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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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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兰正专心数着手中的铜板,突然听到这句问话,手指一抖,两只铜板掉落在地,她蹲下身子捡起铜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言辞闪烁道:“吴公子他只与我探讨些唱词,别的没说什么。”

    一听此话,廷泽眉头锁起,本想一拂袖子,愤然离去,但突然想到林昱白日里劝说他的话,就耐着性子问了出来:“你过了年已经十七,最迟明年就要嫁人,师父想问问你心中是如何打算的,想要寻个什么样的人家?”

    “师父怎么关心起我的婚事来了?”若兰不答反问道。

    廷泽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被她这么一问,只得胡乱道:“师父与你姐夫交情深厚,我偶然听他提起,就顺道问一下。”偏头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我只是随意一问,你不想回答也无甚要紧。”

    若兰想了一阵,看着他道:“若兰想找个安稳踏实的人,过些平常顺心的日子。而且,我希望未来的夫君眼里只有我一人,只娶我一人。”

    若兰的双眼望着前方的灯火通明处,微笑道:“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师父也许觉得我的想法荒诞不经,但若兰心愿如此,此生只想求个一心人。你看,林伯伯虽然跟林伯母感情深厚,可是他不止娶了二夫人,还纳了两房妾侍,世间男子如姐夫那般专情的毕竟极少。若兰从小性子不好,若是跟了个风流夫君,整日与后院那些婆娘争风吃醋,不出三五日,定要被夫家休了去。倘若真是那样,若兰宁愿此生不嫁。”

    廷泽闻言面上一怔,心中生了几分忐忑。林昱明里只是扬州知府的儿子,只娶一房勉强可以说得过去,可是他……

    他似乎看到母妃那渴盼的双眸,劝说着他以前途大业为重,枕边人的选择也要考虑对前途有无帮扶。

    如何过母妃那关,须得从长计议才行。

    若兰见他一直低头沉默不语,一颗期盼的心逐渐转凉,她抿了抿唇,傻笑一声,“其实那位吴公子挺好的,若是他肯答应这些,若兰或许会嫁他,阿姐对他也很中意……”

    廷泽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气都凉了,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后,很快道:“既然如此,师父在这里先道一声恭喜了!”

    他忍无可忍,纵身跃上房顶,急速离去。

    若兰朝他离去的方向奔跑着,眼泪在黑暗中无声滚落。她跑了很久,直到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停下来。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抽泣道:“哪怕是编些谎话来骗我,你都不愿意么?”

    翌日,林昱寻遍了林府和整个扬州城,才找到在街上飘荡的廷泽。

    昨夜,他与若宁在西街桥头等了许久,才等到若兰一个人回来,问她廷泽为何没有跟她在一起,她只道廷泽半路把她撇下,不知去了何处。从她那失失落落的样子,就能推测出他们之间定是发生了不妙的事情。

    “慕容兄不打声招呼就不见人影,可让我一阵好找。”

    廷泽魂不附体地朝前走着,听到他的话,唇边浮起一丝苦笑,“是廷泽不好,劳林兄挂心,以前是廷泽太过自负,叫了林兄那么许久的姐夫,林兄大度,忘了这些,只当我从来没有说过罢。”

    林昱道:“慕容兄昨晚可是问过若兰,她是如何答的?昨夜她回来时有些闷闷不乐,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昱看得出来,她心里是有你的。”

    “她心里有我,她心里有我。”廷泽重复着这句话,极力思索了一会,摇着头,笑容化作绵长的嘲弄,“她昨晚亲口说她看上了吴少彦,还想要嫁给他,她心里何曾有我!”

    “竟然如此!慕容兄还是……”林昱惊讶不已,正想说些劝慰的话,只听廷泽沉声道:“我想喝酒。”

    “好!”

    林昱带他来到行珍堂,包下了二楼的一个雅间,而后撂起袍裾,潇洒上楼。

    因前阵子林昱帮助行珍堂破了蜜蜂伤人一案,店主陈厚蕴特意交代了小二好好招待他们。

    酒菜很快上齐,林昱为他斟了酒,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闷声饮着,劝道:“慕容兄还是喝得慢些,当心醉酒伤身。”

    廷泽放下酒盅,放在桌上,“南方人饮食/精细,所用器皿也甚小气,不若北方人使着大碗豪爽,这点酒还是醉不了我的。”

    他拿着筷子戳着饭菜,突发一问:“林兄博学多才,又诸事顺遂,廷泽十分好奇,不知林兄可有缺欠之处?”

    林昱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间怎会有完美之人。”

    廷泽抬头,“那林兄你的缺点是……”

    林昱用心思考了一会,回道:“酒量差,算么?”

    “哈哈哈哈……”廷泽拍着桌子笑起来,指着他道:“怪不得数次与林兄一道饮酒,林兄总是找理由推辞,原来竟是如此。”

    说着他抓起酒壶往林昱面前的酒盅满上一杯,双手敬上,“廷泽今日心情烦闷,还望林兄陪我喝上几杯,聊谴抒怀。”

    林昱犹豫了一瞬,双手接过,一饮而尽,“既然慕容兄开了口,昱今日定当舍命陪君子。”

    “好,林兄爽快!”廷泽叫了一声好,又为他斟满了酒,二人畅快饮着。

    酒过半酣,廷泽还未尽兴,林昱却早就醉醺醺了。

    廷泽把玩着手里的酒盅,笑着道:“说心里话,廷泽心中非常羡慕林兄,家人和睦,夫妻恩爱,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林昱伏在案上,不时用手揉着额角眉心,醉眼迷离道:“世间哪有如此顺意之事,你不知道,新婚之夜我被她打了一巴掌。”

    慕王爷很是震惊。

    而后,廷泽乘着劲头又灌了他几杯酒,套了些啼笑皆非的秘辛。林昱不胜酒力,很快便醉得不省人事。廷泽把他搀扶到行珍堂门口,招手唤来一顶软轿,把他送回了林府。

    轿子一直抬到挽宁苑外头,廷泽叫来丫鬟去里面通传,若宁从里面出来,稍一吃惊,唤来张婶一道把他扶了进去。

    内室中,若宁打着湿汗巾为他擦面,接过丫鬟端来的醒酒茶正要叫醒他喝下,只见林昱突然抚着胸口,侧身吐了起来……

    次日午后,林昱到东厢房找到廷泽,张口就问:“慕容兄,我昨日喝得烂醉,不知可有失态,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没有。”廷泽忙挥手否认。心中腹诽道,若是我将实情告于你,下次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你也不会与我一起吃酒了。

    廷泽的神色有些微妙,让他很是不安,便回到挽宁苑去问若宁,“娘子,昨夜为夫喝醉了,可曾说过什么不得体的话?”

    若宁福身道:“夫君的醉后之言,妾身不好提起。”

    林昱一听她以妾身自称,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就探究起来:“为夫醉后失言,一早起来竟全忘记了,还请娘子如实说来。”

    若宁走到窗前修剪一株茶花,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夫君只说当初约我去七里湖相见,半路杀出来的谭仕铭是你安排的。”

    “我,我……”林昱嗫喏半晌,走到她身旁,拉过她的手,凝着她道:“当初的事,为夫每每想起也甚是惭愧,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为夫也怕说出来惹娘子不悦,便未再提。娘子可是在生气我的气?”

    若宁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我们成婚都这么久了,过去的事情再计较也是无用,若宁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夫君酒量如此不济,日后还是少沾杯酒的好。”

    林昱重重点头:“娘子之言,为夫定当谨记。”

 第78章 蜈蚣精怪

    初春天气转暖; 但夜晚还是冷凛非常。三更时分; 街面上早无行人,四下一片漆黑,只余那红尘客出入的烟花柳巷还有几星灯火微明。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打更的老索像往常一样提着棒槌灯笼,瑟瑟缩缩地走在长街之上。他哈了口气,拢了拢身上的厚实冬衣,继续朝前走着。经过一个狭窄巷弄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响; 于是迈出的双脚退回; 他举起灯笼朝里面看去。

    没有走出几步; 他看见前面有个黑晃晃的身影,正在朝他这边吃力地挪动着。老索抬袖揉揉双眼; 再看去时,发现那黑影伸开了八只步足,庞大的身躯巍巍颤动; 在这暗沉的夜色中显得异常恐怖。

    “啊!”老索惊恐地大叫一声,跌撞着快速转身; 仓皇逃离。

    两日后; 丁武来到林府; 在林成的带领下到了挽宁苑。

    此时; 林昱、赵廷泽与若兰若宁姐妹正在院中烹茶品茗。

    桌案旁的水壶中,大火急沸烧着开水,所用之水乃是从青柠山上的虎跑泉中打来的山泉水; 泉水打上来之后要轻运轻放,若是粗鲁对待,使水受伤,便失了真味。

    泡茶,候汤乃是关键,水未熟则茶浮,水太老则茶沉。林昱听着声响,在泉水刚煮沸起泡时,将水壶提起,紧接着烫壶倒水、置茶,点茶、分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待泡好时,林昱用茶夹起一只倒了茶汤的白瓷杯,放在托盘中,递给若兰,吩咐道:“这杯你拿去给慕容兄品一品。”

    “是。”若兰接过,走到坐在另一边的廷泽身旁,欠身道:“慕容公子请用茶。”

    精巧的白瓷杯中绿叶涌动,茶汤色泽金黄,匀润剔透,茶香怡人。廷泽懒懒地瞥了她和她奉上来的香茶一眼,冷言道:“不用。”

    若兰恼得一跺脚,走回去,把托盘往桌案上一撂,坐在梨木圆凳上闷闷地不说话。

    若宁发觉那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抬头追寻林昱的目光,眼神里带着疑问。林昱摇头轻笑不言,继续泡茶。

    “哎,昱哥,我在院子外头就闻到浓浓的茶香,你们在这里闲坐品茶,真是好雅兴啊。”丁武刚跨进院门,就急急嚷嚷,“看来我今日来的很是时候。”

    说着他向若宁抱拳一礼,若宁微笑颔首回应,他又看向坐在一边神色恹恹的若兰,笑着道:“若兰姑娘也在。”

    若兰起身向他福个礼,又坐回去,头偏在一边。

    他刚想向那个见过几次面的林府客人行礼,看他黑沉着脸,就讪讪地放下手,抄了条凳子就坐下。

    林昱用茶夹夹起一杯茶,丁武搓搓手正要接,谁知林昱的手在半空中晃了一晃,方向一转,放在了若宁的面前。

    丁武失落落地悬着空空的双手,气急道:“昱哥,好歹我来者是客,就不给我喝口?”

    林昱看了他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清洗茶具,“你这么个芜俚粗俗之人,给你喝这由头春头芽窖制的春茶,等同牛嚼牡丹,活活糟蹋了这么好的茶。”

    丁武听言气得牙根痒,但又不好当场发作,眨着眼睛给他使眼色,小声说:“人都在呢,不给兄弟留点情面。”

    林昱微微一笑,不打算关照他的情面,“等会叫丫鬟给你上些胎菊茶水来,这个还是罢了。”

    “你……你。。。。。。”丁武搜肠刮肚想找些文雅的措辞,无奈脑中一片空白,最后还是作罢,指着他骂道:“你甚小气!”

    有丫鬟过来院中叫若宁去查看这月的衣料开支,若宁跟丁武客气两句,起身离去。若兰也跟了过去,经过廷泽旁边的时候故意加重脚步,没好气地重重哼了一声。

    院子里就只剩下三个大男人,丁武没喝到茶,就捏起桌案上的酥皮糕点吃了起来。

    “丁捕头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丁武抡起拳头佯作挥过去,却见一杯茶凭空出现在他眼前,他收了拳头,乐着接过白瓷茶盏,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闻了闻,然后仰脖一口灌下。

    他抬袖擦擦嘴巴,把空杯子放在桌案上,笑嘻嘻道:“就这么一口,不够解渴的,再来一杯。”

    林昱懒得理会他,把茶具清洗收好,才道:“没了。”

    “亏我累死累活地办差,大老远跑来还无端受你嘲弄,我去找林大人,告辞!”丁武拍案而起,咋咋呼呼就要朝院门那处走去。

    林昱在身后叫住了他,“家父能解决的你就不会来找我了,说吧,什么事情?”

    丁武收住脚,攥了攥拳头,还是转身回来。他看了眼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廷泽,向林昱扬了扬下巴。

    林昱会意,向他道:“慕容兄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丁武这才道:“昱哥,你听说了没有,更夫老索说他前几日半夜打更时,在桂花巷碰见一只硕大的蜈蚣精,还说那蜈蚣精个头忒大,身上长了多对步足,把这老索吓得魂飞魄散,回去就大病一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我派人去桂花巷附近查看数次,并未见什么异像。如今蜈蚣精一事在城中传开,人心已然不安,我平日里只管拿人查案,这精怪之事当真有些棘手。”

    “哦?”林昱思索一番,抬头道:“精怪之事并不可信,依我看,定是那更夫看走了眼。”

    丁武眉头一锁,摇着头,“可那老索说得邪乎传神,很多人信以为真,长久下去,情况不太妙啊!”

    “林兄,你们谈论公事,我在此多有不便,先回去了。”廷泽心中惦着若兰,无心其他,抱歉一句就起身离去。

    “慕容兄请便。”林昱向他点了点头,目光循着他离去的背影,落到了投在地上的影子上。

    “慕容兄请留步,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林昱叫住廷泽,把他拉到丁武身前,观察地上的影子半晌,又让他们调整方向,对着太阳照射的地方。

    “这样还不够。”林昱向他俩道,“慕容兄身量长些,劳烦你将丁武背起。”

    “什么!”廷泽与丁武脸上皆是震惊,面面相觑,同时道:“为什么?”

    林昱向他二人揖了一礼,严穆道:“为了破解这蜈蚣精的流言,还请二位仁兄配合。”

    廷泽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情愿地蹲下身子。

    丁武一跃而上,趴在廷泽肩头,不耐烦地道:“我说昱哥,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背背抱抱,传扬出去,还让不让兄弟找媳妇了!”

    “谁跟你背背抱抱,你以为我愿意啊!”廷泽说着就要直起身把他撂开,林昱按住了他的肩头,温声宽慰道:“二位稍安勿躁。”

    而后,他让二人张开四肢,吩咐丁武把头掩在廷泽脑后,地上的影子果然似一只舒展开来的八脚蜈蚣。

    “原来如此!”廷泽恍然道。

    丁武也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惊叹不已:“竟然这么简单,我还烦心了许久。”

    他从廷泽背上滑下来,向廷泽一抱拳,“这位兄弟,多谢了。”

    廷泽亦回礼过去,“无须客气。”

    丁武摩拳擦掌道:“兴许是半夜有人背负醉酒或者生病之人,行走在街上,被更夫误看做蜈蚣精怪。我这就回去让兄弟们张贴告示,散了这无稽的流言。”

    林昱抬手道:“若是背负活人在身,不会如方才你二人那般舒展四肢,也不会呈现蜈蚣精的样子,只有背负四肢僵硬的死人才会如此。丁武,你去查查近日出殡的人家和衙门的殓房可有尸体丢失,城中各处,夜晚需多加些人手巡逻才是。”

    “半夜背尸,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我这就去查。”丁武点头转身离去。

    丁武回去立刻召集衙门的捕快,将一张张告示贴在城中醒目的地方,告知百姓蜈蚣精乃是夜半有人背着病人寻医,吓到更夫使其胡言乱语,并非精怪作乱。

    流言传得快,散得也快,没出几日,便鲜少有人提起了。

    丁武派人暗里查寻,并未查到任何丢失的死尸,只能多增派人手在夜晚严加巡逻,以防再生事端。

    吴少彦从林府回到家后,其父吴致远已经在大厅中等他。

    “人见到了吗?”吴致远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口就问道。

    吴少彦向父亲行了一礼,恭敬道:“少彦已经见过若兰姑娘,还有父亲要找的那个人。”

    吴致远打开手中的一卷画像,放到他眼前,“快来看看,此人是否身居林府?花朝节那日为父只看到他的扇坠,并未看清本尊身在何处,所以才命你前去查看。”

    画中男子俊眉朗目,面上凝结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威严。吴少彦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千真万确,若兰姑娘称呼此人为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慕容云嫣,还有慕……”吴志远摸着胡子沉吟半晌,把画像卷好,对他摆了摆手,“你大老远跑去一趟,想必也累了,下去歇息吧。”

    “是,父亲。”吴少彦又行一礼,退到门边,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新案子!

 第79章 无名尸骨

    烟波江南三月里; 看遍桃李朱华。

    每年的这个时候; 正是繁忙的采茶时节。若宁嫁进林府后,其父江颂远去支月国未归,若兰便一直寄居在林府; 偶尔回去打扫一下屋子。

    他们家仅有的两亩薄田交于邻居张婶耕种,连这最后的操心也省下了。这阵子若兰正跟廷泽怄气,每日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左右也是心烦,不如回家住上几日。

    这日风和日丽; 若兰同村里的小姐妹翠儿去雀儿山上的茶园采茶。放眼望去; 阡陌之间; 茶树丛生,如千顷碧波; 绵延不绝。远处青翠的山峰层峦起伏,隐匿在空濛的云雾之间。

    若兰与几个顶着花布头巾的小姑娘穿梭在茶丛中,每人肩上背着一个竹篓筐; 十指纤纤采摘这被春雨浇过的嫩芽,不时有清亮的嬉戏声和歌声传来。

    若兰与翠儿凑在一处; 一边采茶一边说着悄悄话; 若兰的目光向后面逡巡了一阵; 小声说:“怎么不见小蛟村的芍药过来采茶啊?”

    翠儿娴熟地将摘下的茶叶拢成一小撮; 轻轻放在肩侧的筐子里,回道:“茶园里的规矩,只有未出嫁的姑娘家才能上山采茶; 你这么久没回来住,定然不知晓了,芍药年前已经嫁了人家,自然不能赚这份轻松的工钱了。”

    若兰低声哦了一句,又听翠儿说:“我阿爹也为我说好了门亲事,挑个好日子就成亲,明年我也不能来采茶了。”

    若兰将头垂得更低,跟她说了一声恭喜。翠儿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眨了眨眼睛道:“你呢,可也说好了?你阿姐嫁的可是林知府的儿子,肯定会在城里给你找个大户人家,说不定早就挑花了眼呢。”

    若兰握起拳头就要朝翠儿头上砸去,翠儿一边乐着一边往两旁躲着,却不忘护住身上的茶筐。二人嬉笑作弄一阵,翠儿解下茶筐,交给她,“帮我看着筐子,我去小解一下。”

    茶园建在小山包上,采茶时节虽然人多,但来的是一水儿的闺阁姑娘,又都是野性子的农家女,不会顾及太多。翠儿脸皮薄,走得远些,捡了个幽僻的地方蹲了下去。

    若兰采了一会茶,也不见翠儿回来,正想喊两声,却听见两声凄厉的惨叫声从远处的茶丛里传出来。

    她赶紧放下茶筐,往翠儿喊叫的地方奔跑过去,“怎么了,翠儿,是不是见到长虫啦?”

    只见翠儿趴在地上,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伸手指着后面,颤抖着声音道:“那是人的骨头,有死人!”

    几个一道采茶的姑娘听到叫声,也跑了过来,众人往翠儿指示的地方看去,有几截手指指骨在松软的土层下若隐若现,泛着森冷。

    几个年龄小的姑娘直接吓得哭了起来,年纪大些的姑娘把她们带远一些,生了主意道:“快去找茶园管事,报官!”

    若兰不在的这三四日,廷泽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夜里辗转返侧竟也睡不安稳,却又拉不下脸去寻她,只能对着这满院春景独自心伤。

    林昱见他又失魂落魄地站在一处发愣,不免心下动容,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廷泽侧首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唇边挤出一个苦笑,“廷泽本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碰到这小儿女情长之事,竟也心劳意攘起来了。”

    “慕容兄若是想她,我让人接她回来就是了,好歹我这个姐夫说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林昱话音刚落,就见林成从花园一角急匆匆赶来。

    “少爷,不好了,雀儿山茶园那边出事了,若兰小姐也在那里。”

    还没等林昱细细询问,廷泽赶忙抓住林成的胳膊,猛力一摇,“她有没有事?”

    “丁捕头刚刚派人来请少爷过去,只告知了地方,旁的没说。”

    廷泽一把松开他,转身飞速离开,林成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林昱道:“凭你轻功再好一时半会也到不了那里,还是随我骑马前去吧。”然后又转向林成,“丁捕头派来的人有没有说发生了何事?”

    “说是茶园里发现了无名尸骨。”

    林昱面上一惊,就急忙收拾了工具,与廷泽打马前去茶园。

    廷泽一路纵马狂奔,林昱只得抽鞭跟上,格外心疼这两匹奔波劳累的马。

    到了茶园,廷泽从马上一跃而下,冲撞着人群,终于在一堆姑娘中间找到了若兰。她此时正在安慰着受到惊吓的翠儿,听见吵嚷声,一抬头便撞进一双幽深暗沉的眸子里。

    未等她张口询问,廷泽就拉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地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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