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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贱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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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翠蓉只觉得整个人都抬不起头来。他将她当做什么了?

    可是他却欺近她的脸,他的酒气扑进她的鼻子里。他喃喃自语似的,“如果你不是王翠蓉,那么你是谁呢?那他呢?你最喜欢的他,知道吗?他知道你不是翠蓉吗?你不是我的翠蓉啊……”

    “淑华……”那一刻,王翠蓉,简直羞窘至死。

    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站在那里。

    春天的风,吹得他墨黑的头发随意地散了。

    他瞧着自己,与这样一个酒鬼纠缠。

    呵,这一刻,才是那么遥远的,云泥之别。

    “淑华……”葛小爷我还怕打吗?只是我的心是不会变的。

    “不要打了!”她终于也哭了起来,慕容彦悻悻地住了手,恨声道,“你道我不晓得,你对淑华做的事情,投入牢里都是轻的!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那她呢?”他强撑着一口气嚷嚷道,“她有良心吗?”

    “他喝醉了。”慕容彦面色平静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她,“怎么处置他?”

    “小爷我没有醉……”他扯住她的衣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骗了吴景,像骗我一样骗他?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可怜明峻笑了,眼角却滴落了一滴泪,“是他吗?难道吴景那小子,也与我一样被骗了。连他都被骗了……只有这个男人是真的吗……嗷——”他忽然被揍了一拳,整个身子弓了起来,圆睁了眼睛,嘴角却依然含着笑,“我是真的心里头有过你……爱信不信……”

    他的眼睛只看着王翠蓉,丝毫不看那正揪住他打的慕容彦,看上去既可怜又狂傲。

    他似乎在说,打吧,鬼,对不对……”

    她压抑到了极点,终于崩溃,忽然地,如山岭忽崩,如大河决堤,哭了起来。肩头一耸一耸的,看上去可怜得很。她反手抓住葛明峻,叫了起来,“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可我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她忽然大笑了起来,“纵然我有对不住吴景的地方,我也没有任何地方对不住你。就算有一丝一毫,你给的伤害也已经够多了。你现在还想赖上我?你做梦!”

    “我曾经想娶你……”他失魂落魄。

    *****

    “我想把你妹妹,嫁给英王殿下。虽然贤妃娘娘是你的堂姐,但比较隔了一层,要是你妹妹成为王妃,咱们家就更富贵了。不论从家族的荣誉上考虑,还是从你妹妹的个人上……”

    葛大人在书房里说得兴起,唾沫星子都四溅,回头求附和,“……是吧,儿子?”

    却见到自家儿子形销骨立,木板板一张脸,跟个僵尸似的。

    他走过去,摇摇儿子的手,“明儿,你咋了?不要想不开啊!哪有人一次下场就中了进士的啊,你要想开。大丈夫,心胸就要宽广,一切从头再来嘛……”

    只听得他木木地点了好几下头。

    葛大人不乏有些自豪,“你要跟庄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比嘛,你想想啊,你多能干!那庄因德还在牢里蹲着呢!听说,前几天,那庄正气带了个外室生的女儿去求英王,却被英王给赶了出来,我看啊,这庄家,必定会更倒霉……”

    是啊,庄家得罪她,她现在找到新的靠山了。有了英王了,他一个同知家的公子算什么?

    “儿子!儿子!你说咱们将你妹妹送过去,如何?要是将那王爷争取过来,咱们爷儿俩的仕途一定再上一层楼啊……”

    “要是送了有用,你就送。”他苦笑。那个英王,怎么可能收下?

    珠帘轻轻地动了。门帘外头的少女生了一张明艳的脸。

    她骄傲而任性,发誓要匹配一个最优秀的男人。

    那个英王……听说生得很不错呢,加上位高权重,倒也可以与自己相配。

    很多年之后,那个娇蛮的少女,再回忆那短暂的,甜蜜的,如梦一般的少女时代,却觉得时光真的如同梦一般,一睁眼,便全部过去了。

    *****

    “淑华!淑华!”慕容彦望着她,“你不要怕。”

    她眼里眼泪在掉,只那笑容却是明亮而骄傲的,“我哪里怕了!”

    银枝瞧着这两人不对,早就跑了。她做丫头的,也不晓得主子的心思。若有别的想头,那金枝便是前车之鉴。她银枝可是个聪明人,走之前还拢上了门。

    抬脚离开,却还听到那英王殿下轻声道,“对不住。”

    银枝心里也想——其实主子的命,真真是极好的。

    王翠蓉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什么?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好得都不对劲呢?她身上有什么可以被贪图的吗?

    “我一直没同你说,其实,你爹将你托付给我了。”他低头叹息,可是半晌却没见她回话,便诧异起来,“你不怪我,若我将你护好了,你这些年便不用受这些苦。”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她爹早死了。

    她不言不语,他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票子,塞到她手里,“这是你爹当初给我的,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她信吗?她不信!她随手打开那票子,可那上头“王裕盛”三个字的私章戳花了她的眼。

    她的爹爹呀,是个顶天立地的人呀。曾经开了最大的钱庄——这一类银票,不是出自他手里,还能出自哪里?

    她浑身发抖,嗓子都哑了,“你哪里得的?”

    “淑华……”

    她倏忽地站了起来,“我爹没有死对不对?他知道我跟着三婶娘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还托付你照顾我,对不对?可是你没想到,她当初连夜就带我跑了……”

    那是失了火的当日,她便扮作村妇,带着两个孩子坐上驴车跑了。跑得又快又急。也不晓得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还真的错过了世子爷寻她的人马……

    “淑华,我带了人寻,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寻不到,我都没有想到,那王钱氏,之前分明就是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贵妇人,怎么跑起来那么利索……”

    她浑身发抖,“她怎么能够那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爹爹让她照顾我,肯定也给了许多好处……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

    每当深夜的时候,那鬼面的老头便癫女人,是谁呢?

    那人却狠狠地瞪着他,“问她?你有资格吗?我看你小子也一脸的花花肠子!”

 80第八十章 真是我的错吗

    “你女儿算是表妹,都比她心疼我……”

    “表妹?!”王裕盛像是逮到个新鲜名词儿;“居然还有表妹!我女儿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想想也知道;你为了表妹冷落淑华,所以淑华才讨厌你的!”

    吴景想今日横竖吴景这些日子被□得足够多了,此时也冷笑起来;“你说我凭什么?”

    就算是公主;也不会什么都没错!”他被老羞成怒的老夫妻给勒得死紧;却依然放不下那口气;“作为一个女人;她心里头有我吗?她跟那么多的男人亲亲爱爱;她眼里有过我这个丈夫吗?就  他恼怒极了,“我是他丈夫!”

    “丈夫就丈……”他才说了一个字;忽然感觉不对劲起来;一张脸忽然狰狞起来,“不好,来海啸了!”大海哭?每次我捉了你们这些年轻姑娘来,每一个都哭哭啼啼的,白瞎我力气!再不听话,把你喂鲨鱼!”

    被他一吓,她又不禁将眼泪给憋回去。

    海啸要来,他像只飞鸟一般,蹿到了甲板上。他动作敏捷,将那黑乎乎的飘带晃得鬼影憧憧。吴景心下大骇,这男人手段可真是了得!

    外头已经卷起连天的海浪了。比山还高,扑面而来。那宝船,都跟小蚂蚁似的,似乎都不够给吞噬一口。

    “呜——”老头子撮着嘴长鸣了一口,那围在吴景的船四周的巨鲨一哄而散。那些人原本以为必死了,这下子巨鲨退散上的海啸,总是来得忽然而决绝,不给人留下活路。

    萍茹原本就缩在吴景的后头。此时听了这不人不鬼的生物,说了“海啸”,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她还那么年轻!忍耐不住,终于“哇——”地哭了起来。这些日子,都已经让她受够了!

    “哭?哭什么,终于有了活路,居然对着这幽灵船磕起头来——兴许他们是几十年间唯一从他手里讨下性命的人呢。可是老李大叫起来,“不好!风暴来了!”

    还没高兴尽够,那海浪却铺天盖地的,卷涌一切……那些人都还没来得及开船,那海水就已经涌入那船上了——那船上,都是吴景的人,还有他一半的身家!

    他眼睁睁瞧着那些陪伴他许多年的伙计,快要被海水吞没,强撑着爬了起来,“求求您,前辈,救救他们吧!”

    他骇人地回头,“我说了不杀他们,有说过要救他们?凭什么?”也不晓得他使了什么手段,这血红的宝船竟然立刻开起船来。猛地一动,吴景与萍茹两个差点又跌在地上。

    “救命啊!救命啊!”

    另一艘船上,却是人间地狱。那海水大肆侵入,那船已经渐渐地往下沉了。哀嚎哭叫声不绝,吴景大叫起来,“求求你,救救他们!”

    “你做梦!”他一把甩过白丝,将那丝线缠在他的脖子上,笑得既得意又难看,“我王裕盛落到这个地步,有谁救过我了?你们都是活该!活该!”

    吴景骇然地看着他。他是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能瞧着这么许多人在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呢?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命啊!

    他却依然大笑道,“你行,你去救啊?我不拦着你,你有能耐就去救啊!”

    “我去!”他挣开萍茹的手,萍茹大哭起来,“你的腿都断了,怎么去?你是不想活了吗?主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茹,你若还能活着,见到你的主子,替我带一句话。”

    他非常艰难,非常艰难地眼下一口气,才又继续说道,血肉模糊,真是十分可怕,“她欺我,骗我,怨我,设计

    可是即使她提起王翠蓉,也挽留不住他的心。他挣扎着爬到甲板上,这船如幽灵一般在水面上滑行,早已距离了那艘出了事故的船那么远,分明是游泳都游不到,还在犹豫之间,距离又越发地加大——距离到都快望不见了。吴景瞪得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有没有人的天良?”

    “哈哈哈和哈哈哈,“呵,想死?我王裕盛的女婿,哪里那么容易死的?”

    他咬牙切齿,“谁是你女婿?”

    王裕盛笑了,“你以为我想要你做我的女婿?要不是你祖上冒了青烟,你哪里能娶到我的女儿?”

    他握住那……”他瞧着吴景又滚又爬,竟是当自己看了一场好笑话。他的骂声真正取悦了自己。“天良?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有?你留着给自己吧!”

    眼见盛,都被他这将死之人的气势给吼住了,不禁懦懦道,“那也是你不好……”

    “我怎么不好了?”吴景的眼神明亮,似乎要喷出火来,“是,我穷,我是好吃懒做还是怎么了?她做一分活,我不是做两分吗?是,她特别有能耐,可我是吃软饭的男人吗?她想要什么,我哪一样不给她?换做别的男人,还能忍得了她如此抛头露面吗?我到底哪样不好了?你告诉我啊!”

    似乎忽然抓住什么证据了,王裕盛忽然想到一个,“你居然给她找姐妹,还寻什么表妹!我家可不兴这个,我这辈子就她娘一个女人!”

    这一下子气势又着那么多人,被海浪渐渐吞没……纵然是吴景心智坚强,也都快崩溃。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跟这样的疯子在一起,还不如死了。死了,也便不受折磨了。横竖活着也见不到她了……他要往外头冲,却被他勒住脖子根看似脆弱的丝线,实则尖锐得要死。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但他仿佛不感觉疼。

    “我娶她是错,我待她好是错,她就什么错都没有?”

    “她是我女儿,自然就什么也没有!”

    是死了,就算是冷了,又何苦被这死老头这么唾骂?死之前,也要说个明白。

    “呵,我对她不好吗?重活累活,不都是我悄悄地在做?她不像别的姑娘小意温柔,那也就罢了,可她跟那什么楚公子是什么关系?连表妹和母亲都说她,她真的没有一点问题?我不是没有问过她!她怎么说的?为了做生意拉拢关系罢了!她只瞧见我新婚之夜与表妹搂抱,可她哪里知道,我有多少次在门前,看到她与那楚公子亲热得无形无状!我是没用的男人,我要靠她撑起一个家!是!没有她便没有吴家的今日,可她知不知道,我也是个男人?要是那家里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何必来做这送命的生意!出海是能赚钱,我便不惜命吗?”

    他脸上都是尘土和血,看上去一张俊朗的脸,如同花猫一般。既是狼狈,又是可笑。

    听得萍茹也心碎起来,细细地啜泣,“主子生得美,周围的狂蜂浪蝶便多了,大爷同主子,是有了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她心里头压根没有我!她是个纯白无暇的人,跟庙堂里的菩萨似的,天生就该是给男人膜拜用的。她心中没有心,她不晓得我!我为她做那一切,她心里头什么都知道,面上却还浑不在意!她日日装成个贤妻的样子,骗她自己说她喜欢我,骗得我都信了!既然她那么贤惠,我给她找十个八个姐妹来!可她呢?她是怎么做的……”

    他浑身发抖,抖得跟筛子似的。

    他直愣愣瞧着王裕盛,那眼里的怒火,似乎是在直愣愣地说: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上辈子到底结了什么仇,这辈子要这么祸害他!要害他害到尸骨无存,心里头却依然放不下。

    纵然是王裕回来了。吴景却怆然地笑了。

    “我是有过许多女人。我出海在外头……其他的男人找野…妓,我只是怕脏,但也不是没有过。在家的时候,也曾经包了个雏儿……至于表妹,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我要喜欢小春,她早就能成为我的女人,还能出嫁?”他盯着王裕盛那张丑陋的脸笑,“你说,我是多么地……万恶不赦。”

    “是啊!你是多么地万恶不赦!”谁晓得那吴景竟真是个血性男儿,觉得寻死不只是跳海一条路,竟然自己勒紧了那白丝,想要将自己活活勒死。等王裕盛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只有进的气儿了!

    “大爷!”萍茹泣不成声。

    王裕盛连忙松开线,迅速蹿到他的身边给他渡气,谁晓得他死活不从。他的眼白都露出大半,却还咬牙道,“萍我,背叛我,不以真心待我,我都能原谅她。那她呢?”

 81第八十一章 吴渣的丧礼

    萍又漫长的那段时间……兴许她以后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波澜壮阔的经历了。可她也觉得值得了。那时候……独一无二的她拥有了他。

    她边凄清边嘴角带笑;却忽然被一个鬼魅一般的声音吓了一跳。

    该死的!怎么父女俩说话都茹清清楚楚地记着;自己那日是这样说的;“我不会给你带话的!”

    她嚎啕大哭,一个咤海。虽然他并不给她一个好脸色;可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那艘船上只活下来他们两个人……他怎么能不把她带回去呢?

    她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掏空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与他淋漓的血肉一起碎了,揉成一块儿了。

    这样的一个人,也是在叱曲院回廊,夏日的暑气一点一滴地渗透进屋子里头。英王占据了主院。王翠蓉平时并不去寻他,今儿个采买了一些冰;才想着带着下人一起给他送去。

    绿叶浓重的广玉兰树下,她才要敲门,却听得里头的人在说话……

    “殿下,在临城的探厚汉子一打眼就瞧见了王翠蓉,他脸忽然就红了。王翠蓉呆呆地瞧着他挠着脑袋走了。

    “主子!您怎么了!”银枝一把丢开冰块,却也抱不住她,只跟着她一起撞到木门上。银枝大叫,“啊呀,好疼,主子你还好吗?”

    她被压在地上,本应该是最疼的,却呆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死了。

    他居然死了。

    她恨子说,那吴家出事了,正在办丧事呢。这吴老太太素来爱护这唯一的独苗。眼下这吴大爷死了,王小姐似乎也很难摘开……奴才想着过不了几日,那边的人就会来了。”

    “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回道,“那就打出去!”

    “可是那寡母……”那属下似乎有些为难,却忽然地噤声了。院子里忽然就充满了寒意,半晌,那男子才颤巍巍地回道,“殿下说的是,奴才退下了。”

    院门打开,一个缁衣的憨他的时候,想过啖他的肉,喝他的血,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了。他死了,那她……她摸着空荡荡的心,那她,要怎么办呢?

    “淑华。”他一贯是温润如玉的模样,慢慢地走了过来,要来扶她的样子,却被她忽然地躲开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磕破了手臂,却似乎毫无知觉似的。

    吴家的大丧,轰动了整个临城。

    白色的幡布挂得高高的,整个吴府都张满了白布。唢呐声震天价响,道士和尚都请了好多班,可也遮不住里头的风云的一个人,也有多少姑娘春闺里头爱慕的一个人,怎么能那么随便的,就死了呢?

    *****

    劲地摇着他的身子,“你自己活着,去问她!我是什么都不会给你说的!”

    这么久,她跟他出冷清。吴老太太素来没有什么相好的人。跟亲戚,也早就断绝了往来。偶尔来几个吴景生前的朋友,吴老太太也不晓得应酬,只木呆呆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旁人劝她,她不说话,旁人给她倒茶,她就接过来喝一口。整个人像个泥塑的。

    王翠蓉来到的时候,吴府便是那样一副景象。

    连花园都荒芜了好揍她。

    “你给我住手!”银枝上前,一把拉开李春宜,“这是萍茹姨娘,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打姨娘!”

    李春宜狰狞了脸,吼叫起来,“这个贱女人,将我表哥害死了!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满脸都是泪,头发蓬松而凌乱,她转过头的时候,王翠蓉都吓了一大跳——她怎么憔悴了那么多,活生生老了十岁似的。

    却见她凄多,没有主人看着,这整个院子都不像话。

    王翠蓉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灵堂前大哭的,只有李春宜。她哭得惊天动地,哭一场,便要抓住旁边的萍茹的头,狠狠地甩两个耳刮子。王翠蓉看到的时候,那萍茹早被打成一个猪头的样子,可她居然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就让人这样然地笑道,“我表哥都死了,这吴家还有什么活头?我们这些女人,还有什么活头?可是那些害死他的人,却好端端地活着呢!”

    王翠蓉微笑着,轻轻地说着,“他不会死的。他哪能这么轻易死呢?”

    他以前同我说,等到我们都七老八十了,还要逗弄孙子玩呢。

    “他没死?”李春宜拔高了声音,尖利得特别难听,“你怎么不问问这个女人,我表哥去哪儿去了?为什么我表哥死了,她却回来了?”

    王翠蓉看着猪头一般的萍茹,萍茹鼻青脸肿的,却一个字也不吭。

    “萍茹,你老实告诉我,大爷还没有死,对不对?”

    “他死了。”她只说了这句话,再也不肯说了。

    “哈哈哈……”李春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瞧瞧,骨灰都在那里呢。我看着了,上头有你送给他的那块石头,他爱得跟什么似的,死都要死在一起呢……”

    她忽通跪了下来,爬着到了王翠蓉的身边,扯着她的衣服哭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我对你不住,你让我儿子回来吧!”

    “我……”

    她老得比李春宜更甚,一张老脸跟菊花似的,“我以前对你不住……你也晓得,我自小就这么一个儿子,看不得他疼你,甚过疼我这个老娘。我,我要是知道,他会因此跑出去出海,死在海上的话,”她忽然大叫起来,“我错了!错了啊!我一定会一辈子,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我把你当亲女儿疼好不好?你让他别去了……”

    “我……”

    “我给你磕头好不好,你让他不要去……”吴老太太干嚎着,脸上却仿佛被风干了,都没有眼泪,“一家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我再也不让他娶小春了……我再也不吃你的醋了……你是我的好媳妇……一家人过日子……一家人……”

    王翠蓉咬紧嘴唇,咬牙将她拖了起来。她还要再跪,她便再发力使劲拖,拖得吴老太太再也没有力气,竟然一个晕厥,昏倒在她的身上。

    “杜鹃,送老然转头跪在地上,大嚎起来,“表哥啊,你死得这么惨!为什么将你害死的女人,都不去陪你!”

    吴老太太还发呆着,她已经转头抱住老太太的膝盖叫起来,“老太太,表哥死了,被表嫂害死了!你让表哥一个人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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