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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潇潇打陌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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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宝物怎么用呢?”
巫祝笑道:“这还需仙友自己参透。”
远卿看到满面失望的叶然问道:“怎么这幅表情,你没见到巫祝吗?”
叶然垂头丧气地回答道:“就是见到了才这般失望。”
“难道你将来的夫君是个有残缺的?还是个鳏夫?”
叶然愣了一下,才想到之前自己呛他说要去看自己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她仇大苦深地凝视着他,用一种悲伤入骨的声音道:“没想到奴家就要和爷过一辈子了,呜。。。”叶然以手掩面装作哭泣的样子。
还未来得及多想,看到她这般悲伤模样远卿满腹怨气,“嫁给爷还不高兴啊,南诏国想嫁爷的能从这儿排到中原,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叶然抬起小脸,忘了装哭,呆呆道:“你还真愿意娶啊。”
远卿鼻子朝天,“爷当然不愿娶你这种无盐女,但巫祝预测之事从未有偏差,她若真这么说,我将来也只能真娶你了。”
提到这个,叶然就怒火冲天,“她预测的当然准,模棱两可怎么样都行啊!”
“模棱两可?巫祝每次的预测都十分精准!”
哈?若是十分精准的话,那她应该会真的走到一个分叉口,上面是天堂,下面是地狱,自己将会有个念头决定是飞升还是堕入十八层地天狱。天堂地狱分叉口,倒还真有这样的地方。
昆仑仙山!
若自己真能选,当然是飞升成仙了!但是怎么会这么简单呢,这里的禅机到底在哪呢?叶然看看自己锁骨间的大地之泪,百思不得其解。
但总归比刚刚“听君一席话,仿佛皆废话”要好得多,至少给自己指明了方向。她的脸色顿好很多。
“是是是,精准,奴家就等着将来爷来下聘了。”心情好万事都好,叶然也来了调戏良家美男的兴致。
“哼。”远卿往椅座上一靠,闭目养神。
过了片刻,他道:“后日克落木使者前来领你,两国结成同盟。”
自己如今就是国宝,叶然不相信远卿会将自己送出去,于是问道:“那你仍然打算结成同盟?”
“结,怎么不结。”虽然口才不比叶然,他对于政治的敏感度却可以做一代明君,“晋国在锦州一战,士气大增,实力也变强了。我南诏国损失了不少人马。若和克落木联手,也许还能挽回些战局,等你为我从昆仑找回《归一云》,我便立刻反水。”
“那你拿谁送给克落木。”
“这还不容易,挑一名与你身形相似的死士,让我国巫师给她换面不就行了。”远卿毫不在意地说,“对了,还需你告诉她一些在家时的事。”
叶然不是个妇人之仁的人,但她真的瞧见了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又动了恻隐之心,这些死士生存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只为了死吗?
叶然虽是同情,但也不是圣母,不会去求远卿换自己去克落木送死,于是她问道:“你还有何心愿未了?”
“属下没有。”
“谢谢你替我去克落木。。。”送死。
“属下指责就是服从命令。”
叶然不再多废话,将自己能说的事大致都讲给她听,一直讲到公鸡啼鸣,天亮了才结束。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29回晋
梦中恍惚间来到了天上,四周都是云海翻滚,她飘飘荡荡地站在一个镜子前,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你呀。”
“你若是我,那我又是谁呢?”叶然歪头想了想道:“你是那个代替我的死士?”
镜子里的自己沉默着不说话。
“你活着多没意思啊,难道就为了去死?”
“那你活着,难道就为了报完仇去死?”
叶然摇头,“不,我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完成,我想做很多很多的事。”她黯然道,“可是都没有机会了。”
“你就不能不报仇吗?”
“正如你要服从命令,即使不愿意也要去完成任务一般,我也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报仇会让我生不如死,若是不报仇死也无法闭眼。”
梦境结束了,叶然的意识堕入了黑暗中,沉沉睡去。
在客栈中盘腿施法的青冥叹了口气,他从未想到叶然的心中是这般苦楚,生死皆痛。他想起那一日叶然歇斯底里的反问,“我的族人也是苍生啊!他们也很无辜,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他们?”
青冥第一次对自己学的解救苍生的仙术产生了怀疑,救得了苍生,却连自己想帮的人脱离苦海都帮不了么?
一觉醒来,已到傍晚了,叶然听到外面的欢呼声召来侍女问道:“外面为何这么热闹?”
侍女满脸喜气地说:“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火把节,宫中在举行祭火仪式。”
叶然的好奇心大起,也想去瞧一瞧,侍女们给她换上宫装,披一条擦耳瓦,梳着一根独辫,便引她出去了。外面火光冲天,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火把站在御花园的戏园内,这本是宴请宾客,观赏戏曲的地方,故而十分空旷。
远卿看到叶然招手示意她过去,叶然了过去,侍卫递给她一个火把,远卿道:“你先拿着,一会儿还有用。”
叶然乖乖接过火把,而在玄台上方的国王王后将一把粉撒向站在下面的众人,她问道:“这是什么?”
远卿小声回答她:“这是松香粉,祭火仪式上,父王和母后将松香粉洒下,保佑我南诏国国运昌隆,风调雨顺。”
“哦。”叶然点头,表示理解。
“你待会儿等我撒到你的火把上,你也要将松香粉撒到我的上面,知道吗?”
“为什么?”
“这样是相互祝福!”
叶然心道我一点都不想祝福你,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她还是点头同意。
国王和王后撒完松香粉后,众人皆拿起坛子里的松香粉,按照说好的,两人互相都撒了松香粉在对方的火把里。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远处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叶然疑惑道:“我怎么感觉周围人都在看我,出了什么事?”
远卿得意地解释道,“一对年轻的男女将松香粉撒到对方的火把里,代表着两人确立了恋情。”
叶然气结道:“你匡我!谁和你确立了恋爱关系。”
见她如此气愤,远卿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反正你将来都要嫁与我,现在恋爱正好,总比你们中原直到大婚才能见到自己的配偶要好。”
“谁要嫁与你!我那是浑说的!”
远卿听到这一句,脸色彻底垮了下来,怒道:“那你未来的夫君是谁!”
怒气之下,就顾不得控制音量了,国王和王后也听到了他的声音,问道:“皇儿,发生了何事?”
远卿行了一礼道:“无事。外来贵客不懂我国习俗,儿臣在教她。”
两人心不在焉地看完了“阿细跳月”舞蹈和摔跤表演,散场时叶然就被侍卫强行绑到了远卿的宫殿。
“放开我!放开我!”叶然挣扎道,远卿没有放开她,而是捏着她的下巴道:“看来爷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你都忘了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日送给克落木的另有其人,她的价值已经流去了一小半。远卿没必要再那么顾惜她的身体了。
“说,你未来夫君是谁!”此时他妖娆的脸上已变得狰狞。
叶然扭头不愿说话。
远卿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极点,理智全失,道:“拿鞭子来。”
侍卫恭敬地递上了鞭子,远卿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叶然的身上,叶然顿时痛得蜷缩了一下身子
忍着身上的痛楚,她的脑海里飞快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克落木和南诏国势必将要联手共同攻打晋国,因此晋国攻打克落木的理由成立了,南诏国因为已知道克落木的野心,联盟必不会长久,甚至两国也会发生争战。而她去女娲庙找巫祝占卜的目的也已经完成。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于是叶然口中赶紧念着符咒,喊道:“青冥,快来救我啊,我快被打死了!”
这话着实有些夸张,远卿的确是抡圆了胳膊挥鞭子,但真正下手时手腕却控制了力度,舍不得真正伤了叶然,这一下一下的连皮还没绽破呢,只留下了些印子。
空气中的某处开始扭曲裂变,青冥背着一把拂尘飘飘然出现在半空之中,虽看不见脸萧疏轩举,风华绝代。
远卿大喝:“来者何人?”
青冥一见此刻情景,被冰封住的心在怒不可遏的情之下,彻底裂开,他挥舞着拂尘,远卿和数名侍卫便被扫去一边,宫殿的一角也被齐齐切断。
叶然虚弱的声音传来:“你别摆造型了,快把我弄出宫吧。”
青冥心痛地将绳子挑开,抱起她往空间狭缝中飞去。叶然回头道:“再见了,谢谢你连日来的照顾。记得。。。”她还没说完,身子就已经在客栈了。
“未过门的妻子”被人劫走,宫殿被毁了一半,远卿活了二十三年,从未遭遇如此奇耻大辱,他注入全部功力,鞭子向地面青石挥去,“啪!”地板也毁了。
“要我记得你吗?休想!”远卿眉眼间充满了戾气。
叶然坐在客栈的床上懊恼地埋怨说:“你把我带走的太快了,我还想提醒他下次办节庆时记得要在座位前摆上食物,看把我给饿的。”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她确实被饿的不清。
“我看一下伤口。”
叶然摆摆手道,“不用了,身上的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看着青冥不相信的眼神,只好说实话道,“我根本没受伤,远卿还是讲情义的,这般冷血之人都以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了,也没有下狠手。”
被暗指为“奸夫”的青冥这才作罢,说道:“你打算如何?”
“带我回晋国皇城吧。”
青冥不是剑仙,因此召来的是拂尘,两人站在拂尘上升入空中,穿云越雾,不过半日就回到了皇城中。
☆、30驾崩
此刻的皇城已二分天下,两队军马将皇帝和皇后的寝殿围得像铁桶一般。待确认了叶然的身份,骠骑军一面派人通知沈子墨,一面将她引入乾坤宫中。
李公公一见叶然立刻迎上来,激动地说:“郡主,你可算回来了。皇上天天想着盼着您呐。”
叶然笑道:“李公公,父皇在里面休息吗?”
“是,郡主被劫走的这一个月,皇上吃不下睡不好,中间病又发了几次。郡主您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虽然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但皇上待她视如己出,听闻这样的话,叶然的心里也不好受,她说:“我进去瞧瞧父皇。”
乾坤宫内的药味比上次更浓烈了,官窑的琉璃窗被厚重的喜鹊登梅帘遮住,宫内显得格外昏暗,叶然听见龙床上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小李子,朕早就说过未经传召,别擅自进来,你。。。咳咳。。。”
这一声声咳犹如细小的绣花针扎在她的心上,“父皇,是我。”叶然走到床边跪了下来。
皇上听到声音,用瘦骨如柴的手拨开被子,立时发现了跪在地上的叶然,他形如枯槁的脸上老泪纵横,“我的女儿总算回来了,父皇好担心你啊!”
他没有用朕,而是说我。叶然觉得这一刻他不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担心女儿的寻常人家的父亲。
她抓住皇上的手,将之贴在脸上,眼睛也有了湿意,哽咽着说:“父皇,一个月未见,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都是儿臣不孝,是儿臣的罪过啊!”说着,亲生父母的离去如今日重现一般,她始终无能为力,无法拯救他们。
这般无力,什么都做不了的痛苦自她幼时就一直萦绕着她,每晚梦回都要感受一遍。
皇上已是皮包骨头,他的手摩挲着叶然的脸,有一种骨头刮肉的钝痛感,他说:“傻孩子,父皇每次见你,你都不开心,总想着给你封位,给你富贵,能让你快乐一些。没想到今日见来,让你更难受了,倒是父皇的过错。”他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滴在叶然的手上。
叶然哭道:“父皇别这样,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在皇宫的日子儿臣一直过的很快乐。”失去的恐慌笼罩着她,她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离别了。
皇上拍拍她的手道:“人总是要走的,人人。。。咳咳。。。都喊我万岁,但历史上又有哪个皇帝真的万岁了呢。你。。。咳咳。。。母亲还在下面等着我呢。”
叶然说不出话了,把头埋在锦被中哭泣。
皇上干瘪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他哆哆嗦嗦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明黄色的东西塞给叶然,叶然惊愕地抬起头,皇上说:“这是朕能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叶然捧起来,才发现这是一封诏书,她打开来看,这封诏书应该是近期才写的,上面的字全都扭扭曲曲,像是蚯蚓在爬,一看就知道是皇上抱病躺在床上写的。
“这。。。这!!!”
这是封郡主驸马的诏书,但是名字那一栏却是空着的,“若叶儿将来遇到了真心对你的好的人,就将诏书拿出来。”皇上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得意笑容,“有了这诏书,他就比你矮一头,将来只能处处听你的。赏赐的良田千顷不知道够不够啊。。。”
这番近乎交代的后事,为儿女的下半辈子精打细算的话让叶然泪如雨下,“父皇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若是父皇走了,叶儿怎么办啊!”
皇上强撑着精神道:“朕恐怕是等不到你大哥得胜归来了,如今子墨和华沁两人在宫中作乱,若我走后,你大哥回来恐怕也凶多吉少,朕。。。咳咳。。。朕一直未立储君便是在犹豫人选,现下的日子容不得朕在细想了,就老三吧。”
他喘着气,休息了一阵才继续说:“朕戎马一生,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不能落在外姓手中,华沁果敢机灵不失变通,只可惜是个女儿家,老三激进中也有着慈心,百姓有了这样的皇帝,就算再蠢笨的也不会酿成大祸。你从渠城和他一同来的,感情应也比旁人好,他即位后不会亏待你的。”
叶然心慌意乱却不得不认真听着这番重要的遗诏。
“咳咳咳咳。。。”这次皇上咳得尤为厉害,像是喘不过气来,瞧着就像要不好了,叶然再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了,逼着指尖的灵力悉数传给皇上,终究还是抵不过天命。
他突着眼睛,张大嘴巴拼命的喘息,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晋。。。国。。。”
话未言尽,被叶然握住的手就这样重重放下了,这一生手中紧紧握住的缰绳尔后是虎符到最后的玉玺的手终究无力地放下了,手心空空如也。
“啊!”叶然爆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呐喊。
沈子墨和李公公从殿外匆匆赶紧来,见到圣上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一旁是早已失了魂的叶然,李公公急忙将手抖着探向他的人中位,他的脸瞬间变的惨白,努力忍着心中的不安给他搭脉。
“皇上驾崩了!”他颤着声道,李公公跌跌撞撞地想到门外去宣布噩耗,沈子墨一把拉住了他,冷静地说道:“不可,现在不能宣布。”
“为。。。为什么?”李公公结巴着问。
“若是现在宣布,必会引起朝野上下的动乱,册立新君的事也会迫在眉睫,我国正在与南诏国打仗,得知皇上驾崩的消息一定会士气大落。况且,二姐与我如今这番状况,若她现在妄动是造反,但皇上死后,她就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将我们悉数杀了然后拥立新君。”
李公公悄悄望了沈子墨一眼,如今皇上驾崩,他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局势和利弊,这三皇子看上去温和无害,没想到也是个无情的。他又敲了敲摊在地上的叶然道:“陌尘郡主,皇上驾崩前与您在一起,他可留下了什么遗诏?”
叶然的眼皮子抬也未抬道:“父皇说大位传给三哥,只有一点,要善待大哥,你在一日,就不能动他。”
沈子墨就如今的局势早已猜到皇上只能传位于他,但真正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大定,他的母妃早已被先皇害死,他们姐弟孤苦无依,也不受先皇待见,日子过得真真艰难,好在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李公公为难道:“三皇子即将成为新皇,应以您马首是瞻,但这大夏天的先皇遗体放在这,这。。。这。。。”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了。
沈子墨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对外就宣布陌尘郡主,刚刚回来,听闻皇上病倒执意要来乾坤宫侍疾,内务府总不能让郡主中了暑气吧,我派几个士兵每日去搬新鲜的冰块回来,先将父皇的遗体冻着吧。”
沈子墨考虑地面面俱到,说的井井有条,李公公只得答道:“是。”
他又敲打道:“李公公你可是侍候皇上的老人了,孰轻孰重应该拿捏的轻,莫要露出马脚,否则到时。。。”沈子墨没有讲话说完。
李公公连忙跪下道:“是,奴才省得,奴才省得。”便识趣地退出了寝殿。
“莫要难过了。”沈子墨走过去蹲下来,抱着叶然轻拍她的背,“乖,不要太过挂怀,毕竟。。。”毕竟不是你的亲爹。
叶然的眼泪早已干涸,她木然地把手中的诏书递给沈子墨看。
沈子墨全数看罢,也是一脸讶异道:“父皇对你,是真心疼爱。”
“我又见着一个真心疼爱我的人在我的面前死去,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叶然秋瞳剪水般的眼睛如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异样的平静之下掩藏着似乎要爆出的崩溃。
沈子墨担心地扶住她的肩膀道:“叶儿你醒醒,这不是你的错。”他将她揽进怀里,“生老病死是人道轮回,你自然无法阻止,等这阵子过去了,子墨哥哥带你去承德山庄散心好不好?”
叶然摇摇头,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看见沈子墨动也未动,淡淡地笑着说:“我没事,真的没事。”
沈子墨无法,他想问她这一个月被谁抓走了,又是如何回来的,但是见她这样的状态,疑问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只好柔声道:“你若有事,立刻叫人,宫外全是士兵在守着,一会儿就有人来送冰块了,莫怕。”
“嗯。”叶然点点头。
沈子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31暴风雨前
寝殿终于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叶然平躺在地板上,握着先皇的手,睁大眼睛瞧着天花板小声哼着家乡的民谣。
“美丽的杜鹃花,终于开啦,阿妈将它采下,阿爸戴在我的头上,那样美啊,那样美啊。。。”
她这样静静地哼着歌,一直到嗓子嘶哑。
“郡主,冰块来了。”
叶然缓缓从地上站起,说道:“送进来吧。”她不假别人之手,亲自将运来的一块块地在床上铺好。
忽然她念起咒语,空气波动,青冥出现在眼前,他看到了先皇的遗体,先是一惊,掐指一算,点头道:“皇上确实是今日殡天。”
叶然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能不能用一张灵符求你救他。”
青冥摇头道:“即使是仙人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那我若做法,令他无法去阴曹地府呢?”
“胡闹!”青冥斥道,“他已成阴灵,若是无法及时去阴曹地府,就成了孤魂野鬼。”
叶然又想起了什么,“回魂草!我可以去昆仑摘回魂草。”
青冥依旧驳回了她的想法,“回魂草是续命用的,只能用于濒死之人。”
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没有用,叶然跌坐回地上。
她一直垂着头,青冥看不到她的脸,问道:“你在哭?”
叶然摇摇头道:“这时候哭有什么用,我只恨我自己不够强大,只恨我自己当时心甘情愿被劫持时没有想到会有人担心我。”
青冥劝道:“这不是你的错,即使没有你,他今天也会因为别的原因驾崩。”
叶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事实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克落木若不寻你,南诏国就不会把你抓走,皇上就不会急火攻心地发病以至生命衰败了。”青冥着实不忍心看着她将所有的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断地折磨自己,于是违背了道心说出了有可能酿成他之前一力阻止的大祸的话。
“克落木!”叶然从牙缝中咬出这几个字。
青冥从五行袖中掏出木灵丹放在叶然的手心里,将面具摘下,他仙姿轶貌的角色容颜顿时点亮了整个昏暗的寝殿,饶是叶然如此悲痛的伤心者望见他完美的容颜也是呆了一呆,心中之痛被他如冬日阳光般和暖的表情抚平了三分。
他出尘的脸上包含了世间所有之美好,莽莽水墨般的群山描在了他的眉上,氤氲着轻烟的湖水荡漾在他的眼上,月光流过他的樱花吻过唇上,万生万象皆聚其中,令心死之人生出向往。
叶然的防线瞬间被这种美好所击破,她的眼泪沾满了青冥的衣襟。
青冥认真地听她的哭泣和含糊的说话,仔细听来,她在说:“爹,对不起,对不起。”
人心无界,一个人的善有多大,恶就有多大,所以经常可以听说平日里人人都觉得是好人的却做了丧尽天良的事,那是世间的丑恶将善心遮住后,就只剩下了恶。
仙人经过千百年的修炼,日夜吸取日月之精华,容貌会被精华所同化,变得与日月同辉,青冥在仙人中法术不算最高,但他的澹澹玉颜却能击退人心的恶。
也许早在叶然在寝殿时攀上自己脖子,软糯地叫着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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