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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海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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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女孩并没什么兴趣,淡淡移回视线。
  ***
  忙忙碌碌把行李归类整理妥当,陈逸出了一身汗。薛山也没好哪里去,深灰色短袖被汗液浸湿了大半。
  歇了一会儿,陈逸在房间里挂衣服,薛山走进来对她道:“热水放好了,你先去洗个澡,我来弄衣服。”
  把手里的衣架挂上衣杆,陈逸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没几件了,我等会来收拾,你从回来就没停过,先歇一会,我洗好换你。”
  不给他反对的机会,陈逸拽着他手臂出了房间,把他摁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听话,乖乖休息一会。”
  浴室设在楼房旁边的一间水泥矮房里,地砖是防滑的,四周墙壁上均贴着纯白色的墙砖。
  因为没窗,光线不大亮,陈逸拿好换洗衣服进去后,打开吸顶灯,才反手掩上门。
  水声哗哗流动。她站在淋浴喷头下,闭着眼,任温热的水流淌过每一寸肌肤,浑身的疲惫感终于消散一些。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水,再一睁眼时,目光正好落在墙角那处,忽地尖叫出声。
  正在客厅里歇息的薛山,被这尖锐的声音喊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屋外跑。
  陈逸连退了好几步,紧盯着墙角处那两只灰褐色的“大蜈蚣”,见它们好像没怎么动,才慢慢落下一颗心。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和他担心的声音:“怎么了?”
  陈逸稳了稳神,朝屋外的人道:“有虫子。”
  “虫子?”薛山急问:“什么虫子?咬到你了吗?”
  “没,好像是蜈蚣。没事了,它们现在没——”
  话还没说完,角落里那两只“大蜈蚣”突然扭动身体,直直就往陈逸这里爬。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脊背撞上了红色铁皮门,带来一阵冰凉触感的同时,还有一声清脆的撞响。
  听这动静实在不放心,薛山急说:“你往边上站一点,我进来看看!”
  陈逸乖乖挪开位置,打开门。薛山进来后,看她死死盯着那两只爬了一半又不动的“大蜈蚣”,眼神里都是害怕。
  “又动了又动了!”她忽然轻声尖叫,本能往薛山身后躲。
  薛山瞅准时机,一脚踩下,两只大虫尸肉横飞。他拿过淋浴喷头,把虫子尸体冲进下水道,才转头安慰陈逸:“没事没事,不是蜈蚣,是千足虫,没毒的。”
  刚刚忙着消灭虫子,压根没过多注意身后的女人是不是赤|裸着身体。眼下,她双手抱在胸前,身上的肌肤贴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双颊红润,也正看着自己。
  对视两秒,陈逸一把扯下挂在衣钩上的衬衣,忙往身上拢。
  “洗好了?”他沉声问。
  “嗯,洗好了。”她微微垂着头答。
  就那么静静看她把衬衣套上身,一扣一扣系上,又佯装淡定地去拿内裤,薛山像被钉在原地般,动弹不得。只有目光,在随着她的动作而游移。
  陈逸被他看得心脏扑通直跳,比刚刚看到生平最怕的虫子还跳得厉害。
  她咬咬牙,问出口:“你不出去么?”
  男人静默着,一言不发,只用灼热的目光,回应她的问题。
  虽然很清楚此情此景很容易发生点什么,但陈逸觉得地方有些不太合适,也不管薛山了,拎过牛仔裤就往腿上套。
  然而脚还没伸进去,手上的裤子被人一把扯开,直接扔到了一边。
  她低呼一声,被拦腰抱住,紧接着转了个身,脊背触上冰冷的墙。
  “薛山,我——”未出口的话,被他强劲有力的吻拦下,锁进了喉咙里。
  薛山抚开她额前湿润的发,拨到耳后,轻轻磨蹭了下她的耳垂,大掌捧住他的脸,深深吻着。
  浴室门还没关,陈逸被他牢牢抵在墙面上,余光瞥见落满阳光的院坝,感觉像被人看光了一般羞赧。
  薛山似乎知道她所想,抬手一挥,门“砰”一声关上。
  陈逸被他吻得双脚发软,喘着气道:“要在这吗?”
  他仍旧没有任何言语,但手上动作已经替他回答了。
  他边吻着她,边焦灼地解开她刚刚胡乱扣上的衣扣。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又或是嫌解扣子太慢,还剩最后两扣时,他似等不及般,一把扯开了这最后一层阻挡。
  …………………………………………
  ……………和谐删减……………
  …………………………………………
  ***
  薛山拿来一张毯子把陈逸裹住,抱起她走出浴室。
  怀里的人有气无力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垂在他肩上,轻声问:“我的衣服呢?”
  他低声说:“先别管了,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被放回宽大的床上,她酸软的双腿终于得到释放,整个人疲惫地一点都不想动。
  薛山替她掖好被子,又在她头落下一轻轻吻,低声说:“我去洗澡了,你先睡会儿。”
  陈逸阖上眼,懒懒地“嗯”了一声。
  他冲凉很快,几分钟后回来,陈逸已经睡着了。她侧身躺着,身体微微蜷缩,一只手曲起枕在脸庞。
  薛山擦了擦一头湿发,把窗帘拉严实,躺上床,在陈逸身后轻轻搂住她,也慢慢阖上眼。
  睡了不知多久,陈逸先醒来,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看一眼时间,将近中午一点。
  她放下手机,在他怀里慢慢转身。静静凝视片刻,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
  他们的世界很安静,空气中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陈逸就这么看着他,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他所讲过的那些事情。
  柔软的指腹沿着他的轮廓一路攀爬,移到他的眉骨上,停留片刻,又来到他的眼角。
  她动作很轻柔,但毫无预兆地,薛山忽然睁开了眼。他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一股深深的失落。
  陈逸轻声问:“醒了?”
  “嗯。”鼻腔里低哼一声,他搂住她的力道加重了些,“几点了?”
  “一点。”陈逸说:“该起来吃午饭了。”
  磨了片刻,薛山才放开她,撑坐起上半身,倚靠在床头。
  陈逸也裹着毯子坐了起来,转眸看他,“在想什么?”
  轻呼出一口气,目光和她碰上,薛山低声说:“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很真实的梦。
  梦见薛海,梦见父母,梦见李芳。他们站在院子里,站在阳光下,对他招手,对他微笑。
  他焦急忙慌走过去,听见薛海问他:“哥,彤彤好吗?”
  他想说很多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他重重点了几下头。
  父亲佝偻着身体,有些站不太稳,薛山伸手扶住他,听见他道:“阿山,你终于回来看我了。真好,总算等到你了,我走也走得放心了。”
  紧接着是母亲的声音:“儿子,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在下面有阿海跟李芳,他们俩照顾我们照顾得很好,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薛山使劲点头,眼眶已经湿润。
  李芳在边上搀着薛海,憨厚地笑着说:“大哥,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把彤彤找回来了,还带她念书学习,有你看着,我跟阿海都很放心。”
  薛海静静望着他,半晌,颤着声对他道:“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听你话悄悄跑去云南的,我也不该染上那个东西,更不该让你陪着我一起吸一起戒,都是我,我对不起你。”
  薛山不停摇着头。
  什么都说不出口,没关系,他听着就好了,他静静看着他们就好了。让这个梦的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
  但,这个梦忽然醒了,他思念的家人,思念的一切,都消失了。
  以为自己孑然一身,只有无尽的孤独在等着自己时,他睁开眼看见了陈逸。                        
作者有话要说:  完整版在微博看@是本噗啊

  ☆、47

  入夜; 秋风瑟瑟。
  老城区被渐渐升腾起来的雾气笼罩着,低矮的楼栋和破旧的街道静静沉睡在这一方土地上。
  当然; 除了城北面的“娱乐一条街”。
  在这里,街灯犹如流动的星斗; 闪闪烁烁,如梦幻一般令人迷醉。
  一家名叫“we”的地下酒吧里,歌舞喧天、人声鼎沸。不夜的灯红酒绿生活; 才刚刚拉开帷幕。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一个身穿黑色运动卫衣的年轻男人从舞池里快步退出。他缩着脖子,双手抱在胸前; 不停吸着鼻涕; 直直往吧台处走。
  他没有点酒,而是压低了声音问酒保:“路哥在吗?”
  酒保其实根本没听清他问的话; 但一看这幅模样,就知道他要干啥,了然于心笑笑,冲他指指右前方的一道小门。
  年轻男人抖了几下身体; 吸着鼻涕往酒保指的那间包间走。
  包间门口坐了一个穿花衬衫的年轻精瘦男人,见有人过来; 精瘦男人叼着烟问他:“喝点儿什么?”
  年轻男人忙不迭掏出一沓人民币递到精瘦男人面前; “红酒加冰。”
  核对暗语无误,精瘦男人接过钞票,手指快速拨动数了一下,不多不少; 刚好伍佰元整。
  他冲年轻男人邪笑一声:“兄弟啊,这一阵‘红酒’进货的成本高,你这是之前的价格,现在涨价了。”
  年轻男人似等不及一般,又立马从裤兜里掏出两张一百,“够了吗?哥你快让我进去,我受不了了。”
  精瘦男人笑起来,抽掉一张一百的,剩下的还给他,又拿起对讲机吼了什么。没过几秒,紧闭的包间大门打开一条缝。
  年轻男人迫不及待钻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灯光幽暗的包间里,靠门的黑色沙发上,歪歪扭扭躺了四五个人,另一侧的腥红色沙发上坐了三四个年轻男女,正埋头在茶桌上吸着什么。
  年轻男人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问他:“喝多少?”
  他说:“一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年轻男人拿着一小包1g装的K|粉,飞快来到沙发边上,找了个空位坐下,拨开茶桌上的各色杂物、酒杯。
  他把白色粉末倒在桌上,颤抖着手掏出烟盒,抽出塞在里面的一张白纸,动作熟练地将白色粉末分成一条一条,然后将纸卷成细筒状,一头塞进鼻孔,一头对准桌上的细条状粉末,猛地一吸。
  过了几秒,年轻男人又埋下头去吸另外一条。
  他做这些动作时,先前拿货给他的那个人一直在暗暗观察打量他。见他吸完了,一副飘飘欲仙浑身舒爽的样子,嘴角扯了下,不再看他。
  这个大包间里,其实还含了另一个小包间,小包间的入口,就隐在门口正对着的那面墙上。
  小包间门的颜色、花纹跟墙纸几乎一模一样,粗略扫一眼的话,不容易被发现,是那位“路哥”的会客室。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年轻男人起身,走向刚刚给他拿货那人。
  “大哥,我能再拿点货吗?我家离得挺远的,每天过来实在太不方便了。”
  拿货那人斜着眼打量他,语气不耐烦:“我看你也来了好几次了,路哥的规矩你还不懂?不出货,要吸就在这。”
  年轻男人一脸哀求:“我最近要出门一趟,怕外面拿不到路哥这儿这么好的货,大哥,你就通通融吧,我再买两千的,你帮我跟路哥说说。”
  “滚蛋!”那人彻底不耐烦了。
  年轻男人似乎还不罢休,正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苦苦哀求着,小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门缝开得不大,有一个穿黑T恤的光头男人闪身出来,立刻反手关上门。
  短短两秒时间,年轻男人还是看清了里头的一处场景。
  光头男人嚷这边俩人:“干啥子干啥子?”
  负责拿货这人解释一通,光头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悦,“小伙子,要想以后常来,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年轻男人似乎是瞅着买货带走无望,松开对方的胳膊,才讪讪离开。
  但他没出酒吧,又回到舞池蹦了一会,似是累了,倒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
  那扇包间门,正好落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他记得很清楚,半个小时内,进去了八个人,出来了九个人。
  时间走到十点整时,里头出来一个穿黑色衬衣的瘦高男人。他脸笑嘻嘻地跟守门的花衬衫打招呼,花衬衫对他也很是恭敬客气。
  年轻男人慢慢起身,伸个懒腰,跟旁边刚认识的“朋友们”道:“走了,回家睡觉了。”
  “朋友们”喝得醉意醺然,冲他罢罢手,“改天又来一起玩啊小帅哥!”
  ***
  酒吧外专供停车的一条暗巷口,停了一辆黑色大众。
  曲木沙依坐在驾驶位上,眼神犀利地注视着酒吧门出来的每一个人,耳机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注意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瘦高,穿黑衬色衫、黑色西裤,左手腕上带了一块金表。”
  半分钟过去,酒吧门口果然出现了符合描述的一个男人。曲木沙依看着他走向街对面,“滴”一声解开电子锁,拉开车门,坐进一辆黑色奥迪。
  曲木沙依紧盯着他,悄然发动油门,车子缓缓开出暗巷。
  很快,酒吧门口又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他低着头,暗暗打量一圈四周环境,径直走向曲木沙依这辆车,飞快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座。
  “跟着他。”男人沉声说。
  曲木沙依立刻提速跟上,同时也问他:“这人什么情况?”
  年轻男人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地说:“路哥的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些手下对他都很恭敬。”
  曲木沙依瞬间明白,两人紧跟在黑色奥迪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路上,曲木沙依问旁边的人:“今天的货呢?”
  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包塑封袋装着的K|粉,朝曲木沙依示意:“1g,多的不给。”
  拿到货后,他在往沙发走的路上,很迅速地把K|粉换成了提前制备好的替代品。
  曲木沙依看他一眼:“辛苦你了冰块脸,今天又吸了不少维C。”
  冰块脸小白面无表情:“下次换维B试试。”
  ***
  彤彤睡下后,陈逸拿着她的书包回到客厅,在木桌上给她的新书封书皮。
  小姑娘第一天上学表现得很好。下午放学后,陈逸和薛山一起去接她,班主任把她交到两人手上,不停夸赞说小姑娘听话乖巧,很懂事,上课也很认真。
  吃过晚饭,陈逸旁敲侧击问她学校里有没有小朋友对她说不好听的话,小姑娘想了下,点点头。
  陈逸问她:“那你生不生气呢?”
  小姑娘摇头。
  陈逸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说:“咱们彤彤是会说话的,将来也一定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大声笑、开心唱歌,对不对?”
  小姑娘愣愣望着陈逸,半晌,轻轻点了下头。
  薛山洗漱好进屋,陈逸还差最后一本书搞定,她面前的桌上,堆了一堆粉色包装纸的废料。
  知道薛山进来,她抬脸看他一眼,“你先睡,我把这些收拾好就来。”
  薛山没动,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动作。陈逸也没管他,自顾做完手上的事,才走到他身边,戳戳他的胳膊,“走吧,傻瓜。”
  “傻瓜”笑了一下,揽住她的肩,两人一起进屋。
  静谧的夜,好像成了诉说秘密的最好载体。
  ***
  他们在通讯全无的大山里待了整整一年半。
  跟家人分开后,薛山不断寻求机会去看望他们,但收效甚微。
  好不容易有一次运输生鸦片路过橡木园,薛山才得了机会进去。临走时,李芳突然给他跪下,哭哭啼啼让他救救阿海,他这才知道,薛海染上了毒瘾。
  毒品这种东西,既摧毁人意志,但也能给像薛海这样已经彻底麻木、绝望的人带来兴奋、带来活下去的“勇气”。
  那一天,薛山把薛海直接拉到了一处山崖边上,指着漫山的罂粟田,颤着声高声吼他:“你看看这些是什么?!全是毒品,全是害人的东西!你不清楚吗?!你疯了吗?!”
  薛海跪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知道啊,可那又怎么样?我离不开这个鬼地方,我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与其像条狗一样地活着,还不如找点乐子,让自己活得开心些。”
  他抬脸看着满眼愤怨的薛山,问他:“哥,你说,我们还能回家吗? ”
  薛山急红了眼,“就算不能回家,你也不能这样自甘堕落。”
  “有什么区别!”薛海突然嗓门大起来:“回去了还不是一样被抓!我们贩毒啊哥!我们帮那些毒贩藏毒啊哥!”
  薛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相信我,阿海,我们会没事的,我们——”
  “够了!”薛海打断他:“我听了太多遍你这些话了!”
  薛山不管他,继续说:“你相信我阿海,你把海|洛因戒掉,我们一定能回去的,一定能回家的。”
  薛海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眼里溢满了泪:“戒掉?这玩意要有这么容易戒,我们藏的那些毒品,卖去给谁?”
  薛山蹲下来,跪坐在他面前,只能一遍遍讷讷地重复:“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薛海一把推开他,“可以什么?你没吸过这玩意儿,你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可怕。。。。。。”
  时间仿佛停滞,空荡的山林间,只剩下男人的浅浅啜泣。
  良久,薛山缓缓开口:“阿海,你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你,如果你的腿是好的,让你选一个你最想一辈子都从事的职业,你当时告诉我的,你想当军人,一名保家卫国、保护家人的军人。”
  听着他的话,薛海双手捂住脸,痛苦地摇头,“你别说了!我戒不掉的!我也不想戒!你才是军人,我不是!我从来就不是,也永远都不会是!”
  他猛地抬头,满眼通红地望着薛山,表情扭曲:“你那么想我戒是吗?好啊,你陪我吸,你陪我一起戒啊!看谁能戒掉!”
  谁都明白这是一句情绪失控之下的糊涂话,可那一刻,薛山静静望着眼前这个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却被命运抛弃了无数次的男人,做出了他人生唯一后悔的一个决定。
  他说:“好,哥陪你。”

  ☆、48

  陈逸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伴侣中未染上毒瘾的一方; 虽能十分清楚地认识到毒品海|洛因的危害,但往往也会低估其危害。
  父亲怎么染上毒瘾的; 什么时候染上的,陈逸不得而知。除了最后那场父母双亡的事故; 她记忆中唯一印象深刻的事件,是父母的一次吵架。
  那天,她在自己房间里午休; 迷迷糊糊中听到屋外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的哭喊声。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个家毁了你才满意?!”
  “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了你才满意?!”
  她吓地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不及穿外套和鞋; 光着脚板就往外面跑。
  父母在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 摔完杯子摔被子、枕头,屋里一片狼藉。
  她站在房门口; 愣愣望着里面几乎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母亲先看到她,挣开父亲钳制的双手,扑向门边; 抱起陈逸就往她房间走。
  她把陈逸放回床上,给她披好外套、穿好鞋; 让她乖乖待在房里; 别出去。
  啪嗒啪嗒掉着眼泪,陈逸拉住母亲的手不让她离开,母亲双眼通红看着她,柔声说:“没事的; 小逸乖,就在房间里。”
  母亲很快出去,反锁了陈逸的房间门。外面又响起争吵声。
  “你吓到女儿了知道吗?!”是母亲的吼声。
  “你把钱给我我马上出去!”
  “给钱给钱,你每次回家只知道要钱,我打工那点钱养家都不够,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管你够不够,你搞快地,把钱给我,我马上就走,不碍你眼!”
  争吵声越演越烈,伴杂着母亲的哭声,陈逸哭着来到门边,趴在门上细细听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父亲又说了句什么,母亲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度,“好!你就这么喜欢吸是吗?!我陪你吸!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家了,我也不要了!”
  但后来母亲还来不及把自己的话付之行动,就先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
  月影摇晃,夜风吹得院子里那丛金竹唰唰作响。
  陈逸慢慢撑起身子,面朝薛山,抬手抚上他的脸庞,轻声说:“没事了,薛山,都过去了。”
  “嗯。”薛山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掌心刮蹭着她的手背。
  静静看了他几秒,陈逸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这世界,浮浮沉沉、似幻似真,没有人会永远孤独,自然,也没有人会永远快乐。
  学会接受苦难,学会在坎坷中奔跑,学会在挫折里涅槃,人这一生,才算完整。
  ***
  在缅甸待的近两年时间里,前一年,薛山帮着郑宏打理罂粟田事宜,与世隔绝地生活着,之后,突然莫名其妙地,他被大老板调到了身边。
  而那时,他已经染上了毒瘾,几乎已经相信自己这辈子,就要烂在这座大山里了。
  据说是大老板手下出了内鬼,两百公斤货刚入中国境内,就被边防部队截了,损失惨重,所以他找到了薛山。
  中国军人,会格斗会用枪,比起那些高价招进来的歪瓜裂枣实在要强很多。
  郑宏和他是一起的。
  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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