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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海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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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几乎快走到集镇路段,他们才找到一家仍在营业的中餐馆。
  油腻的餐桌旁,陈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薛山坐在她对面,外套已经被迫回到他身上。
  这个点,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餐桌上摆了两菜一汤。
  虽是普通的家常菜,看起来还挺让人食欲大开。
  薛山舀好一碗饭递到陈逸面前,她反应慢半拍接过,讷讷说了句:“谢谢。”
  薛山早发现她精神状态不太对,但他没说什么,又舀好一碗饭,对陈逸淡淡笑了下,“先吃饭。”
  陈逸执起筷子,只夹了几口炒时蔬,就慢慢放下了碗筷。
  薛山看着她的动作,沉声说:“再吃点。”
  陈逸摇了下头,“不是很饿,也没什么食欲,不吃了。”
  静静看了她片刻,薛山埋下头,猛扒进几口饭菜,也放下碗筷,喊来老板娘结账。
  找零时,薛山又跟老板娘打听附近哪有比较安全、干净一点的住宿。
  老板娘热情地指了路。
  ***
  旅馆房间里,陈逸在卫生间洗漱,薛山站在窗边打电话。
  “彤彤睡了吗?”他让方青野代为照看小姑娘两天。
  “还没,正洗脚呢,要不要说几句话?”
  “好,把电话给她吧。”
  那头一阵窸窣响动后,听筒里传来方青野的声音:“可以说了,丫头听着呢。”
  薛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爸爸和阿姨不在,你要好好听干爹的话,乖乖的,明天下午我们就回来了。”
  静了下,依旧是方青野的粗嗓门:“丫头点头了,她知道了,你甭操心了啊。”
  又嘱咐了几句,薛山挂掉电话,回头发现陈逸还没出来。
  他快步走去卫生间,发现她仍站在洗漱台前,双手扶着洗漱台边缘,定定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眼神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
  她这个样子,很让人心疼。
  “陈逸?”他轻声喊她。
  她淡淡转过视线,“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他试着问。
  陈逸摇摇头,“没。”
  静静看她片刻,薛山跨进狭窄的卫生间,轻轻扳过她的肩,慢慢将她拢入怀中。
  他抱着她,脸贴着她冰凉的发。
  柔软的唇抵着夹克衫硬挺的面料,陈逸缓缓伸手回抱住他,低声说:“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一下子有些没缓过神。”
  薛山一点点搂紧她,“没事了,我在这。”
  怀里的人轻轻点了下头。
  黑夜和沉默渐渐蔓延,他们彼此依赖、拥抱在这方陌生的角落。
  ***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他们就醒了。
  收拾东西、退房,打听好客运站位置,他们在晨光中出发前往蔚山。
  客车在蔚山镇上停车,他们又转搭了一辆电三轮,颠簸着在十点左右到达陈逸老家的村口。
  陈逸提前跟村书记联系过,他们到后,年逾五十的男人已经在村口等着。
  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朝自己走来,宋书记忙堆出一脸笑意,“是陈家丫头吧?”
  陈逸微笑着点点头,看向一身灰白条纹衬衫的男人,“您是宋书记?”
  男人连连道完是,目光投向一旁的薛山:“这位是……”
  陈逸说:“我男朋友,陪我一起过来的。”
  薛山冲宋书记点点头,招呼示意。
  简单寒暄后,宋书记领着他们往自己家走,“要买地那户人家大概中午十一点过来,先去我家坐坐。”
  “麻烦您了。”陈逸道谢。
  她隐约有印象,这位宋书记的父亲就是原来的老村长,他家在村口不远处。
  但一连走了好一会,还没到陈逸印象中的地方,而且四周所见的房屋似乎都没住人,好些外墙面上都用红漆写了个大大的“拆”字。
  陈逸一时好奇,就问了出口:“宋书记,这附近是在规划什么吗?”
  宋书记笑呵呵解释说:“是呀是呀,这不要修高铁了吗,政府弄出来的线路刚好就要穿过咱们村一段,这些房子就被占用了。”
  陈逸点点头,宋书记又说:“被占房的这些户老乡们拿了赔款,现在都搬去桥那头去修新房子了,所以这一带现在都没啥人住。就是咱没挨着高铁站啊,离得老远了,要是挨着了高铁站,你家那老房子,绝对绝对不止现在这价。”
  宋书记家的老屋也被占用了,他们在别处新建了楼房,满满的欧式浮华风格,楼前带一口小院子。
  他们到时,一个年轻女人正带个孩子在院子里学走路。
  看见有人进来,年轻女人抱起孩子起身,一口浓厚的乡音打招呼:“爸,接到人啦?”
  宋书记点点头,“接到了接到了,进屋喊你妈赶快烧点茶出来”
  年轻女人应着声离开。
  宋书记指着她的背影介绍说:“我家闺女。”
  坐了一会,宋书记把之前请人来测量的房屋、地基面积等信息都给陈逸看了。
  陈逸了解后,说想回老屋看一下。
  宋书记理解她的心情,说待会儿买家来了再联系陈逸。
  ***
  都是儿时熟悉的乡路,陈逸领着薛山走了十来分钟,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铁皮大门早已绣化,从黑色变成了锈红色。
  门口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大门框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蜘蛛网。
  二十年没人住的老屋,静静伫立在这方土地上。像被人永远遗忘在了二十年前那个冬日。
  薛山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轻声问:“要进去看看吗?”
  原先的钥匙早已不翼而飞,前几个月宋书记找人来测量房屋信息时,经陈逸同意,直接撬开了大门,重新换了锁。
  眼下,新钥匙就捏在陈逸手里,但她突然有些犹豫了。
  薛山垂眸看她片刻,忽听见陈逸说:“走吧。”
  薛山在她前面开路,边拨开蜘蛛网,边踩倒大部分挡路的杂草。
  推开陈旧的大门,陈逸站在门口良久。
  院子里的景象和自己脑海里设想过的场景其实没什么区别。
  除了荒凉,只剩下破败。
  水泥地面崩裂出数道口子,每道地缝里又钻出不少生命力顽强的杂草。
  陈逸想,这个地方,也只有它们才能安心地待如此之久,毫无怨言了吧。
  她走进去,穿过院子,来到客厅门前。
  门是坏的,没有上锁,她轻轻推开,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抬手捂住鼻子挡灰,她迈步进去。
  屋子里灰蒙蒙的,老旧的家具已经被灰尘裹挟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地砖上扑了厚厚一层灰,隐约可见几个月前留下的脚印。
  陈逸在客厅静静站了一会儿,来到父母原先的房间。
  木床、木架、散落一地的旧物,仿佛全部凝结在了二十年前。
  她来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墙上已经褪色的明星海报,淡淡笑了下。
  她走遍了屋子里每个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角落。
  意料之外地,痛苦的记忆并没有翻涌而至。
  相反,她的心境比任何时候都要平和、安静。
  偶然回头,看见身后紧跟着的男人,陈逸忽然笑了。
  “薛山。”她转过身喊他。
  “嗯。”
  “这是我家。”曾经失去的家。
  但时过境迁,二十年后,她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家。
  ***
  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乡下买卖老屋,没有那么繁琐的手续,有当地村官当见证人,双方签好拟定的合同,一切很快搞定。对方当即把钱打进了陈逸的银|行卡中。
  结束后,宋书记留陈逸和薛山吃中午饭,他俩婉拒了,说还要赶回去有事。
  买房这对中年夫妇租了辆银色面包车坐过来,签合同时,司机就一直等在车上。回城正好也经过镇上,他俩提出顺带捎陈逸二人离开。
  从这到镇上还有很长一段路,乡下不好找车,陈逸和薛山没有拒绝,道谢上车。
  他们坐在面包车最后一排,夫妻二人落座中间那排。
  夫妻二人不时跟陈逸闲聊,陈逸礼貌回应着。
  偶然转眸看向薛山,陈逸发现他眼神似乎不大对。
  他一直盯着那司机看干嘛?
  陈逸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怎么了?”
  薛山眼神一刻不离那个司机,低声回她:“没事。”
  他这副样子,陈逸当然不信没事,下意识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穿了一套黑色运动装,戴顶黑色鸭舌帽,一直压低着帽檐,看不太清长相。
  但看得出来年纪不是很大,大概三十岁上下。
  就在陈逸思考这个男人到底是哪里引起了薛山注意的时候,前方路口左转处突然窜出来一辆电动车。
  好在司机眼疾手快,立刻抡起方向盘朝右打过去,避开了这辆电动车。
  但车里面的人猝不及防被甩向左边,挤作一团。
  薛山坐的左边靠窗位置,陈逸忽然倒过来时,他一把抱住她,让她撞在自己身上。
  而就在面包车忽然右转的这几秒时间里,陈逸好像看见,那个司机的左手……没有食指?
  

  ☆、51

  一声急刹; 面包车被逼停在路边。
  车停稳后,男司机猛地摇下车窗; 探出脑袋破口大骂:“日你仙人板板哟!你特么骑车不看路哟!”
  电动车没减速,继续走自己的; 只在听见骂声后,才回头还了句脏话,又一溜儿开走; 很快不见踪影。
  车里,中年夫妻相互搀着坐起,女人拍了几下胸口; 还有些惊魂未定。
  “吓死个人了。。。。。。”她边说边回头去看后座上的两人; “小陈,你们怎么样啊?”
  陈逸也已经坐直了身体; “我没事。”
  说完看向薛山,想确认一下他的情况,毕竟刚刚自己整个人都砸在他身上,重量并不小。
  迎上她担忧的目光; 薛山轻轻摇了下头,“我也没事。”
  面包车重新上路。
  这一带路面比较宽; 是近两年才扩建的村村通马路; 供四辆车并排而行亦没问题,就是路上行人车辆太少,显得有些冷清。
  路前方横亘着一条大河,河宽二十米起; 河上架了一座青石大桥。桥下,浑黄色的浪涛,翻滚着朝下游奔涌而去。
  中年夫妻看到视野范围内出现的狮头桥墩,开始回忆说七八年前他们来过这儿一次,这条大河上,当时架的还是座铁索吊桥,走在上面晃晃悠悠,怪吓人的。
  聊着聊着,女人忽然转过头来问陈逸:“小陈,你知不知道这桥是啥时候换的啊?”
  陈逸愣了一瞬,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很清楚。”
  “哦,这样啊。”女人随口问道:“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回来过了?”
  村支书并未详细跟他们聊过陈逸的情况,只说这家人夫妻双双过世后,留下的女儿就送去外地亲戚家了。
  不等陈逸回答,女人又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道:“也对,现在的年轻人啊,谁还喜欢朝乡下跑,外面的世界可大着呢,比农村里安逸多了!”
  陈逸笑了笑,没有回应。
  但女人似乎打开了话匣。
  “哎对了小陈,听你们宋书记说你是医生呀,在哪个医院上班?”
  “在乡下的卫生院上班。”陈逸答。
  女人愣了一瞬,“哦,那也挺好的,卫生院工作不忙,休息时间还挺多。”
  “嗯。”陈逸淡淡应了一声。
  似是察觉出陈逸不喜交谈,女人不再跟她攀谈,转头跟自家丈夫继续追忆往事。
  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的空间里,陈逸转头去看薛山,发现他刚刚一直微蹙的眉头舒开了不少,只是目光仍有意无意落在那司机身上。
  她伸出手握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声音极低:“他有问题吗?”
  话没明指,但薛山知道她都看出来了。
  静了一下,他缓缓摇头,低声说:“是我想多了。”
  上车前薛山没太注意,他是在上车后好一阵才无意中发现,这司机的左手,没有食指。
  往事扑涌而来,他下意识就想起了那个撞向吉爷车的肇事司机。
  当时,他隐约看见肇事司机对自己比了一个手势,意思很明显,要他的小命。而要他命的人,刚好断了一根食指。
  山鹰。
  但接下来几天,他自己的生活平平安安、无风无浪,反而是陈逸的宿舍毫无预兆被人撬开了。
  关心则乱。惊慌之下,他才强迫着陈逸必须搬离,不想她因此涉险。
  可在陈逸搬走后的这些日子,他们的生活一如既往风平浪静,安稳美好到他几乎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时候,“山鹰”又出现了。
  但他忽然又有点感谢刚刚那辆突然窜出来的电动车,要不是它,“山鹰”不会破口大骂,他也不会因此看清他的正脸,发现他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
  静下来后,他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巧合。
  可也正是这种接二连三出现的巧合,让他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一股仿佛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恐惧。
  听到薛山的回应,陈逸松了一口气,轻轻握着他的手,目光投向窗外。
  宽阔的马路两旁,立着高大壮美的行道树,稀疏的绿叶在阳光中伸展着脉络,给这个凉意渐深的初秋,带来了一丝斑驳生机。
  ***
  顺利到达镇上,两人道谢下车。
  在镇上简单吃了顿午餐,他们坐上客车赶往火车站,打算继续乘坐慢车返程。
  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在简陋的候车室坐下等待。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速食品的气味,加上候车室空气不是很流通,坐了一会儿,陈逸觉得有些闷,想去外面透透气。
  薛山跟着就要起身,陈逸忙摁住他的肩膀,“我不走远,就去一下卫生间,顺便去外面透透气,马上就回来了。”
  小地方车站,卫生间稀少,仅有的一个建在候车室外,刚刚进来时陈逸看到过,略有印象。
  但薛山看起来不大放心:“我跟你一起。”
  陈逸笑起来,“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
  又打趣他:“还是你就真这么喜欢当我的跟屁虫?”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陈逸一副豪迈万丈的架势拍了拍他的肩,“薛山同志,乖乖坐在这等我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飞快,不给他跟上的机会。
  走到门口,陈逸回头看了一眼,撞上他投来的视线,淡淡一笑。
  这里的卫生间堪称脏乱差集中营,捂住鼻子从女厕走出来,陈逸一连走了十来米远,才停在一棵大树下,猛吸进几口新鲜空气。
  午后的秋阳暖融融的,穿过树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光影。
  拥堵的城市交通、倒时差一样永远昼夜不息的火车站、上下班高峰期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的地铁线,已经渐渐消失在她的记忆中。
  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青山绿水的小镇,和蓝天白云、高山野树。
  站了片刻,陈逸往候车室走,没走两步,忽然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小女孩拦下。
  小女孩看起来最多十岁出头,扎着马尾辫,背一个黑色书包,一身蓝白色运动装,衣裤看起来都比较旧,但很整洁干净。
  把人拦下后,她朝陈逸举着一个摊开的红色封皮小本儿,上面有一行大字——关爱残疾人群体,好人一生平安。
  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笔记各异的名字,以及捐赠金额,一元到二十元不等。
  见陈逸似乎在仔细看小本儿上的东西,女孩用力指指本子上的金额一栏,嘴里发出“嗬嗬”的气音,提醒她要给钱。
  可能是职业缘故,亦或是生来带着一股悲悯,每每在路边见到乞讨的老者或小孩,陈逸或多或少都会给上一些零钱,即便她清楚明白,对方可能是个骗子。
  她冲小女孩笑了下,掏出十元零钱递过去。女孩面无表情接过,提醒她要在本子上写名字和金额。陈逸罢罢手,示意自己不用写。
  收回本子,小女孩冲陈逸鞠了一躬,又抬手比了个手势。
  陈逸看懂了,是“谢谢”的意思。
  一回到候车室,薛山就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逸坐下,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又遇到个乞讨的小姑娘,耽搁了点时间。”
  “乞讨的小姑娘?”
  “嗯,残障人士。”
  又说了几句话,薛山忽然问:“肚子不舒服?”
  从她回来坐下,时不时用手揉着小腹。
  陈逸“嗯”了一声,“估计例假快来了,有点儿难受。”
  “这样揉着要舒服些?”
  “嗯,要好点。”
  静了片刻,陈逸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掌慢慢覆了过来,轻轻拨开她盖在小腹上的手,温柔地按揉着。
  肩上的人忽然低笑了一声,薛山问:“笑什么?”
  “你可真奇怪。”
  “奇怪?”他一头雾水。
  “来例假不舒服的时候,别人都是说多喝开水。”
  似乎把她的话消化了几秒,薛山才开口道:“喝开水。。。。。。很有效吗?”
  陈逸是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薛山更加一头雾水了,想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只是笑,不停地笑。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侧颜,听着她脆盈盈的笑声,唇角微弯。心中那股隐隐的担忧和不安,仿佛也在渐渐消散。
  下午三点半,他们登上火车。
  这一趟是白天的班次,人稍多一些,上车后买好票,位置已经不多,他们随便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两个多小时车程,行至一半时,车厢里忽然来了两名乘警。
  目光扫视完这节车厢大部分乘客,这两名乘警停在薛山和陈逸面前。
  打量了二人片刻,个子高一点的男乘警指着薛山怀里的白色帆布包,冲两人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道:“请把随身的包包打开,配合我们检查。”
  陈逸原本靠在薛山肩上休息,听到声音慢慢抬头,有些一头雾水。薛山亦是。
  “警察同志,我们没有带任何违禁品,为——”
  薛山话还没说完,被高个子打断:“我不听你说这些,把包包打开,配合检查一下,搞快点。”
  这番动静引来了旁一阵围观,不少乘客纷纷站起来,伸长了脖子朝这边望。
  坐在他俩对面的是一位老太太,见状也劝说:“小伙子,你让这位同志看一下,没得事的。”
  与高个子同行的矮个子态度稍好一些,笑吟吟说:“对啊对啊,没得事的,你们配合一下嘛,把包包打开,我们检查一下就行了哈。”
  虽然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名乘警跳过一车人专门只检查他俩,但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陈逸拉开帆布包拉链,抬眼对两名乘警道:“请检查吧。”
  在众人注视中,两名乘警仔仔细细翻查了一遍,似乎并未发现任何违禁品,又把包递还回来。
  矮个子一脸疑惑,低声问高个子:“搞错了?”
  高个子没答他的话,眯起眼打量眼前这对男女,似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冲二人道:“麻烦站起来一下,还要搜搜身上。”
  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他又指挥矮个子说:“喊个女乘务员过来。”
  薛山先站起来,高个子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每个包都翻出来看了看,没什么发现。
  等女乘务员过来的路上,陈逸下意识摸进自己的外套衣兜,表情愣住。
  “干什么?别动,包里有啥拿出来!”她的小动作没逃过高个子的眼睛。
  薛山转过头来,“怎么了?”
  “包里有什么东西,你最好先自觉拿出来,待会儿我们女乘务员搜出来的话,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高个子还在发出警告。
  右手停在衣兜里,捏着一件陌生的物品,陈逸似乎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乘警盯着他俩不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中午十二点见。

  ☆、52

  五点四十分; 列车到达庆阳镇火车站。
  距离最近的派出所在这个镇上,刚好也是他们要下车的站点。
  这一站下车的人并不多; 乘警把他们带下车时,空荡荡的站台上已经等了三个当地派出所民警; 一身制服很是显眼,引来不少乘客好奇围观。
  列车轰鸣着驶离站台,依然有不少看热闹的脑袋探出窗户; 继续打望着站台上的情景。
  陈逸和薛山被带上一辆警用面包车,前后排落座,分别被两个民警守着; 中途不准交流沟通。
  派出所离得不是很远; 十几分钟后,车直接开进了敞开的派出所大门。
  下车后; 他们被分开带走。陈逸被带进一间询问室。
  询问室的墙上贴了不少禁毒防艾宣传画,墙漆颜色上白下绿,白色部分早已脱落,泛着陈旧的暗黄色调。
  一束白晃晃的光线突然从头顶挂下来; 陈逸闭了下眼,再睁开时; 一位稍年长的民警已落座在她对面。
  年长民警语气比较柔和; 按照流程询问了一遍基本信息,知道陈逸是美|沙酮门诊的医生后,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你是做这行的,那就应该很清楚毒品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还明知故犯?”
  从陈逸身上搜出来的一小袋白色粉末,拿回派出所鉴定后,证实是掺杂了面粉的海|洛因,纯度并不高,仅重两克。
  陈逸看着他,语气很冷静:“那包东西不是我的。”
  一整天他都跟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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