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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上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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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独孤镇主才发现,对方面具之下的脖子竟然缠着厚厚的绷带,就连无意中露在长袖外面的手指都缠着纱布。
“七星使者请说。”
“几个时辰前,有人说独孤镇主在南岭交界处,带走了两个人。不知他们此时在何处?”
果然是!
独孤镇主沉着脸,“已经走了。”
“走了?”使者语气惊讶。
“是的。”
使者后面两个人暗自交换眼神,其中一人对使者附耳说了几句。
“方才我的人一直守候在府邸外,并未见人出入。”
“使者什么意思?”独孤镇主冷眼看着使者。
“倒没有。只是那两人身份特殊,且事关大洲安危,若言语冒犯处,独孤镇主不要介意。我想知道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走的。”
独孤镇主沉吟了片刻,叹了一口气,用颇为哀伤的语气道:“那两位是前一日来南岭的。你也知道,我这人没有什么爱好,视金钱为粪土,就爱美人。看到美人就想抢回家做老婆,结果他们两个人一声不吭地要走,我当然不同意了。我独孤何人,看中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怎么能跑?于是我就带了几百弓箭手将那两个美人抓了回来。结果……”他似有些愤愤地看着七星使者,“我脚刚落地,就收到了七星盟的弑杀令,只得将两个美人儿安排到侧院。结果……等我再去时,人都跑了!”那语气,倒似是对使者颇为怨恨。
那使者没有说什么。独孤镇主爱美人,抢人老婆,这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也不属于七星盟的管辖之事。
“那独孤镇主可知两人的身份?”
“老婆抢了再说,等生米煮成熟饭,不就一切知晓了嘛。”
他这话说得使者愕然。
“那两位是北冥妖孽。”
“呀!”独孤镇主一脸惊讶。
使者叹了一口气,起身,“独孤镇主可否带我去先前他们住的院子?”
独孤镇主忙起身迎上,却在使者靠近的瞬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这使者身上有一股怪异的气息,但是一时间他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气息。
“就是这里。”
独孤镇主带他们来到房间,使者巡视一番后,来到庭院中。他看着房顶,然后伸出裹着纱布的手摘了一片花瓣。
凌厉的杀气散发出来,那花瓣似一枚红色的刀从他手中飞出,在空中旋转一番,竟然又回到了树枝上。
这动作快如闪电,吓得独孤镇主脸色一白。传言七星使者都是绝顶高手,果不虚言。
“把上面的几具尸体抬下来吧。”使者叹了一口气,“他们逃走了。”回身看到神情惊愕的独孤镇主,使者开口:“独孤镇主还记得那两人的样子吗?能否将其画下来?”
“什么?”独孤镇主哑声,“使者难道不知道两个人的样子?”
使者沉默了一会儿,“我们是前几日才得到消息,说巡查到了鬼狼的气息,但是对方的头领却不在。后有人传消息,说是在此处。再者……”他是从龙门而来,还没有和南岭这边的线人交接,对方就消失了。他只知道有一人手持龙骨拐杖离开南岭,因此潜伏在南岭这边的人,攻击对象是:手持龙骨之人!
恰此时,蓝衣侍卫将暗自包围独孤府杀手的尸体抬下来。那独孤镇主一看,忙号啕大哭起来,“绿意啊,绿意啊……你一定就是这样死的吧。太惨了啊……”
他哭得厉害,一抽一抽的,可以说是肝肠寸断,几乎要昏过去。
使者看向管家。管家为难,“使者有所不知,前几日老爷娶了一个小妾,今晚突然消失了。才开始我们以为她逃跑了,可是屋子里什么都没缺,就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带走。怕是……怕是遭遇了不测。”
使者如鬼魅般立在暗处,看了一眼还在大哭的独孤镇主,叹了一口气,“告辞。”
管家只感觉到身前一阵风,对方便消失不见了,风中残留着怪异的味道,让人不适。
待人离开,大哭的独孤镇主才起身,擦了脸上的泪水,瘪了瘪嘴,对管家道:“你可闻到那使者身上的味道?”
管家点点头,低声道:“是腐烂的味道。”
独孤镇主微微眯眼,“是将死之人腐败的味道。”
管家垂首。
“对了,既然拿到弑杀令,那该派人‘行使’使命,好好跟着使者。”
这个夜,似乎特别漫长,头顶月光像水一样洒下,照得远处的沧澜江像一条银色的腰带。
夜露寒冷,江面过来的风有些刺骨,十五和沐色并肩坐在树下。靠在十五怀中的阿初,再次呼呼大睡,不愧睡神之名。
为了不留下痕迹,十五不敢燃火。
看着远处的沧澜江,沐色问:“胭脂,你害怕吗?”
十五一怔,想起曾经有一个人指着东边,如天神般告诉她:十五,不要怕。
“不怕!”十五抱紧怀里的孩子,亦看着月光下沉静的江水,“我只是觉得内疚,每一次都要把你置于危险境地。”
沐色垂眸,那睫毛似黑色的蝴蝶般,妖媚地匍在他脸上。
“其实,我很喜欢这样。”他轻声道,“我喜欢与你同进退,同生死。”
“但现在,我们相当于四面楚歌。”看着江水,十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南岭这条路怕是不能走了。我们只有想办法穿越沧澜,从南疆绕道。”
想到南疆,十五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他曾说:你若敢靠近沧澜,我必杀无疑。那冷漠无情的眼神,像利刃一样将她凌迟。但是,她选择的路,若要生,必须进入南疆。
“好。”他乖巧地回答。看着十五下意识地缩了缩,他伸出手将十五抱在怀里,“冷吗,胭脂?”
他的手放在她腰间,紧紧地握着,姿势说不出的暧昧。十五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抬头,瞬间对上了他漂亮的紫眸,那眸子像有魔力一样,让她无法开口,无法推拒,甚至难以挪开与他的对视。
胸口的弦再次被拨动,在这一瞬间,她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那刻入她脑海中的碧眸,忘记了他那颠倒众生的容颜,甚至于她觉得自己像中毒一样,沉溺在这紫色的眸光之中。
“睡吧,胭脂。”
怀中的女子再一次闭上眼睛,他低头,漂亮的薄唇停留在她眉心。
“你对她种了情蛊?”
暗处,一个破碎的声音传来,响起的瞬间,就被江风吹散。
他宽大的绣袍包裹着怀里的女子,安静地坐在树下,闻声,才懒懒地掀起黑蝶似的睫毛,紫色的眸子里折射出阴森妖异的光芒。
视线中,一个绿色的身影踏着月色款款而来,立在了离他仅十尺的地方。女子面容清秀,一双眼眸带着与生俱来的忧郁,深深地凝视着树下那倾国倾城的脸庞。
“她脑子里有对那个人深刻的执念,执念记忆不除,你的情蛊再厉害,只会让她心绪紊乱,却不会彻底地爱上你。”
沐色眼眸微眯,沉声道:“与你何干?”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女子眼眸一闪,欲靠近沐色,却见他绝丽的脸上露出杀意,止步不敢动,“今晚来了好多人,现在在连夜搜寻你。”
“是吗?”红唇轻抿,慵懒的声线带着恶魔般的华丽。突然,他五指张开,几道银丝瞬间缠住女子的四肢,其中一条直接缠绕上了她白皙纤弱的脖子。
那女子面色瞬间苍白,慌忙跪在地上,捂住心口起誓:“我愿效忠于你。”
他笑容残忍,如玉的食指轻轻一勾,那银丝将女子的脖子勒出一条血丝,“你的价值?”
“我比任何人都熟悉南疆。我能带着你们绕道离开,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忠心?”
银丝在收紧,女子感觉到只要对方手指稍微一动,她手腕就会被切断。
“公子聪明如斯,怎么会看不出我身上并没有杀气?再者,我中间若有不轨,公子会傀儡术,杀我不过举手之劳。”
银丝接触到她身体的瞬间,她迎上他妖异的紫瞳,她完全敞开的内心,没有丝毫防范地中了他的傀儡术。
这一刻起,她死,是傀儡;活着,还是他手下的傀儡。
“你很虚弱。”沐色手指一松,银丝从她身体上撤离。
“是。”女子跪在地上。
他收回了目光,紧紧地抱着身前人,将额头搁在她发丝上。
那神情,像是一个孩子抱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满足而快乐。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轻轻传来。
跪在地上的女子浑身颤抖,有些惊愕地看着沐色。半晌之后,悲怆滑过她眼底,她苦涩一笑,“绿意。”他终究不记得自己。一个名字,对他来说,有何重要呢?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我只走一条路,”他沉吟了片刻,“永远碰不到莲绛的路。”
第14章 梦中佳人(6)
绿意看着沐色,“公子如今如此强大,要杀莲绛并不难……唔——”话还没有说完,银丝穿透了女子的胸口,那位置,只离心脏分毫。
“是绿意逾矩了。”女子慌忙解释。
“嘘!”面容清美的男子脸上退去了方才那份邪气和妩媚,如兰一样静美出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要吵到胭脂和阿初睡觉了。”
绿意沉默,又听他风一般轻的声音传来,“我只杀胭脂痛恨之人。”说完,他抬眸,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你最好不要惹胭脂生气。”
绿意捂住胸口,默然起身,退回到了暗处。
天色微亮,沧澜江上竟然起了雾霭,十五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盖着沐色的衣服。
她惊慌得正要喊,却看到雾霭中,沐色抱着阿初,手里拎着一包东西回来。
小东西穿着粉嫩的衣服,卷发遮住裹着纱布的眼睛,另外一只眼睛水灵灵的,被装扮成了女孩儿的模样。
小莲初精神很好,正低头和沐色说什么。
“你们去哪里了?”十五小声地问。
“阿初说饿了。”沐色笑了笑,将包里的东西递给十五,“装扮一番,走吧。”
“半个时辰之后,要去南疆。”他看了看十五,“你我现在的样子太显眼了,一出现保准儿被抓。”说完,又抱着阿初席地而坐,掏出一张地图递给十五,指着上面的路标,“从这儿走,能绕开南疆卫军的巡逻,也能避开月重宫和长生楼。往前行走两日,从此处过,再次跨江。”
“嗯。”十五点点头,非常赞同沐色的安排。唯一不好的就是耽误时间,但是现在别无他法。整个大洲都出了弑杀令,他们走到哪里都会被追杀。
“还有你的拐杖,太显眼了,得藏起来。”
天明时分,沐色装扮成贵妇人,牵着阿初,由十五这个侍女扶着走向渡口。让十五惊异的是,沐色一切都安排得相当周到,还雇了另外的家奴。
上船之前,随身携带之物都要被搜查,而且渡口站着许多身着蓝装、腰佩短刀的男子。这些人和昨晚离开独孤府的人装扮一样,看样子,七星盟在这里加派了防守。
沐色让“家奴”递了一份通关文牒,除了奴仆被搜身以外,他们很顺利地带着孩子上了船。
因为临近新年,走船买货的人特别多。十五早早上船,坐在了二楼的房间里,敞开了一丝缝隙,打量上船的人。
“这船不简单啊。”十五叹了一口气。
沐色随着她的目光看着上来的几个男子,落在中间一个着灰衣、遮住容貌的男子身上时,亦不由沉了脸色,“七星盟的使者。”
“还有……”十五指着远远走来的几个人。
来的几个是女子,其中一人全身裹着黑纱,但是旁边的女子,十五和沐色都熟悉——火舞。
沐色目光黯然,看向十五,发现十五已经关好了窗户,默然坐在床边,看着吃饱了又呼呼大睡的阿初。
她眼神温柔而痛苦,沐色静静地立着,知道她此时看着的并非阿初,而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有人来了。”沐色轻轻开口,看着最后上船的人。
“什么人?”十五坐在床边,轻轻地问。
沐色声音低沉,“一个背着红色桃花伞的老太婆。”
“景一燕?”十五倒抽一口凉气,扑到窗边,果然看到一个老太婆拄着拐杖,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走在甲板上。而那老太婆,背上就有一把十五熟悉的红色油纸伞。
当年,越城,碧萝带着这把桃花伞出现,若非当时有蔓蛇花护体,莲绛早就死得魂飞魄散。而现在,莲绛体内早没有蔓蛇花。
十五只觉得浑身冰凉,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她又看了看天,竟是艳阳高照。
沐色不曾见过十五如此慌乱,不由走过去,拉住她,才发现她周身冰凉刺骨,双手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胭脂。”
十五摇摇头。
“你是担心她带走阿初?她带不走的。”
“不是。”十五颤抖,“带走阿初,不过是她的一个手段。她的目的,很可怕。”
身下晃了晃,船开始启动,十五到底放心不下,“你看着阿初,我出去一趟。”
“胭脂……”沐色拉住她,紫眸中有一份沉痛,“你……你要小心。”
有些话他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那把红色的伞透着诡异阴邪的气息,沐色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把伞是用人类鲜血制作的,而且并非一般人的鲜血。
这把伞,对常人来说,只是一把普通的伞,但是对某些人,却是致命的武器。
沐色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他不敢问:胭脂,你是在为那个人担心吗?
他不敢问:胭脂,你到底多爱那个人?
明月如上神之眼,冷冷地俯瞰着南疆月重宫的圣湖。
圣湖下方的阶梯上,匍匐着十六个身穿白袍之人,他们匍匐在地,双手交叠放在额头下,成一种虔诚的膜拜状。
空寂的月重宫上方,传来幽幽的词汇,像诵经,一遍又一遍,神秘而晦涩。
而圣湖的四方,又各自跪着年逾百岁的白发老者,他们目光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圣湖。
往昔似镜子般的圣湖,如今却似风雨中的大海,水纹波动。
明月当空,可月重宫的上方却乌云满天,圣湖下的恶灵似感受到了某种召唤,发出声声尖锐刺耳的叫声。时不时地,一张张苍白阴森的面容露出水面,像要挣脱束缚冲出来。
这是百年来,圣湖第一次出现异动,所谓的三镜异动。
圣湖上方,空旷巍峨的圣殿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黑发黑衣,宛如魅影,无声无息。
他抚着袖子,神色淡然地盯着异动的湖面,那深邃的妖异碧眸并没有因为湖中那些恶灵而起任何波澜。
“大人。”一个老者仓皇的声音传来,“它在靠近,它在靠近南疆!”
所谓的它,就是几日前,镜面所预示的那股外侵之力。
传言中,将圣湖下方的阀门打开,就能放出恶灵,月重宫结界会不攻而破,同时意味着守护大洲的三角,坍塌一方。
其余三个老者一听,顿时惊慌。湖水一个大浪打来,将四个人打翻在地。那力量太过强大和邪恶,以至于四个老者顿时趴在地上,口吐鲜血,而下方的使者闻声,纷纷加紧祷告。
“都下去!”高处的祭司冷声开口。
几个老者忙站起来,携同自己的使者消失在圣湖附近。
身着黑色袍子的祭司缓缓走下台阶,立在圣湖旁边,冷眼看着搅动的水面,长袖一挥,不过瞬间,那异动的水面恢复了平静。然而,水面却有一条波纹,依然自南岭方向缓缓逼近月重宫。
年轻的祭司微微眯眼。这是南疆结界感知危险所出现的预兆。
“什么人,急着攻破月重宫?”
黑袍祭司所跪着的地方上空突然闪过一点火星。
一抹惊讶之色掠过他眼底。他伸手接过那点火星,可刚碰触,那火星瞬间燃烧,凌空出现一面巴掌大的镜子。
这是拥有至高灵力之人,用血做成的传音镜,能将信息传给千里之外的人。
传音镜属于极致灵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被采用,因为这极耗施术之人的灵力。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长发飞舞,衣袂翻飞,手持一柄长剑,如地狱修罗般满身煞气地走来。
身影瞬间被火吞噬,水镜消失,凌空却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这是占星师滴血占出来的景象,据星象,‘它’已经靠近南疆。”那声音,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冷厉,“诛杀!”
“父亲。”年轻的祭司跪在白玉雕花地板上,仰头望着空中即将燃烧成灰的火苗。
那边听闻这一声“父亲”,声音似微微一顿,口气却依然威严,“倾尽所有,务必诛杀!”
八个字,这是绝对的权力,绝对的命令。倾尽所有,这其中,亦包括倾尽自身。这是西岐之人,天生的使命。
年轻的祭司听到这八个字,目光一闪,语气冷漠却坚定,“是!”
“碧瞳……”那边似要说什么,火苗燃烧殆尽,圣湖上方只剩下了风的声音。
祭司侧首,看着那缓慢推进的波纹,沉声道:“来人。”
几个黑影落在身后,恭敬地跪在年轻祭司的身后。
祭司起身,抚袖而立,仰头看着头顶明月,“调集长生楼所有人沿月重宫分布而下,但凡有持剑之人,格杀勿论,无论男女。”
话音刚落,几个黑影瞬间消失。
待四周恢复了寂静,年轻的祭司微微眯眼,长叹了一口气,“但愿不会是她!”
应该不会是她。几次出手,她使用的武器都是那神秘的龙骨拐杖。此时的她,应该离开南岭了。那么,欲袭击月重宫的人,该是角丽姬的人吧。
祭司大人绕开圣湖,走到白玉石阶处,俯瞰着夜色中的南疆。
圣殿内,每一根柱子旁边点着一根火把,相互照映,将殿内圣座之上的人笼罩在昏黄闪动的光线之中。
那人姿势慵懒地斜卧在圣座之上,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握着一根金色的权杖,一头银丝泻落在那似火张扬的红色袍子上,却衬得一张没有丝毫岁月痕迹的脸更加完美妖冶。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空中,似乎还陷入方才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声:父亲。
那是他儿子,唯一的儿子。
那个在他要堕入地狱,用一声哭泣将他唤醒的儿子。
往事纷杂,这一瞬间,他似看到那个躺在他怀里,因为饥饿会吸吮他手指的孩子,会因为他受冻而不知所措哭泣的孩子。
印象中,他的儿子,是一个孤傲跋扈的少年。比他会敛财,比他长得还好看,成日和他斗嘴抢东西,但很不幸的是,他的儿子生来就有魔性。
为了让他能自己学会控制魔性,他和妻子商量,让他离开,让那少年自己磨练。十六年过去了,他的儿子没有让他失望,比以往更孤傲,比他想象的还强大。
只是,方才那一声“父亲”,竟有他未曾听过的迷茫。他的儿子,印象中那傲气的少年,十六年后,隔着千里,竟用如此悲凉的语气唤他一声“父亲”。
纤细的手指握紧金色的权杖,容颜妖媚的男子腾出另外一只手,有些疲惫地摁住眉心。
一丝不安,缭绕在心头。
这种不安,慢慢汇集,竟让他顿觉焦躁和恐慌。这种恐慌……他霍然睁开眼,起身,疾步走向光明之湖。
这种恐慌,只在二十多年前出现过,是他儿子出生那日。
“族长。”
门口的使者看着族长疾步而来,纷纷跪下恭迎。
颜绯色抬手,示意众人平身,而他目光依然直视前方,最后停在了光明之湖旁边。
“占星师呢?”他开口,声音多了平日没有的急切。
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女子,女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岁,是新任的占星师。
女子朝他行了行礼,“族长要看什么?”
颜绯色沉眸。当年离开莲绛时,他答应过妻子,不再插手儿子今后的生活,亦不能再通过占星去看那孩子的未来,亦不要根据其改变他的命运。因为多年前,他曾违心占卜一次,得到的预言却是:万劫不复。
可是,方才那一声“父亲”,却让他备感不安。
“他的未来。”他张开手指,鲜血从手腕处滴入湖中。
占星师受命,俯身跪在了湖边,双手覆盖在被鲜血染红的水面上。
顷刻之间,那红色的水面开始出现变动。待占星师移开手时,方才滴入鲜血的水,竟然凝结成冰。
颜绯色面色惨白,那占星师看到这个景象吓得颤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
“不知道。”占星师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族长要看的是少族长的未来,可是,眼前却是冰,那意味着冰封万里。
远处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却看到神庙方向有人匆匆跑来。
那是神庙中的守灯人。
“族长。”那人重重跪在地上,“少族长的魂灯……”
不等那人说完,颜绯色握着权杖错身而过,朝神庙方向走去。
神庙,是供奉历代族长魂灯的地方。
他们因为有着逆天的灵力,一旦死亡,就会灰飞烟灭,而神庙里的魂灯,会指引他们魂魄归来。
虽私心里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插手西岐之事,但是又因孩子出生那年,他怕自己疯魔,将孩子托付给同父异母的哥哥,而自己沉睡在了光明之湖中。可到底忧心孩子的命运,沉睡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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