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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上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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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镜中那个人,应该就是父亲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全力诛杀的大冥妖孽。
虽父亲送来的幻象中看不清那人面容,然而方才那人手中的剑,那凌厉的身姿,却一模一样。
“倾尽所有,务必诛杀!”这是远在西岐的父亲下达的命令。
“守好圣湖。”年轻的祭司厉声吩咐,拾阶而下。
圣湖,是大洲的灵源。
“为什么走这么慢?”从进入月重宫之后,景一燕就感受到了身前的艳妃故意放慢了步子。
“等人。”艳妃戴着面纱,嘴角笑容诡异。
“何人?”
此时他们已经快进入月重宫宫门了,一抬头,就能看到那耸入天际的巍峨建筑,能看到月重宫广场上密布排开的神兽雕像。那些雕像狰狞着面容,似随时都会把外来者吞入腹中。
看到那些雕像,景一燕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棍子。
月重宫和西岐光明宫一样,有着堪与天比的结界。她被心魔吞噬,在进入结界的瞬间,就开始虚弱。但是,她已经无法忍受长年躲在黑暗中,看到自己日渐衰老的样子,她只求把心魔除掉,哪怕就此死去。她要用尽一切办法见到那个人!
第16章 梦中佳人(8)
艳妃回身,俯瞰着山下,凌厉结界中的月重宫此时连风都没有,可是,却有细小的风声传来。
那不是风声,是杀气。
“来了。”她轻言,“只是,才一个。”
“什么一个?”景一燕蹙眉。
“没事的。”艳妃似根本没有听到景一燕的询问,一直自言自语,“她一到,想必另外一个人很快会追来。”说着,她低头摆弄藏在袖中的巫蛊短笛。当年若非她的蛊虫,那个倾国倾城的人,怕是永远沉睡。
明明再走几步就能进入月重宫,可偏生停下,景一燕侧首看着艳妃。一缕风声传来,遽尔,一声龙吟响彻天际。
景一燕当年亦从血场厮杀中出来,那缕风声,正是杀气。
她回头,只见一道白芒铺天盖地而来。她瞪大眼,双足点地,背身掠向了月重宫的宫门。
那道白光一斩不中,折身奔向旁边的艳妃。艳妃面色苍白,抬手一挡,刹那间,鲜血四溅,右手再次被切断。
片刻之后,艳妃面色恢复如常,竟似一座雕塑一样立在原地,任由手腕鲜血直涌。只是,她面纱下的双眼幽幽地盯着立在树梢上方,全身沾血,手持长剑的十五。
见十五盯着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份审视和疑惑,艳妃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还装?”十五手中剑绕起一道剑花,再次攻向了艳妃。
好不容易避开十五一击的景一燕见艳妃突然呆立在原地,如今十五再次攻来,她竟然不躲,便袖中掌风一挥,要替艳妃挡住。哪知刚出掌,十五一道目光冷冷看来。
这一眼看得景一燕浑身一凛,愕然发现十五这一攻竟是障眼法,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收掌,而对方手中的长剑赫然穿过自己的手掌。剑上带着可怕的杀气,如翻腾的海啸,将景一燕整个人带起,轰的一声撞在了月重宫宫门下方的一尊石雕之上。
“唔!”
这一击太狠,景一燕吐出一口鲜血,发现自己被钉在了石雕上。
景一燕抬头,迎上了一双阴恻恻的双眼,“我要杀你,好久了!”
她是魔,但那是心魔,却不代表着不伤不痛。而眼前如修罗般狠戾残忍的女人,剑上灌注了灵气,在剑穿透掌心,又穿过肩胛骨将她整个人都钉在石雕上,剧痛传来的同时,虚弱也在开始。
可听闻眼前如此阴冷的声音,景一燕瞬间清醒,看到眼前这双冷眸,不由一惊,“是……你?”
鲜血溅了两人一脸,十五开口:“兴风作浪这么多年,你该消停了,景一燕。”
景一燕抬头,盯着十五,哂笑一声,“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这样喊我的名字……”
“放心!”十五勾起唇,“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话语间,十五扣住景一燕脖子,也扣住了那桃花伞。
“不,你不能拿走它!”景一燕疯了一样地挣扎。
十五哪里管她?此人留着就是祸害,持剑的手凝聚着月夕留给她的灵气,剑顿时变成了锋利阴寒的冰凌,瞬间穿透了景一燕的心脏。
景一燕浑身一震,似乎没有料到昔日剑术高超的十五,竟然也会灵幻之术。
虽然在月重宫的结界下,并不能完全发挥其力量,可她早就虚弱不堪,竟无法承受这一击。年轻娇美的容颜瞬间枯萎,如凋零的花,满是皱纹,灰发苍苍,唯有眼中翻涌着痛色。
她抬起血淋淋的手,扣住十五的剑,厉声道:“让那个人来见我。”
十五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不由蹙眉。
见十五不答,景一燕握住剑的手,突然落在十五手腕上,力道之大,竟好似利刃要切断十五,“让他来见我!我因他而生魔,除非他亲自动手,否则,我死不了!我死不了……”
她这一吼,十五顿觉脚下有一股凌厉之气,低头,一条诡异的蛇朝自己爬行而来。
不但如此,方才这一纠缠,月重宫的护卫统统扑了过来,漫天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十五抓着桃花伞,顺势一脚踩在景一燕脸上。对方似被大浪打中,无力地滚到旁边的草丛中。十五奋起后掠向空中,可刚到空中,她脚踝冰凉,竟然被一条蔓蛇缠住。那蔓蛇偷袭的力量十分强大,似一条钢筋铁链,顿时将十五一拽,用力地摔在地上。
而月重宫护卫眼见十五落地,纷纷靠近。十五大惊,着地之前,剑尖朝下,用力一弹。
可方才脚上力量太强,她整个人虽免于摔在地上,却狠狠地撞在了旁边的杉木上。
背上的龙骨拐杖在进入结界时,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致,难以护住十五,十五被这一撞,嘴角亦是吐出一口血沫。
十五跪坐在地上,右手的剑也落在地上,可左手依然抓着那把伞。
艳妃冷笑着后退,站在了月重宫门内的落脚处。身后那些护卫似得到命令,如潮水大浪般朝受伤的十五扑过来。
十五咬牙,将伞背在身后,手中长剑凝结出道道真气,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白光和血花,带起阵阵凌厉的风声。
那些风卷起四周的枯叶,翻动着树枝,掀开了艳妃的面纱。月光晦涩,罩在艳妃的脸上,却有一股阴森和得意。
十五厉喝一声,周身光芒竟然变得冰凉,所有近身之人,皆被刺中。
立在石柱下的艳妃看着浑身寒气缭绕,剑过之处,皆是寒冰的女子,亦不由变了脸色。方才十五手中的剑变成冰刃,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可现在,她的脚下,剑身都是冰刺。
上百护卫无人敢靠近十五。恰此时,背后传来风声,十五大惊,手中长剑往背后一挡,只听到砰的一声,感觉周围一阵滚烫,肩上的冰阵瞬间融化。
她踉跄地退开几步,后背抵着那巨大的古木才得以站稳,却发现她原来站着的地方,竟然燃烧起一团红莲业火。
红色的火焰,如血熏染,刺痛了十五的双眼。
她抬起头,看到几丈外,月重宫内的白玉石阶上,立着一个人。那人黑衣黑发,却有一张雪白的娇容,还有一双寂冷如冰霜的眸。那双眸子,越过层层象征无上力量的石阶,穿过上百护卫,穿过那巍峨的月重宫宫门,森然地盯着十五。
“确实大胆!”
那人开口,慵懒清媚的声音在月重宫上方缭绕。一瞬间,十五下意识地捂住头,只觉得那声音像一道道重锤击在眉心,疼得她浑身一凛。
他似讥似嘲的声音,灌注了可怕的杀气和灵力。
在年轻祭司的视线中,他只看到一个血人,手持长剑,背靠在巨木上。
鲜血蜿蜒地爬过剑身,点点滴落,而她脚下躺着一群翻滚受伤的月重宫护卫。更重要的是,此次攻入月重宫的此人,亦懂灵术。
如父亲所说,此人必须诛杀,否则,真是大洲的祸患。
鲜血从头皮下渗出,从额头上滴落,滑过十五的眼,让她眼前一片血雾。
看着高处那如上神般的绝世男子,十五握着剑的手莫名发抖。她想起他离开南岭的警告:你若敢越过沧澜,休怪我手下无情。
方才的红莲业火,那是至阴至邪之物,凡被烧死之人,必然灰飞烟灭,连来世都没有。
一双含笑的目光投来,十五平视而去,见躲在石柱下的艳妃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十五似在艳妃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景一燕,不过是艳妃手中的靶子,只是为了引自己而来。一旦她进入月重宫范围,必然遭到月重宫和莲绛的追杀。
风尽,你真是玩得好一手借刀杀人的招数。十五冷冷一笑,手中的剑立时一沉。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不杀艳妃,枉她费神来一趟。
不管远处的莲绛,十五持着剑,再一次朝艳妃发出攻击。她必须赶在莲绛之前,将这女人杀死,甚至不顾一切后果。
最高处的莲绛不由蹙眉。他所在的高处,看不见石柱下的艳妃,只看到成片的护卫形成人墙,而十五手中的剑,再一次化成兵刃,强攻而去。
莲绛眉目阴沉,手指霍然指天。顿时,月光满照的月重宫上方,再一次乌云压境,雷鸣震天,漫天的闪电,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漫天呼啸声传来,无数只吸血蝙蝠掠向十五。
这一瞬,十五没有退路,迎着那些狰狞的蝙蝠,手中的剑在空中拉出一道白色的光芒,旋即发出一声厉喝,斜劈向艳妃。剑未至,剑气却腾空而出。
艳妃浑身僵直,而她身后两人粗的柱子轰隆一声,坍塌在地。
白色的石柱上,现出一条红色的血痕。
艳妃的身体被拦腰切成两段,鲜血像红绸一样铺开。
她头颅上的双眼睁大着,盯着十五,在闪电下显得格外触目。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眼花,艳妃的唇角竟凝着一丝笑。
恰此时,正在高处施法的莲绛也终于看到了艳妃,只是落入他视线里的却是被拦腰斩断的尸体和一头浸染在血中沧桑的白发。
他似看到了站在皑皑白雪中,那个手持龙骨的女子,顿觉心痛难耐,那凝着的灵力瞬间迸发。被操控的血蝙蝠感受到了宿主心神紊乱,在空中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反扑向了莲绛。
卫霜发……
“唔!”
蝙蝠穿过莲绛的身体,他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一手捂住胸膛,一手试图抓向那倒在血泊中的一头白发。
青丝散乱,在凌厉的风声中遮住他的面容,掩去了他脸上的剧痛。
鲜血从伤口溢出,与黑袍交融在一起。
宿主一旦被反噬,其他被宿主操控的邪恶之物会纷纷苏醒,都会趁机将宿主吞噬,求得强大,求得解脱。
黑袍上的金色地涌金番莲花蕊张开,贪婪地吸食着莲绛的鲜血。不但如此,月重宫远山墓地也开始出现震动,地下的亡灵也马上感受到了宿主的虚弱,在地下奔腾翻涌,发出声声嚎叫,欲奔赴宿主而来。
看守圣湖的月重宫四大长老感受到了祭司似被反噬,纷纷奔来,见那持剑的人还巍然立在月重宫门口,不由大喊:“誓死保护月重宫!”
十五恍然惊醒。而这时,一道巨芒扑来。
方才杀艳妃那一击,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如今面对这一击,十五有些茫然。
那些护卫也从未停止攻击,这一次,十五才体会到什么叫四面楚歌。
漫天的白影在瞬间变成了旖旎的红色,鲜血溅落在十五脸上,那些近身的护卫像破碎的光影,无力地坠落在地上。
第17章 梦中佳人(9)
几缕银丝卷住十五腰肢,往后一拽。
那道白芒落在十五身侧,巨大的罡气亦将她整个人都掀翻。
据说,四大长老是整个南疆灵力仅次于祭司之人,而他们联合出手,哪怕是法术再高的祭司,也无可奈何。十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击碎,眼前一片昏暗,身边有破布裂开的声音,外衣和头顶上包裹着长发的布巾都碎成了片。
而卷着十五试图将她带走的银丝也被挣断,十五落在石阶上,向下翻滚。
“还有帮手!”
见滚落的女子无回天之力,另外两个长老带着八个护法,追了出去。
十五缓缓睁开眼,看到长老追去的方向,不由厉声大喊:“沐色,快跑,不要管我!”
她挣扎着爬起来,可还未起身,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一头素白的银丝从身侧垂落,与周身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莲绛闻声一震,目光越过那血泊,看向宫门石阶下方。一个女子撑着剑,背脊坚强地跪在地上,银丝曳地,犹如九天之河泻落的银光,而她外套破碎,露出了藏在背后的龙骨拐杖。她满手鲜血,那些血沿着剑身滴落。
“呵呵呵……”莲绛发出一声低笑。
这笑,似喜似悲。喜的是,血泊里的那人,真的不是卫霜发,只是一个人偶。可悲的是,卫霜发,你竟然到了月重宫,你竟然如父亲传来的镜像那般,提着剑,如修罗一样,闯入月重宫。他此前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在看到镜像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会是那个北冥女人,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南岭了,那个女人她只是为了一颗凝雪珠而来。那个女人,所用的武器是龙骨拐杖,不是剑。
“倾尽所有,务必诛杀!”那个威严冷酷的声音在莲绛脑中回响。
他忍住被反噬的痛苦,盯着撑剑跪在石阶上的白发女子,厉声大喊:“卫霜发!”
这是第一次,他喊她的名字。
这个名字瞬间在月重宫上方回荡。
卫霜发,为什么是你!
跪在地上无法站起来的十五,听到这个声音,如被五雷轰顶,浑身一颤,吃力地抬起头来。
她枯黄的面上全是鲜血,那如钻石般冷然而明亮,一路都带着凛然杀气的双眼,此时看着高处那人,涌出了无比的恐慌和害怕。他终究还是将自己认出来了!
十五全身发抖,撑着剑,企图站起来逃开。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然而,她却像是被施了诅咒一样动弹不得,只能跪在地上,仰望着。他如九天上神般,冷漠地俯瞰着她,一步步走来。
莲绛的青丝凌乱地贴在脸上,一双碧眸盯着跪着的女子,鲜血每从身体里涌出一滴,身上的地涌番金莲就贪婪地吸食一点。
他感到自己在被一点点地啃噬,但是他停不下步子,沿阶而下,走向那个满头素发,再次出现在眼前的女子。
只是……
“呵呵呵……”在一番欣喜之后,他脸上却是无尽的绝望和悲痛,“卫霜发……怎么是你?”
看到祭司浑身漠然地走来,所有护法都让出一条路,纷纷跪在地上。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十五,盯着她那迎着自己害怕而恐惧的眼,然后跨过血泊中艳妃的尸体,立在宫门处,抿唇,再也无法走下去。
两人的距离,是大洲苍生和北冥的距离!
乌云压天,雷电如若虬须,蜿蜒游走,照亮了他惨白的脸,和恍惚绝望的神情。
诛杀!脑子里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颓然扬起唇,发出凄怆的诡异笑声。
“不好!”旁边的一个年老护法发出一声低呼,“祭司大人神智出现了紊乱。”
有两个护法去拦截沐色,剩下两个人眼神交汇,手中拐杖赫然而起,一道无比凌厉的白芒再次砸向毫无反击之力的十五。
白芒罩下,十五握紧手里的剑,看着白光后面莲绛绝艳凄凉的脸,缓缓闭上眼睛。
地动山摇间,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告诉我,这次你又要什么?”
白光刺目,十五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气和无处遁形的绝望。她半跪在地上,手指冰凉地握着剑,在看了一眼那让她日思夜想的面容之后,闭上了眼睛。
或许,这便是结局。
周围飞沙走石,白玉石板裂开的声音在此时已经掩盖了头顶蜿蜒霹雳的闪电,凌厉杀气撩得她白发飞舞。
可是……黑暗没有到来,疼痛没有到来。他的声音,似在梦中萦绕。
“告诉我,你这次又要什么?”
她惊恐地睁开眼睛,不知他何时出现在她面前,而那白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后背。
眼中燃烧着对她炙热恨意的莲绛,却在此刻,生生替她受下这雷霆一击。
十五仰起头,脸上一阵温热,眼前亦是一片血色,只觉得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
周围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
尘埃散去,众人看到祭司大人笔直着背脊挡在女子身前,而他们的脚下,白玉石阶裂开,似随时都要塌陷。
两个护法脸色苍白。方才两个人合力一击,那是用尽了毕生的灵术,欲一招将此恶女诛杀。
“祭司大人……”
其中一人上前,却看到祭司大人一手托着女子腰肢,一手扣住她咽喉,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视线。
“快去寻找大人。”
众人吓得惊慌失措。
十五只觉得浑身轻飘无力,那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犹如一把冰凉的钳子,让她呼吸疼痛的同时,身体也被那刺骨寒冷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月光下,他苍白的脸阴森如鬼魅,双眼中翻涌着恨意,盯着自己。
“说!”他声音一颤,将她抵在一棵巨木之上,“这一次,你到底为何而来?”
十五踮起脚尖,吃力地稳住自己身体,看着他痛苦的眼,“艳妃杀了火舞,让景一燕扮成火舞,来暗算你。”
扣住她脖子的手顿然一僵,他的脸上出现片刻的恍惚,声音似在梦呓,“这么说,你是为我而来?”
十五眼角酸涩,“我只是不想你被暗算。”
“是吗?原来在卫霜发夫人眼里,我莲绛,竟然如此重要。”
他低头凝视着她,声音低沉魅惑,还带着几分破碎的虚弱。
十五抿唇,静静地回望着他,发现他已扬起了唇,那碧色的眼底凝起一层薄冰,瞬间折射出冷厉的光。十五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他眼底的碧色越发浓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卫霜发,你到底什么意思,总爱一次次地招惹我?”
他痛苦难耐,只恨不得将眼前女子杀死,“你不是离开赤霞城了吗?为什么又要来到南岭?你不是誓言旦旦一定马上回昆仑吗?为什么要出现在月重宫?我想把你忘记,但你莫名其妙地要来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十五艰难出声,“艳妃已对你恨之入骨,企图报复你。我是担心你中了圈套。”
“她已经死了。”莲绛冷笑反问,“难道你不是圈套?卫霜发,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十五胸口一沉。她听过,在前大燕的皇宫,一壶梅酒,他许愿与她厮杀经年。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但是你没有珍惜。我对你真诚赤心,只恨不得将它挖出来。可你回赠给我的呢?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你早失去了让我对你信任的机会。”他语气不似刚才那种矛盾和茫然,而是一种清冷,“南疆月重宫是整个大洲灵力的中心,我曾警告过你不要靠近沧澜。而你竟然违诺,潜入我沧澜,甚至于直闯入我月重宫。”
他腾出一只手,那莹白如玉的手心托着一团红色的火苗。
那火苗越烧越旺,刺目的光,灼得十五下意识地绷起身体,后背贴着冰凉的古木。
“卫霜发,你真是死性不改,还企图骗本宫!你真以为本宫会相信你刚刚那句担心本宫安危的谎言?”莲绛扣住十五的脖子,将红莲业火贴着她面颊,映出她枯黄带血的容颜,“你知道吗?早在你来之前,水镜就预示,有外来人将闯入月重宫。本宫却没有想到,竟真的是你!只是让本宫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担心本宫的安危?”他冷笑起来,声音陡然一寒,“这世界上,除了你卫霜发,谁曾伤过本宫?”
那一声质问,在山间回荡。
面对着他的冷笑,看着他手中的红莲业火,十五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她的确失去了让他再次信任的机会。
她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惊动他,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艳妃已死,血魔伞她已经抢到手,他身边最大的隐患消失。她要做的,都已经达成。她还有什么担心的?可为何那种蚀骨噬心的痛,却像排山倒海一样传来,在她身体内奔腾游走,像一把把利刃,将自己从体内剖开,再切成碎片,痛得难以复加。
“如今,西岐都对你下了弑杀令,可见,你多让人讨厌。”他手心里的红莲业火,越烧越大,十五几乎都感觉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而他的声音冷酷中又带着一丝厌恶,“你若不死,整个大洲就不会安宁。”
十五咬着唇,不由苦笑,正要开口,却感到脖子上一松。
“你走吧。”他退开一步,手中红莲业火消失,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苍白的脸隐在长发下,竟让她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十五有些茫然地看着莲绛,却听到他说:“放了你,并不意味着本宫对你有意,只是因为本宫欠了阿初一个诺言。方才从长老手中将你救出,算还你南岭一个人情。虽然不知道当时刺杀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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