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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上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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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莲绛笑着安慰,目光却直直地看着十五。
十五被看得一愣,才突然惊醒自己的反应有点大,赶紧低下头。
这几天来,她对防风的关心,过分得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年少接触,她视他为朋友,视他为亲人,平日关心也是一份亲情所在,却不像是现在的这种焦躁。
“你的易容妆掉了。”莲绛凝着十五,“你这个样子,一到西陵关,必然引起注意。”
这风华绝世的容貌,不管到哪里都会引起关注,只要一出现,就可能暴露身份。
“准备的几张人皮面具,都被烧毁了。”十五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阿初。
这孩子果然是睡神,就方才醒了一下,结果刚上马车,看天未亮,又撅着屁股睡了过去。她将阿初放在旁边的小榻上,取下披风替他盖好。
这是绿意的马车,莲绛翻开旁边的梳妆箱,找到几支画笔和一些胭脂水粉。他一一拿出来,“来。”
“嗯?”十五看着他手中的画笔,茫然地道。
“不能把你画得更美了。”他笑了笑,“只能画丑点,最好没人看,就没有人注意你。”
他这话明明是在打趣揶揄她,十五的脸却是微微一红。
而他已经坐过来,左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下巴。
他左手明明裹着纱布,可碰到自己的瞬间,十五觉得被他触及的地方,滚烫灼热。
马车在飞速前进,阿初又在睡觉,十五灭了其中一盏琉璃灯,莲绛也只得点了一盏小的放在旁边。光线昏暗,莲绛不得不更加凑近十五。
细致的笔沾了眉粉,落在她原本就清淡的眉毛上,他凝神,小心翼翼地描画。
两人靠得极近,十五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腐败的,苍白的,却带着一股来自胸腔深处的熟悉感觉。
“别动——”他轻轻地说。
“嗯。”她应了一声,脸不知道为何却更加红。
眼前的女子眼眸轻垂,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可他方才分明看到她眼中有几分慌乱和羞涩。但是,她没有拒绝他。
“胭脂,你真……不记得莲绛了吗?”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
十五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莲绛,“他是我什么人?”
莲绛被十五问得一愣。
是啊,他是她什么人?他是夫君?可是,即便当时在大冥宫,她都不肯承认。爱人?可她的孩子又是谁的?
难言的苦涩在莲绛口中弥漫,他自嘲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收起笔,他语气已有难言的悲凉,目光只能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过了西陵就可以到达龙门。那么,这算不算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刻?
情不自禁间,他那托着她下颌的手,忍不住将她的脸捧住。他这突来的动作让十五浑身一震,便听到他说:“这脸,已经生得这个样子,怎么画,都好看。”
十五的脸再次如火烧。恰此时,马车突然停住,一个惯性,十五直接扑向他。
他顺手一下将她揽住,趁机将她带入怀里。
靠近的瞬间,十五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像失去了控制,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手臂收紧。在过去十几年的记忆里,她从未曾和防风这般亲密过。
那强烈的腐败气息传来,她脑中再次浮现那个野外,满山腐烂的尸体,缥缈的纱帘,神秘的碧衣人。
就是这个气息。
十五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反手抱住莲绛,脑子里那纱帘在充满腐尸味的空气中轻轻飘舞,一双碧色妖冶的瞳一闪而过。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一双碧色的眼睛,虽然只是一瞬,可她的确看到了。
“夫人。”
外面传来护卫的声音。
这声音似一道惊雷落在了十五和莲绛身上,两个人同时惊醒过来。
十五慌忙起身,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越轨。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疯了?
十五站起来,面色苍白地盯着莲绛,慌忙后退了几步。
“夫人,西陵关到了!”
外面护卫的声音再次传来。
十五将阿初抱在怀中,掀开帘子时,看到微白的晨光中,“西陵关”三个字刚劲有力地刻在那城墙之上。
城门的前方,层层重兵守护,虽然天刚明,可已经有许多人陆续排队等待着进城。
沐色和绿意站在一处角落,虽然都易了容,穿着普通人家的衣服,但是沐色气质出尘,单是往那儿一站,已有不少路人打量着他。
他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见十五站在马车旁,只是淡淡投来一眼,就将目光看向远处。
十五胸口顿时一紧,才知道昨晚两人大吵一架,结果沐色又替自己受了一击。
“最近北冥妖孽又来侵犯我大洲,大家都看好了,墙上贴的就是他们的画像。还有,为了避免他们混在人群中,现在所有人都禁止入城,大家见谅一下!”
不仅有守卫军,七星盟竟然都带着人持着武器守在门口。
不能进城?十五惊讶地看着周围站着的人。
如果不能进城,那么他们的人就要滞留在此处,而角丽姬那边得到消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等同于被生生困住,将自己送给角丽姬。
就在十五为难时,莲绛跟着下了马车。
十五下意识地退开几步,与他保持了些许距离,微侧着身子,不敢去看莲绛。
莲绛有些难过地看着十五。发现沐色正盯着自己,他掩藏的黑瞳里,折射出审视的光,淡淡看了一眼沐色,跨步朝城门口走去。
城门口的人刚要将他拦住,城内却走出两个身着蓝衣的男子,一见到莲绛,脸上都出现震惊之色,飞快地迎了上来,抱拳行礼,“使者,您终于来了,属下寻了您好久!”
莲绛点点头,道:“前几日大雪,马在路上冻死,恰好遇到了要路过西陵的商队,幸有他们的帮助将我带到此处,否则,怕又要耽误几日。”说完,他回头看向十五众人。
那两个人一见,赶紧恭候地迎了上去,将十五等人带入了城。
进了城,十五才发现,城内的守卫更加严。这意味着他们亦无法长久待在此处,她不由看了一眼莲绛。恰莲绛此时也看了过来,朝她点了点头。
“这几位朋友,是来自龙门的商队,他们本要赶回龙门过年,可途中被大雪耽误,现在安排一下让他们出城。”
那两个属下一听,忙道:“使者莫非是因为大雪没有收到盟主的急信?”
莲绛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十五和沐色亦怔了片刻。
那两个属下赶紧解释:“那日您让我们到西陵关之后,在途中我们就收到消息说月重宫被北冥妖魔袭击,死了两位护法,祭司大人也受了重伤,甚至月重宫的圣湖都险些被打开。西岐圣殿那边传来了占星师的卜卦,说近日西陵有大难,因此……这几日,只能进不能出!”
莲绛神色微微一沉,没有理会那两个属下,带着十五等人径直穿过仍旧热闹的街道,朝出城的方向赶去。
临近出口时,十五上前一步,一下扣住了莲绛的手。
莲绛一愣,见十五隐在黑色风帽下的脸透着骇然的苍白,而她那漆黑的双瞳此时正翻涌着某种难以制止的情绪,盯着高处。
他循着十五的目光看去,见那城楼之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负手立在城墙的高处,面向龙门方向。西陵清晨淡薄的白雾笼罩在他身上,显得宁静缥缈,可他周身却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息。
莲绛看到那个背影,只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同时,他感到十五扣住自己手腕的手在发抖。
他回头凝视着她,看到她双眼通红,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师父。”
这下不仅仅是十五脸色苍白,连莲绛的面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十五口中的师父,不是别人,正是整个大洲都知道的剑圣:白衣!
他终于知道为何这么面熟了。四岁那年,他比阿初稍微大点时,曾在长安见过白衣。他哪里会想到,他不过随口一说,所有人都跑到西陵来了。更巧合的是,西岐竟然将占星师的卜卦送来了此处。
一种强烈的不安蔓延到心口,莲绛深深吸了一口气,“先找一个客栈住下。”
十五点点头,跟着沐色离开,莲绛也跟在其后。
“使者。”两个属下看到莲绛要走,忙拦住,小声禀告,“自您去了南疆之后,盟主就一直在担心您的安危,如今您回来了……”
“我知道了。”莲绛点头,“稍后我自会去见盟主。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位属下点点头,退了下去。
在城内找了一个稍微偏远的客栈,十五一行人住了下来。
“胭脂……”十五在路上一直避开自己,莲绛好不容易寻到她一个人独处,打算说几句。
“沐色受了重伤,我先去看看。”她手里端着热水盆。
“在马车里……”
“你说什么……”十五一下打断了他,沉声,“你还是先去见师父吧,至少让他安个心。”
莲绛立在走廊上,心里不是滋味。
他当然知道十五这是在赶他走。
“对了。”进门时,十五突然回头看着莲绛,“城门开启前,你最好还是不要过来。师父心思缜密,我怕他会发现什么。如果可以……龙门,你也不要去了。”
莲绛上前,谁知门霍的一声关上。他举起手,却终究是无力地垂下。方才是为了带十五他们进城,他才借用防风的使者身份,可哪里知道事情竟然演变至此。
白衣一直在寻找防风,如果他不回去,白衣定会让人寻到此处,那十五身份就暴露了。这样一来,他不但没能保护她,反而还置她于危险中。莲绛只得转身离开了客栈。
西陵城内,只有少许的店铺开门,城内气氛自两天前就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
莲绛拐了几条街,就看到西陵府邸上,挂着一面蓝色的旗帜,上面的图案和防风腰牌上的一模一样:七星盟器!
而龙门方向的城墙上,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见。
“防风——”
身后传来一个沉静的声音。
莲绛回头,看到街道尽头站着一个身穿白衫的男子。他墨发高束,面容一如当年的清俊,脸上丝毫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只是双眼更为深邃阴郁。
“公子。”莲绛淡淡地道。
“你随我来。”白衣看着莲绛,径直走向了西陵府邸。
莲绛跟着进去,到了白衣临时的书房外,方才跟着莲绛的两个蓝衣护卫立在门口,看到白衣和莲绛纷纷躬身行了大礼。
书房里布置很简单,白衣停在了书桌前。莲绛一眼看到了上面摆放着的西陵防兵布置图。
“你自去南疆之后,就失去了消息。”白衣语气透着一丝担忧。
“是。”
白衣目光微闪,打量着莲绛,“你可见到了月重宫的祭司?”
“月重宫受袭那晚见到了。”莲绛缓缓道,“只是我去得有些晚,待赶到时,祭司大人受了伤,但是公子吩咐之事,我已经传达。”
“那你知道祭司去了哪里吗?”
莲绛怔了片刻,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办完公子吩咐的事情,我便去追北冥人,之后月重宫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他最近三年待在南疆的时间都少,整个皇室和月重宫都知道,祭司大人不出现,必然是在闭关。加之他出来之前就受伤,闭关更是理所当然。白衣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而且,他在离开南疆之后,同时飞鸽传书给了大冥宫的冷和守在月重宫的火舞,告知两人自己出行,一切事务由两人打理。
白衣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多说。
“公子为何到了西陵?”
白衣走到窗户边,指着架子上的铜盆,“你看。”
莲绛走过去,看到那盆子里原本清澈的水,竟然倒映出一片火海。他一眼认出,这是西岐圣殿那边传来的镜像。
“火。”他轻声道。
“嗯。”白衣清俊的脸上露出愁容,“这是昨晚占星师占卜的镜像。这两日,西陵怕有一场血火之光。”
“新年伊始,过两日又是上坟之日,少不了烟花爆竹,再者,这天寒地冻的,如何能着起火来?公子是不是多虑了?”
“西岐那边的消息不会有误。”
“公子既然担忧,让人禁烟花即可,为何要封锁城门?”
白衣侧首,看着莲绛,“我知道你一行朋友,要路过西陵,但大局为重,你且与他们商量。若实在不便,可安排他们住在府邸。”
莲绛已经不惊讶白衣知道十五他们的存在,毕竟城门封锁,只有他们进来。他若隐瞒,反而还会引起白衣的怀疑。
“那日大雪,马在途中被冻死,幸好遇到他们。他们只是让我来打探一下,大概何时能解禁城门,他们急着回去和家人团聚。”
“元宵之前,怕是难以解禁。”
“如此之久?封锁城门需得到夜帝陛下允许,公子这么做……”
“你不用担心。”白衣安慰莲绛,“大冥宫那边已经准许封城。”
莲绛心一点点地下沉,他抬眸看着白衣,“公子这么劳心费力,就是为了那群北冥人?”
“三年前,越城一战你可还记得?”白衣叹一口气,“虽知道大洲必遭劫难,但是,我们会尽力让百姓免于灾难。我也希望一切都只是多虑。”
莲绛不再说话,只是侧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
“你连日奔波,切莫引发好不容易压制的尸毒。住宿已经安排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城中之事,若是要紧,我再通知你。”
莲绛点头,走了出去,门口的护卫忙将他引到隔壁的房间。
路上恰好碰到了两拨护卫在交班,莲绛不由回头,问旁边的侍卫:“城门护卫如今是一天分为几班?”
“三班。”那侍卫答道,“白日一班,晚上两班,但是晚上守卫比白日更加严密。”
白衣负手立在窗前,身前的铜盆恢复了平静,倒映出他深沉阴郁的脸。
昨晚他眼皮就跳得不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如今又收到西岐的这个占卜,他心里更加不安。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不知来自何处。
他一直立在窗前,直到夜幕再次落下。
“盟主,您昨晚一夜守在城上,今晚就先休息吧。”侍卫实在有些不忍,低声劝道。
“我不累。”白衣淡淡地答道,目光紧紧盯着龙门方向,“子时交班,城门处还是让我来守。”
“是。”
“对了,”白衣侧首看向侍卫,“你传防风过来用晚膳吧。”
“防风使者他出去了。”
“出去了?”白衣显然有些惊讶。
多年来,防风一直保持着影卫的习惯,不会在生人面前露面。更何况他体内又有尸毒,最近三年,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中午使者回到别院时,就在院中站了许久,似乎有心事。到天黑,他便出去了。”
“他期间说了什么?”
“询问了一下城中守军的交接。”
白衣抿唇,最后点了点头,回首看向远处,“最近可有可疑之人在城门徘徊?”
“没有。”侍卫回答。
“报!”
院子外面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白衣看过去,一个络腮胡的男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来人正是霸刀世家的李管事。
“参见盟主。”那李管事朝白衣行了一个礼。
“李管事有何事?”
“我……今早我两个兄弟来拜见盟主,我见此时未归,便寻了过来。可门外的侍卫说,并没有看到我两个兄弟……”
“你两位兄弟?怎么回事?”白衣蹙眉,沉声问道。
“今天早上,有两个女子来到城门处,拿出了月重宫长生楼的腰牌,说奉长生楼之命来拜见盟主。”那李管事顿了顿,“我曾有幸见过那长生楼令牌,确认无误,就让两个兄弟带两位女子来府邸……”
没等他将话说完,白衣跨步走出了书房,朝院子外走去。
贴身侍卫不敢怠慢,赶紧跟上,那李管事也赶紧追了出去。
一道银色的光芒罩在巷子里,两个年轻男子应声而倒,脖子上的伤口犹如一张薄纸,血从伤口处溢出,如一条线蜿蜒在青色的地板上。而两个男子护身的两把刀掉落在身侧,被利器削成两半。
角丽姬收起手中的月光,回身看着暗处的艳妃,“杀这些人有何用?”
“这才杀了七八个,当然没有用!”艳妃将脸藏在斗篷里,只露出一双阴毒的眼睛,“待会儿再杀几个就有用了。”
“有这杀人的时间,还不如将那女人找出来。”角丽姬显然有些不耐烦。
“就你和我?”艳妃冷笑地看着角丽姬,“我们两个想尽一切办法进入这西陵,就是为了让你找到那贱人?找到了又如何?如今沐色和莲绛都在她身边,我们斗得过?”
角丽姬沉默。
“我们要做的就是坐收渔翁之利。”艳妃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到时候,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时,你用铃铛唤醒秋叶一澈,他带兵攻入这西陵,那女人不就让你随意宰割?甚至我们根本不用出手。”
“就杀这几人?”角丽姬嗤笑起来。
巷子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艳妃将帽子摘下来,露出苍白的脸,声音突然变得娇弱,“救命啊……”
她这一喊,角丽姬握紧月光站在暗处。
第29章 执手进退(4)
外面的巡逻军一听声音,纷纷进来,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全身发抖。
“姑娘,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里面,里面有两具尸体。”地上的女子害怕地哭道。
几个男子一听,纷纷拔出腰间的武器,朝里面走去。
一道白芒乍起,整个巷子里,一片血腥。
巷子里火把闪动,跳跃的火苗将巷子里的惨景照得更加触目惊心。
李管事跪在其中两具尸体旁边,深埋着脸,可双肩依然克制不住地颤抖。
“回禀盟主。”护卫沉声道,“这里一共七具尸体,都是一招致命,而且随身携带的武器,都被斩断。”
白衣立在尸体之中,脚下几具尸体已经被冻得僵硬,但是那些冻成冰的血,却像才流出来一样。
他闭上眼睛,似乎看到一柄雪亮的剑破空而出,从背后将这些人斩杀。
更重要的是,临近巷子口那具,是今晚第十九具尸体。被袭击之人,都来自七星各大家族。
“还有其他发现吗?”白衣开口,声音因为两日没有休息,显得有些沙哑。
旁边的护卫捧起一柄被削成两段的刀,“这把刀为赤铁打造,却被削断,且刀刃平滑,和其他一样。”
周围的人不由暗自抽气。
“说得这么含蓄。”随后跟来的独孤镇主,脸色也非常不好看。他手下今晚竟然也折了两人。他拿过护卫手上的刀,“能将这赤铁都削断的,这天下只有两把剑,秋叶一澈的沥血剑和月光宝剑。”
“什么?”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那月光不是十几年前就消失了吗?难道杀人的是秋叶一澈?那不可能!”
独孤镇主扬起下颌,冷睨了一眼说话之人,顺带丢出一个没有见识的鄙夷眼神。可很快,他面色一沉,眼底有一丝悲伤。那月光,他三年前就见过。
“是月光。”白衣轻叹开口,“三年前,月光被北冥人抢走。”
这本是江湖秘事,知道月光下落的人并不多。可是,三年前,角丽姬带着月光重新进入大洲,好在每次都有人暗中传递消息,白衣命人在龙门一带就将他们拦截住,但是一直没有夺回月光。
而他私心里,也不希望月光现世。因为,剑在哪里,血腥就在哪里。如今,这个诅咒再次应验。
周围连抽气声都没有,只有一种可怕的死寂。所有人面面相觑,眼底都露出无比惶恐的神色。北冥妖孽真的潜入了西陵,并且已经开始了行动。
一种难言的恐惧蔓延在空气里,在场的人几乎都想到了三年前险些被毁灭的越城。那个被北冥妖女控制的越城,是大洲历史上最残忍的记忆,到处是自爆的尸体,到处是白骨,连天空都下着血雨。而如今,那个北冥妖女就在城中。
白衣回身面向巷子出口,旁人纷纷避开,站在两旁,恭敬地看着他离开。全身都彰显富贵之气的独孤镇主此时也没了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立在旁边。即便是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此时也不敢在眼前这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眼前造次。
绿意端着药推门而入,看着沐色靠在窗前,长发落在身侧,灯火衬得他面色更加苍白虚弱。
“公子,吃药吧。”绿意走到窗前,将药放在旁边。
沐色没有说话,似在深思。
看到旁边还放着一碗中午端来的药,绿意叹了一口气,“这是夫人熬的药。”
提到夫人,沐色那睫毛终于颤了颤,唇角却溢出一丝苦涩的笑。
这一笑牵扯到了内伤,他不由抬手捂住胸口,压抑地咳嗽一声。
“公子……”
绿意刚要去扶,沐色却回头,将她一把推开,那碗顿时从盘子里滑落。
“为什么不喝药?”一个身影闪了进来,精准地接住了那碗。
十五端着那碗药,示意绿意退下去。
“你去哪里了?”待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沐色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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