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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上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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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无情。”说完,一挥马鞭,带着银骑离开。
角珠一走,难民们险些欢呼出声,但是看着少女捂住肩头静静立在前方没有说话,众人都保持着静默,看着少女。
月夕蓝色的眼眸打量着眼前裹着黑色袍子、长发凌乱、面目被鲜血染得看不清五官,只看得见女子坚定的双眼,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话来。
是的,他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他却见过一人有着相似的眼睛,亦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六千年前,大燕,长安城外。
在风雪交加的夜里,她亦如此般,长发凌乱,满身鲜血,犹如一个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修罗,迎着风雪,目光冷厉地走近他。
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情景。
这三年来,每次闭上眼睛,他似乎都能看到那个女子那样无畏无情地走在风雪中。
那个时候,她那亘古之水的双眼没有看他,亦没有看任何人,好似天地万物在她眼中,皆尘土。
宁负天下,不负一人。
后来他才知道,不是她的双眼看不到天下,而是,有一个人,早已成了她唯一的天下。
于是,他也总是相信,她还活着。
他不相信,能为那人舍弃天下的她,怎么会丢下他而彻底消弭在这个世界。
“请问……”月夕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鲜血、目光依然无畏的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清澈的声音响起,十五抬头,看着他蓝色的双眼,“十五。”
“十五?”月夕声音陡然一颤,若非拄着那拐杖,险些往后倒去。
“嗯。”十五点点头,发现月夕双唇发白,原本平静的蓝瞳此时却翻滚着她无法看懂的激烈情绪。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走了出来,站在了角珠面前。
也许是那女孩儿的凄厉惨叫,也许是难民们的哭喊,也许是她自己的求生本能。
也许是当她走出来时,那默默看着自己的碧色双眸。
也许是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和某个人说的那句“我带你走”鼓舞着她,走出一条生的路,真正带着他离开。
“你……是你回来了吗?”
月夕怔怔看着十五。
十五却是一愣,有些茫然。她此时也很担心,万一大祭司不相信她怎么办。
可很快她发现这面容年轻的大祭司方才涌动的双眼恢复了平静,只是深深凝视了她许久,“姑娘,现在难民中已有人发病,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十五一听,忙激动地道:“能否将我们暂时安排到一个比较隔离的地方?”
“可以。”月夕点点头,看着十五肩头的伤,“你的伤口?”
可眼前的姑娘却道了一声谢谢,转身就朝另外一个地方快步走去。可刚走几步,她就停了下来,目光焦虑地四处张望。
“十五……你在找什么?”月夕上前,发现十五的神色有些落寞。
“我的朋友不在了。”
“东边有一处避难所,我命人将那儿腾出来,也会即刻发出公告,若你朋友看到了,他应该会自行过去的。”
好不容易替大家争夺来的机会,十五寻了莲绛一番无果后,只得跟在月夕后面,往避难所走去。
整个北冥城都陷入干燥闷热中,石板地面亦散发着丝丝热气,这天气,简直就要将人晒成干尸。
在去的路上,灵鹫宫的童子拿出药箱让她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跟在难民后面的十五,心中总觉得压抑又空旷,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每次路过十字路口时,她总是忍不住想要多停留一会儿,然后再四处回望,希望能在人群中找到那双碧色的眸子。
可是,直到到了目的地,十五也没有等到莲绛。
到了之后,她也不敢怠慢,开了一张药方。
其实这并非瘟疫,而是一种麻疹。
只是,古时候医学有限,加之长久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因此被误传为极其恐怖的瘟疫。
她虽然只爱做甜点,可在老爷子的威逼利诱下,医学这一门课程,她从来没有落下,因此每年综合成绩,她总能高居第一,还拿到了保送名额。不过,十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所学的知识,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大人,这药方?”看着药方上竟然只是十几味最常见的药物,灵鹫宫的童子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将药方呈给月夕。
月夕看到那药方亦怔了怔,可很快,他点头,“按照这个药方去抓吧。”
童子大惊,正欲说什么,却见月夕大人目光温和地看着十五,“我相信,这药,没有错。”就如他相信,她会回来一样。
“谢谢大人。”十五看着月夕,倒是没有想到这面容年轻的大祭司会如此相信自己。
肩头的伤口让她神色有些恍惚,直到童子出去,她才想起,忙道:“等等。大人,这里能否找到一些苦蒿,将这个地方全部都熏一遍,然后再烧水让大家沐浴杀菌?”
“苦蒿?”月夕看着十五,神色有些为难,“这种药草在三年前突然消失,现在已经灭绝,如今只有皇宫留下少许。因为极其珍贵,怕是拿不到。”
“这样啊?”十五蹙眉,“那白蒿呢?”
“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月夕笑了笑,目光落在十五的肩头,“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我还是去看一下。”她还是不放心,莫名地割舍不下。
手里拿着点燃的白蒿,十五跟着小童子走在人群里,目光却四处寻找。然而,来回走了几遍,都没有看到那个身影。
蒿草白色的烟迷离在眼前,十五突觉眼角酸涩,连带胸口的呼吸都有些压抑。
莲啊,你到底去了哪里?
感到有人扯了扯她的衣服,十五慌忙回头,看到的却是那妇人的女儿。
“姐姐。”小女孩儿睁大眼睛看着十五,“你会救好我娘亲的,是吗?”
十五一怔,却见周围的人目光不知何时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们原本绝望的双眸此时都带着期望看着十五,“姑娘,你有办法的是吧?”
他们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渴望,带着一丝茫然,可他们看着十五的目光,却带着所有的信任。
面对着他们信任的目光,十五突觉手里的蒿草竟然无比沉重,再低头看着泪眼蒙眬却目光坚定的小女孩儿,十五只觉得胸腔涌起一丝热血,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道:“大家放心,有办法的。我们,会好好活着!”
活着,一定会活着!
“谢谢……”
“谢谢姑娘。”
一个老者上前,将手里一个用破布包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十五。
十五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早就干瘪发硬的馒头。
十五手一抖,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有一个啃了半边的馒头放在她手里。她抬起头,见难民都纷纷涌在她身边,将他们身上仅有的食物送给她。
“我……”十五喉咙发紧,看着他们,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推脱。
一路逃难而来,她当然知道,食物就是他们的命。
而这些难民,此时,已等同于将命交付予她。
怀里很快就满了,有些难民食物早就吃光,干脆将衣服也给了十五。
十五眼眶发红,“你们怎么办……”
“收下吧。”
就在十五不知所措的时候,月夕温和的声音传来。
他走到十五身侧,含笑道:“这些是他们对你的心意,对你的信任。”
“可给了我,他们都会饿死的。”
“不会的。”月夕蓝色的眼眸泛起一丝温和,看着十五,“你为他们受了一箭,换得他们入城,那他们就已经是北冥的子民了。在北冥境内,岂会让自己的百姓饿死?”
十五感激地看着月夕,“谢谢祭司大人。”
“不,真正该谢谢的是你。若非你,谁也活不下去。”他握紧手里的龙骨拐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当然,你也切莫负了我们的期望。”
十五,莫要负了……
“嗯。”
十五点了点头,又听到月夕道:“按照你的药方,药已经煎好了,现在就让他们服用下去,待会儿会有人来送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十五肩头,“你伤口有些深,让小童带你去看看。”
经他这么一提醒,十五才感到了此时肩头钻心的疼。
小童子带她到了后院一间别致的房间,里面早已备好了用白蒿熬好的热水和换洗的衣服,连带药箱都放在那儿。
小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离开时默默地将门关上。
十五站在里面愣了愣,不明白自己为何受此待遇。但是肩头越发尖锐的疼痛让她不及多想,来到屏风后面,解开莲绛的袍子检查伤口,才惊讶地发现那箭擦骨而过,若再偏一毫米,怕是整个锁骨尽碎。
只是,肩被穿透,现在疼痛一阵阵袭来,疼得她脸色发白,大汗淋漓。
十五忍痛坐在冒着热气的桶里面,小心地清洗头发,尽量将身体埋入水中时,不让伤口碰到水,打算彻底将自己清洗干净之后,再包扎伤口。
第49章 与君再遇(6)
温热的水包裹着皮肤,满身的疲惫在泛着淡淡苦味的水中消散,而整个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或许是因为太疲倦,十五靠在浴桶上,无力地闭上眼睛。而伤口因为经脉疏通,凝固的血再次涌了出来,滑过她白皙的肩头,丝丝缕缕地沿着如雪皮肤蜿蜒而下。
迷糊中,十五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带着强大的压力负压而来,睁开眼,竟一下对上了一双妖娆的碧眸。
外面天早就黑了下来,屋子里只有一盏豆大的油灯,将屋子罩在一片晕黄之中,可近在咫尺的这双染着氤氲的潋滟眸子却明亮如星辰,正带着十五看不懂的情绪,灼灼地看着自己。
卷翘的睫毛下,那碧色如镜的瞳孔倒影着脸色绯红的自己,十五被他莫名的灼热目光看得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挤出几个不成句的字,“莲……莲,你去哪里了?”
听到她唤自己,莲绛睫毛一颤,将自己的目光从十五鲜血染红的肩头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两日来,第一次看清她的面容。
初见她时,她满脸是灰尘,可此时,清水洗净,她整张脸就如同一块美玉一样露了出来,光洁的额头,漆黑的大眼,整张脸并没有让人惊艳的美,可却格外清秀,还带着一份青涩和……木讷,呆滞。
他看着这张清秀的脸,少女原本干裂的唇因水雾的晕染,透着如玫瑰般的红,如同她伤口溢出的鲜血,有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纤长的玉指原先悄然地放在她伤口处,可此时,却忍不住抬起,落在她脸上,暧昧地勾勒出她娇艳的红唇。
唇,柔软而滚烫。那种温度,远远胜过鲜血。
原本就俯在浴桶上方的他,不由得再一次倾身,凑过去贴近她。
注意到他双瞳中透出的几分妖冶,十五一颗心瞬间卡在喉咙,声音紧张得哆嗦,“莲,你……你怎么了?”
莲绛凑近十五,那一头如水的长发泻落下来,飘散在水中,与十五的头发交织在一起。
他是魔,驻守停滞在忘川的渡口边。
千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灵魂,有些人安然去世,有些人挣扎离世,但是无论怎样,在喝孟婆汤之前,那些灵魂都带着生前的记忆。
不过淡淡的一眼,他便能看透那些灵魂的记忆,看过他们的爱欲情仇。
为了等到那个女子,为了从她那里寻到他的前世,忘川黄泉,千年孤寂,百世等待,魔鬼的欲念一直被压制在体内。
可眼前女子,温热鲜美的血,却将他封印千年的魔之本性唤醒——嗜血。
嗜血,因此,他根据她鲜血的味道寻到了此处。
却不想,这凝红的唇,看起来比鲜血更加诱人。
感到他整个人都要欺压在自己身上,十五本能地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衫,试图将他推开。
可手刚碰触到他,他凉薄的唇,一下覆盖在自己的唇上。
十五睁大了眼睛,那欲推开他的手本能地握紧。原本她就背靠着浴桶,结果身体一滑,一下没入水中,同时抓着他,将他整个人都拽了进来。
两个人一下挤在浴盆里,十五忙冒出头,攀着浴桶边缘企图爬起来,而肩头的伤口突然撕裂,鲜血再一次涌出,一时间,苦涩的空气里竟然有淡淡的血腥。
女子光洁如玉的妙曼身体趴在浴桶边缘,莲绛碧色的眼瞳里泛起丝丝缕缕的欲念,他长手一伸,捞住十五的腰肢,将她一下拉入怀中。
他当然懂得人类最初的“欲”,那些死去的灵魂里,都存留着男女欢爱的情欲片段。
这情欲,据说能让人背叛,让人贪婪,让人失去自我。
难道这“欲”比血更美味?让人类如此疯狂?
他微眯起双瞳,盯着怀中的女子。她肩头的鲜血映着如雪的肌肤,合着鲜血的味道,让他冰凉的身体陡然升起一股暖意,汇集在某一处。
“人类啊!”唇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他目光扫过十五惊慌失措的脸,再一次落在她肩头的伤口上,然后低头,一下含住那伤口。
十五在他怀中的身体陡然绷紧。此刻,她清晰地感到自己的鲜血从身体涌出,被他吞噬入口中。
恐惧伴着鲜血丝丝缕缕地占据了十五的大脑,她揪住他湿透的衣服本能一扯,那昏暗的光线中,他光洁的胸膛亦展露无疑。
“唔!”
身体里传来的那种几乎要让人昏厥的痛,让十五从方才的震惊昏沉中惊醒,从而终于认清楚了一个事实。
这占有了她身体,亦同时要将她整个人吸尽鲜血的人,是一个男子。
“疼……”
十五只觉得身体要被人一片片地剥离开来。自己像是被人捆绑住,丢在大海里,浮沉不由自己,只能无力地抓住他的肩。
身体虚弱得像是随时都要散掉,可身前的他,动作没有丝毫的怠慢。
带着血腥的水里,荡起一道道水波,他褪下的雪纺衣衫漂浮在水中,两人乌黑的长发铺在上方,交织成结,黑与白,竟生出一丝道不尽的旖旎来。
看着两人成结的长发,十五吃力地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
那本就美得夺人心魄的眸子此时因为情欲,好似覆上了一层水雾,明明不情不愿,可这眸子,却让她心跳紊乱,竟然莫名生出醉生梦死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要沉溺在他的目光中。
看着身下少女,莲绛勾唇,妩媚一笑,“原来,人类的欲,竟如此美好。”
是的,果然比鲜血更美。
鲜血让他充满力量,可这欢爱,却让身体满足的同时,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那是一种存在,一种释放。
在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人类会为此而背叛,堕落,失去。
银色的华贵马车在出了野郡之后,八只飞快前进的独角兽就放慢了速度,从高空落下,缓缓行驶在旷野上。
独角兽如今是圣国最高贵的神兽,它们生来就气质优雅,哪怕此时不是展翅飞翔,而是踏蹄走在草地上,却依然安静,不发出一点声音。
它们闲散的姿态在夜色下看起来更像是散步,好似早明白了主人的心理,不想回到那圣都,到最后,它们干脆静静地立在一条小溪边。
眼看天就要亮,若还不回皇宫,角丽姬必然询问,旁边的侍女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亲王,快天亮了。”
马车里没有任何声音,侍女放心不下,掀开帘子,看着疲惫地斜靠在车里的人,心微微一紧。
车里的琉璃灯下,此时靠着的紫衣美人儿不复方才在野郡里那种光彩照人,而是一种焚尽的颓败,犹如一张燃烧过的纸,只要风一吹,便会烟消云散。
细长的睫毛落在灰白的脸上,柳眉轻蹙,他似陷入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亲王……”侍女轻声唤道。
紫瞳睁开,里面却折射出冷冽的光。侍女吓得忙放下帘子,不敢抬头。
亲王懒懒地收回目光,抬手捂住胸口,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走吧。”
一阵风从河边吹来,挂在马车里最里面的一串铃铛发出一阵微响。
这声音很轻,可闻声的亲王猛地坐起来,抬头紧紧盯着那铃铛。
片刻之后,那铃铛又传来方才的声响。
亲王本就雪白的脸更加惨白。他慌忙扑到马车最里面的角落,掀开一张绣着独角兽的丝绢,露出一个古怪的盒子。
这是三年来,他随身携带的三件物品之一。
一是手里的折扇,二是方才那铃铛,三便是这盒子。
颤抖着手将盒子盖子掀开,亲王紫瞳闪起明亮的光。
盒子里放着一盏魂灯,而这魂灯,竟不知何时已点燃,虽然火苗虚弱,但是,它的确是燃着。
“呵呵……”他跪在马车里,将盒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浑身因为情绪涌动而颤抖,“原来,真的回来了。”
外面的侍女全身紧绷地坐着,突听得亲王声音传来,“回野郡!”
经方才那么一吓,侍女不敢多问,赶紧驾驶着车朝野郡赶。
怀里的女子浑身滚烫,原本青涩清秀的面容如今染上了酡红,多了一份美艳。
“浑蛋!”
这是她昏迷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怨恨。
长发交结,哪怕是昏迷后,她手指依然紧紧抓着他的长发,不曾松开片刻。
柔软的身体,让驻守在忘川河边忍受了寒冷千载的他,突然舍不得松开。
手指勾勒着女子殷红的唇,他的碧眸中已多出一份贪恋。许久,目光落在她皮肤下蓝色的血脉,他抿唇,抱着她起身,走出了浴桶。
屏风上的衣衫飘飞过来裹住十五周身,莲绛步履未停,转身朝外面走去。
夜色深沉,浓雾阵阵,怀里的女子似感受到一丝寒冷,下意识地往他怀里一缩。
这姿势,让他想起千年前,曾也有人这般靠在他怀里。
“你这是又要带她去哪里?”
一个身影立在了浓雾中。
莲绛站定,目光落在了那人手里的龙骨拐杖上,懒声,“月夕。”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月夕倒是怔了怔,不过很快,从莲绛疏离的语气里,他已断定,成魔的莲绛,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月夕,不记得他怀里抱着的女子,有着当年他们初见时的面孔。
“魔尊大人!”月夕深吸一口气,轻声唤道。
莲绛没有回应,抱着十五继续往前走。
月夕拄着龙骨拐杖紧紧地盯着莲绛离开的背影,高声询问:“魔尊大人是要带她去哪里?那死人才能去的忘川之地?”
莲绛步子一顿,低头看着怀中面容依然留着残红的女子。
第50章 与君再遇(7)
正如月夕所猜那般,莲绛的魔力已恢复得足以打开忘川之地。
他急着回到虚空,急着再改变时空,轮回到三年前。
至于为何会带着怀里的女子……其实,他也不清楚。
“你要阻止本宫带走她?”他目光警告地落在月夕脸上,红唇扬起的一丝不屑冷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肆意。
“在这里,月夕未必有能力拦得住魔尊。”莲绛带着十五出了城,远离了北冥结界,没有了灵源的遏制,月夕的确不是莲绛的对手,但是,他必须拦住莲绛。
忘川,那是死人才能到达的地方。
“只是,月夕好奇,这女子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魔尊?”
莲绛眼眸微眯,不过很快明白了月夕话中之意,“本尊觅食,看中她而已。”
“魔尊觅食,都需要活物。你若带她去忘川,怕是还没有到,她就已经死了……”月夕微微一笑,“不如月夕在此向魔尊求情放过她?野郡百姓受瘟疫之苦,她却是唯一能救治之人,魔尊若放了她,就是救了整个野郡百姓。”
“呵呵……”莲绛卷起的睫毛闪过一抹冷意,“月夕祭司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你让一个魔,拥有慈悲之心?都说人类心思难猜,果然如此。”
“月夕不过是想救她一命。”
此言不过是再次告诉莲绛,十五进入忘川,必死无疑。
月夕的意思莲绛哪里不懂。
只是,方才在屋子身体交缠,他才动了要带走她的念头,其中又带着一丝侥幸,或许,她不会像那个女子一样,进入忘川就死。
若死了,她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路都跟着他。不会像之前那样,傻兮兮地看着他痴笑。
若死了,人的身体就会冰凉,没有了那暖他身体的温度,也没有了鲜美的血液。
她也会同那个女子一样,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莲绛胸口似压了一块石头。
注意到莲绛有些动摇,月夕又道:“若魔尊大人能饶她一命,月夕可答应魔尊任意一个条件。”
“用你的命来交换?”莲绛抱紧十五,心情颇为不好地冷睨了一眼月夕。
“如果魔尊大人需要,月夕甘愿。”
“月夕祭司是在向本尊解释虚伪两个字怎么写的吗?这世界,最自私不过人类,你说着这话,可真好笑。”
月夕含笑,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染了一丝白晕的东边。
魔鬼获得永生,就被惩戒永不见光。
莲绛也感觉到了太阳即将升起。他低头看了怀中女子许久,最终还是俯身,将她轻轻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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