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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上舞-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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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穿透的细密声传来,十五飞快回头,见随她而来的侍卫竟像人偶一样,张开双臂,神色惊恐地立在原地。
那些银丝穿透了他们身体各个关节,然后将他们控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呵呵呵呵……”
亲王阴森的声音传来,十五骇然地看着这一幕,见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持剑侍卫突然举起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十五大脑一阵嗡鸣,喃喃出声,“傀儡术?”
那侍卫痛苦地看着十五,持剑的手用力一拉,鲜血从他咽喉涌出,喷了十五一脸。
十五眼前一片血红,恍惚间,她看到一个栗色卷发的少年背对着站在人群中,他五指张开,指尖银丝飞舞,而他脚下是被他切成碎片的尸体。
“唔!”胸口的钝痛突然涌上脑门,她头疼欲裂,难以自持地抱着头颅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她痛得几乎不能呼吸,身体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感到有一把斧子在一点点地凿开自己的脑门。
胭脂,你在哪里?
过去十九年里,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霎时间,十五看到漫天血雾变成了纷飞的紫藤花,一个姿容绝艳的女子坐在花藤下,手里拿着一枚簪子,正认真地替膝盖上匍匐的少年绾发。
那是一头漂亮的栗色卷发。
“胭脂,你会不会丢下我?”
少年仰起头,一双眸子像紫琉璃一样纯洁漂亮。
唔……十五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翻滚起来,呜咽声不断。
这突来的变故让周围人怔住,连带亲王也骇然不解地看着地上神情痛苦不堪的女子。
他拂袖,那些控制着侍卫的银丝自动收回,而他整个人亦如清风一样飘落在十五身边,飞快将她扶住。
月光清冷,他这才注意到她的脸因为剧痛扭曲起来,鲜血从头皮渗出,顺着额头滴下,而她手上更是活活将自己的发丝揪掉了一把。
“胭脂!”亲王捧着十五的脸,轻声唤道。
但是十五紧闭着眼,再一次从他手里挣脱,倒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胭脂,你怎么了?”
他跪在地上,一把将她摁在怀里,防止她再撕扯自己的头发。
“亲王大人!”
怀里女子发出低沉颤抖的声音。亲王低头,见那把剑抵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都给我退下!”十五再一次从他怀里起来,一手揪着他衣服,一手将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她双眼通红,对周围的护卫大喊:“都给我退下,否则,我马上割下你们亲王的头颅。”
亲王目光淡淡地看着悬挂在高空的明月,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
剑锋冰凉,擦过他的脖颈,一道殷红的血色顺着刃口溢出。
许是有些疼,他暗自垂下睫,那卷长若羽的睫在月色下倒映出两道浓密的黑影,恍惚间,周遭的人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很安静,没有一丝反抗。
十五咬着牙,满嘴都是自己的血腥味道。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咬破了唇,但是,她竭力地控制住颤抖,不想让那疼痛和诡异的记忆吞噬自己。
她只知道,这是他们唯一活着的希望!
但是,她却又害怕。不是怕死,而是害怕看到身前之人的面容和神情。
“都滚开!”她嘶声,手里的剑又用力一分。
“十五……”
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传来。十五循着声音看去,见一个绿衣女子飞奔而来,看到十五的剑架在亲王脖子上,吓得魂飞魄散,“十五,你快放下剑。”
“让这些人都走开。”十五目光阴狠地扫过众人,“谁敢再拦着我,我就割下亲王的人头!”
“十五!”绿意嘶声大喊,“你知道你手里架着的人是谁吗?”
握着剑的手一抖,十五拽着亲王飞快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
“他是……”
“住口!”
“住口!”
十五和亲王同时开口。
前方的亲王侧首,余光瞟向十五。十五别开头,不敢迎上。便听到他一声冷笑,“此时,如果你砍下本王的头颅,那灵鹫宫一事,从此无人追究,一世太平。但是……”他顿了一下,脸上睫毛似颤抖的蝴蝶,“如果你杀不死本王,那本王就要你们灵鹫宫所有人付出血的代价。”
“你敢!”十五咬牙,手猛地用力,剑锋在亲王的脖子上竟真的深了一分,却最终停在了那里。
“这九州天下,岂有本王不敢的事?”感受到十五的动作顿在了那里,他声音含笑带讥,“怎么,下不了手了?”
她的确下不了手!
这个人明明十恶不赦,处处为难她,可她手中的剑,却不敢再进分毫。
“十五,”他讽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是我见过,最心狠手辣的女人,杀人如麻是你,冷血无情是你,现在怎么迟疑了?这可不像真正的你!”
头颅的钝痛依然没有丝毫锐减,像随时都要被人用斧子凿开。血丝混着额头上的汗水,从她眼眶滑下。她呼吸沉重,大脑昏沉,握着剑的手开始发抖。
他的话刺激着她,她真是恨不得将这人头颅割下来,才能痛快。
是的,为了灵鹫宫的人,她真的该杀了他。
远处的绿意注意到十五被亲王激将得有些神志不清,而亲王自己又丝毫没有想要从十五手中逃跑的意思,她只得泣声哀求:“十五,你别下手,否则你会后悔的。”
亲王冷睨了一眼绿意,继续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不杀,你才会后悔。”
十五揪着他后背的衣衫,咬牙将一口血水吞下,同时,运力到了右手手腕。
“药师大人!”
恰此时,远处传来卫争的声音。他带着几个满身是血的侍卫,骑马朝这边冲来。
皇家护卫军见亲王在十五手中,自是不敢阻拦卫争等人。马飞快越过人群,卫争翻身下马,抱拳单腿跪在十五身前,“属下晚归,还请药师大人原谅。”
若非十五在此处牵制住一群人,卫争今晚根本无法安然到达这里。
十五看了看那几匹马上托着的包袱,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即刻回营。”
卫争起身,目光不由得落在亲王身上。
十五神色为难,将亲王推到其中一匹马背上,自己则翻身上去,依然用剑将他架住。
她双眸冷锐地扫过绿意及众人,语带杀意,“亲王,这一次要为难你去我们营地做客了。”
侍卫如潮水般飞快退去,待他们都进入了安全区,十五一夹马肚,飞奔追去。
绿意颓然地立在空地上,看着十五离开的方向,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绿意姑姑,亲王怎么办?”皇家护卫军统领上前,低声询问。
绿意睁开眼,想及十五那被鲜血染红的双瞳和冷漠的眼神。
如今的十五,果然不是当年的十五了吗?即使当年深爱着莲绛,可十五也不愿伤沐色半分,如今,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她竟下得如此重手。
“回宫。”或许,也只有一人能救他了吧。
一到营地,十五将亲王拽下马,推到旁边的一个帐篷,对卫争道:“将他绑起来,好生看守。”
亲王凝目看着十五离开的背影,最终惨然一笑,仰头倒在稻草上。
他就那么恣意洒脱地张开手臂躺着,看上去,犹如一只高空坠落的蝴蝶,华丽展翅之后,是无声的死气。
他虽然睁着举世无双的紫瞳,嘴角甚至挂着惯有的微笑,可他周身都透着腐败深沉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浓烈而压抑。
若非他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和不断溢出的血丝,守在一旁的卫争恍以为,眼前躺着的就是一具死亡千年的尸体。
将工作安排完,十五来到山脚,再也坚持不住,双膝跪在潮湿的泥土里,双手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甚至不时握拳敲击自己的头颅。
脑海里,那个栗发紫眸的少年立在紫藤花下,明媚微笑的情节,不断涌出。
她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清美的脸、干净如镜的双瞳,而他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张些许模糊的容颜,但是能感觉到,那应该是一张极其艳丽的倾世姿容。
“胭脂,是不是有心,就可以爱你了?”
那个声音,梦魇般响起。
十五发出一声呜咽,在地上翻滚。
胭脂……这两个字每次在脑海里响起,她就像被人剥皮抽筋那样难受,痛得她魂飞魄散,几近昏厥。
而疼痛中,那些记忆,更像潮水般奔涌而来,瞬间将她覆盖。
十五蜷缩在地上,看到身前不过五尺的地方,那卷发少年双手被铁链所困,吊在血迹斑斑的墙壁上。
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男子站在他身前,手里一把锋利的刀,娴熟地剖开少年的胸膛。
撕扯头发的手,难受地捂住胸口,另一只手伸向那两个人,十五双瞳大睁,最后哀求:“住手……住手……”
墙上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唔!”
手突然摸到一块冰凉的石头,十五再也坚持不住那记忆的折磨,狠狠砸向自己脑颅。
再一次睁开眼时,周围一片白雾,依稀可见一道白光从东边升起。
天色并未透亮,营地里到处是火把,十五舔了舔干裂的唇,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踹开身前那块将自己砸昏的石头,她摇摇晃晃地帐篷处走去。
卫争站在帐篷处,神经时刻紧绷,不时地看看亲王。
他还和几个时辰进来时那样,颓然地躺在干草上,脸色苍白若纸,双眼也无力地闭上。
此男子三年前出现在九州,就引起了各种腥风血雨,性格嚣张跋扈,更有传言,角丽姬圣宠他的同时,都会惧让他三分。
却不想,昔日如此风光的亲王,如今这般落魄地倒在地上。
帐篷后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卫争握紧腰间的长鞭,却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
那人身形纤瘦,身穿青色的衣衫踏着朦胧的雾霭而来。待那人走近,卫争发现是一个满脸血污只能看清一双眼睛的人。
那双眼睛漆黑浓烈,看似平静无波,可却暗流涌起。
那人直接从卫争身边走过,走进帐篷,停在了亲王身边。
看到那人衣衫上绣着的飞鹤图案,卫争这才惊讶,喃声,“夫……”却见女子,突地蹲在亲王身前。
满是血污的手放在亲王脸庞,神色有几分挣扎和迟疑,最终没有抚摸上去。
此时,他紧闭着双眸,眉目溢出少有的安宁和平和,那卷翘的睫毛,抿着的唇,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纯洁无瑕。
她在想,她应该认识他。
但是,她也不知道,记忆之海那卷发少年到底是谁,她只听到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呢喃:胭脂……
脑海里关于紫眸少年的一切,几乎将她理智吞噬,到最后,她甚至不知道那少年的名字。她只知道,记忆里的少年,有一双如琉璃般干净的紫眸。而眼前之人,亦有一双色泽相同的眸子,只是,他眸色更浓,更深邃,蕴含着她无法明白的情愁。
那少年,明媚如七月盛开的紫藤花。
眼前这男子,却似味道浓郁却危险的曼陀罗。
他们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可十五却偏生觉得,他们那么相似。
手停留在他脸颊上方,十五最终扭开头,不忍再看他苍白虚弱的脸和脸上被她亲手划的一道血痕。
目光扫过他被鲜血染红的领口,最终停在了他胸口。
十五浑身一颤,瞳中晦涩暗涌。
昨晚的脑海里,她只看到了那灰衣人正要剥开少年的胸膛,因承受不住记忆中的痛苦,她砸昏了自己,并不知道那少年到底怎样了。
她在逃避。
想起初次见到亲王时,他便那样肆意风流地走下来,走路时,手中扇子时不时抵着胸口,眉目偶尔轻蹙。
是疼吗?
十五闭上眼睛,手垂在身侧,肩头轻微发抖,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和无措。
许久,她起身,往帐篷外面走,然后看到门口有一堆草垛。她疲惫至极,一屁股坐了上去,神色空洞地盯着营地中燃烧的篝火。
卫争立在门口,不明白十五情绪为何如此,只得默然不语地看着她的背影。
此时的女子,没有了她这个年岁的青涩和活泼,她是双肩像是由于担负过重,无力地垂下。
那清冷的眉目紧缩,双瞳深沉痛苦,像暗夜里翻滚的海水。
许久,天空彻底发白,她起身,立在阳光下。
晨风徐徐,长发飘然,她背脊笔直,像是一棵耸立的松木,垂在身侧的手,亦兀自握紧成拳,周身都散发着倔强和傲然。
卫争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
因为,一整晚,他也怕这个被他们暗自托付一切的女子,会真的倒下。
是啊,月夕大人说过,十五,是不会倒下的。
尉迟皇室的子女,才不会那么容易倒下。
十五走到水池旁边,草草洗了一个脸,衣服也没有换,便一个接着一个营帐地检查病人。
因先前他们控制和防御得好,药材到来后又及时给患者服下,许多发着轻烧的病人体温已经控制下来。
药师们彻夜忙碌,个个累得双眼充血,如今见有成效,脸上都因为看到了希望而焕发光彩。
余家患者最多,都聚集在几个大的营帐,见十五过来,余老遗孀余老夫人带着余家人欲向十五下跪,却被她飞快拦住。
“夫人,这是灵鹫宫的职责,再者,这也是灵鹫宫对余老的许诺。”十五将余老夫人扶坐在小榻上,“如今瘟疫已经控制下来,大家还是待在营帐中,切勿乱走。”
“药师大人。”阿真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在十五耳边道,“您快去看看卫家小姐。”
十五安慰余家人,赶到卫小姐营帐,却见卫夫人正跪在地上伤心大哭,专门看守此营帐的药师正愁眉站在旁边,见十五一来,如救星般冲了过来。
床上的卫小姐脸色不但因为高烧飞红,皮肤上也呈现密集的红色疹子。
看到这个情景,十五倒抽了一口凉气。
前几日,因为断药无法救治的病人最终被埋入黄土之中时,其身上红疹全部发白灌脓。
看着十五神色,卫家夫人双眼翻白,当即昏了过去。
旁边的侍从忙将她扶下去,先前一直照看卫小姐的药师上前,“卫药师大人,真的没有得治了吗?”
十五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卫小姐疹子并未灌脓,有得治,只是……
旁边长明灯突然晃了晃,十五走到门口,发现营地门口浓烟滚滚,旋即,那栅栏突然被撞开,一身披金甲的骑士飞奔而入。
同时,空中出现一只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麒麟,麒麟背上骑着一个身穿金色战衣,双瞳血红,面容有几分凌厉的女子。
“女王陛下驾到!”
下方一个人高声道。
营地一片骚动。
十五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一个人突然冲来,拽着她瞬间避入隐秘处。
抬头一看,竟是卫争。
其余人听闻角丽姬到来,纷纷出了营帐,默然跪在地上。
角丽姬骑在麒麟上,冷眼扫过下方密密麻麻跪着的人,声音陡然一沉,“亲王在何处?”
偌大的营地一片死寂,无人回答。
“哼!”见无人回答,角丽姬挑眉,殷红的唇勾起一丝冷笑。
立时,身披战甲的骑士取下身后的弓箭,竟瞄准了场地里跪着的人。
麒麟缓缓落地,角丽姬姿态轻盈地跃了下来,目光扫过众人,“哀家倒要看看,这破地儿都是一些什么人,竟然敢出手打伤公主,劫持亲王。”
她移步走到人群中,目光突然落在一个人身上,双眉顿时挑起。只见她突然张开手,那手心竟凭空多出一柄金色的长矛。
长矛挑起脚下之人的脸,却是余家长子。她沉声,“原来是看守神兽失职的余家余孽,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这里。看样子,连神都要惩罚你们,赶你们来此处,接受瘟疫的折磨。”
余家长子站起来,盯着角丽姬,“瘟疫传播,神兽死亡,那是王者无道,是你角丽姬残暴无情,天怨人怒。”
角丽姬讥笑一声,手腕一挥,血痕溅起,那人头颅竟被她割下。
头颅在空中翻转几圈,最后滚落在人群,角丽姬高声道:“余家族人全都感染了瘟疫,是他们得罪了神,罪有应得。将他们全部绑起来!”
十五气得要冲出去,却被卫争死死拉住。士兵上前,飞快地将余家众人绑了起来。那角丽姬并没有善罢甘休,径直越过众人,朝十五这边走来。
卫争目光哀求地看着十五,十五只得咬牙屏息,暂时不敢有任何动作。
角丽姬停在了营帐前,十五心道:不好!
果然,一侍卫挑开了卫家的帐篷。
第66章 步步为计(3)
“呵呵呵……”看着昏迷在帐子里的卫小姐,角丽姬血红的眼底涌出报复的快意,“原来,被神诅咒和惩罚的还有卫族!”她声音陡然尖锐,“现在,将这两族人统统绑起来,焚烧祭天!”
十五震惊地看向卫争。
卫争低声道:“早在一个月前,角丽姬就重兵包围了卫府。”
难道说,这是一场有阴谋的瘟疫,其真正目的,是要铲除角丽姬痛恨了三十年的卫家?
就在十五惊骇之时,一群士兵竟然真的赶着一群人朝营地的场中走来,而这些人竟然真的是卫家族人。
他们个个身负枷锁,连同余家人一起,被赶到了刚刚搭起的巨大火堆前,连那感染瘟疫昏迷的卫小姐也被抬了过去。
角丽姬手握着染血的长矛,走到卫家族人前,目光轻蔑地扫过他们,最后,仰头看天,“卫舞华,今时今日,看到你族人将被一个一个地烧死,你可有什么想法?看到吗?卫族必然被灭,我战鬼一族,统领九州大陆,这就是宿命!”
“这不是宿命!”
一道语声划破长空,清清冷冷地接了过来。
角丽姬慌忙回头,见手持龙骨拐杖,身穿黑色袍子的月夕立在营地入口。
他缓慢走到人群中,最后站定在了卫家族人的前方。
“月夕。”角丽姬握紧手里的长矛,眼底杀意聚集,“你灵鹫宫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想救卫家族人?要他们灭族,那是神的旨意!”
月夕淡蓝色的双眼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最后微微一笑,“我不是来救卫家族人,我只是来告诉你,神的真正旨意是什么,什么才是真正的宿命!”
“神的旨意?”
周围一片喧哗,目光纷纷看向月夕。
灵鹫宫千年来一直被奉为神的使者,传达神的旨意。
比如祭天,比如皇室的继承,都得由灵鹫宫大祭司出面主持。
但是三十年前,北冥政变,角丽姬的战鬼一族控制了整个北冥,皇室没落甚至消亡,那血腥的政变中,灵鹫宫一直保持沉默,并未传达关于统治者更变的任何异议,从某种程度上,灵鹫宫是默认了角丽姬的战鬼统治。
面对灵鹫宫的沉默,战鬼一族大肆宣扬,他们统治北冥,亦是神的默认。
不过第三年,灵鹫宫原大祭司去世,宫中事宜皆由月夕尊者主持,直到三年前,他才入住灵鹫宫圣殿,成为新的祭司。
角丽姬盯着月夕,嘴角勾起一丝无所谓的笑。
三十年了,此时月夕说出神的旨意,依然无法改变她角丽姬统治九州的时代。
若能改变,他又何苦等三十年?
喧哗中,只见月夕高举起龙骨拐杖,众人皆噤声,姿态虔诚地跪在地上,场中士兵见到这个手势,亦不敢越轨,恭敬跪下。唯有角丽姬,手持着染血的长矛,冷眼看着月夕。
月夕亦没有理会她的无礼,蓝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前方猎猎燃起的篝火,顷刻间,风云突变,方才烈日当空的苍穹此时竟然乌云密布,狂风刮来,将整个营地上的帐篷和旗帜吹得猎猎作响。同时,月夕一直戴着的风帽也被风掀了起来,露出了他那一头苍凉枯槁的白发。
“月夕……”角丽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月夕,声音有了一丝颤意,“怎么会这样?”
他那一头白发如枯萎多年的干草,在昏暗天幕和漫天火光的相互映照下,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众人均抽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这白头枯发的祭司大人。只见他扬起下颌,双目盯着苍穹,轻语:“会有一个人,从火光的尽头走来,救芸芸众生于水火之中。她将跋涉千里,用自己的鲜血唤醒尉迟皇室的神兽,手握九州灵源,以神的旨意,重还九州天下真正的太平。”
语声刚落,苍穹传来一声凌厉的咆哮,犹如一把锐利的刀,欲将整个天幕撕裂开来。
“辟邪!辟邪!”
“辟邪!”
卫家族人一闻声音,纷纷俯身叩拜。
场中人无不惊骇,连那角丽姬都苍白了脸,惊恐地看向天空。
每一代皇室都有自己的守护神。角丽姬登基上位之后,就宣布麒麟乃北冥和她的神兽。
可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忘记过,前皇室尉迟的神兽,是九州仅存的一头上古神兽——辟邪!
那是皇帝陛下唯一的坐骑,随着先皇的驾崩和皇室血脉消亡,百姓认为辟邪也早已死去。
火光越盛,烧起了几丈高的火焰。十五站在这一头,渐渐无法看清那边的情形,只听得那异兽咆哮之后,角丽姬的声音突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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