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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莲上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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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只手却柔软无骨,像五条蓝色蔓蛇攀附在手腕上,而指尖,果然是五条舌头,狰狞恐怖。
  她曾有一双惊绝天下的手,她曾是大洲天下最神秘的医者,与南宫世家齐名,她被称为鬼手风尽。
  她的一双手才真正能让人脱胎换骨,起死回生!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能留在莲绛身边,纵然被他发觉自己和蓝禾勾结,甚至养了世间上最阴毒的蔓蛇花,他到底没有处置她,那是因为她是他“舅舅”,里面有一份割舍不开的亲情。甚至,当她告知他自己乃是女儿身时,他也只是稍微惊讶,却没有多问,再次纵容她。那个时候,她错以为,除开那几十年的亲情,应该有其他感情,否则他怎么能容忍她的欺骗,甚至满足她提出的那些要求?到此刻,当亲眼看到他要将自己做成人偶时,她才醍醐灌顶,瞬间清醒。
  她先前是因为有手,手的价值让她得以留在他身边。
  失去了双手,她恰有和十五一模一样的面容,这又是她留下来的价值。
  原来,这么多年来,对他来说,自己始终是一个可利用的物品。
  “呵呵呵……”艳妃发出一串疯狂而压抑的自嘲,“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要毁灭,大家一起毁灭!”
  天将明,门再次被推开,艳妃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莲绛进来,将她带到镜子前。
  铜镜前的女子,有着一张绝世容颜,可眼神却没有一点光芒。
  “殿下,要起程了。”
  “先歇息,本宫自有安排。你先进来,替她梳妆。”
  门口的火舞一愣,似乎没有明白莲绛口中的“她”是谁。
  一抬头,才想起这是艳妃的房间,可她却更加疑惑起来。
  莲绛不管对谁,都直呼其名,从不用这类词代替。这听起来有些怪异,感觉像是在说一个物品。
  “是。”
  火舞推门而入。屋子里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几分甜味,让她微微不适。
  莲绛正依在梳妆台前,低眉,看着安安静静坐在镜子前的女子。
  看到艳妃神情呆滞地坐在梳妆台前,火舞不由得一愣,“艳妃娘娘怎么了?”
  莲绛笑得极其优雅,伸出手摸着艳妃的发丝,“这是本宫的描色人偶。你可要服侍好了,否则,本宫拿你是问!”他语声里透着阴狠。
  火舞浑身一哆嗦,手上的梳子差点掉落。
  她跟随莲绛的时间不长,只有八年。莲绛虽然生性孤高,对下属严苛,可从未有这种阴狠的神色。火舞小心翼翼地替艳妃梳妆,最后替她戴上莲绛准备好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漂亮却呆滞的眼睛在外面。
  “殿下要离开吗?”火舞紧张地问。
  “那北冥女人,本该在昆仑,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莲绛面色一沉,“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想搞什么鬼!”
  “是。”
  看样子,殿下真的怀疑那女人了。也不怪,按理说她该赶回昆仑,却悄然出现在此处,定是有什么阴谋。火舞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瞟了瞟艳妃,却发现她依然静如木雕,心中不由骇然:这艳妃不会是真的被做成了人偶吧?!
  从来没有睡过如此深沉的觉,一夜竟是无梦,只是脑子里有些许空白,身子绵软无力。
  十五睁开眼,看到小莲初撅着屁股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
  她低下头,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粉嫩的脸颊。
  她扫了一眼屋子,发现窗前的小榻上正端坐着一个人。
  那人白衣如雪,长发如海藻散落,侧脸轮廓温柔而美好,外面阳光透进来,仿似给他镀上了一层光,那卷长的睫毛轻轻搭在脸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惊心之美,看得躺在床上的十五不由微微一怔。
  那人正在整理东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缓缓侧首,朝她一笑。
  那一笑,紫眸妖娆,似烟花绚丽。
  十五不由一怔:是沐色!
  我……我怎么了?竟然看沐色看得出神了。
  “胭脂,你脸红了。”沐色睫毛闪动,笑道。
  十五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怀里的小东西惊动了,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是凑过来亲了十五一口,然后回头看着沐色,亦甜甜一笑,“大爹爹。”
  “你……”
  十五正要纠正,沐色已经从榻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走过来,递给十五,“昨天你衣衫脏了,这是新买的。你试试。”
  他俯身而来,栗色卷发落在身侧,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眼眸弯弯,眼瞳不似往日那种清澈明亮,而是一种宛如漫天花海般的妩媚,眉宇间更是溢出十五不曾见过的能摄人心魂的美丽。
  那种美,像一片羽毛,轻轻撩动着你的神经。
  十五怔怔看着眼前这美得近乎让人窒息的脸,迎着他静和的目光,似受到蛊惑般,竟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捧起他一缕发丝。
  “大爹爹,我饿了……”
  阿初软糯的声音传来,十五似如梦初醒,慌忙收回手。
  沐色扬起漂亮的唇,将阿初从床上抱起来,转身朝外面走去。
  待沐色出了屏风,十五才从自己的举动中反应过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对,应当是睡太久了。
  她拿起沐色放在膝盖上的衣服——柔软的质地,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这香气和沐色身上的香气一样,让人莫名安宁。
  穿好衣服,十五走了出去,看到沐色正在替阿初穿衣服。
  他动作十分娴熟,一边帮阿初穿衣服,一边拿着勺子,喂他吃早餐。莲初也格外乖巧,竟难得没有挑食。
  “不用这么急的。等他穿好了,再让他吃早餐。”
  沐色看着十五,“今天我们不是要离开南岭吗?”
  他眼眸总是那样明亮,十五却不敢对视,将头扭到一旁,脸上掠过一丝苦楚。
  脑子里是莲绛昏迷苍白的脸和深陷的双眼,昨晚本欲偷偷去看他,却不知怎的睡着了,她心中如何都放不下。
  “难得来一趟南岭,”十五有些尴尬,坐在沐色对面,“晚一点吧……”
  “晚一点是多久呢?”沐色停下手里动作,认真地看着十五。
  “明天吧。”
  沐色替阿初穿好鞋子,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娘,你的眼睛怎么了?”方才在床上倒是没有注意,现在十五就坐在沐色和阿初对面,小东西终于发现十五左眼有点青。
  十五扭头看向旁边的镜子,道:“是没有睡好。”
  “阿初,去开门,让屋子里通一下风。”沐色将小莲初放在地上,从旁边的盒子拿出一个小瓶子,对十五道:“来。”
  只是一个字,却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十五只觉得胸口里像多了一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起身,坐在了沐色身前,双手垂在身侧,有些不自在。
  阿初将门打开,一室阳光,十五不适应地闭上眼睛,已感到沐色执着瓶子的手托起自己的下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竟能让人打着你?”他略带责怪的声音传来。
  十五忍不住睁开眼,却发现他凑得很近,淡淡的紫罗香气扑在她脸上,好似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围,要沉溺其中。本能地,她伸出手抓着了他的衣服。
  他睫羽轻闪,专注地将瓶子里的药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此时,对面房间的门恰好打开,莲绛撑着伞,欲跨出的步子僵在门栏上。
  他隔着柱子看着房间里动作亲密的男女,如玫的红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握着伞柄的手亦暗自用力。
  沐色凤目微挑,目光扫过莲绛这边,才收起药瓶,托着十五的下颌,又看了几番,才放心地道:“好了,看不出是青色的。”
  “其实也无所谓。”他手离开,她顿觉松了一口气,“反正出门戴着面纱也没人看得到。”
  “你不说出门,我都忘记了一件事。本以为今天要走,方才我已经退了房了。”
  “退了?”十五微微惊讶,“那我这就去续吧。”
  “那我在这里收拾东西等你。”沐色微微一笑。
  “娘,阿初吃饱了,阿初要和你一起。”
  十五起身抱着阿初,发现身上还是有些无力。昨晚耗尽的内力,并没有恢复。
  客栈是圆形设计,且只有一个上下楼道,十五抱着阿初刚到楼梯处,便看到前方有人撑伞而来。
  长发未束,似黑色锦缎垂在身侧,面容依然苍白,可一双碧色眼眸却透着让人无法观望的幽深,抿着的唇像刀刃般,寒厉漠然。他走来的瞬间,十五就感觉到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凛然气质,强大冷酷的气息逼近的瞬间,让她呼吸一滞。
  十五几乎本能地掀起袍子将阿初遮住,侧身看向远处。
  原来,他没事了!
  原来,自己担心得太多了。
  他旁边的女子,一身精致白色华服,戴着面纱安静地与他并肩而行。
  他终于再次找到与他并行的人了。十五垂首。
  似没有注意到十五的存在,他冰凉的眼神扫过,没有任何停留,转身面向楼梯口。
  “慢点。”那一瞬间,他淡淡开口,语声温柔。
  十五听得一愣,才发现,他说这话时,正侧首看着旁边的女子。
  怀里的阿初一下冒出脑袋,认出了莲绛,开口就要喊,却被十五捂住了嘴巴。
  那白袍女子走在莲绛的右侧,转向楼梯时,恰好贴近十五。
  被近身的瞬间,十五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卷住自己的脚踝。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黑色的蔓藤。
  那蔓藤用力缩紧,将她往楼梯处狠狠一拽,要将她和阿初一同扔下去。
  几乎本能地,十五一掌就击向那白袍女人。
  这女子,不用猜,十五都知道是谁。为此,她这一掌,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毫不手软。
  掌风飞出的瞬间,莲绛突然回头,碧瞳中闪过一丝冷冽和震惊。他旋即长袖一挥,拦住十五的掌风。
  可十五掌风去势刚烈,被截住的瞬间,自己亦被惯性反弹,抱着阿初整个人后退。
  莲绛神色一慌,伸手欲抓住十五。可手刚碰到十五的袖子,对方身影被人抱住闪电般后掠几步,远远地站定在日光下。
  一双紫色的眼眸远远地盯着莲绛,睫毛下阴寒的杀气一掠而过。
  莲绛收回手,眯眼盯着紧紧相拥的两人,负在背后的手暗自握紧。直到旁边传来火舞的惊呼声,莲绛才侧身,看到方才那掌风虽被拦,但是艳妃靠得太近,整个人还是被余气带得摔下了楼梯,额头撞在台阶上,鲜血直流。
  而艳妃似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神色茫然而呆滞,像人偶一样被扶起来。
  莲绛的目光逐渐阴沉下来,回首,阴鸷地看向十五。
  风从江面吹来,出完方才那一掌,十五的风帽掉落,素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有些狼狈,可比起满脸鲜血的艳妃,她实在好了很多。
  “霜发夫人。”莲绛开口。四个字,却是冷漠疏离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腾腾杀气。
  “陛下!”十五喉咙一紧,应了一声。
  身后的沐色似感受到了她的惧怕,扶住她腰的手,微微用力。
  “呵,”莲绛眼眸寒气森森,跨步走向十五,“如果没有记错,本宫给了二十天时间,让你滚回昆仑,彻底消失在大洲!”
  凌乱的白发下,十五的脸骇然苍白。对方的阴鸷眼神,如利刃般落在身上,看得她全身发凉。
  两人距离只隔了五尺,但是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睥睨气势,如潮水般负压而来。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过,她下意识地后退,可这细微的动作却更像是躲藏在沐色怀里,寻找一个庇护。
  莲绛脸色一沉,深邃冷厉的双瞳暗自血丝密布,负在身后的手,五指悄然屈起。
  站在他身后的火舞瞧见这个动作,脸色亦吓得微微苍白,这是莲绛要杀人的警示。
  沐色侧身,将十五挡在身后,凤目微挑,淡淡地看着莲绛瞬间阴沉的脸。
  十五张口,最终却只得垂首,说出两个字:“抱歉。”
  “抱歉?”莲绛森森一笑,眼底没有丝毫波澜,“霜发夫人,你这‘抱歉’两个字是对本宫说的,还是对艳妃?”
  “对陛下!”
  “内容?”
  十五抿了抿唇,已不愿多说,“陛下给了我二十日时间,这才十七日。我保证守约,能在期限内离开大洲。”说着,十五从沐色怀里退开,轻声道:“走吧。”
  沐色抬手,将十五的风帽整理好,遮住那满头银丝,随她离去。
  “站住,你去哪里?!”他声音竟然有一分遏制不住的慌乱。
  “卫霜发即刻起程,离开大洲。”
  莲绛的唇瞬间一白,终扬起唇角妖娆地笑开,“希望这一次霜发夫人言而有信。若再让我碰到,本宫绝不手软!还有,南岭是大冥与南疆相接的地方,不管何种理由,霜发夫人都不该出现在此地。要知道,擅闯南疆圣地者,杀无赦!”
  十五当然知道,莲绛这并非单单的警告。南疆和西岐对大洲的重要性,十五比谁都清楚。这一次,的确是她逾矩了。
  “告辞!”说完,十五跨步离开。
  “等等!”
  莲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十五步子微微一滞,侧首看着栏杆,“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向本宫道歉了。那方才霜发夫人对艳妃娘娘一掌呢?”
  隔着十来尺,可十五唇角一抿,那个细小的动作,依然清晰地落在莲绛眼底。
  她在讥笑。
  清冷的眼眸远远看来,这是两人碰面,她第一次敢抬眼,迎着他的目光。
  “卫霜发不明白陛下说什么,什么一掌?”十五微微眯眼,“若陛下要说我一掌打了艳妃娘娘,艳妃娘娘身上可有内伤?”
  莲绛微微愣住,却没想到十五突然抵赖。
  “艳妃娘娘方才明明是自己没有站稳摔倒的。难道说陛下也要怪罪于我?”她脸上的讥笑变成了嘲讽。
  “这才两日不见,霜发夫人竟变得口齿伶俐了。”
  “过奖。”十五目光扫过满脸鲜血、眼神呆滞的艳妃,“艳妃娘娘伤得不轻,陛下还是赶紧给娘娘看看伤口吧。”说着,她又颔首,“告辞了。”
  这一次,十五的步子没有做任何停留。沐色一声不吭地跟在十五后面。
  莲绛看着十五的背影,身后的手,终究无力地垂落。
  艳妃的血不停滴落,旁边的火舞上前,摘掉她的面纱,小心地替她擦拭。身后却传来一声尖叫,没等火舞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艳妃再一次被人推下楼梯。
  莲绛闻声回头,看到一直站着的安蓝不知道突然怎么发了疯。
  “照顾好她。”莲绛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情绪。
  “是。”火舞起身拉起艳妃,却听到莲绛声音一沉,“本宫让你守好安蓝郡主。”
  火舞垂首,放开了艳妃。楼梯处狭窄,很容易受伤,火舞不得不死死抱住安蓝。
  莲绛独自下楼,留火舞一个人控制场面。
  走到房门处的十五听到动静,亦忍不住回头。
  “那小姑娘,被人下了蛊。”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沐色,漂亮的紫眸幽幽看向安蓝。
  “沐色懂蛊?”
  沐色清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懂一些。胭脂要我做什么?”
  十五一惊,沐色总能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她低下头,“我欠了人情。沐色有没有办法给她解蛊?”
  “我建议胭脂还是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那姑娘……中的是回生蛊。”沐色再次抬眼看着安蓝离开的方向,“她被下蛊时,想必已经命在垂危,有人不希望她死去,因此给她种了这回生蛊。而这蛊年份已久,若解掉,她必死无疑。”
  十五怔怔地看着安蓝离开的方向,有些无力地垂下头。
  她想起当日冷出现在她身前那颓败内疚的样子。
  他说:对不起。
  他说:至少我们都还活着。
  她还记得当时质问莲绛为何不管安蓝被下蛊一事,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
  十五仍旧记得艳妃那晚跪在地上,厉声大喊“我不能死”时莲绛眼中的挣扎。


第12章 梦中佳人(4)
  小鱼儿体内有生死蛊,但是,却只能保持半年。后面的十年,那孩子都会极其虚弱。他时常陷入昏迷,却是另外一种保持体力的方式。
  “胭脂,你讨厌那个女人吗?”沐色略低沉的声音传来。
  “哪个?”
  “偷你脸的那个。”
  提到艳妃,十五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懂了。”沐色突然低头,唇落在十五额头上。
  那一瞬,十五只觉得胸口的弦被突然撩拨,一丝异样的感觉凝聚在心头,恍然间她竟然忘记了避开沐色如此亲密而暧昧的动作。
  “胭脂,我们走吧。”
  他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带着某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蛊惑。十五想也没有想,跟着道:“嗯。”
  对方牵着她的手,直到上了马车,十五才似从恍惚中醒来,而马车此时已经出了城门。怀里的阿初一直没有说话。十五不由得低头看去,发现孩子埋着脸,身体竟在微微颤抖。
  “阿初?”十五担忧地将孩子抱起来,发现小莲初竟是满脸泪痕,“阿初,你怎么了?”
  孩子睁开泪眼,看着十五,哽咽,“娘亲,二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口中的二爹爹是莲绛。因为先遇到的是沐色,对他来说,沐色就是大爹爹,而莲绛,只能屈居第二。
  方才在楼梯,莲绛一席话,阿初全听在了耳朵里。
  “娘亲,二爹爹为什么要赶走我们?他真的不要我们了?为什么?”
  孩子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可十五却一个都答不上来。
  她只有双眼负痛地看着窗外,默不出声。
  看着她和别人牵手离开,看着她凝望着那人的背影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莲绛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地下沉。
  他刚才走廊上说的那些内容,不过就是为了逼她能和自己说几句话。逼着她,能够看他一眼,而不是相见却不相识。
  “祭司大人,他们离开了。”暗影在角落处禀告。
  能称呼他为祭司大人的,必然是月重宫的暗卫。莲绛唇角一动,勾出一抹苦涩,“跟着他们。”
  暗影退去。
  “等等。”他抬起手指,暗处,他脸色苍白,唇没有血色,“务必安然护送他们到昆仑。若他们停滞,靠近沧澜江,杀无赦。”
  “诺!”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莲绛拾起旁边的伞,一掠出窗。
  火舞好不容易将安蓝安抚下来,又将艳妃脸上的血擦掉,整个过程中,艳妃都没有任何情绪,连眼睛都没有眨。
  “你该不会真的被殿下……”火舞有些同情地看着艳妃。
  艳妃对殿下那番炽热的情感,火舞完全看在眼里,但是对比起自己来,艳妃为所爱,什么都敢做,而自己,什么都不敢。
  艳妃那一跤摔得有点狠,直接裂了口子,若正常人,怕是安蓝,都不至于摔成这样。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火舞叹了一口气。难怪当时就觉得陛下对艳妃的态度转变有些诡异,竟是为了这般。
  火舞看着莲绛所在的房间,心中又满是沉痛。今日殿下对那北冥女人虽然冷淡决然,可殿下显然已经到了疯癫的边缘,否则不会将自己和艳妃逼到这个地步。
  “火舞使者。”暗处传来一个声音,“祭司大人已经回到南疆了,特意命我们明日护送你们回去。”
  “走了?我们明天才回去?”火舞惊讶出声,回头看着屋子里的两个女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殿下,是想一个人静静。
  十五怎么也哄不了阿初,阿初上车之后就哭闹不停,非得要去找莲绛。
  一怒之下,十五险些又打了莲初屁股,直到沐色进来将孩子抱走。
  孩子躲在沐色怀里,哭得更加稀里哗啦。沐色性子好,就拿出一个木雕,一边替阿初雕玩具,一边哄着他。
  “有人跟踪我们的马车。”临近天黑,沐色抬起眼看着十五。
  十五点点头,“出城就跟上了。”
  “好像是两拨。”沐色话刚落,外面的马传来一声嘶鸣。马车似被什么罩住,瞬间停止下来。
  两人在马车里默默对视。他眼中柔光缱绻,低语:“别怕。”将哭累了的阿初放在十五怀里,他掀开了帘子。
  “哟,美人儿,你怎么能不辞而别?难得来我的地盘,怎么也得让我尽一下地主之宜,让我款待一下嘛。”独孤镇主坐在马车里,看着依在车门上的卷发紫瞳美人儿,两眼发光。
  熟悉而猥琐的声音传来,十五顿觉得头皮发麻:这人真的阴魂不散啊。
  “独孤镇主。”
  清冷的声音从马车传来。
  “哟,美人知道我名字啊。”
  受伤还裹着绷带的独孤镇主,慌忙从敞门马车里跳下来,身后的绿衣小妾忙跟着将他扶住。
  “我当然知道你名字。”
  美人儿轻抿薄唇,那声音冷幽幽传来,独孤镇主只觉得这嗓音有几分相似。
  “在南岭敢大庭广众抢人,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了。”里面的声音顿了顿,“让我想想,这一次是不是带了三百弓箭手?”
  这一下,独孤镇主才惊觉,那声音是从马车里传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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