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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舞(舞沫)-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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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医又往前行了两步,微笑道:“以前便觉得这丫头性子不错,现在看来真是没看走眼啊。”他说着,咂了咂嘴,忽然又有些感慨,“不过你有事何苦呢?偏要在她面前诈死,她那时失忆失明,以你的能耐,怎会落出那么多的破绽?让她眼睁睁看着你死,你就不怕她郁结成疾么?”
雾气里的声音又淡淡道:“那时,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下来。”
听他如此说,罗医又是一叹。
“纵使活下来了,怕也是许久见不着的。父亲那边也不知如何。既然如此,不若就这样处着,也好留个念想……”
他话说着,却渐渐轻了下来,罗医忍不住走进了雾气,对着池边的身影问道:“怎么了?”
白露轻轻的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是有些累了……”
除了身亡以外,七孔流血,武功尽失,坠落悬崖,这些都不是骗人的把戏。身体各部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几乎都被毁了个面目全非,若不是这数日来,他都浸泡在圣泉里养伤,怕此时早已回归西天了。
他的身体被一股强横的力量冲击的几乎碎裂开,可是却又不至于让他死去,但是这样的活着,白露也不知道会不会比死去更糟糕。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没有半刻休息的时候,在看不到边际的,身体极致的痛楚之中,白露在生与死的界限处缓缓徘徊,可是即使如此,他的思路依旧无比清晰,而他的眼眸,也依旧稳固沉静,幽深坚定。
……
“今天可是做了汤圆?”
即使经过了昨天歇斯底里的吵架,璞善尧依旧准时出现在了院子里。
他习惯的甩了甩绛红的衣袖,不着痕迹的拂过桌椅,自然而然的落了座。
我看着他,之抿了抿唇,不咸不淡的道:“今天没心情做饭。”一语说罢,长手一伸,便端出了早在灶头旁备好的‘泡饭’。
“……你,让寡人吃这个?!”黑眸扫到面前粗糙的事务,不由圆睁了起来,“这粗糙的食物……”
“爱吃不吃。”不等他说完那句刺耳的酸话,我取出一边的腌菜,过着泡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良久,久到我以为璞善尧会愤怒的拂袖而去的时候,他却缓缓拿起了筷子。
看着那双纤细优雅,散发出良好教育气息的双手夹起腌菜,缓缓吃起泡饭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看到璞善尧沉默的吃着这些对他而言,近乎粗鄙的饭菜,我的心中,不仅没有任何一丝因为耍弄成功而萌生的雀跃,甚至还淡淡的,带着一份钝重的,酸涩……
“这个,比较好吃……”鬼使神差的,我夹起一片腌菜送到了璞善尧的碗中。
讶异于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璞善尧猛地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眸子定定,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嗯……”大约是并未在我脸上发现什么异常,璞善尧低应一声,复又低下头,吃起了饭。
突然,一双筷子横在了我低头吃饭的眼前。
“咳……寡人觉得,这个还不算难吃。”璞善尧说着,黑色的眸子不自然的垂下了一边。
我微微抿唇道:“谢谢。”
低下头,两个人,沉默相对,各怀心事的吃起了饭。
霸世卷之楠朝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曦风催衬梧桐落(四)
湛蓝的天空中,一个洁白的光点突然冒出,璞善尧见状甩了甩绛红的衣袖,伸出手臂,一只信鸽便缓缓收翼,轻巧的降落了下来。
随意喂过手上的信鸽,璞善尧旋指一翻,便取出了绑于信鸽脚上的信笺。
墨黑的字体蓦地印入他的眼帘,良久良久,他缓缓敛下了眸,指尖用力,那一方纸条便犹如粉末,四散在了空中……
这几日,因着明月的照顾,我的腿已经慢慢恢复了知觉,虽然还不能跑跳,但简单的行走已基本不成问题了。
傍晚时分,我挪着步子,如往日般缓步来到了厨房。刚一打开门,却有一阵浓郁的酒味迎面扑来。
我侧过头,借着昏暗的天光,看清了角落里一角熟悉的绛红……
“你是在厨房偷吃吗?”我轻声说着,抬手点燃了厨房的油灯。顺着暖黄的灯光望去,璞善尧微醺的面孔和地上七倒八歪的酒瓶便清晰的印入了我的眼帘。
“你这是在干吗?”我微微蹙眉,一把躲过了他手上的酒瓶。
“你……”眼见手中拿过的酒瓶被夺,璞善尧微微抬起头注视起了我,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醉了酒的缘故,今天的他,身上似乎少了许多阴厉和孤傲的气息。
“我什么我?酒入愁肠愁更愁,陛下要是想颓废,出门右拐,别到我这来碍眼。”我说着,不客气的将一干酒瓶清扫了个清空。猛一抬头,却发现原本储着满满食材的柜子里,此时只剩下糯米粉和一些馅子。
“我说,你这也……”
转头望去,璞善尧睁着漆黑俊眸,一瞬不瞬的注视我的模样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印了进来。
“今天,我得到消息……”璞善尧说着,不只是疲倦还是痛苦的闭上了眼,“曦朝和贝朝,正式达成了联盟……”
一国之帝不在,国内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动却无人质疑。如果说,之前贝朝倒戈,伙同曦朝攻打楠朝是国内有人内应,那现在呢?
璞善尧想了,想了很久,真的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要心寒……
曦、贝联盟,如此大事,坐镇宫中的诸武安没有动静。军中的周峰和华庚也没有动静……举国安宁,安宁到好似这个决定,就是他这个曦帝下的一般……可是,他不在。那么,还有什么原因,是能够达到如此统一的效果吗?答案很简单,一个强权加一枚传国玉玺即可。
“多讽刺啊,呵呵……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皇帝。”璞善尧从地上摇晃地站了起来,他扬了扬唇,露出了极其少见的笑容,“他背叛我,我不怒。是我负他在先。可是父皇,父皇他……”
他喃喃的重复着‘父皇’这个词语,语调像是无比生涩的孩子,孤独无助……
“从小,我就一直努力,努力做到最好。作为一个皇子,我从来不否认自己对皇位权势的追求欲望,但也从来不会放纵……父皇钦定了太子,我虽有遗憾,却从未有过不服。我尊敬父皇的旨意,就像尊敬父皇一样。”璞善尧说着,低下头,一下趴在了桌上,“皇叔的谋反是我抓的,太子,也的确是我间接拉下马的。遭人非议,也是意料中的事。可是,父皇他,父皇他……”
漆黑的俊眸中缓缓流露出一丝红光,闪耀着心疼的光芒。
“难道,就为了要表达自己高尚纯粹的心,让我不去抓叛贼?不去管谋逆?!”璞善尧痴痴的笑起来,苍白的面容却仿佛是深夜绽放的玉兰花,散发出动人心魄的没,“身在帝王家,有哪个不懂谋略?又有哪个不算计?为何父皇对那谋逆反叛之徒只是哀叹心痛,对我,却要……”
他不懂。他不懂,难道只因他心思慎密,便要被这般无端猜忌?纵使不论血浓于水,就是因着曦朝的朝政,他也问心无愧啊!……
“我是不是很傻……”璞善尧微微扬起头,性感的唇角蔓延成一弯苦涩的弧度,“我一直所争的,都是镜花水月……可是,我却还为它付出了一生最爱的……”他抿着嘴唇,目光定定地望进了我的眼睛。
“伊儿……”
记忆中,那个一直是孤傲、桀骜、高高在上的男子突然变了,这一刻,他眼中的深情,化成了我心中难以名状的窒息……
“为我做一次汤圆吧……”
……
楠朝皇宫。
无边黑夜,一轮如钩弯月当空高悬,甬道般的宫殿长廊中,两个硕长的身影缓步走来。一灰一紫,均是淡定从容。
走在左侧的灰衣男子高束着一头璀璨金发,金色的发束随着他的走动轻盈飘逸,丝丝分明,让人不由想起神邸中,那能奏出仙乐的琴弦。
“到了。”来到白玉雅园前,灰衣男子仰起头,堪堪停住了步子。
“呵呵,那就去探望一下故人吧。”
拨云见月,一脉姹紫行云跨入,恍若游鸿。
顺着凹凸的鹅卵石路转进庭院,只见白玉庭中,一名白衣男子端坐石凳。他闭目仰着头,近乎虔诚的迎着天空皎洁的明月。月光幽微,沿着男子俊挺的鼻翼洒落,勾绘出圣洁的光影模样。
“你来啦……”没有惊讶,没有诧异,白衣男子缓缓侧头望了去。
“呵呵,是啊……”
月光如水,踏着清浅的步子,缓缓地,缓缓地照亮了紫衣男子的面容。
仿佛是上天的刻意垂怜,多日的风吹日晒,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一脉白皙**,晶莹温润,恍若一方无暇美玉。薄唇殷红,不点自朱,一双妖媚的桃花眼半睁半闭,两相呼应,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笑意。
“好久不见,国师大人。”凤旭扬唇角微翘,拢了拢垂坠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或者,我应该像小时候一样,叫您尹大人?”
白衣柔和,恍若浮云,庭中的白衣男子缓缓抬起头,合着一层洒落的月光,如梦如幻。
他平着双眼,抑着声线,淡淡的答道:“叫我无双吧……”
男子漆黑深邃的眸中无怒无喜,沉寂的仿佛不起一丝波澜。
天朝尹安,楠朝君无双。两重身份,一个灵魂,这一刻,终因记忆,融成了一体。而他,也必须要作出自己的选择。
“太子殿下,请您说出您的条件吧。”
过去的,现在的,遗忘的,记得的。与他,这爱恨纠缠了的许多年,如今,就由他亲手,将它全部都尘埃落定吧……
这一刻,他叫的不是凤公子,不是旭扬,而是太子殿下。白衣飘飘,他昂首而立,从此,他只是,也只能是楠朝的国师,君无双。
……
“你刚喝了酒,不能吃糯米的东西。我这没有醒酒汤,你就先将就着喝口热茶吧。”我说罢,盛过一杯热茶递到了璞善尧的面前。
“热茶吗?”
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璞善尧说着,深处纤长的手指端过了茶杯。
袅袅蒸腾的雾气含着昏黄的灯光在房内散开,漫出淡淡的温馨气息。顺着幽微的烛光,我目光一转,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璞善尧微垂的脸颊上。
记忆中,似乎除了第一次与他见面时,我就再也没有认真的打量过这个男子。
其实,于这个世上的男子,璞善尧的容貌已算得上乘,只是他性格孤傲,不轻易与人为善,加上他皇子的出身,便无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璞善尧生者一双分外清明的黑眸,好似两丸渐深渐亮的晶石,而在与他相处的时间中,我发现,他的双眸总是会在流光中,微微折射出妖艳的红光。他嗜红,一袭绛红长袍总是张扬在身,精致大气,自成一派雍容气息。加上他的穿着打扮总是一丝不苟,不染纤尘。便让人一看之下,就知是处子名门望族。
此刻,他正半垂着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手中明晃晃的茶水,纤长的睫毛隐隐绰绰,投递出斑驳的阴影。
缓缓饮尽了杯中的热茶,璞善尧抬起头,微微一笑,注视着我说道:“谢谢。”温暖湿润的液体清染过他薄薄的嘴唇,合着那抹少有的温和笑意,泛出晶莹通透的光泽。
我侧头注视着他,突然发现,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惹人讨厌……
“下次……下次,我再帮你做汤圆吧。”
我说着,转身去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我却没有看到身后男子复杂的眼神,以及他突然举起的手刀……
……
翌日,曦朝祝氏山庄庄主听令,率领曦军与贝军于边境汇合,两方联军交换了友好文书后,便齐向楠朝挺进。曦贝联军所到之处,不仅兵不血刃,还为无家可归的难民们提供了粮食和草药的救济。
楠朝国都,国师君无双现身神庙,率众祈福,天降福旨,得天命一字:‘合’
上天授意,众望所归,因此联军一路攻来,便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曦风催衬梧桐落(五)
湛蓝,深蓝,蔚蓝……头顶的苍穹经历光影的变化缓缓变成了黑色。日出,日落。时间的脚步,竟是快速得如此无声无息……
大地上,皇城的巨大阴影坚毅地圈出一个见不到头的巨大牢笼。皎洁的月光透过火把,冰冷得落在宫殿和士兵们的脸上,一路肃杀的沉寂,沉静地带出一份摄人的寒意。
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的。
空旷恢弘的大殿内,几个戎装男子踏着月光负手走来,抬头望去,眼中却都忍不住闪过微微的诧异,在象征皇权的最高处,一名男子正拿刀挟着一名宫装女子,他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鼻翼沿至嘴角的颜色都如漂白般透出股病态的白。而他的颧骨和眼窝处都深深陷下,浓重的阴影如墨般晕开,这一黑一白的极大反差使得男子的脸扭曲成了近乎可怖的形态。
此刻,若不是那高处男子身上穿着一袭明黄,在场根本无人能将这个形态几近疯癫的男人和楠帝联系到一起……
“陛下,您这是在做什么啊?”凤旭扬眉眼带笑,似乎对现下的状况觉不出一丝不妥,只自顾自上前笑道,“呵呵,陛下是不是玩腻了才子佳人的段子,想演一出土匪抢亲的故事?”
“凤,凤太子……”不待楠帝回答,那被挟持的女子却是亲不自禁率先唤出了口,美目垂帘,凝望着凤旭扬的眸光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哎?不对啊,陛下,您挟持的好像是您的女儿啊。”
“你,你不要过来!”眼见着凤旭扬步步逼近,楠帝握着刀柄的手因为恐惧而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要过来?”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孩童一般,凤旭扬闻言,竟是歪过脑袋疑惑地说道,“莫不是陛下您想说,只要我过来,您就杀了韶华公主吧?”
楠帝闻言一滞,望着凤旭扬暧昧不明的笑容,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蓦地升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然而,他只当凤旭扬狡黠,不由心下一很,直将手中的刀往韶华公主的勃颈处推进了三分,一脉鲜血瞬间留下,韶华的脸突地变得惨白。
“凤太子……救我……救我……”因为畏惧刀刃,韶华不敢妄动,直挺着身子,不可抑制地流着眼泪。美人垂泪,纵使狼狈也别有一番风情,凤旭扬见状,竟是堪堪停住了步子。
楠帝见此情形,不由冷冷一笑,只道凤旭扬万般掩饰还是被自己看穿,竟是瞬间将先前心中的不安全都抛开,近乎狂妄地吼道:“哼!有胆你就来啊!哈哈哈!来啊!”
“陛下。”似对楠帝的行为置若罔闻,凤旭扬嘴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物说道,“旭扬只是突然想起,先前陛下曾许过旭扬一个亲。”
台阶上与大厅内的人闻言,不由皆是一愣,不明白凤旭扬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那时我曾说过,旭扬所属之人的名字不便透露。不过,现在……”凤旭扬说着,缓缓抬起头,“陛下,旭扬想到了,旭扬所属之人就是……”勾唇一笑,仿若春风拂面,纵使他此刻身着戎装,却也让人望之声叹好一个风情万种啊。
“陛下您。”
铿锵三字,掷地有声,让闻言的人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的人,是因为惊讶。而殿上的人,则是因为愤怒。
“陛下,你别误会,旭扬年资尚浅,这娶亲之事,自不敢当。”似乎不明白楠帝的愤怒,凤旭扬微笑着耐心解释着,“小侄有一位叔父,甚好男风,对成熟的男子更是疼爱有加。小侄这正好保有您的御笔圣旨,您看……”
“凤旭扬!你这个**养的小人!**!”楠帝愤恨不堪,竟是忍不住爆出了粗口。一双怒瞪的眼珠瞬间睁大,凝满了血丝。
“陛下。”不恼不怒,凤旭扬只淡淡一笑道,“您就安心履行自己的旨意吧。至于韶华公主……”
被点到名的公主瞬间抬起头,美丽的眸中迸发出某种希翼的光芒。
“感念其孝心,特准其殉葬。”他微笑着,深邃的双眸轻轻上扬,弯曲出一道温和的弧度。明明是那般多情模样,却偏偏吐露着最绝情的话。
韶华望着他,原本张口语言的话却在他无懈可击的笑容中渐渐无声。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看不透他,明明近在咫尺,她却始终也看不透他。
那梦幻的爱恋失去了屏障,顷刻被现实击倒得粉碎。
他的眼里没有她……从未有过她……
面对女子缱?深情到绝望灰心,凤旭扬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一眼,置若罔闻,他只手臂轻挥,原本空旷的大厅便突然跑进了一支数百人的军队。
“杀无赦!”
戎衣飞绝,凤旭扬站在台阶上,淡淡的望了一眼头顶那属于九五之尊的龙椅,此刻,他站的地方比楠帝还要低上许多,但他身上那股气势却像是站在世界的最高端,俯视着脚下的万千臣民一般不容亵渎。
“凤旭扬!你不得好心!我诅咒你!我……”
在楠帝一声声的咒骂声中,凤旭扬缓缓转过身,走出了大殿。
天空中,被乌云遮蔽了多时的月亮缓缓露出脑袋,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了下来,凤旭扬闭上眼,近乎贪婪地感受着这冰冷得气息,此刻,他的心底,,有一个名字正滚烫而出。
过了许久许久,凤旭扬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一双漆黑的桃花眼中,一脉温情如水荡漾,薄唇张合,温暖上扬,他呢喃般轻轻说道:
“凤儿,我回来了……”
*************
“大人。”
随着交接的月光回归大地,南朝白玉雅园中一抹俏影也自阴影处走了出来。
君无双见到来人,眼中的波光不由微动,却在下一刻,又恢复了亘古不变的沉寂。
“不知媚妃娘娘深夜驾临,有何要事?”
一袭浅黄衫裙摇曳如风,媚妃清浅一笑,缓步走到君无双面前。
“大人……”她唤着,屈膝躬身,便是盈盈一拜。
深宫多年,凭借着万千宠爱,她便很少行礼。纵使偶尔对着楠帝,也不过随意行过。而如今,她屈膝弯腰,躬身垂面,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圣洁的仪式。
“娘娘?”
“大人。”缓缓站起身,媚妃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安宁淡然,“妾身是来与大人道别的。”她说着,缓步上了前,莲足微移,却是在距离君无双三米的地方停下了步子,三米,一个如斯微妙的距离,让她足以看清他,却无法触碰 。
“先前,妾身被**所扰,做了许多错事……然诸事逝矣,不可重头来过,妾身唯以余生常伴青灯,诵经念佛,侍奉佛祖,不求偿还罪孽,只求妾身所亏欠之人都能安康强健……而现如今,联军已经攻进宫中,也是妾身该离开的时候了,不过在走之前,妾身有些话想与大人说……”媚妃缓缓抬起头,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君无双的身上。
皎月光华村托着他一袭白衣愈加圣洁,不染纤尘,无怒无喜,无波无澜,这个男子似乎从来都是这般,宛若嫡仙,高不可攀……
“曦帝璞善尧现正藏身于楠帝的寝宫。”她说,“吾……不,应该称作胡伊人小姐吧,她并没有死……现在正被囚禁在后宫的紫霞园中。”
话音刚落,君无双的面上便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惊讶、狂喜却又融着一份无奈和哀痛,神色匆匆,一闪而过,媚妃根本来不及细想,君无双便又转瞬恢复成了那个波澜不惊的国师,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一般。
“……抓胡小姐的人,我虽然认识,但并不知底。不过从他们行事上来看,恐怕来头不小……”媚妃说着,面上不由浮出了淡淡的忧色,其实,她的心中并不是全无猜想,只是那人算得魔宫中的绝密,她不便提起,也不能提起,“此刻截获胡小姐的人似乎与楠帝不是一路,他并不知胡小姐藏身宫中,反倒是那曦帝频频前往紫霞园……”
点到即止,不用说满。
君无双会意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娘娘提点。”
不疾不徐,不骄不躁,他的道谢就和他的人一般,云淡风轻,叫人闻之,不由会心一笑。
“大人,从今天起,妾身就不是什么娘娘了……媚妃已死。这世上只余一个叫做情儿的女子罢。”她微微展颜,露出少有的天真笑容,“不过,在临走前,妾身还有一个愿望,望大人成全……”
微微抬头。媚妃直直的将目光望进了君无双的眼中。
“大人,作为道别,请您呼我一声晴儿吧……”
这一刻,他近乎虔诚地抬起头,眼中的神色是让人动容的缱卷深情……
曾经,他将他视为自己幽暗生命中唯一的光明,只一眼,便注定了一生义无反顾的追逐。
然而,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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