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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追你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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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帮我把妈妈的掸子换成你的手!”所以有一次他写作文时还用了一个比喻,说是那像竹竿般孔武有力的手,结果被可恶的小学老师到处宣扬,成为整个学校的笑柄。
“喂,我放轻了力道的你会不知道?”不知感恩的家伙,妈在气头上可真是会把他可怜的尊臀打得皮开肉绽的。
“哈,放轻力道就够我痛上三天,不再轻的话我不是要终生残疾了?”难得跟大哥拌嘴,挺有意思的。
“知道就好。我可是因为不愿意余生在帮你推轮椅中度过,所以才手下留情的。”以往总是站在比阿行高的位置上与他相处,毕竟他的年纪长得太多,这样很“兄弟”的对话还真少。
“对了,你什么时候跟廖洁搭上的?总要交待-下吧?让我死也当个明白鬼。”那个女人的口风可真是紧啊,在QQ上遇见过她好几次都没有说起这事。
“什么搭上?说得这么难听。”张楷不满地抗议,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两人认识的经过。
张行更加扼腕,“怎么会这样?凉鞋是我送的,买计算机是我介绍的,宴会是我请她的,表白是我促成的,最后得到好处的却变成了你。我好可怜,我不管,媒人红包一定要包个天文数字给我!”
张楷一愣,“什么媒人红包?”
“哇,你不会吧?难道你跟她交往就没有结婚的打算?”
“结婚?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至于想这么遥远?
张行收起吊儿郎当的梯子,正色道:“哥,廖洁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被你追走,我一点儿都不伤心是骗人的。我知道她只把我当兄弟,我会跟她表白也只是想把自己一鹏别点儿心思划个句号而已,所以要说有特别难过的话也不至于。你们如果最后在一起,我会很开心,就算不能,我也希望你至少现在是真心的。虽然她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但这不代表她玩得起大人世界的游戏。如果你让她伤心了,我一定会帮她整死你的。”哇,对老哥撂狠话的感觉真好,他都有点儿期待老哥甩了廖洁然后被他们整的样子了。
阿行对于自己暗恋的说法让他放下了心,至于后面的部分,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理出头绪,实在难以立下什么保证,顺其自然吧。不过有件事他有些好奇,“如果是她让我伤心呢?”他发誓这绝对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摆成大义凛然Pose的张行脚下忽然打了个滑,开始为难地搔头,“这样啊……你是强权集团,我和廖洁是弱势群体,无论怎么样我都站在她那边!”
张楷长叹三声,他现在面临的选择,不是给人家一个交代,就是被甩,否则就尝死得很惨,对不对?
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为什么他就摊上个毫无手足之情的弟弟?
第七章
这个学期法学院有太多的考试,并且必修的重头戏每天一门,依次排开,临时抱佛脚的大多数同学简直都是殚精竭虑呕血三升,恨不得从行政楼上跳下来了此残生。廖洁很不幸正是属于“混”芝类人种,杂七杂八的事情搞了一学期,现在自然该到她发挥临阵磨枪的本领,为学分建设添砖加瓦的危急存亡关头了。
爱情诚可贵,挂科价更高,于是张楷便成为她挥剑斩情丝壮举下的牺牲品:整整一个月,不见面不通电话不发短信,惟一的“交流”就是在每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充当闹钟功能提醒她起床复习——暗号是电话响三声,然后挂掉。
好在到了年边“力行”也有一大堆报告总结会计核算之类的事情要忙,否则好不容易适应了有一个小女朋友需要牵挂的生活,又一下子回到原来的步调,张楷还真有些调整不过来。
伟大的法学院终于结束了本学期的期末考,这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涨楷的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得在二十六的晚上才能回家,在不想让父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情的前提下,廖洁当然不能陪他待到那么久,所以腊月廿五的一顿中饭就是他们今年最后一次见面了。
“回家后真的不能找你?”张楷再次确认。
“不能,D县城区才多大点儿地方?咱俩在路上晃一圈,碰到七大姑八大婶的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到时候闹得全镇的人都知道我和你搅在一起,怎么收场?”小镇可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一男一女牵着手在路上走一圈,第二天就会被所有熟人问什么时候结婚,谁受得了?
“那打电话?”
“那也不行。你打电话来如果是我爸妈接的话肯定被他们盘问到死,咱们发发短信就行了。反正也就二十来天的假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会真的重要到让你一日不见就觉得如隔三秋吧?”她半开玩笑地问,心里却不希望听到他断然的否定。
张楷摊摊手没有正面回答,“其实不止二十天。初七我就要飞美国谈一个合作案,完了再考察在美东部设立另外一个分公司的可行性,一来一去,个把个月是跑不了的。”所以说加起来他们大概要有一个半月见不了面。
“啊?你要去美国?好不好玩?”
“尽是开会和参观,你说有什么好玩的?要不要跟去,然后开学的时候先回来?碰到了那里你要自己找事情做,我没办法陪你。”
“我才不去呢,你以为办签证什么的那么容易啊,而且那边比这里更冷,大过年的我跑去挨饿受冻,犯得着吗?”
“签证不是问题。不过我也知道你懒得去,随便说说而已。”张楷啜了一口酒,一脸正经地说道,引来廖洁大举进攻,把他面前的羊排全部转移到自己盘里占为已有。
廖洁坐两点的车,吃完午饭张楷送她去火车站,正逢交通高峰,一路上处处排长龙,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开了六十七分钟。
张楷买了站台票陪她进去,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拎着旅行袋,肩上还背着个书包,没有半点儿累的样子,反而很有成就感——廖洁本来不打算带很多东西回家,也不愿麻烦谁送行,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劳力非常积极地愿效犬马,并且听到她说没什么东西好带的时候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她索性就把衣柜里的存货通通打包进大箱子里;弄回家在宽敞的阳台上好好地晒上一晒,最主要的是为了满足某人的犯贱心理——不对,是一腔热忱。看那大包小包的架势,旁人绝对不会相信其实她只有四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帮她把行李放到架子上整好,张楷在开车前五分钟准备下车。
“你看。”他指指站台上正在依依不舍拥吻的一对情侣,一脸艳羡。
“干吗?”廖洁早看到了,心里一直在想这年头还真有人热情如火。
张楷一张脸倏地凑到她面前三厘米处,涎笑,“咱们也——”
廖洁伸出手指点住他的脑门,并使劲往外一推,“你休想!”大庭广众的,他还真是开放。
张楷耸耸肩,并不如何失望。一开始他就没指望在这里占她便宜,她要真答应了的话他才会受惊哩。正要走下阶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不知从哪里变了一个CD机出来递给她,“路上小心,这个给你听着解闷。”
廖洁呆了一呆才伸手接过,“谢谢哦,下次还你。”
他微微一笑,轻轻拍拍她的肩,步下车箱。
她探头望着他离去的挺拔背影,一股莫名的冲动油然而生,“等等。”
张楷回头就看到她一阵风似的刮到他身边,还没回过神来,脸颊就被软软的东西“啾”了一下。她满脸通红,含糊地说了声“再见”就想跑开,却被他一把紧紧地攫住。
好丢脸,自己竟然就这样跑下来,还……天哪!她把头缩到胸前,死活不愿抬起。
“你——”他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只知道紧紧盯着她发红的耳垂,手足无措。
汽笛声响,没人去睬。
直到一个粗豪的北方口音打破沉寂:“小姑娘,车要开了,还不快上去。”列车员走到她身边,含着笑说道。
其实应该关门子,但是他一个老头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年轻人的甜甜蜜蜜哪。
还是张楷先听到了,他有点儿尴尬地朝乘务员笑了笑,“不好意思,她这就来。”说完搂着她走到车厢门口,“走吧,你的行李还在上面呢。”
廖洁胡乱地点点头,手忙脚乱地爬上车厢,愣是没敢再看他一眼。
火车开动举;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的时候列车已经驶出了站头,再也看不见他立在月台上的身影了,心中不免有一点儿小小的失落。
冰凉的手指触上滚烫的脸颊,真是撞邪了,怎么会这样?呜呜呜,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放?
好不容平复了心情,不经意抬头一看——对面坐的恰巧是刚才在站台上吻女朋友的男生!视线一接触,那男生就给她一个友善的微笑。
“哈喽。”廖洁觉得对方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盟友”两个字,心中无比郁闷。
“唉,年轻真好。”一声轻叹从过道那边的座位上传来,是位满脸神往的老太太。然后她发现自己赫然成为了整节车厢里的焦点,眼睛扫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在对她笑。
怎么办?真是窝囊到姥姥家了,才刚退下去的红晕此刻又大举来袭。
算了,眼不见为净。她戴上耳塞,打开手中的CD机,假装闭目养神。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廖洁觉得好想笑,又有点儿想哭。
廖洁和张楷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不适合同时出现,但同学聚会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以当张行迟钝地发现自己沦为银河上的喜鹊时,他已经被利用过好多回了,先是替她把CD机还给大哥,再是替大哥把影碟拿给廖洁,一边是从乡下带了很好吃的土美其名要送他“家里人”品尝,另一边又说“买错”了一本法学方面的原文书看他“哪个同学”需要就给人家算了。总之名目繁多,花样百出。这也就算了,毕竟老大慷慨解囊给的辛苦费颇为可观,他就当在勤工助学好了,但某个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并且发指。
“张行,好象听说有人暗恋我好久了,怎么现在他还那么爽快地在帮忙撮合我和别人呢?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并且发展下去会有戴绿帽癖的啊?”廖洁吸口可乐,闲适地问。
“怎么会呢?我记得那人不过明明是有一段短短的时间被雷击了,神经不正常才会以为自己看上某个厚颜无耻的女人的,这种错觉在恢复神志三秒钟以后就不药而愈了。他现在是怜悯此女春心荡漾却又空闺寂寞,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自己家里没人要的某老男人贱价甩卖出去的。”
“混蛋,谁春心荡漾空闺寂寞了?你才初恋受挫性情大变脑筋打结呢。”
一记回旋踢被张行险险地让过,“小姐,你虽然是出了名的没气质、没修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稍微掩饰一下比较好。”
“是你自己硬要到肯德基来的,我丢脸的话你也跑不了。随便买个面包吃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偏要到这里来烧钱。”
张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还是在心疼自己被敲诈了一顿家庭套餐啊。
“喂喂,你搞清楚,我都没跟你算知情不报的账,稍微拿点儿钱出来安慰一下我这个比赛还没开始就被判出局的失败者又不会死,小鼻子小眼睛的干什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知情不报你个头!我凭什么一定要跟你说,你又——”
还没抱怨完,就听到张行的手机传出一阵非常悦耳的旋律,听起来比较像古典音乐的那种,廖洁不禁纳闷——这个五大三粗、连唱歌都会跑调的死党什么时候被植入了艺术细胞?
从张行连号码都不看就接听的举动来分析,这铃声八成是为某个人特别设置的。
“喂。”
廖洁看得差点儿跌到椅子下面——“温柔”这种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猪头身上?简直是严重地违反了自然法则,而且太……太恐怖了。
“……我在肯德基,跟同学在一起。”
轻声细语哦,绝对有问题!
“……是啊,廖洁。”
咦?对方知道她?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张行放松的状态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个小学生似的端端正正坐好,急切地说道:“怎么可能呢?我不过和她吃顿饭而已,而且,是她请客,我不吃白不吃对不对?”
廖洁那边迅速射来一道死光,张行视若无睹。
“你不要乱想……你说过要相信我的,不可以不守信用!”
“好好好,回去你请我吃。”
嘿嘿,听口气应该是大学同学了。这么说就是长途电话喽,真是浪费。
“自己煮啊……不是不是,你的手艺肯定是好的嘛,我只是一下子觉得很幸福所以忘了说话而已——”廖洁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这人明明摆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视死如归的神气,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看来真是长进不少。
“好,就这样。晚上再打电话给你,去练琴吧……嗯,拜拜。”
“原来如此,难怪说得这么好听,什么成人之美,说到底被拋弃的其实是我,呜呜呜,我是苦命的女人……”廖洁拿腔拿调地控诉,脸上却堆满贼笑。
结论一,张行在那边已经有了很要好的女朋友。
结论二,张行被该女朋友压得死死的。
结论三,张行不介意她和他哥谈恋爱事出有因,她终于不用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愧对他啦。
“闭嘴,吃你的!”张行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扭曲。
“吃我的?亏你说得出口!不行,明明是你对不起我,竟然厚着脸皮来敲诈,还不快把钱还我!”廖洁隔着桌子揪起他的衣领威逼。
老哥啊,我不要赚你的钱了,可不可以来救救我,把你家的疯婆子带走?张行强作镇定地向周遭诧异的人群投去抱歉的微笑,口中暗自饮泣。
放完假回到学校的第五天就是情人节,鉴于报社内部还有很多光棍无处可去,为了不让他们冷冷清清地枯坐在寝室或者自习室里,进而得人生毫无意义,廖洁决定晚上把没伴的成员召集起来聚餐一顿,互相安慰勉励,重新树立起独身主义的伟大信念和自豪感(听她说这句话时笑倒赢一地人),燃如果他们之间有人不小心擦出火花,那就更好玩了。
一顿饭吃得相当开心,廖洁不计形象的搏命演出把场面炒得非常热闹,还专门有记者把照片拍了下来,打算下期就把他们情人节报社内部的联欢当做专题做它一个版面,于是就有人拚命躲来躲去避免自己失态的尊容见报。
打打闹闹到九点多,五个火锅全部见了底,一群人才意犹未尽地走出学校餐厅。
廖洁还在兴致勃勃地听三版的编辑吹嘘上次采访地质系美女的光辉经历,周围的人则开始讨论另一个奇怪的现象:“喂,那里有个帅哥哦。”
“哪里哪里?”
“我看到了,站在花坛边的那个嘛,是还不错啦。”
“咦?怎么长得有点儿面熟?”
“他好象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呢。”
廖洁结束话题,走上前去好奇地打探:“你们在说什么?”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长得很像力行的总裁张楷!”
众人哗然,惟独廖洁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脸绿了一半。
他怎么回来了?不到一个月就把事情都办完了吗?真是超人。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万一他当着大家的面走过来就完了,这群人已经被她训练得挖起八卦来六亲不认,再加上张楷的特殊身份,她不上头条才怪,就算动用权力压下稿子也会被他们烦死。
老天,他真的走过来了!
“啊!我想起来还有东西落在餐厅里了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拿。”她说得又急又快,说完就往里面冲。
“我们等你好了!”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她朝门口喊完,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动作,一溜烟就朝另外一边的出口跑去。
刚在阴暗的角落里喘着粗气,张楷也已走到了她面前。
她睨他一眼,问:“我的那伙人走了吗?”
张楷双手负在背后,倒退着走到门边,身子微微后仰朝那边的门看了看,说:“走了。”整个动作有着说不出的流畅和洒脱。
廖洁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好象……哪里有点儿不同,不只是因为他穿了一件很合身的毛衣,也不只是因为他的头发今天很自然……可能是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吧。
“你在美国的事办完了?”所以才很轻松、很高兴,对吧?
谁知他竟然摇了摇头。
“你还没完事就中途跑回来了?”这怎么可能是他的作风?会不会骗她的?
张楷笑而不答,优雅地走近几步,把一直背在后头的手伸向她,低语:“情人节快乐。”
廖洁怔怔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束花朵,发了整整一分钟的呆,才愣愣地接过来握在手中,讷讷地道:“谢……谢谢。”不能怪她表现得这么不自然,实在是生平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
“不用谢。”他拍拍她的头,很有礼貌地说。
“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礼尚往来,他这样用心她很为难的耶。
“没关系,能看到你就是很好的礼物。”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甜言蜜语,只是那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哦,这样啊……”她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的,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快想啊廖洁,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盯着你吧。
“还好刚才没被他们疑现。”很轻松的语调,本意是用来缓冲一下心情的,但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虽然这是她的心里话,但是怎么样都和气氛不搭调啊。都是他,盯得人家脑子里一片稀里胡涂。
果然张楷浓眉一挑,口气有些不悦:“发现了又怎样?我很见不得人吗?”
其实他早就想抗议了,她处处避免在人前和他扯上关系,好象和他在一起很丢人似的,以前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近一个月里理清楚了一件事情后,便开始觉得这样的待遇让人很受伤。
很好,这个话题挺安全的。廖洁边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鲜嫩的花瓣,一边正儿八经跑开始解释这个问题:“正好相反,是你太见得了人了,我才不敢被人发现我们的事。你想,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男生,谈恋爱的时候不会有不认识的人来好奇,分手的时候也不会被人关注,最多是身边的人议论几声就完了。和你就不一样了,被人知道的话别说是我们学校会炸锅,没准还有什么报纸电台都加入战团,到了分手时肯定更是闹得满城风雨,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很困扰,还不如从头瞒到底,到最后都没有人知道。”
“请你解释什么叫做『最后』。”干净的男中音里夹杂着一些山雨欲来的信息,可惜分了一半心思在玩花的人却没听出来。
“就是分手的时候啊。”这种名词解释怎么难得倒她?
“谁——”
谁跟你说要分手的!张楷有点儿想朝她吼,转念又想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她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他们俩的组合在未来必定还有许多不确定,先做最坏的打算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成熟的思考方式了。而她终究还只是个大孩子,自己现在就摊牌的话恐怕惟一的效果就是把人吓跑,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向来不爱干。现在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耐心地等她开窍而已,到底最后这“窍”是否为他而开,他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把握,只能走着瞧吧。
但是他也不能完全不做努力消极地等待对不对?所以采用一点儿策略是有必要的。
“我想我不会提出分手的,如果什么时候你决定了要分手,记得通知我。”
廖洁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自己猜。”他神秘地-笑,然后低头看了看表,“我得走了,要赶凌晨的班机回美国。”
廖洁吃了一惊,“你还要回去?”而且这么赶?
“那当然,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她困惑极了,“那有做事情重要到你非得今天回来办?”
“今天是情人节,你忘了吗?”其实他以前从来不去记这种节日的伊这回也是昨天与合作公司的美国老板闲聊时,无意间听他说起的。
“就因为这个?”廖洁问话的声调像是尖叫。
“是啊。情人节怎么能不给女朋友送花呢?”他答得理所当然。
廖洁真想一拳把他撂倒算了。他真的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吗?这么不符合经济效益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但是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有些高兴怎么办?他称她作“女朋友”,这三个字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怎么会觉得特别好听?
“你笑什么?”他的话很好笑吗?
“没,没什么。”为了加强语气她还重重地点了几下头,“你这样离开一天都没人会有意见吗?”
“还好吧。大家都忙了很久了,正好趁今天休息一下。我的合作对象听说我要回来,还说『You're so romantic』。”汤普森老先生是个非常重视家庭的人,与妻子非常恩爱,他这一脱举动似乎反而博得了他很大的好感,为接下来的良好的合作关系添了个砝码,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我真的得走了,再晚就赶不上末班车了。”他是坐的士过来的,K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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