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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国舅是女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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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和小外甥回家来住,自然能陪伴服侍宣夫人,可邓弥还是很不想去广成。

  宣夫人再三劝说,讲明了此乃圣旨,违逆抗旨必招致陛下不悦,邓弥终于才勉强答应了跟着去。

  窦景宁跑来长安君府的时候,邓弥正在收拾行装。

  窦景宁说:“我听说你有一册《白泽图》,借我几日,看完就还。”

  邓弥疑惑:“你连这个都没看过?”

  “我是看过,我小妹没有。”窦景宁着急催促,“你赶紧找给我啊。妙丫头太烦人了,死乞白赖地要跟我去广成,说不去也行,得给她找点有意思的东西打发时间,我就指望这册《白泽图》救命了。”

  邓弥翻出书卷来递给窦景宁,诧异道:“你也去广成?”

  “听你口气,是不希望我去?”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窦景宁接过书卷,瞧见她手上缠着纱布,不由得惊问:“你手是怎么了?”

  邓弥尴尬:“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蹭掉了些许皮肉。”

  “严重吗?快给我看看。”窦景宁吃惊,急忙将书卷放到一旁,托住她的手臂,神色十分关切,“涂过药膏了没有?你这纱布缠得太紧了,其实只要保证不沾到灰尘,外物不会触碰到即可,你来,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邓弥盯着窦景宁的脸,一时有些发愣,直到他说要给她重新包扎一下,她回过神来,急忙推开他,将手背到身后:“不,不用。”

  “你这样,很可能会捂坏伤口的。”

  “不会,只是小伤而已。”

  窦景宁狐疑瞄她:“小伤用得着包成这样?”

  邓弥脸上一红:“不要你管!”

  窦景宁轻笑,捞起书卷往外走:“好,我不管。我会和丰宣先行,在广成恭迎圣驾。你来了,我就教你骑马射箭。”

  邓弥愕然作色:“谁稀罕你教了?我是会骑马的。”

  “射箭呢?”

  骑马是师兄安遥教的,至于射箭,邓弥臂力不够,拉不满弓,箭飞出去屡屡射偏,安遥看了失望,师父估计也很失望,就跟安遥说不用教射箭了。

  见邓弥无言以对,窦景宁大笑,拍拍她肩道:“放心,我会教你的。”

  邓弥别过脸不睬。

  窦景宁转身走了。

  邓弥看着那道英挺的背影,不自觉唤道:“窦景宁。”

  “什么?”

  “那个……药方,谢谢你。”

  窦景宁并不说什么。

  邓弥心想,这个人真是好高傲无礼,她不服气道:“喂,你难道不应该和我说一声‘不客气’吗?”

  对方单是笑笑:“明日,我在广成等你。”

  
第十九章 广成

  第二天清早,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洛阳城。

  邓弥原本英姿飒爽骑马跟着圣驾,半道被邓康拽上了马车。

  邓弥认为邓康娘气:“你看看,有哪家的公子是乘车的?就数你娇气。”

  邓康回:“黄荀不也坐在马车上?”

  “他那是因为要陪黄琰琰。”

  “得了,叔,别争了,你就听我的吧,不吃亏。”

  邓弥气鼓鼓在车上颠了大半路,后来日头渐高,她探出头去,瞪大眼睛愣一愣,很快安静缩回车里来。

  邓康惬意躺着,忍不住发笑:“马蹄四起,扬起烟尘漫漫,是不是要感谢侄儿我有先见之明?”

  邓弥沉闷不说话。

  再颠了一程路,到了广成苑。

  丰宣前来接驾。

  邓弥跳下马车时,东张西望没见着杨馥,她问邓康:“杨馥没来吗?”

  邓康说:“他那副文弱的模样,你觉得他能拉弓射箭?”

  邓弥皱眉:“怎么说话呢?”

  邓康下了车来,抓抓后脑勺道:“是真的,不是不叫他,是他自己不来,总说书中乐趣更多,像他这么四体不勤,怎么会拉得动弓箭?我说的是实话。”

  杨馥翩翩温雅公子,不好行猎杀生,那是自身的修养,怎么能说是四体不勤?

  邓弥忍住了反驳邓康的冲动,震袖侧过身去,懒得跟他言语了。

  举目,遂看见了不远处在同傅乐说话的窦景宁。

  傅乐可能也是第一次随圣驾出猎,特地穿了一身浅色的衣裳,这一路下来,最终变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看他一边张牙舞爪、一边说个没完的样子,定是心里憋屈得很,要找个人吐吐苦水才好。

  窦景宁就不一样了。

  长得高的男子往人群里一站,原本就显眼,何况他还长了那么一张极好看的脸蛋。

  月白色的衣裳挑人,一般肤色稍暗的男儿都不穿这样的颜色,窦景宁许是知道自己俊白,故意选了这么一件骑服,不过他也确实穿得好看,舒展的体态优美灵秀,英挺的身姿显得更为颀长,同样很高的傅乐在他旁边站着,就只是一个瘦高的陪衬而已,要说养眼,远不及窦景宁形貌昳丽,简直是占尽了天下男儿的风华。

  邓弥远远望着窦景宁的侧脸和身形,总感觉有点儿眼熟,像是很早以前在哪里见过似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邓康探头探脑戳戳邓弥的胳膊:“叔,你和景宁哥穿的衣裳好像啊,是约好的吗?”

  沉思的邓弥闻言打了个颤,抬手就是一巴掌:“约你个大头鬼!”

  邓弥再瞄了窦景宁一眼,还真是……早知就穿银灰色的那件了……

  左右顾盼,也没人同样穿着月白色的衣裳。

  邓康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叫邓弥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窦景宁神采奕奕和傅乐聊着天,转头看了一眼,看见邓弥,冲她微微一笑。

  邓弥装作没看见,旋身快步走掉。

  “邓弥。”

  邓康说:“叔,景宁哥在叫你。”

  邓弥一律当作没听见,脚下走得愈发快。

  “邓弥。”

  “叔,景——”

  “你给我闭嘴!”

  声音近了一半,邓弥就差没拔腿跑了,然而她才刚吼完邓康,窦景宁就到了她身侧。

  窦景宁拉住她,笑容灿烂:“怎么,马车坐得晕头转向,连我喊你都听不见了吗?”

  邓康张口欲言,邓弥狠狠瞪了他一眼,邓康闭口,最后就只是软软喊了一句“景宁哥”。

  窦景宁应了,细细打量他们道:“适才傅乐还跟我抱怨说,吃了一路的土,他要是聪明一点,真该学学你们在车里待着。”

  “那是,多亏我机智。”听了赞许的话,邓康得意忘形,“开始我叔还不情愿,说我躲在车里不成样子,像傅乐那样就好了?可别弄脏了你这一身簇新的衣裳。”邓康扯扯邓弥的衣袖,顿住,转头又看窦景宁,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再说一次,“叔,你这衣裳真的和景宁哥的很像。”

  邓弥的火气噌噌地往上蹿,准备狠揍多嘴的邓康一顿,被窦景宁拦下。

  “是挺像的。”窦景宁笑着打圆场,“不过我这颜色略比你深些,不如你的淡柔和雅,更不如你穿得秀净好看。”

  邓康搂着窦景宁的胳膊躲在他身后,瞅了瞅说:“景宁哥更俊。”

  邓弥瞪眼,额上青筋跳动,劈手抢过了旁边人的马鞭:“邓康,你看我今天会不会打死你!”

  邓弥追着邓康在营地里跑了一大圈,撞倒、撞翻人和物无数,最后邓弥终于逮住那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放倒在地上狠揍了一顿,邓康不敢还手,只好由着被打,那场面也很是令人不好多看——

  “说,我和窦景宁,谁和你亲!”

  “是你,是叔父你……”

  “口是心非!你刚才还说他比我俊来着?”

  “不不不,叔父更俊!”

  ……

  黄荀、傅乐等人站着围观,直摇头。

  黄荀说:“我总算晓得,邓康怎么那般容不得别人说他叔父不好了,尤其是要敢说邓弥白净秀气像姑娘,他一准跟你拼命,原来这叔父,实在是惹不起啊!”

  傅乐赞同:“怕爹怕娘的不少见,像他这样怕叔父的真叫一个稀罕。”

  黄荀又说:“所以说,千万不能以貌取人,邓弥这模样,看上去弱不禁风,揍起人来半点不含糊。”

  “猜猜看,邓康听见你这样说他的小叔父,他会怎么样?”

  黄荀打了个寒颤,回过头看见窦景宁,他皱巴着脸说:“玩笑,玩笑话而已。”

  黄荀说着就赶紧跑了,傅乐也跑了,其他人一个接一个都跑了。

  窦景宁在旁边看了一阵,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笑了:“阿弥,手不疼吗?”

  邓弥停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没好气警告道:“你,以后离我们家邓康远点儿!”

  “这是怎样说的?”

  “你这个人,最擅长灌迷魂汤!”

  “可是再怎么擅长也灌不倒你。”

  邓弥气得脸绿,看一看邓康,咬牙切齿道:“一家子,总不能都是糊涂的人,我们邓家,有邓康这个不争气的就够了!”

  窦景宁神色甚委屈:“阿弥,别人都是喜欢我,为什么唯独你对我成见这样深?”

  邓康捂着下巴坐在草地上,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邓弥词穷说不出话来。

  “我有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就是。”

  “……”

  邓康说:“景宁哥哪里都好!”

  邓弥挥手:“你还敢多嘴?”

  邓康抱住头,一骨碌爬起,飞奔到窦景宁身后:“君子动口不动手!叔你不是真君子!”

  邓弥心口略痛。

  窦景宁淡柔一笑,对邓弥说:“柏乡侯,大帐里的食物都备好了,你还是准备准备,去见陛下吧。千万别去得太迟,让陛下和各位大人们好等,否则一定会招惹闲言的。”

  前去大帐享宴之前,邓弥特地换了一身暗色的衣裳,这衣裳果然好,她坐在众臣爵堆里,闷头吃喝,旁人几乎都没注意到她,如果不是刘志忽然生气了,这场酒宴,也就囫囵混过去了。

  刘志嫌宴乐嚣嚣闹耳,很突然地就将酒器摔了。

  臣爵们惶惶跪了一地,忽然不知是谁说:“陛下不喜今日的嘈杂乐律,琴笙清雅,那便请换琴笙来奏吧。”

  刘志不言。

  底下又说:“京中年轻子弟,有好音律者,可为陛下献上一曲。”

  尚书左丞善抚琴。

  半数人的目光落在年轻的尚书左丞身上,尚书左丞一脸惊茫,尴尬抬起自己缠着纱带的右手:“臣……”

  尚书左丞的手,是傍晚搬重物时给砸伤的。

  尚书左丞也想避难,遍扫一圈,扫过其他几个素日只知斗鸡走马的年轻人,目光最后落定在邓弥身上,不确定地说道:“柏乡侯想必略通音律?不妨……”

  邓弥看刘志正生气,不敢作声,更不敢推辞。

  众人认为,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连尹泉都赶紧叫人将琴摆上了。

  到了这一步,邓弥只好硬着头皮上,可是她又不知道弹什么,想着汉承秦制、秦循周礼,保守起见,于是弹奏了《文王操》。

  未曾想,刘志听罢很欢喜:“音韵雅正,此是难得的正统雅乐,朕不知柏乡侯原来琴艺超群。”

  言毕就立刻给了赏,是一颗光华璀璨的夜明珠,据说是刘志的心爱之物。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了,邓弥捧着锦盒出了大帐,走了一些路,见众人在空地上燃着大堆篝火,围坐成圈有说有笑好不热闹,邓弥正在想那是在干什么的时候,邓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扑到她身上,连拉带拽地把她拽进了篝火旁的人堆里。

  邓弥一坐下来就发现左手边是窦景宁,邓康推推寇勋,挤坐在了她的右边。

  隔着火堆,有人在笑:“……那家伙,从来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

  另有人附声道:“就是就是,偌大一个洛阳城,只够他一个人横行霸道。”

  邓弥扯扯邓康,小声问他:“他们说的是谁?”

  邓康茫然摇头,问旁边的寇勋,寇勋答:“跋扈将军梁冀的儿子梁胤。”

  邓弥心惊:“……梁胤?!”

  “非也,非也。”傅乐道,“论说‘横行霸道’,景宁也是可以的,景宁从来不惧梁胤。”

  窦景宁左手边的黄琰琰怒起:“宁哥哥行事作风正派,梁胤那厮岂能和宁哥哥相提并论!”

  黄荀点头道:“琰琰这话我认同。当初还真多亏景宁哥不怕梁胤,敢和他对着干,不然有太多人会遭殃了。哎,你们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在金市,有一个孩子挡了梁胤的马,梁胤气得险些打死那个孩子。”

  ……这件事情,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

  傅乐接话:“还有护着那孩子的一个老妇!梁家杀人,比捏死蚂蚁还容易,何况是两个普通百姓,那时要不是景宁制止,那孩子和老妇估计是活不成了。”

  几年前的金市?!孩子和老妇?!

  邓弥僵愣,缓缓转面看窦景宁。

  当大家说起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窦景宁一直低头没有说话。

  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永寿元年,洛阳金市,红衣的俊秀少年。

  邓弥目不转睛望着窦景宁,心口跳得厉害:“竟然……是你?”

  窦景宁似乎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打断了众人对梁胤的讥笑:“各位,人已经不在了,就没有必要再提了吧?”

  这时,大家才重又记起,窦景宁和梁家渊源颇深,那梁胤在时,虽然二人总不对付,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不说深厚,也多少是有一两分的,于是都不提了。

  傅乐说:“要不然,景宁你和我们讲讲在西域的见闻吧?”

  窦景宁想了想,问:“你们想听哪一段?”

  傅乐欣喜道:“听说你最远到过安息,就讲讲安息国的风土人物。”

  ——安息?!

  那可是师父和师兄遥远的故乡啊。

  在救命之恩的好感外,邓弥忽然对窦景宁生起了三分崇拜之情:“窦景宁,你真的去过安息国吗?”

  
第二十章 行猎

  十月将弱冠的窦景宁,已经很不愿意回忆,为什么千里迢迢去过安息。

  可是邓弥下一句就是问他:“你为什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即使窦景宁非常喜欢邓弥,但这问题的答案,他确实是为难说不出口。

  “哈哈哈,因为他小时候很暴力啊!”

  黄荀刚说完,一把碎草叶子就兜头洒下了。

  离得远的傅乐继续哈哈大笑:“没错,没错,特别暴力!是你不小心踩他一脚,他能把你腿打断的那种人!”

  邓弥惊骇:“不……会吧?”

  窦景宁给邓弥看得脸红:“你别听他们胡说,不是那样的。”

  “看,他竟然也会脸红!”傅乐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别否认,明明就是这样的!”

  然后窦景宁就起身去揍傅乐了,傅乐反应快,跳起来就逃。

  人群忽地起哄欢笑,和窦景宁差不多年岁的,都你一言我一句,佐证起他“非常暴力”的事实来:

  “窦景宁九岁时,就能将司空家十三岁的大公子打得鼻青脸肿,这话我敢乱说?”

  “我在认识他之前,就已耳闻过他的威名了,所以头次见面,吓得腿都哆嗦,可是看他俊秀模样,也不像狠厉之辈,稍宽了心怀,转头就瞧他把李将军的儿子打了。”

  “他啊,就好像学会走路以后,一直在跟人打架似的,不是东家追上门,就是西家在哭啼,有孩子的爹娘,最怕遇到他。”

  “要不是因为太暴力,总把人揍得太惨,他老爹也不会丢他一袋钱,就狠心把他赶出洛阳了,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啊!”

  ……

  窦景宁憋着气吼道:“不要再说了!”

  大家齐齐看一眼他,果真都不说话了,忽地安静下来。

  窦景宁消了半截气:“我警告你——”

  “你们”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全,一个娇酥的声音从他背后升起:“久寻窦公子不见,原来是在这里。”

  窦景宁僵了僵,头都没回:“在下……还有事情要忙,公主请自便。”

  拱手说完话,人就跑了。

  华服的年轻女子气恼跺脚,拂袖转身走了。

  过了片刻,人群哄然,都笑得乐不可支。

  唯有黄琰琰双手环在胸前,冷哼道:“最讨厌这个益阳公主了!宁哥哥摆明了不喜欢她,她还纠缠不休,真是不知羞!”

  邓弥愕然:“方才那位……是公主?”

  邓康答:“陛下的亲妹妹益阳公主啊。”

  后来,直到篝火渐熄,人都逐一散了,窦景宁都没有再露面。

  次日,刘志宿醉未醒。

  一大堆人无所事事。

  窦景宁践行承诺,真就逮了邓弥去练箭。

  十射十不中。

  别说靶心,邓弥射出去的箭,连靶子都挨不着。

  过往瞧见的人都忍不住偷笑,要不是场边坐着一个邓康,他们肯定群起而嘲之。

  日头渐渐高了,邓弥自己脸上挂不住:“要不,算了吧?我这辈子,许是和这弓箭无缘的。”

  窦景宁皱眉,换了一张更轻巧的弓给她:“你是臂力不够,拉不开弦,试试这张小的。”

  练了一早上的箭,邓弥的胳膊早就酸了,就是弓轻,还是拉不满,箭绵绵软软飞出去,落在草地上。

  邓弥泄气。

  “脚下要稳,腰背要直。”窦景宁有点绝望了,他亲自上手,重新调整了邓弥的姿势。

  后腰被拍一下,邓弥打个抖,下意识要弹开,窦景宁却抓住了她握弓的手,取过羽箭来,将她环在胸前,手把手教她开弓。

  “你长这么大,没有人教过你射箭吗?”

  “……”

  窦景宁的脸就在邓弥耳后,轻柔的呼吸让后颈上痒痒的,而且,有一种清淡的香味,搅得人脑子里昏昏的。

  邓弥心跳加速,脸火速烧起来。

  前一刻,箭还在弦上,下一刻,就插在靶心上了。

  邓弥慌乱推开窦景宁。

  窦景宁起先还没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等看见了邓弥红成胭脂的脸,他瞬间就明白了——“说不定正如云娘所料,这确实是个女儿家呢?”——窦景宁暗自揣测着,居然就觉得十分有意思,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正欲正儿八经调戏邓弥一通。

  邓弥看他举步靠近,更加慌了手脚,正在这时,她瞥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益阳公主,顿时喜道:“快看,益阳公主!”

  窦景宁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凛然,转回头深深看邓弥一眼,果然就跑了。

  邓弥拍拍乱跳的心口,松下一口气来,暗想道:“这往后还是离窦景宁越远越好,不然肯定会变成第二个邓康。”

  转过身,身后无声无息站着一个人。

  邓弥首先吓了个魂飞,然后才镇定下来,怒道:“大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丰宣脸抽:“你还敢叫我大叔?”

  “为什么不敢?你要是因为一个称呼就对我不客气,我立马就去陛下面前告状,你别忘了,我姐姐是皇后,我可是国舅!”

  “哼,陛下比我还大两岁,你管叫我大叔,管他又该叫什么?”

  “陛下自然是英明神武,非你能比。”

  “……行,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丰宣败下阵来,不甘心道,“我要不是看你琴艺了得,不像多数京中子弟般是个绣花枕头,这账我一定跟你细细地算。”

  邓弥斜眼打量他,抱臂讽道:“哟,难得你还能听出我琴好,看来,你也不算是个绣花枕头嘛。”

  丰宣瞪眼:“我绣花枕头?我的功夫在腿脚上,不信你去洛阳城里打听打听,有谁是能在我丰宣手下讨到便宜的?”

  昨天晚上才听说了窦景宁的“暴力”。

  这会儿,邓弥眼珠子转一转,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窦景宁?”

  丰宣想想,挠挠头颇为困扰:“我和他……还真没打过。”

  “为什么?”

  “哪来的为什么,我们就是没有理由动手啊。”

  带眼瞟瞟益阳公主,窦景宁跑了,她生完气也就折身回去,慢慢地走远了。

  丰宣顺着邓弥的视线看出去,摸着下巴思量,说:“京城里流传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邓弥眨眨眼,迷惑:“什么话?”

  “没有人会不喜欢窦景宁。”

  “……”

  邓康凑上脸来,笑眯眯地点头:“这话我听过。”

  邓弥提脚把他踹远,她最见不得他这副谄媚样,一见着就来气:“有你什么事?去把箭给我捡齐了!”

  丰宣大笑,伸手与邓弥勾肩搭背,神秘兮兮道:“那家伙,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雍雅又狡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勾引人——小国舅你,万望善自珍重啊。”

  邓弥定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瞧着你,像是块断袖的料。”

  “……”

  “心里有谁都好,千万别有窦景宁。”

  “……”

  “他不好这口,你信我,绝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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