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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想当主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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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听了,一双眸子便更是发亮,她虽生在农家,可因着爹爹的缘故与村上妇人们的闲言碎语,便少出门。更没有同玩伴们在山间河边嬉戏戏耍过,这回之所以想去,一则是因着想陪在世子爷身边增进感情;二则便是也想出府透透气,避避暑。
小丫鬟仰着小脸,巴巴地望着他,楼世煜如何会不明白,因道:“左右行程预定在本月中旬,那时节你也能下地走动了,若是想去便一道跟着去吧。”
胭脂未想他答应的这样爽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不说话,只对着他抿唇儿笑了一下。
她在榻上养了半月,日日好汤好水的养着,短短十几日的功夫,原本尖细的下巴上已经生出不少肉,便是气色也跟着养好不少。楼世煜对上她水盈盈的眸子,心思一动,不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住她生出不少软。肉的下巴。
胭脂一怔,一时没敢乱动,微垂了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掌。
世子爷的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指腹上好似有着薄薄的茧子,她便是屏住呼吸,都还可嗅到几丝笔墨味,晓得这是在写字时留下的,她不禁忆起世子爷专注练字时的神态,心房一下就漏跳了半拍,微阖上眼睛再不敢去看。
就在她心下紧张含羞的时候,世子爷便收回了手。
他一双漆黑的眼目自她的下巴一路往上看去,见她双颊微红,眼眸不由就是一动,待再往上看,便是一双含情水眸,额发被梳起,露出白皙柔嫩的额头,楼世煜将她整张小脸再次打量一回,这回出口的声音微有不悦:“日后还是蓄起额发为妙。”
胭脂原本还微红着小脸,待听了他这一言,面上便微微发白,嗓音有些低涩地回道:“奴婢省得了,世子爷既不喜欢,奴婢照做就是……”
楼世煜不想他这样随口一句话,便使得她多心,不愿瞧见她这般,因又道:“你还年小,容貌却已是惊人,学着遮掩起来于你没有坏处。”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日后不用遮了,更没有嫌弃她的意思,胭脂心里反复分析了好几回,才确定他是这个意思。只要他不是厌恶自己的容貌,她便放心不少,心里亦是渐渐好受起来。
☆、第24章 二十四
到了启程这一日,天色未亮胭脂便起来了,不为别的,便为了好生装扮一番。
小屋内点了烛盏,黄蒙蒙的光打在面上,更衬她姿容娇俏。眼下。身边虽多了个茗兰在伺候,可每日穿衣打扮多还是她自个在亲力亲为,不是她信不过对方的手艺,而是她心下总觉着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因而除了梳头之外,修眉画眉皆是自己在做。
她的首饰匣子里不缺那些个流光溢彩、晶莹水闪的物什,有些是主子赏赐下来的,有一些却是底下巴结她的丫鬟送给她的,因此七七八八虽然多,却都不算精致名贵之物,多是些做工劣质或生了瑕疵的才打赏给她。
胭脂抿一抿唇,这些个她全都不爱,她才不愿捡别人用过的亦或是剩下的来戴。
数日前世子爷才叮嘱了她,道是不爱她显露美貌,兼之自个如今还年小,容貌又生得格外娇艳,平日里装扮简单朴实都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眼下若是再戴这些物什,只怕就要被人戳脊梁骨骂了。
胭脂想一想,还是伸手拿起自个惯常戴的几朵素绢花,捡了朵最红的别在发上,对着菱花镜左右照一照后,眼睛便定在了眉心的那颗红痣上。
她是晓得的,世子夫人眉心也有这样一颗红痣,前世她不知晓,还是今世初入府时自老太太嘴里得知,前后再一想,便也能猜透世子爷头一回见她为何露出那一副神色,想来就是因着眉心这颗红痣罢了。
自昨儿晚上便欢喜地睡不着觉的人,今日早早起来了就开始打扮,这时间竟没了声响,茗兰不由心下奇怪,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见她正对着镜子发愣,茗兰便停下手中的活计,朝她走了过去,轻轻唤她:“姑娘,今日还需赶路,快些收拾罢。”
胭脂早在听见她的脚步声时便回神过来,闻言,不免有些懊恼地抬起手,葱白的食指对着眉心处的那一点红狠狠擦了擦,道:“有什么法子将这颗痣去了吗?”
显然是未意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茗兰愣了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才看着镜子里的她道:“这颗痣好看得紧,姑娘擦了它作甚?”
她这却是实话,这胭脂生得肤若白雪,眸子湿亮,一张小口更是海棠凝露一般艳红诱人,本已是姿色出众了,恰巧眉心又生出一点红痣,但凡见了她的都要道这是锦上添花,又如何要将它擦去?
“我现下看见它就烦……”胭脂没头没脑来这样一句。
茗兰心下疑惑,嘴上却劝她若是当真不爱瞧见,便贴上额贴就是。
听了她这一言,胭脂方想起来,忆起自个有好些花形的额贴,撕下一张只得指甲盖儿大小的额贴让茗兰帮她贴上。待茗兰帮她贴上了,这才凑近镜子去瞧,却是一个桃花额贴,粉艳的一朵小桃花贴在白皙的额间,倒也好看得紧。
恼人的红痣再瞧不见了,又听了茗兰称赞的话,适才不快的情绪也跟着烟消云散了。自菱花镜前站起来,换上昨儿晚上便摆在床头的衣裙,对着镜子照了照,方偏头问茗兰:“可还看得?”
她身上着的是件新衣,前两日才缝制出来的,料子亦是往日不曾穿过的好料子,又滑又凉穿在身上觉不出半点分量,就好似没穿一样。
这样名贵的料子按理她一个做丫鬟的自然不会有,还是一月前自己替世子爷挨了一剑,老太太念她忠心,这才破例赏了她几匹好缎子。
前段时日一直养在榻上,眼下好容易下了地,今儿又要出门,她便是忌讳的再多,可姑娘家爱美的天性却是难改,料子这样精美好看,除了这一身外还做了好几身放着轮流穿,只把茗兰心疼得不行。
道她如今还在长身子,做得多了只怕到时还未穿几次就要穿不得了,胭脂当时听了,仍旧没有犹豫,一口气做了好几身新衣出来。
她正对着镜子照,边上茗兰亦是在瞧她,见她小小年纪便已是曲线玲珑,藕荷衫子底下两团鼓鼓的圆肉已是不容忽视,偏上回给她量身裁衣时,问她可要放个一两指的宽度她还不肯,现下好了,穿在身上紧紧绷绷的,好似动作一大就能给撑破一般。
茗兰暗地里皱眉,嘴上却顺着她回了话。
又想府上哪个敢这般穿法,便是小姐奶奶们都没有过,就怕落下个不庄重的名声,偏这一个胭脂处处与别个不同,也不知她今日这一身出去了,被旁的院里的主子瞧见了又该生出怎样的风。波来。
胭脂一见她神情,便知这是对自个不满。她撇一撇红唇,满不在乎地自己束腰,镜子里现出个前。凸。后。翘的玲珑曲线,才算满意的离开。
此番跟着去庄上,并非一日两日就能回来,因此她便带了几身换洗衣物,并每月的月钱与几样值钱的首饰装进包袱里,其余就再无他物。
待她将自己收拾妥当,来至世子爷房前时,却被告知世子爷早已起身出房了,兴许是去了老太太的融春堂。
胭脂心里一凉,有些不安地回到小屋等待,不晓得世子爷可会将她忘了,别她这处收拾好了包袱等着跟着他去,结果人家不吭不响的就走了,那才要被人笑话呢,日后还如何在正和院混了!
墨香与凝香都留在府上,更别说茗兰了,自是也只能待在府上。
她一见这胭脂回来后便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晓得这定是未碰见人才这般,嘴上由不得宽慰一句:“左右时辰还早,往年每回去庄上都得用了早饭才去,兴许没个多久就有人来邀姑娘了亦未可知。”
胭脂点点头,心下虽也这般想着,可到底还是有些子焦急不安,她不过一个小丫鬟,世子爷便是早前答应过她,可若是一不小心将她忘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
再过一会儿,茗兰便送了早饭进来,胭脂心里有事儿,便只吃了小半碗的粥。正拿帕子擦着嘴巴,门边便有小丫鬟匆匆跑近前,气喘吁吁道:“胭脂姑娘,方才全儿小哥来了,喊你快些去二门上呢!”
胭脂这才松一口气,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不少,对着茗兰道了别便匆匆离开。
老太太范氏自是登上头一辆马车,胭脂到时,府上一众小姐奶奶们都已坐进了车厢,唯独世子爷才从老太太马车前说话回来,她抱着包袱立在原地,见他走近前了便屈膝朝他行礼。
楼世煜看了她一眼,觉出她今日穿着略有不同,往日一直都穿的绿衫绿裙,今日则是一身粉衣碧裙,小丫鬟见了他便垂着脑袋,因此并未看清她的脸,只看见一截白藕似的纤弱脖颈,曲线既优美又尽显女子独有的柔弱之美。
紧挨着老太太的马车后停着一辆黑帷马车,便是世子爷乘坐的。待世子爷上去后,胭脂才小心地跟着他坐进去,全儿与福儿仍旧坐在车外。胭脂照旧坐在车窗底下,还未坐稳车身便是一阵晃动,待马儿跑起来了这才又稍稳一些。
不久后,耳边传来开启大门的嘎吱声,便晓得这是出了府,七八辆马车行驶在道上,车外又有数十名护卫护送,动静大的两旁行人都驻足观看,低声碎语起来。
待马车行至京郊,窗外便有阵阵凉风吹进来,夹杂着青草花香的自然味道,胭脂正襟危坐许久,到了这时候才忍不住挪挪臀儿,掀起一角窗帘欣赏起这京郊一路的风光。
到底是皇城脚下,即便是京郊,也不是旁的城郊可比的。
一路上虽没了鳞次栉比的楼阁房宇,却也是隔个几步路便可看见房顶上正炊烟袅袅的人家,胭脂望着远处高耸巍峨的大山,便问:“世子爷,咱们是要去山上吗?”
小丫鬟声音又脆又嫩,忽然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楼世煜循声望过去,便对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正欲收回视线,谁想晃眼却瞧见她额上多了一物,竟是贴了一朵形状极小的桃花形额贴,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的粉面桃腮。
只额贴再好看,都没有那颗天生的红痣好看。
楼世煜默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便在山底下。”
胭脂“嗯”了一声,她自然晓得答案,不过是瞧见车厢内太过安静了,这才没话找话说。
哪个会将庄子建在山上去?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同他独处,胭脂自然不愿意就这般白白浪费掉,因而过了一瞬儿又道:“奴婢家里的山比这还要高还要大,景致更是美的很,只爹爹管得严,从来不许我出屋子呢……”
小丫鬟说起话来没头没脑的,楼世煜许是渐渐习惯她这般的说话方式,又听她语气渐渐低弱下去,不禁随口一问:“为何?”
胭脂心里微喜,面上却仍是蹙着眉毛道:“爹爹不准我做农事,原是要将我养大了送进李乡绅家中伺候的,后来小弟出生了,这才将我用麻袋蒙了拖到镇上卖了的……”
话音一落,车厢里便又是一阵安静。
楼世煜微微皱了眉,他是侯府世子,可谓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未体尝穷苦人家的日子。府上奴才婢子众多,他便是猜也能猜得出来这些人当中不是被亲人卖的,便是被贩子拐了再卖的。
眼下这小丫鬟突然与他诉起身世之苦,他非但不觉着她话多恼人,反倒还生出了几丝心疼,隐隐影响着他此刻的心情。
“你家系何处?几岁被卖的?”他问,语气虽则平淡,但眼睛却是牢牢盯住她看。
胭脂放下了窗帘,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才微微垂了眼睫,道:“奴婢家系汝州,今年卖的,世子爷是奴婢第一个主子。”说完,不管他问或没问,就细细说叨起来,“奴婢亲娘去得早,娘去了还不到三年,爹爹便娶了后娘进来,奴婢底下还有三个妹妹,都是后娘生的,这一个小弟便是最小的,今年才得,弟弟满月宴的后一日,奴婢就被卖了……”
她虽是有意让世子爷知道自己身世可怜,但这般一说出来,到底还是怨愤的很,因此微微红了眼圈。
楼世煜许久未出声,想是从不曾有人在他跟前诉过身世,因此略显得词穷:“这等父亲,不要也罢。”
胭脂点头嗯一声,瓮声瓮气地道:“自被他卖掉的当日,奴婢便不再将他当作是父亲了。奴婢现下只想好好伺候世子爷,得了世子爷的器重,为日后挣个好前程……”
她这话道的含混,因此楼世煜一时还未测准她的意思,只见她小脸坚定,眸子里更是熠熠生辉、闪闪发亮,倒又显得有趣:“你倒是实诚,就不怕因此惹得主子不喜?”
胭脂小嘴儿一翘,弯了弯眼睛道:“世子爷这样英明的人,奴婢若是不实诚那还了得?也便是奴婢这般的人,才能得了世子爷的喜欢。”
楼世煜无言,良久后吭声:“人小鬼大,脸皮略厚。”
胭脂面颊一红,抬手捂住发烫的小脸,转过身子不再搭理他。
☆、第25章 二十五
楼家的庄子便建在京郊不远处,因此约莫行驶了两个时辰,众人便抵达庄上。
老太太年纪大了,少这般长途跋涉,两个时辰下来身子虽未显出异样,但面色却是苍白了几分。绘心朱晴刚扶了她下来,便见世子爷走近前来:“祖母先进房歇息,稍后让随行来的王大夫诊诊脉。”这王大夫是老太太的专用大夫,一直住在府上,此番老太太既出门,他自然得跟随左右。
范氏点点头,先是伸手摸了摸邱嬷嬷怀里睡得正熟的大姑娘瑶姐儿,观她小脸红扑扑的,这才精神好一些,道:“我这处没有大碍,再去瞧瞧你几个妹子,姑娘家的身骨娇嫩,万不可忽视了。”
楼世煜点头。
庄上田管事的媳妇儿早在行礼后便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一见老太太抬脚了,便赶忙上前带路。
庄子上的宅院虽比不得家里的深且大,但也不算太小,倒有个三四进深的样子,足够这一行人居住了。一年也只过来一回,因此守在庄子上的下人,多数都是老太太的陪房,最是信得过之人。
楼世煜目送祖母离开,再转身身后几辆马车上的人都已下来,正朝他行来。
众人相互见了礼后,便先进房稍作歇息不提。
胭脂紧紧跟着世子爷,世子爷此番出门便只带了她并全儿福儿三人,那两个都是粗糙的小厮,因此端茶倒水铺床叠被这等事儿自是得由着她来做。
世子爷先命她回房,她便在房里归整东西。早在来之前宅院里的各个角落都被人打扫干净了,因此她也不用擦拭打扫,只将世子爷的换洗衣物挂进橱子里,再将世子爷带来的几本书端端正正摆在案上,正自箱笼里取出一身家常袍子,世子爷便迈步走进来。
手上将家常袍子抱于胸前,上前两步对着他行了礼便道:“世子爷可要先洗一洗尘,奴婢方才已经唤人备好了水,现下就能洗。”
京郊的气候到底要比盛京凉快不少,尤其这宅子四面依山傍水的,方才坐在马车上还觉着空气燥热,此刻进了房便有那一丝丝凉意袭来。
楼世煜低头看一眼此刻面颊微红,额发微湿的小丫鬟,先前他未注意,眼下倒是看出了不对。他一双眼睛定在小丫鬟因喘气而微微起伏的胸房上,皱了一下眉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又甚话不说。
胭脂面上愈发烧了起来,略有些不自在地微垂了脑袋,手上将衣物递给他,嗫喏道:“世子爷劳累了一上午,快去洗洗尘出来小憩一会儿罢。”
楼世煜伸手接过,见她小脸蛋儿红红的,便以为是给热成这样,因道:“下去罢,暂时不用进来伺候。”
胭脂点点头,自世子爷房中退出来,她便住在紧挨着世子爷寝屋的一间小耳房内,坐了一上午的马车,身子自然也是出了不少的汗,因此进房便翻出换洗衣物来,亦准备梳洗打理一番。
待她洗好出来,便换上事先摆在榻上的衣裙,却是一件秋香色夏衫与一条丁香紫的绣花绸面裙。
这样素雅清丽的颜色便是前世活到了将近十五岁都不曾穿过的样式,晓得自个姿容秾艳,若是再着那等颜色艳丽的衣裙只怕会更加让人觉得轻佻不安分,因此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她着的皆是些清淡素丽的衣裙。
她深知自个容貌娇艳,在这般简单素淡的装扮之下,非但不会难看,反倒还会增分不少。
待装扮完毕,她便命人沏了壶清茶送过来。也不知是田管事的媳妇儿体贴细心,还是厨房里做事的下人会看眼色,除了一壶清茶送过来,竟还多送来一道当地颇具特色的草饼。
胭脂瞧着碟子里绿油油的饼子,竟还冒着热气,心里便想不知世子爷可会吃这样的东西。待她端着这二物进来时,世子爷早已收拾妥当,很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他却是没有小憩,一是他从来没这习惯,二是稍后还需见见田管事,同他二人对了账后还需去田地各处走走看看。
胭脂本就头一回来此,自然不知他一会儿的安排,因此进屋行了礼便将茶点摆在桌上,对着他细声道:“方才厨房送来的,道是当地的特色,世子爷不妨尝一口,距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垫垫肚子也好……”边说着,她肚里边适时响了起来。
胭脂面上一臊,抬眸看了他一眼。她早起到现下便只吃了半碗清粥进肚,一路上摇了近两个时辰,肚子里早也空荡荡了,这时间一闻到了香味,便越发觉得饿了起来。
“倒杯茶与我喝便是,至于这饼……”楼世煜看着她道,“便由着你帮我吃罢。”
胭脂低低“嗯”了一声,心下有些难为情,替他倒了茶送至手上后,也不同他扭捏,壮着胆子在他对面坐下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摆在小碟上慢慢吃起来。
对于她这般随意,楼世煜略感惊讶。但他从来不是个喜欢在小事上拘泥之人,更何况这小丫鬟与他之间有些渊源,因此并未多言。
喝茶间,不知是闲来无事,还是不由自主,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目慢慢悠悠又转到她的身上来,先是自她别在乌发上的一朵小红花往下看,见她眉心上的额贴撕了,露出那一颗鲜红欲滴的红痣,眸色不觉就是暗了一暗。
再看她一身穿着,便越发觉得这小丫鬟姿容出众,他是个正常的男子,且还是个成过亲有过妻女的正常男子,面前小丫鬟细白脖颈底下那两团圆。鼓。鼓的物事,他自然也是瞧得清楚,暗付这小丫鬟不仅脸蛋儿生得媚,便是一副身子骨也是十足的媚态,只不知这般下去于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胭脂本就十分注意他,眼下被他这般直直盯住打量,心下便愈发紧张起来,紧张之下竟被饼子噎住了,手上赶紧掐住脖子,面上登时一红,掩住嘴刚打了两声嗝,面前就多出一杯清茶。
胭脂微愣,她便是强行忍住,都还是断断续续打了好几下嗝,眼眶里已经起了层水雾,她难受得紧,隔着水雾看了世子爷一眼,也不管这是他方才用过的杯盏,端起来直接就将茶水送进了嘴里。
喝下一杯还不够,她一手捏着喉咙,一手将杯盏往桌前一搁:“再来,不够,还,还要喝……”
小丫鬟眼泪汪汪的,吃个草饼竟还能吃噎住了,楼世煜略对她无言,手上却遂她之意亲自为她倒出一杯。
胭脂接连喝下三四杯茶,才算将卡在喉咙处的草饼咽下去,她眼里泪意还未散尽,便忙着站起来赔罪道:“奴婢方才失仪了,还望世子爷莫怪。”
楼世煜未直接回她,而是道:“吃个东西竟也能吃噎住,你这小丫鬟是该稳稳性子。”
他这话便是道她性子不稳不安分了,胭脂咬咬红唇,心里头不赞同,面上却又老实:“奴婢记下了,日后再改……”
日后再改?这便是现下不肯改了,楼世煜眉头几不可见地轻轻皱一下松开,语气有些无奈:“你这小丫鬟……”
正在这时,小厮全儿上前禀报:“爷,方才老太太派人来传,道午膳就快开席了,请爷速去。”
楼世煜颔首,命他退下,站起身略理了下装束,便就出房。
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待他止住脚步转头看去,便见那小丫鬟跟在身后小跑,抬手正要命她回去,谁想这小丫鬟便已经近前,仰着玉白的小脸,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语气好似是在埋怨:“世子爷慢些,奴婢就快追不上了。”
“你回去便是,不需……”
不及他话道完,胭脂便插嘴进来:“世子爷是奴婢的主子,因此世子爷在哪奴婢就该在哪,哪里有这回去一说?”
小丫鬟说话行事越来越理直气壮了,楼世煜清楚自个不该纵容她,但每每瞧见她柳眉倒竖,瞪着眼睛,撅着红唇,一副娇俏又任性的模样,便觉得有几分趣味。当下自然也是如此,只好由着她去了。
主仆二人到时,饭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往日在府上时,多是各开灶火,除了逢年过节在一处聚聚外,寻常时候再少这般坐在一席用饭。因念在都是自家人,便未设那男女之防,一家子围坐下来也有十多个了。
楼世煜抬脚刚迈过门槛儿,老太太便开口喊他:“你这孩子怎地才来,看把你几个妹妹饿的,早嚷嚷着要开席了。”
楼世煜同她老人家赔了罪,随便道了个迟来的缘由。老太太本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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