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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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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敏忙求饶:“好阿姐,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大人为着自己的私心耽搁你的亲事,才胡乱抱怨两句的,你怎么能害我。”
姐弟俩笑闹一番后,谢敏便回去了,等谢敏走了后,芽儿将屋中的侍婢都遣出去,一个人想着谢敏的话,靠在窗边出神。
神游天外间,她院中的一个粗使婢女却不知何时进来了,芽儿眉头一蹙,正欲问责,却见婢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娘子要处罚我,也请先看了这封信。”
芽儿接过,垂眸看了一眼便顿住。
婢女看了一眼芽儿的神色,又将一枚鱼符递给她:“太子殿下怕您不信,特意将这个送进来,说这是信物。”
鱼符是身份的凭证,魏祯将它送来当信物,让芽儿很是震惊。
她看着鱼符,却没有接过:“凭什么要我出府去寻他,他若是有心自己不就过来了。”
婢女道:“殿下也舍不得娘子出去,可先前他过来,却被阿郎给挡了回去,他又不会飞,哪里进得来。”
婢女说罢,继续道:“殿下说在大慈恩寺等着您,直到见到您为止,眼下天寒,慈恩寺又不是暖和地方,您就当可怜殿下,快些去一趟吧。”
芽儿起身,还未举步,却又坐回原地:“不去,此事自有长辈做主,我去了像什么样子。”
“娘子……”
芽儿蹙眉看向婢女,扬声道:“来人!”
屋外的侍婢闻声而入,看着屋中凭空多出来的婢女很是惊讶,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芽儿道:“将这没有规矩,私自来我面前的奴婢赶出去。”
婢女眼中满是失望:“奴婢知错,可求娘子不要如此践踏旁人的心意。”
芽儿抿唇:“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等婢女被拖出去后,芽儿看着地上的鱼符,眼中有些犹豫,却还是上前将鱼符捡起,握在手中。
她的贴身侍婢阿琢问道:“娘子捡的什么?”
芽儿摇头:“没什么,我想歇会,你下去吧。”
阿琢犹豫一瞬,才转身离开,屋中顿时又静了下来,芽儿看着那枚鱼符,失神片刻,便将它丢在首饰匣子里,想着过两日再差人给魏祯还回去。
鱼符被封在匣子里,眼睛看不见它了,心好似也不烦了,芽儿仍旧如往常一般看书用膳,直到夜间入睡时,见阿琢呵着手进来,不知怎地,她问道:“外面很冷吗?”
阿琢点头:“可不,下雪了,冻死人了。”
下雪了。
芽儿闻言起身,不顾众婢女仆妇的劝阻,径自推开了窗户,冷风一吹,她瞬间打了个激灵,也看清了天上飘飘洒洒,飞絮似的雪花。
这雪下的真大。
“我的好娘子,你这是胡闹什么,想赏雪明天穿的暖暖和和的一气看个够……”乳母用裘衣裹住芽儿,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拥着她往回去。
芽儿被迫转身,听着身后窗户合上的声音,心中却在想,下雪了,他应当回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芽儿和魏祯会很快……
第280章 拦车
昨夜的雪下得不大; 地上不过铺了薄薄的一层,可却蓦地冷了下来; 乳母拿了一件火红的袍子给芽儿穿上,又给她披了一件洁白如雪的狐裘; 这一身穿上; 如傲雪红梅一般; 不止好看; 也隔寒。
芽儿走到院中,用指尖触了触雪,只觉凉飕飕的。
她收回手,抬步便往屋中去。
芽儿到了屋中; 拿出鱼符塞进袖中,对阿琢道:“想出去看看雪景; 你穿厚些,陪我去吧。”
阿琢惊讶道:“只有我们两个?”
芽儿点头:“雪那么薄,人一多都把雪踩没了; 还看什么?”
阿琢很是犹豫:“可是外面很冷呀。”
“那我自个去。”
阿琢忙阻拦:“别别别,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陪您去。”
芽儿道: “去加衣服吧。”
阿琢点头:“我先去和夫人说一声。”
芽儿道:“出去转一圈而已,不必去打搅阿娘。”
————
等芽儿到了大慈恩寺后,竟有些犹豫; 她看着因天寒而香客稀少的寺门,狠狠握住了缰绳,心中想道; 不过是去看一眼罢了,毕竟是太子,若真还在等着她,她却避而不见,以后若是他记仇就不好了。
芽儿想通后,翻身下马,抬步往寺中去。
再说了,魏祯又不是傻子,那么冷,肯定就回去了,她不过是来赏雪罢了。
芽儿如此想着,一迈进寺中,便见魏祯立在前面。
她停住脚步:“殿下站在哪里做什么?”
魏祯见了她,缓缓笑开,上前迎了过去:“我怕你来了看不见我,说我失约。”
“谁和你约了。”芽儿说罢,看着魏祯冻得青白的脸色,一句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你不会一直站在这里吧。”
魏祯对芽儿摇头一笑,面皮虽冻得僵住,却挡不住眼中的柔意:“没有,我想着宵禁后你不会过来,便去廊下歇了一会。”
芽儿看着那四面透风的回廊眉头蹙起:“既然知道我不过来,为何不回去,或者让僧人给你准备一间屋子?”
魏祯看着芽儿蹙起的眉头,笑道:“万一你来了呢?”
芽儿别开脸:“我才不会来呢。”
魏祯替芽儿将裘衣裹紧:“你这不是来了吗?”
芽儿被他半拥在怀中,有些不自在,一边推他,一边道:“我是来赏雪的。”
魏祯垂眸看着芽儿,轻声道:“赏雪做什么,你比雪好看多了。”
芽儿闻言,停住了挣扎,抬眸看着魏祯:“殿下,你真的中意我?”
魏祯点头:“千真万确。”
芽儿深深看着魏祯,一双清亮的眼眸好似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为什么,我不觉得我值得殿下如此。”
“你值得,再没有什么比你更值得。”魏祯放开握住裘衣的手,双手改为环住芽儿,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拥抱。
芽儿神色一震,垂了眼睫,掩住眸中复杂之色,过了片刻她抬眸:“大夏也不比我值得?”
“你和大夏不一样。”魏祯眸色幽深:“大夏是我的责任,我的依仗,你却是我所求所爱的,我是大夏的太子,将来也会是大夏的帝王,我离不开大夏,大夏是我得到一切的凭仗。”
芽儿神色复杂:“这一切里包括我?”
魏祯轻抚她的脸颊:“你是这一切里最重要的。”
芽儿任魏祯施为:“我做了什么,竟得殿下如此看重。”
“你什么都不必做,你只要站在那儿就能轻易夺去我的心神。”魏祯说着,俯身,离芽儿更进了几分:“我身份尴尬,从小诸多身不由己,而你肆意明快,是我最向往的模样,芽儿,我渴慕你,想将你纳入怀中,护着你,让你一直肆意下去。”
芽儿按住魏祯的手:“我的肆意源自于长辈给予我的宠爱和自由,可宫规森严,更有无数妃妾相扰,你觉得,我嫁了你还肆意的起来吗?”
“这就是你不愿嫁我的理由?”魏祯任由芽儿将他的手握住。
芽儿移开目光:“你觉得呢?”
魏祯看着她轻颤的眼睫,只觉得心中也有些痒,他捧起芽儿的脸:“那我若是不拘束你呢?”
芽儿看着他胸口狰狞的瑞兽纹,道:“你以后是要登基的,怎么可能做到。”
“姑母不也做到了吗?”
芽儿道:“你和姑母不一样,她是女子。”
魏祯唇角微勾:“是,姑母是女子都能做到,我为什么不可以。”
芽儿闻言,想起了昨日谢敏的话,魏祯都如此了,她若是不答应,怕真是会惹他记恨,芽儿眼睫颤了颤,再抬眼,双颊有些微红:“口说无凭。”
魏祯见她如此,心知她是答应了,他心中欢喜,将芽儿紧紧锁在怀中:“我立字据。”
————
冬日的寒风透过马车的缝隙钻进车厢中,便是再好的马车,待在里面也是不甚舒坦的,可冻了一夜的魏祯却不觉得冷,他轻抚雪白的裘衣,面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
只要芽儿答应了,魏熙就再没有什么借口不准了。
魏祯如此想着,面上的笑却缓缓淡了。
芽儿答应,怕不是因为喜欢吧。
魏祯抚着裘衣的手慢慢收紧,无妨,喜欢也好,权衡也罢,芽儿都要是他的了,他有的是时间。
魏祯正想着,马车却蓦然停住,他撑住车壁稳住身形:“什么事?”
侍卫沉声道:“一个老翁跪在前面,求见殿下。”
“求见我?”魏祯眉头微蹙:“让他过来。”
侍卫闻言,唤了老翁过来,又给魏祯掀开帘子,老翁看着魏祯,眼中突然留出了眼泪:“殿下……”
魏祯看着老翁欣慰又感怀的眼神,心中有些古怪,仍温声道:“阿翁突然拦架,所谓何事?”
老翁不答,只哭道:“离得近了,才看出殿下竟和陛下这般像。”
老翁说着,跪伏在地上,闷声哭道:“陛下呀……”
魏祯看着老翁,直觉老翁这声陛下说的是他的父亲,那个在他出世之日便驾崩了的先帝。
“你见过我阿耶?”
老翁抬头哭道:“奴才就是当年贴身伺候陛下的。”
魏祯神色一凝,这些年,他可从未见过什么贴身伺候过魏潋的人:“你有什么凭证?”
老翁自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是陛下赏我的,殿下若是不信,去宫中查查便知。”
魏祯看了一眼那枚玉佩:“我不管这玉佩是真是假,可你突然出现,太过可疑,你想做什么?”
老翁只问道:“听说殿下昨日求娶谢家娘子了?”
魏祯眉头紧蹙:“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
老翁含泪看着魏祯:“陛下被奸人所害,我虽侥幸逃得一命,却本也是该虽陛下去的,可是我只怕我去了,再没人给陛下说殿下和皇后的事了,这才苟且活命,可谁知……殿下竟要娶那个谢家女,您不知道当年的事,可我却是一清二楚,怎么能让殿下娶她。”
魏祯虽知这老翁未必靠谱,可听了当年之事,也难免思绪翻涌,魏潋的死因,宫中人云亦云,可私底下穿的最广的却是魏熙害死了魏潋。
他幼时信过,可因着魏熙对他的照顾,慢慢将此事压在了心里,眼下旧事重提,他才发现,这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下了马车,径自走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店铺中,也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的,直接道:“包了这里,让所有闲杂人等都出去。”
侍卫闻言,忙扯过店家,递给了他一锭金子。
等客人和店家都被清干净后,魏祯指着老翁:“将他捆结实,你们都出去。”
侍卫不敢违抗命令,将老翁捆结实后,便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一开始还能听见魏祯和老翁模糊不清的对话声,可约摸过了一刻后,房中便再没了声音,侍卫揣揣:“殿下?”
屋中传来魏祯清冷的声音:“别烦我。”
侍卫闻言,不敢再多嘴,只守在门外,直等到身子都冻僵后,魏祯才推门出来,侍卫忙站直身子:“将屋中那个人给姑母送去,告诉姑母,这人挑拨离间,请姑母处置了他。”
“这种事,让陛下知道了终究不好。”
魏祯抬步上了马车:“你去便是。”
侍卫闻言,不敢再说什么,忙抓了老翁,快马往宫中去了。
马车上,魏祯握着芽儿还回来的鱼符,眼中有些迷茫:“芽儿……”
第二日魏祯称病,自入朝听政以来,第一次缺席。
可散了朝,魏熙就差人传他去甘露殿。
魏祯迈进殿门,看着殿中那个纤瘦柔弱,却威仪无加的身影,缓缓顿住,他阿耶应当也在这里站过吧。
这是一个好地方,谁站在这儿,都显得尊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两三章就完结了,本文应该有两个结局,一个现在放,一个当做番外慢慢放
话说,这篇文在写到女主登基后,我就写的分外痛苦,眼下要完结了,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有些负罪感……捂脸
好吧,说正事,小天使们还有什么想看的番外没有~
第281章 当年
魏熙闻声回头; 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魏祯,眉头蹙起:“还真病了; 怎么脸色这样白?”
魏祯看着魏熙关切的神色,僵立着; 不知要说什么。
魏熙低低一叹; 走到他跟前; 拉住他的袖子; 将他往席上引,魏祯垂眸,看着魏熙白皙的手在他的白衣映衬下,显出玉般温润的色泽。
“真快; 一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还记得你幼时最爱扯着我的袍子走呢。”
魏祯声音闷闷的:“为何我觉得如此慢?”
魏熙将他按在席上; 自己转身坐在了他的对面:“那是因为你还小。”
魏祯闻言不语,魏熙给他添了杯羊乳,推到他面前:“喝一杯暖暖胃吧; 一路过来应当灌了不少凉气吧。”
魏祯看着那杯羊乳,没有动作:“那个人; 姑母怎么处置的?”
魏熙端起羊乳抿了一口:“我没处置。”
魏祯抬眼看向魏熙:“为何?”
魏熙看着魏祯,温声道:“既然那人是去寻的你,便该由你处置; 你能将他送来,我很欣慰,但往后会有更多比这事烦心的事让你论断; 你该学着自己选择。”
魏祯握住盛着羊乳的杯子,隔着一层细腻的陶瓷,羊乳的温度使得他的掌心回暖:“那人存心挑拨,杀了吧。”
魏熙有些欣慰:“好。”
应罢,魏熙将桌上的山楂毕罗往他面前推了推:“只喝羊乳有些腻,尝尝这个。”
魏祯点头,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猝不提防之下,被酸的眼皮一跳,魏熙噗呲一笑:“怎么这个样子,你也不怕酸呀。”
魏祯道:“今天早晨只饮了几口粥,眼下吃这个,有些不适应。”
魏熙闻言,吩咐人传膳,又对魏祯道:“一眼没看着就任性,早膳得好好吃,要不然一整天都没力气。”
魏祯静静听着魏熙的絮叨,蓦然道:“姑母,我想娶芽儿。”
魏熙话音停住,直直看着魏祯,过了片刻,她道:“芽儿同意了?”
魏祯点头:“她同意了。”
魏熙道:“看来这苦肉计还真管用,我原以为芽儿是个有分寸的,没想到你冻一晚上,她便被感动了。”
魏熙说罢,又道:“阿祯,她一时冲动同意了,可以后无论是规矩,还是后宫嫔妃,她应对起来都不会欢喜,你就不怕她怨你吗?”
魏祯微微一笑:“不怕,我答应她了,以后也定要让她过的快活,不拘着她,也不纳妃妾。”
魏祯说罢,求道:“还请借姑母的纸笔一用,我答应给芽儿立字据了,眼下还求姑母当个见证。”
魏熙愣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魏祯点头:“知道。”
魏熙嗓音沉下:“阿祯,不许冲动,你以后有的不止是儿女情长,谢家本就兴盛,你可有想过,你这字据一立,会将谢家捧到什么地步?”
魏祯神色从容:“谢家人聪慧渊沉,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魏熙摇头:“这不是你信不信,繁华荣耀都有定数,自古以来皆是盛极必衰的,我只想谢家能一直平平顺顺的。”
魏祯道:“我可立下凭证,三代之内,无论谢家何过,皆不诛杀。”
魏熙闻言,默然看着魏祯,过了片刻,她摇头一叹:“罢了,那字据你去当着芽儿的面写吧,那是情趣,我一个做长辈的就不瞎掺和了。”
魏祯叩首:“多谢姑母赐婚。”
魏熙将魏祯扶起:“行了,先用膳吧。”
候在一旁的宫人闻言,轻手轻脚的将膳食摆在桌上,魏祯看着桌上颇合自己口味的膳食,被权衡之心压下的些微恨意化作迷惘。
他接过魏熙给他添上蔗浆的粥,缓缓饮了一口,粘糯香甜,一如往常,他自小喝粥时便要加蔗浆蜜糖,而每次和魏熙用膳时,都是她亲手给他加上。
一勺蔗浆代表不了什么,可其中却是有着关怀之意的,杀了人家,却对人家的儿子悉心养育,这是什么道理。
等魏祯走了后,魏熙移到案前,拾起笔,沾了墨,却又顿住。
陈敬替魏熙将长长的袖子挽起,道:“陛下就如此放心吗?太子殿下可都清楚那些事了。”
魏熙淡声道:“你是觉得他是蛰伏起来,意图一击制胜?”
陈敬道:“臣不敢妄言,只是就算殿下如今不想,将来也未必……”
魏熙摇头一笑:“阿祯毕竟不是他阿耶,这孩子的脾性我清楚,他足够清醒,知道形势,更知道什么是对他最有利的,你当他这些年没听过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魏熙说着,看向陈敬:“况且,你看他如今,除了太子之位,和几个只会说道两句的幕僚还剩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只要动了那个念头,他便和大夏无缘了。”
陈敬知道魏熙在魏祯的事上,向来是独断的,心中感叹,只道:“陛下圣明。”
魏熙将笔放下:“什么圣明,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该心软,可陈敬,我答应他了,对他我心狠了一回,不想一直狠下去。”
“臣知道。”陈敬温声道:“方才是我胡言乱语了,殿下是被您养大的,无论怎么样,都是敬着您的。”
“谁又知道呢,那些片面之词可都将我说的无恶不赦的。”魏熙淡淡道。
陈敬眸色微动:“既然殿下已经听了些当年之事,就不如将所有的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殿下,苦果不是您酿成的,他该知晓。”
魏熙颔首:“阿祯现在应当也迷惑着吧,都给他说清楚吧。”
————
魏祯回去不久,陈敬便来颁赐婚的旨意了,魏祯捧着旨意,心中缓缓升起一些踏实来。
他对陈敬道:“劳烦将军走一遭,不如喝杯茶暖暖身子再回去吧。”
陈敬没有客套,扫了一眼周遭宫人,对魏祯道:“那便叨扰了,说实话,我也是看着殿下长大的,眼下殿下要娶亲了,我也托大和殿下说几句体己话吧。”
魏祯看着陈敬的神色,微微顿住,直觉陈敬不会说什么让他多欢喜的话,可心中的迷惑聚成了雾,堵在心里快要成了疾,眼下,他盼着又什么能将那雾气驱散,不拘是温水,还是烈火。
他命宫人退下,殿中宫人躬身退出去,候在廊下,间或好奇的觑一眼殿门,可却什么都不得而知,只知道自陈将军离开后,殿下饮了许多酒。
连着两夜这样折腾自己,魏祯终于在宫人的悉心照料下病倒了。
魏熙得知后,忙去探病,她到时,魏祯饮了药正睡着。
魏熙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魏祯,只见他瞌着眸子,躺的端正,魏熙眸色微动,替魏祯掖了掖被角,便放开帘子转身出去了。
一边走她一边道:“阿祯好端端的怎么病的这么厉害,你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做什么了……”
躺在床上的魏祯听着魏熙压得低低的训斥,缓缓睁开了眼,清明的眼底皆是复杂。
下午,温绍延也过来了,他来时,魏祯倚在床上看书,听得通传,将书放下,起身相迎:“太师怎么过来了?”
温绍延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得知殿下病了,我自然是要来探望一番的,殿下眼下如何了?”
魏祯靠在床上:“喝了药,好多了。”
温绍延点头:“便是好些了往后也得注意,少年人仗着精神好,便不爱惜,等将来老了,有的是苦头。”
魏祯点头,看着一如既往温和从容的温绍延,启唇,终是忍不住问道:“当年的事,太师清楚吗?”
温绍延神色微凝:“何事?”
魏祯看着他的神色:“您知道的。”
温绍延静静看着魏祯,过了片刻,点头:“是,我知道。”
魏祯撑起身子:“我阿耶杀了谢珏,害您废了右手,还对姑母……欲图不轨,这些都是真的吗?”
温绍延拍了拍魏祯的肩膀:“那些事都过去了,殿下如今好好的才最重要。”
魏祯神色黯了下来:“这么说,是他咎由自取?”
温绍延摇头:“当年的事自有因果为难,连我都不能轻易论断,您没有生在当年,又何必介怀当年之事,先帝如何,都是您的阿耶,他不会愿意看着您执着于他的生死恩怨。”
“我知道,可……”魏祯看向温绍延的右手:“您恨他吗?”
温绍延摇头:“恨毫无用处,不过是让人变得丑恶的坏东西。”
他说着,举起手给魏祯看:“况且我的手已经好了,时过境迁,当年的苦痛,现在早就没了踪影,人生短短几十载,不该记挂着那些早就已经烟消云散的。”
“那姑母呢?”
第282章 终章(有添加)
“那姑母呢?”
温绍延将视线移到窗外:“我不知道。”
魏祯看着温绍延; 道:“她还记挂着。”
“当年的事,没人能忘。”魏祯说着; 眸色幽幽:“就连太师,也是如此。”
温绍延回头看向魏祯:“所以呢; 你想要报仇?”
魏祯将脸埋在掌中; 摇头; 声音闷闷的:“我是个卑劣之人; 我有了芽儿,有了太子的身份,连皇位也会回到我手中,前途光明; 我不愿去冒险行那孝举。”
温绍延轻抚魏祯的头发:“你能保全自己,让你阿耶和阿娘的血脉得以延续; 便是最大的孝举了,他们会欣慰你如此选择的,恩怨是他们的;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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