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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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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衮冕乃亲王礼服,魏熙是见过魏潋穿的,只是见的较少而已,平心而论,魏熙是不怎么喜欢他穿衮冕的,魏潋的气质颇为奇妙,似是能随着衣饰而变。
他平日里多穿松散飘逸的广袖白衣,清雅温和的如天边云一般,虽有渺远孤高之态,但却是温柔的。
可每当他穿起繁复华贵的衮冕时,他那身为皇室子弟的威严矜傲之意便再也藏不住了,便是笑的再温和,也总会给魏熙距离感,就好似眼前这人再不是能容忍她撒娇胡闹的兄长一般,让她看着就憋闷。
比起魏潋,更吸引魏熙的是冯大娘,冯大娘在魏熙印象里一直是秀丽有余而惊艳不足,文雅过盛而贵气略失的。
魏熙原以为她是撑不起来这繁复的花钗揄翟的,可没想到她与这礼衣是如此相得益彰,青色的揄翟衬得她端庄高华,头上刻板又沉重的花钗九树并未让她显得蠢笨,反而让人觉得贵气天成。
魏熙收回视线,就这番形貌来看她也未让六哥失了颜面。
魏熙侧头看着面上带笑的季惠妃,看来这个儿媳她也是满意的罢。
可惜了。
再满意这个儿媳也看不了几天了。
婚礼仪式纷杂,魏熙没有兴趣看,她便唇角带笑的四处乱看,企图寻些好玩的解闷,魏熙的视线最终还是停在了李承徽面上,她眸光一敛,侧眸看着面色欣慰的季惠妃。
不知道他二人又有什么牵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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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宾客散尽,天也要黑了,魏潋并未急着去冯氏处,反而于漱玉亭里坐了,他将头上冠冕摘下随手搁在手边,歪着身子靠在亭柱上,遥遥看着岸边的几株花树,去年这里还是只有梨树,眼下又添了几株桃李,它们都结了花苞,等过段时日花都开了,定会是一派繁丽之景了。
“殿下,拿来了。”泉石小心翼翼的捧着个盒子站在魏潋身前。
魏潋看着这个雕工精细的檀木盒子,心中有些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魏熙行事向来是不按常理的,送的礼应当也有所不同。
他示意泉石将盒子放下,泉石闻言,轻手轻脚的将盒子放在魏潋身畔,便起身站在魏潋身侧候着。
魏潋将盒子缓缓打开,见里面摆了一对比翼连理的玉佩,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相反这应当是魏熙送过的最合时宜的礼了,可魏潋见了心中去不怎么快活,他将盒子合上,淡声道:“放到库里去吧。”
他说罢,起身掸了掸衣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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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潋刚成亲几日是不必去上朝的,也好让这对新婚夫妇有时间多温存一二,魏潋虽不觉得他与冯氏有何要温存的,但也乐得清闲,早上起来,便拿了琴出来弹。
近期事忙,他也有段时间不曾弹琴了,可喜的是琴艺没有荒废,只慢慢蜕了茧子的指尖弹起琴来有些疼,可魏潋并未在意这些微疼痛,一曲又一曲,弹了将近一个时辰,似要在今日将茧子再练回来。
不过事与愿违,他方弹完一曲《孤馆遇神》便被泉石打断了。
他按住琴弦,看向面色忧虑的泉石:“怎么了?”
泉石面上担忧之色更重:“惠妃娘子今晨头疾发作晕了过去。”
魏潋闻言起身往外走去,刚出了院子,他脚步一顿:“去叫着王妃一起。”
当家仆去唤冯氏时,她听了原因,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了一件家常衫子便匆匆往外走:“传太医看过了吗,怎么好端端就晕了?”
家仆可不清楚这些,答不上来冯氏的话,却也不能不回,于是他安慰道:“娘子不必担心,宫里那么多太医,定是没事的,再说了,您刚嫁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喜气,说不定到时您和殿下往惠妃娘子床前一站,她就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多数朝代的嫁衣都不是红的
唐朝王爷娶王妃是亲王着衮冕,王妃用花钗揄翟,衮冕是玄衣纁裳,也就是上黑下红,揄翟是青色的。
平民一般是男穿红,女穿青,感觉很有趣呀~
第159章 春景
喜气?
冯氏唇角一抿; 怕不是晦气吧。
她看着路边已经展开了柔嫩花瓣的杏花,鲜活明媚的令人艳羡; 而她的心却似如堕冰窟,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她想着; 自嘲一笑; 哪里用等以后; 如今又何曾好过。
等她上了马车; 便见魏潋已经坐在里面了,他正握着一卷书在看,冯氏是知道他喜欢看书的,他们是新婚燕尔; 按理说正是该缠绵热乎的时候,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们独处之时,魏潋便总抱着书看,神情专注; 好似书才是他的新婚妻子,而她不过是一截会喘气的木头桩子。
可今日; 他虽也在看书,却再也无法如以往那般专注。
他在出神,冯氏甚至不需要怎么观察便发现了; 只因他手上的书,从她上了车后便再未翻过页。
她看着他透出清冷之色的面容,终是启唇宽慰:“殿下不必担忧; 宫里有那么多太医看着,阿娘定是无事的。”
她说罢,听着自己这句毫无意义的安慰,有些懊恼的掐了一下掌心,她不是伶牙俐齿的性子,当着她这个疏离的夫君,就更加不会说话了。
冯氏不期然的想起了魏熙,那个高高在上仿佛天边朝霞的公主,她冰雪聪明,又和殿下那样要好,如果是她,大概一句话就会换得殿下展颜吧。
魏潋听了冯氏的话,将手中的书合上:“未必,阿娘病了许久了。”
冯氏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
却见魏潋侧首看向她:“我不方便待在宫里,阿娘就劳烦你了。”
冯氏明白,魏潋这是要她去侍疾,其实就是魏潋不说,于情于理她也是要去的,她微微一笑道:“我为人媳,服侍阿娘本就是天经地义。”
她说着,顿了顿:“我是殿下的妻子,为殿下做任何事都是应当的,殿下不必这么客气。”
魏潋看着神色恳切的冯氏,唇角一勾:“好,有你在,阿娘定是开怀的。”
等魏潋夫妻到了淑景殿,还未进去,迎面便见了梅树上垂下的一支枯枝,魏潋眉头一蹙,侧头看向引路的内侍:“你们平日就是这样当差的?枯枝败叶也不收拾了,这是在碍谁的眼!”
内侍见往日里脾性温和的殿下突然发怒,心中惧怕又冤枉,偏殿下还在气头上,他又不能辩驳,只得跪地请罪。
冯氏看了那内侍一眼,抬手将那一截枯枝给折了下来,她将枯枝递给身后的宫人:“拿去丢了吧。”
她说罢看向魏潋:“殿下消消气,眼下阿娘身子不爽,宫人们定都是担忧阿娘,于这一枝半叶的有所忽视也在所难免。”
魏潋看着那没了枯枝,显得生机勃勃的树:“怕是阿娘病了,没有心力管束他们,他们便都不尽心了。”
冯氏闻言,抿了抿唇不再说话,这株梅树嫩叶初生,却只有一枝枯了,定是被人毛手毛脚的弄断了,这种情况下,她若是再劝就是蠢了。
她不再理会那个小内侍:“我方才见有太医进去了,应当是阿娘醒了,我们快进去吧。”
魏潋虽是季惠妃的儿子,但到底不是淑景殿的主人,虽可以管教宫人,但终是越俎代庖,于礼不合。
他闻言嗯了一声,便往殿里去了,冯氏见了,抬步跟上,只余内侍一人跪在原地不敢起。
方进了殿里,魏潋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味,他眉梢不自觉的一蹙,转身拦住要去开方子的太医:“赵太医,我阿娘的病情如何了。”
赵太医闻言,叹了口气,躬身道:“臣等定会用心医治惠妃娘子的。”
魏潋手一颤,面上仍一派沉稳:“我阿娘去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如此凶险。”
赵太医摇头:“不突然了,惠妃娘子的头疾少说也有十年了,先前保养的好,也未有什么妨碍,可时日久了底子早就坏了,前些日子思虑过重,身子负担不了,就将这病给引了出来。”
魏潋听到思虑过重时目光一凝,随即又被满满的忧虑给取代了,他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还是要多劳烦诸位太医了。”
太医忙躬身:“不敢,这是臣等分内之事。”
他说罢,直起身子:“惠妃娘子已经醒了,殿下不如去看看吧,臣去把方子写出来。”
“好。”魏潋说罢,便与冯氏一同往里间去了。
季惠妃早就听见魏潋的声音了,她披了一件黛青色的袍子,靠在床上往门口看去,见了魏潋和冯氏相携而入,她面上便带起了欣慰的笑意。
“快过来。”她对冯氏招手。
冯氏见了,忙快步走到了季惠妃身前,任她握住了自己的手。
季惠妃打量了一下冯氏的脸色,复又看向魏潋:“当了新妇理应是胖些的,怎么我看阿筱倒是越发瘦了,可是你不曾照顾好她?”
冯氏闻言不待魏潋回话便抢先道:“自打头两个月便瘦了,只是成亲时揄翟肥大显得胖了些罢了。”
季惠妃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想来是成亲前各种琐事规矩的累着了,无妨,以后有阿潋护着,定是不会让你再辛苦了。”
冯氏闻言眼眶微红,她轻声道:“我不怕苦的,能为殿下辛苦是我的福分。”
“好孩子。”季惠妃看了魏潋一眼:“阿筱对你一片赤诚,你可得好好爱护她。”
魏潋看着季惠妃灰败的脸色,缓缓点头,音色微沉:“是。”
季惠妃闻言满意了,她面上带了一抹慈和的笑与魏潋夫妻二人闲谈了几句,她如今病重,终是精力有限,未过多久便有些乏了。
她看着自己姿容出众的儿子:“许久没听你弹琴了。”
“那儿子弹给您听。”魏潋说罢,便吩咐宫人去取琴。
等琴取来,魏潋弹了一曲轻快和乐的《渔家令》,季惠妃勾唇听着,不过片刻便撑不住睡了过去,魏潋见季惠妃睡了,便停了下来,他看着季惠妃蹙着眉头的睡颜,沉沉叹了口气。
————
正是春风送暖,欣欣向荣之时,对魏熙来说此时若是不出去游玩,就是糟蹋了融融春景。
冬日里她答应了和温绍延一同去终南山,眼下气候正好,也正是履约的时候。
魏熙出门的时候温绍延已经带了十余骑护卫在门外候着了,他今日难得的穿了一件胡服,虽是略显清冷的霜色,可胡服剪裁合体,料子挺阔,比往常他穿宽袍广袖的衣衫时更多了些利落俊朗之感。
魏熙对他展颜一笑:“你今日穿这一身倒是别有风味。”
温绍延看着魏熙,眼里满是惊艳之色:“公主今日才是令人惊艳。”
温绍延这话倒也不是奉承,她今日穿了一件樱草色的胡服,黄中带绿的颜色,衬得她如同春日里初生的嫩芽,让人看了便心里有股暖融融的怡然。
魏熙抬手抚了抚家仆牵来的马,偏头对他勾唇一笑:“你这礼数还真是周到,夸你一句都要礼尚往来。”
魏熙说罢翻身上马,纤细的腰肢微微一折,如同鲜嫩的柳枝。
温绍延的视线情不自禁的随着那柳腰移动,等到魏熙坐稳,一挥马鞭,对他唤了一声:“走吧!”
温绍延才回过神来,驭马前行,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前方骑着白马的黄衣佳人,眼里是比春风还暖的笑意。
终南山离长安不远,魏熙等人一路走的散漫,到了终南山也刚至正午,魏熙看着眼前春意盎然的群山有些欢喜,她侧头对温绍延道:“反正也要到用午膳的时辰了,不如我们进去打猎吧,猎了烤着吃,既好玩还填饱了肚子。”
以往无论魏熙说什么,温绍延都是欣然赞同的,因而此时魏熙虽是提议,但已经是做了主的,可此次温绍延却并未如以往那般顺着她:“山上多道观,在这里杀生怕是不妥。”
魏熙揉了揉乌山雪洁白的鬃毛:“有什么不妥的,我又没跑到他们观里去。”
温绍延轻声道:“眼下正值万物繁衍之时,怕是不宜杀生。”
魏熙闻言一愣,缓缓松了□□着乌山雪的手,她看着温绍延温和的神情,微微一笑:“你这慈心怕是世间难有了。”
她说罢,又抬手轻扯乌山雪的鬃毛:“可我不想去道观里用膳,憋闷的很。”
温绍延看着魏熙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唇角缓缓勾起:“公主可尝过农家的饭食?”
魏熙听了,来了些兴致,她自幼金尊玉贵的养着,农家都没见过几户,更谈何吃他们的饭食了,魏熙眼睛微微一亮:“好吃吗?”
温绍延笑道:“自然比不得公主惯常吃的那般精细,不过天然质朴,偶尔一用,倒也颇有意趣。”
魏熙虽对没见过的事物感兴趣,但最关心的还是这些农家百姓吃什么,她轻踢马腹:“那我们去吧。”
温绍延有些无奈的唤住魏熙:“公主知道哪里有农家吗?”
魏熙勒马回头:“还不带路。”
温绍延策马上前,领着魏熙到了一处村落前,魏熙看着前面零零散散的屋舍,有些纠结,她看向温绍延:“去哪家?”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今天的作话让我开启爱护动物专题
春天不杀生的说法从古就有,有一种说法好像是三月不打鸟,四月不吃鱼。
然后附上一首白居易的诗……
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说实话我一开始都不相信这是白居易写的……因为侍儿扶起娇无力对我涉毒太深了╮(╯▽╰)╭
第160章 农家
温绍延看着魏熙纠结的神色; 心中好笑,她平日里素来是行事果决的; 偏这么点小事便拿不定主意了,温绍延深知魏熙的脾性; 也不想让她失了乐趣; 故而温声道:“公主喜欢谁家我们便去谁家。”
魏熙打趣道:“说的轻巧; 你就不怕人家将你打出来。”
温绍延回头看着跟着的三十余侍从; 玩笑道:“这么多人在,就算他们想打也打不过。”
魏熙瞋他一眼:“我又不是来打架的。”
温绍延也不再逗她:“公主放心,这里民风淳朴,皆很是好客。”
魏熙点头; 想了想,道:“不如我闭上眼睛催马; 乌山雪停在谁家门口我们就去谁家。”
温绍延还记得冬狩时的惊险,闻言眉头微蹙:“这太过危险了。”
魏熙俯身揉搓乌山雪的马脸:“不会,它可听话了。”
温绍延仍不放心:“公主也曾夸过玄中墨听话。”
魏熙闻言神色一敛; 收回了正在磋磨乌山雪的手,她看着温绍延:“不是有你护着我吗。”
温绍延看着魏熙黝黑似墨的瞳仁; 心口似被撞了一下,是呀,他会护着她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扰了她的玩性。
“好,我护着公主。”
魏熙眉眼一弯,闭上眼睛; 轻轻催马,让乌山雪缓缓走了起来,等她在心里数了十个数后,便一扯马缰,将马勒住。
她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浅绿枝条惊了一下,她忙转脸看向温绍延,见温绍延正面带笑意的扶着她面前的树枝,将她和树枝隔开,免得树枝伤到她。
魏熙抬手扯了一片新叶,引得枝叶轻颤,她环顾周围,见所在之地竟与周围哪一家离得都不近。
魏熙翻身下马,眉头微蹙,轻轻拍了乌山雪一下:“你还真是机灵,是想让我吃树叶?”
温绍延松开隔着树枝的手,翻身下马,抬手抚了抚乌山雪:“公主自己出的主意,何必要怪到马儿身上。”
许是温绍延说出了乌山雪的心声,他话音方落,便见乌山雪极为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温绍延见了,唇角一勾,笑的越发柔和了。
魏熙看着这一人一马,唇角也禁不住露出些笑意,笑罢,她又想起这马对她都未曾如此亲近过,于是她面上摆出些怒意:“好你个乌山雪,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却将你的心都养到别人那里去了。”
乌山雪此时却好似突然间失了方才那般的灵性,并不理会魏熙,温绍延看着魏熙的模样,心中好笑,就算有好吃好喝也不是她亲自喂的,反而把人家鬃毛揉的一团糟的却是她,她这般行径,马儿又怎会与她亲近。
不过温绍延可不是谢宜安,当然不会说落魏熙面子的话,他看着故作气愤的魏熙,好奇道:“乌山雪这名取的很是雅致,不知可有什么典故?”
魏熙也不是真生气,闻言抬手指了指乌山雪的蹄子,温绍延随之看去,目光最终落在四只黑蹄子上,他低声一笑,想来这就是乌山了,不过这么小的山,却驮着百倍不止的雪,也亏得她能想起来。
温绍延面上恍然:“原来如此,还是公主心思玲珑。”
魏熙掩唇一笑,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没想到连你也学会心口不一了。”
魏熙说罢,看着温绍延的眸子,只见里面皆是温和纵容的笑意,再没有了初见时的羞涩之态,她微微一顿,轻巧的转了话题:“眼下我们去哪儿,我可不想真在这吃树叶。”
温绍延笑道:“这些农家吃的都是差不多的,公主看哪家顺眼便去哪家吧。”
魏熙眼下有些饿了,也没了方才的玩性,她绕着树转了一圈,视线停在了一只鸡身上,这是只再普通不过的鸡,也正是因此,魏熙是没怎么见过的,她往常见的只要是长翅膀的无一不是珍禽,便是鸡,也是养的油光水滑,威风凛凛,专供贵人斗鸡所用的。
眼前这只显然和它们都不一样,矮墩墩慢悠悠的,竟有些憨态可掬,魏熙指着那只鸡道:“就它家吧。”
魏熙说罢,回头看向身后的侍卫:“你们也各自散了去寻吃食吧,这么一群人便是吓不到人家,人家也没那么多吃食供你们吃。”
郑修明道:“公主身边不跟着人也不方便,不如臣跟着公主,供公主差遣?”
魏熙本就未想过让他也走的,点头道:“好。”
郑修明闻言回身吩咐侍卫们:“你们散了吧,不过要记得随时听候号令,最远不得离开一百五十步之内。”
侍卫们领命,正要下去,却又听魏熙道:“你们不许白吃农户的东西,要记得给钱,等回去了报给陈敬,我赏你们双倍。”
侍卫停住脚步,躬身应道:“谢公主赏。”
魏熙点头:“快去寻饭吃吧。”
她说罢,牵了马往那正在低头啄虫的鸡走去,那鸡见魏熙等人过去,似是受了惊吓,忙伸直了两条细细的腿往柴门内跑去,跑的不快越发显得笨拙。
魏熙噗呲一笑,几步上前将半掩的柴门打开,吱呀一声,院中的景致便显露在了魏熙眼前,这是一户不太大的农家,粗略一看,只有四五间茅舍,院中有一圈矮矮的篱笆,似是一个小菜园,菜园对面便是一个鸡圈,说是鸡圈应该也不对,因为魏熙还在里面见了几只鸭子,白毛黄嘴,伸着长长的脖子,在在矮墩墩的鸡的映衬下,显出了几分傲慢。
魏熙看了一眼方才那只鸡,它正扑棱着翅膀,想要飞进去,想来它方才是偷跑出去了。
魏熙看着院中景象,勾唇一笑,抬步往里走,却听脚下传来了几声稚嫩的犬吠。
魏熙低头,见一只和她的鞋子一般大的小黑狗正在蹦跶着冲她叫,好似在将她往外赶。
魏熙俯身,在温绍延不认同的神情下将小狗拎在手里,小狗似是不舒服了,挥舞着纤细的四肢冲她叫唤,张牙舞爪的竟有些骇人,魏熙看着小狗有些无措,险些一松手将它丢下去。
温绍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魏熙手中接过小狗,将它轻轻放在了地上,小狗见识了魏熙的野蛮,脚踏实地后便不再理会魏熙几人,身子一转便往一间茅屋里跑去,一眨眼便没了踪迹,可比那只鸡块多了。
魏熙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尴尬,温绍延见了,轻轻一笑,掏出手帕递给魏熙,魏熙垂着头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自己都觉得好笑,不怕疯马,却被一只小奶狗吓到了,还真是丢人。
她抬头看着温绍延,心中庆幸,幸好看到的人是他,若是谢宜安还不得被他笑死。
魏熙擦了手,正欲将帕子还给温绍延,却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媪正拿着一个小陶碗看着他们。
魏熙忙向她走过去,面上摆出一个甜甜的笑:“阿婆好。”
老媪不过是去邻家借了些盐,回来却见院子里来了这么几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心中不免被惊讶,她想起了方才往邻里家去的几个高大男子,瞬间就明白过来,她笑道:“几位也是来吃饭的?”
魏熙有些羞赧:“先前不知道阿婆家没人,真是失礼了。”
老媪引着魏熙等人往里走,笑道:“不失礼,不失礼,来了这么几个神仙似的人物,我饱眼福还来不及呢。”
老媪说罢,便见小黑狗从屋里跑了出来,见了魏熙又踌躇不前的立在原地,魏熙见了淡淡瞥了它一眼,小黑狗受惊,噌的一声又缩了进去。
老媪见了一笑:“这小东西也是个有眼色的,见了生的好看的就不舍得咬了。”
她说着侧头对魏熙道:“小娘子不知道,它以往可是连我家同族都咬的。”
魏熙闻言心中尴尬,面上却不显,她摸了摸脸,笑道:“怕是我长得凶,吓到它了。”
老媪摇头:“娘子长得这般水灵,一点也不凶。”
老媪话虽说的浅显,可神情恳切,看得魏熙竟有些不好意思,她眸子一转,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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