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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金凤:福慧双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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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怒火。
  西疆又干又冷,什么都没有,爹爹还把府邸让出大半,慕容博不得不屈居个小院子,家里没有花园,没有亭台楼阁,外面,也没有朋友,没有玩伴,慕容博肚子的火气没地儿撒,在外面晃了圈,却听了好些闲言碎语。
  是扈林西说杜家坏话了,侯爷和杜仲德忙得很,他趁机靠近慕容公子,通蛊惑,果然小家伙就怒气冲冲去找杜燕然晦气了。
  慕容博没想到个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小姑娘,竟然敢给自己摔脸子。
  杜英睿尴尬了下,对慕容博施了礼:“我妹妹这些天为了这个机器,吃不好睡不着,脾气有些急,还望七公子海涵!”
  慕容博闻言愣,要我海涵?长这么大,哪回不是大哥给别人说这话,现在忽然听别人这么对自己讲,那种感觉十分怪异。
  但事实摆在这里,这位杜姑娘的确在研制剥棉籽机,而不是给自己打家具,慕容博觉得自己理亏。
  以前在家里,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不占理,他也气壮得很——全家人,个个都得让着他,连大哥的小闺女,才五岁大,在他面前,都装得大人般,明礼,忍耐。
  慕容博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不敢和在家样胡搅蛮缠,刚才那个小姑娘冷冰冰的态度,带着鄙视和不屈的眼神,让他没法发火。
  “七公子,你来看,这台机器快好了。”杜英睿似乎根本没看出慕容博不对劲,他走到机器跟前,拿着个摇柄套在轴上,摇动起来。
  慕容博哪里见过什么机器,看到那些木头棍儿都跟着动起来,也觉得新鲜,好奇心暂时压住了不悦,他走过去接过摇柄,摇了几下。
  非常沉,他也算是从小练武的,没几下胳膊便又酸又热,疲乏不堪。
  但刚才杜英睿分明摇起来很轻松啊。
  这个念头闪,慕容博便明白了,自己的力气,比这个矮两寸的杜公子小,而且还小很多。
  慕容博不由得脸上火辣辣的,他想起梁邦稳直笑他花拳绣腿。
  爹爹也是这样说的,慕容博直认为爹爹那是恨铁不成钢。
  原来那些话都是真的,他羞惭地无地自容,杜英睿哪里知道慕容博的心思,还在边殷勤地做着介绍。
  慕容博越听,越觉得杜英睿是在嘲笑自己,杜燕然还不到十岁大,居然都知道看书研制机器,为自己的爹爹分忧,而作为儿子,他在做什么?惹是生非,让爹爹寝食难安吗?
  慕容博从小是娇惯着长大的,就算是自己错了,也容不得别人指责批评,哪怕是杜英睿这样隐晦的、拐弯抹角的。
  慕容博忽然放下摇柄,几步就走出大门,叫了扈从,骑马走了。
  追到大门口的杜英睿头雾水,目瞪口呆地看着群马奔驰而过,街上的人急忙躲避,扬起漫天尘埃。
  他很崇拜威远侯,爱屋及乌,对这位七公子也特别热情,怎么会这样?慕容博到底怎么了?
  扈林西见七公子怒冲冲回到军营,立刻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没想到慕容博扬马鞭便抽了过来,幸亏他身手好,不然这脸可就破相了。
  “公子——”扈林西非常委屈。
  见扈林西轻易便躲开了自己的鞭子,慕容博脸色更差,纵马就要跑,扈林西不服气地又叫了声:“公子——”
  慕容博猛然扯马缰,枣红马唏律律地叫了声,前蹄抬起,吓得身边护卫脸色都变了,还好这匹马是侯爷亲自选的,性情温和,十分稳健,马蹄重新落回地面,慕容博安然无恙。
  “鬼叫什么?”慕容博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公子为何发怒,可是杜家那小——”他勉强把贱人换成了姑娘,“做了什么侮辱了公子?”
  慕容博咆哮了句:“那也是因为我听了你的话,自取其辱。”说完,提马缰,风般冲进了军,跟随的护卫被甩在后面,个个脸色不虞,有人紧紧追赶,有人回头愤怒地瞪了扈林西眼才走。
  好些将士都看到了这幕,扈林西的脸涨成了紫茄子,暗骂了句杜仲德狡猾:“小屁孩会做什么弹棉花机,哄鬼才信。”
  可是侯爷的小公子就是被哄住了,不然哪里会冲自己发这样大的脾气?扈林西咬牙切齿,路诅咒着回了自己的军帐。
  杜仲德的闺女,到底是怎样哄住慕容博的?扈国辉百思不得其解,恨不能立刻跑回家,让老婆去打听下。
  晚上,威远侯知道儿子去杜家捣乱的事情了,他虽然爱这个儿子,现在也头疼这个儿子,慕容博在京城,已经是四大纨绔之了,大儿子慕容隽虽然没有给他诉过苦,可每次写信,总有股郁闷蕴藏期间,威远侯哪有不明白的?
  没想到儿子才来第二天,就去搞破坏,还大街上跑马,让人把状子告到帅府,威远侯真的有些火大。
  但他却忍住了不悦,儿子才来第二天,就被狠狠训斥,肯定更是逆反,这个教育,得有个合适的切入口。


第一百一十章 利用公子不成功
  慕容博第二天百无聊赖,骑马转了圈,不想回军营,却有无处可去,正无聊呢,没想到又碰上了扈林西。
  “公子,公子——”扈林西策马追上来,“公子,你有空闲不?我带你打猎吧。”
  慕容博抬眼看了看扈林西:“无非是些雉鸡兔子的,没意思。”
  “那,我们赛马好不?”
  慕容博更不高兴,拍拍枣红马的脖子:“我就骑了这样匹老马,能跑得动吗?”
  扈林西很尴尬,讷讷半晌,忽然拍后脑勺:“杜先生家不是有木匠吗?让他做个筏子,咱们钓鱼去,宝镜湖的鱼可鲜了。”
  这是给杜家下套儿的,可是慕容博不是能坐住的人,对钓鱼也没兴趣,扈林西好阵失望,但他并不甘心,他脸上摆出“你怎么这么难伺候”的模样,慕容博都觉得自己有那么些过分。
  扈林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句:“杜先生今天在侯爷面前,把他女儿做的轧花机说得天花乱坠,我们也去开开眼界吧?”
  想起那个穿着粉红衣服的小不点,在自己面前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慕容博的心里就涌出不忿,但他却说不清,为何特别腻味扈林西这个态度。
  就像是自己的什么东西,嫌弃了,不喜欢了,却不容他人置喙般。
  啊,呸呸,杜燕然跟自己没有丁点儿关系,他为何会这样想?慕容博随即便明白过来,杜仲德乃是父亲最欣赏的谋士之,扈林西什么东西,敢说爹爹欣赏的人不好?
  就是杜燕然兄妹,那也不是他能诋毁的。
  “走,看看去。”慕容博总觉得杜仲德不会在爹爹面前撒谎。
  再说,那天他也看到了,机器是可以动起来的,杜英睿也说,就快好了,只剩个问题没解决。
  他很好奇,机器做好了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真的能代替人工,剥除棉籽吗?
  扈林西和慕容博并辔而行,他看慕容博脸色阴沉沉的,又试探了句:“我听个老兵说,他们家乡就有去棉籽的机器,杜先生的闺女,不会是拿个旧物,博取侯爷青眼吧?侯爷毕竟常年在军,百姓家里的物件,他没见过很正常。”
  慕容博脸色黑得能滴水,他的爹爹英勇无畏盖世无双,什么不知道啊,扈林西竟然敢这样诋毁他,只觉得股怒火从心底升起,慕容博抖马鞭就要抽上去。
  “住手!”扈林西忽然声大喊,把慕容博吓了跳,却见他策马飞般往前冲去。
  慕容博往前看,离城门不远,有几个人影,似乎在打架。
  慕容博也驱马追了上去,他最爱看热闹,刚才的不快都扔到了脑后。
  打架的竟然是扈大郎和杨小强,还有几个原来住城里的孩子,正在边起哄。
  杨小强正手抓着扈大郎的腰带,手拉着领口,准备把他掼倒在地,听到声音,他顺势抡,让扈大郎站住了。
  两个孩子扭头看过了,扈大郎高兴地叫了句:“爹爹——”
  扈林西也不接声,阴沉着脸儿走向杨小强:“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敢打我儿子。”
  “爹爹,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在练武。”扈大郎急忙解释。
  扈林西大蒲扇样的手掌已经抡起来了,儿子的话他似乎根本没听见般。
  杨小强反应很快,就地打滚儿,脸上倒是没有挨打,头发却散了。
  “爹爹,我们在练武。”
  “大郎,你怎么这么傻,他明显是借着练武欺负你呢。”
  杨小强已经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并且迅速后退,站在比较远的地方,他对着扈大郎吼了句:“我本来就不跟你玩儿,你像个跟屁虫样求我,刚才若不是我躲得快,这巴掌都挨上了,你爹和你娘,都不讲理,呸,我再也不要理你。”
  说完转身跑向城门。
  扈大郎站在边,垂头丧气,却不敢给他老爹解释句。
  扈林西的脸先涨得通红,紧接着便气得发青,这简直就像是排演好陷害自己的独幕剧,他恨恨地瞪了眼那个已经看不见的人影。
  慕容博在京城,已经够霸道不讲理了,也看不惯扈林西这样的,心想,你都多大了,武艺又那么高,居然欺负个小孩子,幸好那个孩子够机灵,躲得快,不然,现在说不定倒地受伤了。
  扈林西看了眼慕容博,小心地解释了句:“公子,你不知道,杜家的孩子总欺负我儿子,我刚才也是太着急了。”
  见慕容博面无表情,扈林西有些着急:“公子,我说的是真的,那回,杜英睿把我儿子摔倒在地,满口门牙都松脱了,养了两个多月才好,可怜大郎还正长身体,天天喝粥,都不敢吃用牙的食物。”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跑这么远干什么来了?现在还能进杜家吗?”慕容博气呼呼地调转马头,“再说,刚才那个男娃,也不是杜英睿。”他晃鞭子,枣红马就迈开四蹄往前跑。
  扈林西在马上愣了下,恼恨自己居然那么沉不住气。
  扈家和杜家,现在是公认的仇敌,扈林西自忖,他若是提出要看轧花机,估计连杜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他昨晚想了又想,只能拉大旗作虎皮,谁知今天好不容易把这个任性的傻公子哄来,眼看着就可以揭开杜仲德的画皮了,谁想却功败垂成。
  有心认为是杜家安排的诡计,可若是杜仲德的心思这样缜密,他哪里是对手?估计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纯粹是巧合,扈林西咬牙切齿。
  燕然这会儿,正在家里难过呢,她手头没有数据,没法核算机器零件的强度,今天早上高高兴兴开始试机,谁知喂棉花的速度略快了些,竟然把轧花的木头滚子弄断了,让她好不沮丧。
  “看来得用铁的。”燕然烦躁地皱着眉。
  在这里,铁料并不少,但因为朝廷卡着这边的供给,马蹄铁、箭头、大刀,长矛,用铁的地方太多了,爹爹恨不能自己个儿会变戏法,拨铁料给自己,他肯定会很心疼。
  英睿安慰妹妹:“也不在乎你做个滚子,明年,让爹爹多开些地,卖了棉花,不就能多买些铁了?”
  朝廷控制着盐铁,但黑市照样能买来,杜英睿也知道这些。


第一百一十一章 慕容公子要练武
  这个时代,铁匠乃是纯手工作坊,锻制铁器,需要壮汉榔头榔头地往出砸,燕然把图纸和尺寸给过去,那边说至少得等十三天,燕然和哥哥说了好多好话,铁匠也是看在她老爹的份儿上,勉强提前了五天。
  燕然急也没用。
  扈林西过了两天,见杜仲德再也不提轧花机的事情,便猜想他以前是吹大话了,越发想到杜家看眼。
  他不能亲自去,还不能蛊惑别人去吗?可惜杜仲德平日里与人为善,和他过不去的人很难找,最后,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在慕容博身上。
  慕容博性子怪异,很不好掌控,但他太无聊了,勉强从好奇心这块,能鼓动了他。
  慕容博的确想要知道,轧花机是什么样子,他在军,看到那种带籽的棉花了,他试了试,很不好剥出来。机器,真的能代替人力,还比人力快很多吗?
  慕容博再次来到杜家,燕然的铁滚子还没回来,便不没法让他看机器。
  慕容博很不高兴地问英睿:“你不是说过两天就好了吗?我这都等了五六天了,还没好,你们是不是骗人的?”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杜英睿脾气再好,这回也怒了:“慕容公子,请你慎言。”
  慕容博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他眼睛瞪:“我慎什么言?你们没有吹大话吗?骗取我父亲的信任。”
  杨小强不愿意了,顶了慕容博句:“我们公子和姑娘,就是不做轧花机,侯爷也很喜欢他们。”
  “果然是骗子!”
  杜英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别胡说,我们没有说谎。”
  “没有,把机器摆出来给我看呀,那天弄了几个木棍,在我跟前摇几下,我还当真是宝呢,原来尽哄人。”
  燕然不高兴了:“我们又不是军的,也不是你家奴仆,做的成做不成轧花机,跟你没钱关系,为何要骗你?哼,如今我就是把你骗了,又能怎样?”
  慕容博把手里的鞭子摇,本来想吓唬燕然,谁知杜英睿眼疾手快,把抓住了鞭稍。
  慕容博抬手想抽出来,杜英睿唯恐妹妹吃亏,死不放手不说,还红着眼睛瞪向他:“你多大,我妹妹多小,她每天为了侯爷废寝忘食,你不光羞辱他,还想打他,你有良心没有?”
  杨小强在边帮腔:“点也不配做侯爷的儿子,侯爷多好,你这么坏!”
  慕容博觉得丢脸极了,越是想要把鞭子拽回来,杜英睿越是拉得紧,两人的脸都憋得通红。
  杜英睿年纪要小两岁呢,握的又是鞭稍,慕容博抓着有护手的鞭杆和扯不回来,自己到底有多逊色,瞎子都能看出来。
  慕容博的护卫都在大门口站着呢,听到里面声音不对,跑过来便看到这样的情景。
  “大胆!”打头的护卫大喝声。
  其实,慕容博已经精疲力竭,杜英睿此刻唯恐松手把他摔了,见有人护着,便松了手。
  护卫们见自家公子吃亏,起瞪着杜英睿,不过,他们也不敢随便动手,只拼命咋呼。
  慕容博却句话都没说,大踏步走了出去,命人牵过马来,翻身上去,便朝军营而去。
  扈林西在军营等着呢,看到慕容博回来,赶紧凑了上去,他现在接受教训,并不敢离得很近。
  慕容博狠狠瞪了他眼,打马狂奔,进了军。
  扈林西头雾水,悻悻地返了回去。
  慕容博在军跳下马,路跑进帅帐:“父亲,我要练武!”
  威远侯从案台上抬起头:“你不是跟着王师傅练着吗?”
  “不行,王师傅功夫不行。”他脸色通红。
  “王师傅功夫很好的,你现在学的还不到他成。”
  “什么啊,他天天夸我学得好,我还不如杜家个小不点,我要跟着杜家那个老兵练武。”
  威远侯看了看儿子:“杜家那个老兵不是武艺好,而是下手狠,你确定能吃得了那份苦?”
  “能,我能。”
  “行啦,我见过舒轻云训练杜英睿,简直把人不当人,你根本忍不下去。”
  慕容博气得暴跳:“我能,我说能就能!”
  威远侯瞪了儿子眼:“这里是军帐,你要知道,若是说过的话做不到,是要受惩罚的。”
  “行!我若是半截跑回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打百军棍都行!”
  威远侯似乎被儿子这样气着了,他拿起页纸往桌子上拍:“立个军令状!”
  慕容博几步过来,抓起桌上的毛笔,挥而就,递给老爹:“你看看,行了不?”
  威远侯看了看,面容严肃地交给边的书办:“存档!”
  然后,写了封信,让亲兵拿着:“刘光勇,带两个人,把七公子送到杜家去。”
  燕然没想到,慕容博不到个时辰,居然又来到她家,还要和他们起练武。
  本来两家就是邻居,威远侯家里个年轻小妾,个成年的儿子,住着很不方便,刘光勇来,便把慕容博的院子和和燕然家打通,反而把另头封死。
  这下,慕容博跟住在杜家没什么两样。
  杜家外院有杨小强、杜英睿,再加个慕容博,倒是热闹许多。
  村子里的几户人家,搬过来都住在这条街上,侯爷这样安排儿子,证明对杜仲德十分信任,别的人家羡慕不已,扈太太是个卦大王,她又是羡慕,又是嫉恨,忍不住四处说酸话,被别人在身后哂笑轻视,她也浑然不觉。
  燕然纵然不高兴,也没她决定的权利,只好闭嘴不言。
  杜英睿是个厚道的好孩子,他很认真地给慕容博说了舒师傅的习惯,让他第二天跟着起练功。
  燕然早上起来,跑到家门外,哥哥已经开始活动身体,慕容博还没起床。
  杜英睿看到妹妹来了,咧嘴笑了下,燕然跟着哥哥身后慢跑,舒师傅来了,站在场地间,也开始做运动前的热身活动。
  大概有刻多钟,舒师傅让燕然和哥哥把前天所学做遍,慕容博来了,跑到杜英睿身后,拉开架子就要蹲马步。
  舒师傅瞪了他眼:“先绕着马道跑十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公子;你还要报仇呢
  他们练武的地方,前阵曾经练兵了,直径大概百十米的小广场,四周踩得比较瓷实,也就是舒师傅说的马道。
  慕容博不愿意,站着没动。
  舒师傅皱眉:“边去!”
  舒师傅是带艺投军的,还没立功,就在战场上被乱箭所伤,他没脸回家,便这样在军队里混着,性格变得特别怪异。要不是燕然和哥哥又乖巧又孝顺,他都不肯教。
  平时,陈师傅对燕然还略微宽松,对杜英睿的要求,几近苛刻,动作哪怕有那么丝不到位,他上来便是拳打脚踢。
  丰娘曾经想给儿子换个师傅,杜英睿却舍不得,解释说舒师傅虽然脾气急躁,但是真心为他好,打他那是恨铁不成钢,并且,功夫比胡家的陈师傅还要棒。
  丰娘听了很惊讶,对舒师傅态度更加恭敬。
  舒师傅要不是因为敬着老侯爷,早就让他“滚”了,同时,还会抬脚就踹,或者伸手巴掌。
  但慕容博却已经难以忍受了,教他读书练武的师傅,哪个不是和颜悦色连哄带求的?他只觉得热血冲头,站在那里眼睛瞪得比舒师傅的还大。
  咳咳,舒师傅的眼睛长得小,这会儿都瞪圆了,他见慕容博如此纨绔,走过去想动手打他,慕容博却先发制人,忽然抽出腰上的鞭子抡了上去,这就是个二货。
  舒师傅连眼皮都没抬,左手伸,食指和指跟个剪刀般,准确地夹住了鞭稍,慕容博使出全身力气,也抽不回来。
  这和昨天杜英睿用手抓着完全不同,食指和指,本身不容易用力的。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晨曦从树梢上射下来,照在慕容博的脸上,汗珠子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然后又颗颗流过脸颊,从下巴上滴到衣服上,他已经精疲力竭,却还在咬牙坚持。
  舒师傅脸色却好了些,似乎还有几分欣赏。
  有股子犟劲儿,这个慕容博若是学好,还有出息,他最不待见那种又纨绔又疲糯的软蛋。
  舒师傅很轻松地收手,鞭子就被夺了下来。
  慕容博软软地跪在地上:“师傅,我服了,你本事真好,我要跟你学。”说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慕容博非常自负,能当着外人的面儿跪下,也是太钦佩舒师傅的原因。
  等站起来,他就有些后悔,唯恐杜燕然兄妹今后拿这个做把柄,嘲笑他。也难怪,他在京城接触的那些贵女公子,哪个不是当面奉承,背后讽刺的?恨不得把你踩到泥土里,好显出他来。
  练武结束,慕容博连点个头招声呼都没有,脑袋抬得跟斗鸡般,走了。
  咬牙骑马回到家,慕容博看看四下无人,招招手,往马上趴,护卫兼长随王长安便跑到马前:“牵进去。”
  长安看了看低矮的角门:“爷,我抱你下来吧,马不好走。”
  “好!”慕容博早已汗湿重衣,浑身的骨头跟打断重接了般,又酸又疼。
  长安把慕容博放在塌几上,便有伺候的人抬来热水,帮着主子脱了衣服,把他放进水里。
  慕容博就跟条死蛇般,浑身动也不能动,疼死他了。
  长安小心翼翼地帮主子按摩,慕容博渐渐好受了些。
  “长宁长进了呵,知道给我备下热水。”慕容博有感而发。
  “从杜家抬来的。”
  “哦。”想起自己的生活已经并到杜家这边,慕容博应了声,“是我把他们的热水用了,还是专门给我多烧了?”
  “听说是杜姑娘特别嘱咐的。”
  “她还有这好心。”慕容博说完便不吭声了,心道,难怪父亲直说杜先生人好、杜家家风正,原来他们的确很会做事。
  燕然和哥哥对人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并不是会做事,而是,自己当时练武完了想要什么,将心换心,自然知道慕容博想要什么。
  慕容博这天,除了吃饭如厕,其余的时间都趴在床上,就算有热水泡,有长安按摩,他依然浑身酸疼,连坐起来都很困难。
  第二天早上,慕容博连床都起不来,“我不练了。”他嘟囔着。
  “七公子,你昨天才拜了师傅,今天不起来怎么行?舒师傅就在门口等着呢,小心他过来了。”
  长安边说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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