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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金凤:福慧双全-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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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兵工厂的工人忽然紧张起来,夜以继日加班加点地生产起来。
  皇宫里,燕然忧心忡忡,却不敢让皇上和儿子发觉。
  兵凶战危,在后方总比在前线安全,何况,皇帝的身份特殊,若是耶律津派高手刺杀,个防备不严,昊天便是灭顶之灾。
  她就不明白,这父子俩怎么就这样有信心。
  内造厂日夜赶工,为宝麟做出了合身的太子礼服,小家伙虽然有些瘦,但挺直身板,大大的黑眼睛透出聪颖敏锐的目光,再加上他总有副胸有成竹的气势,令人点也不敢轻视。
  鼎新帝对儿子特别满意。
  这几天,父子有时间,便是讨论如何统驭群臣,治理国家。
  “麟儿,所谓听话听音,这些大臣说话,并不像父皇和母后这般是二是二,他们常常指东打西,给你说这个,其实目的却在那边。”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对,就是这样的。”
  “儿臣知道了,这点小伎俩,儿臣能识破。”
  “麟儿还是不要大意了。”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燕然在边提示:“陛下何不讲个实例,让臣妾和太子也感觉下?”
  “唔,好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登上金殿
  “朕想提高土地税,遏制兼并,打击那些大户,苏顺不同意,却不敢明着说反对,便迂回地绕我:‘皇上此法甚好,可以大大提升朝廷的税收。’他却只字不提,能不能达到朕想要的效果。”
  宝麟很不高兴地说了句:“这个苏顺,是个奸贼。”
  皇帝摇头:“不算是,麟儿可想过他为何这样呢?”
  宝麟眨着大眼睛,想了想,说道:“孩儿明白了。”
  苏顺刚从外面入京,还下子便进了内阁,这官儿升了是升了,议事时的地位却发生了改变,以前他是主持方的封疆大吏,和他说话的都是下级,没人不是看着他脸色行事的,但到了内阁,却翻了过来,他得时刻看着皇帝的脸色,而且同僚也个个的都是硬茬儿,他得时刻小心谨慎。
  巨大的身份变化,让他说话特别顾虑,每次都跟个小虾米般,伸着长长的虾须,先试探试探,才露出头来。
  “皇上当时怎样对他的呢?”燕然问。
  鼎新帝笑了下:“朕就说:‘朕有意派苏大人做钦差,去江南试点此事。’”
  宝麟拍着巴掌:“这下他怕了吧?敢不说实话。”
  皇帝笑:“是啊,他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道:‘皇上,臣恐那些大户把这些税收,都转到佃户头上,百姓会更加穷困。’”
  “大户人家,都有钱供养读书人,他们有专人和官府打交道,老百姓就是明明受了委屈,也因为势单力孤,求告无门,只能咬牙忍受。”燕然给儿子解释。
  宝麟微微蹙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小拳头:“后来呢?”
  “后来?因为北疆出事了,父皇只好把这事放了下来。”
  “父皇,那些大户为何这么坏呢?他们已经很有钱了,怎么还从普通百姓的碗里争食吃?难道就没有办法管他们了吗?”
  “有是有,比如朝廷有法令,收租不许超过亩产的半,大户人家就买通官府,把每亩产量提高,法令放高利贷不许超过厘,他们和借贷的人开假字据,借百两变成借百二十或者更多,被迫借高利贷的,都是走投无路的穷人,为了眼前顾不得许多,不得不答应那些过分的要求。”
  宝麟听到父亲语气的无奈,沉默了半天:“父皇不能开个皇家钱庄吗?专门给那些穷人放贷。”
  “可以是可以,可是放贷的人若是和那些官员样黑心了,效果比那个还糟糕。”
  宝麟拳头放开又捏紧,放开再捏紧,最后说了句:“总有办法的。”
  北疆前线的形势危急,京城又抽调了两万人马,由将官学校的教员刘虞带队,护着皇帝往北而去。
  皇帝穿着银色铠甲,别提多英武神俊,多威风凛凛了。
  燕然的眼里,却看不见这些,她勉强把自己的担忧掩盖在心里,带着宝珠和宝麟送到城门外的十里亭。
  宝麟直绷着小脸,每次皇帝的眼光看过来,他都会举起小拳头挥挥,给父皇大气,终于,肃穆的旌旗簇拥着皇帝的身影走远了,看不到的时候,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下来:“母后,耶律津坏。”
  “嗯,麟儿莫哭,你父皇定会旗开得胜的。”
  “母后,你为何不早点生下我,那样,孩儿去北疆打耶律津,父皇就不用去了。”
  站在他们母子身后的老臣,心里多少都有点感动,太子这样说话,显然不是谁特意教的,他这么小,就懂得孝顺,真不般。
  燕然勉强忍着眼泪,进了凤辇,自从结婚,她们还没分开过,这去兵凶战危,霜雪相加,他得吃多大的苦呀。
  宝珠坐在母亲身边,眼睛已经红得跟个小白兔般了,她拿着帕子,为母亲揩去泪水。
  燕然深吸口气,她可不能在群臣面前,显得太软弱了,接下来至少有两三个月,她就是个顶梁柱,不仅为自己,为儿子女儿,还要为这个国家的百姓,撑起片蓝天。
  回到宫里,已经未时了,燕然只让内阁送来奏折,并没有急着开朝会。
  娘俩在书房里,把奏折翻了遍,宝麟的小脸就气红了:“这么大的国家,天就只有给谁封个诰命、哪个地方出了祥瑞这样的小事?母后,他们看不起孤。”
  “儿子,个人的尊严,是不能指望别人施舍的。不管他是个平民百姓,还是手握重权的大臣,哪怕坐在最高的位置的皇帝,那是要靠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去奋斗的。”
  “母后,孤明白。”
  宝麟又把那些奏折翻了遍,用稚嫩地字迹,写下自己的意见,哪怕是最简单的事情,他都要表现出认真和智慧,他要用自己的能力,树立应有的威信。
  第二天卯时正,燕然戴了幕离,跟着宝麟走上紫金殿。
  皇上的宝座之前,已经放上了个新的椅子,宝麟稳稳地坐了,燕然才在他的侧后坐下,拉上了明黄色的纱帘,因为光线问题,她能看到外面,只是有些模糊。
  几个内阁大臣互相看了眼,他们有些抗拒的情绪,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向皇后行礼。
  大殿忽然静悄悄的,所有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气氛在沉默,显得有些紧张。
  宝麟的小脸沉地能滴出水来,小小身影,忽然散发出冰冷慑人的气势,站在最前排的益王、萧显峰、苏顺等只觉得冷气森森,威压十足,他们只觉得膝盖发软,不由自主地撩起衣袍,跪下行礼。
  “叩见太子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后面的大臣自然没有前面几个底气足,乖乖跪倒行礼。
  燕然很清楚地看到大臣们犹豫和不甘的神态,却看不到儿子。
  但她能猜出来,宝麟肯定气场十足,才令这些人不得不乖顺听话。
  太子五岁启蒙,苏顺没多久就进入内阁,偶尔也会给太子上课,他没想到平日里十分乖觉的太子,竟然还有这样森冷凌厉的时刻。
  苏顺忽然有些后悔。


第二百七十六章 反驳
  听说皇上亲征,并肩王身体不好,不能上朝,皇帝居然让皇后帮着太子,而对自己毫无表示,益王特别气愤,好歹他还是皇帝的叔祖呢,竟然会被如此无视。
  送走皇帝,益王来到朝房,几个内阁都在,他装出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了好些放心不下的话,果然换来苏顺等的好感。
  “皇上让太子监国也就罢了,竟然让太子主政,太令本王担心了,太子不管多聪明,也还是个孩子。”
  “……”几个内阁大臣虽然不说话,但都不由自主地看着那摞奏章,按理,内阁要挑选出比较重要的,送内宫呢,可大家现在都心有不甘,不由自主地在磨洋工。
  “太子还小,你们可要多出点力,这些奏折看好了再给他,也是样的。”
  本来几个人就不想送进去,有了益王这句话,立刻便像拿了令箭般,只给宫里送了几个可有可无的折子。
  刚才上朝时,苏顺还意得志满,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但此刻,面对威风凛凛的太子,不由得心忐忑,觉得自己昨天有些孟浪了。
  苏顺低头不说话,其余的大臣也都保持着沉默,紫金殿的气氛十分压抑,宝麟还是个小孩子,虽然身下的宝座也比父亲的小号,但依然非常宽大,他感觉四边不靠,若不是身后母亲轻微的呼吸传过来,他真觉得实在孤独,孤独地有些难受。
  难怪作为君王,都称孤道寡的,原来的确是这样,宝麟还在心里臆想,朝廷的大臣却有人受不住了:今天上朝,总不能就这样直沉默吧?国家大事还处理不了?
  礼部尚书王允出班,奏报:“太子殿下,东海的土丸国往派使者前来,他们愿意成为我天朝上国藩国。”
  宝麟小手摆:“准了,土丸在海上的位置挺重要的,北去的商船都得在那里经过,他们若是称藩,咱们东海的水军就可以过去灭了东北几个小岛上的海匪,正东的穹海就可以再设个市舶司了。”
  昊天朝对这个巴掌大,又离得很远的小国家根本不感兴趣,没几个人想得这样远过,听到宝麟的话,时都有些惊奇,这是个七岁孩子吗?竟然这样博学。
  宝麟还指了苏顺下:“苏大人,下去之后,你和吏部兵部的几个大人商议下,派个人到穹海先探查下,最好后年春天,市舶司就立起来。”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来回常常就是好几个月,土丸的使者回去,国王还得亲自来京城觐见,然后派水军灭匪,同时市舶司便要建起来,这个时间安排,可是很紧张的。
  苏顺心里有鬼,居然忘了反对,稀里糊涂应了声:“微臣遵旨!”
  等猛然反应过来,心里更多了个懊悔,明明只是个小孩子,他怎么感觉还是皇帝坐在上面,真是怪了。
  没了并肩王,益王就是勋贵之首,以往他是不上朝的,现在借口皇帝不再,非要挤上来,也没人敢反对,宝麟和他曾孙辈儿,看到了也没法说。
  益王使劲给苏顺使眼色,苏顺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垂下头去。
  益王心里骂了声,鼓足勇气,上前步对着宝麟拱拱手,因为辈分,皇上允许他上朝不跪。
  “太子殿下,微臣担忧你年幼体弱,昨天帮着看了几份折子,不知恰当与否,还请太子示下。”
  说着,他低头躬身,把捧在手里的沓折子双手举起,小太监过来,接过折子,转呈给了太子。
  宝麟拿在手里,略翻了个,交给了帘子后面的母后。
  燕然迅速浏览了下,这是为江南个守寡女子请封的,益王竟然已经批了个“准”字。
  家里出了节妇,若是朝廷有封诰,是可以免除部分赋税,并且,子弟说不定还能破例进国子监读书,这就是所谓的监生,运作的好,即便没有功名,也能进官府做个小吏,因此,有的人家,故意逼迫家里的寡妇不得再嫁,甚至还有逼女儿守望门寡。
  燕然手里这个折子,就是个守望门寡的,她对儿子摇摇头。
  “不准!未嫁而夫丧,可以别议再嫁,不必非守不可。若是朝廷诰封这样的女子,有助长此风之嫌。上天有好生之德,男女相处,乃是人伦,有违人伦,那是不智不贤。”
  这个折子,就是益王妃娘家弄的。她家的地记在这个亲戚名下,谁知这家原来的秀才死了,地得交税,而江南现在土地管理十分严格,大片土地过户,容易引起人们的主意,折腾了几年,好容易弄了这个法子,没想到让皇后和太子给否定了。
  否定事小,年也就几百两银子的事儿,关键自己这张老脸搁不住呀,益王时气得脸色发青,他上前步,质问道:“太子殿下,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自古节妇节夫,忠贞纯洁,情比金坚,君子闻之,交口称赞,庶民闻之,心有向往,朝廷正该及时旌表,以助教化民众,不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为何要拒绝给节妇封诰?”
  宝麟扭过头,和母亲略略商议了两句,这才板着脸回答:“益王,节妇云英未嫁,未婚夫都未必认识,如何来的情比金坚?”
  “太子殿下,两家既有婚约,如何更改……”
  “住口!男方已经死了,却霸者好好个女孩儿不准嫁,什么道理?”宝麟怒了,忽然提高声音,他所受的正规教育虽然是这个时代的,但跟着燕然,人关怀方面,总有点超前意识。
  朝廷大臣听太子这样说,都愣住了,虽然他们平日里的观念并不是这样,可是,太子似乎说的也没错呀。
  宝麟清脆的男音继续响起:“再说,折子上说她活着的时候,穷困潦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也不肯再嫁旁人,当地官府做什么去了?为何不救助二?为何不上报朝廷?”
  益王张口结舌,他只是想,把这女子的境况写得凄惨下,容易博得人们的同情,却没想到太子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


第二百七十七章 展露锋芒
  太子虽然小,也是储君,占了君臣名分,他说话的时候,满朝的大臣都装着乖乖聆听的样子。
  谁也没想到,太子和皇后竟然颇有见识,对朝廷大事,并不像般大宅深院的妇孺,只能人云亦云。
  众大臣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弓着腰,低下头,由装恭谨,变成真恭谨。
  太子还在继续发怒,只听他训斥益王道:“现在节妇吃尽了苦头,含恨而死,官员才想起她来,兴师动众弄什么旌表,她又不曾有子女,最后到底便宜了谁?那个享受恩荫的人,生前可曾资助她箪饭食?身衣物?”
  益王哑口无言。
  宝麟继续道:“本宫今天在此强调,今后,若有这样的节妇,趁她活着报上来,朝廷给予定的钱粮支助,等她故去,若有未成年子女,可以继续领取钱粮至十五岁,若是没有,那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进行什么封诰,节妇生前吃尽苦头,死后白白好过了不相干的外家旁人,朝廷到底在旌表谁?莫让百姓对朝廷失望。”
  益王默默地低头站在金殿,脸色铁青,幸好,他的位置在前面,倒不会被别的臣子看见。
  宝麟说话时,将手里其他奏折并给了燕然。
  第二份奏折,是江南个叫米谷的小县请求豁免钱粮的,说是遭了水灾,益王也在上面写了个“准!”
  太子让小太监把折子念给大家,他低声和母后商量了几句,太监话音落,他就开了口:“不准豁免!”
  “米谷乃是水乡,有几天暴雨淹了田地,减产是可能的,但却不是绝收,凭什么要豁免钱粮?以前朝廷征的人头税,普通百姓说不定会有人家会交不起,减免些也是应该的,但现在收的是土地税,米谷的田地,谁不知道都是个姓王的,个姓姬的人家?两家拿了几万亩地,年地租收的银子不知累死多少牛马,却在朝廷这里哭穷,是谁在为这些土豪劣绅摇旗呐喊?是谁鼓励他们狗胆包天,欺骗朝廷?”
  “皇上圣明!”听到宝麟的处置有理有据,黑白分明,好些大臣都忍不住心生敬意,纷纷出班,为太子助威。
  宝麟越发有了底气,他小手挥:“米谷县不准减税,今后,谁再为这样的富豪人家做马前卒,官儿就不要做了,干脆,做这些富户的幕僚去。”
  宝麟越说越生气,声音都大起来,伸手指了指边的翰林待诏:“王大人,写旨,罢了米谷县令,而且,永远不许起复。”
  王翰林急忙应了,趴在案头奋笔疾书,很快便写好了圣旨,晾好之后,小太监转呈上来,宝麟从腰间取下玉玺,当场在圣旨上按下去。
  没人想到,个七岁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分辨力,决断力,很多大臣忍不住低声感慨:“咱家的孙子比这还大呢,还和弟弟争玩具呢,瞧瞧,太子不愧是天神下凡,就是与众不同。”
  “苏大人,散朝后,你和吏部商议下,给米谷派个清官过去,另外,御史台也派个巡使,查查那王家和姬家,这些年共偷漏了多少税,让他们按照朝廷律法规定的,加倍交上来。”
  “是!”苏顺可是能看清益王脸色的,他低头躬身答应了,心里更加忐忑,益王的折子,太子看样子是要全部驳回的,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点情面也不留。
  这样啪啪地打脸,还是打个曾祖辈老人的脸,小小孩童,手段可真狠。
  他也不检讨检讨自己,昨天点面子也不给太子,若太子是个无能的,今天到底是谁在哭?
  姬家也是益王妃娘家的亲戚,那个王家,却是江南另外个大户,两家在米谷,针锋相对了好多年,这还是第次站在同阵线,却落了这样的下场。
  接下来还有两个折子,却说得同件事,位知府,参下面的县令不敬尊长、有碍风化,县令上折子自辩,说知府捕风捉影,打击报复,陷害不相干的人。
  事情很简单,县令偶然遇到个风尘女子,见她可怜,便批让她筹钱赎身,那老鸨不愿失去这棵摇钱树,官司告到知府那里,知府直嫌恶这个知县恃才放旷,不把他放在眼里,趁机抓了那个妓女,想要屈打成招,让这个女人承认和那个知县有私,谁想该女子却是个懂得是非曲直、性格刚强、知恩图报的,她被打得死去活来,却始终不肯诬赖好人供。
  还好,前几天已经有折子上书弹劾那个知府,也有人弹劾这个县令,燕然和宝麟已经弄清了此事。
  益王的批复是,将那个县令调到西部个贫困县,以示惩罚。
  这个知府送礼到了益王妃的娘家,请求办了那个县令,益王便趁皇帝不在,想要瞒天过海。
  燕然和宝麟对视下,两人同时说了个地名:“桂花城。”
  这个地方名字虽然非常好听,其实是西南个少数民族地区,因为两个土司打起来,闹得不可开交,朝廷被迫派兵接管过来才两年多,桂花,既归化也,只因为有别的地方叫了这个名字,而此地的桂花很出名,才得了这样的美名。
  宝麟翻开折子:“县令曹延平的政绩平平,却有时间关心个歌女,无端惹是非,着罚奉年,待罪立功,若是明年还是平平淡淡,就不要当官了。”
  翰林待诏急忙低头写圣旨。
  “知府李云素有名,自诩善长教化百姓,这样吧,调到桂花城,连任两届,若是到时桂花城依然如旧,不仅要罢了官儿,他还得把家给我搬过去,让他尝尝桂花城普通百姓过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上朝才半个时辰,宝麟便罢了个官员,罚了个,调了个,有理有据,干脆利落,益王已经气糊涂了,站在那里泥塑木雕般,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钱都收了,事儿却办不成,不是退钱不退钱的事儿,而是这脸,丢到姥姥家了,今后,谁还会把他看在眼里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 纷纷亮相
  苏顺站在益王旁边,手心里全是汗,太子连曾叔祖都不当回事,自己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边的萧显峰手里也有几份折子,此刻的心情自然和苏顺样,但他的心态,却和苏顺完全不同,萧显峰以前的名声不好,就是没有般人的气节,墙头草、随波逐流,这几年是靠着能力和吃苦扳了回来,但本质上,他和苏顺还是隔路人。
  眼看自己要丢人,萧显峰决定不管对错,自己先低头检讨,若是能换取太子的原谅,今天这关,就能顺利度过了,他出班跪下,行起大礼来。
  宝麟急忙双手虚扶:“萧大人切莫这样,诸位老臣,孤代陛下主持朝政期间,免你们行跪拜之礼。”
  萧显峰却道:“微臣有罪,罪不可赦!”说完便伏下身去,脑袋在方砖上磕得砰了声,连燕然在上面看到了,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下,这老头,六十了都,竟然还能下这样大的本儿。
  宝麟急忙示意太监拖他起来。
  苏顺暗骂苏顺是个老滑头,有心有样学样,却拉不下脸来,可又担心会儿更丢人,不由进退两难,暗里嫌益王多事,不然自己也不能进退维谷,他把益王骂了又骂。
  太子看了看手里的奏折,他暂时还不想处理萧显峰,对益王这只落水狗,他还没打够呢。
  刚才母后的意思,也是打算在这次,把益王所有的幻想彻底粉碎掉,不然,这个老家伙借着辈分比自己高太多,欺负自己年幼稚嫩,在接下来日子里,动不动便跑出来指手画脚番,那日子也太令人憋屈了。
  益王这样欺负他们母子,就像癞蛤蟆跳到脚面上,咬不死人,膈应死个人。
  太子摆手让萧显峰退到边,继续翻看手里的奏折,然后递给母后,娘俩轻声交换意见后,他那带着少年人清亮的嗓音,再次响起来。
  “这个是江南省大瑀县富豪的管家收高利贷时打死人命,被大瑀县令收押在监,士绅们联名上告,请求赦免,理由是刁民赖账在先,他们还请求罢免大瑀县令,说他是非不分,无视缙绅体面,有违朝廷法纪。”
  这回,宝麟却不自说自话,演独角戏,而是面向众大臣:“这本是个小案子,本宫不该拿到朝会上来讨论,只是,本宫很奇怪,这个折子为何只有弹劾县令的部分,没有他自辩的部分?是转交奏折的人忘了呢,还是有人故意不把折子给孤看?”
  竟敢隐瞒不报,这可是欺君之罪,益王的脸上冷汗都下来了,那个县令自辩的折子,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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