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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柳暗花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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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氏的眼中露出精明:“你父亲他自然是想的。两年之后,你父亲亲自去接她,却被告知半个月前,那姨娘跟一个有钱的富商走了。”
  纪瑾瑜心头一颤,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顾氏揽着纪瑾瑜说道:“那富商自然是我安排的,那个姨娘如今只怕不知道被卖到何处了!她若是本本分分待在庙庵,我就当此事算了。可是她居然买通下人,偷偷给你父亲递消息,这种人已经伤害过你一次,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回来!瑜儿,你也记着,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不要给人翻身的机会。”
  顾氏这番话让纪瑾瑜心里改变了对大老爷纪洪,大太太顾氏的看法。自己一直以为的鹣鲽情深的父母,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往。
  那么自己呢?在这样一个时代,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本朝为晋国,开国已经两百余载。时至今日,已经有四位帝王。今上明德帝共育有四位皇子。长子、幼子为嫡,次子、三子为庶。皇长子为太子,却被胡人偷袭重伤不治一年后身亡。明德黄帝立年仅八岁的皇孙为皇太孙。先皇后本就身体不好,因太子逝去忧虑过度而亡。
  自己的父亲,大老爷纪洪。是大晋国明德八年间的探花郎,一开始被派遣到浙江省杭州府海宁县盐运司副使(文从五品),明德十年,因为检举上司与私盐商勾结贩卖私盐而得到皇帝的看重,一跃成为督察院御史,却因此得罪了皇次子。最后被因为皇太子出面相帮,在朝中站住了脚跟,所以一直被认为是皇太子一系。
  明德十一年秋,皇太子巡视边疆。被胡人偷袭,皇太子重伤,拉下病根,一直缠绵床榻。
  明德十二年春,皇太子薨。明德皇帝立年仅八岁的皇孙为皇太孙。
  明德十三年,自己父亲作纪洪为故太子一系被打压,被贬至安吉老家做五品的县丞。
  明德十五年,今上立贤妃为,乃当朝镇西大将军慕容德胞妹,贤妃所生皇四子也由庶变嫡。
  对于这个朝代,自己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但是与自己想象的古代还是有些不一样。比如女子不用缠脚,可以出门做买卖,可以读书写字上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开放的,女子相对也更自由一些。南方相对落后,对女子要求高,北方相对开放,越靠近盛京,女子越自由。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大长公主,就是和离再嫁的女子,并没有受到人们的谴责。相反,只要德行无错,女子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反抗对自己不好的丈夫,主动提出和离,还被示为贞烈。
  这个朝代有玻璃镜子,自鸣钟这样现代的东西,据说是开国圣祖皇帝所创。他创造了大晋国,是军事天才,组建的部队所向无敌。他是史上最富有才华的诗人,写出了很多有名的诗篇。他更是传奇的能工巧匠,制作了很多精良的东西。小到妇女用的菱花镜,大到防御的大炮……
  这个圣祖皇帝,俨然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穿越者。
  纪瑾瑜要感谢这位前辈,如果不是这位前辈,恐怕自己的生活也没有这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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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纪瑾瑜辞别了纪老太太,顾氏等人。坐上马车,带着湘月,照顾起居的婆子,小厮,护院等离开了她生活了十年的安吉。
  白天赶路,夜晚休息,很快就离开了浙江境内。已然是秋天了,白天还有些热,这一路上山山水水风景也非常不错。十年未出家门,这一出来,让纪瑾瑜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适异常,有些闺秀一辈子也不可能出趟远门啊。这还是要感谢自己如今的父亲纪洪,若不是他自己恐怕也没有机会出远门呢!
  十年的贬遣生活,纪洪一直过着简单的生活。在纪瑾瑜的印象里,纪洪俨然就是一个非常符合要求的好男人:有正当的工作,俸禄跟名下的产业足够养家;他是好儿子,对纪老太太晨昏定省,非常尊敬,如果顾氏不说,她几乎要以为他们是亲生母子;他是好夫君,对大太太顾氏体贴入微;更是好父亲,亲自督促自己的学业,对纪瑾瑜爱护有加。
  他给纪瑾瑜印象最深的就是内敛沉稳,和煦如风,实在无法与大太太口中那个雷厉风行、刚正不阿的铁面督察院御史联系到一起。十年的贬遣,一朝召回,等待纪洪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纪洪又自己关系着这个家族的命运,而自己又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无知的未来,让纪瑾瑜彷徨了。

  6、惊险

  白日赶路,夜晚露宿。这样渐渐来到山东德州府平原县。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染红了天际,像绚丽的锦缎,又像无边的泼墨。纪瑾瑜松开手,雕花车窗上绣着竹报平安的锦帘就落了下来。只看江南景色好,不知何处是吾乡!对前途的不明让纪瑾瑜的心情渐渐暗了下来,没有了刚刚出门的喜悦。连爱说爱笑的湘月,也因为思念家乡,情绪也变得低落了很多。
  暮色四合,他们还在路上。因为走了几条错路,导致他们现在没能到达城镇。一行人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尤显得寂寞。最后纪瑾瑜做主,不必连夜赶到城镇,就在这官道旁边找一个村庄,在村户家中住下。
  张嫂是平原县下马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妇,她的生活平静而繁忙。虽然跟别的村户一样靠在种田养家糊口,但是他们家却比别人富庶的多。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们家靠近平原县的官道,这是由南方到平原县的必经之路。他们家在路上摆摊,后来还做起了过夜住宿的生意。来往的商旅要是晚上来不及赶到县城,就可以在他们家住下来。
  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打前面来了七八只马匹,和一辆马车,张嫂就知道是生意来了。打马上下来一个圆脸的汉子,张嫂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几位大爷,天黑了不好进城,就在这里歇歇脚,好好休息一番,明早再进城不迟!”
  她说的话干瘪瘪的,却乡音朴实,笑容亲切,看着倒比那些伶牙俐齿的人要舒服的多。
  圆脸的汉子正是纪瑾瑜其中的一个护院,名叫李寿。因为有功夫底子在,所以被大太太派来送护纪瑾瑜。他马上跟张嫂攀谈,想给纪瑾瑜找一个舒服的住所。
  乡村野户,哪里能像城里正儿八经的客栈那样舒适,设备齐全!不过是几间简单的毛坯房罢了!
  张嫂见李寿皱了皱眉头,她立马说道:“虽然只是简单的毛坯房,但是这附近在只有我们家能住了。您要是继续往前走,可没有住的地方了!”
  李寿有些踟躇不定,张嫂就一直陪着笑脸,希望客人能够住下。她说的也是实话。
  就在张嫂以为这比生意做不成了的时候,突然从马车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这位嫂子说的对,天色已晚,不适合继续前进,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李寿闻言说道:“是,三少爷!”
  张嫂子闻言高兴极了,立刻让人去准备房间。自己则候在一旁等待客人下马下车。
  就在此时,车帘一动,就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公子,那小公子生的粉雕玉琢,煞是好看!
  张嫂子啧啧嘴,这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这模样长的比姑娘都好看。
  谁知道那位小公子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位玉面公子!这玉面公子比前面那个小公子稍微年长一些。
  前面那位小公子已经让张嫂子开了眼界,谁知道后面的这位玉面公子竟然比前面的那位小公子还要漂亮,就是戏文上说的什么“肌肤胜雪,面若桃花”也不过如此了。
  张嫂子这下子可看直了眼,打心眼里爱也爱不过来。前面那位是三公子,那年长的玉面公子莫不是二公子吗?
  只见那位小公子扶着那玉面公子下了车:“三公子,仔细脚下!”
  张嫂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玉面公子才是“三公子”,前面的小公子不过是小厮仆人。乖乖,大户人家果然气度不凡,公子哥生的比千金小姐还俊,连手底下使唤的小厮都这样好看。
  张嫂子不敢怠慢,将贵客引到房中。
  这玉面三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纪家三姑娘纪瑾瑜。虽然女子也可以外出,为了安全方便起见,纪瑾瑜还是扮了男装。
  这一路却是人困马乏,李寿他们去了别处休息。湘月就打了水给纪瑾瑜净面:“姑娘,这里没有地方沐浴,只能洗洗脸。姑娘也累了一天了,您坐着别动,好好歇一歇。”
  负责照顾纪瑾瑜起居的婆子听湘月这样说,倒也不好拿大:“姑娘您坐着,我去给您烧点水。虽然不能洗澡,洗洗脚也可以解乏。”说着她推门出去了。
  坐了一天的马车,虽说不用自己走路,纪瑾瑜只觉得浑身的架子都要垫散开了。她也不说话,任由湘月服侍她洗脸洗手。
  纪瑾瑜刚刚洗了脸,就听见门外传来李寿沉稳的声音:“少爷歇下了吗?”
  湘月回道:“还没呢!李大哥,您有什么事吗?”
  李寿沉默了一会说道:“是这样的,兄弟们在路上跑了一天,累倒是不觉得累,就是全身都是土灰。听张嫂说,这村后有水塘……兄弟们想去洗个澡。还请姑娘示下!”
  自己做马车,那些人却是要骑马的确比自己更累一些。路上跑了一天,洗个澡的确是即放松又舒服。纪瑾瑜听了说道:“你们去吧,告诉大家小心。天色晚了,要注意安全。”
  李寿自然是喜不自胜:“多谢姑娘!”
  李寿刚走没多久,就听呼啦一声门被推开,跑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纪瑾瑜还来不及惊呼,就见那男子已经健步如飞跑到她面前,一下子掐住了纪瑾瑜的脖子。
  湘月早吓得腿都软了,她惊叫着大喊:“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们家姑娘!”
  纪瑾瑜也吓得不知所措,她的脖子被掐的很紧,只能艰难地开口:“壮士,您要是要钱财,尽可以拿去。我的护卫就在旁边,要是惊动了他们,一会您就是拿了钱财也不好脱身。还请壮士……”
  她话刚落音,就听见呼啦啦一阵脚步声,十来个带刀的官兵已经冲进房间。
  官兵冲进来的一瞬间,纪瑾瑜只感觉到卡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又紧了紧,只掐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湘月一见官兵来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官兵来了,兵大哥你们快救救我们家姑娘,我们家老爷是京城督察院侍郎,你们救了我们家姑娘一定重重有赏……”
  那十来个官兵听了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是好!
  湘月一见众人无动于衷,忙拿过旁边的包袱:“你们看,这是我们家老爷的名帖。”她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名帖。那些官兵一看,就知道十有八、九这个小丫头说的是真的了。
  本来那些官兵还敢冲上去与那男子厮杀,这下子真的变成了投鼠忌器,不能轻举妄动了。
  钳制着纪瑾瑜的男子看见了官兵的顾忌,于是就松了松手,让纪瑾瑜舒服一些。可不能把这个小姑娘掐死了!
  纪瑾瑜这才觉得又能正常呼吸了。
  “快些让开!”那男子大喊一声:“不然,我就掐死她!”,说着他作势用了用力。
  湘月被吓得没了主意,带着哭腔说道:“快让开,你们快让开。”
  那几个官兵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神色,这才慢慢让开。
  那男子钳制着纪瑾瑜慢慢退到门口,喊道:“将所有的马都赶走,只留下一匹马,然后,你们退远一些!”,那几个官兵迟疑了一下,那男子又大喝一声:“快一些!不要耍花招!你们想想看,是抓住我这个不太重要的人去邀功重要,还是被上峰责怪丢了官职重要。这可是官小姐,弄不好你们是要掉脑袋的!”
  那几个官兵听了不敢耽误,按照那男子说的只留下一匹马,将别的马匹全部惊走!
  那男子钳制着纪瑾瑜一步一步退到马棚旁边。然后迅速拉着纪瑾瑜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子,往马后臀上用力一拍,马儿就扬蹄飞快向前跑去。
  闻讯赶来的李寿等人只看见马蹄溅起的灰尘。
  就在此时,另外一匹马追着前面的那一匹马飞快地跟上去。
  李寿等人这才反映过来,跟着官兵徒步撵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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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是一个身穿青色直裰的少年,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这个少年从江苏赶往盛京,路过此处,正看到那男子劫持着一个粉面玉容的公子。他虽然不会无故起善心,但是想着自己习武多年,如果见死不救,那他与那些狼心狗肺冷血之徒无异了。怕惊动歹徒,他就一直隐在一旁,此刻他正奋力加快速度,力求能快点追上那匹马。
  那歹徒不敢走官道,刚跑出来就顺着乡野夺路而逃。后面竟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人追上了来,那歹徒一回头一只冷镖射了过来。月光下,只见泛着冷光的镖一闪,就被后面的青衣直裰少年一把接住。这手法极快极准,那歹徒一见大惊失色,不由奋力抽打马身,企图甩开后面的那匹马。

  7、获救

  然而歹徒的那匹马毕竟负着两个人的重量,而且只是普通的马匹。而后面的那个青衣少年胯/下却是上好的良驹。
  眨眼之间,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就在那歹徒以为自己要被追上的时候,后面的那匹马却突然慢了下来。他心中一喜,更加用力地催促马儿,却突然感觉到大腿一阵疼痛,一个不察,从马上摔了下来。
  他趔趄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顺着月光,他发现腿上正是自己刚才射出去的那只镖。他心中一凛:此人功夫不在自己之下。若是平时还可以拼一拼,然而此时,他累了一天,腿部又中镖受伤。难道是天要亡我?
  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死于英雄之手,而是一个无名的小辈!
  就在他以为自己命该绝于此地之时,后面的马匹却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而马上之人并未下马与自己博弈。
  耳畔却传来那人清朗的声音:“堂堂天鹰帮少主却干这种勾当,好在没有伤到人,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这话一出,那少帮主心头又是一震:此人是谁?难道是江湖中人?然而他立马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从没有听说谁家有与自己年龄相当的俊杰出现!就算是江湖中人,怎么会认得我天鹰帮的镖?
  眨眼之间那马就急驰而去,曾经意气风发的天鹰帮少帮主如今竟沦落到劫持弱小来保命,少帮主不由得一阵黯然,在他心中却默默地记下了这份恩情。
  纪瑾瑜被那少帮主挟持到马上之后,早惊的三魂去了两魂。因为并非是坐在马身上,而是伏在马背上,让她更是难受。马儿奔跑,她只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上下起伏之间,只颠的她头晕目眩。
  难受的感觉让她忘记了恐惧,一时间只希望那马儿能赶快停下来。就在她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时候,突然她听到那歹徒“啊”地一声叫,随后那人就跌落下去。
  她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
  由于那人跌落马下,马儿受了惊吓,比刚才跑得更快了!
  她心中开始叫起苦来,没有那个人,自己可不知道怎么让马儿停下来!先不说自己从来没有骑过马,现在自己伏在马背上这个姿势简直就在玩特技!而且她渐渐感觉到力不可支,无法再保持这个姿势了。
  后面的青衣少年渐渐追了上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就在纪瑾瑜要跌落下马的时候,他一个纵身跃过去接住了纪瑾瑜,两个人滚作一团。
  纪瑾瑜跌下来,却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被人接住。她明白刚才那歹徒落马应该也是此人出手的结果了。她以为这是官兵或者是李寿他们,谁知道她落地之后却发现根本不是。
  她不由地心惊!这是个完全陌生的青年!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他有什么目的?
  她立刻爬起来,想走的远一些,却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她不由地栽倒在一旁。
  胳膊一紧,却是那人已经走到自己身边,要将自己扶起来。
  她不由地朝那人望去,年轻的面孔带着青涩,一双眼睛却好似明星,亮的惊人。剑眉斜飞入鬓,英气逼人。他肩膀上还挂着包袱,纪瑾瑜心中微定。应该是赶路的人,若是对自己有所图谋,便不会是这样的装扮。
  而那青年也在打量纪瑾瑜。
  身材纤细羸弱,应该年龄尚小。皮肤白皙,许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大大的杏眼此刻眼睛里竟无丝毫惊吓,看来胆色不错。
  看到了他的耳朵,突然,他心头一震,大惊失色:“你是女子?”,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松开自己的手退后两步,那模样好像纪瑾瑜是凶神恶撒一般。
  纪瑾瑜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男子装扮!
  他这一松手,纪瑾瑜却又应声倒了下去,那男子这才慌了神,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纪瑾瑜却表情磊落大放地一抱拳:“多谢壮士出手相助。若非壮士义举,只怕小女子今日危矣!敢问壮士高姓大名,小女子也好感谢恩公!”
  她坐在地上,有些狼狈,神情却磊落而郑重,倒让那青衣少年心里涌起愧疚,觉得自己太过拘泥礼数,行事不如女子磊落。同时对纪瑾瑜又高看了几分。
  “在下姓杨名承!”,他也迅速反应过来,将纪瑾瑜扶起来,又解释说到:“我祖籍盛京,自幼在江苏长大,准备去盛京参加武状元考试,路过此地。”
  纪瑾瑜感谢道:“多谢杨恩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女没齿难忘。”,她客气地说着感谢的话,却并不介绍自己。
  杨承自然知道,这是因为她对自己尚有防备之心。自己坦诚告诉她姓甚名谁,从何处来,到哪里去,对方却什么也不愿意说,不由得心中微滞,只觉得这个人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然而他立刻否定了自己想法,孤男寡女,初次见面,对自己有防备实属正常。对方毕竟是女子,自己居然将她与男子间的相处一样看待了。
  杨承不说话,让纪瑾瑜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救了自己,对方言明身份,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说,这不是自己行事风格。
  “我姓纪,是浙江人。此行亦是到盛京!”,见杨承皱着眉头不说话,纪瑾瑜也有些生气,自己能说的都说的,难道萍水相逢,就非得告诉你,我的家底吗?
  每走一步,脚底都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此刻也没有耐心,只好编出谎话来:“我此行是去探望外祖父,我外祖家姓顾,我外祖父是盛京一家书院的教书先生。”纪瑾瑜倒也没有说谎,她的外祖是姓顾,也的确是书院的教书先生。不过那是顾氏告诉她的,顾老爷子早就不在人世了。
  杨承好像极不耐烦一样,轻轻地“嗯”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说话。
  见他不理会自己,纪瑾瑜不由得要跺脚,却忘记了自己脚上有伤,一时间疼得直“嘶嘶”地倒吸冷气。
  “若是不好走,你伏上来,我背着你!”,说着他蹲了下来。
  纪瑾瑜此刻正在气头上,怎么肯让他背着自己?于是她倔强地拒绝了。
  杨承却讪讪地站了起来,心中暗自责怪自己造次。对方是个年轻的姑娘,自己这般要背她,她拒绝自己实属正常。
  纪瑾瑜不再说话,只冷着脸一瘸一拐慢慢地往前走。杨承更是着实了自己的想法,她该不会以为自己要对她图谋不轨吧?杨承再一次暗暗骂自己忘记了她是女子。
  突然有想到,如果自己知道她是女子刚才落马的时候,自己还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救她吗?会还是不会呢!一时间,杨承自己也不清楚了!
  他蹲下来主动要背自己,纪瑾瑜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错了才对。没想到,自己拒绝了他,他又冷着脸一言不发,果然是小气的紧!就算是救了自己,也不用甩脸子给自己看吧!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刚才他发现自己是女子的时候,就松开手,让自己摔倒,好像自己很脏似的。难道他不屑于与自己这个女子说话?
  心中有事,脚下就不留神!
  “哎呦!”前面一个坑,让纪瑾瑜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纪姑娘,小心脚下!” 幸好杨承出手扶住了她。
  这算是他第二次出手救自己了吧!纪瑾瑜可不想再欠他人情了。想要松手,却发现紧紧抓住他胳膊的手摸到一片湿腻,摊开手掌却发现手心里面一片血红。
  纪瑾瑜不由得惊呼出声:“恩公,你受伤了!”
  杨承见她紧张成这样,心中一软,安慰道:“不必担心,只是擦伤,不碍事的!”
  纪瑾瑜这才听出他声音中的异样,原来他刚才不出声是因为他一直在忍着疼。但是自己一直呱噪个不停,而且还不懂事地怪他!想到这里,她顾不得男女大防,连忙拉起他的胳膊检查。
  这怎么能说是擦伤?小臂上的袖子全被磨破,一片血肉模糊。只是外伤,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歉意地朝他望去,却发现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水。怎么会这样?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受了伤?
  她再次看了看那只胳膊,才发现异样。受伤的那只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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