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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无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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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料长乐却答非所问:“你眼下觉得如何?”
  顾渊滞了滞,仍有些虚弱的答道:“托长公主的福,臣已经没有大碍了。”
  “好。”长乐正了正身子,忽作严肃道:“现在开始,从实回答本宫的问题,若是有一句谎言,本宫就要罚你。”
  她这突如其来的正经态度让顾渊微诧,顿了片刻后应道:“臣遵旨。”
  得了她的允诺,长乐脸上浮现出受用的表情,于是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和皇上一起出现在凤仪宫?”
  顾渊似早有准备,毫不慌张的回答:“皇上得知皇后在凤仪宫设宴,正好臣在一旁,就命臣一道去……”
  “你说谎!”长乐简单粗暴的打断他的话,直戳真相。
  说话的同时,她腾的站起身来,褪了绣鞋爬上床榻,而后提着裙摆,在顾渊惊诧的目光中,一脚跨过他的身子,坐了下去。
  “公主这是做什么?”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女子,那副总是淡定从容的脸上难得现出一丝表情的裂缝。
  长乐进一步俯下身子,倾至他近前时,两手则撑在他左右两侧,俨然圈禁出一片小小的空间,将他囚困在其中,而后贴着他的耳畔低语:“罚你。”
  随着她的动作,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面上浮起微红,眸子里似乎还有一丝慌乱。
  这样的表情呈现在他的脸上,简直太有趣了。
  长乐心满意足的欣赏了半天。
  在她的麾下有一位裴将军,对付女人很有一套。
  记得某次他们捕获了一个奸细,是个性子很烈的女人,审了许久也不见效。
  后来裴将军站出来,说他愿意一试。
  得到应允之后,他也没在囚室审问,反而将这个女人送到他帐内好吃好喝的养了两日。
  有人对此看不过去,告到了长乐那里,说他私通敌国奸细。
  长乐一听这还了得,于是连忙到营中去看。
  怎料她来势汹汹的冲进裴将军的营帐后,看到的却是他在床榻上压着那个女奸细的样子,惊得她立刻退了出来。
  正待下令处置裴将军时,那女奸细却当着她的面儿什么都招了,后来经证实,其招供之事一句不假。
  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乐并不知道,但裴将军用的这个审问的法子很有效倒是她亲眼目睹的。
  于是她现在就将这法子如出一辙的用在了顾渊的身上。
  果不其然,他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住的征兆,挣扎起来。
  他这一挣扎,却叫长乐担心起他的伤处来,连忙将他肩头按住,又不敢施力,蹙眉道:“你别动,我不会弄疼你的。”
  “可如果不让臣觉得疼痛,公主要如何罚臣?”他于是停止挣扎,转而凝视她的双眸,语调里透着些许无力。
  长乐不甘示弱:“让所有人知道你染指大晋的长公主。”
  顾渊却自嘲的表情:“这件事过后,公主以为还有人不知道吗?”
  长乐愈发蹙紧秀眉,想了想,放出狠话道:“本宫去求皇上,让皇上把你赐给本宫,让你成为本宫的禁脔,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
  顾渊脸上的自嘲却变成了苦笑:“公主以为这样是在惩罚臣吗?”
  此时的长乐哪里还像执掌兵权的一方诸侯,俨然更像是胡搅蛮缠的孩子。
  她忽然又收起了方才的凌厉,努起嘴幽怨道:“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惩罚你的办法,若是你受了伤,我比自己受了伤还要难过。”
  却听顾渊道:“公主可以离开长安,让臣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公主,就是最好的惩罚。”
  “哼,你以为我还可以离开长安吗?你也明知道我不可能这么做。”提起此话,她又愠怒起来。
  “不许打岔,我还没问完。”长乐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在他身上坐得更稳些,却感觉到底下的人明显的一滞。
  她管不了那么多,接着问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把皇上引去凤仪宫,为什么要故意在我身边抚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刺客?”
  “是。”顾渊垂眸应着,表情却似乎有些痛苦。
  没有想到他这次毫不掩饰的承认,长乐顿了顿。
  此后,她又怕压疼了他,于是上半身略撤开些,继续问道:“为什么?”
  怎料顾渊没有答话,反而问她道:“公主可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
  长乐道:“刑部已经查明,是宸妃母家豢养的杀手。”
  顾渊却道:“公主真的相信吗?宸妃母家只是一介商贾,如何能在天子脚下豢养杀手?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刺杀公主?”
  长乐反驳道:“杀手未必就养在长安城里?至于目的,岂不是明摆着的?皇上不希望司徒氏独大,想要制造平衡,所以选择了她,借着这个机会她本来可以成为后宫之主,可刺杀皇后之事却被我识破,她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打入冷宫,她的母家也失去了一颗重要的棋子,后宫里的平衡再度被打破……”
  “平衡……”说到这里,她却忽然顿住,似乎忘了自己才应该是掌握主动的人,秀眉深蹙的陷入沉思,接着自言自语道:“皇上要树立的平衡不是宸妃,从来就不是,而是……”
  她蓦地看向顾渊,眸子里满是惊诧和不可置信。
  顾渊却并不接话,似乎很确信她会自己接下去。
  诚然,她在震惊之中说出那最关键的一句:“是我,皇上希望与司徒氏制衡的是我,所以要杀我的不是宸妃的母家,是皇后!”
  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出口的话,可事实就是事实,不容辩驳。
  顾渊这才接着她的话道:“宸妃死后,皇后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打算借宸妃母家之名除掉公主,同时也可对宸妃斩草除根。”
  长乐继续在震惊与恍然中道:“所以到无极宫侍奉根本就不是皇上的旨意,而是你向皇上自请的,所以你时时守在我身边,不许我和妃嫔们接触,不是为了监视我,你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能够在刺客动手时,替我挡下这一击?”
  面对长乐漾动着水波的眸子,顾渊没有答话,仿佛是选择了默认。
  从他的沉默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于是努力的平复情绪道:“是你故意把皇上引来的。”
  顾渊则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语调平淡的应道:“这很容易,臣只是不经意提起宫宴一事,皇上就立刻起了兴致,而唯有皇上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威胁到龙体,才会真正的重视,加强宫中的戒备,也让皇后不敢再轻举妄动。”
  长乐却换了怨怪的语调,对顾渊道:“你可以直接说出来,说凤仪宫里有刺客就好,为何要等到刺客行刺,凭白的受那一击?”
  顾渊则继续平静道:“只有皇上清楚的看到流血的景象,看到有人险些为此丢了性命,才会意识到这件事是多么的严重。”
  他说得那样轻易,好似流血和险些丢了性命的不是他。
  这反而让长乐心里不好受,眸子里的怨怼氤氲得更加浓稠。
  她自上而下的锁着他的眼眸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人?到底为什么?”
  分明是质问的话语,可说出口,却更像是饱含冤屈的控诉。
  她很怨恨,这些日子对他的百般刁难和刻意说出的那些羞辱的话,都不受控制的涌入她的脑海中。
  甚至为了报复他作为皇上的眼线来监视她的行为,她故意不放过任何机会戳他的痛处。
  所有的这一切都化作自责和深深的悔恨,如同潮涌一般将她侵袭,简直快要没顶。
  即便长乐的心里已是乱潮翻涌,顾渊却仍只是平静道:“臣只是不想让公主为这样的事担心。”
  这话语中却携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宠溺和温暖。
  他低头凝视她,可她却避开他的目光,幽怨道:“你以为你替我受了伤,独自承担了一切,我就不会担心了吗?”
  记忆里他总是这样,清冷而又平静无波的表情下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过去她总自认是他的知音,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可直到这次回到长安,她才真正的认识到,无论是在最初的相遇,在五年前朝夕相伴的那些时光里,还是现在,她都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他,甚至不曾认识过真正的他。
  她并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有这般强烈的预感。
  这种预感让她觉得惶惶不安。
  心尖的地方被什么牵扯着愈演愈烈的疼痛,她俯身轻贴他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胸膛,以此来缓解这种痛楚,而后秀眉紧蹙,源自心底的低声喃喃:“子皙,我恨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你。”

☆、第34章 养伤

  温存也不过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门口的地方便传来一连串的声响。
  先是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是被呛着一样的咳嗽声,再后来窸窸窣窣、噼里啪啦的一通细碎乱响,还隐约伴着灼夏和浅冬拼命压低的争执。
  “你去!”
  “还是你去!”
  “你不是迫不及待要为顾大人侍药的么?”
  ……
  长乐自床榻上下来,理着方才弄乱的衣裙,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的动静立刻安静下来,而后浅冬在灼夏的怂恿下端着新熬的汤药来到殿中。
  两人端然而立,眼睛丝毫不敢乱瞟,应道:“禀长公主,药已经熬好了。”
  说着,灼夏又用手肘捅了捅浅冬。
  浅冬便上前将汤药呈给了长乐。
  经过这几日,她们早已掌握了规律,十分自觉的只把药留下就退了下去。
  长乐端着药碗回到床榻边。
  她忖着那药还有些热,便用汤匙舀起来凉了凉,又不放心的放在唇边试了试,方才送到顾渊唇边。
  怎料顾渊却似乎撑着床榻欲起身,可才一动就牵扯到伤处,下意识的蹙紧了眉。
  他却隐忍道:“臣惶恐,请允许臣自己来。”
  长乐见状,好不容易消散的愠怒霎时又凝聚起来。
  她放下汤药,连忙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处,见似乎又有些要裂开的迹象,一双秀眉立刻绞在了一起。
  方才即便是在惩罚他时,她也百般小心着,生怕伤着他,可眼下他自己却如此糟践自己,简直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长乐对此很是不满。
  “不准动!”她摆出长公主的架子向他下令,同时倾身将他按回去躺好。
  将他安顿好后,她则又重新坐回床榻边,端起那碗汤药,俨然罔顾他方才的请求。
  “才多大点儿时间,你就把本宫的命令给忘了吗?”她端着责备的语调对他道:“养伤的这段时间,一切都要听本宫的,既然来了无极宫,又只能受人摆布,你就休想打别的主意了。”
  对于长乐这般蛮横的态度,顾渊却并未觉得不满。
  他不自知的于薄唇边浮起一丝浅笑,应道:“是,臣知罪。”
  “这还差不多。”见他终于顺从,长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又继续方才的动作,将那汤药一勺接着一勺的吹凉了送到他的唇边。
  这一遭,顾渊倒是十分配合的饮完了全部的汤药,只是眉宇始终微蹙,显然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这药的味道很苦。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这细微之处却没能逃过长乐的眼睛。
  她搁下已经空了的药碗,将柔荑伸到他的肩头上轻轻的拍了拍,而后绽出一抹明媚的笑,对他道:“真乖。”
  这语调俨然像在哄小孩子一般,于是顾渊的眉宇便蹙了深了些。
  说罢,长乐侧身拈起另一只小碟子里的果脯。
  这果脯是她特意让灼夏她们准备的。
  她将果脯递到他近前,微笑着对他道:“吃一个压压。”
  “不必……”顾渊启唇欲言,可话还没说出口,一块甜腻的果脯就已经滑入了他的口中。
  顿时,清俊的眉宇蹙得更深了。
  不得不咽下果脯的同时,顾渊亦觉察到触碰在他唇上的指尖。
  纤细而又温软的手指像水葱似的,还带着果脯的味道,让方才分明才饮了一大碗药的他莫名的举得喉咙发干。
  就连他一贯不喜欢的味道也变得香甜怡人起来,直叫他恨不能把那柔荑也卷入口中,一起鲸吞入腹。
  长乐对此却丝毫未有察觉。
  看到他吞下果脯时的一脸别扭表情,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甜食,五年前就知道,现在也还记得,所以前些日子为了报复你不许我吃枣泥糕,才故意让你陪着我一起吃甜腻的糕点。”
  她带着狡黠的说着,不经意的将方才喂他的柔荑贴上朱唇,舔了舔上面残留的甜腻。
  和顾渊不同,她很喜欢果脯的味道,特别是沾染了他的气息之后,似乎变得更有滋味。
  她完全无意识的做着这件事,却并不知道这一幕在顾渊看来带着怎样蛊惑的意味。
  她还故意问他:“你恨我吗?”
  顾渊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的停在她的唇上。
  那饱满而又润泽的唇,是淡淡的朱色,让人不禁揣测其张翕间会吐露出怎样的芬芳。
  他垂下眼帘,轻叹一声后道:“不恨,是臣的错,勉强公主殿下做不喜欢的事情。”
  长乐朱唇微启,毫不掩饰惊讶道:“怎的现在不说是为了我好了?”
  顾渊则接着说道:“人活一世,若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大抵就是最好的。”
  长乐露出一脸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表情:“这话若是子皙说的,倒还可以理解,可这话是顾大人说的,可真是让人惊讶。”
  本想再戏弄他几句,可看到他再度掀起的眼帘,她却怔住了。
  那双沉如幽潭的双眸忽然变得悠远而后深邃,仿佛方才的话并非是说给她听的,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的。
  那眸中隐藏着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虽然让她看不清,却也觉得十分沉重。
  到底是什么呢?
  她很想直接的问他,可是始终无法出口,似乎潜意识的预感那会是某种她所不能承受的沉重。
  于是只得作罢,长乐也不再多言,守着他又歇了一会儿。
  很快就到了傍晚,宫人们把膳食都送到了殿内来,以便长乐和顾渊一起用膳。
  这段时间,似乎已经习惯了和他一起用膳,何况他如今有伤在身,更是如此。
  长乐便自己用一口,再喂他一口,如此反复,玩得不亦乐乎。
  眼下顾渊算是落在她手里了。
  她自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仍记挂着前些日子他百般约束她的行径。
  那一桌子的菜食甚是丰富,她故意夹起一些美味的荤菜,送进嘴里,满脸受用道:“这个好吃,你也尝尝。”
  说话间,她又夹起一块送到他嘴边,却在他快要触到的时候忽然转向收了回来,继而端着一脸幸灾乐祸道:“哎呀,差点儿忘了,这个不利于伤口恢复,你不能吃。”
  话音刚落,她就把菜送进了自己嘴里。
  自从回到无极宫里,顾渊其实早有准备,眼下也是不动声色。
  然而表面上,他却还是十分配合的蹙起眉宇,露出不满的表情。
  长乐兴高采烈的欣赏着他脸上难得和平日里的清冷不同的表情,却不知道她脸上掩藏不住的明媚笑容才是他欣赏的风景。
  用过晚膳之后,自然就到了该歇息的时候。
  这两日在凤仪宫里守着他,长乐也只是就着床缘处略趴了趴,不曾好生的歇息。
  如今回到无极宫里,顾渊又脱离了危险,她总算放松下来,于是起身打了个哈欠,而后辞过顾渊去沐浴。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沐浴更衣后的长乐竟又再次回到了偏殿。
  在顾渊惊诧的目光中,她指挥着宫人们把她的枕头和就寝时惯用的一应器物都摆好,而后命令他们退下。
  “公主这是要……”顾渊原本又想起身,却被长乐凌厉的目光逼退回去。
  而后她便毫不客气的踱至床前,就着床缘坐下,继而拍了拍床榻,似乎在试这床榻的舒适程度,同时道:“本宫今夜就歇在这儿了。”
  “公……公主……”她此话一出,连一贯从容不迫的顾大人都结巴了。
  顾渊整个人一滞,继而用十分正经的语调道:“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长乐转过头来看向他,一脸霸道的说道:“这里是无极宫,整个无极宫都是本宫的地方,本宫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再说了,如今天凉了,这偏殿地方小,自然比寝殿里暖和,本宫就要在这里睡。”说话间,她已不容推拒的爬上床榻,拣了内侧空出来的半边躺下。
  躺好之后,她方才露出受用的表情,又侧过身来看向顾渊。
  接着,她更是得寸进尺的钻进了顾渊的被衾,一双玉臂将他的一条手臂缠住,而后往他近前挪了挪,用安慰的语调道:“你放心,我睡觉从来不乱动,保证不会碰着你的伤口。”
  刚沐浴过的身子带着水汽的温暖和沁人心脾的芬芳。
  长乐本来就格外暖些,偎在他的身边正好弥补了他因为失血而身子发凉的难受,比汤婆子要管用得多。
  然而那柔软的发轻蹭在他的肩窝,一条手臂被她抱在怀里,有什么柔软的触感紧贴着,让人不由的联想起那一整具柔软的身子,还有自她身上不断渡来的香气,无一不让人心猿意马。
  顾渊觉得他的心脏都在发紧,俨然好似伤处转移了一般。
  他声音干涩道:“公主,这恐怕有失体统。”
  长乐却显然已经困了,额发在他肩头蹭了蹭,携着倦意道:“你自己也说了你是阉人,不过暖床而已,只要不说出去,怕什么。”
  她总是刻意在他面前说着尖厉的话,可分明暖床的是她自己。
  顾渊的心已经快要不受控制的妥协,因为他知道她并非真的要伤害他,她只不过在引起他的注意,而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35章 贪婪

  “臣身上脏。”顾渊道,只是那说话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已然像是带着宠溺的摇篮曲。
  诚然他高热之后出了不少的虚汗,而这两日因为伤口的缘故也不曾沐浴,这对于素来喜洁的他想必也是一种煎熬。
  长乐倒是丝毫不在意,反而往他跟前挪了挪,闭着眼睛道:“没关系,乐儿不嫌弃。”
  片刻后,她又似想起什么,蓦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俯视他道:“要不我让她们准备热水给你擦身。”
  “不必了。”顾渊连忙拒绝,清俊的面庞上又现出两抹绯红。
  感觉到她语调中透出的毫不掩饰的关切,他知道这次她并不是故意戏弄,可正因为如此,他反而更加不敢看她的眼睛。
  长乐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一只手撑在耳侧,用欣赏的目光凝视着他如玉的侧颜,低声嘀咕:“有什么可害羞的,又不是没擦过。”
  “公主说什么?”顾渊没有听清,于是问道。
  长乐则笑着糊弄过去:“没什么……”
  这一说话,原本的倦意就忽然没了,长乐也不急着入眠,索性偎在他身侧,捻起他的一缕乌发绕在指尖玩着。
  顾渊也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身子略显僵硬的躺在床榻上,此刻竟也是丝毫没有睡意。
  两个人就这样待了一会儿。
  顾渊似终于忍不住那般掀起原本已经低垂的睫羽,轻叹一声后道:“您是大晋尊贵的长公主,不该如此。”
  “不该怎样?”见他也没有睡,长乐便饶有兴致的同他说话。
  “不该守在臣的身边,不该为臣侍药,和臣同机而食,更不该……”他低声的喃语似乎带着某种痛苦的挣扎,到最后又化成叹息:“与臣躺在一张榻上。”
  长乐将侧脸贴在他的臂膀上,稠密的睫羽扫过肌肤,带来令人悸动的微痒,朱唇更是吐气如兰。
  “在我的心里,你始终都是子皙,可是在你的心里,我却只是长公主。”她轻声的说着,语调里蕴涵着落寞的情绪。
  顾渊沉默了许久,却只是道:“这是臣应守的本分。”
  “本分?”长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有些旧的香囊,递到顾渊的面前:“那这是什么?”
  幽潭般的眼眸先是一滞,继而化作无奈。
  他抬手将那个香囊握紧,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原来还是落在了这里。”
  听他这言下之意,显然已经寻找多时,或许也猜到是她回长安的那夜落在了无极宫里。
  她自拾到之后,一直将这个香囊带在身边,就是想要寻找到合适的时机当着他的面拿出来,让他不得不承认对她的心,如今她得逞了,可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她却并不觉得欢喜。
  于是原本要逼迫他承认的那些质问话语,她也都收了起来,终是没有再问一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香囊还给他。
  若是彼此心照不宣,说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在对待顾渊的事情上,长乐第一次产生这样大度的想法。
  她伸出一条手臂,在被衾下揽过他的腰际,而后沉溺于他的气悉。
  “还是过去好呀……”感觉到他身子明显的一滞,她却任性的不肯放手,叹了这一句,继而仿佛陷入回忆般道:“还记得第一次和你同塌而眠。那时候你刚当上小乐正,有了单独的一间寝屋,我知道之后比自己多了座宫殿还高兴,夜里迫不及待的抱了枕头要去你那里睡,可你知道了我是公主,说什么也不同意。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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