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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无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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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她还感觉到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有人站在牢房中静静凝视着她。
  长乐感到诧然,也瞬时提起警惕。
  她蓦地睁开双眼,侧过头往牢门的方向看去,却在看清来人之时彻底怔住。
  因为天色已晚,自那一小块窗户投射进来的光线变得更加有限,所以牢房中尽管点了几盏灯烛,却也显得很幽暗。
  来人就立在牢门口的那一盏灯烛旁。
  昏黄的灯光笼在他的身上,将青色的袍子和深灰色的披风氤氲出些许暖色。
  同样的,那如玉的面庞与身影也浮着柔和的光晕,犹如弥漫着薄雾,竟恍惚的像是一个梦。
  长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亦或者说,她当真将此看作了一个梦。
  永平郡一去数千里,他应该还在那里督造祭天寺庙,若非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怎会出现在长安城的刑部大牢里?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踱至他的面前,却又在距离两步时停住,仿佛害怕着,一旦靠得太近,他就会随着梦境消散不见。
  “子皙……”她微启朱唇低喃,仰起头来凝视那清俊的面容和幽潭般的双眸。
  他的脸上依旧清冷没有表情,可瞳眸里却弥漫着激烈的情绪。
  是愤怒,自责?还是不安与疼惜?因为太过复杂,长乐无法分辨,唯一确定的是,凝视着这双眼眸,这段日子被诬陷,乃至身陷囹圄,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重要。
  终于确信眼前的这个人并非是幻影,长乐不由的弯起朱唇,对他现出真实的笑容。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觉身子一紧,竟被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一瞬间被属于他的气悉包裹,呼吸着的都是那股淡淡的琴木香气。
  他的衣袍上似乎还沾染着仆仆风尘,环在她身上的双臂则不断收紧。
  被他用尽全力的抱入怀中,长乐自这个怀抱中感觉到某种隐约透出的绝望情绪。
  仿佛是怕她会就这么从眼前消失一般,他简直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长乐整个人都僵住,觉得下一秒就要溺毙在他的怀抱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紧贴着耳畔传来他满含痛苦的声音。
  这个时候,应该讲述自己是如何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动身,一路上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又是何等不易,原本是邀功的最佳时机。
  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自责,听入她的耳中倒比她的处境更让她胸口发滞。
  无论是柔软的鼻息,还是温暖的怀抱,在这个冰冷的牢房里都是那么的让人迷恋,更何况这一切都来自于他。
  不是别人,而是子皙。
  长乐终于回过神来,在那个怀中沉溺片刻,却又忽然想起什么,蓦地挣扎起来,往后撤开。
  刚与他拉开距离,长乐便立刻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中多了浓重的幽怨之气。
  即便低着头不看,也能想象出他如玉的面容上眉宇深锁的样子。
  于是她的心也跟着泛起微疼。
  她半垂眼帘,轻声的向他解释:“我身上脏。”
  这刑部大牢不比皇宫,自从来到这里,她已经数日不曾沐浴更衣,衣裙上都沾染了一股霉味,更何况还不时有虫蚁爬过。
  顾渊的习性她最是了解。
  他素来是最喜洁的,无论身在何处,发生什么事,他的衣袍永远是一尘不染的,广袖间总透着阵阵怡人的琴木香气。
  就像第一次与他相见时,带着手脚镣铐的他也还是那么的高洁而又干净。
  即便如现在赶了许久的路,他给人的感觉也依旧是不沾纤尘的,竟丝毫也不像是远道而归的旅人。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自己,在这样的子皙面前,即便是从来自傲而居的长公主,也没有一点儿底气。
  所以,她下意识的选择了主动远离他,不想在被他发觉之后,再被他嫌弃。
  原想着就这样保持着距离和他说话,怎知瞬间的分神,那绣着竹纹暗花的衣襟已经逼至近前,而后在她丝毫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被他再度拥进了怀里。
  这次她再挣扎也变得无力,而他则像是忽然钻进了牛角尖,不由分说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作势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放手。
  挣脱无果,长乐终于放弃,放纵自己继续沉溺在那个怀抱之中。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怀,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在他襟前轻蹭。
  才不过数日的分离,就已经积攒了太多的思念,先前刻意压抑着到罢了,如今彻底释放出来,就像是抽出了无数条蜿蜒缠绕的丝,恨不能将他们融为一体。
  就这样待了许久,长乐仍觉依依不舍,于是偎在他怀中轻喃:“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又为何马不停蹄的赶来见我?”
  事到如今,只有他还愿意来看她。
  可这便够了,只要有他,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拥着她的人略微俯身,薄唇轻擦过她的额首,仿佛在肌肤上落下轻吻,而后贴至她耳畔低语:“都怪臣大意,没有想到会如此。”
  拥了她许久之后,他的情绪似乎终于平复了下来,却只是答非所问的自责。
  她不会知道,当他得知她被关押进刑部大牢之后,那五内俱焚的感觉是何等煎熬。
  他恨不能立刻飞去她的身边,守护她再也不将她放开。
  这诸般无从宣泄的情绪积压在心里,简直快要将他逼疯,所以他想也不曾想便立刻跨上了马,一路往长安疾驰。
  如今终于见到她,就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宝物,而他也真正的明白,原来对她的痴迷竟已到了这般地步。
  他一再的将她嵌进怀里,不能诉说衷情,便只能表达自责:“让公主受委屈了。”
  那语调里满是自怨自艾,仿佛害她入狱的是他一般。
  这些年他算无遗策,一点点从最底端爬上来,几乎从来没有失败过,可唯独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好像忽然乱了阵脚,彻底丧失了缜密的思绪,竟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
  他万般自责道:“是臣的错,臣没有想到皇上……”
  后面的话将要出口,却在说到一半时戛然而止。
  事到如今,他还在小心的顾及她的情绪。
  长乐却反而已历经了从惊诧、失望到坦然的过程。
  她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就连我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还是听信了司徒氏的谗言。”
  “皇上或许也是迫不得已,婉妃小产已经让他受到很大的打击,或许他宁可妥协,也不想再失去公主这个唯一的至亲。”顾渊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
  长乐捕捉到他话中字句,满脸诧然道:“婉妃小产了?”
  顾渊凝着她的双眸点了点头:“不仅婉妃小产,她的父兄也因为牵涉进一桩案子而陷入困局,如今的皇上已是孤立无援。”
  “即便如此,你也不必安慰我了,皇上的心意我已经知道。”长乐神色有些凝重的说着。
  顾渊则以指尖轻触她的面容,替她理顺鬓边纷乱的发丝,而后轻抚她的侧脸,满含柔情道:“公主放心,臣很快就会接公主出去。”
  听得此话,长乐却忙以柔荑覆住他的手背,将那掌心紧贴在脸颊上,而后用坚定的目光凝视他道:“这次你什么都不要做,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虽然那件事现在还不能说出来,但我真的已经早有谋划。”
  “答应我,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再来看我,千万不要牵扯其中,只要你还能独善其身,即便我深陷困境,至少你还可以救我,你明白吗?”害怕他不肯听劝说,长乐将他的手握紧,一脸认真的再三征得他的承诺。
  天子让她做出的选择的事情,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答案。
  就算拼上一切也要一搏,或许将关系到整个大晋国未来命运的兵权,她说什么也绝不会放弃。

☆、第50章 婚礼

  长安城中大多数的名门贵女都幻想过自己的婚礼,然而身为整个长安城中最尊贵的长公主,长乐却从来不曾有过类似的幻想。
  对于她来说,婚姻准定为成为维持政治稳定的工具,而在她的母亲身上,她所看到只有婚姻带来的无尽等待和最终的杯具,再没有其他。
  当她接过虎符,作为诸侯离开长安的时候,她则更是彻底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如果说有一天必须要面对,也必然会将此视作不得不完成的一件任务。
  没有人会出于真心的,迎娶一个整日出入于满是男人的营帐之中的女人。
  如此看来,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倒更像是一种讽刺的评价。
  如今她竟真的要嫁人了。
  看着满庭院随风飘飞的红绸,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悸动。
  这感觉就像是在旁观一件完全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然而屋子里的灯影绰绰,照亮了铜镜上的喜字,却又提醒着她早已深陷其中。
  长乐将目光自窗上移开,回过头来正看见摆放在床榻上的凤冠霞帔,下意识的蹙起了秀眉。
  此时侍立在她身后的灼夏却在低声啜泣。
  方才只是出神,倒也不觉得,眼下才发觉她似乎已经哭了好一阵子。
  灼夏是个性情中人,眼见着长乐要成婚,倒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
  见长乐一直怔怔然的坐在妆台前,灼夏忍不住带着哭腔絮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竟然硬逼着长公主嫁给那个什么司徒翎,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她这形容倒是颇为贴切,然而长乐却也只是抬眸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公主殿下难道真的就这么嫁过去?”见长乐始终表情默然,连眼泪都不曾落一滴,灼夏反而愈加着急,顾不得许多的对长乐道:“您好歹也该见一见顾大人呐,他一早就在外面等了几个时辰,后来见您铁了心才离开,这也……唉……”
  听她提到顾子皙,正把玩着一支金凤钗的长乐,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了几分。
  铜镜里映照出女子未施脂粉的面容,而身后的宫婢还在不甘的低语:“顾大人也真是,怎么能这样就撇下我们公主了呢……”
  “好了,你快别说了,本来好好的,非要招得公主殿下伤心你才满意吗?”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灼夏的话,接着便有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婢自铜镜中一晃而过。
  浅冬方才是去取妆奁之物了,此时将那些东西拿到长乐面前过目。
  灼夏不服气,冲着浅冬争辩道:“就你从容,眼见着长公主就要嫁人司徒府了,你就不担心?”
  怎知一直沉默不语的长乐却在这时接过她的话去道:“事已至此不如随遇而安,担心难道就能改变事实?”
  见主子发了话,灼夏只得低下头不反驳。
  相较于她,一直忙活着的浅冬显得淡定了许多,倒与长乐的态度更一致。
  她行至长乐身边,朝着长乐欠身行礼,而后接过她手上的金钗,恭敬道:“就快天亮了,接嫁的车舆怕是快来了,让奴婢为长公主梳妆吧。”
  妆台前的人似彻底回过神来,正了正身子,轻声应道:“恩。”
  浅冬便侧过头去,朝着还一脸苦大仇深的灼夏使了个眼色,方才使她不情不愿的挪过来帮忙。
  随着她们二人利落的动作,长乐看到铜镜中的女子一点点从熟悉变得陌生。
  原本不着脂粉的面容,逐渐的增添了颜色,将本就明媚的容颜渲染到极致。
  这般透着妖娆的美丽,方才与那满目的腥红相称。
  “好了。”伴着浅冬的一声轻语,灼夏凝视着铜镜中如画一般明艳动人的新娘,现实露出赞叹的表情,随即却又蹙了眉,化作一阵叹息。
  比牡丹还要娇艳明媚的长公主,也只有和清冷宛如月光一样的顾大人站在一起,才能构成完美无缺的画面。
  这样的话,她最终只是在心里想着,没有敢说出口。
  正是出神之际,却见长公主缓缓站起身来。
  浅冬和灼夏连忙上前搀扶,为她披上雍容而又华贵的嫁衣,戴上炫目却也沉重的凤冠霞帔。
  垂在眼前的金珠帘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样,晃得人有些眼花。
  长乐将珠帘分开,撩至耳侧,而后一步一步踱至门前。
  每行一步,她身上那些繁复的坠饰便会发出细碎的响动,竟比第一遭穿上铠甲时吃力得多。
  她推开门,风便迎面而来,携着春末夏初蠢蠢欲动的燥热,浮动她的衣摆。
  迎亲的队伍似乎已经来了,隐约可以听到喜庆的乐声自宫外传来。
  直到此刻,长乐才有了切实的感觉,这是她出嫁的婚礼,于是在一瞬间眉尖紧蹙,隐于袖下的手更是握紧了拳。
  “公主殿下别忘了这个。”身后浅冬握着红绸跟上来,替她放下悬于面前的珠帘,又将轻纱笼在她的头面上。
  而后,浅冬和灼夏便一边一个的立在了她的身侧。
  由于婚礼准备得十分仓促,所以场面并不算盛大。
  向天子行拜礼时,因为蒙着红绸,长乐看不见周遭的情形,只能听见乐声和喧嚣声。
  天子想是与皇后并肩端坐于高台上,分别代表皇家和司徒氏诵读了一段贺词。
  正立在那里时,耳边却传来了灼夏的自言自语:“奇怪了,顾大人呢?”
  她似乎边说着边朝四周张望,环视了一周,最终也还是一无所获。
  一直心不在焉的长乐却在这时回过神来。
  眼前只有腥红朦胧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唯独自周遭的嘈杂中,莫名清晰的分辨出灼夏的叹息:“可怜顾大人,准是伤心了。”
  明知道那只是她的妄自揣测,可听见此话,长乐还是胸口发滞。
  笼在袖摆里的手不由得握紧,指尖在掌心嵌入深深的痕迹。
  好似他能够听见一样,她反复的在心底默念:“信我,子皙,你一定要信我。”
  随着天子与皇后念完贺词,宫中的仪式就举行完了,长乐于是随嫁辇而去,前往司徒府上行拜堂之礼。
  因为婉妃的受宠而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司徒氏,如今也算是重新扬眉吐气了。
  那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大臣,甚至有一部分林氏的党羽都趁着这个机会来与司徒氏攀一攀关系,这使得今日的司徒府上从天刚蒙蒙亮时就有络绎不绝的宾客出入,竟比皇宫里的排场还要热闹。
  对此,长乐根本无心理会,她唯一关心的是那没完没了的仪式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待到终于拜完天地,送入洞房,她俨然已经快要耗尽最后一丝耐性。
  一脱离众人的视线,她就立刻迫不及待的把碍眼的红绸抓了下来,开口就要唤浅冬和灼夏,才发现她们两人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支开了。
  她凑到窗前往外瞧了瞧,发现远处是仍然在庆贺的人们,而她所在的这间喜房周围却遍布卫兵,瞧这架势,哪里是把她当成新妇,分明是把她当成犯人来看管。
  都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怕她跑了不成。
  对于司徒氏的态度,她很是嗤之以鼻,于是朝着窗外瞥了瞥嘴,冷哼道:“且得意着吧,就这么几个时辰了。”
  其实,长乐之所以会顺从的嫁到司徒府,并非是她选择了妥协。
  她早做好了打算,借着司徒氏放松警惕的时机,一方面暗中搜集他们的罪证,另一方面命人接应裴元将军。
  见裴元只是徘徊在半路,并没有立刻赶往长安,司徒一党只当他是不敢冒背负叛党罪名的风险,却不知他原是受了长乐的指使,在那里联络周围的诸侯。
  昨日长乐已收到裴元的密信,一切都依照计划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只等得今日日落之时,便是司徒氏最后的限期。
  想到这里,原本浮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长乐甚至有些期待,索性给自己沏了一盏茶,悠闲的坐在床边等待天色暗下来。
  仿佛被沾染了红绸的色泽,今日天边的火烧云格外耀眼。
  漫天的腥红甚至漫过了窗纱,照进了屋子里。
  天还大亮的时候,喜娘就端着两只红烛进来,说是洞房花烛夜要一直续着,方才吉利。
  长乐不反驳却也不理会,那喜娘自觉无趣,未再多言便又退了出去。
  随着时辰越来越近,长乐免不了有些紧张起来。
  贴着喜字的桌机上已然有蜡泪凝固成梅瓣似的痕迹。
  然而她等啊等,红烛融的越来越多,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眼见着约定好的时辰都要过去了,司徒府上却仍然是一片祥和之景,始终等在喜房里的长乐始终没有听到应该有的动静。
  这到底是怎么了?
  眼见着天色愈深,长乐不禁焦躁起来,可要找寻浅冬和灼夏两人来打听,却又不知她们去了何处。
  她忍不住去问伺候在门口的婢女,却见那些人也只是一脸怯懦的一问三不知,再想进一步出去则被侍卫挡了回来。
  长乐只好又折回屋内,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等了许久之后,她却还是没有等来裴元的军队,反而等来了今日的新郎司徒翎。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仓促之际她已没有别的出路,于是只得重新抓起红绸往头上盖好,而后回到床榻边坐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51章 身陷

  “侯爷您慢着些,仔细别摔了。”伴着喜娘的一声呼,门被从外面推开。
  紧接着,那原本被隔绝在外的喧闹声一下子倾泻进来。
  扑面而来的还有浓烈的酒气,看样子司徒翎今夜饮了不少。
  长乐蒙着红绸看不清,只是听见屋子里接二连三的响起桌椅的碰撞声,想是他踉跄之间四处乱撞。
  那司徒翎多半在仆婢的搀扶下才得以进屋的,同时簇拥在他周围的还有不少人。
  一时间,杂乱的脚步在屋内响起,也不知是仆婢还是宾客。
  待到那和她身上一样的大红绸缎出现在她视线可及的地方时,喜娘也迈着细碎的脚步移至长乐身边。
  长乐仍不动声色的端坐着,听见喜娘对婢女们招呼道:“快把饺子端上来,还有如意称和合卺酒……”
  怎料这话才说到半截,就被一个明显携着醉意的声音打断:“罢了,你们都出去吧。”
  如何盖头还没掀就要撵人?
  今日这喜娘到底也是长安城内小有名气的,闹了大半辈子的洞房,可就没见过哪个新郎官一开始就把人往外赶的。
  喜娘又是惊诧又是无奈,转过头去往喜床上瞧,怎料那新娘子只是蒙着红绸坐在床缘边,一动也不动,竟对侯爷的话没有表现出丝毫异义。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喜娘无法,只得又看向司徒翎,憋出谄笑道:“侯爷,这……”
  不想那司徒翎竟就恼了,双目一瞪,原本的风流模样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让你们出去!还要本候说第二遍吗?”他甚是不耐烦的吼道。
  这般杀气腾腾,喜娘何曾见过,顿时就蔫了下去,惧大气儿都不敢再出,二话不说的领了那些仆婢们出去,并把门关好。
  热闹的乐声与人声再度被隔绝于外。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甚至可以听见司徒翎沉重的喘息和红烛燃烧的噼啪声。
  感举到他在一步步靠近,长乐本能的提起警惕,却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下一刻,笼在她头面上的红绸被毫无征兆的掀开。
  长乐的目光触上了一双混沌的眸子
  他俯下身来凝视她,显然是真的醉了,连说话都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想来长公主和在下一样,都不喜欢那些虚礼,不如就省了。”他说着,脸上随即浮起一抹轻浮的笑意。
  长乐只是垂下眼眸并没有理会,想不到那人却又凑近几分,端着意味深长的语调道:“别来无恙啊,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与此同时,那自他唇间呼出的灼热气悉喷撒在了她细腻的肌肤上,沾染的热度让她下意识的蹙起了秀眉。
  这表情变化尽数为被他捕入眼中,于是唇畔勾了勾,那笑意便又多了几分玩味。
  他抬手探向她交叠于身前的柔荑,接着说道:“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下吧……”
  眼见着就要将那柔荑擒入掌中,却在最后一瞬被她躲开。
  “酒气太重,且祛掉些,再靠近本宫。”她眼帘都不抬的说着,依旧如第一次在宫里的湖边见到时一样的高傲而又盛气凌人
  司徒翎轻笑,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然而他终究还是退开来,踱至门口对仍候在外面的喜娘道:“去取些清水和醒酒汤来。”
  不一会儿,几个婢女端着盛装着清水的铜盆以及醒酒的茶汤进到屋内。
  喜娘下意识的往床榻边瞥了瞥,见新娘已然取了盖头,此时正眼帘低垂的坐在那里。
  她便不禁怔了怔,心道这长公主竟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是个夜叉模样,反而生得美艳动人,便是放在满长安成的贵女当中,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只可惜美人都难免骄纵,如今见她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喜娘便只得朝身边的奴婢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紧上前来伺候。
  司徒翎净完了手脸,又用那醒酒的清汤漱了口,方才打发她们退下,而后又踱回至长乐身边,对她道:“这下可以了吧?”
  自他身上散发而来的酒气确实散了不少,可长乐知道原本那就不是她不想与他接近的原因。
  在他催促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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