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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无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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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一切都暴陆无遗,顾渊却没有如预料中那样质问她或者嘲弄她。
  他只是将她揉入怀中,不似过往那般带着疏离,也不似昨夜那般疯狂,仿佛与她相互偎依着,将彼此视作这世上唯一的依赖。
  歇斯底里的情绪好不容易稍稍平复,打击却接踵而至。
  正当顾渊用轻吻与低语安慰于她时,有人却冒失的冲了进来。
  “大事不好了,顾大人!”门口的侍从早已被顾渊屏退,那人掀起锦帘时才意识到失礼,连忙惶恐的跪伏在地。
  顾渊拉下床帐将长乐掩在身后,而后起身至门边,压低声音责问道:“何至于如此慌乱?”
  他吸取方才的教训,欲将此人带离再行问话,却不想那人着急,抢先一步答道:“不好了,宫里来人传话,逍遥王自尽了!”
  刚才见这人神情,顾渊已知是十万火急之事,然而连他也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带来的竟是这样一个消息。
  “知道了,退下吧。”他迅速的吩咐那人离开,转身欲安抚长乐之时却顿住。
  此时的长乐已从帐帘中出来,正立在床榻边目光空洞的看着他。
  “乐儿……”他启唇轻唤,拉开步子向她踱去。
  短短的时间之内接连受到这样的打击,任何人都会受不了的罢。
  凝视着她的双眸,除去她和司徒翎举行婚礼的那次,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钻心的疼痛。
  然而,当他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之时,她却不顾一切的朝着门口冲去。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长乐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的要挣脱他冲出去。
  挣扎只是徒劳,她便将怨恨都加诸于他的身上:“为什么?你不帮我是你的本分,我不怨你,但至少不该阻拦我,原本着一切都不会发生,不会……”
  直到现在,她也根本无法接受这现实。
  逍遥王虽然荒淫,但至少不似瑞王那般残暴不仁,只要他还活着,对于长乐来说就是希望。
  眼下瑞王刚剿灭了叛党,逍遥王就自尽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这对于长乐来说,虽然保全了性命,可也彻底的切断了所有的退路。
  “斩首千人有余……”长乐现出讽刺的表情,已然精疲力竭的长乐看向顾渊道:“裴大人便是再有本事,最多不过集结百人,他却斩了千人……子皙,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真以为换一个皇帝就不一样了吗?”
  她的质问竟让顾渊无言以对。
  “很快就要轮到我了罢……”
  听着这满含自弃的话语,顾渊收拢双臂将她拥紧。
  她真的再无力气,只能倚靠在他的身上低声啜泣。
  耳畔却传来了他的声音:“我会护着你,一定,一定……”
  他轻声低喃着,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顾渊说着,忽然捧起她的脸,在那因为哭泣而紧咬的唇上印下一吻。
  唇齿纠缠之间,都是咸咸的味道。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仿佛带着安慰,却也同样充满了绝望。
  来自于他的蛊惑让她原本清晰的思绪变得迷乱,这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痛苦,却到底不能缓解心上的揪痛。
  纤细的柔荑攥紧了他襟前的锦缎,而指甲也嵌进了掌心。
  顾渊仿佛觉察到,握着她的柔荑迫使她展开玉指,将纤长的手指插扖她的指尖。
  就这样与她十指交缠、掌心想贴,昨夜种种立刻随着记忆浮现。
  熟悉的玉念如同骤起的火焰在身子里腾的被点燃,他却微撤身子,拼命的按捺下来。
  因为他知道,此时无论是身子还是她的心都已经经受不起。
  顾渊于是极尽温柔的安慰着她,就如同年少时她在别的皇子和公主那里受了气,他耐心的安慰她一样。
  也不知过去多少时间,长乐才终于平静下来,却是因为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不住的垂着密睫。
  顾渊拥着她躺下,又顾念着她一整夜到现在滴水未进,于是倒了一盏茶,抿了一口含在嘴里,而后覆上她的朱唇渡进她口中。
  难得这一次她毫无挣扎的接受,顺从的将那些水吞咽下去。
  延伸到梦境里的泪水渐渐止住,长乐倚在顾渊的怀里,终于在低声的啜泣中睡着过去。
  凝视着她的睡颜,那紧蹙的眉,泛着微红的双颊和不点而朱的唇,每一样都是他觊觎多年的。
  如今她终于躺在他怀里,从上到下一切都为他所有,可他却莫名的觉得心疼。
  他不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无法阻拦她生出远离他的心,可偏偏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这样的感觉就跟随着他。
  原以为得到了就好了,可事实远非如此。
  正因为得到了所以才更加割舍不下,就算费尽心机也要将她永远的留在身边。
  怀着这样的念想,顾渊俯身将吻落在她的额上。
  睡梦中的她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因为受到扰动而蹙紧眉尖。
  他停下动作,仿佛怕惊醒了她,可顿了许久之后,他却再度俯身,这一次却是将吻覆在了她的唇上。

☆、第75章 春至

  冰雪消融,寒气渐尽,寂寥的枯枝上都生出了新绿。
  不知不觉已是春至,而长乐和顾渊成婚也已三月有余。
  她换了薄些的衫子,却还披着大氅,立在门前看着满目复苏的春景。
  “若是这世间的人和事物也能像这大地万物一般,可以枯而复荣,死而复生就好了。”她失神的喃语,却被兴匆匆迎面赶来的灼夏打断。
  “顾大人回来了,已经到门口了呢。”灼夏才刚说完,那一身风尘尚且未来得及褪去的人就出现在庭院里。
  长乐迎上去,唇边扯出一抹浅笑,逆着夕阳轻唤一声:“子皙……”
  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不易,这瑞王不择手段得到皇位,可那龙椅还没坐热就好似没了治国的兴趣。
  起初的时候,他还花些心思拉拢旧臣,想一想如何收拾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可渐渐的,就索性将这些事情都甩给了顾渊,自己则一心沉迷于炼丹修道之事。
  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把顾渊忙得几乎不着家。
  成婚之后不过两日他就被一道急昭传进宫里,自此再不得闲,半个月前更是被派往京郊督造皇陵,直到现在才回来。
  长乐可不像那些闺中怨妇那般日日盼君归,更何况她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想清楚一些事情。
  正是微怔之际,那满身清寒的人已不知何时来到她的面前,忽然倾身将她笼入怀中。
  长乐诧然抬头,心里想着浅冬和灼夏还在呢,然而近在咫尺的双眸却满含柔情的凝视着她,薄唇微启道:“乐儿这半月过的可好,可有想我?”
  “妈呀,子皙竟然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她脑袋里忽的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怎料那双幽潭般的眼眸并没有因此变得阴沉,然而他兴致完美的薄唇微微上翘,清俊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浅笑,竟并没有同她计较。
  长乐被他这一笑惑住,在被他拥住的那一瞬便忽然意识过来,纵使因为经历了那些事情,他们之间早已产生了隔膜,可不得不承认,半月未见,她是想他的。
  原来自始至终对于她来说,顾渊都不是个可以轻易放下的漂亮玩意儿。
  这是个多么可怕的事实。
  当长乐为自己内心的情绪而震惊时,锁着她眼眸的那人忽的轻握住她的手腕道:“收拾一下,准备同我出门。”
  “才回来,这是要去哪儿?”长乐诧然。
  顾渊道:“这半个月,想来是把你闷着了,听闻应月楼里新来的乐班子不错,我带你去瞧瞧。”
  这话勾出了长乐的怨气,于是一脸嘲讽道:“我只当顾大人要把我囚在这国公府里一辈子。”
  “我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顾渊仍旧柔声轻语。
  长乐却不满的瘪了瘪嘴:“哼!”
  顾渊也不辩驳,只是问道:“去是不去?”
  “去。”长乐毫不犹豫的答道,抬头见那一双眼眸里似隐含着笑意。
  说起这应月楼,可是长乐还在做公主的时候就十分向往的地方。
  即便在繁华遍地的长安城里,应月楼也毫无疑问的被冠以魁首之称。
  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朝廷重臣,都对这座大名鼎鼎的酒楼十分追捧,不仅仅由于它里面的菜品广纳天下特色,更是因为这个酒楼养了一批技艺高超且异于凡俗的伶人,于是更加吸引了那些追求风雅的贵族纨绔。
  虽说应月楼并非花楼,可毕竟是饮酒作乐的地方,长乐到底是个女子,又碍于公主的身份,始终只是向往而不得亲临,故而成为一个遗憾。
  如今顾渊竟主动提出要带她前往,一方面她惊讶于他也会去这样的地方,另一方面她则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若不是本着这两样信条活着,这短暂的一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只怕早就死了许多次。
  消沉了这三个月,长乐反而想通了。
  既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索性愁眉苦脸的也没有用,不如先放松放松。
  就这样,她跟着顾渊出了国公府。
  事实上,应月楼比想象中的还要热闹繁华。
  点满灯烛的琼楼玉宇犹如剔透的琉璃瑰宝,将原本阴沉的夜照得透亮。
  摇曳的光影未饮自醉,而丝竹伴着谈笑喧嚣,更是让人彻底了忘却了黑暗中隐藏的阴谋与遍地饥荒。
  仅仅只是看着这里,会让人觉得,这世道是那样好,而大晋还是繁华如初的模样。
  事实也证明,像应月楼这样的地方果然是更适合男人们消遣的地方。
  满眼的纸醉金迷、觥筹交错,直晃得人脑袋发晕。
  环肥燕瘦的各色美人端着美酒佳肴,摇曳着身姿在桌席间游走。
  上一次见到这样多的莺莺燕燕,还是在先皇的后宫里。
  顾渊与长乐步入那繁华之境,择了一处桌机入座。
  顾渊的出现,毫不意外的吸引了众多目光。
  那些女婢纷纷抬眸偷瞥,似欲亲近,却又碍着长乐在他身边,故而只能积极上前服侍,假装不经意的眉目传情,倒也不敢越矩。
  长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撑着下颌看向正旁若无人悠闲饮着茶的顾渊,实在闹不明白他何时转了性子,竟喜欢这样的场合,更不明白既然要寻欢作乐,为何又要带着她一起来。
  正是发怔之际,周围的灯烛忽然暗了下来。
  原本喧闹的厅堂,霎时陷入安静。
  人们仿佛屏住呼吸,正全神贯注的期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前方的戏台子上有一素衫女子款款而来。
  那女子端着细碎的步子,方行至台前,万般娇羞的朝着众人行了一礼,人群便顿时爆发出一阵浪潮般的掌声与高呼。
  看着这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长乐不禁想起后宫里那些打扮妖艳的妃子,不禁感叹这世道真是不一样了,良家的要往风尘里扮,这风尘里的却费尽心力把自己扮成个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
  长乐暗自于心下叹息,不禁摇了摇头。
  那女子坐下来抚了一首琴曲,技艺差强人意,但胜在风情。
  想必那底下的大多也就是看个热闹,眼下这柔弱无骨的美人当前,自然看得如痴如醉。
  一曲作罢,长乐觉得有些无聊,看顾渊,却还端着茶盏不时轻抿,似乎方才听着,也似乎心不在焉。
  台上的美人再次行礼致敬,接着退至一旁,待得一花枝招展的妇人上来,对众人道:“今日我们苏雪儿姑娘在此设擂,寻一知己,请各位公子上台来展示一技之长,若有令雪儿姑娘折服的,便可入得帘幕,听雪儿姑娘单独抚琴一曲,再加上一夜秉烛而谈。”
  这妇人话说得委婉,可说到底也还是那些盛传于风月之地的老把戏,不过披上了风雅的外皮。
  然则此举正中那些贵公子们的下怀,一时间你争我抢的好不热闹。
  一盏茶的功夫下来,台上已经换了好几拨人。
  公子哥儿们有的吟诗作赋,有的舞剑秀拳脚,还有穿金戴银的土财主索性直接捧了一大把银票上去。
  众人绞尽脑汁讨美人开心,奈何这位美人心比天高,竟都给婉拒了。
  长乐正坐等后面更加精彩的内容,却不想那美人的目光竟落在了她所在的席间。
  待到众人的目光都跟随而来,她同时发现不仅仅是目光,那位美人走下戏台,竟朝着她和顾渊而来。
  毫无疑问,人家自然不会是来找她的。
  顾渊仍端然不动,那位美人则停至他身边,娇柔的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公子可愿赐教。”
  果然,美人的声音也是柔婉的,直叫长乐自愧不如。
  唯独可惜的是,再怎么远非俗物,可也一样是个看皮相的。
  人心大抵都是这样,正是因为如此,一直伪装成宦臣的顾渊才能在后宫中长盛不衰。
  长乐抱着一种等着看戏的心态看向顾渊道:“人家都亲自相请了,又众目睽睽的看着,怕是不好驳了面子,况且闲着也无趣,不如就赏个脸罢。”
  见顾渊抬眸,原以为要给她个白眼,却不想他竟薄唇微弯的看了看长乐,应道:“也好。”
  说罢,他真的放下茶盏,起身往戏台上去了。
  顾渊这一系列的举动甚是出乎长乐的意外。
  众人的目光则立刻追随着顾渊和那位白衫美人往戏台上去了。
  而当顾渊在七弦琴前坐定,拨响第一声琴音时,坐下的那些宾客陷入了沉寂。
  就在所有人都被震住时,有人认出了顾渊,一时间众人哗然。
  这倒真成了一场好戏。
  长乐独自坐在席间,握起茶盏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有小厮适时的往她近前来添茶,却一时失了手将茶盏打碎在她脚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渊的身上,那碎裂的声音顿时淹没在琴音和人们交头接耳的惊叹之中。
  小厮惶恐,连忙跪下来磕头谢罪。
  长乐不得不收回目光,对小厮道:“收拾了便罢,快起来。”
  得了她的宽恕,那始终垂着头的小厮才缓缓抬起头来。
  然而就在她看到那人面容时却整个人被震住。
  她的脑中顿时陷入一片嗡鸣,甚至连周遭的热闹和喧嚣都如隔世一般远去。

☆、第76章 和亲

  长乐怔怔然看着面前那熟悉的五官轮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毕竟是曾经在营地里并肩而战,被她视作兄弟的人,就算脱去那身戎装,如今仅是一身小厮的打扮,她也绝不会认错。
  “裴元……”她用恍然如在梦中的语调于唇边喃喃,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裴元借着收拾茶盏的机会朝她靠近。
  “臣等一切安好,此后会设法与长公主联系。”直到他的声音飘进耳朵里,她才真的相信这并非是梦境。
  其他人呢?他怎么会在这里?
  长乐有无数的问题欲向他问明,可是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裴元就已端着碎茶盏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仍蹲在那里,将目光放远了去寻找他的身影,却最终一无所获。
  正是失望之时,有人自身侧扶起了她。
  长乐诧然侧过头去,才知顾渊已然抚完一曲,自戏台上下来。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他们这里。
  长乐虽还在忽然见到裴元的恍惚之中,但又怕顾渊瞧出来,故而顺着他的搀扶起身,垂下眼帘尽量保持表面的平静。
  幸而顾渊并没有瞧出什么来,只是引了她往酒楼门口的方向去。
  怎么这就走了?
  她正不甘的望向顾渊,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大人请留步。”
  长乐寻着声音回头,见那白衣的美人儿在戏台上端端正正的朝顾渊行了大礼,目光则充满了留恋与不舍。
  “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再不敢班门弄斧,只是今日设擂,既然已当着众人许下承诺……”
  在满厅堂艳羡的目光中,白衣美人温柔中带着娇羞的说着,委婉的表示要兑现那入幕之宾的说辞。
  然而未等她将更加直白的话说出口,顾渊却已不紧不慢的打断了她:“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这夫人善妒,所谓秉烛夜谈就免了。”
  此话说完,被形容成善妒的长乐还没有来得为自己辩驳一句就被顾渊拉着手出了应月楼。
  到了那繁华的街道之上,长乐正要问他方才那话如何说的,却被他先一步道:“如此看来,这应月楼和乐班子也都不过如此。”
  “方才那热闹不也凑得挺好的。”长乐忍不住低声嘀咕。
  话说回来,顾渊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人们关注的中心,可这都是别人强加于他,并非他所愿的,相反他性子偏冷,素来最不喜欢哗众取宠。
  然而他今日倒是反常得很,没有在白衣女子邀请他上台的时候就转身离开,而是一直待到了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回去的时候,顾渊并没有乘坐车舆,而是与长乐一起沿着街道缓步而行。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离开了那片喧闹繁华之地,来到了微风徐徐的河岸边。
  远处的灯影绰绰,反衬托出近前的幽静。
  江心漾着细碎的波光,是高悬于天际,那一轮明月的影。
  这一路,顾渊再没有说话,只是默然与她并肩而行。
  长乐有心事怀于胸臆之中,久久难以平静。
  得知他们刺杀瑞王的事情落败,而瑞王于长安城诛杀叛党千人有余,她就彻底的陷入了绝望,加之逍遥王随即自尽,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也丝毫没有想到要去核实。
  如今得知裴元还活着,她竟如同看到了一丝希望,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抬头之际忽见月朗天清,一时间阴霾了许久的心也豁然开朗,不由的顿足,叹道:“今夜月色真美。”
  顾渊亦停下脚步,与她并肩而立。
  他却并没有看月亮,而是侧过头来凝视她。
  “其实这些日子的月亮都很美,只是你今夜总算看得到了。”说着,他的唇边浮起浅笑,竟好似带着宠溺。
  “是吗……”长乐噎了噎,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
  顾渊并没有进一步追究,只是看着她微微点头。
  藏于袖下的手轻握住她的柔荑,而就在她全然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他已笼至她近前,低头于她唇畔落下毫无征兆的一吻。
  长乐彻底的怔住了,甚至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然而无论是月光还是那熟悉的气悉都有着朦胧而又蛊惑的力量。
  不过片刻之间,她便已然沦陷,不知不觉的就失了抵抗,脑子里原本清晰的思绪也逐渐变得混乱。
  月光自天际铺撒,微波荡漾的湖水里勾勒出彼此相拥的影,恍惚的就好像一个梦。
  ……
  冬日将尽,当寒气不再那么浓重,日子也显得快了许多。
  屋里的银丝炭还未撤去,长乐正就着窗边铺撒的暖阳,歪在卧榻上看书。
  原本静谧的午后时光却被灼夏略带着些惊喜的声音打断:“主子快看,是谁来了。”
  对于她这般大惊小怪,长乐却是见怪不怪,只稍移了移手上的书册,掀起眼帘往门口看。
  待到看清来人时,她却立刻抛下书,起身来迎了上去。
  “哪阵风把公主殿下给吹来了。”她边说着,边打量着九公主。
  只见她今日未着宫装,将一身素色襦裙影在镶裘边的斗篷下边。
  瞧这打扮,显然又是暗自偷溜出宫来见她的。
  幸而顾渊不在,不然准又要摆出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长乐禁不住有些庆幸。
  自打那日在应月楼见了裴元一面之后,长乐的心里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后来又借着入宫拜见九公主的机会至城中寻了一番,竟果真让她寻到了裴元,也终于证明那日并非是她看花了眼。
  原本和九公主见面是她寻的一个幌子,可是来往了数次之后,她却发现九公主性子豪爽,竟与她颇为意趣相投。
  于是两个人一见如顾,到真成了一对好姐妹。
  即便如此,九公主碍于身份,甚少有机会出宫,这倒显得长乐自由些,故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入宫去与九公主说话。
  今日倒是奇了,既非年又非节的,九公主居然到国公府上来找她。
  长乐已隐约觉得有事,连忙将九公主让进屋里落座奉茶,而后屏退众人。
  九公主倒配合得默契,与她说话也不多绕弯子,然而她道出事情之后却令长乐目瞪口呆。
  “什么?什么与和突厥和亲?怎么回事?”长乐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公主则一改往日里调笑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将方才的话解释的更详细些:“突厥的新汗王登基,后位却还虚空着,于是命使臣前来求亲,望迎娶大晋的公主。”
  她这般严肃的态度,让长乐颇觉不自在,可眼下她跟关系的是九公主的未来。
  “突厥可汗……”她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那不就是当年的突厥王子?”
  九公主似乎对关于她的事情了解得不少,附和着点头道:“恩,我早听说姐姐和突厥可汗是知己好友。”
  “呵……”长乐干笑一声,心道当年她的父皇和那些朝臣们可不似她这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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