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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连环(四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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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数。”
  “可以请求任何事么?”
  “情理之内。”
  闵安点头说:“那是自然。”心里想,向主家公子提出嫁人要求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若他嫁人诚心侍奉夫君,关于兔儿爷的传闻可不攻自破。
  闵安低头侯在李培南左前,面色恭敬有加,脸上殊无笑意,却偏偏惹得李培南眼嫌。他起身掠过闵安,冷淡丢下一句:“既然想迫不及待撇开关系,我便依了你。”
  李培南这样说,自然是知道闵安的心意,除此外,他还将一件事搁在了心上。今早练完剑术后,他走回书房,发现闵安已经不见踪影,将莲叶唤过来例常询问后,莲叶为了讨巧,向他转述过闵安的话。
  李培南当时并未完全猜出闵安的心意,才有了后面亲自去竹屋传话的行事,结果也是水落石出,让他彻底看清楚想明白了闵安的意思。
  他一个末流的下属,竟然惦记着名声,要与主君划清界限,说是可以消遣他,却不准生出一丝逾越心。
  李培南听后心底哂笑,他还真把他当成一个宝了?立刻拂袖而去,免于与他多费口舌。
  闵安从未很好地揣度到李培南的想法,不可避免地就要在后面吃一些苦头。
  下午,闵安在厉群的指导下,完成了两个时辰的马术训练。汗水染湿了闵安的衣衫,他的脸上尽是沙土,马桩上蹦跳的玉米看得乐不可支。好歹取得了一些成绩后,闵安拖着疲劳的身子回到竹屋洗刷了一遍,换了一身干净的短衣短裤坐在窗口纳凉,这时,窄袍装扮的侍卫来请他去打马球。
  闵安推辞,侍卫就解释说,马球、蹴鞠是世子府必须修习的课业。为了将就他的时间,马队还特意将比赛挪到了晚上。
  闵安被推着走进了校场,战战兢兢地骑马打球。李培南并未到场,侍卫们一阵疯抢,几度将闵安掀落马下。闵安吃的苦不可计数,等一场马球结束后,他的脑后又磕出一个大包,手和耳下都擦出了血。
  厉群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多练几次,身子骨就会硬朗些。”
  闵安站着缓了半天劲头,汗水里滚着血丝,从脸庞滑落下来。厉群看得于心不忍,叹口气说:“每个人都是这样捱过来的,练好了本领就能熬出头了。”
  闵安抬袖擦去血汗,回道:“多谢厉大哥提醒,我记得了。”
  厉群再拍拍闵安不堪承受重担的肩:“还有个事别忘了。你对公子说过,要自愿领罚,公子说顺了你的意思,不再免除你那一宿笼子觉。”
  灰头土脸的闵安钻进铁笼又睡了一宿。晚上一轮明月挂在榆树上,照亮了软和的草皮。豹子吃过浸了药汁的肉食,睡得正沉,连豹奴都清闲了不少,直坐在屋顶上打盹。
  万籁寂静时,闵安十分担心豹子会冲出来,强撑着睡意搂住薄毯看月色,颇有些萧瑟之态。看着看着,月亮躲进云层中,只露出弯弯的一角,竟让他想起了玄序的眉色,也是这般温和而清雅。
  “他若在这里,肯定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闵安抱着膝盖想,“只有他才能善解人意,知道我其实很厌烦行馆里的训练,如果他是我的主家公子,应该不会勉强我吧?”
  越是冷清之时,闵安越是记起玄序往日对他的种种好处,与自身现在的处境一比对,真是让他感受到了天壤之别。他看着榆树叶缝里渗落下来的月华,叹口气:“举头望明月,低头思玄序……我这是怎么了,干嘛想些别的,难道是病了么?”
  闵安一阵胡思乱想,最后倒在铁笼里睡了一宿。随后的三天,他根本没时间去想别的,总是马不停蹄地训练马术及体力,累得直不起腰。即使有一次李培南走进校场督查他的成绩,他也站在烈日下张着嘴唇直吐气,说不出一句求饶话来。李培南对着他笑了笑,不发落一句就离开了校场,过后侍卫们照旧一哄而上,将他再次拎上马搏杀。
  闵安简直是掰着指头算日子,只求早点脱离苦海。他那白皙的脸晒成了黄麦色,引得来探望的花翠一阵大呼小叫。
  先前李培南有令,不准闵安外出和见客,也不准闲杂人等出入行馆。花翠自然被归于闲杂人一类,她拽着一个包袱,站在行馆大门朱柱前苦巴巴地看着闵安。
  闵安哀求道:“侍卫大哥行个方便,让我姐姐进来说上几句话吧。”
  值守侍卫面有难色:“公子说,小相公身边都是一些随性人,恐怕要坏了府里的规矩。”
  花翠柳眉一竖,将包袱丢进门,对闵安说道:“安子等着,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世子还能做出有违法理的事。”她撸了撸袖子,闵安以为她要冲进来,连忙摆手示意,她却转身离开了大门,架起早就准备好的梯子,气昂昂地登上了行馆墙头。
  闵安站在院里问:“翠花怎会带着一架梯子?”
  花翠拍拍手,撇嘴道:“老爹早就说了行馆门槛高,不放我们进去。所以我先备好了梯子一路拎了过来,果真派上了用场。”
  闵安走开四处探了探,觉得不在李培南的眼线内,也架起梯子凑到了花翠面前。两人隔着一堵墙说着小话儿,外人远远地一看,还以为是一对男女在白日青天里骑墙幽会。
  花翠告诉闵安,玄序在这几日拜访吴仁老爹,说些新奇的东西,竟然引起了老爹极大的兴趣。老爹也不赌钱,专程跟着玄序在外面跑,去野外放风袋收集风力,等着雨天放纸鸢算计雷电力道,忙得三餐都顾不上。玄序自然好吃好喝地供着老爹,只要老爹提起话头,玄序必然把一切事安置好。比如老爹突发奇想,要试下西疆苗蜡族久负盛名的“蜡尸”绝活儿,玄序也随着老爹的意思,陪他去墓道里挖坟敛尸捣鼓一气。
  花翠细细说了许多,最后叹口气道:“总之一句话,玄序现在成了老爹的心头肉,我稍稍劝阻一句,叫老爹不要跟着玄序朝外跑,老爹都要骂上我半天。话说回来,我也不讨厌玄序,因为他总是送我礼品给我赔罪,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去说他什么,本来嘛,就是我把他引荐给老爹的。”
  闵安低头在包袱里掏了掏,竟然掏出一筒锡封的冰镇冻子酥奶酒,大喜过望。花翠趁机说:“玄序连夜给你买来的,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再去会会他。”
  闵安摇摇头,交付完花翠一些话,从墙头爬下来,背着满当当的包袱走回了竹屋。他坐在榻上摸摸玄序赠送的各种小玩意儿,一时忘了训练的疲劳,开心地笑了许久。
  玉米在旁吱吱叫,闵安从包袱里拎出一袋糖炒玉米粒丢给它,笑着说:“他也没忘记你呢,瞧把你乐得。”
  玉米吃着零嘴儿看着闵安,闵安弹了一下它鼻子上的缺口,又说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这样惦记着他,是喜欢上他了吧?”
  玉米吱地应了一声,闵安将包袱收好,坐在窗前把玩起玄序赠与他的白绢扇子,心里想着,如果有机会,我也是希望见见他的。

  ☆、第45章 博弈

  窗口掠过一阵凉风;吹动闵安布帽系带;渗出一点洗浴后的香气。他摊开白绢扇面怔怔看着;思绪浮动得较远,浑然不觉竹篱外已转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培南拿到户吏两部的消息,正要通传给闵安;信步走来,远远就见到闵安静坐窗前,似是若有所失。他低垂着眼睫;紧抿着秀气的唇,黑鸦鸦的鬓角下;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玉质肤色恰好与晒黄的脸形成对比;引得李培南笑了笑。可是闵安沉浸在回忆中,侧影显得如此温柔,与平日泼皮无赖的模样大不相同,无端又引得李培南多看了两眼。
  李培南这么一看,发现了一点端倪。闵安手中拿着一柄素白的绢扇,和上次他罚跪在书房所摆出的九瓣莲叶小香炉球一样,都是李培南不曾见过的小玩物。由此李培南可断定,这些都是外人转赠给闵安的东西,而绢扇素来是文雅士子附庸风雅的饰物,现在留在闵安手里被他反复把玩,可见送扇子的又是哪一类人。
  李培南心里惦记着正事,无意在小处上拿闵安落刀,因此沉着脸踢开了木门,带着一身冷气走进竹屋里。闵安连忙收起了绢扇迎了上去。
  李培南将大理寺抄录来的文书丢在闵安脚边,冷淡说道:“几天前由你牵头写的申状已经递到了朝廷里,大理寺收了状子伙同都察院进行联合审查,这是批录的判词,你仔细看看,是否有破绽。”
  闵安捡起判词文书细致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说到了“驳诘”一项,立刻明白对手已经在朝堂中做出了反应。
  几天前,闵安遵从李培南的意思,用他自己一名低级小书吏的身份,向朝廷递交了一份申告楚州上下官员行贪的状纸,他的举动等同于正式发出了楚州举贪案的先声嚆矢。同时,李培南派心腹送出王怀礼账本及毕斯亲笔书写的证词作为佐证,将闵安的状纸一并封在牛皮纸袋中,越过楚州府衙直接送到主持早朝的父王手上,手段不可谓不猛烈。随后,楚南王依照国法将状纸证词等物批放到大理寺进行审核,又钦点了都察院的都御史全程督查此事,当天就确保贪赃案进入了两堂会审的程序中。摄政王如此雷厉风行督办案子,极是威吓了底下的一批官员。自早朝散后,由大理寺主持的堂审就不断传讯楚州官员,引起彭马党派弹劾,朝堂遍起纷议,自发形成三派势力进行政治博弈。
  一派即是彭马党,以按察使司彭因新为主,其附庸有中书令马开胜及楚州其他大小官员。他们变被动为主动,一面唆使楚州官员联名上书辞职,一面派老臣鸣鼓闯进中宫面谏祁连皇后,声泪俱下,以不可撼动国库财金之基础——富饶楚州的政务说起,劝得皇后出面干涉楚南王清洗楚州官员的行为。皇后考虑到若是全力查办贪赃案,势必要置换掉楚州现行的一半官员,便于楚南王安插自己的亲信进入这空出的六十个官额中,于是当机立断,授意三省谏议大夫推动朝议,以此来抵制楚南王的谕令。
  因此,被请出宫的皇后形成了政局里的第二方弈主。她的身后自然站着整个祁连家族和先皇重用的老臣们。
  与上述两派搏击的就是楚南王这一派势力,内中网罗了朝廷大量的四品以上官员,在轮番的弹劾和政议中起到了稳固重心的作用。他们能与皇后及彭马党派形成分庭抗礼势力,最大原因是手中握有两大筹码:一是世子李培南把持住了西疆精锐骑兵军权,在外围形成强有力的威慑;二是公子非衣出身尊荣,联系起了华朝与北理两座宫廷的亲缘,由他出面能借调来北理国大军,若他与世子西北夹击,势必会夺走华朝半壁江山,从而动摇皇廷的统治。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楚南王父子三人决然不会发动战争,遑论去惊动隐居在海外岛屿授令不能阋墙的太上皇。
  彭马党羽正是想通了其中的利弊关系,所以站在法理这一点上,在大理寺的堂审中据理力争。他们首先质疑状纸来历是否可信,待大理寺卿出示了闵安的清白出身,尤其点明闵安是口碑良好的前锦州知府闵昌之子,留在乡野仍思报效朝廷时,就斩断了质疑的声音。李培南考虑得精细,按照以下诉上的惯例,起用了无权无势的闵安做原告,也是为了不授予人话柄。至于他开具给闵安的官照与保状、以示世子府属臣等物品,自然是等贪赃案判结之后才送呈到吏部去,让闵安借着检举之机一跃而上,在吏部铨选中崭露头角。
  彭马党眼见驳斥原告的法子行不通,就开始争辩起证物里的谬处。他们一口咬定王怀礼为镇压牢狱叛乱,因公殉职,应被朝廷记为大功,朝廷只能抚恤其家属,不可追问其罪责。楚南王看过李培南传回的奏呈,知道彭马党派所言不虚,只得依循先前故例处置,在大理寺卿递交上来的驳诘申词中圈点“不可追究王知县之责”字样,首肯了彭马党派的第一记反击。
  彭马党“趁胜追击”,在第二份证物,即毕斯的证词中找出大量语焉不详的字句,要求毕斯当堂对质。而毕斯已经多日不见了踪影,自然不会在堂审中露面。彭马党不服大理寺卿的审判,哪怕拼着被打板子的危险,也要在大堂上呼天抢地地唾骂,可想而知一场威严的公审最后闹成什么模样。
  几番动静下来,落在楚南王手里能处决的结果微乎其微,不外乎判定官员“罔顾朝纪纲法”“当庭无仪”,打几十大板,罚百两银子了事,严重点的贬官,枷号两个月以作惩戒,而大贪大佞之臣还站在文武百官前列好好的。楚南王深深感触到面对这样一座宫廷,在政治博弈上来不得大起大落的捭阖手段,于细处,还需多番用柔力攻克才见成效。他将唯一可列为证据的黄皮账本函封好,连夜写了一封书信传给李培南,谴责李培南办事不力,只给他这个父王一些浮略证据,经不得对手的一番驳斥。不想李培南用加急流星马送回答信,毫不留情地嘲讽父王手段柔软,连证据确凿的贪赃案也判不下来,并授予一条妙计:反间彭马党中第二中坚力量马开胜,就以马灭愚被杀案作为切入契机。若是依照父王孱弱的震慑力,李培南在书信里说,不足以成事的话,还可分化出彭马党中的低级官吏,诱发他们举荐账本上的贪污官员,再督促被举官员另行揭发其他官员,一触二,二触三……直至十人百人,最终能揭起盘吸在官场吏治上的这一块痼疾,将底下藏匿的脏污、脓溃全数除去。楚南王看完书信后气得一宿未睡,又不得不信服长子软硬皆施的对策,思前想后一阵,他向三省官员告假,回到楚州私下接见中书令马开胜家人,并对外打出“督促世子政务”的大旗来混淆彭因新及宫中眼线。
  楚南王回到楚州世子府中歇息,朝廷里的举贪案由此落下第一轮言诤硝烟,等待着第二轮新证据呈堂,由都察院再主持审查,若都察院二审无异议,依照国法,楚州贪赃案状自此阖卷,永不得翻查或追责一干官员。
  楚南王等着第二次机会,彭马党派也在积极应对。他们搜罗大批幕僚来想出法子堵塞缺漏关节,还飞信请求闵州散花县知县派出首脑人物来坐镇,极快他们就收到了朱佑成的回信:犬子已出行楚州,若得他一指相助,可保汝等高枕无忧。此后,朱佑成就断了与楚州及宫廷里的联系。
  朱佑成为官十几年,以官养商,小心而谨慎,不求上进,只想固本,是以从不会抛头露面收纳一两赃银而授人把柄,更不会让自家本寨人的名字出现在账本上。朝廷万一要追究下来,也只会寻到朱家寨人到州外各地帮役的事实,决计找不到他与彭马党相交往的有力证据,即使朝廷找到先前彭因新曾指派亲信,签发他所派出的役工的委任状,也只能证明他们之间有所牵连,治下一个“处事不当”的私罪,罚处钱银了事,依然撼动不了朱家官商根基。朱佑成之所以藏得这样深,是因为他有远见性,只愿出人力和计策,坚决不肯染指官银及盘剥民生。
  朱佑成帮助彭马党落得最大的好处,便是自闵州至京城,使朱家商户一路获得便利的“盐引”,畅通无阻地实行盐铁营运。十一年来,朱家寨人成了盐商巨贾,赫赫声名传于闵州百县。朱佑成见好就收,有意帮彭马党最后堵塞一次娄子后就彻底撒手,因此面对彭因新的请求时,只抛出去请教犬子朱沐嗣的答复。
  彭因新火速调派人手四处寻访朱沐嗣的下落,苦于无人见过朱沐嗣的面相,接连几日的查访就遇到了难处。彭因新发飞信已联系不上朱佑成,知道朱佑成撂了担子,暗地里咒骂了多时。这时,心腹传话过来,说是在昌平府的街市上见过五梅,五梅曾是朱沐嗣的同门,应该能识得朱沐嗣的面相。
  彭因新顺藤摸瓜找过去,竟然不期然遇到了朱沐嗣,那是一个眉目清朗的少年公子,手里正拎着一筒冻子酥奶酒,他站在街头缓缓一笑,就给了彭因新莫大的定力。
  “已等大人多时。”朱沐嗣淡淡说道。
  彭因新在少年郎面前折腰作揖:“公子知道我要来?”
  “我来昌平府,便是为了平息此事。若想扳倒楚南王,必先铲除世子势力,如此需听我一切主张。”
  “谨诺。”
  就在朱沐嗣不动声色地帮助彭因新阻挡楚州贪赃一案再度审核时,宫中下达的驳诘判词也传到了李培南手里。两拨人在角力,在斗争,揣度着对手的心意,再想方设法打探对手的动静。
  只是双方人手都足够谨慎,使李培南始终找不到摆了他一道的不知名姓的朱家军师,也使朱沐嗣预测不到李培南下一步的行动。于李培南而言,他已提前布置好对策,鼓动父王出行楚州反间马开胜;于朱沐嗣而言,他只能见招拆招,力求扭转劣势,用一场大案打乱李培南的步调。
  两人隔着地界进行一场看不见的博弈,都在静静等待着时机。
  远在行馆里的闵安捡起驳诘判词细细查看一遍,当即就体会到了棋局中的艰难。李培南看着他,静待他的结论。闵安答道:“判词无破绽,完全遵循了法理,公子要想提交新证据,必须另想他法。”
  “嗯。”
  闵安忙问:“公子已有对策?”
  “有。”李培南随后简短解释了一下他的计划,包括推动父王来到楚州那些。
  闵安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询问先前抹杀王怀礼等三条人命的幕后人物是否找到,他与李培南一样,并不知朱家派出的军师是谁,却一致认为此人较为关键,不找到他,总是一个隐患。
  “找不到,与毕斯一起消失了。”李培南的答复也很干脆。
  闵安斗胆问:“公子的哨铺也无任何消息?”
  李培南看了闵安一眼:“哨铺连接各州县事务消息,并不负责寻找人证。”
  “哦。”
  李培南特地多等了一下,以为闵安忍受不住连续几天的强盛训练,会像往日那样抓住他衣袍求饶。可是距他一尺之遥的闵安只低头站着,不知又在想些什么,让他不由得又冷着一张脸走出了门。
  再过两天,闵安完成下午的马球训练后,在墙头再次接到了花翠捎来的口信:老爹去了昌平府跟着玄序做生意,据说已经小赚了一笔,可添作闵安出阁的嫁妆。她放心不下老爹,也要跟过去了,叫闵安照顾好自己。
  闵安拿着花翠转交的书信,回到竹屋里。拆阅后,他的心思越发起伏不定。师父已在信里指明,将他许配给玄序,一月后即要完婚。
  师父向来不考虑父母约定媒妁之言,在他眼里,闵家财散人亡,他就是最后拿主意的家长,连闵安的几任东家都不能撼动他的地位。
  

  ☆、第46章 小剧场(慎买)

  闵安早起;洗漱完毕后;将蜂蜜、鸡蛋清、花粉调和的药汁涂抹在脸上;刮成薄薄的一层皮状,然后顶着一张黄白夹杂的脸站到了校场上。
  侍卫大哥张放跑过来问:“小相公参与了一份子么?赢了还是输了?”
  闵安保持着静立的姿势说:“我赌世子爷睡书房,赢了五两。”
  张放啧啧嘴:“昨夜那歌姬,生得体态娇柔;直把哥的心也给勾走了,还不能让世子爷破回戒?”
  闵安一动不动:“可能大哥没摸清楚门路。”
  “什么门路?你倒是说啊!”张放推着闵安的肩,见闵安始终不说也不动;恼了;“就兴你知道个中隐情;也不让哥哥生份财路。”
  闵安用手扇扇脸庞,吐舌说:“大哥跟着世子爷那么久,都不见他娶妻纳妾,难道就不动脑子想想原因么。”
  张放想了想,突然回头打量四处,见无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上次有人说了这么一句闲话,被公子丢到门外亲自结果了,你的嘴巴严实点,别说哥哥没提醒你。”说完他就顾不上所谓的小相公生财的门道,忙不迭地跑了。
  闵安在烈日下站马桩,另一个侍卫骑马跑过来。“小相公昨晚参赌了么?输了还是赢了?”
  闵安看到蝴蝶飞了过来,动都不敢动,只微微张了张嘴:“输了。”
  侍卫问:“那谁赢了?”
  闵安报上第一个侍卫大哥的名字张放,还传授机密说,张放有生财的门道,就是嘴硬,死不承认他知道个中内情。
  第二个侍卫若有所失:“张放那小子滑头,小相公有法子撬开他的嘴么?”
  闵安又微微张了张嘴:“有。”
  “赶紧说说。”
  “你去跟张放大哥说,若不交出昨晚赌赢的五两银子,就向公子告状去。因为张放大哥在背后四处散播,说公子是断袖癖,喜好男风。”
  不大一会儿,第一个侍卫张放火速跑到闵安面前与他对质。闵安依然平举双手一动不动站在马桩上:“张放大哥莫生气,就是讹诈你五两银子而已,谁叫你口风不严实呢?”
  闵安是在报着以前的一箭之仇,张放说的无聊话多了,根本不记得犯了哪一桩事。
  张放反过来跳脚:“是你说公子坏话吧,却反咬我一口!是我叫你口风要严实吧,你却来倒打一耙!你这人当真不知好歹,算我瞎了眼,竟然还想与你结拜成兄弟,罢罢罢,五两银子认清一个人!”
  闵安掀了掀嘴皮子:“张放大哥莫生气,我帮你今晚再赢十两银子。”
  张放猛然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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