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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连环(四木)-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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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需世子应一声,能否做到。”
  “军医还在府里,随传随到。”
  非衣冷了脸:“世子既然做不到,先前就不能许诺,授予我话柄。天明起,我就将世子失言之事传出去。”
  李培南淡淡道:“一月之内,我当然能做到,我只担心一点,以你这样的脑子,又怎么护住闵安的周全。”
  非衣亦样冷淡:“不劳世子费心,与急色失礼的人一比,我还是很聪明的。”
  “恰巧军医能治内科,专看头痛风涎,发作了,就回我这里来。”
  非衣抬了抬手,拂袖而去。李培南站在窗前淀了淀心神,终究还是起掌一拍,怕断了窗棂。
  一月之中,太多变故,非衣能抓住机会讨取闵安欢心,偏生他还要操心其他的事,军镇,都察院二审,甚至是府里的衣久岛的去处。
  

  ☆、第71章 下乡

  非衣走出门;侍从赶上前来提灯照亮;此时他心绪正是烦乱;不由得轻喝了一声:“退下!”然后就翻身上马;朝着茫茫黑夜驰去。
  昌平府已实行了宵禁;家家户户熄灯沉睡,非衣穿过一道道街巷;来到熟悉的院落前,里面三间大屋都是黑魆魆的,依然不见闵安的踪影。
  他十分懊恼,怎能就这样走失了闵安;归程之中,他始终冷着脸不答话;闵安本想对他说什么;见他脸色不善,最后又讪讪闭上嘴巴。
  从清泉县回到昌平府,是一个漫长的路程。生性热闹的闵安对上他的火气,只好低着头一声不吭,挤在小马扎上捏面团子玩。闵安随手捏出一个兔子耳朵团,举到他面前讨好地说:“像不像?”他却想起了兔儿爷的面相,接过面团丢出了窗外。
  此后闵安的头耷拉得更厉害了,嘴里嘀咕着什么,似乎问了一句:“您这是怎么了?”
  非衣忍不住朝着跟前的光洁额头弹了过去:“前面我怎样跟你说的,世子那是什么人,你也敢留宿在他房里?”
  闵安委屈道:“世子爷提着我进了房,让我挣脱不了他的控制,还点了一夜的安神香,我就睡过头了。”
  非衣倒是猜中了里面可能会藏着猫腻,但按抑不了自己满腔酸意。他再也不答闵安的话,一路上都用极冷的脸色对着闵安,但凡闵安小心凑过来要说什么,他就伸手抵住闵安的额头,将它推到一边去。
  一腔又酸又涩的火气总之发作在闵安额头上了,专心跟它过不去。
  闵安撅着嘴说:“非衣这样做,跟那不讲理的世子爷没什么差别了。”
  非衣冷冷道:“不准说话,自己反省。”
  闵安坐在小马扎上扭来扭去:“反省之前,我想问问你,干嘛那么生气?”
  非衣瞥了一眼过去,闵安讪讪的:“最多以后听你话,见到世子爷就避远些,哦,不对,应是闻到世子爷要来的味儿,就转身跑开。”
  闵安一副抬头望过来讨好的样子,非衣看见后,心底稍稍活络了一下。他随即想到,闵安实则是没法逃开李培南的掌控,可他手上有法宝对付李培南,就是不知,一月限期够不够。
  非衣浮动着心思,后面更是不答话。闵安发觉讨不到好,心底也是极不畅快的,随之说了一句:“萧大人催我赶急去府衙报道,有些积压的案子需我查访一下。”再不作声。
  这句话就成了非衣寻找闵安去处的唯一线索。他始终沉着脸,目光又冷淡,闵安实在不明白缘由何在,也只敢说了一句正经话,此后就捧着脸缩在一边反省。
  闵安的反省很安静,待非衣回神看过去时,发觉他已经睡着了。
  一下马车,闵安就生龙活虎。他直奔进院子里,与吴仁及花翠交代完,就要转身去府衙。非衣唤车夫送进布帛、干果、茶叶等礼物,提醒闵安先要换药。
  不多久,师父厢房里就传来骂声,闵安低头听着,一句话也不敢应。花翠看着也是心痛不过,连带着埋怨了几句。“怎么一到世子身边,你就照顾不好自己?前头你去三座衙门里当差,也没见到落得这样惨啊。”
  闵安努努嘴,低声说:“翠花还别唠叨了,是我本事低,怨不得世子爷。”
  吴仁重重哼了声,甩袖走出门,非衣侯在门外,施礼说道:“上次来拜见师父,也未见到新进师弟的面,什么时候师父唤他来一起聚聚?”
  吴仁翻了个白眼:“玄序与你们不同,算不得同门,他是我的道友,平时忙,见他一次不容易。”
  非衣听得出来师父偏私的味道,按下其余的打听心思,越发恭顺地行了个礼。
  吴仁是招架不住闵安的死磨赖求,才点头收了半道来的非衣做记名弟子。他始终记着李家“卸磨杀驴”的教训,对非衣多少保留了一点戒心。闵安也曾问过李家人到底做了什么卸磨杀驴的事情,引得师父不痛快,吴仁却念着闵安脑子里的病未完好,怕刺激到了他,所以才瞒住了十一年前的闵家弹劾案细节。
  但吴仁对着非衣时,还是喜欢撂下脸色来的,这也是非衣不敢大肆打探玄序的原因。
  吴仁来昌平府后,只见到玄序一次,所以即便是非衣向他打探什么,他也说不出更多的消息来。
  厢房里,闵安问过玄序的下落,花翠笑着回道:“他去了乡郡收果子及蜂蜜,赚了大钱好娶你。”
  闵安看看萧条四壁,问道:“说是娶亲,怎么不见彩礼?”
  花翠笑眯眯:“他都备好了,不需我们出半份嫁妆,自然也有新宅院等着你。到时候姐姐跟着沾光,也搬过去住着。”
  闵安低头问:“那他说的郡下,是指哪里?”
  花翠回答:“我也不知,他人都未露面,只在老爹出摊时派人送过口信,说一月期限一到,就过来接我们。”
  闵安皱眉:“怎会忙得这样急。”
  花翠笑话闵安是不是心里念得急,将闵安说成了大红脸。闵安问不出玄序的下落,换好衣装走出门,向非衣及师父辞别。
  非衣跟着说:“我送你去府衙。”
  傍晚,闵安走进昌平府府衙报道,拿到见习司吏的备用物,装进包袱里背出了门。非衣又问:“现在想去哪里?”
  闵安确是有一个地方要去,不过他不敢拖着非衣一起过去,原因是他要转送小猞猁给萧宝儿,顺便逮住五梅恐吓兼教训一番。他抓着头说:“我去前面市集逛逛,给翠花买些小衣物,非衣回府去歇着吧。”
  非衣一听是姑娘家的贴身小衣,也不便跟在身边,将马车停在了街口。暗卫现身一次,向非衣通传行馆及世子府的消息。
  非衣再等了一刻,不见闵安回转,心下惊异,唤身边所有人手去市集查看。
  然而所有的消息都回传说没见到过闵安的人影。
  闵安在熙攘集市中就这样消失了。
  非衣想了想,吩咐车夫调头去了府衙,唤来刑房书吏,询问闵安经手办理的积案地点。书吏不敢含糊,说了两三个地方,非衣只得备好一切事物,打算天明之后一一探查过去。
  动身之前,他要先拿到李培南的承诺,因此又连夜去了一趟世子府。
  出来后,闵安依然不见踪影,像是一只鸟儿飞离了巢穴。
  此刻寅时夜深,闵安正深一脚浅一脚赶往白木郡。说是郡,其实是一座古镇,据说玄序被蜂蜜蛰伤,就落在这座镇子里养病。
  闵安能打听出玄序的下落也属“无意”。他支开宝儿,赶到五梅常游玩的瓦舍,将五梅诳出来,用布袋一蒙逮着一顿打。五梅听出他的声音,连着求饶,最后又说家里公子有难,央着闵安去探一探。
  五梅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应对闵安的一切质问,答得滴水不漏,自然也不会显露出,他家公子藏得这样深,最大原因是为了躲避世子府、府衙及非衣的搜捕。他本想等闵安回到昌平后,寻个机会对闵安说出玄序去处,没想到闵安倒是先一步找来了。
  闵安被五梅说得心急,连忙撇下五梅,买了一匹马就赶往白木郡。乡野土道坑坑洼洼,迫使闵安最后弃了马,只能步行过去。
  赶了半夜的路,闵安终于走到一座山镇前。他爬上山,累得喘气,坐在道旁的石碑上擦汗。鸟儿唧唧咕咕在背后林子里叫着,他学了两句,觉得十分快活。
  一道修长身影路过碑林,那人穿着雪白底衣,拢着一层青纱袍在外面,拂开淡淡晨雾,如同从画里走出来一样,举手投足,带着淡雅的风气。
  闵安一跃而起,抬手作揖道:“请问老乡,郡里的医庐怎样走?”
  青纱袍男子取下脸上蒙住的面巾,微微一笑:“许久不见,竟然不认得我了。”
  闵安喜出望外:“玄序竟然在这里!咦,脸上没有蛰伤嘛!”
  玄序提起面巾:“没了它,夫君的脸就会肿成胖子。”
  闵安突然羞红了脸,支吾道:“玄序能不能……讲礼些……我们未曾拜过堂……担不起夫妻称呼……”
  玄序笑道:“那小相公随我去采蜜吧。”
  闵安跟在玄序身后,乐陶陶地走了一阵,突然又想起自身肩上担负的责任。他是为了探望玄序,才先跑到白木郡里,可是案发地却不在这里,如果再跟着玄序去采蜜,那可算得上是玩忽职守了。
  闵安看着玄序挺拔身影走在前,还一路细心地替自己拂开树枝,心下犹豫着。玄序是何等精明的人,见闵安迟疑不进,问了问缘由。
  闵安拿出萧知情转交过来的藏毒瓷瓶,说道:“萧大人要我查访的案子,毒源并不在此处,我得赶到下一个郡子里。”
  玄序闻了闻瓷瓶味道,禁不住微微一笑:“你错了,来得正好,因为毒源就在这里。”
  

  ☆、第72章 准备

  蜂房似水涡;密密匝匝排在半山腰处。碑林上有一大片桂树;散发出郁郁芬芳。众多蜜蜂穿梭其间,又飞向不远处的巢穴酿制花蜜。
  闵安站在纱网拉起的围墙外;闻着阵阵的甜香,好奇地问:“难道蜂蜜里也会酿毒么?”否则,玄序就不会说毒源在此处。
  玄序笑了笑:“真像个孩子;尽说傻话。”他先不去解释什么;以免错失与闵安待在一起的时机,只是戴好手套蒙住面巾;走向了蜂房。
  玄序提起一块块蜜板;将新鲜花蜜收进陶罐中;又提着罐子走了出来。闵安凑过鼻子闻了闻;说道:“你身上好香。”
  玄序笑着;从衣囊中取出一个布袋,解开袋结,抽出一根脆干的米果棒子。他将米果在陶罐里蘸了蘸花蜜,递给了闵安。
  闵安拿着米果,迟疑道:“你不是说毒源就在这里,那这蜂蜜……”
  玄序不说话,翘起的嘴角永远那样温和,闵安看见他的笑容,觉得比山泉还要清澈,不再怀疑什么,就低头咬了一大口米果,吃得脆响。
  玄序拍了拍闵安的头:“敢吃下去,不怕毒么?”
  闵安舔了舔嘴唇:“我信玄序。”
  玄序笑:“亏得你如此信任我,来吧,我带你看看真正的毒源。”
  穿过石碑林、桂树,再向上攀爬,便是一处渗水的山头,空气里透着一股混浊味道,苦辛中带了些淡香。闵安揉揉鼻子,嘀咕道:“好熟悉的味道。”
  玄序回头应道:“闻着像是泥蜡,吸进肺里,还有一股香味。”
  闵安恍然点头:“对!对!萧大人给我的那个瓷瓶里,装着的就是这股味儿!”
  两人还未爬到山顶,路过的乡农特地提醒道:“两位相公,莫朝前走了,眼头的山洞是死坑,进去就出不来哩。”
  闵安奇道:“洞里有什么?”乡农只是摇手:“里面死了三个人,官家又不管,还没人再敢进去,任哪个也不晓得里面有什么。”
  乡农远去,闵安好奇不过,薅着草根朝上爬,伸头探了探。山洞像是一处石穴,潮湿而阴暗,风一吹,持续不断地冒出苦香味道,洞口的石壁爬满了白灰,像是斑驳的门板。
  玄序望着闵安撅在草皮上的身影,笑了笑,拾起一块石头,朝他手臂扒拉的树枝砸去,引得他惊叫一声,松开了手。随后,闵安像是倒溜的四脚怪,哎哟哎哟地滑到坡底来。
  玄序眼疾手快,提住了闵安的衣领,说道:“左臂伤了,还这么不省心,先随我回去,准备好了再来。”
  闵安一想倒是实在话,任谁都不知道洞里有什么光景,贸贸然冲进去不见得能讨到好处,于是他就跟在闵安身后,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山镇。
  玄序在前提着陶罐,时而回头递上一根蘸了花蜜的米果棒子,吃得闵安满嘴香甜。
  一路上,不断有乡民跟玄序打招呼,玄序必定会停下来作揖问安,闵安吃完了米果,也站在后面躬身行礼。
  玄序的居所落在一处青石院子里,外面有一道拱桥,两旁扶立桂花树,淡香拂罩整块河汀。
  玄序打来温水,催促闵安进屋清洗,闵安梳洗完毕走出来时,却看见玄序挽起衣袖,正站在水井前浆洗衣物。
  闵安问:“没下人伺候么?”
  玄序微微一笑:“我来伺候你可好。”他明明生了一副贵家公子的气度,袖口露出的手腕显得纤侬合度,和脸容一样,不带一丝瑕疵,如此养尊处优的人做起寻常事务来,竟然也是极熟稔的。
  闵安心中一动,走过去抓住玄序的手,摸了摸他的指腹及掌心。这两处地方都有一层薄茧,经过拉伸洗磨,光滑了不少。
  玄序站着不动,笑道:“少时起我便游学天下,衣食住行自然也需自己打点,下人从书上找了个偏方,教我怎样保养手掌,晚上再将法子传给你?”
  闵安摇摇手,以示不在意。
  两人坐在桌旁闲聊,玄序说,全赖与乡民打好交道,才能摸到山里山外的诸多密事,比如那道长相平常的山洞,若不是乡民提醒,他第一次采蜜也险些采到里面去。
  “白木郡多生白木桂树,引来蜜蜂采蜜,香味扑鼻,传向两里开外。我曾站在山头仔细查看,看到一群白翅黑背的蜜蜂钻进洞里,所经之处,就会留下白灰香粉。那些粉灰我刮来试了试,有毒。”
  玄序向闵安殷殷叮嘱洞穴里的险难,说了这则重大消息。闵安问:“这种白翅蜜蜂自身带了毒吧?”
  玄序回道:“是的,或许久居在洞穴里,生出了异类。”
  闵安惊讶,玄序问:“萧大人派你查案,难道不知这里的险情?”
  闵安摇头:“案卷未曾写明,萧大人可能也不知情,再说案发地在旁郡,萧大人即使要我查探,也是引我去那块地头,这里的情况她自然不会提了。”
  玄序微微沉吟,并不答话,此后对闵安嘴里的萧大人多留了一个小心。
  闵安随即想到紧要事:“应当通知郡衙,在洞口设置栅栏石台,封上封条。”
  玄序缓缓一笑:“一贴封条,你又能进得去?”
  闵安跑进堂屋,取过笔砚,写了一则封条:兹事体大,不得入洞,究罪不赦,并罚劳役。昌平府白木郡宣。
  他走出来笑道:“等我探完了,怂恿郡里的长官给贴上,下边已经留了府衙司吏的印章,也算有效。”
  玄序看着闵安手里的封条,已经明了他的小心思,并不点破,只冲着他微笑。闵安确实怕上头记他擅离职守的罪,特地加盖他的印章来邀功,表明他在此地也是公干的,还像模像样出示了封条。
  既然闵安愿意留在身边,玄序自然也是心喜。他问闵安,午饭想吃什么,闵安左右看看,回道:“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玄序再一笑:“看我给你变出来。”他走进厨房,将两边的窗户推开,接进竹筒里的水,洗净了桌案。他在厨房里忙碌,专心致志,极少应对闵安的闲聊,不多时做出一盘风味鸡,炒了一碟香菇笋干,又蒸出糯米桂花丸子和黄米饭。
  闵安吃得大饱,由衷赞叹:“与我家翠花手艺一般好。”
  玄序洗净了烟灰气才出来陪坐,只喝了一碗白粥。闵安好奇地问:“吃得这么少,怎样有力气?”
  玄序笑道:“我留些口感,下午给你做糕点时,便于试试味道。”
  闵安一听心花怒放:“下午还有糕点吃?”
  玄序笑容不减:“在我这里,自然由我来伺候你,下午茶配上明虾糕,那才是极美味的。”
  闵安吃完桌上饭食,要去厨房帮忙,玄序将他按着坐下,塞给他一些小玩意,哄着他高兴地玩乐。
  到了下午,玄序更是让闵安大开眼界。
  玄序唤闵安脱去鞋袜,与他手拉手走进院外的河水中,说:“你看好了,河底没有下网罩,只能凭感觉用脚趾去夹虾子。”
  闵安在水里乱踩,呵呵笑道:“这里真是一处好地方,连水也是温的!已经秋末了,还有虾子么?”
  “有,个头大,藏得深,要仔细找。”
  正说着,玄序突然扬声道:“抓着了!”他站着不动,稍稍弯腰,将探进水里的右手朝外一抓,竟然托出一只大白虾来。
  闵安瞧着新奇不已,兀自将两脚深深勾住河沙,也在水里东夹西夹,可是他费了一额头的汗,也没抓着一只。
  玄序垂袖笑吟吟地看着他。
  闵安在水里把脚趾头张得像是螃蟹钳子,只恨不能咔嚓咔嚓剪出声来。玄序始终笑着,最后引得闵安扑过去捶打他,他才从脚底摸出一只皮网蒲,将网住的虾子倒进竹篓里。
  闵安扁嘴道:“就知玄序藏了好东西!手艺这么精深,少不得整治新鲜玩意儿!”
  玄序笑着拉闵安上岸,两人赤脚走向厨房,闵安跟在玄序身后,见他光韧的脚掌踩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湿濡濡的印子,忍不住心下一动,自己也跟着去踩那些水迹,想把自己稍小的脚印装进大一轮的轮廓里。
  如果踩着足迹,就能走进他心里,更好。
  闵安心下暗想着,禁不住在嘴边露出一点开心的笑容。
  玄序将闵安安置在通风的窗台边,洗手和面,炸出一个个金灿灿的虾球丸子。他取来桂花蜜,又裹了一盘枣泥米果,放在灶台上蒸熟。
  闵安吃到了香甜、清淡两种口味的糕点,越发觉得来对了地方。
  到了傍晚,玄序再次让闵安大开眼界。
  玄序点了四盏灯,悬挂起来,映得满屋雪亮。桌上摆放着金锡箔片、棉布、锦衬并针线等物,甚至还有一个椰子壳。
  闵安趴在桌边兴致勃勃地问:“做什么?”
  玄序微微一笑:“要想进山洞去不受蛰,秘诀就在这里。”
  闵安看了半晌不得要领:“到底是什么嘛!”
  “防护衣甲和避雷帽子。”
  闵安拈起已经缝制成形的金箔衣甲说:“这个我知道,是穿在身上的。可进洞为什么要戴避雷的帽子?”说着,他还敲了敲椰子壳。
  玄序笑道:“我查过探测天气的地辊针,知道这两日要下雨,先做来给你预防着。”
  闵安一听讨人烦的毛病被玄序知晓了,心虚得直嘀咕:“怎么你也知道我下雨天爱犯病呀。”
  玄序十分了解闵安的内心,自始至终温和地笑着:“我不会嫌弃你一分,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断了这毛病。”
  

  ☆、第73章 治病

  当晚,大雨如期而至;不远处的天空扯过几道亮闪;照耀着白木桂林山尖。
  闵安趴在窗前听檐雨滑落,滴滴答答之声仿似唱着歌。玄序在屋里点了一盏檀香;气味缭绕在画卷屏风上。他见闵安的背影落得清静;也未去打扰;自己拿了账本坐在桌前一一查看。
  账本上记载了乡农向他倾售桂花粉、红枣、蜂蜜的情况,他特地征辟了一间大屋,用来储存货物。闵安听雨时,风中还传来阵阵浓甜香气。
  “玄序;这郡里的秋货快被你收完了吧?”
  玄序听到问话,抬头答道:“我曾放下风声,只要是桂花这三种存货,就全收。”
  闵安兴致勃勃地问:“收这么多做什么呢?”他曾厚颜想过,即使自己爱吃玄序做的枣泥米果、鲜炸丸子,也用不着收这么多的食材嘛。
  玄序招招手:“你过来,我教你一个赚银子的法子。”
  闵安眼前一亮,立刻靠近了桌边。玄序执起一支毛笔,在白纸上勾描,画出了一碟糕点。他的手腕端得方正,并无多余动作,纸上的画作却活灵活现。
  “白木郡是昌平府贡品的源头,专程进献秘制桂花糕和枣泥金果饼,其中桂花、红枣、蜂蜜是主要的食材。我将这三种买光,朝廷若是派来采办,发觉短时间内没了食材,必定会再去收集其他的馅料,到那时我可派人在市集上放出,经我改良的蜂蜜桂花红枣馅,倒手赚得大批银子。”
  闵安听得惊奇不已:“那采办的官员见你横扫了存货,不会治你的罪吗?”
  玄序含笑道:“目前,昌平府律法中,无任何一条罪名可证明我商货有错。”实则上他也有足够的银子买光所有的秋收货品,打得依照惯例下乡来的官员措手不及。
  闵安抓头道:“你这是倒买倒卖吧,官府毕竟看不上眼的,小心点为好。”
  玄序不以为然笑笑:“我只做幕后的老板,底下还有打短工的人跑腿,出了罪名也担不到我头上来,放心吧。”
  闵安相信玄序的能力,心里暗想,难道他的银子就是这样源源不断赚来的吗?他的方法确实与常人不一样啊。
  “奇巧的玄序。”闵安喃喃道,下了结论。
  窗外,一道惊雷炸过屋檐,吓得闵安缩肩一抖,从桌前倒向了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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