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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入酒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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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无意责怪你。只希望你明白,酒正眼下依附、帮助本宫,是本宫对抗皇后的得力助手。本宫不想因为你的鲁莽,害本宫少了这么个同盟,明白吗?”楼惠妃揪着波斯猫脖颈上的软毛,顾盼生姿的美眸,定定地望向王沁。
“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往后不会再犯。”王沁低着头,活像被训话的宫人。
“知道就好。”楼惠妃说着,目光有些狠厉,“那本宫吩咐你做的事,可办妥了?”
“并没……实在是沈将军他……”
“没用的东西。”王沁试图辩解一二,却被她色厉内荏地打断,怀里的猫受了惊吓,不安地看着艳丽的主人,“本宫费了好些法子,才使你解了禁足。又把剩下的药膏悉数赠予,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的?”说着,尖锐的声音连音调都提了几度。
“娘娘……”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乞巧宴当天,要是此事不成。咱们就没话可说了,你那白白净净、如花似玉的小脸一点一点地烂掉,本宫也管不着。”楼惠妃抱了怀里的波斯猫起身,用力地甩起袖口,“机会只有一次,倘若捉不住。本宫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楼惠妃进了内殿,王沁同王嬷嬷回了月柔宫。
“娘娘,咱们接下来,可要酿造局的内人继续捣乱?”王嬷嬷担心地看着她,“但听惠妃的意思……”
王沁踢倒身旁的红木椅子,用凤仙花细细染好的指甲被生生折断半截。就算现在没了恩宠,但她到底位列夫人,被比自己位分低的妃嫔训斥,换作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能怎么办?让她往后安分些。”
“娘娘,您真准备这样算了?”王嬷嬷扶起椅子,劝王沁坐下,又替她倒了茶水。
“受制于人,本宫有选择的机会吗?”王沁握紧瓷杯,指节泛白。
“奴婢有个法子,娘娘您看是否可行?”看王沁点头,王嬷嬷挨着她,轻声道,“依惠妃娘娘的意思,她或早或晚,总要将皇后无法有孕的事揭出来。咱们不妨一早留下证据,等东窗事发之际拿出,在众人面前指认酒正。有凭有据,她狡辩都没用。况且沈国公就这一个独女,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你说的有理。”王沁的面色稍缓,心情跟着愉悦些,“如此便能一石二鸟,既解决了皇后,又收拾了赵爰清。等这两个心腹之患没了,本宫就能专心致志地对付楼惠那个贱婢。”
“奴婢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岁寒堂 下
从惠妃那出来时,背上沁了一片冷汗,又经风一吹,加之这二日休息不足,赵爰清觉得双脚泛酸,浑身都有些虚,但还是强撑着。
“大人……您真要按惠妃娘娘说的,把香料泡进皇后的酒水里?”以木立在身侧,看赵爰清拿着小匙子,将囊中的香药舀进一只六瓣莲花银碗。
“以木,替我拿只酒坛子和花酒。”热水滚入银碗,粉色香药随着浮起,像朵初绽的嫩荷。连空中都弥散甜腻的气味。
“是。”以木取一小坛花酒来,赵爰清将一半倒入另只酒坛,混上化开的香药,加上盖子,轻轻晃了晃几圈。
“再拿只一样的酒坛来。”将剩下一半倒进去,赵爰清略过以木的不解,径自吩咐,“这坛酒就装作添了药的,和其它的花酒摆在一道儿。至于真的那坛,我亲自收着。”
“大人,奴婢不明白。”以木跟她有些年头了,平日做事得力,也不多问。赵爰清没多少力气,淡淡一笑,白皙的指尖轻轻抚过红色塞子,像回想些什么,出神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害皇后的。”
“大人,大人。”相比以木,以竹稳重不足,总是风风火火的。她急冲冲跑进来,断了赵爰清的思绪,“什么事儿?急乎乎的。”
“您之前吩咐过,让我们紧紧盯着酿造局那些宫人。我和钱陆、钱尚他们日日打着精神,处处留意。感谢老天爷,没辜负咱们的苦心,今个儿总算揪出一个不对劲的。”以竹有些兴奋地说道。
“她的主子是谁?”赵爰清微愠,沉声道。
“同之前猜的一样,就是月柔宫的沁夫人。”若非亲眼所见,以竹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那个内鬼会是水珊。方才曲饼做了一半,她借口肚子疼。钱尚觉得不对,就让手下的太监偷偷跟出去,没想到,她与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鬼鬼祟祟地躲在树荫下,说了好一会儿话。她平素看着胆小怕事,软软弱弱没个主见,竟是沁夫人安插的眼线。”
“那咱们的人可有听清,王嬷嬷都交待了什么?”赵爰清点起蜡烛,燃着了香囊,火光窜起。她随手扔进地上的铁盆里。
“这……这就没。他怕被发现,不敢离得太近,她们声音又小,是以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几个字。”以竹想想说,“像是说要收集大人的罪证。”
“是吗?”赵爰清挑挑眉,熄掉蜡烛。
“奴婢觉得,她们定想编造些伪证,陷害大人。”烟味太过浓重,赵爰清本就头晕,又被呛得咳了几声,以木遂开窗散散气味。以竹替她顺顺气,接着道,“这水珊不能轻易留了,大人,奴婢接着要怎么做?“
“沁夫人这般苦心孤诣地寻我错处,要是让她空手而归,岂不浪费她的一番心血。”赵爰清看着燃尽成灰的香囊,狠厉道,“咱们,就好心帮帮她们。”
——
齐彦铭再度碰壁,怏怏回上阳宫喝闷酒。
酒喝一壶,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便让陆忠搬奏折来批。无多光景,安在酒正府的小厮跪在外头求见,说赵大人突然生了病,浑身滚烫,连话都说不出。
齐彦铭同太医过去时,以竹守在床前,紧紧握着赵爰清,像哭灵一样叫唤着。一口一句“大人,您可别丢下奴婢。”“大人,您看看奴婢,您要走了,奴婢也不活了。”
他一慌,上前推开一团泪人的以竹,自个儿坐在床前,伸出颤抖的食指,探了探鼻息。指尖温热的气息就像一颗定心丸,齐彦铭微微心安。可五指刚碰了额头,眉头即刻深锁不展,就像烙红的熟铁。
“你还傻愣愣地立在那儿,是等孤给阿清看病吗?”齐彦铭瞪向杵在一旁,等候命令的太医。他连忙放下诊箱,小步跑到床边,替赵爰清检查。
齐彦铭被挤到一边,只好干着急。身旁的以竹仍是呜呜咽咽,听得他心慌意乱,厉声喝道,“阿清不过有些发热,你哭哭啼啼什么?”
“陛下,大人烧成这样,还昏迷不醒。奴婢以前住的村子里,好些染了天花的人,就是这个征兆。”齐彦铭猛地一咯噔,恐惧无尽地蔓延,好不容易缓过来,咬着牙,字字坚定道,“阿清不会有事。你要是再胡说,孤可不管你是不是她的人,直接拖到刑部拔了舌头。”
“可大人,大人都这样了……”以竹想起幼时,双亲染病过世,哭得愈发伤心,根本不理齐彦铭的威胁,“陛下,您就是拔了奴婢的舌头,奴婢也要说。大人……大人……”
“住嘴。”齐彦铭打断她,“你有功夫在这儿干哭,怎么不去请太医。还有,阿清怎么突然这样了?”早些他来时,分明还好好的。
“以木……以木说宫门落锁了,她让我看着大人,自己上街寻郎中。”以竹擦擦泪,“大人之前都是好好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成了这样。还是方才,府里的家丁巡夜,发现大人晕倒在院子里,奴婢才赶过来。”
兴许是以竹哭得太悲切,起初,齐彦铭只当是普通发热,眼下跟着七上八下地绕着圆桌打转。
一见太医出来,以竹红肿的双眼猛地一亮,急急扑过去,拽着太医的衣角道,“太医,我家大人怎么了?可不是天花吧?”
齐彦铭的心扑通通乱跳,像快到嗓子眼。太医摸摸一把灰白的老胡子,气淡神闲的让他想动粗,连语调都拖得长长,“赵大人并没染上怪病,只是烧得有些厉害。怕是因为劳心费神,积劳成疾造成的。老臣这就开个方子,一会让药童去太医署抓药。”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以竹一听不是天花,登时轻松了,“那奴婢照顾大人,要注意些什么?”
“先给赵大人喂药,再用冷毛巾敷着降温。夜间凉,被子须得捂严实了,若能出一身汗,那就更好了。”老太医交代一番,准备告辞。
“太医大人,府上寻常的药材都不缺。您要不写下方子,要是府上都能找着,就不劳烦您差药童再跑一遭了。”以竹请太医坐下,又磨了墨,备好笔。
齐彦铭走进内间,赵爰清面上绯红,又睡得沉,连以竹嘹亮的哭声都听不见。
他在床头坐了很久,直到以竹端了药来。
“陛下,您明日要早朝,倘若大人把病气过给您就糟了,还是早些回宫吧。这儿奴婢伺候就好了。”以竹冷静下后,心里不断泛着狐疑。
“把药给孤,你们都下去。”齐彦铭将凉的毛巾敷在她额上,想接过药碗,却让以竹闪开了。
“陛下,您是九五至尊,怎好做这些事。”以竹挪开两步,“还是奴婢来。”
“放下。”齐彦铭冷冷的目光盯得她发慌,只好将盛着汤药的碗递过去。自己默默退到门外,走时不放心地看着屏风里的两个人。
“阿清,起来喝药。”齐彦铭抱她坐起来,赵爰清闭着眼,由他喊了几回,就是不肯睁开。末了,齐彦铭无计可施,只能掐着她的穴位,将她弄醒。
“你……”赵爰清倦极了,还当自己花了眼。刚想开口轰他出去,嗓子却火燎般的难受,说起话来一抽一抽的疼。
“太医说你发烧了,快把药喝了。”齐彦铭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药汁,温度恰好,便送到赵爰清唇边。
她轻轻扫过齐彦铭,别过头,心里有些抗拒。
“喝完药,给你含两片蜜饯。”齐彦铭只当苏清清怕苦,想好生劝慰一番。可她非但不理他,手上分明半点力气都没,还颤巍巍地指着大门,想叫他出去。
齐彦铭放下药,硬是将她扭过身,不悦道,“把药喝了,否则孤一晚上都在这。”
赵爰清瞪他,他也不理,就直直坐在床头,定定看着她,大有呆上一宿的架势。齐彦铭的耐性好、定力强,又掐着她的软肋,最后还是由他拿着汤匙一勺勺地喂。
赵爰清忍不住忆起前世,总是他伤、病得多一些。尤其上阳楼那会儿,喝药跟喝水似的。她想坐在床头喂他,他却怕费时间,总是端着药碗,跟军营里喝酒似的一饮而尽。
喂了六勺,齐彦铭本以为,这是极为温馨的画面。晕黄的暖帐,他扶着孱弱、倚在床头的阿清,慢慢喂药。要几分暖和就有几分。
可赵爰清不想多做纠缠,硬撑着拿过药碗,心一狠,整个喝光了。随后看看他,又看看门,摆明要赶他走。嘴里又苦又麻,眼泪都要掉下。
齐彦铭给她蜜饯,她口是心非地闪了一回,却不想跟自个儿过不去,乖乖含在嘴里。雾水朦胧的大眼,眨巴眨巴地盯着门。庆幸的是,齐彦铭不负所望地起身,朝外头走。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赵爰清耷拉下脑袋,像有些舍不得,紧了紧被子,重新睡回去。
突然身上一沉,齐彦铭不知何时折回来,还抱着几床被子,牢牢裹着她。
“走开。”被他裹成蚕蛹,动弹不得。刚喝下的药渐渐发作,浑身冒着热汗,赵爰清忍耐不住,开始闹腾。齐彦铭就死死搂着这么一团,不管她说什么,就不肯放。
“你说我喝了就走,君无戏言。”赵爰清隔着被子踢他。
“孤只说你不喝孤不走,没说你喝了孤就走。”齐彦铭将她按在床榻上,有力的臂膀死死禁锢着,“太医说你喝了药,再出身汗,明儿病就好了。”
“混账。”赵爰清恶狠狠地瞪他,齐彦铭没当回事,指间夹着石子,朝边上一弹,跳动的烛火便被灭了。室内突地没了照明,就见他亮闪闪的眸子,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快睡。”齐彦铭按在她身体两侧,脖颈交错,喷在她脖子上暖暖的气息,像缠绵的恋人。
“你起来,压得我难受。”赵爰清挣了挣,发现他纹丝不动。
齐彦铭翻个身,侧躺到她边,单用手脚按住她,“嗓子疼,那少说话。没个把时辰天要亮了,你明日就别去上朝,酿造局也放放,好好休息。”
“我酿造局的事多。”赵爰清闷闷盯着帐顶,这气氛诡异。没来由的,她突然觉得很累,嗓子也难受,但还想说。
齐彦铭轻轻拍她,像哄孩子睡觉,一下一下的,有种莫名安心。
“你以前,也这么哄大皇子吗?”齐彦铭的动作生生顿住。好像有很久了,他们间关于孩子的事儿总是个禁忌,谁都避开不提。
看他沉默地点头,赵爰清在夜里笑了,眼角都带着欣慰,停在小腹的手指打圈儿似的,慢慢摸着。
“皇后肯定疼他。”她同皇后有喜的时间相仿,尽管没见过大皇子,却很喜欢,做了好些衣服、玩具送过去,“我太热,睡不着,你说说他的事吧。”
这始终是他心头的刺,硬生生卡在那儿,血淋淋的。齐彦铭不想提起,又不愿拒绝。毕竟她好久不跟他搭话。
“他……很懂事,也聪明。皇后教得好,文武双全,德才兼备。”齐彦铭有些许沮丧,声音沉闷,“要是我们也有孩子,肯定会更加乖巧,也更聪明。我会好好保护他,不叫别人欺负半点。等他大了,就把皇位传给他,咱们去宫外云游。”
像在说他的幼年,生母卑微,自己跟着叫人轻视。赵爰清侧过头,眼角带着湿润。
“皇后娘娘仁善,又贤良,你该认真待她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补了昨天没写完的一小段。
☆、洛神花酒 上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曹植《洛神赋》
隔天醒来,齐彦民就不见了。被子上隐约有残余的温热。赵爰清轻轻摸着。昨晚喝了药,又出一身汗,病真是好了大半。
太医开了方子,她吃了两日,但齐彦铭没再来过。说不出难过还是不舍,只是空空的罢了。
而楼惠妃的乞巧宴,照着时间,踏然而至。
酿造局里外忙着,宫人进进出出,楼素带了人来,赵爰清搁下验到半当口的酒,到门外迎她,“素姑姑,您亲自过来,可是惠妃娘娘有何吩咐?”
“大人给皇后的酒是否备好了?”楼素望向桌上十几只银色镂纹酒壶,皱起眉头,“这么多放在一道儿,大人可别弄混了。”
“姑姑请放心。”赵爰清拿起一只,指着壶面的花纹,“您看,这上头刻着凤凰,是专程给皇后的,就这一只,出不了岔子。而这镂牡丹的,是夫人和娘娘的。其余的贵人、才人,统一用普通酒壶。”
“恩。”楼素接过酒壶,递给身旁的宫人,她掀开盖子,细细闻了闻,又拿小银杯倒了些尝尝。楼素边看,边解释道,“赵大人,娘娘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还请您别多想。”
“不会。”赵爰清由她试完,将酒壶重新放回桌上,“这位姑娘,本座酿的酒可有问题?”
“大人说笑了,您身为我朝四品酒正,奴婢怎么敢怀疑您的酒有问题呢?”说着和楼素交换眼神,“时候不早了,奴婢送大人去太医那儿吧。”
“也好。”赵爰清令以木拿来托盘,将酒壶挨个放上去,由五六个宫人端着,一道朝外走。楼惠妃终究对她不够放心,还找宫人全程瞧着。赵爰清笑着,但眼里满是嘲讽。
离太医处仍有一段距离时,楼素她们不便继续跟着,赵爰清径自走到前头等着。身旁有膳房的宫人分别端着奶白杏仁,柿霜软糖,玫瑰凉糕等点心。
“这是各位娘娘的玫瑰凉糕?”赵爰清狐疑地看向那叠格格不入的绿豆凉糕,“为何有盘不一样的?”
“回大人的话,沁夫人用不惯玫瑰凉糕,是以换了绿豆。”小宫女低着头回话。
“恩。”赵爰清不由得想到另一个人,刚巧队伍轮到她们,将她的思绪打断。那太医认真验了一番,又经食夫尝过后放她们进去。
夕阳已逝,华灯初上。舞姬在一片袅袅琴音,管弦声中挥着彩色水袖,身姿曼妙。宴会上有夜来浮香,每桌都用乳白色瓷瓶养一支莲荷,或是淡黄或为嫩粉。
无论从哪处看,都能觉察出主办者的用心。
“微臣给给位娘娘请安。”
“赵大人请起。”楼惠妃搁下玉筷,转头对皇后道,“娘娘,酒正手艺好。我专程托她酿了洛神花酒,养颜益容,温和滋补。还愿娘娘同‘洛神’一般,才德双馨,艳冠后宫。”
“你费心了。”这是重生后与沈月然第一次碰面,赵爰清心里虚着,她跟前世没太多变化,妆容简约,却不失大气;服饰素雅,却端庄得体,好像生来就该母仪天下的。
“姐姐忙着照顾临淄侯,分不开心神。妹妹能替姐姐做些小事,也是妹妹的福气。”楼惠妃转而问道,“不知侯爷现下如何,身子可好一些?”
“托惠妃妹妹的福,差不多痊愈了。太医说过上几日,就可照常习武。”说起沈鸢然,沈月然的眸光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那就好。临淄侯是国之栋梁,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楼惠妃对面坐了王沁,她像嘲讽一般,轻轻哼上一声。也是赵爰清离得近,这才听见了。楼惠妃仍在同皇后叨着,“并非妹妹多事,只是想替姐姐分忧。这大丈夫,建功立业、四方奔走固然重要,但到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临淄侯整日刀光剑影中来去,还是早日成家来得稳妥,一方面后嗣得继,另一方面,有个贴心的人伺候着,也不必事事劳烦姐姐了。这乞巧宴上,有不少京中未嫁的良家姑娘,妹妹特意递了帖子,邀临淄侯来看看,没准能碰上合眼的,也算促成一桩好事。姐姐,您说是吗?”
“是,是啊……”沈月然说着清淡,没泄出半分情绪。
楼惠妃听了,笑意更深,“说了这会子话,害赵大人干站许久。你快给皇后娘娘尝尝这洛神花酒的滋味。”
“是。”以木端着托盘跟在她身后,赵爰清拿起酒壶,轻轻放在皇后面前。皇后侧首,冲她浅浅一笑,平淡谦和,“多谢大人。”
“替娘娘做事,是微臣应尽之责。实在不敢当一个谢字。”赵爰清深深地看着她,随后起身退下,又给楼惠妃、沁夫人端酒。
以竹领着宫人给妃嫔派酒,末了,赵爰清想告退。但楼惠妃不知做着什么打算,想留她下来,“赵大人同为女子,这酿酒又花了许多心思,功劳不小,不如呆在这,跟咱们一道乐乐吧。”
赵爰清身子刚好,本想送完酒便回去歇息,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陆续有妃嫔向皇后敬酒,沈月然素来谦和大度,断不会拒绝,没一会儿就喝了半壶。楼惠妃笑着让楼素请戏班子上台,“好些姐妹都说,宫里常演的戏有些腻味,妹妹这回想弄些新鲜的,就从宫外请了一班新人来,演的刚巧是《洛神》。”
赵爰清柳眉微蹙,想不透,她缘何如此钟情洛神。从酒水至戏曲,都要跟洛神搭上关系。
一阵音乐鼓吹,台上开演了。
说是红颜多舛,甄宓原配婚予袁熙,但未及成亲,熙已阵亡。命中注定的纠葛,在动荡的邺城,甄宓碰见了曹植。
恰少年才子,落笔生花。有美一人,倾城脱俗。
遂心悦许之,本欲结发白首,不相离弃,可惜仍缘悭一面,终分道而隔。
是马乱兵荒,杀伐不绝,邺城城门被轰然撞开,守军节节退败,曹军直入宫廷。哭声不绝的袁府,曹丕拉过刘夫人身后乌发凌乱的少妇,抱在怀里,挑起甄宓梨花带泪的面容,轻轻放下手中的三尺青锋。
只剩下刘夫人叹息着摇头。
袁氏势力经一扫而空,甄宓一家得到曹操的优待。
曹操早年逃到洛水之滨时,宓教其以冷水浸头、遏止头风之疾,操亦生歪念。幸宓临危不乱,尊操为“英雄长辈”,成功退其色心。
自邺城平定,甄宓居于梨香院,曹植日日与她相见,两人坐在月亮底下吟诗谈心,畅聊古今。曹植文如泉涌,不时将诗词写在花笺上偷偷赠予甄宓,又间或想出不少新玩意,逗宓一笑。而在甄宓的心坎深处,早已对曹植情根深种,芳心暗许。
有好几幅画面,两人在闲庭散步,于水边赏荷。曹植脏了袖口,甄宓替他挽起,露出绣着的松柏。
沈月然有一刹那、转瞬即逝的失神慌乱。楼惠妃将目光移开戏台,转向高座。赵爰清没略过她唇角若有若无的浅笑,疑窦丛生。
戏台上,曹操欲立世子,但无法在曹丕、曹植之间有所定夺,曹丕深恐失去世子宝座,在郭女王的帮助下,连施计谋,坏了曹操心中曹植的形象,兄弟之情无复当初。曹植一直敬爱兄长,本不欲与曹丕决裂,但他深知失去江山,即失去美人,不能不与曹丕争一日之长短。甄宓本以为能与植成为眷属,共结鸾凰,怎料好梦却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在曹操的意旨下,甄宓最后被配婚予曹丕。
曹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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