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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入酒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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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不管你记得我也好,忘掉也罢。这一回,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齐彦铭握着她藏在锦被里的手,其实,他该庆幸她将一切忘却,这样他才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他又不甘心,她已经不认识他了。
最初那个才人说苏清清偷人时他并不相信,但接二连三的宫人都说,清贵人是因为不甘寂寞爱上了侍卫,两人干柴烈火,白日宣淫,这才让贵妃发现,浸了猪笼。
他不愿相信,就派人去查。而皇后刚巧在请安时说了这样一段话,“陛下,臣妾觉得此事疑点颇多。第一,贵妃虽有协理六宫之权,但臣妾才是中宫之主。出了这样的大事,按理应禀报给臣妾,由臣妾斟酌着处置。为何早上刚发现,不经审问细查就将清贵人急急地处死?第二,贵妃素日不喜清贵人,时常刁难责罚于她,至于清贵人的宫殿更是很少踏足,这捉人会不会捉得太巧了?”
所幸那个侍卫被皇后救下,没被赐死。齐彦铭亲自审了他。最后知道,这一切都是贵妃安排好的。
“阿清,我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你的。”齐彦铭吻了吻她的唇角,就像木香花轻轻吹上脸颊。随后替她捻好被角,退出房间。
次日赶路时,赵爰清拿了酒典翻阅,马车咕噜噜地前进。这段山路有些颠簸,晃得她难受。好半天才离开,逐渐步入平坦的官道。
抿了口茶水润喉,眼下正处于春日向夏季的过渡,偶尔几日格外燥热,比如今儿个。赵爰清用帕子拭去额上的汗珠。外面莺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充满生机。
车行了一大半,外头的声响有些大,近乎带点骚动。赵爰清放下书,有些狐疑地望向齐彦铭。
齐彦铭比她更早就察觉,正警惕地听着动向,还示意她坐过去。赵爰清慢慢往齐彦铭身边挪,一枝利箭“咻”地射穿车窗的帘子,直直瞄准赵爰清。
她愣了半拍,刚准备躲开就被齐彦铭一把抱住压倒在木椅上。那箭就射中他的右臂,赵爰清有些心惊,推了推齐彦铭让他起来,却被他压得更低。
好半晌,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陆忠心有余悸地扣着车厢,“陛下,陛下,外头的乱党已经被尽数清理干净,您没事吧。”
齐彦铭听后,才抬起上身,对陆忠道,“没事,离最近的府衙还有多久能到?”
“离这最近的是荆州刺史,奴才早前就差人通知过刺史,眼下约莫还有两盏茶的功夫。”
“那快些赶路。”赵爰清终于能直起身子,齐彦铭右臂上被射出一个血窟窿,上回她中过他的箭,知道这到底有多疼。更何况,这箭上像抹了东西,伤口看着就觉得特别严重。
“陛下,微臣去叫军医来帮您看看。”赵爰清有些愧疚,如果不是齐彦铭挡了一下,怕现在中箭的就是她了。
“无妨。”齐彦铭让赵爰清将一小格子的东西取出,正是一把匕首和两包药粉。他用力地将箭拔出,只是射得太、深,箭镞还留在里面,就用刀活生生地挖了出来。一边的赵爰清有些被吓着,这般血淋淋的画面她见得很少,当下有点心疼,“陛下,您还是传军医来吧。”
“这点小伤,孤自己会料理。”齐彦铭打开装着药粉的纸包,只是一只左手不方便上药,赵爰清拿过纸包,“还是臣来吧。”
这是几日来最让齐彦铭舒心的一句话,即刻点头允了。赵爰清抬起他受伤的右臂,先用帕子拭去血,再将白色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齐彦铭偶尔皱皱眉,但并没大的动静,“陛下,微臣若是弄疼您了,您就告诉微臣,微臣轻些。”
“你继续。”齐彦铭听了,连眉头都不皱。由着赵爰清上药。
也就上药的一会功夫,她见着那手臂上另外几道疤痕。齐彦铭十五岁上战场,连年征战,怕是身上的伤不少。做齐皇,并不容易,受的苦楚、疼痛可能是呆在深宫的苏清清一直没想过的。用帕子将伤口包住,“陛下,药上好了。”
“恩。”静静坐着,手臂上凉凉的触感渐渐消失,但隐隐有些回味。很多次,他都想带她一道去前线,至少九死一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的关头有想要的人陪着。却也怕刀剑无情,担心城破易帜,众皆为虏。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大人面目凶狠:小齐,你真的以为用苦肉计就能骗到我闺女吗?我给她准备了十八场从早到晚的流水相亲宴,各种肌肉男,暖男,不管是温润如玉还是俊俏如谪仙,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木大人做不到的。啧啧啧。
☆、清风酒 中
马车停在府宅前时,赵爰清终于松了气,本想让齐彦铭先下去,但他硬是瞪着要她先。
赵爰清拗不过,便扶着以木下了车,再让陆忠去帮齐彦铭。陆忠听到这个命令抖了抖,但还是不情愿地去了,齐彦铭掀起车门上的软帘,瞥了瞥伸出手的陆忠,径自跳下车。
他就知道,自己会被无视……风中凌乱的陆忠很快看见齐彦铭的伤口,瞬时进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式,“陛下,您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叫个军医在车上来给您看看。”
内心嫌弃的齐彦铭看着陆忠和小德子一左一右地扶着,而赵爰清只好立在一边。当下用严厉警告的目光瞪向陆忠,作为多年的跟班,马上心领神会,“小德子,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几个郎中,再叫上所有军医给陛下看病?”
“陛下,您眼下身子不适,奴才替您去应付荆州刺史。”随后狗腿地望向齐彦铭,齐主子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赵爰清道,“酒正大人,您眼下无事,就麻烦您照料一下陛下。奴才马上就回。”说着就携着没弄清状况的小德子,两人一溜烟就跑了。
眉角抽一抽,赵爰清无奈地看着受伤的齐彦铭,“钱尚,你还不和钱路一道儿扶陛下进去?!”
“是。”面面相觑的俩兄弟壮着胆子走到满面森冷的齐彦铭前,“陛下……奴才扶您进去。”
齐彦铭都没正眼瞧他们,只盯得赵爰清毛骨悚然,大袖一甩,自己迈着步子走进府邸。
“你们俩怎么做事的?都惹陛下生气了。”以木对齐彦铭的劣根性尚不了解,只顾批评无辜的钱氏二兄弟。
“别说了。还不快跟着陛下。”赵爰清急忙追上,可齐彦铭的步子比她大,她只能小跑穿过回廊,“陛下,您等等微臣。”齐彦铭听见她的声音,这才神色缓和,放慢步子,由着赵爰清追上他,接着又是一句如沐春风的关怀,“陛下,您走慢些,当心伤口裂开。”
他想问她,之前为什么让那两个太监扶他,但一番思量,还是觉得不妥,心里却堵得难受,“你来做什么?”
“陛下因微臣才受了伤,眼下陆公公他们不在,微臣不放心陛下。”此言一出,齐彦铭只觉得身心愉悦,通体舒畅,但还是高冷地瞧着赵爰清,“那你扶着孤。”
“……是。”有些不情愿地扶住他没受伤的手臂,分明方才健步如飞,压根不像病患的样子。而眼下这般步履蹒跚,一走一晃得怪异。
好不容易扶着齐彦铭慢吞吞地进了房,又伺候他在床上坐下,陆忠才和小德子领着蛰伏在远处、浩浩荡荡的军医、郎中进来。赵爰清很快被挤到一边,看着这庞大的队伍,愣了愣。虽然知道他贵为天子,但一回需要那么多大夫吗?
陆忠让他们一个挨一个地替齐彦铭看伤,每看一个就到外头向他汇报一遍。直到最后一个郎中确诊,众人口径一致后才吩咐小德子照着抓药。一个医女拆掉了赵爰清的帕子丢到一边,用清水替齐彦铭清洗伤口。赵爰清蹲下将帕子拾起,准备悄悄地退下。
刚走到门口,就被眼尖的齐彦铭叫住,“站住。”赵爰清背后一凉,不情愿但只好退回, “陛下,可还有什么要吩咐微臣的?”
“孤方才在车上救了酒正的性命,酒正却将孤抛在这里,自己去逍遥快活?”齐彦铭冷冷地看她,目光仿佛能冻结成冰。
“陛下有大夫、郎中照顾,微臣对医术一窍不通,还是不呆在这儿碍事的好。”赵爰清用余光看着齐彦铭身边特意打扮过的医女,心里暗暗腹诽,当真是走到哪桃花开到哪。
“你起来,过来给孤包扎。”齐彦铭别过头,示意身旁的人示范,也就是这一别头,他终于发现了症结所在,“陆忠。”
“陛下,您叫奴才什么事?”陆忠捧着一碗药进来,搁在桌上。
“换个男的进来。”齐彦铭指了指旁边妆容精致的医女,“她手脚太笨。”
“是……”瞅了瞅那快落泪的姑娘,陆忠无限同情地望了望她,生不逢时啊。小德子很快就领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夫进来,他先替齐彦铭敷上草药,再用绷带一圈圈地绕好,一边做一边向身边的赵爰清讲解。
终于处理好伤口,老大夫准备起身告退,齐彦铭又开始花样折磨人,“把这个拆了。”
“……”老大夫。
“……”赵爰清。
没弄清状况的大夫不无语地把绑好的重新拆开。陆忠又奉上新的绷带和磨好的药草,“酒正大人,麻烦您了。”
“……”赵爰清竟无言以对,只得认命地坐到齐彦铭身侧,照着老大夫的样子,将药草抹上去,随后用绷带一圈一圈地缠。当最后一圈缠好,她利索地打了个蝴蝶结,望着像充了气,鼓鼓胀胀的手臂,不由内心发虚,“陛下,微臣技术不好,不如让郎中替您重新包一遍?”
“不用,熟能生巧。”齐彦铭收回手臂,看了看鼓鼓的一团,“况且这样挺好。”
“……”一日之中,一时之隔,她竟这般不知说些什么,“既然没事了,那微臣就……”
“陆忠,把药端过来。”齐彦铭抬头,目光凝在那碗发黑的中药上,“你来。”
“我……”
“酒正大人,麻烦您喂陛下喝药了。”陆忠把凉下,不烫不冷的药塞进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什么的酒正手中,心中杂着些许同情,“奴才先告退了。”
“陛下,这药,您不能自己用吗?”赵爰清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抬头看向陛下。
“孤的右臂受了重伤,眼下恐怕抬不起来。”齐彦铭说着,右臂做出虚弱状,“孤是因为酒正……”
“陛下,这点小事让微臣来就好。”赵爰清舀起一勺药,送到齐彦铭唇边,当真是不能轻易欠人恩情。齐彦铭皱了皱眉,“酒正不该先吹一吹,然后再喂孤吗?”
“……”被要求多的陛下折磨得烦不胜烦,这药早就放温了,若是再吹就凉了。赵爰清草草地吹了下,再次送过去,陛下终于赏脸地张开嘴,微微抿了一些,随后嫌弃地躲开,“酒正吹得不用心,这药还是烫的。”
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以再强一点吗?赵爰清重新舀了一勺,认真地吹了一会,吹得都快凉了,可这回齐彦铭尝了,却颇为满意,“就是这样,现下这药的热度刚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酒 下
在荆州比计划中多逗留了些许日子,齐彦铭充分发扬了他喜好折腾的本质,仗着自己救了赵爰清一回,天天要求喂药和换药。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陆忠端着从京城送来奏章进了齐彦铭的屋子。齐彦铭正扯着绷带,将逐渐愈合的伤口撕裂,止住血后重新缠上绷带。
“陛下,这是京城大臣送来的折子。”陆忠恭敬地立在一边,手里捧着厚厚一堆奏疏。
“搁在这。”齐彦铭点了点木桌,陆忠立刻将小山般的奏折堆上去。穿上外衫,齐彦铭随意翻开一本,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篇废话,大致就是一句话:陛下,在荆州呆得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陛下,您……打算何时回京?”陆忠小心地打量着齐彦铭,毕竟,他们在荆州停顿的时日远远超过了预期。要是再呆下去,恐怕会徒生事端。
“之前的事,相关人等都处理好了吗?”齐彦铭并未作答,而是将奏折一本本地往下看。
“陛下安心,奴才都处理好了,凡是涉及的宫人、侍卫,全部打点妥当。酒正大人永远不会得知此事。”陆忠对齐彦铭的苦肉计尽管不赞同,但主子的命令,当奴才的仍是不敢违抗。
“要确保万无一失。”齐彦铭压低了声音,轻声交代一番。说完准备继续看奏折,却见着陆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事?”
“陛下,昨儿个,沁夫人差人传书问奴才,陛下在荆州是否出了事?”如果齐彦铭在真正得势前,为了政治目的宠爱了一些妃嫔,大多在之后慢慢疏远了,唯有这位出身不高的夫人,在齐彦铭大权独揽后恩泽如旧。可这当口儿又出现了一位酒正,陛下整颗心都挂在她身上,为了讨大人欢心,连苦肉计都使了出来。日后沁夫人的荣宠是否会被取而代之,尚且是个未知数。陆忠一字一字地斟酌,生怕说错什么,“奴才该如何回复?”
赵爰清立在门口,转身顺着花园的长廊往回走。木香花飘飘洒洒,散了一廊,风吹得她的发髻带四散飞扬。如果他以为自己记不牢前尘往事,故而一早安排了那场偷袭和箭伤,目的就是换取她的愧疚和难过,重新对他萌发新的爱意,进而加以报复。那么,赵爰清该庆幸,她本怀着好心想看看他,果真,这天下间的好心总会有好报,她是时候从短暂的迷茫中抽身,重新做回那个冷静、理智的女官。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比当初在上阳楼还要融洽,过于温馨、美好,以至于她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心机深沉,杀伐果决,不能容许一丁点背叛和欺骗的王者。而当初,她欺瞒、算计了他,他怎会轻易谅解,怕是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本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隔了两辈子,她还是轻信了齐彦铭,不知觉中陷进了危险的沼泽。
而陆忠口中说的沁夫人,她前世并不知晓,怕是齐彦铭娶的新欢,她跌倒了第一回,不能再相信第二回。慢慢闭上眼,只听窗外的沙沙树叶。直到以木扣了扣门,“大人,快收拾下东西。陆公公方才来传陛下的旨意,半个时辰后就出发回齐都。”
“我知道了。”赵爰清嘴上应着,心里却忍不住想,他对这位沁夫人果真宠爱之极,前脚刚差人问他何时回去,后脚就启程返还。
马车缓缓朝前驶,赵爰清低头看书,车厢里许久的死寂。齐彦铭用《礼记》遮着,余光穿过书页的旁角,偷偷打量她,心里着实有些舍不下,毕竟他们间的气氛已经很多年没那么好了。
又风雨兼程、披星戴月赶了两日,终于在傍晚到了齐都。踏着陌生、熟悉的砖石,掠过高檐墙瓦,古木落英,一切都同前世一样,只是换了个新的身份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感慨。
“陛下……!”赵爰清跟在齐彦铭身后,刚进上阳宫,就见一穿着大红衣裳的少女跑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阿彦,你总算回来了。”
“阿沁,当着宫人的面,怎能这样失礼?”齐彦铭也有些尴尬,将那姑娘推出自己的怀抱。赵爰清忍着心里微乎其微,一抽一抽的难受,“微臣参见娘娘。”
“起身吧。”沁夫人倒没因齐彦铭的疏离而不开心,转过头看向赵爰清,“臣妾听说,陛下从大荣请来了一位新的赵酒正……”在转过身,回头看见赵爰清的刹那,沁夫人愣愣地僵住,半晌说不出话。而她对面的赵爰清并未细看,只是恭敬地垂首,“谢娘娘。”
身旁的陆忠突然明白些什么,之前只觉得似是这般,眼下,这沁夫人和酒正大人面对面地站着,那疑惑瞬间清晰了。这酒正大人的眉眼、样貌,同沁夫人有五、六分相似,不怪他总觉着像在哪处见过。
“酒正赶了几天的路,怕是现下乏了,陆忠,你带大人去侧殿歇息。”齐彦铭有些担心,“述职之事,等明日再和礼部尚书商议不迟。”
“微臣谢陛下隆恩。”赵爰清淡淡地抿着唇角,“不过,微臣既然划归礼部,对于礼仪规矩自然不能怠慢,外臣不得夜宿内宫,还是劳烦陆公公差位得空的宫人带我出宫。也好趁着天未黑透,打点一二。”
离开上阳宫的时候,天上的落日敛去余晖,慢慢坠入深海,但仍旧铺陈着霞光万道,分外明丽。
早经历一切,就该早想透一切,可无论心里如何清楚明了,都掩不住漫漫的失落。她走了后,是不是又一番小别话夜雨,共剪西窗烛?
“赵掌酝?”熟悉的声音把赵爰清的思绪拉回,回头看着面前的身影,心里不由得狐疑,他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秋月酒 上
“下官见过大人。”赵爰清冲他行了大荣官场的礼,在异乡碰见往日的旧人,哪怕素日来往不多,都有亲切之感,何况他还是李司酝的侄子,就更加有好感,“大人不在大荣,怎来了大齐?”
“西岭之会后,我奉陛下的命令,来大齐办事。”李筠自然地顶了那宫人的位子,和她一道并排朝外走,“本该一到就去觐见齐皇,可不料齐皇今日才到,觉得路途跋涉,还是等他歇息后再行拜见。掌酝呢?”
“我同是奉陛下的旨意,来协助大齐的酿造局酿酒。”赵爰清见着身后仍旧紧跟的宫人,遂道,“我与这位大人是故交,你刚才已说了府邸的处所,便不用再送,早些回去跟陆公公复命吧。”
“大人,恐怕这样不妥。”那宫人不情愿道,“奴才奉了陛下的圣旨,一定要亲自送赵大人回府,若不亲眼见大人入府,奴才心里总是不安。”
“那你跟着吧。”说到齐彦铭,赵爰清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想为难一个与此无关的宫人,仍和子玄一搭一搭地谈着。
出了宫门,本该分道两处,李筠却又道,“齐都的东面有一处市集,里面有好些做手艺的匠人和小吃点心,掌酝若有闲功夫,不如一道去看看,就当体会下大齐风情。”
“大人说得是,下官也很是好奇。”赵爰清偏爱朝热闹的街上跑,眼下回府也无事,她又在齐都人生,宫外的路也不甚熟悉,倒不如一起逛逛。
先是换了便服,随后跟子玄一同去了齐都东面,现下已经入夜,街上好不热闹。卖小食的小贩在路两旁吆喝,许多他国商贩摆了新奇的饰品,赵爰清左看看、右瞅瞅,只觉得都是新鲜的。
“掌酝常年呆在宫里,怕是很少见着这些?”李筠走到卖糖葫芦的人面前,买了两串,“给,小心别酸到牙。”
“怎么好劳烦大人?”赵爰清接过糖葫芦,里头的山楂比大荣的胖了一圈有余,外头的糖浆更是厚厚一层。
“我们同处异乡,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李筠停在一处卖香料的摊贩,“店家,同上次一样,要一只香猪,不过这回换个花色。”
“好嘞。”那店家许是从更西边来的,长相与大齐之人差了不少,他麻利地将面前的几种香饵药粉配在一起捣碎,塞进一只布做的香猪肚里,再用针线细细缝好递给李筠。
李筠付了钱,转头问她,“你可要一只?”
“我向来不用香料,买回去也是放在闲处搁着。”赵爰清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香猪,当真可爱的紧,心下狐疑,“大人买这些,莫非是送给心上人?”哪有大男人用这些东西。
“恩。”李筠点点头,朦胧的烛光罩在他脸上,就像沾上两团红晕,“走了些会,刚好到了,这家秋月楼是整条街生意最好的,掌酝可要试试?”
“这是自然。”进了酒楼,立刻有伙计招呼他们去里面的厢房,还推荐了几道招牌菜,赵爰清虽在齐国宫廷呆了很多年,但大多只吃宫女的份菜,这名字精致,花样繁复的菜式,当真是头一回用。
“大荣的家禽味美,不过来大齐,就得尝这些野味山珍。”伙计先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奶茶,一边听李筠吩咐一边记下名字。
奶茶还烫着,是方才刚挤的鲜羊奶,配着当地的茶砖煮成,赵爰清小口小口地抿品,滋味真是好。不过,她更关心的,仍是大齐的酒,“诶,店家,你们既是酒楼,那可有什么好酒?”
“客官,您真是来对地方了。”伙计憨厚地笑了笑,“陛下前阵子刚解了禁酒令,这京城楼馆找酿酒师傅的聘书贴满了大街,月钱都抬到了二十多两银子。会酿酒的虽多,但能得佳酿的却少,就咱们秋月楼请了一位大师,他酿的秋月酒卖得可好,常常售罄。”
“再加上一坛秋月酒,配一碟玫瑰膏。”李筠心知赵爰清有心品酒,又看她对奶茶颇为喜欢,“奶茶也加一壶。”
“好的,小的立刻吩咐厨子给二位上菜。”伙计退下,赵爰清想了想长长的菜单,“大人,这么些东西,咱们两个恐怕吃不完。”
“难得来大齐,总要尝一遍各种美味。且日后回去不知何年再来,留下遗憾就不好了。”李筠倒不在意这些细琐,替她添奶茶,“掌酝在大齐人生地不熟的,姑姑嘱咐了多次,让我好生照顾,要是瘦了憔悴了,可要唯我是问。”
不知是不是几杯奶茶下肚,浑赵爰清浑身暖暖的。伙计端上了半只烤羊腿,李筠拿起刀,利索地分割成几块,夹给赵爰清,“大齐的羊肉肉质肥美,外脆里嫩,大荣可尝不到滋味这样好的。”
“恩。”赵爰清尝了尝,心里又好奇旁的,“大人还没说那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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