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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入酒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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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赵爰清尝了尝,心里又好奇旁的,“大人还没说那位姑娘呢,不知是京城哪位小姐?”
“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贵女,出身香料世家。”李筠把刚温好的酒倒入酒杯,“且人家家里瞧不上我,只是我一个一厢情愿,不足挂齿。”
赵爰清小口品酒,有些不信。李筠既是李司酝的侄子,光出身在京中就称得上数一数二的显赫,何况今年中了进士,更是扶摇直上。在重农轻商的大荣,怎会有商贾不屑与一品国公攀亲事?
“不说这些丧气话,掌酝可尝出这酒里有何妙处?”李筠说着饮了一杯,酒方入喉就皱起眉头,若不顾忌礼节,怕要当场失态,“这酒……当真是味道独特。”
“确实。”赵爰清细细地品味,“这酒的劲道虽比大荣的火酒足了许多,可味道干涩,还带着苦麻。如果能保住这份浓烈,在酒味上加以调整,定能出一批好酒。”
“那就静候赵掌酝的下一份佳作。”李筠又满上一杯,“可记着给我府上送一坛。”
作者有话要说: 李子不是男配!人家有心上人的!
和小赵姑娘是纯友谊!绝对不是韩剧里让人心疼、默默奉献的男二!!
☆、秋月酒 中
“都是你亲眼看见的?”
内侍监跪在地上,身子隐隐有些颤抖。齐彦铭的目光盯得他全身发麻,语调都跟着颤,“奴才见的真真的,绝没有假。”
“具体的细则,一一说给孤听。”齐彦铭扯过纸砚笔墨,“漏掉半句话,就去陆忠那领罚。”
“是。”内侍监抹抹汗,慢慢回忆道,“两位大人出了宫,就一道去了东面的市集。那位大人给酒正大人买了糖葫芦,一只香猪香包。随后进了秋月楼,在里面用膳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那位大人就送酒正大人回了府,两人有说有笑,倒是挺和洽。”
“他们说了什么?”齐彦铭的手顿住,宣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东街人多嘈杂,奴才没能听清。倒是最后,酒正大人说研制好新酒,会头一个送给那位大人。”偷偷瞧着陛下愈加发黑的面庞,内事监不断琢磨思量,却还是不知,到底是哪儿说错了话。
“下去。”齐彦铭搁了笔,轻轻转开台上的花瓶,书房的架子像门一般,伴着沉重声响打开了。待齐彦铭进去后,又自动合上。
暗室点了很多长明灯,跳着微弱的火焰。齐彦铭站在红木做的橱柜前,慢慢打开第一个抽屉,里面放着雕了精致花纹的红珊瑚饰物。
江州王是他平息的第一个叛乱诸侯,王宫破后,他站在金碧辉煌,万人俯首的大殿,尽管不是头一回,仍旧生了“胜者为王败者寇”的感慨。手下的将帅官员收押江州王的家室、下属,又带人去清点财库,进了一大批珠石宝物。他处理完后续事务,就领陆忠挨个地挑选。江州临海,是以宝库多珊瑚,红色珊瑚本就罕见,他差人新做了几对红珊瑚耳坠,步摇,手钏,手镯,还有挂饰,配件。
这是第一年的礼物。
齐彦铭推上抽屉,拉开第二个。这是从平王王宫带回的,只拉开一点缝隙,夜明珠就透出红色荧光。掂量着滚圆的夜明珠,齐彦铭摸了摸又放回去。
第三个抽屉里装着满满的红色小碎石头,都磨成了心形。齐彦铭只看了看,就合上。
再把第四、第五个抽屉一个个拉开,直到全部看完,齐彦铭有些挫败地坐在地上,他备了很多年的生辰礼物,可真到送的时候,却无从下手。
她不是缠着他索要礼物的苏清清,不再是软软叫阿彦的阿清,她待他谦恭有礼,仿若素不相识,可这一世他们本就萍水相逢,她记不起他也属正常。只是他仍存了念头,希望她还想着他,就像他想她一样,希望她能记得他,哪怕心里生了气。这空缺的二十年,他不知她所有的事,如何当上的女官,如何成了大荣皇后的近臣,甚至身边……是不是有了代替他的人。
他们见得太迟,平空错过太多的年华岁月,让人无从补救。
“酒正大人。”陆忠一脸端笑,恭敬地领着数十个小太监立在门口。赵爰清嘴角轻抽,眼下已经是什么时辰。但只能硬生生忍着困意,按着礼数,“陆公公,深夜造访,不知是为何事?”
“陛□□恤大人从西岭到齐都,一路来的辛苦操劳,便亲自备了一份厚礼,当作大人入职的礼物。”陆忠同样不好受,今儿个本不是他当值守夜,本想好好安眠一夜,却被自家陛下差人硬生生从睡梦中叫醒,出宫给这位酒正送礼。
“这些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怎敢向陛下要礼?”赵爰清隐隐有些不祥之感。
“既是陛下对大人厚爱,大人收着便是。奴才把东西送到了,眼下这就告辞了。”陆忠只想快些办了差事回去补眠,“不知奴才们将东西放在何处为好?”
“……”
“西侧的厢房还空着,大人您看行吗?”赵爰清回府前,以木就领着宫人将府邸上上下下打点一遍。眼下又不解她的顾虑,只当她沉默是因不了解府内情形。
“好。”赵爰清点点头,等他们放下东西,就让以木带着钱陆送走这群瘟神。自个儿看着那些盒子。古书上有“买椟还珠”的故事,那椟的华美度与这些大抵相仿。
拿起一只裹着云缎,绣着清素花纹的,赵爰清才掀开盒子的一角,就怔怔地松开手,盒子掉在地上,滚出的玉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带了几分难以置信,赵爰清死死盯住那大块红色的宝石,在烛光下反着亮闪闪的光。
在酒正入职的前夜,大齐总有三个人失了眠。
赵爰清像装着一堆烫手山芋,不安地揣摩,齐彦铭究竟意图何为?
而齐彦铭听了陆忠的回报,在床上有些难眠,虽然她前世欢喜红色石头,可难保隔了一世仍旧喜欢,自己这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另一位不舒服的娘娘坐在镜子前,不知想些什么。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脸颊,难道隔了一辈子,一切都改变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秋月酒 下
出示腰牌进了宫门,沿着臣子用的长道一路朝前,这会天亮得慢,枝头仍挂着残月,对着那头隐隐初生的旭日。鸟雀婉转地鸣唱流光。来往的官员悄声议论着什么,见了她,露些惊诧的目光。
春风吹在脸上,格外柔和,赵爰清自个儿都不知,此时究竟带了几分惶恐不安,或是激动兴奋,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手中紧握的玉板生凉,慢慢走上殿前的青石台阶,跨过朱红的门栏,风里夹带着清香,齐彦铭已经正坐在上方,穿着九爪龙纹的墨黑天子朝服,定定地看着她。所谓“生而为王”大抵就是说他。
避开灼热的目光,赵爰清按着规矩入列,朝臣陆续进殿,看到齐彦铭,纷纷带了几分心惊,像没料到陛下今儿个来得这般早。
陆忠拖着长长的声线叫了上朝,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王尚书站出,朝她那处递了眼神,“酒正虽名为齐臣,但实则来自大荣,上朝听政,委实不妥。”话音一落,几个同侪纷纷附和。
赵爰清心中一惊,随后稍带庆幸,若群臣上奏,齐彦铭兴许能免去她的早朝,说着,被点名的酒正大人立了出来,“陛下,微臣觉得几位大人的思量不无道理,还请陛下免了微臣的早朝。”
齐彦铭本未在乎他们的话,听赵爰清开口,心中的不悦登时多了几分。“王爱卿,你既是礼部尚书,就该知道,按照大齐规矩,酒正须得上朝听政。”
“但是……”
“你们一口一个酒正来自大荣,是否想过,此话若传到大荣朝中,大荣的臣子会如何思量,锦帝又该如何考量?”齐彦铭淡淡地开口,“酒正不喜生事,早早提出不听朝事,但孤为表诚意驳了回去。好了,你们现下还有什么要说?”
“启禀陛下,酒正既已入职,不知下旬祭祀用酒,可否能得佳酿?”王尚书像冲她来的,赵爰清刚估摸着没她的事准备重新入列,眼下却还得站在众人瞩目的长道里。
“尚书大人,下官早先翻阅了相关典策。据微臣所知,酿造局出三类酒,分别为事酒,昔酒和清酒。事酒是专为祭祀而备的,有事时临时酿造,故酿期较短,酒成后,即刻使用,无需贮藏。昔酒是经过贮藏的酒。清酒还需过滤,澄清等。”赵爰清顿了顿,“照酿造局留下的典策,普通祭祀只需用临时酿造的事酒,而大人所说的佳酿,怕是用不到。”
“酒正倒是口齿伶俐,一言一句,说得头头是道。”王尚书本指着她说酿不出,好能趁此刁难一番。但没料她有备而来,恹恹地息了旗鼓,退居旁侧。
赵爰清松口气,十五岁当上女官,她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捉住把柄,在司酝房,但凡大事小事全要亲自过目,撰写文书存档。至于宫规礼典,倒背如流都不在话下。司酝房尚如此,何况是令她心存不安的大齐,齐彦铭虎视眈眈,还有没露脸的冯贵妃,她不想叫人捉住半点错处。
“王尚书。”齐彦铭冷冷地扫他,“昨日传来消息,江州水患,孤看朝臣里数你最为清闲,就由你送赈灾银去。”
“臣遵旨。”王尚书生了几分不安,虽说是赈灾,可明眼人都知道,陛下在暗贬他。
打头的王尚书挨了责罚,其余欲试一二的臣子便收了心思,眼下炙手可热、正得皇宠的酒正,暂且动她不得。
后头的事,赵爰清并未细听。等散了朝,带着候在远处的以木、以竹,一道去酿造房。也就半当口,一个没见过的小太监在僻静处拦住他们,他个子本就不高,又压低了头,看着要多恭敬有多恭敬,“酒正大人,陛下想请您去御书房说会子话。”
赵爰清隐隐有些不祥的预兆,“陛下找本座,向来都是差王公公传话,怎么今儿个换了人?”
“王公公临时有琐事缠身,所以托了奴才前来。”小太监抬头,冲她挤眉弄眼道,“大人,您快随奴才去吧,晚了,别叫陛下着急了。”
也就这一抬头,赵爰清面上镇定如常,却猛地惊了心神,半晌才重新恢复,“那好,你带路吧。”
以木同样觉出了不对,想拦住自家大人,却见她径直跟着去了,当下推了推以竹,压低声音,“你快去找陆公公问问,这宫人什么来头?”
“这位公公,不知这条路可是通往御书房的?”赵爰清跟在小太监头后,走过一处铺了鹅卵石的径道。“本座瞧着有些怪异。”
“大人,您在宫中时日不多,怕对路还不熟悉。”赵爰清抿起唇角,勾起淡淡一抹嘲讽,她活了两世,不管是去齐彦铭的书房、寝殿还是皇后、贵妃的宫殿,她能把大路、偏路、小径一个个说出,这道分明是往皇宫南面,和御书房在两个方向。
跟着从小门进了一处宫殿,这处她前世并未到过,那太监冲她笑笑,“大人,娘娘在正殿等您呢。”
“多谢公公。”赵爰清报之一笑,带着以木走进正殿,身侧立着两排宫人,而最上方用珠帘遮住,后面端坐着一位服饰华美的宫妃。
“微臣给娘娘请安。”赵爰清只浅浅行了礼,暗自揣测她的身份。甫一进宫,就急急寻她错处。却不是皇后,贵妃,自己前世除了这两位,与旁人瓜葛并不深。再瞧那服饰,至少是妃位以上才用得的。
“都说酒正大人最懂规矩,说起礼仪法典头头是道,连礼部的王尚书都讲不过您。”珠帘后头的女人不言语,开口的是她身边的掌事姑姑,“我敢问大人,按照齐国的规矩,参拜高位后妃,应是怎样一套规矩?”
“按照规矩,应是三步一拜九步一叩首,行最高的叩拜大礼。”苏清清被按在地上,一字一字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明天晚上六点半放出来保持队形的。。想了想还是提前放粗来了!
今天先更一章。礼拜四晚上再更一章肥的,周末一定加更撒(づ ̄ 3 ̄)づ
☆、枭花堂 上
“按照大齐规矩,低位妃嫔参见高位,须得从进门起三跪九叩。”赵爰清淡淡一笑,直起身,目光像细针,刺透密密的珠帘,后面的妃子握着裙摆,“微臣虽掌着各宫娘娘的日常用酒,但实为朝中官员,并不隶属后宫。”
“更何况,微臣担着齐、荣二朝友好相交之责,齐皇也赐了恩典,许微臣不循齐礼。于情于理,微臣都不需行这大礼。”赵爰清慢慢道。
“酒正倒会说笑,这空口白话,任谁都会。陛下的恩赐,可有诏书圣旨?可有玉玺加印?”那掌事的王姑姑笑着走下台阶,目光带了狰狞,“倘若没有,那就劳请大人,入乡随俗,好好冲娘娘行一番大礼。”
“微臣同样敢问娘娘,娘娘用陛下的名号请微臣来,可有陛下的诏书圣旨?或是玉玺加印?”赵爰清迎上老姑姑的目光,缓缓朝前迈步,逼得她朝后退到了台阶,“倘若没有,那本座就请问姑姑,假传圣旨应当如何判罚?”
“你……!”王姑姑跌在了台阶上,形貌狼狈,赵爰清冷冷勾起笑容,退回原处。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书上有一句话叫做‘先礼后兵’。”帘子后的女人抬起手,抚着红色的丹蔻,“既然王姑姑怎么劝告,酒正都不愿照规矩来办事,那本宫只好找人帮你行这个礼了。”
王姑姑重新起身,朝两边的小太监丢了眼神,以木见事态不妙,连忙朝前,试图护着赵爰清,却被她抬手示意拦下。
“两位公公,本座虽然对大齐后宫不太了解,但仍是知道一句话。”赵爰清淡淡看了看两边的小太监,“主子有错,若奴才不加劝阻,那错不是主子的错,而是奴才之责。”
帘子后抚蔻丹的手顿住,当即生出几分疑惑。那两个太监颇为犹豫地僵在原地,手上维持着按人的姿势,脚下却迈不开步伐。
“娘娘的命令,你们听不懂吗?”王嬷嬷的目光像狠狠剜去他们的头颅,“还是要等娘娘下旨,把你们送去掖庭服役?”
“本座是当朝女官,你们谁敢动手?”赵爰清仍是定定站在原地,对身边的两人视而不见,独独看向帘后,“若你们硬想帮本座行这个礼,倒也无妨。只有一点,你们要考虑清楚。对朝中大臣不敬,败坏两国邦交,兴许去的就不是掖庭,而是刑部了。”
“好个伶牙俐齿,本宫算见识到了。”赵爰清只听着压抑的怒气,那两个太监迅速地站到一边,心里暗哂。
“娘娘,大齐从容月皇后后就有后宫不与朝事的宫规。”赵爰清接着道,“不管您出于什么缘由想寻微臣的错事,对微臣整治一二,微臣都不得提醒您,微臣是朝臣,不属后宫,况且娘娘也不是皇后,不得不谨言慎行。”
“你……”赵爰清也管不着后头发怒的妃子,径直转身往殿外走,“以木,还不跟上,酿造局事忙,可别耽搁了。”
那妃子倒没差人追出,赵爰清轻易出了门,回头看了看牌匾上刻的月柔宫,却听前头传来以竹的声音,“大人,您可让奴婢担心死了。”
赵爰清回过头,疑惑看看以木,她微微低了头,“大人,是奴婢差以竹寻的陆公公。”
齐彦铭换去朝服,仍是黑色的纹龙装,定定看着她,像有些焦急。赵爰清忍住嘲讽的嘴角,小步上前,“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齐彦铭想伸手扶她起来,却被她轻巧地退步躲开,“多谢陛下恩赐。”
“她……找你做什么?可有给你委屈受?”难受地收回尴尬的手,齐彦铭想解释,安慰些什么,可刚开口,又怏怏地闭下。
“娘娘只是教导微臣的日常礼节罢了。”赵爰清不想同他多话,“眼下,微臣还要去酿造局主持事务,就不耽搁陛下的时间,微臣告退。”
看她不带留恋地离开,仿佛硬生生地走出他的全部生命。像很多年之前,狠狠地剥离,不留下半点痕迹,齐彦铭垂在身侧的十指紧紧握起。
阿彦,我不是苏清清,不需要你的庇护和安慰。哪怕没有你,我也能独自撑起一片树冠,遮蔽天日。
以木和以竹跟在赵爰清身后,互相递了眼神,杂了几分不解。赵爰清在宫墙下停住,回头让以竹上前,“我有些事,你晚些让钱陆兄弟去查一查。”
“是。”
酿造局建在宫里,以木事先来探过路,虽难找,却没多耗时间。盯着朱漆掉落的牌匾,两侧无人打理的野草,饶是有过心里准备,赵爰清仍是惊了惊。约莫是没料到,竟这般落魄。
以木想上前替她叩门,但赵爰清快了一步,径直跨上石阶,用力推开了朱红大门。里面几个宫女太监正玩着什么,见穿着女官服饰的赵爰清,立马藏了起来,慌张地行了礼,“见过大人。”
赵爰清没理会他们,直接带着以木、以竹,里里外外,细细看查一遍。直到转得几个宫女太监心里慌慌,才缓缓开口,“本座之前,你们这儿都是谁管事?”
几个宫人互相推了推,推了一个扭扭捏捏的小宫女出来,“回大人,上一任酒正郑大人离职已有数年,因宫中行了禁酒令,咱们酿造局也乱了套,这几年偶尔酿几回祭祀用酒,平日多是没事,也不需要管事之人。”
“所以这儿就是这般景象?”赵爰清扫了扫鬼屋似的一局,齐彦铭究竟丢了个什么烂摊子给她,“你叫什么名字?”
“是……奴婢,奴婢叫水珊。”叫水珊的小宫女声线有些颤抖,赵爰清鼓励地冲她笑笑,“日后,本座会带一些别的宫人加入,至于酿造局的老宫人,就先由你管着,你看可好?”
“奴婢……奴婢没什么本事,大人还是让岁兰姐姐来吧。”水珊怯怯地看她,赵爰清问,“你们中,谁叫岁兰?”
“回大人,奴婢叫岁兰。”那宫女刚巧是方才推着水珊的,赵爰清看了她半晌,硬是觉得好像见过,却记不清是在哪见的。
“既然这样,就由岁兰管着酿造局的老宫人,水珊协助。”赵爰清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大人。”岁兰站到这群宫人的前头,恭敬问道,“大人今日前来,可有哪些吩咐?”
“没有旁的事务,本座给你们一日的时间,把酿造局细细洒扫一遍。”赵爰清指了指几处丛生的杂草,腐掉的桌椅,连酿酒的罐子都破了堆在外面,“这些都找人收拾好,差的破的寻宫里负责采买之人补上。”
“大人,您有所不知。”岁兰看着有些无奈,“咱们酿造局说是归在宫里,但掌事的酒正又算朝臣;说不算宫里,又建在宫里。加上这些年来的禁酒令,宫里采买的大人压根不理会咱们,别说酿酒的酒坛不加供给,平日坏了的东西还得自个儿用那么点月钱贴。”
赵爰清听得头胀,饶是她一手打理司酝房都没此刻棘手,“一会儿,你把酿造局所有的文书文案全部交给以木和以竹,再把这洒扫一遍,若是没有洒扫的器具,本座会差人送来。明日下午,本座希望酿造局虽说不是焕然一新,倒能整洁一些。”
“奴婢一定带着大家,认真洒扫,让酿造局更加干净,大人做事也得心应手。”岁兰说得信誓旦旦,赵爰清却觉得怪异,琢磨着派个宫人盯住她才好。
回府后,桌上高高堆起文书、文案,还有以木,钱尚搬在手里的,赵爰清估摸着,今儿个又得一个不眠之夜。以竹扣了扣门,“大人,您让奴婢打听的事,奴婢已经托人询问清楚了。”
“坐下说吧。”赵爰清把桌上的书册理好,坐到厅桌边。
“头件事是宫里头的。奴婢听说,皇后出自沈家,名儿叫沈月然,弟弟是当朝将军沈鸢然。挨个是沁夫人,闺名叫王沁。沁夫人的出身不高,父亲是礼部尚书。今儿个把我们骗去月柔宫的八成就是她,可能是为了朝堂上王尚书的事,所以故意找大人的茬。还有一位楼惠妃,是楼国公的长女。旁的高位妃嫔就没什么,剩下都是一些小主贵人,最多就是嫔位,封妃的倒是寥寥无几。”
“那冯贵妃呢?”赵爰清狐疑道。
“大人说冯家吗?”以竹想了想,“冯家出身将门,早先是送了女儿入宫,一个封了贵妃,另一个当了昭仪,可后来,冯贵妃不知做了什么错事惹得陛下不快,加上冯二将军在宫里闹出了偷人的丑事,把整个冯家都连累了。”
听着冯贵妃的事,赵爰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死死纠缠一世,不惜以命相搏的宿敌这般轻易就没了,连带整个家族跟着遭殃。覆巢之下无完卵,到底是喜悦还是悲戚,恐怕她自己都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枭花堂 中
“至于酿造局,多是宫里犯了错事,还不至去掖庭的宫人的处所。据奴婢的调查,他们素日的月钱常被罚扣,膳房的膳食也大多恶劣,是以常常私下将局里的酒坛偷偷送出宫外贩卖。”以竹拿出一份册子,“这是奴婢和钱陆统计后的结果,大人请看。”
赵爰清翻着册子,心里稍稍明白些,“我知道了,辛苦你和钱陆了,快去歇息吧。”
“替大人效力,是奴婢该做的。”
赵爰清坐回书桌,以木替她泡了茶水提神,又送了几盘点心。一边看籍册,一边记录着,足足废了两个晚上,才全部读完。
揣着奏章,赵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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