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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入酒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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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让你站到孤身边,你缩在后头,是怕孤吃了你吗?”齐彦铭拉住赵爰清,将她扯到自己身旁站定,完了硬是扯着她的手朝门口走。
  “陛下……您……”齐彦铭有些激动,跟着步伐也快了许多,他步子本就大,一步抵上她两步。赵爰清小跑着往前走,没留意自己正被他握着。
  出了门,龙辇就候在外头。陆忠看两人缠着的双手,惊了半晌,但身为内侍总管,这些镇静还是有的。“陛下,请上轿。”
  “恩。”齐彦铭松开赵爰清,先自个儿上了轿,随后将手递给她。
  “陛下,微臣在外头步行就好。”赵爰清可不会着他的道,谁知他是不是挖了坑,就等她傻愣愣地跳。
  “上来。”齐彦铭冷着嗓音,有些危险地凝视她。
  “微臣这样做,也是为陛下考虑,请陛□□谅。”赵爰清硬生生退开两步,与齐彦铭的手分开一段距离。
  可这样她仍嫌不足,跟着退到车厢两旁,站到陆忠身后。
  于是……内侍总管见着了入宫二十多年来最让人惊讶的一幕,他的陛下,他清心寡欲,英明神武的陛下,竟掀开车帘,轻松跳下。随后,冷着脸,大步走到他后头,将不断抗议的酒正抱上车。
  随着车轮缓缓滚起,王英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看陆忠淡定地跟着朝前走,“陆公公,我方才没看错吧。这……”
  “知道你当不上内侍总管的原因吗?”陆忠白他一眼,“跟在陛下身边,这点镇静都没,往后可怎么混?”
  齐彦铭将赵爰清抱上车后,没多话,就把她放在自己身旁坐着。眼下就跟毛小子似的,心猿意马,七上八下个没完没了,却不知做些什么。
  “这是御厨做的点心,路途远,别饿着了。”齐彦铭将装着糕点的纸包打开,试图学说几句贴心话,完了满怀期盼地看着赵爰清。
  “……”从上阳宫到宫门,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A。赵爰清竟有些无言以对,但又不好拂他的面子,便拿了块桂花糕,小口嚼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得一勤快。。我的存稿。。它又没了【哭】
  

☆、松花酒 中

  马车到了宫门口,陆忠“支开”守卫,又换了一辆寻常的出去。
  “陛下,您这样……要是被旁人看见怎么办?”赵爰清有些不安,齐彦铭是无事,她可不想树大招风。
  “御前都是孤的亲信,没人敢往外透露半个字。”齐彦铭看她对糕点没了兴趣,兴致缺缺地放到一边,“南面新来了一个戏班子,我们先去酒楼吃饭,完了四下逛逛再去。”
  “陛下高兴就好。”赵爰清喜欢看话折子,听戏,尤其是名伶秋三娘唱的那出《棠花香》,好像她自个儿就是故事的主人。可惜,这些年她很少出来唱了,多是用攒下的银钱做些买卖营生。
  齐彦铭看她不为所动,有些无措,到底是经验少,不知怎么讨好她。马车到地方停下,齐彦铭先下去,再扶赵爰清下车。
  南面的集市比东面还繁华些,赵爰清好奇地四处打量。齐彦铭装着看路,私下偷偷瞟她,见她朝面人上多瞧了几眼,立刻带她去了摊位。
  “咱们公子想买个面人给夫人,你这有什么花样,能不能给公子介绍一下?”毕竟是当朝天子,陆忠实在想象不出,齐彦铭和做面人的小贩一道商谈的画面。作为尽忠职守的跟班,立刻一时间挺身而出。
  齐彦铭本想趁此表现一二,刚准备冷眼瞪下陆忠,但在听到夫人二字后,顿时舒心片刻,颇有心旷神怡之感,也就由着他商谈。
  “公子爷您瞧,我这儿什么花样都有,十二生肖,八仙过海,您只要想得出啊,我就能捏得出。”那小贩一瞧是个带着女眷的贵公子,当下打起算盘,“夫人要是喜欢,我还能照着夫人的样子捏一个。”
  “不……”被“夫人”的赵爰清还没说个不字,就被陆忠急急打断了,“夫人挑一只喜欢的?”说着还用眼神冲她示意。乖乖,这要是拒绝了陛下,之后的场面可真是可怕。
  赵爰清虽看不透齐彦铭的心思,但仍对他这一世的怪脾气有一两分了解,思量下,反正齐彦铭银钱无虞,拿着便拿着,“我看这只老虎捏得好,要不就这个?”
  险些被拒的齐彦铭总算神色稍缓,“你喜欢这只?那就拿上,还有想要的吗?”
  “没了。”赵爰清摇摇头,陆忠拿了捏成的老虎,“夫人一会还要游玩,手里怕是放不下,小的替您拿着吧。”
  “好。”赵爰清点点头,齐彦铭却突然按着她坐到摊前的椅子上,“照着她的样子捏一个。”
  “公子……不必了。”赵爰清拼命寻着借口,“这泥人捏起来费时间,晚了酒楼人多,怕还要等呢。”
  “没事,夫人生得清秀,模样也好记。公子带着夫人先去吃饭,过上一会差小厮来取就好。”齐彦铭满意地点点头,陆忠从钱袋里拿出了两倍的银钱,递给笑得开心的小贩。
  赵爰清有些不情愿,却不想在外头闹僵,弄得最后收不了场,只能尽量顺着他的性子。
  齐彦铭还惦记着上次内监说的,那男子给酒正买了几个小玩意儿。于是,但凡赵爰清目光停留了一会儿的东西,齐彦铭都差陆忠买来,逛了没多久,陆忠手里就抱了一堆玩意儿,转而交给备用跟班王英放到车上。
  “夫人,您要个糖人吗?您转一个,转到什么花样,我就给您画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拨了拨桌上的转子,“一般妇人,都喜欢要凤凰,样子最好,图案也大,妇人可以试试手气。”
  “给夫人转一个。”陆忠心领神会地递上几个铜板,赵爰清已经被“夫人”,“夫人”叫得,脸皮都厚了。随意拨了拨转子,指针走了两圈,慢慢停下,小小地摆动。相对赵爰清的淡然,齐彦铭有些紧张,最后没停在凤凰那格,而是落到马上,顿生遗憾。
  “马到成功,夫人日后定是事事顺利。”小贩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捣捣糖浆。齐彦铭的面色有些不好,赵爰清倒是颇为受用,她那一团糟乱的酿造局要是能按着计划发展,自己也能省些力气,早些回大荣。
  小贩熟练地倒着糖浆,在白板上勾画出马的形状轮廓,等差不多画完,糖浆逐渐凝固时,用小铁铲将糖人铲起,“夫人,您的糖人。”
  “谢谢。”赵爰清接过,刚准备尝一尝,齐彦铭突然拦着她,“再给她画一个。”
  赵爰清有些雾水,迷糊糊地望向一脸绝决的齐彦铭,“公子,这个挺好的,咱们不还要去酒楼吗,晚些人就多了。”
  “再画一只。”陆忠连忙掏出几个铜板给小贩,那小贩也是机敏,连忙点头,“夫人,再转一只?”
  被逼着再转一次,赵爰清有些无语地将手放上转子,齐彦铭在她耳边沉声道,“仔细点转。”她倒没太在意,随意拨了拨转子,这回是一条龙。
  小贩将画好的龙递过来,齐彦铭仗着手长,赶在她之前拿过,“这个给我,你再转一个。”
  “……”
  赵爰清零零总总转了七回,终是转到了凤凰。齐彦铭阴沉的脸也有转晴的迹象。就是陆忠手下的王英有些可怜,手里拿着五只糖人,吃得满嘴发腻。
  好不容易逛到了春日楼,齐彦铭都快把半条街的东西买下来。赵爰清盯着酒楼的名字,狐疑半晌,在齐彦铭的催促下进了门。陆忠抹抹额头,自家陛下有够无聊,想着大人上回去了趟秋月楼,一定要找那店主的死对头开的酒楼吃饭。
  “……这些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小二长长说了一串,但赵爰清没听仔细,只能推脱,“还是公子来选。”
  齐彦铭看出她心不在焉,心里闷了不满,但还是点了一堆菜,末了让他温两壶酒。
  “这下头是要表演什么吗?”他们坐在楼上厢房的靠窗处,一侧首,就能清楚看见楼下的戏台。几个小厮正在准备道具物品。
  “店家好能耐,竟把秋三娘请到这来唱戏。”陆忠是不会说,陛下觉得在戏园子里听戏,人太多,碍事,这才便宜了店主,“方才和伙计打听了,今晚估计要唱一出《棠梨香》。”
  早年,秋三娘凭着《棠梨香》,成为大荣家喻户晓的名伶,接着又去宋、梁、齐搭台表演,红火一时。伴着丝竹阮琴,笛乐笙箫,一个淡施粉黛的青衣女子在欢呼沸腾中缓缓上台。
  秋三娘站在台中央,面色哀戚,轻轻的唱腔像静静流淌的河水,慢慢把台下的观众卷进她的故事里,“十年前,贵妃霸道后宫,恃宠生娇,无恶不作。我为保孩儿,无奈依附皇后。”
  “皇后多年无子,遂迫使我将孩儿给她为子。”说着用丝绢掩住眼角,形容悲伤,“母子分隔一十三年,岁岁日日,痛煞我心。”
  从她唱开第一句话,赵爰清就停下筷子,双手微微发抖,内心从没有像此刻慌乱。
  齐彦铭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脑海中不断回响这句话,越放越大,秋三娘一改忧戚的声音,变得狠厉,“……我誓要将孩儿夺回来。”一字字震耳发聩,可她听不进去。这临时改掉的曲目,是齐彦铭想告诉她什么吗?
  回想起那些红色石头和艳丽的衣裳,按着模样捏的面人……
  他在间接告诉她,当年的一切,他全都知道?赵爰清强行逼着自己镇定,但愈发慌乱,他莫不是想试探自己?
  饶是经过很多场面,早年做宫女时做过错事,战战兢兢地跪在司正司,等候发落。上辈子,偷偷对宫妃下手,同样心惊胆战,却从未有此刻的不安。
  台上变了变,多出些人,嘴里的声调她无暇细听,一颗心都在琢磨,到底该如何对付齐彦铭。继续装作一清二白,不知任何前尘往事,还是干脆在桌上把话说开。
  “客观,您要的春日酒。”小二将温好的酒倒在碗里,“秋月楼的秋月酒味道辛辣,后劲十足,咱们这儿的春日酒格外温和,兼带调和养身。最适合夫人品茗。”
  看见深色的酒坛,赵爰清像溺水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只要再挺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就好。等酿造局的宫人学会酿酒,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后,她就能功成身退,回到大荣。
  “酒正试试?”齐彦铭看她低头走神,无心听戏,可是不喜欢这出《棠梨香》?
  逐渐回过神,赵爰清端起酒碗,小口品抿,看着并无变化。
  “小二,我方才听人说,今晚演的是《棠梨香》,怎么突然换了戏本?”陆忠在戏院看过大齐戏班演的《棠梨香》,遂发问道。
  “爷您不知道,《棠梨香》虽好,但到底是几年前的老戏本。眼下,京都戏院里最受欢迎的还是这出。”伙计替他们端上点心,“秋三娘的功力好,比好些演过十几回的戏子都强。”
作者有话要说:  木头麻:小齐啊,我好像洗不白你了。你得赶快检讨了,不然娶不到媳妇。
  本来是六点半更新。。
  结果我下午做完志愿者回来太困了。 一睡睡到了八点╮(╯▽╰)╭
  更得有点快,因为有份实验报告还没写【哭】
  默默撤退
  

☆、松花酒 下

  后来发生些什么,她记不真切。
  下了马车,赵爰清拖着疲软的身躯回了府,晚上有些黑,加上她的心思被旁的事情分散,一个没注意,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以竹有些慌张地扶她起来,将鹅卵石踢到一边,“这是哪个奴才做的,好好的竟把石头放在路中间。大人您能站起来吗?”
  “没事。”赵爰清的脚踝扭到了,微微有些疼,但勉强能站立,“你先扶我回屋。”
  “大人,奴婢去太医院替您寻个太医瞧瞧吧。”以竹看她难受得抿起唇角,放心不下,“或者叫个郎中过来。”
  “不必了。现下时候晚,宫门已经落锁了,一般的药铺医馆,怕都关门了。”脚踝上的疼痛渐渐放大,赵爰清忍不住皱起眉,“你可知,脚扭伤后是用热毛巾敷着还是冷毛巾?”
  “奴婢记得,是用热毛巾敷上一整日,再换冷毛巾。”以竹扶赵爰清坐下,“奴婢去把热水烧上,大人等一等。”
  “恩。”赵爰清脱去鞋子,在烛光下看着红肿的脚踝,暗叹,当真是祸不单行。
  ……
  齐彦铭单手拿了棋子,轻轻敲打桌面,每下都听着发慌。敲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陆忠小心脏猛地停跳半拍,“太医怎么还不回来?”
  “陛下。酒正大人的府邸本就和宫里有一段距离,来回车程,加上看诊时间,少说也得有半至一个时辰。”陆忠咽了咽口水。今儿个上朝时,陛下在大臣中来回扫了几遍,却没寻着酒正的身影,当下脸沉得,和冷宫的古井一样。
  齐彦铭强行忍着,没在朝堂上发作,一下朝就满身黑气,揪着他的领口,“她是不是觉得昨晚玩得不尽心,所以今儿个发脾气,不想见孤?”
  幸亏以木亲自候在御书房外,跟陛下道了歉,说大人昨晚扭了脚踝,本就有些痛,以竹还是个糊涂的,拿热毛巾给大人敷了许久,一早起来,一只脚都肿得有两只那么大,走路都不利索。
  “她是怎么选奴才的,这点小事都能弄混。”齐彦铭心里不爽,又不会说赵爰清糊涂不仔细,便责起以竹。
  陆忠立在一边,连连点头。
  “你选几个伶俐的宫女送到她府上。”齐彦铭放下印了兵的棋子,拿起另一颗将。
  大宫女绣萝将茶水奉到他桌上,“陛下,您刚让奴婢泡的茶。”
  齐彦铭拿起茶盏,却不用,定定地看着绣萝,“你在御前做事做得好,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旁人都没你仔细用心。”
  “这都是因为陛下的赏识。” 绣萝退到一边,“若不是陛下看得起奴婢,奴婢现在还在掖庭做苦事。奴婢有今日,全靠陛下提点,自然尽心尽力,替陛下做事。”
  “既然这样,孤想让你去酒正府做事,要把她当成孤来伺候,你可愿意?”齐彦铭搁下茶盏,也不用,静静看着不解的绣萝。
  “奴婢愿意。”
  酒正府
  “这药每日涂两回,过上五六日就能康复。”太医写下方子,交给以竹开药,“大人切不可剧烈活动,免得病情加重。”
  “本座知道了,多谢太医。”赵爰清缠着绷带,不便起身,就让钱陆送他出门。
  钱陆刚出门没多久,钱尚又急乎乎地进来,“大人,陆公公带了好些宫女过来,说是陛下的意思。”
  “他们现下在哪儿?”赵爰清倒了杯清水,不准备起身。
  “正候在门口,等大人的话呢。”钱陆将她桌上的点心收到一边,会见陛下身边的得力内侍,还是郑重一些得好。
  “你让他们进来吧。”赵爰清拦住钱陆,把最后一叠杏仁酥留下。
  “是。”钱陆出门后,没过多久,便领着笑得灿烂的陆忠进来。
  “奴才见过赵大人。”陆忠笑呵呵地行了礼,赵爰清慢慢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大人。”
  “本座身子不便,就不起身招待公公,还请公公别见怪。”赵爰清搁下茶杯,“不知公公亲自跑来本座府上,是有何要事通传?”
  “大人腿伤着,坐在椅子上就好。”陆忠仍是笑得诚恳,“陛下下朝后,听见您伤着的事,心里很是牵挂。大人带来的侍女本就不多,又要帮着打理酿造房,又要伺候大人,难免分身乏术,在方方面面做得不周到。所以,让奴才从御前挑了几个伶俐的,送来服侍大人。”
  赵爰清忍不住拿起茶杯,遮住勾起的唇角,齐彦铭当真是着急,还没一会,就想塞眼线到她府上。这样大费周折,究竟在盘算些什么?陆忠瞧她不说话,担心差事黄了,连忙对身后的宫女说,“你们快向大人介绍自己。”
  “大人,奴婢是御前二等宫人明慧,负责陛下寝殿的洒扫工作。”明慧上前福身,随后退下,身边的另个宫女上前,“大人,奴婢是……”
  赵爰清不好打断,只能兴致缺缺地听她们挨个介绍。
  “大人,奴婢是御前一等大宫女绣萝。”听了这话,赵爰清突然像断线的木偶,僵硬地扭头,绣萝走上前,“奴婢没几位姐姐辛苦,负责的多是一些闲事,像端茶送水,整理奏折一类。奴婢的经验虽不多,但定会好好服侍大人。“
  说了,旁边的宫女有些不屑地四处看看。赵爰清没留神,目光焦灼在绣萝身上。
  绣萝因犯了错事,被罚到掖庭服役。那会她还是贵人,身边没个宫婢伺候,也算是巧合,让她们俩碰见了。她就同齐彦铭要了过来。
  上辈子离开时,最放心不下的,不是齐彦铭,不是皇后,更是不……而是绣萝。那个做事傻乎乎时常弄伤自己的绣萝,那个替她在佛堂跪了一夜,抄了几日佛经发高热的绣萝,那个挡在她身上帮她挨板子的绣萝……
  赵爰清忍不住有些眼角泛湿,隔了一辈子,齐彦铭还是比他聪明,把绣萝送来,她哪怕想开口拒绝,话都说不出口。
  “陆公公。”赵爰清缓了缓情绪,“您替本座谢谢陛下,等本座脚伤好了,会亲自去上阳宫谢恩。”
  “是。”陆忠悬起的心总算安稳落地,“那奴才先回宫禀告陛下,大人好好养伤,千万别过于劳累。”
  “恩。”赵爰清点点头,“钱尚,你替本座送陆公公出去。”
  “奴才告退。”
  “你说这绣萝,到底是什么运道?本在掖庭服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被陛下开口,调到御前伺候。”明慧扫着枯叶,轻声对明秦道,“她才来的时候,虽然是三等宫人,但日子过得比一等还清闲,连陆公公见着都和颜悦色的。我都以为陛下是看上了她,准备寻个时机抬她做主子。”
  “可不是。”明秦有些不甘,“兴许陛下只是一时新鲜,但又顾忌她身份低微,难登大雅之堂?再怎么说,主子再小都是主子,她本是因族里有人做大逆不道之事才被充进宫,人又笨,犯事被罚进掖庭,能升到御前已是天大的荣耀。”
  “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重视大人,专程从御前挑宫人送来,伺候得好,没准就是下一位主子。”明慧将叶子堆到一起,“可咱们怎就尽做些粗活,绣萝一人闲着,可真是好命。”
  钱陆躲在一旁听她们墙角,赵爰清让以竹给绣萝备些茶水点心,两人坐在桌边讲话。
  “你……在御前当值多久了?”赵爰清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
  “大约有三年。”绣萝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低着头,赵爰清问什么就答什么。
  “那三年前,你是在哪个宫伺候?”酝酿许久,还是没把掖庭说出来。她毕竟不是苏清清,知道得并不详细。
  “奴婢最初是伺候老太妃的,因犯了错事被罚去掖庭,后来陛下开了恩,让奴婢去尚宫大人手下学习,三年前调去御前。中间并没伺候过哪宫的娘娘。”
  赵爰清有些欣慰地点头,从话里都能听出来。过去绣萝不善言语,眼下好了许多,齐彦铭教得到底是好。“御前的事情,怕是不少。你平日应是挺辛苦的。”
  “陆公公很照顾奴婢,是以分给奴婢做的,都是一些琐事,称不上累。”赵爰清拿起茶壶替她倒了些水,绣萝有些惶恐,想拿过来,“大人,这样的事,奴婢来做就好。”
  “那你来之前,陛下都有对你说些什么?”赵爰清搁下茶壶,齐彦铭不仅教她处事说话,估计还把绣萝变成了他的人。
  “陛下让奴婢好好服侍大人,就当服侍陛下一样。”绣萝望着赵爰清深思的面孔,“奴婢虽然不够聪明,但奴婢会好好跟几位姐姐学习,请大人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期中周。。更新得有点点不规律。。
  最近晋江评论不造是抽了还是什么。我前一会还看见妹子的一条评论,刷新过会就没了= =、还有之前回复的。。再看都显示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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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酒 上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约莫过了六、七日,赵爰清的脚伤便好得差不多。却硬生生拖到十几日时,才重新回朝。间隔的日子中,她让以木、以竹将齐彦铭送来的宫女牢牢监视着,庆幸的是,她们倒还安分,除了嘴碎,没有生事。
  陆忠隔三差五地送些名贵补品来府上,言语间暗示多回,盼她早日回朝。现下,他正扯着嗓子,大声喊着“退朝——”
  从政事殿去御书房的路不远,走着却漫长。大齐刚过小暑,大暑未至。木香花落满蹊径,杂着腐烂的气息,枝叶郁郁葱葱,遮盖头顶上的炎炎烈日。早蝉唱着短暂的岁月华年,女官朝服闷着燥热,赵爰清出了好些汗,站在阴凉处,面庞通红。
  若她没记偏差,这条道,过去种的是桃柳,夏日走着,总能晒脱皮。
  歇上一会,赵爰清继续朝前走,双手合在小腹,紧紧握着。看见御书房的轮廓后,跟带着呼吸都屏住。她近乎是像乌龟一般,缓慢地挪到门口,王英候在外头,看是她来了,“赵大人,您怎么没做轿子。现下日头毒,您又旧伤刚愈,这晒得,面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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