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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花式作死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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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男主花式作死记》作者:夜绾川音【完结】

晋江VIP2016…11…16完结 
V章节总点击数:41243 文章积分:14;379;348

文案:     
本文曾用名《男主精分 你有药么》
又名《男主花式作死记》《别打男主,疼》

叱咤疆场慕云清,为查父母惨死之谜,深入正武盟,高居做舵主
奈何卧底期间 眼前生生冒出一张委托单:劫亲!!
要劫丞相府的送亲队!!!?
wtf!?那不就是要劫自己的新娘子!!!?
且这委托单竟是出自新娘子笔下

感慨丞相千金刚烈如金。
慕将军化身林舵主,武力超群抢亲成功。
却无奈宁死不愿嫁人的千金新娘,竟鬼使神差下嫁舵主。
可叹 千里姻缘走不出怪圈……
可悲 林舵主劫亲劫出火……

男主精分演绎双身份,欢迎跳坑~
非正统武侠 掺杂少许官场 主要爱情 男主双身份双暖男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天作之合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宫姒锦 ┃ 配角:林若言/慕云清 ┃ 其它:正武盟,听香榭,各大门派,将军与丞相


  ☆、楔子

  林若言坐在高岗的土堆上,嘴里叼着一根蒿草,懒懒散散地吹着哨子,远处溜过来一队送亲的轿子,十里红妆点缀着整座玲珑山,红灿灿一片,却没有一丝喜气。
  “舵主,来了。”王二挤着一双斗鸡眼兴奋地大叫。
  “闭嘴!给我小点声!”一旁的赵四赶忙打住他,低声呵斥:“嫌肥羊听不见是怎么着?
  林若言吐出嘴里蒿草,缓缓站起,朝那大红喜轿蔑了一眼,抬手。
  “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说我楔子太短,和后文连接也不是很巧妙。
但这个楔子就是想烘托一下男主吊儿郎当又帅一脸的气质(误)
直接跳过不影响后文,但我不太想改长了……

  ☆、指腹为婚

  匆忙而又透着洋洋喜气的脚步声洋溢在厉都郊外的玲珑山上,麻利儿跟着的随从手里牵着大批大批的红绸彩花,乐师半举着弦琴唢呐,就等着一进城吹敲弹唱,定要让厉都百姓都晓得他们丞相府嫁女的气派。
  当今丞相膝下有一爱女,已到待嫁之年,却迟迟未嫁,眼看着过了十三豆蔻,十五及笄,十六就已经是破瓜之年了,宫丞相着急,便求了长女,也就是如今的太子爱妃,一个恩典,便是将那十六年前指腹为婚的媒妁敲定,再让太子殿下向圣上要一道赐婚的圣旨,老丞相这番爱女之心也就算了了。
  要说父爱如山,可那碧玉妙龄的宫姒锦却难以消受,成亲的消息传到丞相府,再传入她耳,那可是一口热茶呛了嗓子眼,全堵心口了。
  “你……你说什么?爹爹要让我成婚?”宫姒锦难以置信地望着传消息来的花穗,一双星眸瞪得老大。
  “小姐,您慢着点儿……”花穗忙拿出帕子替宫姒锦整理着弄湿的衣裙,然后乖觉地退后两步,躲开雷区,才垂着头低声答道:“皇上的圣旨不一会儿就要送到了,老爷让您去前殿准备接旨,还说是大喜的日子,让奴婢给您打扮得漂亮点……”
  “还是皇上赐婚……”宫姒锦喃喃自语,本来抱着的一线希望也就此破灭,她父亲当朝为官数十载,又是两朝元老,早已官至宰相,她为宰相之女,婚事本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皇上赐婚是早晚的事,从她十三岁开始,皇上就有这掂想,只是朝中一直有大哥护着,替她挡下了不少烂桃花,难道这次连大哥都拦不住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皇上这圣旨下得如此干脆利落!
  “是哪家公子?”宫姒锦眸子一闪,冷声问道,那声音似是要将那男子撕烂。
  花穗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是……是西昌王府的慕公子。”
  “他?”宫姒锦秀眉一蹙,“他回京城来了?”
  花穗低着头,又退了一步,才细声细气地道:“老爷说让您嫁到西昌去……”
  “什么!?”宫姒锦猛地站起身,手边的茶杯最后也没幸免,还是被辄翻打碎,滚烫的茶水浸湿了一地,“我到底是有多差,要被爹爹上赶着投怀送抱,送进人家怀里?”
  花穗一听这话,也不顾小姐发飙,赶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小姐,大公子就在外面等着呢,您说话悠着点,若要让大公子听见,又该被禁足了。”
  宫姒锦恨恨地咬了咬唇,也就消停了下来,难怪大哥这次也不护着她了,慕云清啊慕云清,她爹爹和大哥替她推拒了那么多姻缘,还不是为了这个大名鼎鼎的慕云清!
  这个让宫姒锦恨得牙痒痒的慕云清,本是镇国将军独子,又是老来得子,俨然是要承袭爵位功名,前途一片光明时,谁料十年前镇国将军一夜暴毙,死因成谜,将军夫人伤心欲绝,没过多久亦撒手人寰,只留慕云清一个十岁孩子成了孤儿。皇上感念镇国将军丰功伟绩,执意要将慕云清接来宫中由皇后抚养,然而这孩子毕竟不是皇家子嗣,进了后宫将来只怕会惹人非议。正苦恼不知如何是好时,恰巧西昌王妃回京省亲,一眼见到慕云清就爱不释手,索性管皇上要了个恩典,将这孩子带回西昌抚养。
  皇上解决眼前难题,龙心大悦,为了安抚孤儿,开恩赏金无数,并开先例让一个十岁孩儿沿袭镇国将军爵位,也就是大周朝最年少的公侯。而这慕云清,也确实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屡立军功,率兵杀退北魏的军队,守卫边疆数年,这两年刚被调遣回朝,据传言是一表人才,龙姿绰约。
  宫家与慕家世代交好,宫姒锦更是在娘胎中就与这慕云清有指腹为婚的缘分,宫丞相老早就惦记着这婚事,奈何妾有意,郎无情,西昌王府婉拒婚事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是中心无非就是云清还小,先立业后成家云云。宫丞相为此没少唉声叹气,宫姒锦却乐得逍遥,他不想娶?她还不想嫁嘞!
  没成想,好日子到了头,爹爹竟然不顾颜面,将她送离京城,远嫁西昌。要知道,那可是大周的边境啊,常年战乱纷扰,苦不堪言……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圣旨颁下的第二天,嫁妆、喜轿摆在眼前,宫姒锦一身红妆,眼底却哀怨似深潭,挥别了一脸红光心满意足的爹爹,大哥宫商领着一行仪仗,浩浩荡荡地向西昌最西端—厉都前进。
  一向鬼主意颇多的宫姒锦这回却是难得老实,萎顿地坐在马车上,偶尔掀开珠帘看向沿途风景,不经意扫到前方英姿伟岸的大哥的身影,宫姒锦就是一头撞死,以死明志的心都有了,不过她也清清楚楚地晓得,有这个一向嘴软心硬的笑面虎大哥保驾护航,她连死的机会都没有,大哥一定会将她完整地送到新郎手上的。
  想到这,宫姒锦愤懑地跺了跺脚,将珠帘重重甩下,旁边昏昏欲睡的花穗吓得惊醒,忙起身伺候。
  马车外“嘚嘚”的马蹄声靠近,“妹妹心情不好也不要甩帘子,回头进了城倒叫人笑话。”
  宫姒锦气不打一处来,但与大哥相处,硬的拼不过,还是来些软的罢。少女前一瞬还气得炸裂,掀开帘子的瞬间却一脸柔弱惹人心疼,泪睫扑簌道:“大哥教训的是,锦儿只是心中气不过罢了。”
  “哦?”宫商眉梢轻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妹妹有何心事,道与为兄听便是。”
  宫姒锦从怀中取出帕子,假意抹了几滴眼泪,声色凄怜道:“本来娘亲身体不好,三哥又未博取功名,姐姐有孕待产,锦儿年纪最轻,最该侍奉左右,因此原意是不想这么早嫁人的,可是皇命难违,锦儿若是不嫁就是抗旨不尊,无可奈何锦儿本已死心,谁想那未来的夫家竟这般不稀罕锦儿,锦儿下嫁西昌还不够,还要锦儿来厉都这荒芜之地,岂不是看不起咱们丞相府吗……”
  说到一半,她意无意地瞟向宫商,眸朦蕴水,楚楚可怜,“哥哥舍得锦儿受苦吗?”
  宫商似乎早知她有此苦肉计,便温煦笑着安抚她道:“妹妹放心,慕兄为人端正,敦厚淳实,是不会让妹妹受苦的。”
  说完,宫商驱马前行,不再理会宫姒锦垂着的泪珠,只是身后又传来重重摔下的珠帘声。
  不过也难怪宫姒锦心中憋气,慕云清在此事上确实做得不够地道,将丞相千金娶到西昌不算,还以公务在身为由,大婚之夜要留在厉都,他二人要在厉都狭小简陋的将军府洞房花烛,宫姒锦当真是受委屈了。
  逃,势必要逃!
  好哥哥,你武功再高强,还能有江湖人士强吗?等着看吧,大婚之日,本姑娘天高任鸟飞,看谁狠得过谁!
  转眼,送嫁的车队就到了厉都城郊,眼看着走婚几率渺茫,宫姒锦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悠闲自在,好吃好喝,一点不似之前那般哀怨愤愤。
  宫商料想到她绝对不会这么老实认命,肯定是在谋划什么诡计,不过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宫商倒是生了几分兴致,且看她能掀起多大风浪。
  正思忖间,林中风动,树叶沙沙,异常冷肃的气息弥漫在周遭,隐约间,一道哨子声入耳,寒芒近身,风声紧凑,十几点芒刺袭来,引其注目的只有一个,然这不同寻常的一人,却单单扛着大刀,慢悠悠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着多存点再发 最近工作忙 夏天工程多 一个多月刚捋完大纲

  ☆、趁机开溜

  “打劫。”那人往嘴里放了根蒿草,漫不经心地念道。
  周遭凶狠的目光已成包围之势,逼视着宫家一行人。宫商跨坐在马背上,冷眸环视了一周,然后朝那为首之人,抱了抱拳,“各位英雄好汉,在下途经此地,多有打扰,还请各位看在在下乃是朝廷中人,有公务在身的份上,放行通过。”
  宫商这句话说得客气,但是眉眼间却无丝毫惧色,为首那人一身褴褛,面上覆着一破烂的铜铁面具,却掩不住周身英气凌冽,肩上大刀一甩,“嘭”的一声重重落下,直入三寸硬土,不以为意地乜了一眼,哼笑道:“这位爷您可别骗小的,您身后这车上分明是送亲的新娘子,您是朝廷贵人没错,但是这事,却不是公务吧?”
  宫商冷笑,“既如此,就是要兵戎相见了。”
  大刀从地上拔出,带着面具的男子嚼了嚼嘴里叼着的蒿草,明澈一笑,“在下林若言,今日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到时大爷追究起来,可不要牵连我这帮兄弟。”
  宫商也不与他多费口舌,他既然言明此事只牵扯他一人,那就是要单挑的额意思。宫商翻身下马,身姿优雅矗立于前,缓缓伸手比划了一个“请”的动作。
  “公子请。”
  说着,那自称林若言的男子挥刀而起,携着摄人的气势猖狂掠去,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风声摩擦着刀身,发出尖利的声响。
  宫商右手探向佩剑,长剑出鞘,顿时骤冷,彻骨寒凉衬着他如玉面庞上雍雅的微笑,不禁让人心头发憷。
  宫商为人向来如此,即便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脸上亦是挂着一幅淡笑,只是那笑容中的阴冷却让人不寒而栗。
  三尺青锋对上眼前霸道的大刀,竟显得有几分弱不禁风,宫商并不以软碰硬,长剑一挥,打了个幌子,身姿虚闪,躲过一记硬击,轻飘飘一个翻身,落在身侧不远处,华衣翩然,着实绰约雍然。
  林若言似早料到他会虚幌一招,又似未卜先知一般,朝他身落那侧袭去,手中大刀拖地,武艺功夫并不超群,但那敏锐的洞察力却超乎寻常。宫商一惊,双眸微凝,为躲强击,如流鸿般向后遁去。单这一退,林若言便唇角微扬,邪坏地笑了。
  嘴里的蒿草一扬,发出蝉鸣般的哨音,身后侍立不动的兄弟们早已摩拳擦掌,得了这声命令,纷纷拔刀亮剑,一时间,草屑飞乱,刀光剑影,奸笑大吼,铺天盖地攻向那红绸装点的送亲仪仗。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宫家的护卫措手不及,三两下就被这些山贼土匪打得滚地抱头。
  “兵不厌诈。”
  透过冰冷冷的面具,林若言饶有兴致地望着宫商。
  本是双方首领单打独斗的局面,愣是让这些山贼趁机偷袭,成了压倒性的局势,宫商到底是名门望族,培养出来的护卫自然想不到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本来专心投入地关注着宫商与林若言的比斗,却不成想遭这些贼人的暗算,真可谓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若传出去将来宫家可就当真是颜面扫地,无地自容了,好好的闺女下嫁到荒凉之地,还被山贼劫走,将来就算赎出来,只怕也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想到这里,又思及以往二小姐对他们的好,音容笑貌回荡在脑中,忽然就有一口热气洋溢在胸口,本已被打得脱力的家丁护卫凭着一腔热血站起,重新拿起刀枪,和这些土匪斗在了一块。
  占优的局势渐渐逆转,这帮土匪算是有良知,偷袭时未下狠手,本想着一击必杀速战速决,却没想到这帮宫府护卫这般坚韧耐打。他们武功没有这些常年练兵的护卫高强,再拖下去只怕要被人生擒送官,林若言定眸一眯,回身冲进战局,不顾身遭刀枪剑戟,直奔正中央被护得严严实实的那驾马车。
  宫姒锦坐在马车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面上难掩兴奋,她掏出一早准备好的包袱,里面装满了衣服与金银,就等着这一刻,放纵自由的一刻!
  直到脸上戴着一块破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她眼前,她压抑着兴奋,甩开花穗颤抖的手,起身冲到车门,“我准备好了,快走!”
  面具另一端的人微微一怔,眼中波光微凝,旋即淡笑,点头将她拥入怀中,揽其纤腰飞身冲出马车。
  “撤。”
  林若言足尖轻点,弃大刀卸辎重,步伐随之迅捷,一声撤离命令出声不重,却内力雄浑,三十多个兄弟见自己老大得手,亦是随他一起,将重兵弃下,兵器于练武者无异于书生的笔杆子,都是绿林好汉,鲜少有人能为了逃命而扔弃宝刀宝剑,这些人做得绝,俨然是找好了退路,宫家的护卫再想追,已是难如登天。
  眼前飘忽一道白影,伫立许久的宫商终于动了动,却是上前拦手,狭长晶亮的双眼微微眯起,深深望向那群劫匪,朝身后欲追的护卫道:“别追了,你们追不上。”
  “可是二小姐她……”
  宫商轻轻摇头,唇角浮起一个意味悠长的笑,“无妨,她不会有事。”
  “大公子!”这时,身后一个护卫似发现了什么,出声大叫,“这刀上有字!”
  “正——武——盟。”发现线索的护卫缓缓念出,众人皆是一怔,随即将那些散乱扔在递上的兵器一一拿起查看,上面全部刻有“正武盟”三字。
  宫商悠悠一笑,朝手下吩咐道:“通知厉都官府,本公子要去正武盟走一趟。”
  “可要通知慕府?”
  宫商摇了摇头,“新娘子都丢了,本公子如何有脸面对云清。”
  ……
  厉都城郊,玲珑山下,宫姒锦用了这么一招,竟能在兄长眼皮底下开溜,更何况再有半天路程,宫商一行人就可大功告成,顺利送亲到达目的地,谁也没料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宫姒锦此刻心情那可谓是无比舒畅。她比谁都清楚,宫商之所以此前替她挡下那么多提亲的婚事,无外乎就是为了他的这个好兄弟,慕云清。他是盼着这个八拜之交来提亲,可人家根本没把宫姒锦放在心上。她宫姒锦是什么人?能上赶着去嫁一个都没见过面的人吗?可笑!
  虽然临走前都没看宫商一眼,但也能想象到他那始终如一的温和笑脸只怕不好看,这般让他难以掌控,没能见他脸色乌青,笑容凝滞,倒真有几分遗憾。自从知道了自己最亲近的兄长与慕云清的关系后,宫姒锦对他就和对慕云清一样,从此一视同仁——深恶痛绝。
  宫姒锦此时趴在林若言的肩上,离开时本来是揽腰入怀,一副神仙侠侣的景象,然走出没几步,英姿不凡的身影维持半柱香时间不到,林若言就直接拧过宫姒锦的身体,将如蒲腰身搁在自己肩上,颇有几分扛大刀的架势。倒是难为了宫姒锦,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险些眼冒金星晕厥过去。
  好在这林若言虽是武人硬汉,为人却不粗鲁。宫姒锦小腹朝下,着力在他肩上,城郊乱石遍地,道路颠簸,林若言便细心挑那平坦的路面,若是必然颠簸的地方,便放慢步调,总之宫姒锦被他扛在肩上,倒没有半分不适。
  宫姒锦琢磨了半天怎么开口,虽然是她一手策划,但毕竟是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到底是没和这些乡野村夫打过交道,想说些什么,到嘴边却总是踌躇。这会儿正午,五月的日头还不算毒,身下男子脖颈上的晶莹却晃了她的眼,扭捏了半天的话脱口而出,“要不,你放我下来?”
  “宫商很快就会追来,以他性格,必定会通知官府,接应的马车在前面,你再忍忍。”林若言加快了步子,脚下生风,半离地面,上半身却更直了直,将宫姒锦稳稳护住。
  “你知道我哥哥名讳?还晓得他处事之法?”宫姒锦知道他两脚蕴了内力,便紧紧抓住他背后的麻衣。
  林若言听她这般问,却只淡淡一笑,“我既劫了你的亲,自然也晓得你身世家底,你开出千金的赏金,总要调查一番,看你有没有能力交付赏金。”
  宫姒锦大吃一惊,“你知道是我传的信?”
  “自然。”
  听着他淡笑如常,宫姒锦怔忡喃喃,“我匿名的啊……”
  “你们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父母健在,大多任性。”林若言轻笑一声,喉间轻动,引得那颗晃了宫姒锦双眼的晶珠儿滑下,带出一条水线,宫姒锦不禁咽了咽口水,纤细清凉的小手下意识地抹了一把,男人白皙的脖颈微微一僵,宫姒锦怔怔看着自己手心,被男人汗水浸湿了一片,问道:“我是不是太沉了?”
  男人沉吟片刻,面具后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却是一如既往的慵懒。
  宫姒锦见他不回答,也不追问,只是一双大眼睛始终没离开衣襟处那抹白肉,呐呐自言自语,“天天风吹日晒,怎么还这么细皮嫩肉的……”
  林若言眉心一跳,嘴角抽动道:“我是舵主……”

  ☆、无奸不商

  “到了。”
  林若言放下肩上的女子,眼前一驾破破旧旧的马车,架在马背上的车辕都生了锈,宫姒锦皱了皱眉,身旁之人也不催,就懒洋洋地笑着,那副面具将他整张脸都覆了起来,然而那双眼却明亮清澈,宫姒锦看得清楚,里面写满了讥讽。
  俏脸微沉,翻了个白眼,宫姒锦迈腿进马车,林若言哂了哂,便朝身后侍立的三十来个兄弟道:“你们先回去,沿路小心有人跟踪。”
  兄弟们纷纷道了“舵主放心”,便匿了踪迹,飞身离开了。
  此时只剩宫姒锦与林若言二人,他摘了那破铜烂铁的面具,却又换上了一块新的,动作迅捷,行云流水,宫姒锦只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林若言的白玉面具只遮了脸颊以上的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薄唇细腻,棱角分明,宫姒锦看得呆了,这人是真白,烤瓷似的,白玉尚且有瑕,这半张脸却是精美绝伦,但就这般白润,却又丝毫不失阳刚之气。
  林若言跳上马车,拽住缰绳喝了声“驾”,马车虽破,马儿却是良驹,前蹄扬空,绝尘而去。
  一路上,宫姒锦都在犹豫是否要告辞离开,她本来只是想让江湖帮派插手,助她从大哥眼皮底下脱身,如今事宜办妥,她便想酬金交付,远走高飞,可是外面驾车那人显然是没这意思,看他行驶的方向,应是朝厉都城去了,大哥此时肯定已经赶往厉都求助官府了,单是地方官员出动还好,若是惊动了慕府,慕云清那小子出动一个师来抓她,她可就插翅难飞了。
  想到这,宫姒锦不禁打了个哆嗦,也不顾大家闺秀的风范,直接掀帘,想扔一袋金子给那驾车之人,没想到恰巧地上躺着一块乱石,车牙轧过去,一阵颠簸抖动,宫姒锦没站稳,手一抖,那金袋抛出,本应是一道弧线,但因她身材纤细,体格柔弱,沉甸甸的金子愣是刚一脱手,就垂直落下,只听“嘭”的一声,一记脆响,然后传来一阵阵裂纹的清响,宫姒锦瞠目结舌地看着,却在金袋掉落的一瞬,撇嘴闭目,不忍直视。
  林若言闷哼一声,呼吸也随之一滞,绣着杏花春雨图的荷包滑至胸前,这猝不及防地一下,眼冒金星倒还不至于,但是左额一阵阵热辣的疼痛却是切肤。
  林若言将那荷包拿在手里,掂了掂里面的分量,又伸手探到额前的面具,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嘴角抽搐几下,语气生硬,“我这白玉面具才换了没两日。”
  宫姒锦艰难地睁开眼,惭愧地扫了一眼那满是裂痕的白玉,陪笑道:“我这还有点金子,算我赔你……”
  林若言黑眸一缩,将那些金子收到怀中,又拿过宫姒锦手里的金子,冷冷道:“你想走?我只劝你一句:你此刻下了我的马车,不出一个时辰,你大哥就会把你抓回去。”
  宫姒锦不服气,皱着眉头瞪他。
  “你若不是逃了多次都没成功,恐怕也不会上我这条贼船。”林若言面不改色,掏出一张叠得规整的信笺,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我当初签的协议是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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