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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花式作死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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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姒锦茫然抬头,他急急补充一句,“是为我母亲。”
林若言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是一早便与她说的,而她此刻微微惊讶,是惊于他此刻面上的黯然与紧张。
她眼中柔波涟漪,抿唇望着他。
“你陪我一起?”他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斟酌着邀约,手背在背后,轻轻揉捏着衣角。
宫姒锦只想了一瞬,眸中清澈无波,淡淡回答:“不。”
林若言愣在原地,许是没想到被这般淡定的拒绝,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却又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咬着牙,试探着问:“为何……不?”
“那日我也要去放河灯。”
林若言皱眉,“你父母健在,瞎放什么河灯?”
“不是我放,是陪别人放。”宫姒锦坦然。
林若言愣了一瞬,登时蹿火。
“谁啊!?”
宫姒锦头一次见他这般惊讶激动,头一歪,本能向旁边躲去,语意却坦荡,回答他道:“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林若言脱口而出,随即又吞吞吐吐,“我……认识吗?”
宫姒锦转着眼睛想了一瞬,点了点头。
身前的林若言黑眸微眯,薄唇抿得极紧,被人拒绝的百爪挠心,又因是她,仅仅是她,这业火焚心的难过,真是不得思量。
……
翌日,正武盟赤云招总算平静了下来,那处风景独绝的庭院,一直是乔雪瑶的闺房,即便她外出拜师游历,也每日有人清扫打理,只是昨日一晚,房内花瓶古玩尽数被毁,名人字画亦是在劫难逃,乔雪瑶生性冷漠,那只是不发火,她这样的人,一旦发起脾气,便是山河末日。
门外一众的长老劝到深夜,乔盟主亲自来哄,都不了了之,然那朱雀堂堂主段浪一句话,却使得紧闭的大门开了一条缝,虽只允他一人进入,却也好过里面雷霆之声连绵不断。
要说段浪那句话也并没说出什么花来,在旁人看来,纯属是前言不搭后语,左右不沾边。他受林若言之托,只轻描淡写传达了一句“他说他会尽力”,之后便是短暂的静默,以及冰冷少主的敞开心怀。
说是敞怀,其实也不尽然,乔雪瑶将他让进屋中,也仅是静静坐着,彼此像两尊雕塑,段浪生性好动,最受不得这个,只能开口相劝,对于宫姒锦,他不敢妄言,也不想多说,他便只能提林若言。
段浪最擅观察人,以此揣度人心底的秘密,乔雪瑶的一个挑眉,一个凝眸,或是在他娓娓道来时的一个沉思与落寞,都已告诉他,女孩情根种下,虽不深,却日日蔓延,早晚有一天,要布满整颗心。
那日后,乔雪瑶也不再闹着取消比武招亲,女孩到底是心中有所企盼,否则傲岸如她,又生性骄慢,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个台阶就下。
段浪掌管正武盟密文暗报,他所调查之人不光是四堂十九舵的头目与弟子,连乔楚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他自然知晓,比武招亲的主意,是那日晚宴后,乔雪鸳自己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快点填完这个坑…染鹅每天都在卡文…
☆、中元放灯
云城隶属中原,尽管已归于武林,但习俗还是中原的习俗,每年中元节放河灯祭奠故人的传统到哪都一样,这不从一早开始,平民百姓便将连夜扎好的河灯在街边摆置好,以此微薄来贴补家计。
宫姒锦走在街上,虽步伐闲缓,然目的明确,目光扫到沿途千篇一律的荷花灯,心中颇为紧张。
而林若言自前一天被她拒绝后,便再未出现,他堂中事务繁重,三位高手已于昨日内比上选出,他原也不必过多操心,但那三人身份特殊,均是他从厉都十七舵偷龙转凤调配来的,宫姒锦也认得,其中一个不甚相熟,自不必说,单那王二赵四的名字在榜上一出,便已引得她目瞪口呆。
此前林若言整肃青龙堂,如今旧势力换下,正是萧条,能将旧日部下调来再好不过,只是这样一来,十七舵相当于被掏空,因而林若言决定,比武招亲的事一了,便要将赵四再调遣回厉都,即便是狠心,恐也要将这兄弟俩拆开,赵四心思缜密,粗中有细,节制十七舵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心中的目的地,慕家私宅出现在眼前,日暮四合,宫姒锦手攥着锦纹钱袋,脚步有些踌躇。
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上前敲门,门扇从里开启,她站在阶下,未抬头,视线只对上那人腰身,玉带环腰,青绸白衣,长身玉立,温润谦和。
恍惚片刻,那人似也有些吃惊,彼此都怔愣在原地,直到宫姒锦抬头,隔着方寸望着他,只觉这人高大威仪,眉目间虽清冷,却神色温煦,登时便有些发晕。
视线不经意扫过她手上钱袋,唇角牵动,眼尾含笑,和易而又低沉的嗓音从喉间发出,“锦儿姑娘?”
宫姒锦咬了咬唇,往日的刁蛮可爱尽数消失不见,锦纹钱袋被攥得极紧,里面的碎银咯得手掌生疼,但极好,能让人清醒。这里面的钱是她跟段浪软磨硬泡来的,连哄带骗才攒了几两,后来多亏王二从厉都过来,才凑齐了那日他资助的三十两。
宫姒锦将钱袋递给他,一双杏眸真挚而诚恳,“还你钱。”
慕云清并未马上接下,只静静看着她,一双黑眸含了几许别样的情绪,似是恼怒,静默半晌,他才缓缓抬手,将少女手中钱袋拿过,放在手中摩挲了几下,笑问:“这是你凑了多久,才凑到的银子?”
宫姒锦不明所以,只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里面都是碎银,俨然是你向旁人借来的,既是欠着债,我不收。”
说罢,慕云清将钱袋重新还到她手,小声呢道:“都是欠债,我愿你欠我的。”
少女有些怔忡,正回味他最后那句话,再回过神,他已走远,下意识便追了上去。
“慕公子。”
“嗯?”慕云清抬头,他见地摊上的荷花灯做工极佳,便有心挑一个。
宫姒锦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问:“慕公子要为故去的亲人放花灯祭奠吗?”
慕云清并未回答,只眸色深了半分,宫姒锦眼中似有热切,半低着头,腼腆笑着,“我今日无事,可否陪你一起?”
男子温润的唇角轻扬,似有若无的笑意流淌在如潭黑眸,沉沉道好。
夕阳金辉淡若远去,星幕慢慢降临,华灯初上,街边练摊的小贩将没卖出的河灯收好敛走,准备用剩下的河灯为故去的亲人送去一丝温暖。城中河边最为热闹,人群拥挤,纷纷放灯许愿,宫姒锦被人群带着脚步,涌到河边,平静的河水上,烛火簇拥,一盏盏荷花灯像是深夜绽放的幽昙,随着浅浅水波,渐渐远去,飘向不知名为何处的彼端。
慕云清始终走在她身后,人群如潮,却无人能碰到她分毫。
点放河灯的人太多,他干脆道:“不如去人少一些的地方。”
说完,他极自然地揽住她的手臂,引她逆着人群离开,她下意识地左右看去,心中忽然浮现出林若言的身影,不知他此时是否已放完河灯回去了。
慕云清将她带出城,那城中的河水是从城外流过来的,北郊是上游,云城城门又在每日申时关闭,故而河边清净,只有他二人……花前月下。
脑中迸出这四个字时,宫姒锦心中一惊,脸颊刷得飞红,好在背朝向他,否则定会被他看到现在的窘态了。
少女心性,长这么大,她还从未放过河灯,所以即便这灯并不是她要放,却还是被她提在手里,女孩好奇心大,慕云清宠溺,他便是要将这放灯祈福的事情交给她又如何?若不是逃婚,这本就该是她的事。
两只荷花灯烛心点燃,少女将其中一只递给了身后玉立的男子,面上温顺笑意,全然不像平日里任性又狡猾的鬼精灵,淡笑一抹,伸手接过,然后弯腰将荷花灯放在水上,轻轻一推。
少女随他一起,听说不祭奠故人也可以放河灯,一盏灯一个愿,她双手合十,闭目许愿。
过了半晌,宫姒锦悠悠睁开眼,亲手放入水中的河灯已渐渐飘远,望着其恍惚如星火,摇摇曳曳,她缓缓开口,轻声道:“上次与你不欢而散,是我言辞过激。”
“错并不在你,是我太过计较。”慕云清道。
宫姒锦笑着摇了摇头,幽叹一声,“我本没资格怪你……”
他眉心微紧,望着她垂眸,心中了然她曾想将一切悔意推卸给他,想怪他没去寻她,或者说即便她此刻悔了,亦是因他的不负责任,然她仅仅是不愿面对,她不想承认嫁了人,又非完璧是她自作自受,更不愿去面对逃婚的委托本就是出于她手。
于他,宫姒锦有愧意,她满心期盼着他也如此,却发觉他并不在意,慕云清的态度是自己做了一件善事,放了刚烈如火的未婚妻一条逃生路,殊不知,他的那番言辞,才真真正正刺激到了宫姒锦,避无可避,本想将一切摊开,她却最终退缩,决定隐瞒下去,直到有一天被拆穿,即便无地自容也无妨,因而那晚分别,她仍是定定地道出假身份,林锦儿。
是了,就像她此刻所言所想,她没资格怪他,她本私心想将一切推卸,最终发觉,是她不仁不义,嫁人在先,她踌躇了许久,终才下定决心于这日来陪他,西昌王与王妃远在千里之外,这样的日子,他无亲无故恐怕会更孤独,好在她如今也与亲故分别,她就愿意陪着他,他若不推,最好。
这时,寂静无风的四周忽有树叶沙沙响,有什么疾驰而来,两人都是身负武功的人,五感强于其他人,自然发觉。
宫姒锦遽然起身,防备地望向身后,到得云城后,虽再没有人行刺过她,然她此刻在城外,不得不十二分戒备,正要运功提气,身边男子随手拾起一节草叶,置于唇边,耳边一声悠长清响,那远处奔驰来的活物登时更加激愤,踏过泥土草屑的践踏声也愈发强烈。
直到那黑漆漆的活物出现在她眼前,宫姒锦才真真切切怔愣了一把。
“是这傻马!”下意识便叫了出来。
那匹林若言自诩宝贝的汗血宝马此刻正呼呼喘着,并兴奋地伸着一条长舌,在慕云清身边亲昵。
少女这不过脑的一声高呼,却使得慕云清哑然失笑,“什么就傻,它叫逐影。”
宫姒锦茫然地瞪着双眼,呆呆地道:“这不是林若言的马吗?”
“是我借他的。”
宫姒锦点了点头,因他的回答太过轻描淡写,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难怪当初它那么不听话,原来主人在这呢。”宫姒锦笑道,伸手想去摸它,却被那马儿一吐舌头,吓了回来。
慕云清笑了笑,解释道:“慕家军营在此不远处,逐影闻到我的气味,便追来了。”
“嘿,还挺聪明。”宫姒锦赞道,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以前可傻着呢。”
慕云清失笑,有些遗憾道:“本想着说今日遇到姑娘,定会像以往一般,一饱耳福,没想到被逐影搅扰了。”
宫姒锦一愣,微敛笑意,“慕公子指什么?”
“当日七夕,姑娘一曲卜算子动情婉转,令在下痴心迷惘。”慕云清淡笑。
宫姒锦当下取出紫玉箫,问:“公子可有特别想听的曲子?”
“杏花春雨。”
他沉沉道。顷刻前的期待兑现成真,她目光深深注视着他,一如十年前,她初学古琴,曾跟姐姐苦练了三日的杏花春雨,只因着遥遥望去一眼,庭院廊内温润如玉的大哥哥整日观着杏花,苍白的脸上,清眸岑黑,坚定而毅然。姐姐曾笑她花痴,年仅六岁的她却认真说出“我非花痴,而是心痛”的话,她知何为心痛,不过是看那大哥哥太过忧伤怅惘罢了。
她想将一切道出,却终是忍住了,玉箫置于朱唇,缥缈仙音,两人一马,月下迷殇。
……
十年前。锦囊藏杏。
大哥哥,此去一别,将来你还会认得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名字改了,最开始是《推倒精分男主》结果被编辑点名了,说不能带“推倒”两个字,然后改成现在这个…
大家有建议可以提!
感谢渣叔帝王软萌攻的雷!
还有那么多支持的朋友,作者君最近真心不顺,工作上和生活上,所以写的乱,本身又没有文学功底,写得并不好,每次发文都自我质疑,还能一直有你们陪伴真的很好,比心哦~
☆、被人利用
怎么会是慕云清呢,心中的白衣少年于那一句杏花春雨的轻言彻底重合,连缝隙都没有,不必一句确认,无需过多言辞,她便认得。十年前,她曾与姐姐在京城某个贵胄府上小住过数日,父兄也曾来那府上参加宴席,有个白衣少年,她唤他大哥哥,她只记得他有那么高,她只到他肩下,仰头望着,她都觉得眩晕。
没想到竟是他,之所以不嫁,之所以逃避,不过是脑中本能的拒绝,因她心中始终装着另一个人,只是年代久远,早已被遗忘在角落。诚然如此,当真相大白,一切从心底被掏出的时候,她仍是激动得想哭,就像捡回了遗失多年的宝藏。
想一股脑将心怀道出,可是既已不记得,相见数面都不曾认出,又何故自作多情呢……
更何况,都已物是人非。
对于林若言,拒绝了他的中元节邀请,宫姒锦算是彻底惹毛了他,两人冷战了许久,说是冷战其实也不尽然,只是林堂主忙,没空招惹她,不过这样也好,宫姒锦终于有时间用听香榭秘传消息的方法来联系一下师姐了。
如今武林中有人故意针对听香榭,她恐飞烟的方法不安全,便只能想别的办法,听香榭以幻音而闻名天下,自然也可以幻音来传递讯息。
宫姒锦不敢于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传音,每每都等到子时,她以更漏为媒,借着打更声阵阵,将细微不可闻的幻音融入其中,只有听香榭的高阶弟子,也就是将幻音神功练至第四层以上的弟子才能听见。这方法隐秘,安全,却只有一点不好,便是声细如蚊,只能传至方圆十里,林若言声称已将文婉清送来云城,然而这么久,她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不知这秘音能否传到师姐手上。
然而也只有这办法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日日耗到子时才睡,总算今日有了些进展。
同是子时,有人与她对暗号。
三日后的郊外,子时,夜深无人,伸手不见五指的灌木丛里,只有潺潺水声,最适合会面。
那秘音与她通了三次,两人对音三日,便于音律上对好暗号,宫姒锦下意识地觉得这人不是文婉清,以她个性,绝不会如此急于碰面,更不必将她引到郊外密林,本能地便有些防备,然而这人却不见不行,她必定是听香榭的弟子,不然也与听香榭密切相关,否则怎会熟知她门派中的传音秘法。
宫姒锦提早半刻前来,隐于灌木丛中,又四处兜转,寻了一棵参天大树,飞身而上,等着那人到来。
来这也极准时,子时刚到,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宫姒锦定睛看去,那人黑衣黑帽,若无稀薄月光,只怕都要看不见他。
“来者何人?”
“对音三日,你不认得我了?”那人用了假声。
“可有证据?”
来者抬臂,将手指置于唇边,极细微的哨声掺杂内力,是她听香榭的传密入音之术。
“甚好。”宫姒锦笑道。
当即从树干跳下,兴冲冲地要去迎她,熟料胸前一痛,血流忽滞。宫姒锦怔愣地望向那人,猝不及防,她被点了穴。
“你这是做什么?”她质问,直到此时她仍未搞清状况。
“这还用问?当然是将你生擒,送给夏侯堂主发落了。”那人缓缓开口,不再是假声,猥琐的声音一出,宫姒锦的心便凉了一截。
“刘英——”她咬牙切齿地念道,眼睁睁看着那人摘下斗篷,露出那张奸诈而又狡猾的脸,“你怎么会我听香榭的幻音!?”
“老实点!”刘英冷哼一声,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她的手掰到身后,开始粗鲁的捆绑,“没想到当今丞相的掌上明珠竟是听香榭的人,不知道将这丑闻公诸于世会引起怎样的风波呢,传到皇上耳朵里,不知会不会冷落宫丞相,若是太子也遭皇上冷遇,如今这形势,恐怕就要风向大变了。”
刘英絮絮地说着,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宫姒锦越听越惊,不光疑惑他已知晓自己丞相之女的身份,更惊诧于他所说的风向。
“白虎堂向来与总舵不睦,而你如今是夏侯隼的人,乔楚最盼着宇文宣礼登基为帝,如若太子失势,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刘英摇头大笑,一口金牙分外耀眼,他冷冷讥讽道:“谁登基大统又有什么关系,云城不还是云城吗?乔楚想要的是武林至尊的地位,而宇文宣礼则是想借助武林之力暗中铲除太子,他既承诺了大业一成,便给予正武盟永垂不朽的江湖地位,到那时,谁还在乎盟主是谁!”
直到此时,宫姒锦才明白,她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而诱她出来,则是想推波助澜,将朝廷中太子的势力一举掀翻,皇上最忌官员勾结江湖门派,若是她听香榭掌门的身份被揪出,整个宫家都将受连累。
“你们就这么信任宇文宣礼?就确信他会给你们武林至尊的地位?”宫姒锦问道。
刘英冷笑,“互相利用讲什么信任,女人就是话多。”
“就算如此,你本身也不是江湖人士,莫名得了一身武功,就打算替夏侯隼卖命了吗?你别忘了,你京城家中,整个刘氏都是拥护太子的。”
“哈哈哈……”刘英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听闻京城刘氏更是暴虐无常,他红着眼,激动道:“什么狗屁刘氏,还不是将我弃之敝履,在我最落魄快要被山贼虐待至死时,是夏侯堂主救了我,还给了我丹药与心法,我才能有如今这般模样,谁人还敢欺我,我刘英练功濒死前就曾立誓,今生所受的苦虐定要让那些害我弃我之人加倍偿还!”
宫姒锦微微偏头,躲过他因激动而喷出的口水,心中疑虑大致有了答案,只是她尚有一事不解。
“来云城后,我一直小心翼翼,连名字都是用的化名,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她淡淡问道。
刘英消停片刻,蔑了她一眼,绳子已经绑好,即便她冲开穴位,也解不开绑得严严实实的绳子,正要拖她回正武盟,却被她冰冷的目光慑到,为掩饰心慌,他不屑地回答:“当然是林若言那龟孙亲口承认的,若不是得了确切的消息,夏侯堂主也不会大费周章搭理你这妮子。”
果然如此。
真的是他。
心中冷冷一笑,还说对少主没心思,最后不还是弃车保帅,为了少主,将她出卖了吗?虚伪的男人!
莫名的灰心败气,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被眼前猥琐之人嘲讽更是糟糕透顶,刘英拽着她极其粗鲁,这人对她早已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自然也没有轻手。宫姒锦本在怅惘,因粗绳抹了娇嫩皮肉,而皱了皱眉的瞬间,一记冷箭飞射而来,不欲夺命,只为将她二人分开。
刘英如今身负邪功,敏锐自然不在话下,一个仰身躲过,却不小心使得缰绳脱了手,宫姒锦腕上不吃力,穴道又被人点了不能动弹,顷刻间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刘英当即戒备,此处漆黑无人,发此暗箭之人也悄无声息,习武之人却一点气息都捕捉不到,邪门得很。
正要重新牵回绑在宫姒锦腕上的绳子,打算迅速离开,却忽然间,第二道飞箭携风袭来,由远及近呼啸而至,目标精准,设想刘英那意欲不轨的爪子。
一道尖声呼痛划破上空,手上鲜血彻底激怒了刘英,大喝一声,眼角发红。
“是谁?滚出——”
话未毕,一颗拳头大的石子飞入他嘴,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这次掉得满地的,是那一口金子。
黑衣之人缓缓步出,一袭应龙翱天的密纹精致华美,与他身份相称,却独独显得无尽气势与威仪,宫姒锦静看着那人,两颊不自觉地气鼓鼓,有些恼,“喂,林若言,你偷听了多久?”
“听到听不下去。”那人冷眉冷目,无论说什么,都似有若无掺着讥嘲,幽幽冷眸从刘英身上拖过,“本堂主的名讳也是你这下贱之人能说的。”
说着,他狠狠踩上他胸口,足尖用力碾着。
而那刘英方才被他封了口,林若言此次似是怒极,下手更是极重,也不知他从哪找来的硕石,竟能严丝合缝地与他嘴巴贴合,如此吐不出,满嘴碎牙咯在牙床,好不难受。只听他呼噜说着什么,却是半个字也听不清。
突然,腿脚上一阵酥麻,似电雷穿体而过,林若言一惊,猛地将他踢翻。
“找死!”
又是一记飞箭,直接索命,刘英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这下离得近,宫姒锦看得清楚,那短箭其实是飞镖,从他袖中飞出,既快也准。
“给我松绑。”宫姒锦噘着嘴道。
林若言走过去,缓缓蹲下身,将她身子扶正,好让她舒服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捆绑在她手腕上的麻绳,借着月光,一道道红印清晰可见。
“可恶!”林若言狠狠吐出两字,眼波中却一抹心疼闪过。
宫姒锦却道:“你还骂他可恶,若他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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