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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一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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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子。之后博士带着这支萧吹遍了班级的各个联谊会,一开始技惊四座,都赞叹博士吹得一口好萧。博士的旁铺就是“蚊子”。“蚊子”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当初在隔壁寝室,室友把“蚊子”    吹得天花乱坠,说这人是一代文学奇才,说得我很想和他会会。会后发现不过尔尔,‘呶子”    毕竟是“蚊子”,虫字旁不是白如的。“蚊子”显然是那种基本会遣词造句的那种,很小儿科,但是为了早日变成大儿科,所    以勤奋练笔苦于读书。“蚊子”的读书可谓精工细活,上午给他一本书,问看到第几页了,    回答是一百多页了;下午一问,成绩斐然,竟然读到九十几页了。我说“蚊子”,你这种读    书方式是不好的,从尾看到头,最后自己也不明白在看些什么。“蚊子”对此的解释是,一本书精彩的地方都在屁股上。这种不知何方传来的话,“蚊    子”显然误解了。在屁股上没错,但屁股是长在人体中间的。“蚊子”人贝塔斯曼书友会后对张爱玲有了兴趣。邮购到一套《们然记》,研究了半天,终于学会了用联系的眼光看事物,说现在的女作家叶倾城差不多已经上百岁了,不愧文坛常    青树。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叶倾城已经一大把乌龟年纪了,难怪写的小女人散文特别成熟,    原来说穿了就是老女人散文。我问“蚊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蚊子”说,因为张爱玲有一本书叫《倾城之恋》。于是,我什么都明白了。我说你不能望题生义,有空读读去。前些日子,我们寝室流行跳高摸梁,碰不到被踢出男人的行列。“蚊子”摸了几次,哭    叫着自己不是男人上阳台了。我们寝室最是男人的是小志,小志跳起来可以超过一只手。介    绍小志要从他打球开始。小志属于得分型的球员,打篮球时几乎寸步不移,死钉在对方篮下    半天不动,直到有队友传球来再跨上一步上篮。这样显然站污了篮球的可观赏性,所以我们    罚他不准进罚球线。小志只好苦练中投。小志的口头禅是“忒尴尬”,被他说得一波三折很    有味道。现在小志已经搬出寝室住新家了,以后再也听不见“忒尴尬”了。小青是一个自认为十分幽默的人。他认为,天底下的幽默一共有10分,他5分,找4    分,其余天下人会占1分。这使我们想到了“才高八斗”这个历史典故。他常说,韩哥,今    天我比你幽默一点点,我也只好承认了。小青酷爱唱歌,唱歌时始终在一个音阶上依恋不走,    一首歌只有咬字轻重之分,没有音调高低之别。他的代表句就是《古惑仔》不知哪首主题曲    里的什么“红星四面八方”。佳佳和奶糖重名,长得也有一种柔和女人昧。佳佳的特点是酷爱摆造型,摆定一个造型    后,十几个人打都打不掉。最近又爱上唱歌,师承小青,唱起歌来的神奇之处在于走调走得    别人学都学不像,平时拿到教室里作关桶都不行。这就叫走出了水平。“大板鸭”是我们寝室起床最早的人。他的得名是因为一次南京回来,带给我们一只板    鸭。那只板鸭味美无比,使我们记忆犹新。所以我们一看见他就会想起板鸭。至于“大”字    纯粹是因为他去了一次澳洲,从大版转机,我们就把“大贩”和“板鸭”这两个词合起来称    “大板鸭”。“大板鸭”为人慷慨,有鸭食从不一个人独吞,必然会分给劳苦大众。    昨天是我住寝室的最后一夜,大家好聚好散,兄弟们又说了半夜的话。以后我就搬在他    们下面的那间101,每天晚上睡觉前嘱那帮子人一定要踩三脚以示告别。  
第七章
??????头发头乃是“人之元”,头发便是“元之元”。生人见面,第一印象往往是对头的依附品——    头发更为深刻。我小时候很纨闷某些人的头发怎么能奔左右两个方向而去,只恨书上没有这    第十万零一个为什么。于是,我每碰到熟悉的大人总要爱抚几下他们的脑袋来体验,但由于颠倒了礼节,父亲屡次厉声阻止。上了初中后,同学传我秘签,说那非与生俱来,而要后天培养,就寝时要保持挺直的睡    姿,这样一夜以后头发就定型了云云。那个年代流行郭富城的对分,为了效仿,我决心留头    发。在此期间,我无比既觎一些男生的分头,一如女人看到其他女人身上漂亮衣服的心理,    我恨不得能把他们的头发抢过来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记得老师常说,知识是人家抢不到的,    所以那时我常把知识和头发相提并论。不过依今天的许多学术论文来看,别人抢不到的恐怕    只剩头发了。笔挺地躺了60个晚上,中分终于初露端倪,不料那头发的路仿佛罗布泊,过一段时间    后开始模糊,再隔一天索性消失,第三天竟然在头的左上角重新出现!我估计乃是头发觉得太突然,一时无法接受。唯一的解决之道是剃短头发再来一次。我必须去理发。其实理发是一门精深的学问。首先要挑个好地方,地处偏僻但装模豪华    的地方一般别去,除非你真把钱当作身外之物;地处偏僻但装模比地更贫瘠的地方一般也别    去,除非你把脑袋当作身外之物。有了好店,还要有个好人。有的理发师连自己的头发都处    理不佳,推己及人,怎么能去处理大众的脑袋?不过,也木能一概而论,毕竟一些理发师不是自己的脑袋自己剃,要拜托店里的同志,    大家互剃。如果一家店里的理发师都蓬头乱发,东边凸起、西边凹进的,那这小铺子也算完了。以前跟母亲去理发,学了不少真谛。母亲总是哈喝店里的师傅出来,吓得徒弟不敢乱动。    那师傅已经归田,说自己收刀了,言下之意只负责收钱。于是我妈立即就走,一般而言在五步之内会遭挽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妈通常会再走一步,于是师傅说他剃。然后我妈立    正,向右转,顺便把包放在沙发上,嘴角露出一丝成分复杂的笑。但是,这把我展用屡败。那次剃中分头,要求师傅出马,不料喊了半天,一个自称高足    的女人出现。我想,徒弟也一样,总要给她一个机会吧。于是我严要求高标准:头发削得薄    一点,耳朵要微露,前面的头发尽量少剪一点,额头要若隐若现,眼睛要忽隐忽视等等。满    以为徒弟会忙乎一大阵子。徒弟毕竟不行,一如许多武侠小说里所写,只学到了师傅的刀法,    没学会心法。剃头过程中,施时间也是一个大学问,许多剃头高手往往会在你一根头发上剪    来修去,以图时间上的体面和要价时的方便。师傅去时匆匆,怕是忘了交代这一点,那徒弟    在我头上“两面三刀”,赠了不到5分钟就基本完工。她心里肯定恐慌了,剃一个头5分钟    乃是败坏行当声誉的事情,便只好反复玩弄我的一撮秀发,左刮刮右修修,有着和方鸿渐上    第一节课把备课内容讲得太快后来无话可讲一样的窘迫。拖满20分钟功德圆满,摸摸那撮    救命发,以表谢意,然后挺直腰背要钱。付过钱后,我才感到有些后怕。因为现在剃头的主    刀手良分不齐,命小碰上一个刚出师的鲁莽大汉,刀起头落也木是没有可能;或者好一点的    剃掉块把头皮,到时无论你硬着头皮还是软着头皮,都无济于事。那次剃头还算满意,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花匕分钟精雕细琢的几根头发,特别出众,不    愿合群,常常异军突起,以示身份的特殊。这使我怀念起我们老家一个叫耀明的老理发师,    任何脑袋一到他手里,必然变成一个平头,所以决无头发翘起的忧虑。而且他的服务十分到    位,尤其是洗头,能挠得你整个人全身舒爽,飘然欲仙。最为扫兴的事是,正当你半人半仙    的时候,突然他那只手不动了,然后把毛巾递过来。现在的店里洗起头来像杀人,先把头技    在水池里,随后要么细水长流,半天刚浸湿左半球;要么“哗”一下子如黄果树瀑布,还没    来得及吭一声水就灌满鼻孔。挨到挠痒之时,只感到一只利爪在头中央一小块来回拖动,而    那片在角落里的痒处被急得更痒,痒得恨不得跪下来求理发师要有大局观,要眼观六路,手    挠八方。终于利爪涉及到痒的边缘,猛地全身一酥颤,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想老子总算时    来运转,头也不由得问旁侧转想让她挠得舒服一些,不想她扶正我的头,又在中央操作。挠    几把后草草结尾。罢了罢了,不提它了。又过一阵子,流行测分头,从中间过去一点起分。与此同时,女人流行短发,也是从那    地方分开。一时里男女难辨,生人见面得问:“你贵性?”答日:“我男性。”这就是那发型    带来的缺点。后来数学学到黄金分割才明白,那是自然和谐之美。为了拥有一个黄金分割的    脑袋,我又得去理发。然而“黄金分割”也做不了永恒的主题。我的一个朋友是球迷,而且追求前卫,永远跟    随潮流。两年前暑假看完世界杯,在主题之外有一个大发现,便是这世上球技好的人大多是    光头。据他研究,这是因为光头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易于队友瞄准传球,除此之外还能    使敌人目眩,仿佛欧洲乒乓球员用亮晶晶的球拍来刺激中国球员眼睛一样的战术。完成研究后,他一扫中国科学家从发明到应用周期过长的毛病,当下去剃光头。本来他那颗头长得像    大众桑塔纳,有棱有角,纵有头发覆盖,看上去也仿佛是著名电脑商“方正”公司的招牌产    品,省略毛发后肯定不堪想象。我们劝阻无效,他找了一家“新浪”理发店,事先他和老板    谈好了价钱,比一般理发贵一倍,原因是劳动量大。看到理发师的电动推子在朋友凹凸不平    的头上来回奔波,大片头发随后掉下,我不禁想起了秋收。“秋收”完后,朋友的光头在街    上引起了围观。他倒风光,我们几个哥们就忙了,一方面跟他保持距离,免得人家以为他多    边形的头是我们揍成功的,另一方面要跟路上熟人解释:“前面那个,唉!绝症,刚化疗回    来,没几天光景了……”主动光头的人往往引得被动光头的人又羡又气。我那位光头朋友所在的区中里有一位光    头生物老师,时任教研组组长,明白从头发在胚胎内如何成型到如何变白及头发的结构组成    等等一系列科学理论知识,但无可奈何就是挽留不下自己的头发。他管一群调皮学生心力交    瘁,不幸三十而秃,且一秃再秃,不到一年,跟罗纳尔多似的,于是只好以帽子和假发维生。    自我那朋友后,学校里一下冒出八颗光头,因此生物老师抛掉假发,挤在里面,被迫成为潮    流的先驱。我没剃光头的勇气,一直黄金分割着。到松江读寄宿高中后,同桌意外地发现我有一根    白发。我不信,他便笨手笨脚地拔,我的十几根黑发全作了陪葬品。我捏着白发想完了,我    不仅成熟了,而且太熟了,能当爷爷了。不过早衰的恐惧立即被万能的文学打消了——司空    晤诗《贼平后送人北归》一语点破:“他乡生白发,旧园见青山”——原来如此!倘若在本    上就没那回事,而在外漂泊,想家想出白发来了!最典型的就是云游四海居无定所的李白,    估计想家想得一塌糊涂,想到了《秋浦歌》里“白发三千丈”的地步,前辈可畏。我先是长    了几根白发,随后又掉了好些,按贺知章诗,这叫“乡音无敌鬓毛衰”。再按同桌的看法,    这是我的头发太长,养料供给不上的原因,所以为防秃头,最好去理发。我在晚自修结束去剃头。学校门口有一发廊,门紧闭,但挂了一块牌子:营业中。我兴    冲冲地敲1人老板娘开了门问要什么服务,我动权单纯,说要理发服务。她一脸惊诧,问:    “干洗要吗?”我一看衣服蛮干净的,就说:“不要,就剪头发。”于是,我被轰了出来。头发于是就这么留着,也不赶流行了。不是不赶,是没本事赶。昨天还流行平头,今天    就流行长鬓角,几个甚长的鬓角还能超过下巴,换一天又成男人头发披肩了。木知路遇的几    个鬓角三是否会让鬓角换个方向披在肩上。最新流行乱发,于是我竟成了流行的先驱。看来    潮流是只能等不能追的,这和在火车站等候火车是一个道理,乖乖留在站上,总会有车来,    至于刚开走的车,我们泛泛之辈是追不上的。  
第二卷
第一章
???日??小    镇    生    活这是我在小镇呆的第四天,书的腹稿化经打好,只差搬出来写在纸上了。不过小镇的宾    馆实在太吵,外面天天施工到半夜。服务台说,这就是小镇在日益发展的象征。我有点生气    地说。你们宾馆扩建至少要保证客人的休息吧。你别以为门口挂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人家    就当你是五星级的宾馆。服务生有点忍不住了,说你要安静就去古镇区租间房子。她的话刺激了我。我收拾好行李,和这家宾馆匆匆而别。小镇非常古老,分两个镇区。古镇区的明清建筑保留完好,政府正要开发这里。游人尚    不如织的原因是,小镇一来名气还不响,二来没有过哪个名声显赫的人物在明清两朝里住过    这里,缺少名人故居,所以对一些没有文化的游人来说这里缺少了一种文化底蕴。政府常抱    怨明清的文人没眼光,只知道人多力量大,成群结队往周庄跑。我经过小镇的柳永弄。弄名是政府给起的,原来叫万福弄。因为万福弄弄口有一棵柳树,    所以有人突发奇想,把那柳树围起来立块碑,说这是《雨霖铃》里“杨柳岸,晓风残月”的    唯一指定柳树。柳永弄因此得名。在柳永弄的尽头有一张租房后事。房子就在附近,旧式的,看上去很美,住下去很难。    不过,这里宁静多了。我在楼下看见靠窗的二楼正好可以摆书桌,正对一条小河,是个写东    西的好地方。最后是我和一个落魄小子合租了这套民居。他搬进来的时候,只见一大堆一大堆的画具。“画画的?”我顺手拍起一支画笔问。“嗯。”他继续搬箱子。箱子里都是他镶了框的画。“可以看看吗?”“随便。”我拿起一幅画欣赏,报写实,我看明白了。金黄碧绿的田地,欧洲式的农舍,一条泥路    从近处铺向远方,远方有类似牛马的东西在吃一些类似草的东西,总体感觉还好。    “不错。”“谢了,瞎涂。”“法国?你去过。”“不,是西班牙。”“好小子,西班牙怎么样?”“没去过。”“那你怎么把西班牙画得这么像西班牙。”“你刚才不还认为这是法国吗?”我顿了一下,用手指抚几下油画,找不到话。想自己怎么说话尽往死胡同里扎。“晦,别摸,你会不会看画?”我道过歉,隐约觉得这人不好相处。“你叫什么,画家?”“甭叫我家,是家就不来这儿了。”“好,怎么称呼,画画的?”我总觉得我这是在称呼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大佑。”“罗大佑?”“差一点”“马大佑?”“以后就叫我大佑,我没姓。”1    三年前我从校园逃出来。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聪明绝顶的人。因为有些博士其实见识没    有多少长进,只是学会了怎么把一句人都听得懂的话写得鬼都看不懂。本来我会呆得很好,    反正大家都是混日子。出去后也要交房租,那还不如呆在寝室里舒服。睡在我上铺的老刘搞    西方文学研究,主攻法国,论文没研究出来,反而学会了法国人怎么谈恋爱,说恋爱最主要    的是小环境的美好,两人随时随地必须凝视,这样就会有一种浪漫油然而生。后来老刘就栽    在了凝视上。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两个人凝视得太专注,被某个辅导员捉住,事情还闹得很    大。其实凝视并没有错,最主要的是凝视的同时,两个人还干了一些不符合社会主义建设时    期学生精神面貌的事情。后来老刘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一天晚上我们听见女生寝室里乱成一团,有校领    导的呵斥,女生的尖叫,还有老刘的怒吼。我意识到老刘算是完了。果然被劝退。老刘离校时,对我说了一句气势非凡的话:“小子,你也别呆了,反正以后都是自由撰    稿人,要个文凭干嘛。”我当时觉得亏,因为老刘说起来退学了但好歹也是因为这风流之事,    而我就这么傻乎乎去自动退学不是亏了。老刘属于这种性情中人,其实这个“性情中人”的意思就是性中人和情中人。老刘生性    放荡,属于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物。一次学校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正在上课,老刘摇晃    着身子要出门,老教授一愣,问“干什么?”老刘说,上厕所。老教授当时的脸色就有点不    知所云,想年轻时他也是特立独行的人物,也还没英勇到上课闯厕所的份上。让他上吧,面    子和威严就扫地了,不让他上吧,万一憋死了负不起责任。正犹豫着,老刘已经不见了。就    因为这事,老刘成为全校女生目光的焦点,每次老刘上厕所都能引人议论。老刘从不安静,    他的感情就像掉了树叶的亚当夏娃那么无遮无拦。我说老刘你要有点修养,你要八风不动宠辱不惊,人家夸作你要镇静,轻飘飘也是人家    走后的事情,那时随你飘哪儿去。人家骂你你更要镇静,不能拿袜子来勒人家。你看上次小    张来说你几句,你就拿袜子勒人家,退一步说,好歹也要用洗过的袜子嘛……总之老刘,你    要学会平静如水,如死水,如结了冰的死水。老刘说:“为什么要假装平静?应该不平静的时候就不应该平静。”我让老刘过一过江南小镇的生活,看着细雨时明清窄街和上面安详的老人,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要平静如水。    2老刘就这么轰轰烈烈地离开校园,一走再无音讯。传闻说他先去了呼和浩特,然后转到    准噶尔,行走几十公里终于看见了锡林郭勒大草原,两个月后在那里一家文学刊物当编辑。然后是我们中文系的一个小子跳楼。他来自云南农村,最后消息传来说他的父亲因为贩    毒而被捕,而且数额巨大,早超过了死刑的量。当时我在窗口看蓝天白云,突然看见一个人    往下掉,“涮”一下就从我的窗口掠过。我正纳闷这是仙女下凡还是怎么着,就听见下面的    人乱叫,才明白过来是有人跳楼。当时我差点昏了,但忍住没叫,一个晚上睡不着。跳楼的消息学校封锁得很紧,对外界只宣称是失足。天相信那是失足,都这么大了没事    爬窗上去玩什么,况且窗有胸口高,要失足从那儿掉下去也不是容易的事。然后,我听到的议论竟是诸如“哎呀这小子真笨,要死还挑跳楼,死得那么难看”,“其    实可以在最后一秒里摆个POSE嘛”,“他爹妈是卖白粉的还是卖面粉的?搞这么多?”“他家    里肯定发了”……    于是,我突然向往一种幽静的生活。况且那时我已略有小名,在十几家报纸上发过一些    东西,有的还造成了比征婚启事更为轰动的效果,收到了上百封信。我更想的是好好花一年    时间去写一部书。那可得是巨著,如果不幸轮不上好歹也应该是较巨著。这就是我来小镇的原因。3开始的几天,大佑并不作画,一到沉思的样子。我还以为这是艺术的沉淀,以乞求一次    大爆发。一旦爆发出来,指不定能创作出什么“蒙莎·丽娜”或者“最早的早餐”之类。说    起早餐,我们每天都吃小镇的特产馒头,这种馒头便宜得很,但皮薄多汁,令大佑赞不绝口。    大佑十分钟爱这种馒头,他平日沉默寡言,一天总共说五句话,对馒头说的话就占三句。坐在柳永弄的旧屋里呆了三天后,大佑说要出去走走。这三天里,我们无所事事。我的    书格只开了一个头,然而这个头开得十分不满,所以我决定择个黄道吉日重开。大佑纯粹是    每天在窗口,用拳头抵住下巴沉思,扒光了衣服整个一个“思想者”。除了去柳永弄外逛逛,    我们都在屋里。大佑要出去走走,不是为了写生,而是到处寻觅一个小铺子可以让他卖画。    对这件事,镇上十分关心,因为这毕竟是小镇第一个画店,可以反衬出一种水乡的浓厚艺术    氛围而更吸引游人。以后的几天,我们为开画铺的事情忙着。我帮着给大佑做了许多事情,比如把画弄到框    里。大佑对此心怀感激,开始把说话重点从馒头挪到我的身上。大佑一共有百来幅画,大多    是油画,但还有一些是国画。我们租的小铺子也像幅油画,远看有鼻子有限的,近看就一塌    糊涂了。门板上尽是窟窿,天气阴湿时会有一些五彩缤纷的无名虫子探头爬出,蠕动到另一    个洞里,不知和谁幽会去了    。所幸的是这个小铺子的地理位置绝佳,坐落在古镇区的中心,背倚市河,以后游人多了    这里就是黄金地带。况且在我印象中,能来小镇的人都应该是博古通今兰心意质的。到时,    每个人带一幅画,一天卖他个二三十幅就发大了。于是,我由衷为朋友高兴。4大佑的画铺即将开张,玻璃柜、挂钩等一些东西已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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