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生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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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也是皇后最想看到的，成功还好，至少有了理由让帝上不再追究此事。若是失败了，不仅她完全推卸不掉巫蛊小人之说，还会让巫使大人的名号和地位降低很多，甚至让人失去崇仰之力。想当年颜香，可是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问，更别说如此主动的掺乎了。就这点，这乡野丫头果真是乡野丫头啊。
　　严阿香说的话不仅皇后娘娘讶异，连御医和知情的人，心中都有了惊讶。在帝上面前，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请旨，不是万分把握，那就是找死。
　　“是。臣愿意一试。“严阿香肯定的说：“但需要让臣与香妃娘娘单独相处一炷香的时间。“
　　“哦。“帝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严阿香，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着。
　　这个时候芷若走了出来，大胆的跪在了帝上龙贤的面前：“帝上，奴婢希望进去服侍娘娘。“
　　说完芷若还看了眼站着的严阿香，摆明了一副不相信她的模样。
　　严阿香倒是没有回看芷若，反而一脸冷淡，似乎周围的一切跟她并无太大的关系。
　　“奴婢愿意前去帮助巫使大人。“小花看不过去，也向前一步，挺身而出。
　　严阿香这个时候倒是看了她一眼。皇后娘娘见此情景，心里想，谁也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自己挖坑往里跳。
　　也是，这个时候自然能躲多远就多多远，瞧身后不由得后退一步的御医就知道了。
　　龙贤灵活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说：“行，既然御医都拿香妃这个病没有办法，寡人相信香妃不会介意让严巫使试试看。“
　　“是。“严阿香在小花的搀扶下，走到了病榻身边，芷若也急忙跟在了严阿香的身后，身旁的侍女想要将严阿香身上厚重的袄衣脱下，却被严阿香拒绝了。
　　直到寝室的门缓缓的关上了，隔绝了床榻和前面的小空间，外面的人再也看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下皇后不乐意：“帝上，这。“
　　“皇后急什么？一炷香的时间，延子，搬一个凳子让皇后入座。“龙贤倒是不慌不忙。
　　“是。“
　　皇后与身旁的玉音面面相觑，不在自己眼底下发生的总归是不让人安心。当着帝上的面，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坐在了位置上，耳朵仔细的捕捉着屋内发生的事情。

　　☆、九十七章

　　
　　外面的人都以为，严阿香要对着香妃做些什么，或者施展点哪里的秘书。芷若也是这样想着，跟了进来，打算如果严阿香做了什么就大喊大叫，不让香妃露出破绽。
　　但是谁也没想到，严阿香进来后，只是坐在了椅子上，什么都没做，静静地看着香妃。
　　这下芷若和小花都觉得奇怪，也不好开口，尤其是芷若，完全想不通，严阿香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严巫使要这样坐上一柱香？没一会儿，严阿香竟然开始哼着歌，低低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仔细一听，严巫使哼的，竟然是关于颜氏的歌谣。
　　颜氏有女，可通鬼神，
　　折尽柳枝劝尽乌首
　　鬼兮鬼兮何处归兮
　　回头是岸陌上黄泉
　　想必在太平的人都听过这样的歌谣，却从没听过，这样的旋律，浅浅的，淡淡的低吟，却让人有种不自觉的凄凉感，甚至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竖了起来。
　　果然不出芷若的预料，严阿香确实这样坐了一柱香，什么都没有做，也这样唱了一柱香的时间，闭着眼睛的她没有看见，床上的香妃，不由自主的动了下身子。
　　当香妃不由自主的动了下身子的时候，芷若可以吓了一跳，偷偷的看着严阿香闭着眼睛，心中放松了下，却没有发现，小花也看到了。
　　“一柱香时间到。“延子在门口大声的喊了一声，房门前的侍女将门缓缓的打开，严阿香在小花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芷若特意慢了一步，经过香妃枕头时，快速的将香妃枕头下的小瓶子，塞到了香妃的枕头里。低着头，一脸疑惑地跟在身后，抬头，对上了皇后身边玉音的眼神，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巫使大人，香妃妹妹如何？“皇后率先开了口。
　　“香妃娘娘身体无恙，过个一天，自然会好。“严阿香道。
　　这一句话，倒是引得所有人一片哗然，尤其是御医。
　　“这，香妃娘娘脉象不稳，一天能好？可是要用什么药？“
　　“不用药。“严阿香回答了御医的问话。
　　“可是，用针？“
　　“也不用。“
　　“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一天能好？“
　　“是。“
　　“这。“御医表情焦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倒是龙贤开了口：“巫使，这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帝上，仅仅一天，何不一试？“严阿香说。
　　“皇后，你觉得如何。“帝上将问题抛给了皇后。
　　“既然巫使大人如此认为，臣妾认为可以一试。“皇后用丝巾掩着小口回答道。
　　“臣有个请求。“严阿香再次开口。
　　“哦。你说。“龙贤觉得有趣的问。
　　这一句话，却将所有人的焦点给吸引了。
　　御医认为，巫使果然要用什么办法，皇后认为，她又要干什么，芷若则是心中一惊，心里想着若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是，请帝上派个人搬动香妃娘娘。“
　　“搬动？为何？“龙贤继续转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问。
　　“臣怀疑，香妃娘娘是得了瘟症。“瘟症，这个说白了，并不是病，而是旁人常说的，不干净的东西，你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染了你身体，自然就出现了些奇怪的病症，这些病症，通常大夫是没有办法的，除非找到一些跟鬼神打交道的人。
　　“瘟症。“龙贤重复了一遍：“既然是瘟症，自然要尽快将这个源头找到。延子。“
　　“是。“龙贤看了看延子，延子带着几个宫女往着香妃娘娘的床榻走起，芷若却意外的没动，幸好刚才自己已然做了准备。
　　这个严阿香，估计是要破罐子破摔了，芷若如此想到。香妃娘娘的药丸还有两个，一个能维持一到两天，明日断是好不了的。为了不让旁人发现，自己还特意将药丸放在了香妃娘娘的枕头里，就算搬运也是没有办法的。
　　于是看着几个宫女将香妃娘娘扛了起来。一个宫女跑到了帝上面前说：“启禀帝上，巫使，皇后娘娘，香妃娘娘床上并没有发现不干净的东西。“
　　“严巫使。“帝上看了看严阿香，严阿香倒是冷静，福了福身子，说：“请帝上准臣过去。“
　　“准。“龙贤点了点头。他这次并没有说太多站在严阿香的话，他也想知道，这样的情况，她会如何做。
　　严阿香缓缓的走到了香妃的床榻边，眼睛看了一下，定在了那绣着花的枕头上，看了看身旁的大花小花，小花会意，伸手将枕头取了起来。
　　这一下，惹得身旁的芷若惊了下，心惊肉跳，不由得脱口道：“这只是个枕头。“
　　这一开口，倒是惹得帝上的注意：“这，就是个枕头，为何如此惊慌。“
　　芷若自知自己冲动了，急忙跪下，开口道：“帝上，这个枕头，是娘娘最喜爱的枕头，所以。“
　　“那可能要劳烦香妃娘娘重新寻一个了。“严阿香开口道：“这个枕头并不干净，只需要将其烧毁，香妃娘娘，明日自然能好。“
　　延子看着龙贤的眼光，双手接过了这个枕头，放在了身旁的小太监手上。几个小太监不知道从哪儿抬了一个巨大的铜盆，搁在了地上。拿着枕头的小太监将枕头在火堆里绕了几下，就丢在了铜盆里。看着铜盆中燃燃升起的火光，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枕头烧了好一会儿，火才灭了。
　　芷若看着这个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晃荡，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担忧。害怕在烧的时候，那个瓶子没有烧掉，露了出来怎么办。若是在场无人发现，这些烧掉的灰定是抬走，甚至可能被带回研究。没有了药，香妃娘娘明日就会恢复正常，到时候，如何跟皇后交代？
　　现在的芷若低着头，两眼无神，脑子正在飞快的转动，她双手紧紧握着，安慰着自己：没事的，芷若，等下，若是没人发现，自己还能通融下这些个小太监，自己扒灰寻回来。
　　这个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龙贤微笑着，站了起来说：“如今枕头烧毁，按照巫使的话来说，香妃的瘟症消除了？“
　　“是，帝上。“
　　“那明日自见分晓。延子，摆驾。“龙贤倒也不想在这里耽搁了，看着皇后转着的心思，自己都觉得反感。
　　“摆驾回宫。“延子小跑着追上了抬脚的帝上，看着帝上离开，皇后也只能愤恨的离开。待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芷若慢慢的爬了起来，愤恨的跺了下脚。
　　这次的计划自然是失败了，芷若看着仍旧抬着香妃的几个宫女，不由得心生愤恨，怒斥道：“还不快把娘娘放下。“
　　几个低等的宫女听后，急忙放下了皇后，然后一溜烟地离开了芳华宫。
　　

　　☆、九十八章

　　凤鸾宫
　　“玉音，你说，香妃那里。“皇后娘娘回到了宫殿，坐下，一脸犹豫地问。
　　“皇后娘娘，奴婢还是认为，我们做点准备好。“
　　“的确，感觉香妃那里是靠不住了。我们只能寻找他法。“皇后深思了下说：“昨日，那个严阿香的婶婶说什么了？“
　　“昨日她来过凤鸾宫，奴婢遵从娘娘的命令，打发了她，不过看她的模样，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玉音如实禀告。
　　“既然如此，今个儿，你寻个空，再去找找她，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玉音点了点头，人便匆忙的走了下去。
　　皇后思索了良久，在她看来，香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现在的她，思考的更多是自己爹爹的计划。
　　皇后从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了那个瓶子，里面是王朝今从南临带回来的药，说，慢性可中毒，毒发后的人会神智恍惚，但是从脉象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最终，会对下药的人，言听计从。
　　这是个多么恶毒的计划啊，到时候，下了药，世人皆以为，帝上是心甘情愿退位于王氏。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有逼宫二字。
　　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了吗？皇后不由得自己问自己。
　　是啊，到这一步了。自己连做的这几件事情，就算真的跟自己毫无关系，帝上也都会悉数的算在王氏的头上，自己的头上。
　　况且每每临幸之前，帝上送来的汤药都是防止怀孕的。没有身孕的自己，没有自己子嗣的自己，也就失去了能让王阁老等待的意义。
　　皇后用力的握紧了手上的瓶子。看来，自己不动手也不行了。
　　果真如芳华宫的芷若预料的一般，帝上走后，三五个小太监抬着铜盆正打算寻一个荒岭之所，将灰倒入其中。
　　芷若一直小心的跟着，跟到了皇宫后的一个小山坡处，看着三五个小太监正打算将铜盆的灰倒入，款款的走了出去。
　　三五个小太监一看见芷若走了出来，立马有些惶恐。在太平之中，等级可是万分森严。在怎么说，芷若在宫中也是个随行女官。尤其是跟着极受宠爱的香妃。三五个小太监急忙铜盆放了下来，也不顾那烟灰早已经撒了出来。小太监弯着腰。
　　芷若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解释道：“这铜盆走过来没有旁人看过吧。“
　　“芷若姐姐，没有，没有，这一路上，只有我们几个。没有旁人近身。“小太监如实说。
　　“哦。“芷若眼睛乌溜的转了一圈，解释道：“娘娘睡眠不好，这枕头中特意让人放了安眠的草药，如今烧毁了，我扒点灰过去，让别人再重新配一副。你们，先下去吧。“
　　“是。“三五个小太监见到铜盆里的灰也倒完了，自然没有多想，况且后宫的人多有配药安神宁气的事儿，也不是特别奇怪，也就抬起了铜盆，离开了。
　　至若站在原地，张望着几人已经走远，周围也没有旁人经过，才蹲下了腰，拿起自己的手帕，装模作样的放了一小块灰，包了起来后，才开始用力的扒拉着那团灰烬。
　　没有，竟然没有。
　　不可能。芷若只觉得身躯一震，她明明亲自将瓷瓶放入枕头，明明亲眼看着枕头被烧毁，明明待到所有的人都走光，才一路跟着这铜盆，一路上确实没有旁人接近，如何就没有了？
　　芷若只觉焦躁不安，焦躁的事怕别人发现了这个瓷瓶，不安的是自己完全想不通，到底自己的推断，哪里出现了错误。难道是那几个小太监说了谎？
　　的确如芷若所想，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接近这个铜盆，这个铜盆确实由这三五个小太监抬着，一路上三五个人端着铜盆的一边，垂眼看低，恭敬的走着。
　　那么那个小瓷瓶究竟在谁那儿呢？
　　王府
　　仍旧是王府的书房，王阁老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什么。王岑敲了敲门，走进了书房中，王阁老早就在等着他的汇报。
　　“王阁老，昨日我按照了计划，扮成黑衣人潜入了祀天殿。“王岑的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怪异，王阁老却没有看到。
　　“怎么样。“
　　“果真如王阁老所遇见的那样，帝上搜查了祀天殿的内殿，皇后搜查到了巫蛊小人。“王岑如实禀告。
　　“然后帝上并没有相信，皇后的话？这个巫蛊小人与严巫使有关，也没有对严巫使进行处罚？“王阁老胸有成竹的说。
　　“是，的确如此，帝上只是让严巫使暂且关押在祀天殿，不得随意出入。“
　　“如今，皇后该失望了吧，该动手了吧。“王阁老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说。
　　“玉音也回复过我，皇后确实打算动手了，皇后已然请旨，晚上去见帝上。“王岑将刚得到的信息一字不落的跟王阁老说了。
　　“嗯，很好。“王阁老上下打量着王岑说：“你做的很好，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我就唯独选择了你吗？“
　　“不知。“
　　“因为你有野心，有武功，也够忠心。你能一字不落的跟我坦白，你如何追到了玉音，也跟跟我坦白你想做什么。就是这点，让我看上了你。“王阁老笑着说：“若是这事真的能成，你自然功不可没。“
　　“谢王阁老。“王岑嘴上看似喜悦，脸上却闪过了一丝犹豫。若是失败了呢？
　　“对了，你说你藏于祀天殿，没有被搜查道，你是藏在哪里？“王阁老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藏在祀天殿的正殿之上的横梁。“王岑说，那里算是正殿的正中间，横梁之下，正对的就是那一潭清水，一潭如论何时都是平静的清水，一点波澜都没有。
　　相传那是颜氏用来占卜的圣水，那里头，有着所有人的命运。
　　“哦，雷将军没进去？“
　　“进来了，正殿空旷，一目了然，他只是看了几眼，没有多呆，接下去正好皇后发现了巫蛊小人，才没有彻底搜查。“
　　“也是，相传，祀天殿的正殿，普通人若是进去，很有可能会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或者说是不干净的东西。当然这个只是传说，看你不也没事嘛，哈哈。“
　　“是是，传说自然不可尽信。“王岑含糊的说。
　　但是王岑不敢说的是，他的确看到了什么。
　　凤鸾宫
　　玉音急匆匆的跑进了凤鸾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皇后皱起了眉头。
　　“严阿香的那个婶婶，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九十九章

　　凤鸾宫
　　皇后正勃然大怒，手中刚端起的杯子瞬间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皇后怒气冲冲的问着面前的玉音，玉音小声地说：“奴婢不知，奴婢昨日明明看见她原路回去了，怎么会不见？本就是偷偷来的，也不知道去哪里问。“
　　玉音有些仓皇无措。
　　“找，再去给本宫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宫找出来，千万不能让帝上见到她。“
　　“是，是。“玉音弯着腰退出了宫中。
　　皇后一个无力，瘫倒在了座位上，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却抑制不住胸口剧烈的起伏。她的眼神胡乱的四处张望，没有焦点。
　　她害怕，虽然那个妇女的确是严阿香的婶婶，这点上任何人无论如何查验都是没错的。正如自己仅仅只是威胁，就让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妇全盘托出一样。若是让帝上见了，她也将自己所有的计划，毫不避讳的全盘托出，那么自己就真的再没有任何希望了。
　　皇后想道这里，自己只有破釜沉舟了，是帝上，是颜香，是那个严阿香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想到这里，皇后就再无犹豫，她站了起来，对着宫外的宫女说：“来人呐。“
　　一直静候在宫外的宫女小跑了进来，“娘娘。“
　　“本宫炖的参汤好了吗？“
　　“好了，娘娘，一直温着呢。“
　　“准备下，摆驾太安殿。“皇后娘娘边说着边走了下来。
　　“可是娘娘的请旨是晚上。“宫女有些惶恐地说。
　　“你说的算，还是本宫说的算？“皇后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宫女，冷冰冰地说。
　　“是娘娘。“
　　宫女退了出去后，皇后看着门外阴冷的天空，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要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她伸手取出了自己袖口中的瓶子，倒出了一个药丸，心里想道：帝上，是你逼本宫的，若是爹真的坐上了皇位，自己定会求情，饶你不死的，帝上。
　　太安殿
　　延子端上了一壶茶水，放在了龙贤的案桌上，对着龙贤说：“帝上，昨日的老妇人该说的都说的。“
　　“她说什么了？“龙贤淡淡地说，桌上的奏折已然批阅得差不多，只留下了一份从抚州送过来的折子，正翻开着，躺在案桌上。
　　“她说，她是严县人，因为天灾，流落到了抚州给人洗衣服为生，有一日，抚州的镇守找了过来，说皇后要她指认严阿香，昨日夜晚，她躲在角落偷看严阿香，果然发现严阿香不是真的严阿香，会用妖术。“延子如实禀告。
　　“妖术？什么妖术？“龙贤问。
　　“说是，手上会放出蓝光，放在镜子中会有图案冒出来，至于什么图案，她说太远了，看不清楚。还发现。“延子突然停止了话语，有些踌躇的看着龙贤，在龙贤挑了挑眉头后，才继续开口道：“她还说，她发现严阿香的脖子后面，有尸斑，这个严阿香已经死了，必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干净的附体。“延子说完还抬头看了看龙贤。
　　这下龙贤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尸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她如何能确定，那个就是尸斑？“
　　“奴才也问过了，那妇人十分肯定，说在严县天灾之后，每天都有人死去，十分肯定，那个就是尸斑。“延子开口道。
　　“这个事情，皇后娘娘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她从凤鸾宫回来，就被奴才带走了，况且监视的人也看着凤鸾宫的玉音女官打发了她。“
　　龙贤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开口继续说：“这个事情，断不能让旁人知道，祀天殿的巫使是个死人，这个事情就算是谣传都不能有，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奴才知道。“延子开口道，谁都知道这个时期传出了这样的谣传，对太平都是个巨大的打击。
　　“帝上，皇后娘娘求见。“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跑进了太安殿。
　　“急什么急。“延子训斥道。
　　“奴才知错了，延子公公，是，是皇后娘娘说有急事参见。“小太监低着头说。
　　龙贤看了看延子，想着这个皇后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开口问：“皇后娘娘请旨不是晚上？现在可还算午时呢。“
　　“这，这奴才就不敢问了。“小太监倒是个实诚的人。
　　“让她进来吧。“龙贤想了想，开口道。这件事情，自己得亲自确认，皇后娘娘是否真的毫不知情，若是知道了，那自然是不允许她传到王阁老的耳朵中。
　　“是。“小太监退出了太安殿，出去回禀了皇后，延子则自觉的站在了一旁，不声不响也退出了太安殿。
　　“臣妾参见帝上。“皇后进了太安殿，福了福身子。
　　“皇后请起，皇后怎么有闲心来见寡人。“龙贤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案桌后的椅子上。
　　“帝上，臣妾看帝上一心朝政，又劳烦了香妃妹妹的事情，就熬了点人参茶，让帝上静心，养气。“皇后款款的走到了案桌前，从身后宫女的篮子中取出了一盅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了龙贤的案桌上，眼睛不自主的看见了案桌上，摊开的抚州的奏折。自然的收起了眼睛，对着龙贤说：“帝上尝尝。“
　　“那就有劳皇后了。“龙贤一点都不生疑，他认为，现在的皇后来找他，无非就是来确认那个老妇人是不是在自己的手里罢了，却没有想到，皇后在这个茶水中放入了从南临带来的毒药。皇后抿了抿嘴巴，不太自然，却强撑着眼睛，注视着帝上将茶水喝入了口中，如数的吞咽而下，看着龙贤将杯中水全数饮尽，自己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皇后不是请旨晚上觐见吗？为何大中午如此急切地来太安殿？“龙贤问道。
　　“臣妾是为香妃妹妹之事而来的。“皇后就知道帝上会问，早已准备好了说辞。“这不，因为香妃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