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生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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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大夫，我才要谢谢你，谢谢，我家死老头的病已经好多了。“胖大嫂激动得就差没有扑上去抱住徐玄了。
　　“不，不，治病本来就是我应该的。“徐玄微笑着拿起了医箱走向了外面。
　　只有一天，距离自己离开只有一天，甚至还不到一天。阿香便失踪了。难道真的如同那个大婶所说，阿香是想起了自己是谁吗？不可能。就算想起了自己是谁为何要去淹城呢？除非她真的不是阿香，或者来见大婶的阿香是假的。但是真的会是这样的吗？
　　徐玄很矛盾。但是他随即放开了心，因为他知道他还会见到她的，而他从来都相信自己的感觉。
　　徐玄想到这里，随即又开心的展开了自己灿烂的笑容，向着抚州城中心走去，想着，是否要去那个徐员外家赚点钱？但是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竟然在抚州的城中，看见了一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帝上，梭子来报，说在抚州城内出现了玄兵。“延子递上了在旁边温了好久的茶说道。
　　“玄兵？西玄玄兵，看来西玄等不及了。“龙贤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接过递上的茶杯，打开了茶盖，任着茶的热气扑上鼻头。梭子是他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培养的一个专门收集各地情报的组织，所以他信任他们，虽然他们的信息并不能覆盖所有的太平王朝，但是对于某几个地方，能够迅速掌握动向，就足够了。
　　“帝上，抚州本就是西玄所看重的边境之地，只隔一山。西玄会重视已经不是几年几天的事情，但为何西玄会在这个时候探进抚州。更何况，玄兵历来都掌握在西玄徐家，甚至连皇帝都动用不了。为何？“延子出生在一个没落的官家，幸得帝上的赏识才能长久侍奉在帝上周围，见解自然是不浅。
　　“可能他们觉得太平王朝一日不如一日了吧。“龙贤挑了挑眉头，笑着啜了一口。“想想，西玄的使者也差不多该来了。“
　　太平王朝能够成为五国之一，无非就是三大家族，文王，卜颜，武诸葛。而如今，龙贤把颜氏给灭了，削减王家的权利，而诸葛家也已经许久没有将星的问世。是啊，外面看来，太平王朝的确已经开始衰败。
　　衰败？但是龙贤根本不在意，龙贤争夺皇位，本就不是为了太平王朝。他的嘴角拉了一丝的笑容，延子在身旁看得异常清晰，那是残忍却带着些许的温和。
　　“帝上。“
　　“她，醒了吗？“
　　“并未。“小延子躬身低头的服侍在龙贤的身侧。
　　“是吗！“
　　“帝上，需要找御医看看吗？“延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了。就这样吧。“龙贤放下了茶杯，看着门外时不时透进来的白雪，说：“退下吧，让寡人自己一个人静静。“
　　“是，帝上。“
　　当偌大的议会室剩下了龙贤一人，桌子上的茶杯还透露着丝丝的白雾热气，但是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这杯茶就会凉掉。
　　那么自己能坚持多久呢？一直以来，自己为的都是那个眼神，但是如今自己却把她亲手给泯灭了。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忍受没有她的日子，一直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但是这样是对的还是错的？
　　太平王朝之所以可以安稳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三大家族的鼎力，如今这个平稳的局面被自己打破，为的只是那一个回眸。龙贤知道，自己将要负担起什么样的重担，内忧，外患。但是自己最牵挂的却是她。
　　未来的路什么样子的？龙贤已经不想去想了，龙贤双手合一撑着脑袋后，双脚跷上了刻满龙纹金边的案上，视线仰起看着屋顶上的三幅壁画，那是三大家族与金龙的壁画，中间那幅，是一个黑袍红丝的女子，目光清冷，头顶盘旋着的是预示皇家的金龙。龙贤看着那面容与颜香有着些许相似的人儿，视线慢慢的柔和，慢慢的模糊。
　　他想起，颜氏灭门，在祀天殿内，也就是颜氏在皇宫内用于占卜的地方，里面有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在颜香失踪后三日，那面镜子出现了裂缝，那日，他也是在这里睡去，那日，他想了很多，也第一次有了害怕的心情，但是如今，他却异常的安心。
　　算了，就这样吧。他累了，先休息伙儿吧。梦里，会有她吗？

　　☆、第十六章

　　“小姐，没有大碍，只是累了。“阿香的眼睛微微的睁开，所有的世界都是迷迷蒙蒙，但是她仿佛看见了面前有一个男子，带着半边面具的温和男子，他黑色的头发只用了一根红绳微微的扎起。他在她的眼里很模糊，但是却显得异常熟悉。是谁呢？她想不起来了。
　　“王大人，这边走吧。“那盖着半边面具的男子微微的笑着，他的发丝里面掺杂着白头发，只是被他小心的掩在了发丝内罢了。
　　“好。“那个男子依旧温和的笑着，他半边脸虽然被遮住，但是那袒露的半边脸却长的异常的出色，他深邃的眼睛低头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用着最柔软绸缎的盖着的女子一眼，她长得真的很普通，普通得让人再看一眼都无法认出。她脸侧有一个疤痕，一个已经快要淡化的疤痕，还有那眉心间的那点红色朱砂。被唤为王大人的男子，眼眸暗淡了下。撩起衣袍便向外走去。
　　其实他都懂，也都明白。但是在朝廷中就是这样，他记得他很早已经曾远远的见过颜氏女子一眼，那时，她的眼神里跟自己一样，都有着淡淡的寂寞。
　　他走出了华丽的宫殿，外面晴天朗日，阳光正好。晒的冷冷的冬日都有了些许的温暖。外面的世界，多么好呀。自己又能过多久这样的生活呢？
　　“王大人，许久未见。“
　　“臣给刘公公问好。“王琅琊认得面前的这个公公，记得很久前在帝上的宴会见过一眼，那时，这个公公的官位并不太高，许是因为之前皇后身边的公公因为冒犯的帝威，被赐死后提拔上来的。
　　“王大人，皇后娘娘说许久未见族中表哥，想请过去叙旧。“刘公公恭敬的对着琅琊弯着身躯，虽说这位公子官位早已不在，但是他的氏族在朝廷中还是有着很大的实力。
　　“好的，就烦请刘公公带路吧。“王琅琊温和地笑着，他总是微笑着
　　“王大人，早就听说你的医术在王朝境内时数一数二的。不知今日为何进宫？“刘公公小心的跟在了王琅琊的身后，边带着路边小心地问着。
　　伸头微微朝王琅琊的身后看了几眼。朝着身后百步后的宫殿努了努头，小声的说：“听说昨日帝上带回了个姑娘，从抚州。“
　　王琅琊微笑着微微垂着脑袋，他知道刘公公是想要取得皇后的信任，虽然外面皆传皇后被冷落，但是王家的人一日不倒，皇后便不会没落。是的，他早以忘记皇后是王家的人，虽然并不是这个族派。“哈哈，公公，是位女子，只不过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听说是救了帝上的命。所以。“
　　“哦，这样啊，辛苦了王大人，娘娘在宫内，劳烦大人自己走进去吧。小人只能送到这里了。“
　　“多谢刘公公。“
　　“那，奴才先告退了。“
　　“好，刘公公慢走。“王琅琊看着一路小跑的刘公公，叹了口气，为何自己的族人皆看不清，为何皇后皆看不清，他以为皇后是族中最聪慧的女子，但是却也看不清自己的命途，也许这个太平王朝中，最能看清命盘的人，便只有她，可惜，她却永远都逃离不了皇室的羁绊。
　　琅琊回首看了看宫中，他还记得，在几年前的一次宴会中，那个清丽如同仙人般的女子独自一人在厅外的亭廊中望着屋檐滴落的露珠发呆，她曾对自己说过，“露珠转瞬即逝，为什么那么多人却前仆后继？“琅琊还记得当时答道：“为权，为己，也为命，颜香小姐，你又是为何？““为了命，却不是自己的。“思及此处，他便收回了目光，王氏一族，总有一天会步上颜氏的命运。不是吗？
　　他再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帝上带回来这个少女的原因？不愿错失更不愿意放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至少之前的自己。他自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是不是颜香，自己连颜香的面容只怕都忘记了，但是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颜香小姐。
　　想完，他便抬脚，向着那深宫走去。
　　深宫，就如同一座牢笼般，如此美丽，却又让人逃脱不了，其实不只是深宫，王琅琊一直觉得，自己的这辈子也就如此了，逃脱不了王姓，逃脱不了皇城，甚至逃脱不了命运。
　　“臣，王琅琊叩见皇后娘娘。“王琅琊踏进宫内，主位上垂下的大红衣延就映入了他的眼内。他没有抬头，只是将神色掩在了那半个面具之下。
　　“王家表哥不用多礼，我们都是自己人。“皇后娘娘清冷的道。
　　王琅琊颔首，收起了礼节，坐在了皇后娘娘仕女取来的椅子。他摊开了白衣的下摆，眼睛却敛在了地上。
　　“王家表哥，为何不看着我。“皇后的声音从高高的凤位上传来。她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同的是她的语气却是异常的疏远，却也异常的，庄重。也是，一直以来，皇后都是王氏的骄傲，也是最能够成为皇后的人，但是却没有人承认，她能成为皇后，却只是因为一个人。
　　“臣乃戴罪之身，皇后能恩宠进殿，早已是逾矩了，怎么能直视皇后呢。“王琅琊长袖一躬，沉稳冷静的说道。
　　皇后王氏看着殿下的那个清秀男人。这个人在王氏家族中早就小有名气，在朝野中更是所有人瞩目的一个侍臣。他的聪慧，他的机智，是同在王氏中的她早就知道的。他文采能够独步王朝，他的权策令四国文明的策史大家赞誉不断。但是谁能想到，就是一个王氏都期待的他却成了一个罪人或者说，废人。
　　“王氏表哥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罪是为王氏背负的，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皇后殿下。琅琊记着。“
　　“我知道如此唐突的唤表哥前来不妥，但是我在这深宫中实在没有多少人可以跟我说说体己的话。王氏一族在朝中当官，说要避避嫌疑，少进宫中。有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皇后轻轻的叹息道。
　　有那么一瞬间，王琅琊是同情这个表妹的。她从小就长得明艳四方，从豆蔻就被许给了帝上，成为了皇后。但是在王朝的宫殿中，怎么可能只允许她一个人拥有帝上呢？更何况，帝上的心理一直有着一个人。“皇后，有想过放下吗？“王琅琊微微的叹息着说。
　　“放下什么？“皇后的声调瞬时拔高了许多。“王氏一族在我小的时候便把一族的兴衰托付在了我的身上，我怎么能随意的放下呢。“
　　“唉。“琅琊轻声的叹息着。
　　“太平王朝建都百余年，虽然在后面四十年才开始封号太平。但是在百余年之前，太平还不是太平之时，王氏便有着极大的地位，王氏族女作为皇后也早有几代先例，我怎么能让王氏在我的手里败落呢？表哥你说不是吗？“皇后紧握着拳头愤懑的说。
　　“皇后心念王氏一族，实乃王氏一族的大幸啊。“王琅琊微微的点了点头。但那半边脸流露的却是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般。
　　“罢了，今日偶然听闻表哥进宫，故请来一见，是因为最近我身体偶尔体乏，想问表哥寻几副药。“
　　“皇后娘娘，久居深宫会导致气血不通，不如出宫走走。等下臣写上一些安宁的药方，可保娘娘身体安康。“
　　“那就多谢表哥了。“
　　“听说，表哥今日进宫是因为帝上带回来了一个民间女子。“皇后的声音提高了不少。王琅琊自然听出来了她的不悦。
　　“是。“
　　“不知道那名少女是有什么气虚之症吗？“
　　“的确是气虚，之前长期饥饿导致身体如此，调理下便可好。“王琅琊如此回答。
　　“这遭遇确实令人同情。既然是帝上带回来的少女，表哥自然要好好对待。“
　　“自然。“
　　“好了，表哥，下去吧。“
　　“臣告退。“王琅琊双手用着飘长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庞，低着头向后，慢慢的退出了宫殿，凤鸾宫，一个注定寂寞的深宫啊。
　　走出深宫，王琅琊缓缓的抚摸着面上冰凉的面具，多久了呢？这样的日子。自己竟然过了二十多年了。王琅琊叹了口气，慢慢的朝着宫外走，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一刻自己才是完全放松，完全的自由。有时候想想，若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的放开，那该有多好啊。
　　王琅琊提起步伐，微风偶尔吹起耳畔的发丝，星星点点的有着白色的痕迹。
　　那幽深而华丽的宫殿内，不小心熄灭的烛火再次被重现点亮。
　　凤位上的华贵女子启齿：“小刘子。“
　　“在。“
　　“表哥走了吗？“
　　“走了，瞅着应该快到南大门了。“
　　“方才，表哥说，帝上带来的女子唤做什么？“
　　“王大人未说，但是去的时候听着别院里的宫女说，好像唤做什么严阿香。也许从淹城来的，小的在家乡，就听说过淹城附近的严氏人“
　　“严阿香，严阿香，只怕严并非那个严。“
　　“娘娘的意思是？不会吧，听着王大人说，这个女子长相普通的很，应该不会是。“
　　“摆驾吧，我要去趟鸾安殿。“
　　“是，娘娘。“
　　“颜香阿颜香，你连死后，都不让我安生是吗？“

　　☆、第十七章

　　抚州的街道依旧人生鼎沸。
　　“徐玄，好久不见。“当徐玄跟着那些黑影来到一个角落的小巷内的时候，一个人影慢慢的从徐玄的身后走了出来，他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男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徐玄并没有回答。头甚至都没有转过去，因为他知道是谁，甚至。。。。。。。
　　“西玄和太平王朝时联盟的两国，西玄遣来使者本就是惯例。不是吗？“那个黑暗中的男人打开了扇子，笑着说：“还是，时间太久，你忘记了？“
　　“我是活的久了点，但是该忘了，我没忘。“徐玄冷着脸说着。那原本挂着灿烂笑脸的面庞却在黑影之下显得暗淡，甚至，有些狰狞。
　　“那就好，徐玄，你要牢记自己是什么人。“那个男子挥了挥手，霎时间，小巷周围如同盖上了一层的黑影一般，瞬间笼罩在上方，男子挥手的瞬间，那些黑影在一瞬间向着徐玄的背后袭击而去，带起泠冽的风声，如同地狱般尖叫，在周围回荡。在冲击向徐玄的时候凝结成了一个个戴着头盔士兵的样子。
　　但是就在靠近徐玄的身体的那刻。被吸入了徐玄的体内，如同徐玄的体内，有着什么巨大的引力一般。而当所有黑气被吸入徐玄体内后，徐玄的面容变的更加的铁青，更加狰狞，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
　　“徐玄，你究竟为什么来。“那个年轻男子看见自己的黑影眨眼时间被吞噬，皱起眉头，青白的指节紧紧抓着扇骨。
　　“到哪里是我的自由。“青色慢慢的从徐玄的脸上褪去，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哼，徐玄，我只想警告你，不要坏了我们西玄的大事。爱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放心，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对我的事情感兴趣。西玄？哈哈哈，你们早就困不住我了，徐玄，只是你们徐家困住我的一个称号罢了。“徐玄慢慢的回过了身子，他的脸上又重新堆砌了微笑，年轻男子诧异，又带着惊恐的后退了半步。徐玄缓缓的走向那个年轻的男子，缓缓的向着小巷的出口走去，他的肩上仍旧背着大大的药箱，与年轻男子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徐玄开口：“徐子冒，记住，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你们也别管到我的身上。“
　　徐玄讲的话音很轻，口气很重。只不过没一伙儿，便消散在了抚州的空气中。
　　抚州的街道仍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里的人穿着各异，也许是因为抚州时太平王朝的边界，总会有来自各方的人来来往往。唯一相同的是，冬天的抚州，大家都裹着厚厚的大衣。
　　徐玄挂着灿烂的笑容，在路上边走边思考着，现在的他该去哪里呢？
　　“徐玄在太平！“皇城内繁华的喧嚣被厚厚的木门隔在了外面。
　　“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隐居在了什么鬼地方吗？“一个中年，干练的男人拍着桌子愤懑的说道。
　　“不会错的，我亲眼看到的。“徐子冒皱着眉头说。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徐叔低喃的自言自语道。
　　“徐叔，我们何必怕他，他早已经离开徐家多年，玄兵的令牌在我们手上，为甚要怕他。“徐子冒皱着眉头，看着在自己周围踱步走来走去的中年男子。
　　“你不懂。虽说他已经不是徐家的人，但是他毕竟姓徐。“被叫做徐叔的中年男子语重的说。
　　“不过既然我们都过来了，就先做好我们的事情，徐玄，我想他不会跟我们撕破脸皮的。“徐子冒说。
　　“也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就先做好准备，准备进宫。“徐叔叹了口气，但是他的眉头仍旧紧锁着。
　　徐玄，一个对于徐家是救世之主，但也是徐家永远无法掌控的人。而他的过去，却是连自己这个在徐家生活了四十多年都不愿意探索的。因为他的过去，很恐怖，也是徐家一直封锁的，记忆。
　　西玄和太平王朝因为抚州而两国相交，从太平王朝刚建立之初，曾与西玄有过一次战争，为的便是争夺抚州，但因太平王朝武有诸葛将星，文有王氏琅琊，加上颜氏卜卦，让太平王朝一举打败西玄引以为傲的玄兵，夺得抚州。自此西玄与太平王朝和亲，两国交好。
　　“恭贺太平王朝四十一年，这是我们西玄的王带给太平王朝帝上的一点贺礼。西玄千里冰湖底下的琥珀，以及一些西玄特有的小玩意儿。请帝上笑纳。“专门用来迎接别国使臣的宫殿内，主位上帝上的两边早已站列了王朝中重要的功臣。
　　帝上撑着脑袋邪气的嘴角拉起了笑容，他定定的看着中间恭敬，示好一般的微微弯着腰自己的两个男人，一个较为年长，而站在年长身后的则显得年轻，容貌也似乎有着些许的熟悉。仿佛在哪里看过，在哪里看过呢？龙贤略微的深思了下，仿佛想起了什么。
　　“西玄的王太客气了，不知道前几年父皇赠给西玄王上的贡礼还满意吗？“
　　“西玄万分的礼谢。“那个中年男子恭敬的说。“故王上特此精心挑选了这些礼物来觐见帝上。“
　　“看得出西玄的王对太平王朝很是上心。“龙贤的目光在那堆的跟小山一样高的金银珠宝，但是帝上的视线却拉回到了殿内正中的那两个气宇不凡的男子。西玄本就是盛产矿产的国家，能拿出这些金矿他并不意外。更让他在意的是西玄派来的这两个人。“只是没想到，西玄竟然派出了徐家的两位贵客，容寡人想想，好像很少有这样的先例吧。“
　　“帝上严重了，西玄每五年派遣的使节均是对西玄有着极大贡献的人。徐家无能，只能争取到这次的机会。“徐家使节拱手说。
　　龙贤并不应话，伸手缓缓的取了一杯茶水，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盖子拂去了杯中的茶沫。
　　任由着殿上的人行着礼。龙贤不用看也知道，周围的臣子有几个都使着眼色，觉得不好让西玄的使节如此无礼，但是龙贤不在乎，他仍旧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也不喝，只是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回去替我多谢西玄的王吧，下次的朝拜太平王朝也定当，礼，，尚，往，来。“
　　徐家使节听着咬音特别重的最后四个字，并无多大的异样，仍旧恭敬的行完礼，照着朝拜的礼节做全了，便退下了。
　　周围的侍臣走的走，最后留下的，便是王家最老的功臣。
　　“帝上，这样做不妥。“穿着深色朝服，留着小胡子，约莫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并无弯腰，站直着身体，直视着龙贤的眼睛说。
　　“哦，如何不妥。“龙贤仍旧低着头，看着泛着碧绿光芒的茶水，思考着什么，右手的食指节奏的轻微敲击着茶盖。
　　“帝上让西玄使者如此受辱，不妥。“
　　“哦，寡人倒不觉得。“龙贤缓缓的抬起头，挑着眉头，看着这个位极人臣的王氏老人，他是从父皇那代留下的，但是似乎他想多了点什么。龙贤微笑着，将手中的茶杯合上，搁在了桌子上，继续用着不温不火的语气说道：“寡人倒觉得，王老丞相该回去歇息了，要不然落下什么病根，不好。“
　　“帝上。“
　　“小延子，送王丞相回去。“
　　“是，帝上。“
　　龙贤看着王丞相甩袖而去的背影，只是默默的保持着自己的微笑。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他蓦然想起，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人，是唯一一个让龙贤刮目相看的人，但是就是因为刮目相看，所以龙贤让他位极人臣，成为太平王朝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但也让受尽苦难，即使这样，龙贤仍旧敬佩他，叹只叹他生错了地方，叹，只叹他聪明绝世。记得当时革去王琅琊丞相位置的时候，他问过颜香，颜香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殿外的男人，很认真，也许当时真正让他下了那个决心的便是颜香的那个眼神，现在想来，琅琊，王氏，可惜了。
　　“帝上。“延子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