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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福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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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珺伸手阻拦,指头不幸夹进了门缝里,‘哎唷’惨叫一声; 面目雪上添霜,脚下有力的一踢,将门踹翻。
  妙言趔趄了下,躲到大方桌后,跟谢珺周旋:“二公子; 谢家家教森严,你私闯女儿家闺房; 不怕被罚吗; 赶紧的离去,我不会同别人说起。”
  谢珺围着桌子转,像玩老鹰捉小鸡,兴味越来越浓:“老子来找我的未婚妻; 罚个屁。乖乖哄老子高兴了,我让你少吃点苦头,快到爷身边来。”
  “谢墨!”
  对面的人陡然惊呼,谢珺浑身一栗,那是来自从小干坏事时,一被谢墨发现,不仅要被体罚还丢了脸面的深深恐惧。
  “大、大哥。”
  谢珺忙不迭转身,伸手揩掉嘴角涎水,眼神迷瞪瞪的张望了会,却哪有谢墨的踪影,倒是有个小东西趁机溜到了门边,要逃走。
  谢珺眉眼一厉,大步流星的跨了三两步,将小东西捞了回来,往回带,一壁朝她呸唾沫:“拿谢墨威胁老子,你们是不是人人都以为,我害怕谢墨!这臭娘们,有了我还惦记别人,把官印和地契都交给了你的情夫,”谢珺兜兜转转,点到正事上来,登时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绞住人儿的手臂越发收紧:“为什么不把官印给我,你以后是要进二房的人,不识好歹的东西。”
  原来是为这件事。妙言挣了挣胳膊,软下声音:“二公子,我将官印交给大公子,是为了你,你先松开,听我解释。”
  谢珺呵呵冷笑,依言松开,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长凳上,堵住她可以逃跑的去路,“你解释,我听你能解释出什么花儿来。”
  阮妙言道:“谢家的家主是谢老爷子,我怎么可能不经过他,直接把官印交给谢墨呢。事实上,我去找谢老爷子商量过,是他叫我交给君侯。倘若,我先把官印给你,之后,谢墨又要从你手上夺去,你不更掉面么。索性不如大大方方的给,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的人,那这份转交的情分,以后迟早会算到二房头上。”静立如松,表情真挚。
  谢珺端站起来,靠近,陡然咧牙,张臂大拥,“我的人,那就先让爷亲一个!”
  “二公子不要……墨表哥!”
  “哈,又想骗我?这种时候还想别的男人?”
  谢珺狰狞的捧起人儿的脸,噘嘴正欲一尝滋味,额穴陡然遭一重击。眼前一片天花乱坠,他在空中飘转几圈,撞到屏风上,掉在地面,摔得眼冒金星。
  视线还糊着,看不清来人是谁,他只觉腰际一紧,随即面门就迎来一拳,震痛骨髓。敢骑在他身上揍人的,这感觉谢珺再熟悉不过,醉意全都苏醒,骇然求饶:“大哥,我错了大哥,阮妙言是你的女人,是你的,我再也不敢动她了噗!大哥饶命啊……”
  妙言愣了一会,仓皇蹲下身:“墨…君侯,别打了,你把他抓去福寿堂,让老夫人做主吧。”把人打坏了,就成谢墨理亏了。
  温软的女音响在耳畔,带了安抚意味。谢墨赤色的瞳眸慢慢变浅,提起谢珺的衣襟,生生拽起来:“走!”
  妙言跟出去看。有一名小厮慌张跑进来,看样子似乎是把风的,对君侯从天而降吃了一惊,仿佛不知他是从哪冒出来的。谢珺对家仆投向怨恨的眼神,家仆一脸不知所云。如果他们知道君侯来了,第一时间肯定得进去通报,不至于让主子被君侯抓个现行,这下可惨了。
  眼看一场风波远去,谢墨犹带愤怒的身影消失在拱门后。妙言驻在原地,怅然若失,心有余悸,后背被汗浸得冰凉冰凉的。
  月娘逃脱出来,奔到主子身边,惊慌打量:“小姐没事吧,有没有被占便宜,啊,月娘去和他们拼了。”
  “我没事。君侯及时赶到了,他把谢珺带走了。”
  月娘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恨恨道:“恶向胆边生,光天化日的,谢府没有王法了!走,我们跟过去看看,谢家人对这事怎么交待。”
  妙言低落的摇摇头,推开月娘,行去了后院。墙口糊了一半了,好像将她和谢墨数月来的特殊联络斩断了一样。
  方才谢墨能神兵天降,定是从这里出来的。从这个洞口开始,她和谢清欢逃出去,在百家馆遇到了下灭国大盘棋的谢墨,也从这,她在夜下被谢墨逮了正着。还是在这,她救了受伤的谢墨。如今,都要被尘封起来。
  中郎将谢虞,谢墨信任的手下,负责督造这里的工程。谢虞小心翼翼闪身进来,行礼:“阮小姐,洞口还有一个时辰能修补完毕,不会让人发现,请放心。”
  “辛苦了,月娘,给他们煮锅姜茶来去去寒。”妙言礼貌笑道。
  心中颓丧一片。洞口被封住了,谢墨再也不会,突然降临来救她。自然,她也不能全指望谢墨,时刻庇护。只要她还以寄宿者的身份住下去,就会被轻瞧一层,有时要应对薛瑾瑜的刁难,有时要提防男丁的骚扰。
  像今天发生的这种事,给了她难以磨灭的阴影,难保不会再发生。
  其实,她是可以离开的,聂夙临走前,还为她安排了另一条退路,她一直没有启用,是为了谢墨想留下来。事实证明,她留下来麻烦更多,不如去府外找个隐秘居所。
  念及此,妙言让月娘去把府中的葛医正找来。
  谢家人万万不会想到,葛医正是在谢府待了几十年的老医正,一定不会为了她一个外人撒谎。而聂夙神通广大,让葛医正答应襄助她,瞒天过海。
  妙言没有去追究谢珺的后果,从庭院被外男闯了后,她就‘病’了。
  经葛医正诊断,得的是肺痨,建议画地为牢治疗,严禁与旁人接触。
  自此,药庭闭门谢客,旁人也不敢冒被传染的风险探望,互不打扰,药庭门可罗雀。
  妙言难得闲散两天,计划徐徐推进,想到再过几日,便让宋氏来接自己去粮铺同住,便兴奋得打滚。
  怀着美好希冀睡着的妙言,第二天醒来,周身摇摇晃晃,竟是在一座双辕青顶的马车上。
  妙言对着天花布顶望了会,扶着车壁坐起来,撂开窗帘,一股凛冽寒风就袭了进来。她惶惶的探出脑袋。
  马车前行了一列骑队,在中央的男子阔肩笔腰,披着玄色披风,腰配图腾宝剑,光看背影就器宇轩昂,郝然正是谢墨。妙言看到这,稍稍定了心神。
  呼啸的风往她脸上拍,冗长的队伍孤零零的行在山间驰道上,两旁皆是冻僵的草甸,无人户市肆。这方向,是往北。
  妙言纳闷间,有人撂帘子上车,妙言叫住:“月娘!这到底怎么回事,要把我带去哪儿。”
  月娘叫她别慌,一边摆去外面要来的肉羹梁饭,无奈解释道:“是君侯把你带来的!葛医正说你药石无医,谢家人都放弃你了。碰巧,君侯要北上一趟,会路过栖霞山,神医华侬的仙居。君侯说带你去试一试。早晨您睡得憨实,君侯以为你病了不堪重负,不让我们吵醒你,叫了四个大力仆妇把您抬到车上来的。小姐,不如我们就暂时顺从,去栖霞山一趟,不然也没法子圆过去了。路上月娘再找机会,找个乡土大夫,把你的病治好。”
  月娘摆好饭食,装模作样的把面罩系好,鬼鬼祟祟:“我先走了,他们都以为你病着,我不能久待。”
  妙言哭笑不得,怎么好像弄巧成拙了?
  小桌上有一碗肉糜粥,一叠鸡丁炒白茭,大块钝鹿腿,羊乳羹泡粉丝,俱是滋补之物。妙言腹中感到饥馁,先不去想其它,执起银勺,大快朵颐的喝粥吃肉,侑以开胃小菜。
  哗啦啦,车帘再被掀起,裹进一团冷风。车板分明的抖了一下,来人不似娇小的月娘,他玄色的身影一跻身进来,车厢空间都逼仄起来。
  “还挺喜欢吃的?”
  妙言呛咳噎住,吸溜了一大口没吃进去的粉丝,掩唇咀嚼:“君、君侯。”
  谢墨挑了挑眉毛,盘坐在她对面,“身子可乏了,我叫人停下来歇歇?”
  睡了一早上,跟猪一样,乏个鬼。妙言轻笑:“托君侯的福,我的身子还好,不用顾及我,照你们的进度走吧。你这是去北上打仗吗?兵卒没多少呀。”
  谢墨闻之不答,幽幽道:“这些菜还合你的胃口?”他拾起一双筷箸,慢条斯理的夹一块白茭,略觑了妙言一眼,放进嘴里。
  妙言点头点头:“合胃口,君侯让人备的菜,自然美味可口。”
  谢墨啪的放下筷箸,眯眼:“你根本没病,还想骗我的几时?”
  “……谁说我没病的,你又不是大夫。”妙言嘀咕。她刚在车厢里醒来,受到的震惊不小,脑子是有些迷迷糊糊,没刻意编话骗他,但也未露出马脚吧?
  谢墨撑着桌面,气息倏然逼近她,“你如果得了肺痨,怎舍得放任我吃你吃过的饭菜。”
  妙言窘然破功,笑骂他:“嘁,真臭美,我为何舍不得。”
  谢墨满脸质问化为无奈,端起她的下巴,关怀谛视:“别吓我,说实话。”


第46章 
  妙言装傻买呆; 美眸流露捉摸不透的笑意:“你猜。”
  心下担忧; 不告诉他实情; 辜负他一番情义。告知了; 岂不出卖了替她弄虚作假的葛医正?身为负责药石的医正; 事关性命,忠诚最马虎不得,欺骗了主人家这一次; 难免生罅隙,在谢府地位危矣。
  谢墨一眼看穿她似的; 张口揭露:“我知道是你跟葛医正窜通好的。”
  被不留情的拆穿,妙言心下一急:“你不许怪罪葛医正,他也是看我被恶少欺凌可怜; 想帮我逃出去。要是谢府风平浪静,我不至于出此下策,”默了会,见谢墨那边垂首敛眸,她咯噔一下; 这话怕间接伤到他的心,怪他护不住她; 思绪一转道:“墨表哥; 你真聪明,一眼瞧出了问题,那还带我出来看什么神医?”
  “饶他这一次,”谢墨让步的哼了哼; 安她的心,手指挑开车帘一角,扫量外边光鸦鸦的驰道,微笑,“等过了此地,就到了北徐州的嘉陵江,景色瑰丽,聚居南北游方人士,会很热闹,有许多丹阳郡没有的东西。我北上去钟离郡查点事,顺便带上你。我对你装病的事拿不定主意,万一是真的,就派人送你去栖霞山看病。不然出来玩一玩也不虚此行。”
  他措辞很丰富,妙言却听得牵强。华侬神医‘顽固’的怪癖声名在外,从不给士族中人瞧病,会不会给她医治还难说。
  何况他既然怀疑了她与葛医正窜通,应先去找葛医正确认,再决定是否带上她。佯装糊涂的带她出来,八成是因为谢珺在家,不放心留她在虎视眈眈、无人护佑的谢府。
  妙言缄默不语,随着他的视线投于窗外,笑笑说:“好啊,等到了北徐州,我们去逛嘉陵江。”
  这次谢墨一行人很低调,临近徐州城时,把马和车都变卖给了迎客的脚夫,还特意去农家找了几身浆洗过的、半新不旧的棉袄换上,一百来号人分批次进城,组合成父兄、兄弟,家族等。
  妙言那张宜喜宜嗔的脸惹眼,且在一干男人中唯有一个女子也有不便,于是换上男装,扮作谢墨的弟弟,跟着他这一批次的进城。
  月娘年迈,受不了恶劣的天气,被安置在了农家等他们回来,没一块进城。
  将近年关,哪怕天寒地冻,酒楼市肆也人烟阜盛,置办的年货的客商往来翕忽,大街上人头攒动,呼出的热气将寒风都驱散,让人感到年关的繁荣喜庆。
  妙言犹如困鸟出林,到处玩玩看看。北徐州地处南北交界,有许多时兴的特色北货,譬如虏酒、胡琴、羊拐。
  她虽然厌恶北廷皇宫的生活,但毕竟在那生活了十来年,对这些北货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熟悉感。
  妙言撒欢的游蹿,挤进堆小孩里,买到一副羊拐,兴冲冲拿来给谢墨,递一个给他:“墨兄,这是胡人结兄弟的方式,互赠信物。我如今送你羊拐,你送我什么?”
  谢墨见她兴致高昂,难得调侃:“你懂得不少,胡人男女又以何为信物,红豆?”
  妙言吐吐舌,好不容易扮成男子,行事自由,才不想搭他腔呢。
  她逃开一箭之远,又折返,忘事快,笑盈盈的挽着他:“墨兄,我饿了,那边的小吃摊有卖羊杂面的,我们去吃。”
  谢墨犹豫的张望了下,不知手下谢虞跑哪里去了,明交待他去探路,要尽快赶到钟离郡。这去了有一个多时辰。
  不过眼下美人相邀、盛情难却,谢墨霎时对谢虞多了几分包容,先不去管他了。
  妙言兴冲冲的去和老板商谈,多放羊腰子,加钱无所谓,肉要汆好,别留膻味。
  店家少见她这么挑剔的,还道一口江南的吴侬软语,不像本地人,诧异说好,说她是行家,不敢蒙骗她。
  妙言回到桌边时,发现谢墨直愣愣的站着,不摆筷子,也不坐,眼底还藏着一抹不显的别扭。她明白了。
  这人忙得像一条狗,平时谢府、衙署、军营三头跑,大概很少来街头小摊用食。
  妙言拣了张干净冰纨,给他擦座:“坐呀墨兄,这儿的羊杂我看了,很新鲜,保证美味正宗。”
  谢墨不扫她兴,拘谨的坐下,粗棉布衣里端着一副贵公子派头,看得妙言咯咯直笑。
  等两大碗热乎乎的羊杂面上来了,妙言亟不可待尝了一口,瞬间皱眉,吆喝堂倌:“老板,我还跟我兄弟说,你们会做得正宗呢,这怎么吃呀,一股膻味没去好,这浸泡和换水的方法肯定不对……”
  谢墨看着她跟老板讨价还价,最后老板败下阵来,还拿小册子把她的话记下来,不禁感到诧异:“今天见你这一路,对胡人的生活习惯颇为熟悉。”
  妙言正襟危坐,“因为,我爹爹要去洛阳嘛,我以为会跟他一块去的,就看了些北方的书籍,”她遥望一处水墨色山峰,抬手一指:“墨兄,那座山好生巍峨雄壮,耸入云端,我们得空去爬可好?”
  谢墨扭头看,眉头皱了皱:“不可。那座山叫迷雾山,夏季雾霭弥漫,冬天稍霁,也很危险,山道如蛛网丛生,难寻出路。连山脚的樵夫猎户也不敢上去,你莫要顽皮。”
  妙言乖巧点头:“不去就是啦。”
  不一会,谢虞找了过来,似乎有事跟谢墨禀报,念及阮妙言在旁,支支吾吾。妙言识趣,把地儿腾给他们:“我再去逛逛,还没玩够呢。”
  “不要跑远。”谢墨叮嘱了声。
  妙言吐舌扮鬼脸,“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小老头儿。”笑笑,一溜烟蹿进了人堆里消弭踪影。
  谢虞觉得好玩,傻呵呵的笑,被谢墨呵斥:“叫你去找路,找得怎么样了。”
  谢虞噤声,摸了摸鼻子,坐下,凝重道:“少主,嘉陵江结冻受阻,只剩一方狭窄小港给士族贵人通过,我们化装成平民,不能出示身份,抢不到船位。通过城门出去的话,因为过去是钟离郡,离北方更近,把守严格,不仅如此,我去探查过了,守城的城门令是去岁被你辞退的一名贿赂上级的千夫长,我都得避着他,您去更不行了。”
  他们此行,是有暗桩回信,找到了乔家跟胡人构建的军事基地,规格还不小,配备五军甲士,辎重器械无数。
  这还不足以摸清乔家的老巢,但通敌叛国向来是大罪,够乔家喝一壶的。谢墨也不容许,身为南方商贩的翘楚,帮着胡人牟取利益,残害同胞。
  军基地点就在钟离郡。钟离郡在于北梁接壤处,不管从哪里出发,越靠近,都避免不了跟北梁人打交道,更要避免乔家人的眼线。
  谢虞犹豫的道:“还有一处城门。前几个月,因汉人歧视胡人,不让过路,双方发生争执,把彼此头颅都打破了。胡人的驻馆大使跟当地县丞商榷下来,就另给胡人开了一扇城门。那扇门只许胡人通过,少不得要说两口胡语,咱们没少和胡人打仗,听得懂,但要说得熟溜,恐怕”
  “你们要找会说胡语的人?找我啊。”
  一张铁拐李的面具猝然拱在谢虞面前,他大喝一声,拔剑相指:“何人偷听我们说话!”
  谢墨眼疾手快,将面具人拉到身后护着,“又胡闹了。”轻柔的扯掉后面的系带,为她脱下面具。
  面具褪下后,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脸蛋。妙言晃他胳膊,“哪有,谢虞他一惊一乍的。你们是不是要入小门,我可以帮忙的。”
  谢墨嗯了声,吩咐谢虞:“你去通知其他人,走大门进城。尉官级别以上的,跟我们走小门。”
  酉时正,红日西斜,小门出入的人流少了许多,对个别进出城门的加大排查力度。其实不论早晚,一队十三人庞大队伍,检查力度都不会松弱。
  “站住,干什么的!这么多人,走亲戚啊,是匈奴人吗,怎么穿汉服。”城门令围着一行人打转。
  一婀娜身姿的人儿缓缓出列,穿普通绸衣,顾盼间难掩丽质。
  她盈盈福身:“各位官爷,我们都是汉人。不过我是被汉人培养的俳优,擅长胡人的歌舞和乐艺,要被送去给北梁的慕容家的。谁知我身子骨不好,伶班出发时,我生了场大病,没能跟他们一块走。后面这些都是保护我的家丁。现在排查严啊,去大门那边,都要过问是做什么的,一听我这行头,就冷语讥讽,问这问那不给过,好不痛快。反正我是要去慕容家的,不如打你们这过。行行方便吧。”
  她这话极大调起了城门令的共情。大门那帮汉人小子算什么玩意儿,瞧不起他们胡人!
  城门令心思一转,有考校的意味:“慕容世家,那来头可大了,这样,我们也不为难,但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得秉公验证一下。你说你是乐伎,会操胡琴吧?我那儿正好有一把,来人,拿把胡琴来。”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婀娜女子淡定自若,坐到岩阶上,等胡琴被抱过来,她从容弹起。
  姿态妩媚多娇,情状万千,指尖彷若流淌出潺潺溪水,泠泠碎碎,拨动心弦。这何止是会,简直是精通,说去给慕容世家表演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一曲完毕,城门令登时点头哈腰:“这位姑娘好手艺,他日必能得慕容家主子的青睐,到时烦请多为小的们美言几句。放行放行!”


第47章 
  出了徐州城门十余里外; 一干部将在路上打听得没完没了; 问妙言如何操得一手好胡琴。妙言只道起初为了北上做准备; 口若悬河把他们忽悠得一愣一愣。也是古道途中打发时间的谈笑之词; 谢虞他们并没有怀疑什么。
  这时; 谢墨出声打断他们的嬉笑,“往上的驿舍,胡人驻扎居多; 你们口音偏南,少言; ”顿了顿,慢慢转向妙言,嘴唇翕动:“我要组织兵马前往钟离郡; 不能再带上你。我叫谢虞买下一处农舍,做你的护卫。你在这等我归来。”
  从把月娘留在丹阳郡的农家,妙言就有预感,自己也会被撇下。能陪她游山玩水七天,是他挣出来。可她还是不知足; 凄感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彼时是在下午近黄昏; 山峦一口一口吞衔落日; 余霞成绮,照在男人英俊的脸上,浓眉根根分明。妙言藏下小女儿家的矫情不舍,凝他淡笑:“墨表哥; 万事要小心。此去……不去琅琊郡吧。”忽而眉毛一凛。
  谢墨抬手,不着痕迹的拭了下她的头发,虽觉她这话无厘头,还是愿意认真回答她,也让分别的时间延长一些:“我此趟只为探查乔家的军事基地,地点在钟离郡。琅琊郡是慕容世家的老巢,我要灭慕容家,还不到时候。去那作甚?”
  妙言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夕阳下,男君走到马匹旁,每一步都似灌了重铅,在沙地上拖出两列深刻绵长的痕迹。他动作不大潇洒的踩镫上马,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一直注视的视线,脉脉灼灼。
  他微颔首,迟滞片刻,随后在一名部将的提醒下,扬缰策马,绝尘离去。
  妙言遮目眺望。
  谢墨是一众人当中,最年轻,身姿最高挺的,一队人到了模糊不清的远方,依然能瞧见他屹立的脊背,独秀于林。
  “阮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农家租房吧。你是要安静一点的,还是热闹一点的?要不要有菜园子、小溪流?”
  留下的谢虞被少主千叮咛,照料好阮妙言。是以战战兢兢的。
  妙言目光转向一条嘉陵江的分支小溪,无谓的挥挥手:“你看着办吧,我去河边玩会。你找到房子再来找我。”撒欢的朝小溪奔去。
  草甸里生长了几丛孔雀草,白瓣黄蕊,清新可人。妙言看到却颇有抵触,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来,抬起差点陷入进花丛里的腿,避开绕道。
  城里的高楼宝塔林立,将冬日暖阳都遮挡住了,所以嘉陵江结了冻。这条小溪流两边是低矮草甸,河面倾斜湍急,又常被曜日普照,这里的水鲜活而温暖。
  被日光晒了一天的小溪暖洋洋的,妙言脱了鞋袜濯足,一浸泡进去,浑身毛孔一栗,驱走了周身的寒气。
  她自顾自的泼水嬉戏,没玩一会,就静下来,支颐叹息。跟谢墨在一起时,她转个圈圈都是欢乐的。一个人玩什么都忒没劲。
  唰唰唰、唰唰唰,后方草甸传来诡秘的动静。妙言警惕转头,刹那间,脖颈一痛,她一个字都喊不出,头颅摇摇欲坠,昏过去前,眼帘底下的视线出现一爿绣狼图腾兽皮衣袂,还有一对羊脂玉禁步,是胡人贵族的装扮。
  头昏沉沉的,像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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