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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福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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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虞拱手进言:“君侯!我们日夜懊悔,琅琊郡一役,你遭奸人构陷时,我们没有及时的挺身而出,是我们的错。你被汉人养育长大,永远都是谢家的人,求你回来,掌管大局。”
  余下一干部曲纷纷附议。
  “君侯,谢家在谢珺手里苦不堪言,我等被他指挥得完全无用武之地。谢家被歼灭十之八九,我们是奋力逃脱出来,投奔君侯,希望你能再次引领我们。”“不仅谢家,汉室如今亦岌岌可危,逃出去的薛家跟北梁勾结,意欲图谋我汉室江山,君侯不能坐视不理啊。”“我等愿投效君侯,再创功绩!”“君侯一计火烧刘广的计策传扬天下,足以证明,你跟胡人界限依旧分明,君侯无须为自己的身份烦忧,您为谢家挣下汗马功劳,大家都看在眼里,绝不会因为二十年前一桩错误否定您!”“驻使馆里也有大使是胡人和汉人所生,并非没有先例,君侯何苦作茧自缚?”
  部下该说的都说了,谢虞却从表兄眼中看到一成不变的冷漠,他心慌,再度进言:“君侯,你不想想国家天下,也想想祖母!你出事后她一直念着你,对于你的身份,她也从来都是知晓的,仍将你视为己出。如今祖母被北梁帝抓走了,你要救救她。”


第103章 
  在众志成城的央浼下; 谢墨置若罔闻; 却是看了妙言一眼; 缓缓的点下了头。
  甄老夫人年迈体弱; 救人的事刻不容缓; 一行东进的队伍夜半开拔,往琅琊郡去。
  安车蒲轮,即使夜晚起行; 也并不影响几位女子的安歇。这辆车房内设宽榻,后隔一道屏风; 辟以小小隔间为恭房,里面另别有洞天,熏上好的迦罗香; 窗口洞开,不会有不雅气味传出。柔软的榻上能并存两个人,是聂夙坚持临行打造的,女儿一辆,他和宋氏一辆。
  妙言已为这种特殊待遇感到羞愧; 谁知就在这张床上,方才又和谢墨闹了一番; 情到高昂时旁若无人不可控; 也不知驾车的人有无听到什么……
  她拉高织鸳鸯戏水潞绸被子,不敢露脸见人。
  谢墨半敞衣衫撑于侧,一点点褪下她的被子,擦拭妻子余韵未消的驼红面颊上的湿汗; 目光渐黯。适才压抑,不得尽兴。
  妙言扑闪一双漆润眼珠与他对视,察到不妙,找了闲话散他注意力:“墨表哥,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其实有我爹的襄助,谢虞独自救出祖母不成问题。”
  谢墨敛眸:“甄老夫人对我养育之恩,救下她,是为还她恩情,谢家仍跟我毫无瓜葛。但这次,我不仅要救甄氏,还要阻挡北梁军的进攻。”
  眼中映射不可摧的冰层寒芒。思来想去,原先他最轻视的母亲攀权富贵为他寻觅佳妻的行为,大有深意。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是对的,部下、祖母、堂弟……谁有朝一日对他产生不满,都可以拿他血统来诋毁打压。
  他永不会忘记,在琅琊郡,真相揭穿的一刻,平日与他同生共死的部曲全对他退避三舍,而揭穿这一切的,恰是他自小守护的堂弟。
  乃至他十几年来守卫的疆土百姓,连黄口小儿也编戏曲责骂他。万物背驰之感,令他不再对原先拥有的有任何眷恋。他有的,唯眼前人,和以后他们创造的家。
  他覆身下来,汲取她的温度,方能稍稍平息心中的戾气。妙言吃痛闭目,他似不是她以为的想通了,她吸气:“什么意思,你要做回卫汉侯吗?”
  谢墨凉声道:“卫汉侯也好,谢墨也好,既然那些部曲来投我,我就收下,总要在这乱世之中寻一方立锥之地……前几天的我沉溺于和你的云梦闲情当中,天真的以为真的,一生就可以那样简单的过下去。可他们轻易的找到了我们,打破宁静,数顶责任的帽子扣下来,我深深怀疑,如果我当时不应下,他们转眼会翻脸将我扣下,既如此,不如将他们控于掌下,为我所用!”
  “墨表哥……”妙言颤颤。
  “我半生杀戮,结下仇敌无数,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尤其,我这样的身份,更给了他们伐取的理由。你是我的人,纵然有你爹,也不能一辈子靠他庇护。所以,我准备去做琅琊郡的驻馆大使,你说好吗?照你先前说的,只守不攻,谁来主动挑衅,谁便是恶人,不管胡汉,我一论诛之!”谢墨虚笼着她,彷如竖起一面无坚不摧的围墙。
  他语气重戾,感到身下人瑟瑟轻抖,他语气转缓,放眼观这车房:“更重要的是,我的女人,该是这样的宝马香车才能容得下,叫你跟我住在寒舍破窑,不是长久之计。”
  或许他自己没发现,虽是对伤他之人深恶痛绝的口吻,但在设想未来计划中,无不避讳着莫伤到两邦人。
  早在多年前,他的战即是为了和平,在他心底根深蒂固了的。
  妙言眉眼弯起,仰唇亲了他一下:“好呀,我们去琅琊郡。”何处跌倒,何处站起。
  谢墨经她一撩,神魂荡漾,拉飞薄被。
  骤起,飘落,严实盖住二人。
  从知晓自己身份后,一把熊熊大火藏于胸腔,有时星火明灭,有时燃得想毁天灭地。
  每时每刻,总杂糅悲戚或暴戾的情绪。
  唯有妙言在他身下逞娇呈美的金肖云鬼时段,仿登仙境,极乐无忧……
  *
  前方线报,琅琊郡名义上由薛昱和慕容熙共守,但慕容熙刚从荆襄养病赶回去不久,尚在途中,留下一干部曲辅弼薛昱坐镇,甄氏就在他们的手中。
  谢墨等人抵达渤海后,商榷下,觉得眼下是攻城救人的最好时机。
  薛昱在南周为官时,是权奸佞臣,对朝政见识敏锐,军事略逊。
  谢墨估算西面八方驰援的兵力,只需兵将神速,趁慕容熙未归之前,直攻琅琊郡的门户瞿阳,把薛昱逼到无路可退。
  薛昱何等狡诈惜命之人?当一剑抵在他的眉心上,不怕他不交出甄老夫人。
  临行前,谢墨舍不下妙言。聂夙……跟这女儿一样的怪,说生气便生气,一路上还未哄好,除了有宋氏压制,没对他们发脾气,一句话也不爱跟他们说。
  抵达渤海后,聂夙就撇下女儿,带宋氏观光游览去了。
  他如今外出征战,只留妙言一人在大帐,无人可托照料她。
  整饬俨然的三军在烈日底下等候片刻了,谢虞等不下去,闯入营帐,禀见主帅,见到后,他拍胸脯保证:“少主,你尽管去救祖母吧,嫂子交给我来看管!她掉一根头发,你砍了我脑袋赔便是。快出发吧,将士们都等急了。”
  谢墨冷眼射过去,他没忘记,妙言两次都是丢在这人的手中。
  谢虞被瞧得不自在,懊恼的抓头:“这样你还不信我啊,你知道,我不打仗浑身憋得慌不得劲儿,现在能主动留下来照看嫂子,你还不相信我的诚心吗。”
  看着对他撒娇憨态的少年,谢墨恍觉经年。他们也许一切还和从前一样,但在他看来,甄老夫人、谢珺、谢虞,这些人在他眼中都无分别,成了无关紧要的外人。
  他不信任谢虞,也无其他办法,他爱留就留。谢墨转头,对妙言道:“我另安排了一千虎贲将士守在大营周围,他们是岳父留下的人,是他信赖的人,应该值得托付,还有一匹流星快马和哨兵,万一…万一这里有闪失,会以最快速度去前方战场通知我,我立刻回援。这几日你少贪玩些,别走出军营范围,想必应无大碍。我早预料到这样的情况,路上搜罗了一些杂文轶事的有趣书籍,放在带回来的皮箱里。你把那些看完之前,我定能赶回来,到时讲给我听。”
  妙言正了正他的兜鍪,为他理锁子铠甲,一通嘱咐好像她时刻离不了他似的,怪难为情:“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到处疯跑。十天,十个月,我都等得,不要分心,无须挂念。”
  谢墨贴近她鼻额,若有所指:“回来好好补偿你。”
  “……快滚!”
  *
  谢墨大军走了三天,前方大大小小的捷报开始传来。谢虞心痒难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跟少主并肩作战,一吐被谢珺统领时的窝囊气,跟英明神武的少主奔腾在敌人的鲜血中。
  这日,侦察兵给谢虞带来消息,泗水一带发现兵马的踪迹,有胡人做饭的锅灶,不下数千只,而且俱都隐匿在丛林土坑之中,不易被发现。一般一只灶可做十人到二十人不等的饭,根据灶数推断敌兵数,竟然有一万以上敌军偷渡泗水!
  再按谢虞的推算,如果是慕容熙去支援琅琊郡,应当走北徐州的路线。泗水偏于战场后方,难道慕容熙那小子想给少主玩一个出其不意,从后方捅刀子?
  谢虞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想了想,立刻去了聂妙言所在的营帐。
  彼时,妙言正在营帐内的木桶内泡浴,有人骤然闯进,她吓了一跳,钻进水桶里。幸好前面隔着一片玉纱屏风。
  “谁!”
  谢虞烦躁的左顾右盼,瞄到桌上连同女子衣衫放着的虎贲兵符,眼前一亮,走过去拿起:“嫂子,冒犯了。你继续……我想调用你的一千虎贲甲士,兵符借我一用,我先告退了。”
  “慢着!你要那一千甲士何用。”妙言奇怪。
  谢虞道:“有哨兵在泗水发现了敌军的踪迹,定是慕容熙改了路线,欲从后方袭击。我要赶去,粉碎慕容熙的阴谋。少主没留下多少守兵,我的只有五百人,最厉害的是聂先生留下保护你的一千人,我一并带走了。你这里……不会有谁来犯,我去去就回,给你留五十人足矣。”
  妙言扶额:“你不要冲动,你的哨兵能打探到的事,谢墨大概也知道了,琅琊郡可比渤海离泗水近。他如果需要士兵支援,会派人来通知的。”
  谢虞心中烦躁,不禁暗骂这娘们唧唧歪歪的,连救自己的夫婿都瞻前顾后,“嫂子不用怕,没人能伤害你!否则我谢虞拿命赔给你。你不懂军事,不用操心了,兵符我带走了。”
  “谢虞!那是我爹留给我的人,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不许你把他们带走。前车之签,后事之师,你上回上了阮家的当忘了吗。”妙言发了脾气。
  谢虞被勾起耻辱的回忆,更加不耐,非要成功这一次雪耻不可。
  让这娘们追出来,他还带得走虎贲将士?她本人的话可比兵符管用。
  谢虞念她正在洗澡不好追出来,一溜烟跑出营帐,用兵符号令队伍立时出发。


第104章 
  十月初; 有华侬、聂家、萧家、还有曾经受谢墨恩惠的乔家等各方的鼎力支持; 纵然周边无士族来投效; 亦无人敢阻拦; 谢墨所率十余万三军; 兵锋直指琅琊郡,消息不胫而走,独守的薛家士兵早已吓断肝肠。
  是以在谢墨挥师攻伐时; 所向披靡,城邑东、西、南三面皆破; 苦力死守。
  薛昱治军的本事没有,逃命的功夫一流。
  在城池为完全破之前,就整合家资从北门逃离; 意欲往西北投奔洛阳的北梁新帝。
  薛昱怕谢墨死命追击,知他为何而来,便假意派校尉薛方送甄老夫人一干谢家人往相反的方向逃跑,引开谢墨的兵力。
  斥候回禀后,谢墨自然识穿了薛昱的计谋; 当下放穷寇不追,举力奔袭薛方一处; 救出甄老夫人。
  薛方半途才知; 自己被家主利用了,他们举家往北投靠新帝,留他牵制谢军主力,实际与让他送死无异。
  于是半途; 薛方停下队伍,向谢墨送去乞降书,同意将谢家人完好无损送回来,望饶他一命。
  谢墨同意。十月中旬,一辆舒坦稳实的双辕马车载着甄老夫人以及谢家剩余的人,来到了谢营辕门之外。谢墨亲自去迎。
  车上不仅有甄氏,还有二房的一群人。谢珺脸布青髯,比之从前那个闯祸放荡的少年,这一对比下来,竟比他的兄长还老了,眼窝深陷,瘦得形销骨立。
  谢珺看着这个接他们回来的人,嘴唇翕动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怎么说得出口,说他经历了九死一生,想过回从前,让大哥护着养着,他悠闲度日的日子?
  只是谢墨未看他一眼,仅对榻上口歪眼斜的老妇人拱手行礼:“老夫人,谢墨救驾来迟,还望恕罪。听说您有中风之症,我会派人护送你去栖霞山医治,之后再回谢家。”
  甄氏斜眯的眼睛睁如铜铃大,噙着泪花,抬起枯槁的手掌,往车厢外伸:“流芳,你叫我什么,你,不跟我们回谢家。”
  谢墨置若罔闻,没有去接那只手,打声招呼后,撂下了帘子:“送他们去栖霞山。”
  大丈夫在乱世争权斗狠,再正常不过,何况他们举十万大军来攻,不仅是为了营救老夫人,更要将胡虏驱逐出境,现在他们大胜一场,兵锋正劲,是该趁胜追击的时候。是以卫汉侯的短促道别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思虑,而在场被邀来作为幕僚鬼才乔逸凡,那位曾撑起吕家半边天的鬼才军师,却若有所思的看了谢墨一眼。
  送走谢家人后,当晚,军营举行了一场庆功宴。
  这是才谢家差点被谢珺玩得完蛋之后,首次出师告捷,在谢墨的手上!不管谢墨是何方神圣,唯有他,才能提领他们这干部下发挥到最强。
  崭露头角的还有萧家萧湛。在谢家失了谢墨一蹶不振后,崛起最快的便是曾经效仿谢家的萧家。
  萧家征辟人才的模式跟谢家的如出一辙,‘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在他们那全都作废。是以一些寒门能士没了谢家投效后,都纷纷转投萧家。
  萧家迅速壮大,又认回一智勇双全的少主萧湛,萧家的光芒可谓一时无俩,也为这场庆功宴被众人所称赞。
  庆功宴过半,谢墨留下三军将士继续吃喝,除了值班守卫,允他们畅饮彻夜。他则去议事堂内,商量北伐事宜。
  行军司马司徒允先提出问题:“主帅,是否派人追击薛昱,他多年搜刮财产甚多,万一被他投靠新帝,会助长敌方势力。而且按照炉灶数量来算,薛昱起码带走了三万士兵弃城而逃。他们有兵有粮,沿路威胁和征辟,会壮大不菲的势力。”
  谢墨沉吟:“不了,此次我主为救回老夫人。现在去追薛昱,我方人马疲敝,不宜远程追击。”
  司徒允感慨:“主帅至情至性,以孝义为先,令我等叹服。那好吧,等三军修整好,再伐薛昱,不然他,始终是个隐患。”
  谢墨眸光微黯:“嗯。你们还有何事禀报。”
  司徒允想道:“再就是北伐之事……”
  “司徒大人,”与谢墨平坐的乔逸凡开口,他萎缩的腿脚被华侬治了一段时间,已可开始行走,但长时间的站立还不能,所以坐着说话:“北伐的事,我看不如交给萧家去操劳,萧家主攻,主帅主守。毕竟我们要顾虑主帅的身份,由他来攻伐北梁的话,容易招致非议,变成不义之师。守就不同了,只要守住这一方城邑不被侵袭,附近百姓不会有异议,还会感恩戴德,民心所向,主帅处境会容易得多。”
  司徒允恍然,老脸一红,他远还未接受主帅不纯的血统,更没法像乔逸凡那样已经为这件突变的事件推算出种种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乔逸凡微笑:“你们跟主帅太亲近,当局者迷而已。司徒大人若无要事禀报了,我想跟主帅单独谈谈。”
  “无了,你们谈。”司徒允告退。
  谢墨淡淡出声:“你想谈什么。”
  乔逸凡:“主帅真的是为了老夫人,才放弃攻袭薛昱的吗?”
  谢墨眼射寒芒:“你以为呢。”
  乔逸凡叹息:“连司徒大人都知,薛家是不可不除的隐患。他在南周为官多年,很清楚南周的各方弱点,让他投靠北梁帝,无异于让北梁帝如虎添翼,此为其一。其二,薛家无恶不作,会不择手段壮大自己,粮生兵,兵生粮,日后必为滔天祸患。主帅明明知道薛家不是像众人表面所知道的那样,为南周弃逐的罪臣,为什么还在最容易击垮他的时候,放这祸胎成长?救老夫人完全用不着所有兵马,那时主帅只需调一万人,不,五千人即可!阻截薛家,定可斩断祸胎。可是你生生错过了机会。”他扼腕叹息。
  谢墨挑眉:“你既然分析到这一步,还猜不出来我为何吗。”
  “我猜得出来,当时却一时想不出劝说主帅的办法,所以,我也是无用的帮凶之一,”乔逸凡垂眸,“俗话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主帅刚接过谢家、聂家支援的精兵良将,地位未稳,所以,你还需要继续的建功立业,将兵权掌牢,稳固自己的地位。你在放不放薛昱的时候纠结,如果北梁轻易的被灭,你是否会被打回原形。毕竟,你的血脉是一大问题,还有最新崛起的萧家,也似敌非友。”
  谢墨欣赏的看他:“不负你的鬼才之名。”
  乔逸凡喃喃:“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容我提醒主帅一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你在我眼里,政治权谋没有污染到你,你是南周特别的,为了和平而战的将领,你一直知道,薛家是祸害苍生的佞臣,如今为什么要为一点私心,违背了坚持的初衷。主帅,”他撇开军政,第一次触犯有关他血脉的问题深谈:“所谓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曾汉高祖出生流氓地痞,魏武帝乃阉宦之后,他们没有受身份所限,创下不朽功勋,一切在人为罢了。还望主帅保持初心,终会拨云散雾。”
  乔逸凡铺垫了一席话,就要谈亡羊补牢的措施,如何追击薛家,却被谢墨打断。
  乔逸凡皱眉:“主帅……”
  谢墨凝睇他:“军师鞭辟人心,却为何受几位奸贼的不入流伎俩所蒙蔽,跟你父亲分开了十余载?”
  乔逸凡噎怔,答不出来。
  谢墨摆手:“我不知道我几时能想通,至少不是现在。我急需一方安稳之地,接我的妻子过来。我需要薛家这块垫脚石,慢慢来吧。”
  虽然他们关于伐不伐薛家的这一点是背道而驰的,却不妨碍他们相见恨晚的互相欣赏。这一晚,他们上聊追至炎黄大战,下细到江南水乡的鱼米楼台,无所不谈。
  两日后,军务加身的谢墨突然发现,有多日没有收到妙言的飞鸽传信了,不禁眉心一跳。是怕他军务繁忙不愿打扰,还是……
  正想着,士兵进来禀报,负伤的谢虞带十几骑伤兵在辕门外求见!
  胸腔咚咚狂跳,一听到本该在渤海看守妙言的谢虞无端出现在了这里,谢墨就直觉出了事,丢下案牍疾风奔出。
  辕门下围着一干部将,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谢虞指手画脚,纷纷扼息,嘀咕商量如何营救主帅夫人。
  伤痕累累的谢虞背上负了一捆荆条,跪下侯谢墨,见主帅过来,他痛哭流涕:“少主!是我鲁莽,又中了敌人的奸计,慕容熙在泗水河畔留下痕迹引我去追,我把嫂子的虎贲军士全都带走了,去泗水后空无一兵一卒,我发现是调虎离山计,赶回渤海的时候……嫂子已让人劫走了!”
  谢墨胸口一痛,几欲呕血,他怒不可遏:“谢虞!走之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
  谢虞抽泣:“我说,如果嫂子少了一根头发丝,就拿我的命来赔……”
  寒光一闪,谢墨拔出旁边侍卫的腰刀。
  挥刀,血流入注,飞溅到四周围观者的脸上。他们俱都吓呆了,脸上湿黏血腥。
  谢虞尖锐惨叫,捂住喷血的肩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脱离身体飞滚到一边的整条断臂,两眼翻白,就地昏厥了过去。


第105章 
  主帅与谢虞非但是刎颈之交的袍泽; 更为同姓的表兄弟; 谢虞年幼; 也曾犯过错误; 主帅都睁只眼闭只眼了。眼前这幕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心念电转间; 只见君侯仰翻淌血的刀柄,双瞳呈赤,有几分茹毛饮血的狂戾; 朝倒在地上失血抽搐的谢虞继续走过去。
  众人大惊,争先扑涌到谢墨的脚边; 阻其去路。
  “主帅息怒,战前斩将是不祥征兆,还请绕谢校尉一命!”“谢校尉戎马数年; 没有功劳有苦劳,功过可以相抵,罪不至死啊。”“主帅跟谢校尉同气连枝,此时北伐战事吃紧,要传出你们兄弟二人阋墙; 恐会动摇三军军心!”“事已至此,我们必会想办法营救回主帅之妻; 杀了谢虞是于事无补的。”“谢校尉断了一臂; 已得到惩罚,请主帅放过他性命!”
  纷纭部将为谢虞求情,谢墨愤力震开众人,刀尖直指谢虞:“怎么; 我要杀他,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谢虞自己承认,我夫人少了一根头发丝,他便以命相赔。此乃他自己立下的军令状,为将者岂能对自己说的话不负责!”
  老将司徒允叩头央求:“军令状也分情况,所谓法不加于尊,而且害了君侯夫人的是慕容家,罪魁祸首不是谢虞……”
  “司徒允!我敬你是军中宿将,你竟说出法不加于尊这种悖逆之言,在我治下,军纪严明,上级犯罪者,按军法同处。我还记得我十四那年,祖父有意将军业传我,便考察我,放任我在野兽蛰伏的山上寻找一面锦旗。后来,我不过晚了约定时间的半刻钟,便当众受了鞭笞之刑,五十下,一下未少,第二天还得负伤再去重新寻找锦旗。我几时在自己身上用过法不加于尊这句话。”谢墨杀气仍然凛冽。
  “这”司徒允支吾难言。
  “主帅,且听我一言。”
  乔逸凡拄着双拐,迅疾的蹭到谢墨身边,在他耳边轻语。
  赤红的瞳逐渐恢复清明,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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