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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福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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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必被对方割下头颅。现在只是比试切磋,故以谁先摔下马背界定胜负。
  场中卷起的纷纷扬尘模糊了边上围观者的脸庞,但不用看也知,他们是震惊万分的,高手对战二三百回合都不嫌多,这才不到二十回合。
  其中,原先指定的萧家最为惊讶。萧家此次来贺寿的人是萧家父子,父亲萧廷飞,长子萧毓,他们站在人堆里,在看到白泽的勇猛胜果后,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诧异中有着幽幽的别种情绪。
  砰砰砰,鸣金收兵声终止了战戈,军中司务宣布白泽胜出!
  “君侯!”夏松涛越过场外线,隐忍着冷汗,势不能认输,他走到谢墨面前,“禀君侯,百夫长管一百个兵卒,个人勇猛是其次,懂得排兵布阵才是为将的主职。我方请求再战第二轮,布阵。”
  一先定的规则确有布阵的比试,但谢墨为这整座军营的主人,岂能容被牵着鼻子走,他夏松涛说什么是什么?
  谢墨下巴微抬,反挑衅回去:“夏家揭发的缘由,是夏桀得不到公正对待,跟白泽没有过比试。趁此机会,便叫令公子上场比试,同白泽一较高下。其它的余后再说。”
  夏松涛大惊:“这,大可不必。”
  “来人,把夏公子带上来!”谢墨霸道起来没有转圜余地。
  先前谢家处于被冤枉的被动局面,提什么要求都会被诟病。现赢了一场,不找回场子更待何时?
  谢虞恨夏家这帮孙子入骨,迅疾的抓来了夏桀,丢到谢墨面前:“怎么,不是到处散播白泽不敢应你的比试,走后门吗,给你机会,跟他打啊!”
  夏松涛正思索着,儿子上去随意比划两下,输了就输了,没签下生死状,打不死人。他没想到儿子对白泽恐惧到极点,听说要比试,吓得什么都招了。
  “我没说过白泽避开比试!那日考核前两天,我去山上捉蛐蛐儿,看到白泽打死了一头老虎,我害怕,就称病逃开了考核……后来不知怎么传成白泽贿赂上级的!君侯明鉴,我没冤枉过白泽。”夏桀跟他爹想的不同,反正上去比也是输,何必挨那两下,招了算了。
  夏松涛脸色发紫,抬腿踹了儿子一脚,两撇胡须颤颤:“你这个软蛋!”说了还不敢承认,陷他为造谣生非之辈,要爹顶黑锅,狗儿子!
  谢墨冷冷一笑,让他们父子掰扯去。他负手移步,来到白泽面前,见这年轻人胜不骄,先前被冤枉时也不急,不禁心生欣赏。
  白泽抚摸着马匹油光水滑的马背,躬身行礼,卑以自牧:“君侯。”
  “你表现得很不错,临危不乱,擅找敌人破绽。怎么来了这么多日,还是个百夫长?”无论谢家骁将多么充盈,谢墨永孜孜不倦的吸纳良才,唤来谢虞:“谢虞,今天这场斗将比考核还有说服力,我记得丙军营还有一个千夫长的空缺,让白泽填上。”
  谢虞跟白泽头回见面,却是英雄惜英雄,欣喜的撞了下白泽的肩膀:“兄弟,恭喜啊,以后同舟共济。”
  这时,一抹娇小的身影穿过沙场地,朝三人蹀躞跑去。
  她上裳着桃色绣牡丹缠枝褙子,下摆是笼荡的百褶襦裙,衣裙飘飘,小脸盛满盈盈笑意,像携着春风旭日而来。
  谢墨余角瞥着,不自觉挺直背脊,负于背后的手辗转交结,慢慢的侧过了身——
  “哥哥——”
  妙言收不住脚,撞到白泽胳膊上,奥哟摸了摸脑袋,满不在意的又笑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妹佩服!我带你去见娘,她整日念叨你。还有,以后考核有纰漏的地方别急着考了……”
  两个人相挽着渐渐走远,谢墨眯眼觑着,“谢虞。”
  “属下在。”
  “布阵还未考核,给白泽升千夫长的事作罢,按正常秩序来。”谢墨反口。
  主帅向来慧眼识珠,破格擢升人才不是没有过,怎么这次反反复复的?谢虞按下疑惑,应声是。
  *
  来谢家贺寿的宾客陆陆续续,东厢房已经快挤满了,该来的,在谢墨心中,已经来了。
  三更天的梆子声敲过,今晚月色黯淡,整片谢家府宅笼罩一层静谧。
  一条黑影从窗户蹿进来,轻飘落地:“少主,查证属实,乔家把毒医带在了身边,乔装成一个兵卒。毒医最想要的药材也在我们手上,是否出发找他?”
  “机不可失,走。”
  随即,两条身影一同跳出窗外,融入沉沉夜色,不着痕迹。
  *
  砰——
  重物撞击到门板的橐橐声。
  妙言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她望了眼旁边安睡的宋氏和月娘,噗通的心镇定了几分,她小心翼翼掀被下床,摸黑出了屋。
  方才一下撞击,不会是小偷进院吧?那她更得出去瞧瞧,及时求救,不能放任小偷闯进三个女子的闺房。
  妙言来带屋外时,浑身一凛。她嗅到了一丝若有如无的血腥味。
  顺着味道,她摸索到门边,贴着门壁,也感到后面有人紧紧压着。妙言踌躇要不要往外冲出去求救时,一阵呃息惊到了她。
  妙言拉闩开门,一个高挺的影子直直向她倒来。她咬紧牙关卯足劲接住,差点被压倒:“墨表哥,是你吗?”
  谢墨滞愣了会,气若游丝,“扶我,到没人的地方。”
  血滴顺着他手腕,渡到她的掌心,沾了一手粘稠。受如此重的伤,不去瞧大夫,还要躲起来,难道有人在谢府敢追杀谢家大公子?妙言感到匪夷所思,但以防万一,她慢慢蹲下来,借朦胧的月光,捊了几把土壤,盖上谢墨落有血迹的地方,遮掩味儿。
  哪儿能不被人找到呢?妙言想到一处地地方,扶谢墨过去。
  她推开遮住洞口的壁柜,遭到靠壁上的谢墨的质问:“这里怎么会有个空洞,你……便是带欢儿从这逃走的,回来还没封住!”
  妙言摸摸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训我。我扶你过去。”
  谢墨弯腰过洞,虚弱无力,直接摔了过去。妙言担忧的钻过去,壁柜后有一柄把手,她拉着磨回原位,完全封住洞口。
  转身去扶谢墨,将他靠向自己,她摸到哪儿都是血迹糊糊的,急得掉眼泪:“墨表哥,好多血。我去拿药箱来,你撑着。”
  谢墨弯臂圈捂上她的嘴,姿势几乎将她半搂入怀,嘴唇停靠在她耳畔:“别怕,再等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要因为看不到留言就不留了,我后台能看到…好空啊。嗯~其实 是真的没人QAQ 我收拾收拾就去世了……


第23章 
  一股濡潮黏着的气味笼罩着她,来自后方男人喷洒的温热鼻息,灼得她一爿后颈栗栗发麻。妙言溢出不适的一声嘤咛,双爪推搡横在嘴前的手臂,正躁动不安之际,隔墙外一窜橐橐的脚步声飘入耳畔。
  为了保存这个洞口,单放一扇壁柜未免醒目,妙言还在柜子旁边放了几个木架,其上堆满了簸箕,给外人的感官看来,好似隔出一块专门晾晒的地方。那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唰唰挑翻木架上的东西,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动。妙言停滞呼吸,听到来人打开壁柜的声音,幸好,柜子纹丝不动,他们没有挪开。直到动静消弭远去。
  妙言一排睫羽挂满了紧张的汗珠,什么时候谢墨围在她嘴上的胳膊掉落下去都不知。良久,她转过身子,郝然瞧见谢墨双目紧闭、血色殆尽的苍白面庞。
  “墨表哥!那伙人已经走了,你等我,我去把府中医正找来。”
  她起身之际,尚有一丝知觉的谢墨拉住她的手腕:“我受伤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绝不可传扬出去。你去找金疮药,和一些白纱过来,我自己处理。”
  妙言愣愣点了两下头,挪动壁柜,灵活的钻了出去。
  她拎着一只自家用的小药箱去而复返时,发现男人倒在了半边血泊中,面无人色,她啪嗒摔下药箱,奔过去将人扶坐:“谢墨,谢墨……”
  料峭晚风来回的刮,谢墨被冻醒,慢慢睁开了饧涩的眼睛。皓月移出了云层,几点疏星簇拥,给大地渡上一层可见的白光。
  谢墨视线倾斜,移到自己缠了白纱的右肩。
  看到这里,他稍稍感到疑惑,再往下看,自己上身的衣裳尽数被褪去……倏然,两条纤细的藕臂明晃晃绕到他面前,携裹一圈白纱,覆在他作痛的肩头。
  胸口犹遭重锤一击,噗通狂跳。谢墨乍然往前倾倒,势要撑地起来。
  “墨表哥!你醒了,”妙言跟着站起,见他身形不稳,赶紧扶住他:“你肩上被砍了好深一条口子,我好不容易把伤口清洗上药包好,快躺下,别让伤口裂开。你需要什么我去拿。”
  谢墨眩晕的扫了眼周围,枯叶铺地,还在那个洞口的背后,荒凉且隐蔽。陡然,他目光移到旁边的女子身上,她毫无芥蒂的拄着他的手臂,而他,第一次在个女子根纱不挂……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叫醒我。”谢墨喉咙也失了血般,干涩沙哑。
  妙言讪讪松开爪子,低声解释:“你别动气,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方才我叫不醒,也拽不动你,你又嘱咐不能找别人,我只得事急从权了。墨表哥……一日为师终为师,你就把我当成徒弟好了,不必拗扭。”
  谢墨涌起五味陈杂,吃亏的是她,傻丫头。一日为师终为师又是什么怪念头?谢墨不自在的笼回褪至腰间的衣裳,混沌的头脑容不得他思量太多:“我体力恢复了些,先回清风居。今晚的事,莫跟其它人提起。”
  妙言抬手指这条甬道往右,好意提醒:“这条路能通往清风居,我方才安好了木梯在墙下。万一追你的人还守在外面,你走这里比较安全。”
  谢墨跌撞到墙壁上,扶墙而走,箭步之遥,他停顿,望向地面拉长的影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谢墨扯了扯嘴角:“我不过临时充当西席,算不上你真正的师父。”
  妙言莫名,觉得这句话似乎含了另一层深意,不是在撇清或者疏远他们的关系,但她一时也不懂为何意,顺着他话点头:“知道了。”
  那条刀口嵌得巨长巨深,连抬肩都艰难,谢墨不让旁人知晓,他起居如何料理?妙言躺在床上,辗转了半夜,温柔的月光筛过窗棂,照在枕上,她想着今晚的事情,倦倦欲睡,福至心灵,想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胸间蹿过一丝奇异的电流。渐渐,困意袭来,安枕入眠。
  谢家大、二房的主母生辰将至,这两日来宾珠履三千,下人跟着沾光得赏,锦园的姑娘们也少不了好处。清早,薛瑾瑜的贴身丫鬟芝儿,来了药庭一趟,说纪夫人发给锦园姑娘每人一匹潞绸,叫去春意斋领。
  妙言还想一早去书斋,看看谢墨的伤势,这下没法,先在月娘陪同下去了春意斋了。到了以后,又接下一个消息,说今个儿姑娘放天假,不用去书斋上堂了。
  纪夫人给的布匹不能藏着掖着,要赶制一套衣裳出来,一来考校女红,二者也算对得起纪夫人的心意,整好寿宴这两天需要衣裳穿。便留姐妹们在春意斋裁布料绣花样。
  妙言忐忑留下,心里记挂另一边,叫月娘去清风居探听消息,君侯不上书斋会去哪,他身上的重伤容不得他轻忽。
  不一会月娘回来,说君侯没上衙署,也不去外厅招呼客人,就待在房里为母亲抄写佛经作寿礼,斋戒沐浴,避不见客。谢墨哪是临时抱佛脚的人,佛经定然早就誊抄好的,他懂得在房中安歇,妙言就放心了。
  二十三位姑娘聚在一堆,没有安宁的时候,不知是谁起头,说起了夏怜儿。
  “自己兄长当了逃兵,搞出这么大个乌龙,看什么比试啊,看那个叫白泽的怎么耍威风吧!笑死人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婳让丫环剪裁衣面,悠然坐一边品茶吃糕,闻言尖酸忿忿:“砸自己的脚就罢了,拉所有人去当小丑,害人精!夏家家主一个给陛下当车夫的官儿,能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妄图挑谢家的错?不知道多大脸。”
  当时只要到场的人,不用说也明白,是等看谢家笑话的。有聪明的回避也有,偏偏江家就去了,还按捺不住,对谢家嘲了几句。世家间的斗争,让她们来做客的女子为难,万一她被谢墨留心嫌弃,到时连给薛瑾瑜当陪房都没门了!
  “说够了没有。”夏怜儿暴起,双眼含恨含泪。
  江婳也站起来,长甲往夏怜儿额穴上戳:“还犟嘴,我说得有错吗,夏家蠢人多作怪!”
  夏怜儿躲开她的攻击,忍气吞声坐回去,拿剪刀咔嚓咔嚓发泄,泪糊了一脸。半晌,她发现自己的布料少了三尺,只够做上边的褙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夏怜儿抢步到妙言的桌边,动手抢她的布:“我的布少了,把你的布给我!”
  “嘿,你这是什么道理,你的少了又不是我们拿的。”月娘忠心护主,不让主子吃半点亏,卯足劲和夏怜儿对抗,拽住布匹死不松手。
  夏怜儿道:“你们有两匹潞绸,没错吧。阮妙言她娘也得了一匹。我们这些姑娘的亲戚都没得,她娘凭什么得。吃住夏家的,还分我们的东西,女儿还没过门,就带个老娘拖油瓶!”
  双方争执得越来越厉害,吼得越来越凶,不自觉引来了纪夫人,破门而入。
  “吵什么!想让外面客人看谢家笑话吗,老远就听到你们鬼叫狼嚎。”纪氏满面凶煞走进来,倦怠中透着不耐烦。
  夏怜儿争不过奸诈的江婳,抢不过壮实的月娘,呜咽告状:“纪夫人,您发放下来的布匹少了我的,不够做下裳。我叫阮妙言把她娘的挪一点给我,她们就打人。纪夫人你过来看,我的真的少了一大截……”
  妙言看向纪氏隐隐发作的面孔,欠身道:“小事一桩,母亲的身份不便出席宴会,我可以将布匹暂时挪给夏姐姐用。夫人不用担心。”
  夏怜儿大叫:“她先前不是这么说的,把我手背都抓起了几条红印”
  “够了!府中事务繁忙,你还来裹乱。人家答应给你,你不要便罢,”纪氏看向妙言,神情稍缓,“老夫人吩咐给你母亲留一匹的,用不着相让。”
  这是让她吃下哑巴亏了,连阮妙言拱手相送的也不能要?夏怜儿气得脸色发青。
  妙言诺诺应是,只管顺着纪氏的话茬。
  这让她想起在北廷皇宫的时候,一开始受了委屈,恨不得把苦水倒尽,撕破脸也要争个赢面。实际上,上头的皇后贵妃哪会为你抱不平,你说得越多,她们越烦,只有给她们减轻麻烦的才讨喜欢。
  夏怜儿揪着少了布匹不放,是在打纪夫人的脸,因为东西是纪夫人发下来的。
  *
  翌日,妙言走向去书斋的路上,有些亟不可待。谢墨房中不用贴身丫鬟,顶多有仆妇会拿他的衣裳去洗,还有洒扫房屋的。
  到了书斋内,妙言在学堂台阶上如愿见到了谢墨,但在他身边,还站着薛瑾瑜。
  谢墨着广袖宽袍,肩臂的不自然都隐在宽大的白袍下,长身玉立,翩翩洒然,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
  而薛瑾瑜端着木托,上面放了碗热腾腾的东西,含蓄的在跟谢墨说话。
  “君侯,这是我卯时起早,自己烧火揉面做的汤包,原是给纪夫人送去的,她尝了不错,叫我送来给你尝尝。夫人的好意,君侯收下吧。”薛瑾瑜拐了个弯,说是纪夫人叫送的。
  即便如此,她脸皮也薄得发红,可谢墨半点不通男女之事,回到谢府从未主动找过她,莫说眉目传情培养感情了,连话说不到十句。她只能主动接近。
  谢墨动了动不便的手腕,正要拒绝,忽然,一抹身影飘然而至,霎时令他眉梢为之一振的往上挑了挑。
  “薛姐姐,我来吧,我送进堂里去。你回去告诉纪夫人,我一定看着君侯吃完,不辜负她和你的心意。”妙言接过托盘,转身进了堂中。
  谢墨迈阶跟上入内,对薛瑾瑜不置一词。
  作者有话要说:  去吃饭遇到个帅哥,哎呀…搭讪聊了聊,问了他名字后,×赖刚……突然就想走人了。难道我还是个名控?预收开了,文名文案还待推敲,可以去收下呀。


第24章 
  秋老虎最后一点尾巴横扫大地,庭外未开败的荼蘼,在回温的蒸腾下,涌入大片馥郁,有木樨、金菊、月季等等。一号书斋一如既往的清净却不显寂寞,容纳‘师生’二人,独享惬意风光。
  妙言一进去,先将托盘放下,随即殷切的去搬书册,搬所需的笔墨砚台,一股脑堆放在‘师长’的案几上,反客为主的坐下来,朝木愣的男人招手:“坐呀,墨表哥。”
  谢墨垂着右臂,左手微撂袍,缓缓盘坐下,盯着眼前一堆东西:“你这是作何,地域不分,占我的地方。”
  “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拘小节啦。这样你就可以少走动了,有需要吩咐我,”妙言眼珠转到一叠景致的肉包上,动筷箸扎了一个,掌手递过去,“我喂你啊。”
  谢墨嘴角猛抽,左手夺下她手里的东西,放下:“我左手还没废。在清风居用过早膳了。”
  妙言将盘子端到一边,环顾四下无人,小声询问:“昨天是谁追杀你啊?怎么把敌人引到了药庭。”
  谢墨只手打开今天的讲义,慢条斯理道:“我不知那里是药庭。上回你对谈起天下大势感兴趣,你以为薛家凭何强大?”
  诶,那是谢墨公认的未来的岳家,她好批判什么?妙言情绪转下,耷下好奇的眼睛,兴致缺缺翻开书页,“家中有人皇后,还有盐商乔家的支持,还……有个尊贵淑雅的女儿,能嫁一高门夫婿,为薛家助涨威势呢。”
  谢墨忽略她前后半句,道:“不错,乔家。乔家是仅逊于聂家的第二大商户,为薛家背后的钱财后盾。乔家是南通北往的商户,在北境也有庞杂势力。有他们官商相护,当朝天子大权旁落,东宫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这并不算隐秘的事,妙言听他着重提起了一番,思量好一会,想到了什么,“这回来贺寿的有乔家在列,墨表哥在他们面前,当心你的伤。”
  她倒是一点就透。谢墨翻看她交上来的课业,默了会,又提起:“如果你的孩子被人偷龙转凤,有人将他的孩子给你养,叫你的孩儿去受苦,你当如何。”
  妙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寒芒,比了个手刀:“我定要将我孩儿夺回,再将那始作俑者处以极刑,尸体挂在城墙暴晒风干,让万人唾弃。”
  谢墨嘴角一抽,看向她:“你倒答得坦白,直爽。”
  妙言顿时泄了气,支颐闪躲,小声嘀咕:“我知道,你是风光霁月的贵公子,我一开始就在你面前丑态百出,是个拉不回正途的顽劣女。墨表哥,这几天我给你当小丫环,服侍你起居吧。”
  他正想说也不是顽劣到无可救药,被这话差点呛到,失了仪态。谢墨肃起面容:“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妙言轻哼:“反正你知道我缺钱,我给你当几天手下,不让人发现你受伤的事情,你就给我酬劳。”
  谢墨心境不同了第一次见面时只一味轻瞧,问道:“你要钱何用。”
  “搬出谢府。我和我娘是落难来投奔的,但一直寄人篱下,诸多不便。”妙言不言明,锦园姑娘总提起她娘是多余的,令她如鲠在喉。
  谢墨手指微蜷,又翻了一页纸,唰唰响动声伴着他随意般的询问:“你父兄没有回南周之前,你们能搬去哪里。谢家还是怠慢你们了?”
  妙言突然觉得提这不合时宜,“算了,不急。等两位夫人寿辰过后再说,内宅女客离开,要跟她们商榷才是。墨表哥,你不给我银子我也照顾你。”
  谢墨唇角微提,只一瞬又匿平,将批注好的课业推回去,一脸正经:“把我划错的重新更正。”
  “噢。”
  *
  谢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薛瑾瑜感到了莫大的危机感,以她的品貌才华、显赫家世,六岁起就有各士族子弟流水般上薛家提亲,随她长大,声名远播,连伧荒胡人也不惜以宝马香车承载重金,千里迢迢来求娶。
  薛瑾瑜在众星捧月下长大,今早,对谢墨柔情不入的离去背影感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挫败。好在,谢家特立独行的只有谢墨一人,纪氏还是满意她的。她找到纪氏倾诉时,纪氏信誓旦旦说要劝服儿子。
  午时,纪氏叫丫鬟去守着,一等谢墨离了书斋就带来福寿堂。彼时,纪氏坐在长案后,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刚哭过的薛瑾瑜:“瑾瑜,流芳这孩子是跟别人不太一样,他是长房嫡子,父亲又不在了,从小背负得太多。他经常流连于衙署和军营,鲜少有乐子可寻,莫说你了,连我这个做娘的,也很少同他交谈闲暇琐事。他比起别的公子哥儿木讷得多,你要多包容。”
  薛瑾瑜被开解到,赧然转笑:“君侯不木讷,是比一般男子要成熟。我要找过一生可依靠的男子,不是找陪我讲笑话的伶人俳优,我、心悦君侯。”
  纪氏忙不迭给她斟了杯茶,哄着留着:“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
  咯吱。门开了,纪氏止嘴,看向门外,和蔼笑起:“流芳,快进来。”
  谢墨关上门,走近,抬手行礼:“母亲。”
  纪氏推搡身边人一把,撮合之意明显:“流芳,瑾瑜有话跟你说。”
  谢墨落座,平静直视:“何事。”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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