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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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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的眼睛……
  她心里怎么能不急?
  可偏偏急不得。
  霍澜音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要急。雪盲症可轻可重,她也不必如此悲观,兴许要不了多久她的眼睛就会恢复正常?
  霍澜音安慰了自己一路,等到一行人从雪山下来时,她已经彻底平复了心情,将所有悲观的坏情绪驱离。
  奚海生道:“这些人来势汹汹,明显有备而来。先前分了几波进雪山中搜寻殿下。如今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手留在玉克县,我们还需更谨慎些。”
  江太傅看了眼马上要黑下来的天色,说道:“马上要天黑,如今人累马也疲,还是快些寻个暂歇的地方比较好。往前走,在郊外一般会有些庙宇破屋。殿下和夫人先在后面暂歇,小豆子和你去县中打探消息,若是看见有那些人黑衣人混在县中,我们只悄悄买些药物和食物,继续前行。倘若没有,倒是可以进县中歇息一日。”
  奚海生补充:“就算有,咱们也可以把他们先干掉!”
  江太傅沉吟了一下,道:“看地方人数情况再说,总不能伤了县中百姓。”
  奚海生忙点头。
  商议已定,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果然在玉克县的郊外寻到一处摇摇欲坠的破庙,大家进去暂歇,只让小豆子和奚海生进到县中打探消息。
  马匹在破庙前停下,卫瞻下了马,刚转身要去抱霍澜音,霍澜音已经伸开了双臂,朝他伸出手。
  “方向歪了。”
  小蠢货。
  卫瞻捏着霍澜音的细腰,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霍澜音双脚落地,卫瞻刚松开手。霍澜音摸索着去抓住了卫瞻的衣袖,紧紧攥着。
  卫瞻看了她一眼,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得,又忘了他的这只猫儿现在是个瞎子。
  莺时瞧着霍澜音的样子不太放心,可是她狠狠心,还是去给林嬷嬷打下手。如今的境况,她只有更懂事勤快一点,才不会拖后腿,才不会被丢下,才不会跟她的主子分开。
  林嬷嬷和莺时简单收拾了一下,辟出个避风的地方来,在地面铺上斗篷,才让卫瞻坐。
  霍澜音亦步亦趋,挨着卫瞻坐下。她伸手摸了摸,摸到卫瞻的腿,然后偏过头,轻轻靠在卫瞻的膝上。
  卫瞻垂眼瞥着她温顺的样子,勉为其难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
  奚海生和小豆子很快带着消息回来,果然有人等在玉克县中等着他们。那些黑衣人装成镖局的人,不停在县城中打听一个带着皂纱帷帽的男人,还有一个身带异香的女人。
  霍澜音的心忽得一紧。
  一个身带异香的女人……
  她身上的体香,果然成了那些刺客搜寻的线索。
  霍澜音如今又看不见,不得不担心卫瞻这个时候把她丢下。那倒是真的连命都要保不住。她缩了缩,越发靠近卫瞻,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儿一样去寻求庇护。她摸索着寻到卫瞻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卫瞻的拇指攥在掌心。她的小手指颤了颤,又像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她轻轻转动手腕,在卫瞻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
  ——“别丢下我。”
  卫瞻冷眼瞥了她片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林嬷嬷皱着眉询问:“江太傅,可有什么药方能暂时除去夫人身上的香气?”
  “敢问夫人的体香可是天生?”江太傅询问。
  “不是。”霍澜音坐直身子,将自己身上为何带香的缘由仔细说出来。
  江太傅沉吟片刻,道:“想要除去夫人身上的香气着实不容易,何况就算能够除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绝非一副药就能够起作用。夫人若是不动,身上的香气很淡,几乎不容易被人觉察。可若行动,香味越来越浓。何况最近几天风大,这风一吹,更是将夫人身上的香味飘得很远……”
  霍澜音默默听着,脸上看不出表情。可是握着卫瞻的手却微微抖了一下。
  “老头儿,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卫瞻缓缓打断江太傅的话,声音里带着微微不耐烦。
  江太傅一愣,立刻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算不能立刻除去香气,倒是可以试试覆盖香味。比如涂泥掩之。”
  “涂泥?”霍澜音皱着眉,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新奇的治疗法子?难不成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一直认真听着的莺时小声询问:“什、什么泥?”
  “应当都行吧?”江太傅的口吻也不太确定。
  霍澜音终于确定江太傅口中的涂泥真的是字面意思。不过听着江太傅不太确定的语气,霍澜音产生了怀疑。
  卫瞻审视地盯着江太傅。
  江太傅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老朽也是在古籍中看见的法子,古籍上的确记载过身带异香的奇女子。虽然书中记载的奇女子是天生带香。不过夫人兴许也可以试一下……”
  林嬷嬷最先起身,道:“莺时,你与我去寻些泥土和雪水。”
  霍澜音觉得荒唐,可一想到江太傅连以活人为药引都想得出来,倒不觉得奇怪了。
  “我帮姑娘。”莺时说。
  其他人起身出去回避。
  卫瞻坐在原地没动,沉声道:“出去。”


第35章 
  莺时在角落里翻出几个木桶来,木桶大多都坏掉了,不是漏了底儿,就是断了边。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好的,却也脏兮兮的。她抱着木桶跪在雪地里,用雪水好一顿擦洗,才将木桶现出原本的颜色来。
  如今天寒地冻,地面大多覆着积雪。积雪之下的土地也都被冻了个结结实实。想要铲些泥土也是不易。幸好林嬷嬷也算半个习武之人,没用多久就铲了些土,然后和雪水掺在一起兑在木桶里,搅成半桶黑漆漆的泥土。
  莺时看着这些脏兮兮的泥土有些担忧,总觉得将这些东西涂在身上会很不舒服。而且这么脏,会不会让姑娘得病?可如今境况,当真是有万分担忧,也不敢拒绝。
  这处的破庙布局为并排挨着的三间房。可因为早就被废弃,经了风雨摧残,已不成样子。中间的堂厅供奉着的佛陀早就断裂倒塌。左边的房间原本用来做什么已经看不出来,毕竟连屋顶都已经消失不见。右边的西屋相对保存的完整些,还能看出小木床的轮廓,只是如今小木床的木板失踪了好几块,已然不能再用,碰一下就要倒塌的样子。窗户也不见了,墙壁上徒留窗户的大窟窿。林嬷嬷手脚麻利地用两块木板撑着厚衣服遮挡住了风灌进来。
  卫瞻和霍澜音就坐在小木板床前面。
  小豆子和奚海生忙忙碌碌抱来柴火,在卫瞻不远处生了火。柴木被雪浸了太久,不易点燃,花了好些功夫才点着了柴火堆。
  莺时略担忧地忘了一眼霍澜音,和小豆子一起退了出去。她将西屋的门关上,木门发出沙哑的吱呀声。她又要急忙去帮忙在堂厅里生火、做饭。
  西屋里,只剩下卫瞻和霍澜音两个人。霍澜音皱起眉头来,小声说:“殿下,还是让莺时进来帮我吧,泥土脏,会惹殿下厌烦的。”
  卫瞻伸直长腿,用脚背将那半桶泥水勾到近处,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霍澜音无奈地抿起唇。她知道卫瞻的决定很难改变,定然是不会让莺时进来帮她了。
  霍澜音在胸前摸了摸,摸到斗篷的系带,动作生涩地解开。鲜红的斗篷被她脱下来抱在怀里却犯了难。她看不见,不知道要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哪里。即使她什么都看不见也知道周围不算干净,总不能随便扔到地上。
  不过她指犹豫了片刻,就朝卫瞻递过去。
  卫瞻正一脸嫌弃地同木条搅着木桶里的泥水,见霍澜音把斗篷递过来,他放下木条,将斗篷接来,放在身后的木板床上。
  他抱着胳膊,饶有趣味地瞧着霍澜音脱衣服,也等着她把衣服一件一件递过来。
  霍澜音听不见卫瞻的说话声,耳边只有外面的风吹打的声响。
  看不见,听不见,慢慢让她变得很不安。她解衣服的手动作不由慢了下来。
  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晚被送到卫瞻房间的情景中。可又并不一样,这一次看不见的只有她一个人,卫瞻是看得见的。
  这样让她觉得更不安,还有尴尬的羞耻感。
  几层衣服脱下来,霍澜音上身只剩下一件浅红色的心衣。
  红色的,卫瞻很满意。
  霍澜音忽然略弯下腰,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低低地一连打了个几个喷嚏。
  这么冷,她又穿得这么少,她自然是冻着了。
  卫瞻终于开口:“音音,你再这么磨蹭下去,这桶里的泥水可要结冰了。”
  “还、还是让莺时进来帮我好不好?”霍澜音声音软软的,带了一丝撒娇,也带了一丝央求。
  她摸索着朝卫瞻伸出手去,卫瞻把手递给她,由她握在掌中。
  “为何?”卫瞻问。
  “因为……很不好意思……”霍澜音实话实话。
  卫瞻笑了一声,反手握住霍澜音的手将她拽进怀里,让她侧坐在他的腿上。他捏着霍澜音的下巴,去瞧她蒙着眼睛都温顺乖样子,说:“音音,你的身上还有哪里是孤没见过的?孤可是撑着多盏灯细瞧过每一寸的。”
  想起昔时的场景,霍澜音低下头。她脸颊浮现了些许微红,情绪却有些沮丧。
  她晓得卫瞻说得都对。更何况纵使又有再多不自在,也不该在眼下矫情起来。
  她默默将手背在身后,去解心衣身后的两条系带。霍澜音把脱下来的心衣递给卫瞻。
  卫瞻凝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落在心衣上。他将她的心衣接过来,慢慢揉成团,凑到鼻前闻了闻她的香味儿。
  霍澜音缓缓站起,摸索着脱下了裙和裤。然后默默等待着。她等了好久,都听不到卫瞻的动作。他在做什么?一直看着她吗?霍澜音的眉头又揪了起来。
  “殿下?”霍澜音试探地小声开口。
  卫瞻回过神来。
  他起身,走到霍澜音的身后,将她的长发随意挽起。然后凑近霍澜音的后颈,用力闻了闻。
  香。
  他瞥了一眼桶里的泥水,眼中立刻浮现嫌恶的表情。
  他的视线重新缓慢游走过霍澜音的全身,拿起木板床上霍澜音白色的亵裤。然后将它撕成了布条。
  霍澜音侧耳去听,疑惑地问:“殿下在撕什么?”
  她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卫瞻在撕她的衣服。
  卫瞻没理她,沉默地取出亵裤里原本的细腰带,系在霍澜音的腰上。然后用撕下来的白布条穿过霍澜音的两条腿。布条的两端一前一后系在她的细腰带上。
  “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霍澜音的声音尴尬到发颤。
  卫瞻用掌心拍了拍,说:“这里不准弄上脏泥巴。”
  这下,霍澜音的脸颊真真红了个彻底。
  卫瞻看着霍澜音红透了的脸,忽然心情大好。他用木条抹了泥水均匀地涂在霍澜音的身上,涂得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他居然问:“你的丫鬟平日是如何伺候你沐浴的?”
  这个问题把霍澜音问住了,不知道他指什么。
  卫瞻又问:“可会给你擦身?”
  霍澜音想了一下,说:“偶尔会。”
  “偶尔?”
  “偶尔不太舒服的时候她会帮我。”
  卫瞻不大高兴,他丢开木条,用掌心捧了一捧泥水洒在霍澜音的锁骨,看着泥水缓缓往下流淌,他才摊开手,用掌心给她身上的泥水揉开。他一边揉着一边说:“音音已经长大了,日后要学会自己洗澡,不能再让丫鬟帮忙。”
  卫瞻这话说得古怪,霍澜音一时之间没听明白。
  卫瞻涂了泥水的掌心抚过霍澜音的身子,他说:“若是当真不会洗澡,孤可以教你、帮你。”
  霍澜音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莫不是卫瞻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身体?即使是她的贴身婢女?所以他才赶走了莺时,决定亲手给她涂泥?
  霍澜音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她不由去想,倘若她逃走的计划败露,以卫瞻这样蛮横的上位者姿态会如何对她。
  霍澜音在心里敲了敲警钟,告诉自己逃跑计划一定要十分完备,不可让卫瞻有任何的怀疑才行。
  如何让他不怀疑她?完全信任她?
  霍澜音心里没谱,不知道卫瞻到底有没有相信她深爱着他。想要取得卫瞻的信任,方法绝对不止一种。可是利用两人关系让他以为她矢志不渝地爱着他,绝对是最快捷取得他信任的方式。
  “把腿分开一些。”卫瞻拍了拍霍澜音的腿。
  霍澜音回过神来,依言。
  她又在心里无声轻叹。原本还急着取得他的信任,如今因为雪盲症倒也没那么急了。
  霍澜音穿上衣服之后不会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被涂上了一层淤泥。
  全部涂完之后,霍澜音站在火堆旁烤火。需要将她身上的泥水烘干,否则无法在外面穿衣服。
  卫瞻用雪水反反复复地洗手。他看着指甲缝里的淤泥,心里又开始暴躁,一脚踢开了木桶。
  霍澜音吓了一跳,茫然地面朝向卫瞻的方向,虽然她什么都没看见。
  卫瞻瞥向霍澜音,瞧着她全身涂满泥的脏样子,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即使他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
  卫瞻忽然问:“音音,你吃过叫花鸡吗?”
  “叫花鸡?”
  卫瞻忽然笑了。
  霍澜音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卫瞻这是在笑话她。她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卫瞻。
  虽然站在火堆旁,可因为实在太冷,霍澜音又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而且站得时间久了,她的双腿开始发麻。尤其是左脚脚踝,隐隐作痛。
  那次她为了救莺时,从马背上跳下去,当时左脚脚踝就有些疼,后来查看也只是有些肿,不怎么严重,不想现在吃到了苦头。
  霍澜音有些急地摸了摸腿上的泥。指腹上湿湿的,想来还是没有干。她挪了挪双脚,换了个站姿。
  卫瞻支着下巴看了她半晌,起身靠近火堆而坐。然后拉住霍澜音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臀腿上的泥把他的衣服染脏了一大块。
  卫瞻瞥了一眼,捏了捏霍澜音的鼻尖,慢条斯理地说:“孤思来想去,带着你着实麻烦。不如将你仍在这火堆里,还能吃上一顿鲜美的叫花鸡。”
  霍澜音知道卫瞻故意逗她,她装出娇恼的样子来:“音音的吃法可不止这一种,殿下是要舍弃别的吃法了?”
  卫瞻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霍澜音会如此说话。他拍了拍霍澜音的脸,说道:“音音,你可真不像个大家闺秀。”
  他又笑了,道:“的确另一种吃法更惑人。”


第36章 
  霍澜音有一瞬的失神。不像大家闺秀吗?可她的确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算曾经是,也是假的。她都快忘记了昔日闺阁中的琴棋书画茶酒花。
  如今的她变得让她自己都要认不出,那个端庄温婉的周澜音定然想不到有一日她会变得这样轻挑、心机。
  可是矮在尘埃里的底层卑微者没资格端着身段,总要面对现实。
  心里闪过一丝自嘲,霍澜音脸上却是一点没显出心里的百转千回。她微微低着头,软声软语:“殿下,我肩背上的泥可干了?”
  “怎么?”卫瞻问。
  霍澜音双手交叠搭在腹前,向下遮着,小声说:“想、想靠一会儿。”
  卫瞻视线下移,落在她交叠的一双柔荑。
  听不到卫瞻的回应,霍澜音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越发放低声音:“冷……”
  卫瞻这才抬眼看了一眼霍澜音的侧脸,他伸手握住霍澜音交叠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因为她吃了太多治疗卫瞻的药,药物作用让她的身子温度比常人高一些。这倒是头一遭她手心的温度比他低了这么多。
  卫瞻再次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坐在腿上的泥人儿,勉为其难地握着霍澜音的肩膀,让她靠在胸膛。他扯了扯玄色的斗篷,稍微搭在霍澜音的上身。他略微弯腰,将盖住霍澜音双腿的斗篷扯开,露出她一双修长纤细的“泥腿”,继续烤着火。
  霍澜音在卫瞻怀里缩了缩身子。真的冷,冷得她都快要冻僵了。
  卫瞻垂眼看向怀里的小泥猫儿。小泥猫儿脏兮兮,冻僵了缩在他的怀里。虽然脏了些,可是瞧着真的乖。
  卫瞻摸了摸她的头。
  淤泥完全遮不住霍澜音婀娜的好身段,卫瞻的目光光明正大游走于霍澜音全身。他视线上移,落在霍澜音蒙着眼睛的红布。卫瞻皱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欺负人。
  他扯了扯斗篷,将霍澜音的胸口和腰臀遮了。
  他问:“音音,你可有闺名?或者小字?”
  霍澜音摇头,声音有些发闷:“没有的,家人叫我名字多些。”
  霍澜音身上的淤泥蹭在卫瞻的胸膛,卫瞻用指腹抹去一块淤泥,慢条斯理地涂抹在霍澜音的锁骨之下。他问:“泥泥如何?”
  他不等霍澜音回答,又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泥泥。”
  “殿下又取笑我……”霍澜音低着头,指尖儿摸索着去摸胳膊上的泥,却不小心使得搭在肩上的斗篷滑落。
  滑下去的斗篷内侧沾着大片淤泥,看得卫瞻忽然暴躁开口:“别乱动。”
  霍澜音身子颤了一下,紧接着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她蒙上了眼睛,卫瞻看不见她的眼神,却莫名想象得出她那双明艳的眼眸中此时惊慌失措的可怜样子。
  那股子暴躁莫名消退了些。
  卫瞻重新拉动斗篷搭在霍澜音的身上,他用手背贴在霍澜音的冰凉的脸颊,然后皱着眉捡起一些枯枝扔到柴火堆,又搅了搅,让火堆烧得更旺一些。
  做完这些,他无意间一扫,发现蒙着霍澜音眼睛的布条湿了。
  哭了吗?
  “哭什么?”卫瞻冷着脸问。
  霍澜音使劲儿低着头,也不吭声。
  卫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着眼泪逐渐湿透红布条。
  “说话。”
  “怕……”霍澜音小声啜涕,“怕眼睛再也看不见,身上还带着香……殿下会嫌我麻烦,把我丢在半路……”
  她小声地呜咽,想忍又忍不住。蒙着眼睛的红布逐渐湿开。
  “香些没什么不好,音音的体香让孤很是喜欢。”卫瞻望着霍澜音,语速很慢,“就算瞎了,也有好处。”
  霍澜音疑惑地抬起头,轻轻摇头,不信卫瞻的话。
  面具后的卫瞻忽然笑了一下。然后他摘下了面具,抬起霍澜音的脸。隔着一层红布,去吻霍澜音湿了的眼。
  霍澜音有些意外,身子僵了僵。
  卫瞻舔过霍澜音的鼻尖,舔舐那粒小小的美人痣,犹如狼吻。
  他最后才吻上霍澜音娇艳柔软的唇。
  辗转厮磨。
  霍澜音忽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床笫之间,卫瞻大多都戴着面具。他吻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多的记忆里,他几乎不曾这样温柔过,永远那样强势占有。
  霍澜音搭在腿上的手无措地抬起来,她想抓住什么,却茫然地不知道要抓住什么。
  在卫瞻轻咬她的舌尖时,霍澜音心里乱糟糟的,又慌又乱。她抬起手,紧紧攥住了卫瞻的衣襟。
  卫瞻忽然退开。霍澜音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微微仰着脸,脸颊染着一丝红晕,就连娇艳的檀口也微微张着,露出里面湿软的舌。连气息也是乱的。
  卫瞻瞥了一眼霍澜音攥着他衣襟的小脏手,收回视线。
  “孤还没有废物到连个女人都护不住。”他凑到霍澜音的耳边,“但是你要乖一点。”
  霍澜音仰着脸,软软地出声:“音音还不够乖吗?”
  卫瞻眯起眼睛,审视这个不惜舍弃过往教养而寻求庇护的柔弱女人。
  霍澜音攥着卫瞻衣襟的手微微用力,她睁开眼睛,隔着蒙眼的红布,努力去看,寻到卫瞻隐约的轮廓。她抬起头,尝试着凑过去,主动送上她的吻。
  唇齿相碰,软的不止是唇舌。
  卫瞻回之以吻,用尽温柔。
  外面的风呼啸汹涌,柴火堆噼啪作响。简陋破旧的狭小角落里,美人在怀,铁汉柔情,延续绵长无尽的拥吻。
  一个多时辰之后,霍澜音才攥着卫瞻的衣角从西屋走出去。霍澜音穿戴整齐,看不出衣服下面的身子涂了一层泥。卫瞻身上的斗篷却不见了,身上的衣服沾着些泥。
  莺时一下子站了起来,仔细去看霍澜音的神情。
  小豆子和奚海生不在这里,又去了县中。林嬷嬷和江太傅已经吃过粥。火堆上驾着的锅里是早就煮好的粥。
  林嬷嬷闻了闻,说道:“太傅的法子果然有用,眼下我是没有闻出夫人身上的那种香味。而且也瞧不出端倪。”
  江太傅点点头,说道:“眼下是没有,只是不知道这方子能抗多久,若是骑马不知可否遮得住。”
  莺时已经手脚麻利地盛了两碗粥,说道:“还是先吃些东西,热热身子。”
  她用雪水擦洗了木桶,也知道雪水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泥水有多凉。她心疼霍澜音现在肯定很冷。虽然她心疼得要命,还是要守规矩地先将热粥递给卫瞻。
  卫瞻没伸手去接。
  莺时也不敢多话,将热粥放在卫瞻面前,赶忙再盛了一碗热粥递给霍澜音。
  “姑娘,小心烫。”莺时叮嘱。
  霍澜音双手捧着粥碗,只觉得热气从手心传遍全身,哪里还会嫌弃它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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