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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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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瞻撩起眼皮,对上霍澜音惊讶的目光。他挑眉,问:“怎么?”
霍澜音回过神来,道:“以前的一位旧识如纪公子一般,一点葱花香菜也不能吃,即使饥寒交迫,也坚决不碰。”
“旧识。”卫瞻重复。
他又问:“什么旧识?”
“记不太清了。”霍澜音垂着眼睛笑笑,她转过头喊来店小二又要一份阳春面,叮嘱不要放任何葱花香菜。
第二碗阳春面还没有送上来,霍澜音对卫瞻道:“纪公子是外地人吧?听着是京中口音……”
“你认识京中人?”卫瞻打断她。
望着卫瞻的眼睛,霍澜音心里莫名觉得一阵慌乱,她别开视线,胡乱敷衍过去:“丰白城来来往往,接触过一些京中人。不二楼的赵老板也是来自京中,操着一口京城腔调。”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我是想说,纪公子身为外地人对丰白城的情况可能不太清楚。刚刚那个人是这一片的泼皮头子,有些麻烦。瞧着公子言行许是京中贵人的家庭,下次出行身边还是带着些侍从比较好。”
卫瞻吃了一口面,眉头微粥,不太满意地将筷子放下,才道:“侍从?是不是还应当带着武器傍身?”
“理当如此。”霍澜音点头。
卫瞻笑了一下,道:“弩如何?”
霍澜音握着筷子的手一抖,筷子掉到桌子上,打翻了茶盏,茶水沿着桌面缓缓流淌。
卫瞻有些意外地看向霍澜音,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呀!”莺时赶忙去拿帕子。然而她还没有将腰间的帕子拿给霍澜音,王景行已经将棉帕递到霍澜音面前。
霍澜音冲王景行弯弯唇,接过棉帕擦拭将要流下桌面的茶渍。
卫瞻捏着小小的茶盏,饮了一口凉茶。
王景行望着霍澜音,温声开口:“你也是。丰白城繁华归繁华,同时也够龙蛇混杂。下次再来这边不要自己。”
“我都带着莺时和小石头的。”霍澜音微笑着。
王景行还是不太放心。莺时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小石头虽然有些蛮力,可毕竟年纪也不大。
他道:“还是稳妥些好。”
王景行默了默,有些犹豫地开口:“最近我每日都要来这边,你哪日要过来,我送你不过顺路。”
他声音略低,带着丝试探。他斟酌了言语,思来想去还是担心唐突冒犯,惹得霍澜音不喜。
霍澜音唇畔的笑意不减,她认真点头,感激地说:“好。记得了。”
她学男子,双手抱拳,含笑道:“下次出门那就麻烦王兄保驾护航了!”
王景行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眉眼间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卫瞻指间的茶盏空了,他端起茶壶又倒了一盏凉茶。
一行三个商人在霍澜音这一桌旁边坐下,喊来店小二,操着一口京腔点了饭菜,饭菜还没端上来的时候,三个商人一边等着菜,一边闲谈。
“……如今这形式可真是看不懂。怎么就真的改立太子了?”
“就是啊!当初不是都说圣上只是一时气恼废了太子?这怎么不仅没重立,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虽然前太子一时糊涂练了邪功,可那些政绩和战功摆在那里。二皇子资质平平毫无建树,关键二皇子还是个孩童啊……”
霍澜音本来没打算听旁人的对话,可是这几个人提到了卫瞻,她不由自主走了神。
卫瞻打量着霍澜音的神色。
坐在霍澜音对面的王景行抬起头,眉头微皱,担忧地望着她。他犹豫了片刻,道:“大家都吃完了,我们走吧。”
莺时小心翼翼地去看了看霍澜音的脸色,赶忙将筷子放下来,说:“是吃好了。”
小石头嘴里嚼着肘子肉,想说他可没吃完啊!
霍澜音回过神来,弯着唇浅笑。她对小石头说:“不急,慢慢吃。”
说着,她拿起筷子,慢悠悠地继续吃起来。
旁边一桌的几个人仍旧在谈着京中事情,口中时不时蹦出太子。酒楼人多,闲人更多。听见他们几个人这么说,一些闲人好奇地围过来打听。
莺时狠狠地瞪了小石头一眼。小石头懵头懵脑得搞不清状况,不过他看懂了莺时的警告,又大大咬了一口肘子肉胡乱咽下,放了筷子,说:“我也吃饱了!”
走出四春楼,霍澜音面色如常。她对卫瞻说会尽量早日完成扳指,就此告别。
四春楼的店小二跑出来找王景行,小声嘀咕了一些店里的事情。王景行微微皱眉,对霍澜音道:“你先走,逛逛也可。我回去办些事情,最多一刻钟便下来追你。”
“好。”霍澜音点头。
王景行脚步匆匆地重新回到四春楼。
小石头立刻说:“公子,反正要等王公子,我想去前街给小芽子买根头绳,嘿嘿!”
“去吧,莺时你也去。小石头不会挑这些,你去帮着挑选。我哪里也不走,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和王公子回来。”霍澜音说。
等小石头和莺时都走了,霍澜音才发现卫瞻一直站在她身边,没有离开。
霍澜音有些疑惑地望向卫瞻,问:“公子是要去哪里?”
卫瞻“唔”了一声,思索了一番,才道:“贱内跑了,要找一找。”
霍澜音怔了怔,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纪公子会对她说这样私密的事情。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默了默,才问:“公子可知她去了哪里,可有她的下落了?”
卫瞻扯起唇角古怪地笑了笑,语气莫测地悠悠道:“下落是有,刚瞧着她和野男人打情骂俏呢。”
霍澜音更懵,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她笨拙地说:“一定是有误会,公子可当面问问她。莫要因为误会坏了一段好姻缘。”
第70章
“莫要因为误会坏了一段好姻缘……”卫瞻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且在“好姻缘”三个字上咬重了读音。
霍澜音心里想着早些做完那枚扳指收了钱,好换大宅子。眼前的卫瞻对于她来说就是行走的大宅子呀!
她软着声音去哄卫瞻,说道:“是呀。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的。公子和夫人定然会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呵,谁想和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卫瞻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
霍澜音眉头轻轻揪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是觉得面前的纪公子古怪得很。她试探着去劝:“既然还有感情,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不要留下误会和遗憾呀……”
“有感情?为何如此断定?”卫瞻望着霍澜音的眼睛。
“公子来寻她证明对她有感情。公子就算误会了她,可我瞧着公子也没放弃要寻她,想来对她的感情是有些深的。”霍澜音认真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夫人,可相信夫人对公子也是有感情的。”
“我寻她是为了教训她。”卫瞻顿了顿,又道,“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对我有感情?嗤。你这都没见过那个满心算计的狐狸精就敢这般说?”
霍澜音觉得有些尴尬。这样私密的事情岂是刚认识就能随便当街讨论的?她也不好评判别人家里事啊……
霍澜音心想——我是不认识你媳妇儿啊,我连你也不认识啊,要不是为了那点钱,我哪里愿意当街理你这种怪人,听你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霍澜音转念一想,兴许这位纪公子是因为妻子离家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瞧着卫瞻那张不似凡间人的面容,霍澜音顿时觉得有些惋惜。
她轻叹了一声,道:“公子容貌出众,夫人怎会舍得离开公子。”
容貌出众
卫瞻眼底的冷意稍缓,没再说话。
两个人沉默下来,偏偏耳旁是旁人的喧嚣,反倒让人觉得尴尬。霍澜音望着前方,看见在街道的另一边,有一个贩卖小孩子玩具的小贩推着车经过。
她戴上手中的帷帽,急忙小跑着穿过宽宽的街道,赶到小贩面前挑选买东西。
卫瞻冷眼看着她。
她戴着白纱帷帽,轻薄的白纱遮着她的脸,让卫瞻看不见她的表情。这种看不见她的脸她的神情的滋味可不怎么样。
卫瞻心里开始烦躁。
他又想起曾经的那段日子戴着皂纱日日遮面的人是他。那个时候的她是否也想去看他的神情却苦于帷帽的垂纱遮挡?
卫瞻眼前一晃,浮现昔日的画面。一片昏暗中,霍澜音软软偎在他的怀里,柔软的手心抚过他的脸,轻缓的语气里带着丝叹息,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她说——“殿下点了烛台来瞧我身上每一处,可我竟然连殿下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卫瞻心里微沉,嗤笑了一声。
想起那些有什么用?
就算当初有几分相信了她的鬼话,如今回头再看,方知这个小骗子往昔在他面前说的话根本没一句真话。
“让一让,让一让!”一辆马车从远处过来。赶车的马夫甩着马鞭鞭打前面的马,他的声音里有些慌张,显然是有些控制不住前面狂奔的马。
这条街道商贩行人众多,平日里马车经过都会默契地放慢马速。所以当这辆马车狂奔而来时,行人有些没反应过来。当马车前面的马冲得近了,他们才反应过来。惹起一阵惊呼、躲避。
车夫艰难地控制着将要发狂的两匹马。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起了变故。拉着马车的两匹马中的一匹不知道怎么挣脱开,撒开蹄子朝着前面的人群冲过去。
霍澜音想要躲避,可是人群挤来挤去,将她挤得跌跌撞撞。霍澜音也不清楚在慌乱的人群中,自己怎么挤得被撞到了一个妇人身上,那妇人发间戴着的簪子划破她的帷帽白纱。两个人跌跌撞撞朝着两个方向去,这一拉扯间,她的帷帽被扯得乱七八糟。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失了视线,不知道怎么就被挤出了人群。
她急忙将扯乱缠绕在脸上的白纱扯去,一抬头,对上冲过来的马。
她的心猛地一凛。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后腰将落入一个人的掌心。她的脚步跟着旋转,整个身子落入一个微凉的坚硬怀抱。
霍澜音看着车夫跳上发狂的马,终于将马控制住。
她回头,对上卫瞻的目光,这才惊觉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她的心跳忽然跳快了几拍。
“吓着了?”卫瞻垂眼看她。
霍澜音仰着脸望向卫瞻的眼睛,整个人僵在那里。
这种感觉真的太过熟悉,那种熟悉的感觉藏在她心底,随着她此时越跳越快的心跳,呼之欲出。
有一个人也曾这样问过她。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声音,可是语调如出一辙。
“表妹!”王景行慌张地从街道的另一侧跑过来。
霍澜音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攥着卫瞻的衣襟。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慌张地松了手。她将手放下来,背到后腰,将卫瞻搭在她后腰的手推开,默默从卫瞻的怀里离开些。
她低着头,莫名觉得心虚不敢再去看卫瞻的眼睛。
“怎么样了?是不是吓坏了?有没有哪里受伤?”王景行关切地问。关心则乱,向来说话语速缓慢的他,焦急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霍澜音轻轻摇头,说:“我没有事,表哥不用担心。幸好纪公子就在身边,眼疾手快救了我一把。”
王景行正色起来,也没了先前在四春楼时对卫瞻的堤防。他朝着卫瞻深深拱手作揖,诚恳道:“多谢纪公子相助。”
“用不着你谢。”
王景行满心都在挂念着霍澜音,没有听出来卫瞻语气里的不同寻常。
“公子!”莺时和小石头从远处跑回来。
“你没事吧?远远看着那马冲过去,吓死我了!”莺时说。
霍澜音摇头。
小石头哈哈笑了两声,说:“刚刚我们在对街看见公子差点被马踩,小莺时掐着我的胳膊哆哆嗦嗦地喊‘妈呀妈呀妈呀’,哈哈哈……笑死我!”
“你还笑!”莺时瞪他,追着要去打他。
“诶诶,咱们公子这不是没事嘛!”小石头绕到霍澜音身后躲避。
霍澜音瞧着他们两个打闹,嘴角不禁弯了弯。这样寻常又有生气的场面,曾是她渴望了许久的。等莺时和小石头绕着她跑了几圈,她才笑着说:“好啦,咱们回家去。”
卫瞻在一旁冷眼看着霍澜音笑起来的样子。看见了她真笑的样子,方知以前她对他的笑脸都是假的。
王景行走到不远处蹲下来,将那个被踩坏的帷帽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他觉得有些可惜。即使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帷帽,只要是她的东西,便觉得珍贵,弄坏了便觉得可惜。
就像小时候,霍澜音虽周家人去王家做客。她随手玩过且弄坏丢掉的玩具,也会被他捡起仔细收好。
“表哥?”
王景行走回去,晃了晃手里的帷帽,道:“许还能修。”
“不必修了吧。”霍澜音说。
“试试。”王景行坚持。
霍澜音笑笑,也不再多说。她望向身侧,这才发现卫瞻不见了踪影。她“咦”了一声,问:“你们谁看见纪公子是什么时候走的?”
莺时和小石头都摇头。
许久之后,霍澜音“哦”了一声,她将刚刚买的鸡毛毽子扔给小石头,说:“小芽子那个坏掉了,拿这个给她。走吧,回家。”
冯叔一家四口不是奴籍,只是普通的百姓。先前家里给老人治病欠了好些钱银,总是被追债,冯叔被打成重伤,宅院被占,才七八岁的小芽子差点被那群追债的人卖去青楼。机缘巧合之下,霍澜音帮他们还清了债务,买回祖宅,救回小芽子。之后在他们家住下。对于冯家人来说,他们和霍澜音的关系不是主仆,霍澜音是他们的恩人,一家人把正房让给霍澜音来住,仔细照顾。
回家之后,霍澜音被小芽子拉去陪她踢毽子。霍澜音只陪她玩了一会儿,回到房中,将雕磨扳指的工具一一摆好,认真地开始打磨玉料。
她也没想到当年养在深闺时的爱好,今日成了她生存的技能。
傍晚开始下雨,小芽子跟着莺时进了屋,帮忙整理花料。两个人静悄悄的,不想打扰专注的霍澜音。
一根蜡烛烧到尽头,莺时踮着脚尖走到霍澜音身边替换蜡烛。霍澜音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已经夜深了。
外面雷声阵阵,雨如瓢泼。
霍澜音看见小芽子张着大嘴打哈欠,她温柔笑着:“芽芽,回屋睡觉去。莺时,你给芽芽穿好蓑衣,别淋病了。”
“不用,这么近不怕淋!”小芽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将门推开一条缝,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暴雨,深吸了一口气,冲刺一样跑出去,大雨中,羊角辫跌跌撞撞。
“这孩子……”霍澜音摇摇头。她将小轩窗推开一个角,一直看着小芽子跑回房间才放心。她刚想放下小轩窗,看见冯叔穿着蓑衣走出屋子,提着一盏不甚灯笼,去开院门。
雨声太大,霍澜音倒是没有听见敲门声。可是这么大的雨,谁会这么晚登门?她诧异望向院门口。
“这个天儿,什么人叩门呐?”冯叔推开门闩,拉开一扇木门,眯着眼睛去看站在院外的人。
卫瞻站在暴雨中,雨水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淌落。他全身已经湿透,可是没有半分狼狈之态。他淡然从容地开口:“避雨。”
第71章
“这……”冯叔犹豫起来,眯着眼睛仔细审视着卫瞻。暴雨倾落,连视线都不甚清晰。若是往常,冯叔肯定将人领进屋,再让冯婶熬一碗驱寒的姜汤。可是如今霍澜音住在这里,他难免想得多了些。毕竟前些日子,还有无赖泼皮想要打霍澜音的主意。
“爹,这么晚谁在外面?”小石头从屋里出来,站在屋檐下望向卫瞻。
“这人说是要避雨。”冯叔朝儿子解释。
小石头看清暴雨中的卫瞻,立刻“哎呦”了一声,撑起门口的一把伞冲进雨中。
“原来是纪公子,快进来!快进来!”小石头将手中的雨伞高举在卫瞻头顶。
他急忙跟冯叔解释:“这位是纪公子,是咱们家公子今儿个刚接的生意的买家老板!”
“哦哦!”冯叔赶紧将人请进来,又大声招呼冯婶去准备热水和姜汤。
卫瞻脚步并不急,目光扫了一圈简单的农家小院。目光在亮着灯光的主屋多停留了一会儿。
冯叔亲自将卫瞻领进屋子里避雨。小石头呱唧呱唧踩在雨泥里,去跟霍澜音说这事儿。
卫瞻站在门口的时候,隔着暴雨,霍澜音什么都看不清。当卫瞻逐渐走近庭院,雨水如幕,天色也昏暗。霍澜音仍旧看不清卫瞻的脸,可是她看着雨中卫瞻逐渐走近的身形,莫名觉得熟悉。
“怎么可能呢……”霍澜音轻轻摇头。
“公子,今儿个遇见的那位纪公子来避雨。他全身上下都淋透了!”小石头咚咚敲门,站在外面大声说。
霍澜音回过神来,吩咐小石头招待着。她放下手中的玉料子,穿上外衣。
莺时忙说:“姑娘,你就这个样子出去?”
霍澜音沐浴过后青丝放下来,身上穿着女装。
“没事。他知道我是女子。”
霍澜音拿起门口的雨伞,推开门,外面的风雨立刻灌进来。她脚步匆匆地站在檐下贴着墙壁往正厅去,明明不过几步路,大雨还是打湿了她的裙子。
卫瞻立在厅中正中央的位置,抬头望着墙壁上悬挂的山河图。
霍澜音迈进门槛,望着卫瞻的背影微微蹙眉。她问:“这样的天气,纪公子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迷路。”
霍澜音怔了一下,才说:“忘记纪公子是外地人,对丰白城不熟。姜汤和热水都在准备,纪公子要稍等一会儿。”
卫瞻转过身来,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霍澜音,说:“你还是穿女装好看些。”
霍澜音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这也……太唐突了吧?霍澜音甚至觉得眼前这位纪公子的夫人之所以跑了,该不会正是因为受不了他这般不正经吧?
这般好看的一张脸,怎么是这么个轻浮的性子?怪可惜的。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等生意做完,她可不愿意再理这怪人。
心里百转千回,她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显露出来。她端庄微笑着,温声解释:“女子在外多有不便,为省麻烦才穿了男装,倒也不是为了欺骗什么。”
卫瞻问:“这是你画的?”
“是,无聊时绘的。让纪公子见笑了。”
没过多久,莺时端着姜汤进来。
霍澜音说:“虽然是夏日,可淋了这么的雨,也是很容易染上风寒的。纪公子喝些姜汤驱寒,以防万一。”
卫瞻皱眉,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莺时放在桌子上的姜汤,道:“不喝。”
“还是喝一些才好。”霍澜音温声劝着。
闻着姜的味道,卫瞻心里一阵烦躁。他说:“我不吃姜。”
“可是……”
卫瞻深吸一口气,直视霍澜音的眼睛,道:“如果吃屎可以预防风寒,你吃吗?”
“啊?”霍澜音惊愕地睁大眼睛,怔怔望着卫瞻,眼睫如刷子般轻轻滑过。
卫瞻愠气稍歇,他转过头不去看霍澜音那双难看得要死的眼睛,烦躁地说:“让我吃姜等于让你吃屎。”
莺时实在是没忍住,只能转过头,使劲儿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免得笑出声来。
“那随公子了。”霍澜音在一旁的玫瑰椅中坐下,弯下腰,用帕子擦裙子上的雨水,不想再理卫瞻。
半晌,卫瞻转过身来,刚想坐下,霍澜音忽然出声阻止卫瞻坐下。
“等等……这家具是新买来的,公子身上已经湿透了,还是……别坐了吧?”
卫瞻动作一僵,意外地看向霍澜音。
霍澜音弯起眼睛,一脸的单纯无辜。
她又说:“对了,玉料的钱是我付给了赵老板。按照规矩,纪公子该给我定金。”
厅中忽然沉默下来,唯有外面的雷雨声。
“明日给你。”卫瞻望着霍澜音的这张笑脸,平生第一次明白了何为咬牙切齿。
“那再好不过啦。”霍澜音眼睛更弯,笑得更甜了。
小石头跑进来,说:“热水都已经准备好哩!”
霍澜音站起来,收了脸上的笑,说道:“纪公子不愿意喝姜汤,可总要泡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家里有没人穿过的新衣服,只是尺寸可能不太合适,还要让纪公子将就一下。”
卫瞻早就受不了这一身的湿漉漉,恨不得立刻将这身衣服脱下来。小石头引着卫瞻去了浴间,霍澜音回到房中。
本来霍澜音已经打算歇下了,可卫瞻还没安顿下来,她暂且还不能睡,只好坐在长桌前,继续磨起玉料。
她有些困了,导致精神有些不济,手中的动作也慢下来。
“这扳指是为纪公子所做,要投其所好才好,他喜欢望山……”霍澜音喃喃自语。
想到望山,难免想起那些她拼命想要忘记的过往。
记忆如水,一旦打开了门,倾洒而出。
过了一会儿,霍澜音抬起头望向梳妆台下的小抽屉。她起身走过去,坐在梳妆台前,犹豫了半晌,才拉开小抽屉,拿出里面的那枚假扳指。
当初她来到丰白城,将脖子上的这枚假扳指取了下来收进抽屉。那之后,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去瞧这枚假扳指。她这才发现上面缠绕的布条有些脏,角落里沾了些血迹。因为布料颜色颇深,先前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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