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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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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左手是热的,右手却像冰一样冷。
  霍澜音不由自主低低尖叫了一声,她瞬间咬住自己的唇,不想惊醒旁人。
  “孤若当真入魔,也要用最后的理智掐死你!”
  卫瞻的声音低沉沙哑,比起曾经西泽时的嗓音更为阴森可怖。
  霍澜音不懂卫瞻为什么怪她,她只知道劝他安抚他:“不会的,殿下不会的。殿下只是一时不适,就像先前一样偶尔发作而已!”
  霍澜音身子僵着。她后知后觉抬起手,双手抱住卫瞻的右手手腕。冰寒彻骨,从她的手心一直传进体内,寒得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慢慢握紧卫瞻的手腕,痴心去暖他右臂的寒意。
  卫瞻盯着霍澜音的眼睛,他的目光是冷的,是凶的,充满戾气。霍澜音回望着他。她看不懂他眼睛里的迁怒和暴戾,就让自己忽略掉,她不能和一个发病的人计较。
  当卫瞻咬下来的时候,霍澜音在挣扎与不挣扎间犹豫着,最后眼泪滑落,湿了鬓发。
  大力的敲门声砸醒了黎明。冯叔裹着件外衣出来,寒风吹得他衣发皆乱。
  “谁啊?”
  他打开院门,眯着眼睛看向院门外的官兵。
  “有人当街行凶杀人,我等奉命抓捕!”
  “这、这、这……”冯叔懵了,“各位官爷稍后,我去问问看……”
  “让开!”官兵推开冯叔,二十多个官兵冲进不算宽敞的小院。
  院门口的响动着实不小,屋子在最里面的霍澜音也听见了。她坐在床边,从窗户望向院门的方向,心里怦怦跳着。
  她竟然忘记了卫瞻掩去了太子爷身份。
  若是以前,谁言语冒犯卫瞻,根本不需要卫瞻做什么,自有人出手。即使他是被废的太子爷。
  可是他现在不是啊。他当街杀了人,官兵找来了……
  霍澜音简直不敢想象卫瞻锒铛入狱会是怎样的场景。何况还是半边身体失控的卫瞻……
  肮脏混乱日日施刑的牢狱?
  这也……太可怕了。
  “搜!”
  小石头也从睡梦中惊醒,和冯叔一起拦人。
  “各位官爷,家里有女眷,实在是不方便。还请……”
  官兵随手一推,将冯叔推倒在地。冯叔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这一推,脸上的表情立刻痛苦起来。
  躲在门后偷看的小芽子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冯婶赶忙捂住女儿的嘴,担忧地望向霍澜音的房间。
  官兵一间间房搜过去,最后搜到霍澜音的房间。
  一脚踹开房门,六七个官兵冲进屋内。
  霍澜音坐在桌旁,收拾着方桌上凌乱的香料。她墨发高束成男儿式,身上亦穿着男子的常服。
  整个屋子里都充盈着浓郁的香味。
  “今日跟你一起的男子去了哪里?”官兵质问,手中放下卫瞻的画像。
  霍澜音做出畏惧状,哆哆嗦嗦。她熟稔地压低声音学男子腔:“他去寻别的相好,不在我这里。各位官爷行行好,这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为非作歹欺人太甚!偏偏在下又无力抗衡……”
  “别的相好?”官兵将眼睛一眯,“你可知是何人?”
  “这人瞧见长得好看的人就要起歹心。我实在不知道他去寻谁。”霍澜音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儿,“不过前日倒是听他说要去寻赵三。”
  几个官兵对视一眼。他们对赵三这名字可不陌生,整个丰白城谁不知道神偷赵三。
  为首的官爷目光扫过整个屋子,瞧不出异常,仍下令搜查。屋子不大,很快搜查完,连衣橱也没放过,最后一无所获。
  “他要是再来寻你,立刻报官。”
  “是是是,在下再见到他,定然告诉官爷抓了他!”
  官兵往外走,霍澜音悄悄松了口气。
  “且慢。”
  霍澜音的心一下子紧绷。他做出茫然的样子来,问:“官爷,还有什么吩咐?”
  为首的官兵目光又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方桌上的瓶瓶罐罐。他说:“梅公子这么早就起来忙这些香料?”
  霍澜音愁眉苦脸:“今年雨多,打坏了田。只好多做些杂活赚些钱养家。哎,这日子不好过啊。”
  “若我记得不错,梅公子擅长雕玉。手下之玉皆价值不菲。又何必做这些不能多赚的胭脂香料?”
  “官爷有所不知。这好的玉料子难得,自己开玉更是有风险。这做玉活儿,本钱可高着哩。若是抵押了房子弄来玉料子最后囤了货,那可如何是好?这些胭脂香料虽然赚不多,却是不会亏的买卖。”霍澜音眼睛一亮,“这位官爷器宇轩昂最衬玉气。可要赏个脸,下个玉石单子?在下给您便宜些!”
  官爷一怔,也没回霍澜音的话,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的人去查查赵三的行踪。
  霍澜音高悬的那颗心这才稍放下一半。
  莺时和冯家人赶忙过来,也不敢擅自出声。
  “都回屋去睡吧,还早着呢!”霍澜音冲他们使了个眼色。
  莺时和冯家人也不再多问,依言回了各自的屋子。
  屋内的烛光将她的身影映在窗户上,她坐在方桌旁继续整理桌上的胭脂香料。约莫着即使有人盯梢也该打消了疑惑,她这才急忙起身朝床榻走去,掀开被褥,费力掀开床板。
  这床板下面有暗层。不仅是这张床,在冯家很多地方都有她仔细设计过的藏身处。
  当初周家养父说她生得明艳又带异香只能寻地位高的男子庇护,反之只能下场凄惨。她不反驳顶嘴,却在心里不服气,设计了种种机关暗道,为的不过是自保。兴许有一天再见周家养父,她能骄傲地向他证明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可以像一个寻常人一样过着她喜欢的简单生活。
  又或者,不需要向别人证明。能够向自己证明就好。
  这为自保而制的藏身处,头一遭藏人却是藏了卫瞻。
  卫瞻安静地躺在暗格中,他睁着眼睛,眼神很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霍澜音因为骗走官兵的那一丝喜悦立刻熄了,顿时茫然起来,犯了难。
  她太了解卫瞻的骄傲。那堪称狂傲自大一般的骄傲。
  “如今我没了地位没了钱银,甚至连内力也尽失,成为废人一个。你可以滚了。”卫瞻开口。沙哑的声音略冷,倒也算平静。
  霍澜音心里忽然气闷。
  “哈,那可真是太好了。”霍澜音用力扯下绑着床幔的绳带,将卫瞻的双手绑起来。
  卫瞻猛地抬眼看她,眼神凶戾。
  “呼。”霍澜音舒了口气,“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将殿下饲养为玩物了。”


第98章 
  莺时在外面敲门,声音有些急:“姑娘,九霄楼那四个烦人的家伙又来了。”
  霍澜音黛眉轻蹙。所谓前有狼后有虎也不过如此了。
  霍澜音望着卫瞻凶戾的目光,抬起手来,用手心遮了卫瞻的眼。她说:“殿下可别凶。我不喜欢。”
  她起身,看也不看卫瞻一眼,将另一侧的床幔也放了下来,两侧床幔合拢,遮了床榻内的情况,也遮了卫瞻愤怒的眼神。
  霍澜音要出去应付那四个追债的。
  冯家可没有空的屋子留给他们四个人住,昨天晚上,他们四个就回了九霄楼,今儿个一早再过来。
  霍澜音推门出去,四个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不过这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其中一个人的脸上还留着被打过的手印子。
  “纪公子当真不见了?”
  霍澜音顿时了然。想来今儿个一早官兵大张旗鼓来捉拿卫瞻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这样也好。
  她点头,道:“是。他杀了人以后跑了。今早来调查过,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将他捉拿归案。”
  “可是这钱!”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颓态。林管事那个笑面虎,对客人永远和和气气,可对手下干活儿的人实在不算好。如今纪公子跑了,林管事该不会让他们四个还债吧?
  天,那个数目!他们四个人加起来几辈子也还不完啊!
  其中一个人小声嘀咕着:“早知道昨天晚上睡在院子里盯着就好了……”
  他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林管事留在他脸蛋子上的手印子还在火辣辣得疼。
  霍澜音心下不忍。她先前不懂做生意的难处,这小半年却是体会了不少。不仅做生意难,这些干活的伙计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她不是赖账的。只不过如今卫瞻如此情景,就让他们当做卫瞻跑了,她这边反倒是能更轻松些。
  至于债务,她不忍心赖下。
  她说:“你们不要担心。纪公子说过会还债就一定会还,兴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把债务都清了。”
  一个护院没好气地说:“他要是回来,还来不及还钱呢就要被官兵抓进大牢,拉到菜市场砍了脑袋瓜!”
  另一个人跟着抱怨:“这群锦衣玉食的纨绔子,花钱大手大脚就罢了,还不知道珍惜,这是连性命都要搭进去才肯罢休!”
  小石头瞪眼:“你们冲我们家公子吼什么?冤有头债有主,钱又不是我们家公子欠的!”
  男人不乐意了,凶狠地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蛇鼠一窝!我看就是你把那赖子放走!你既放走了他,他的债务就应该你来还!”
  男人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指着霍澜音的鼻子,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凶。
  “这是什么道理!”莺时重重冷哼了一声,“可别在你们自己家老板那儿吃了批评,来我们这儿发火!”
  两方争执起来。
  霍澜音终于开口:“我可以帮忙偿还他的债务。”
  四个护院一愣,脸上皆是露出喜色,看向霍澜音。
  霍澜音继续说:“不过你们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就算我愿意帮他还债,可欠债的人到底不是我。我愿意帮他还债,一是念在和他相识一场,二是念在不想你们回去没法交差。”
  “你愿意帮他还债,让咱们兄弟几个可以交差一切好说,一切好说!”几个护院的脸上都露了笑。
  都是些寻常百姓,谁肩上没有养家糊口的担子。
  霍澜音又说:“我先把话说清楚,我手里可没那么多钱,不过赚一些钱就还会上一些,你们可别催得太狠。”
  “那是自然!你肯接手,就是救了咱们兄弟们的命了。要不了咱们不能回去交差,林管事会将咱们撵了,克扣半年的工钱也不会给……”
  四个护院态度发生转变,说尽好话。不过这些话里难免有些夸张。
  霍澜音将昨日整理出来的钱银只留下一点日常用,剩下的都交给了他们。
  屋内,卫瞻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他眼中的暴戾逐渐散去,恢复平静。
  四个护院走了,小石头挠了挠头,说:“我听莺时说是好些钱,咱们要还到什么时候的?”
  “慢慢还就是了。”霍澜音很是淡然,交代了些小石头和莺时今日要做的事情。
  其实霍澜音一点也不慌,她不觉得卫瞻当真会被逼得摔进泥里,只看他自己什么时候送信给他手下的人。
  当然了,就算卫瞻当真打算让那个假太子永远替代他,而他彻底扔了太子的身份,也没关系。
  再多的钱也赚得到,时间问题罢了。
  没什么可忧虑的。或者说值得她忧虑的绝不是这样的小事儿。
  她转过身,望向关合的房门,黛眉忽又蹙起,当真忧虑起来。
  小石头和莺时都去忙了,小院里只她一个人。她将手搭在门上,却半天没有推门进去。
  有时候太过理智,反倒是种折磨。
  她心里清楚,她想摆脱卫瞻的最好选择就是在这个时候扮演一个恶劣的人,放弃卫瞻,甚至出卖他将他送去官府。她在这个时候帮卫瞻,兴许会让卫瞻对她的喜欢更多,那她日后将更难摆脱他。
  她还知道就算她将卫瞻送去官府,也伤不了卫瞻,卫瞻总有没尽用的手段和底牌藏着。
  然后卫瞻就会对她彻底死心,从此再不相干。
  ——既不会真的伤了他,又会达成她想两不相干的目的。
  她思路清晰理智分析,知道最好的选择。然而却不忍这么去做。她已见过卫瞻被那群九霄楼的人当成贼来围堵的画面,不忍再见到如今半边身体失控的卫瞻被扔进牢狱的场景。
  这人啊,理智是好事。理智又冷血才是绝配。
  理智了,可又因为心里的善而不忍。那种清楚知道自己放弃了最好的一条路的感觉,挺郁闷的。
  霍澜音一下子明白了古人那一句“难得糊涂”。
  若是她什么都想不通,不知道深浅进退,大概会轻松许多。
  那就退而求其次,选第二个法子。下定决心,霍澜音推门进去。
  她拢起床幔挂好,视线扫过卫瞻的手腕。他的双手仍旧被绑着。霍澜音便猜到卫瞻没有力气挣脱开,他所言的失了内力应当是真的。
  卫瞻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半晌才转过头去看霍澜音。霍澜音的视线落在床头小几上那碗还没有喝完的雪莲水。她将白瓷小碗端起来,在卫瞻的注视下将其喝光。白瓷碗放下,她捏着雪莲花瓣送入口中嚼来吃。
  她问:“殿下要尝尝吗?”
  卫瞻收回视线,没理她。
  “尝尝吧?”霍澜音在床边坐下,捏着花瓣蹭了蹭卫瞻的唇。
  “滚开!”卫瞻眉峰拢皱。
  “这是我家,我滚去哪里?”霍澜音嫣然一笑,“你不吃便算了。”
  她慢悠悠地自己吃了,然后弯下腰来,凑近卫瞻,问:“殿下饿不饿?农家人一早要先忙院子里的活计,然后才能做早饭,会晚些。”
  卫瞻没理她。
  “殿下?殿下?”霍澜音软软地温柔轻唤了他两声,卫瞻还是没理她。
  霍澜音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人人都知道大殿下如今正在西荒呢。我这儿哪有什么殿下。唔,看来以后还是改一个称呼比较好。改成什么呢?我想想……”
  她将手肘搭在卫瞻的胸膛,一手托腮,视线落在卫瞻鼻尖上的那粒小小的痣上。
  “以后是改成瞻瞻呢,还是让让呢?”她失笑,“你喜欢哪个?”
  卫瞻冷眼看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霍澜音。”他一字一顿地连名带姓喊她,“你再恃宠而骄,胡作非为,孤……”
  霍澜音将手中捏了许久的最后一片雪莲花瓣塞进了卫瞻的嘴里,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卫瞻睁大了眼睛,盯着她的目光阴森得骇人。
  “那就让让吧。”霍澜音弯唇,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卫瞻死死盯着霍澜音的脸,被绑着的手腕颤栗着。
  霍澜音已经起身,走了。
  又过了两刻钟,卫瞻胸腔里的暴躁刚消,霍澜音又推门进来。
  “让让,你要吃什么?喝粥还是吃荷酥卷?”霍澜音在床边坐下,“还是荷酥卷吧,喂着方便。”
  她将荷酥卷送到卫瞻口前,荷的芬芳从小小的糕点里溢出来,充盈在卫瞻鼻息间。
  他盯着霍澜音,紧抿着唇。
  霍澜音用荷酥卷轻轻蹭了蹭卫瞻的唇,语气轻快:“让让乖乖哦,乖乖吃了东西有奖赏的。”
  “嗤。”卫瞻冷笑。
  霍澜音苦着脸,一副小女儿的忧愁娇态,用软软的嗓音央求:“让让,你就吃一些吧,好不好?”
  卫瞻盯着霍澜音脸上装出来的笑,张了嘴。然后将荷酥卷吐到了霍澜音的身上。
  霍澜音将落在她身上的荷酥卷捡起来扔回碗中,用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脏渍,拧着眉:“不吃拉倒。”
  她又走了。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逐渐淡去了。
  霍澜音推门出去,她将房门关上,立在门外,后背抵在门上。望着天上随风飘动的云朵,目光有些发怔。
  霍澜音这一走,就是一整日。她忙着雕玉研香,没有再回屋去看卫瞻,也没让旁人去给他送饭。
  就这样狠狠心,晾着他。
  卫瞻合上眼,努力搜寻着体内的内力。然而终究是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内力全失。
  彼时霍澜音假死逃走,他以为是自己发作才导致没能护住她,使她落到遭狼争食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不想再等一个不知何时才能研究出来的治疗方案。
  他说这世间本无邪功,关键在于修炼功法的人。
  他不顾江太傅阻挠,反其道而行,执意继续修炼阴阳咒。


第99章 
  听见推门声,还未见其人,想起霍澜音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卫瞻就开始变得莫名烦躁。
  霍澜音今日做了不少事,有些乏。可回了屋,一想到要应对卫瞻,反而觉得不如让她再继续做活。
  “让让,来吃饭了。”她扯起唇角展颜而笑。端着饭菜放在床头小几,然后瞥了一眼绑着卫瞻手腕的绳子,不动声色地探手扶起卫瞻。
  “冯婶虽然不会做什么硬菜,可家常菜炒得极好吃。让让快来尝尝这嫩豆腐。”霍澜音将勺子递到卫瞻口边。
  霍澜音很是惊讶,卫瞻竟然一点都不抵抗,真的张嘴吃了。
  莫不是饿了一天就把太子爷的架子给饿没了?
  霍澜音正这样想着,卫瞻忽然一口吐了出来。他转过头,烦躁地盯着霍澜音:“霍澜音,你故意的?”
  霍澜音一怔,低头去看他吐出来的豆腐。
  软白的豆腐上沾了一点绿。
  她顿时了然。她分明已经挑过了,可是仍没有将葱花挑拣干净。那块白豆腐的背面沾了块绿豆大小的葱花。
  霍澜音默了默,将豆腐放下,转而拿起另外一个碗。里面装着酱焖的土豆块。
  卫瞻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酱色颇重色相下乘的土豆块,道:“不吃!”
  霍澜音忽然凑到卫瞻面前,离他不过寸离。她盯着卫瞻的眼睛,认真地说:“为了给太子爷还债,家里已经没有闲钱给你做大鱼大肉,只剩粗茶淡饭。不要以为你说不吃,我就会去给你叫云酿楼的菜。所以……”
  卫瞻眯着眼睛,望着霍澜音这张近在咫尺的明艳脸庞。他的视线落在她开开合合的浅红樱口。忽然低下头凑过去,咬上她阖动的唇。
  霍澜音一怔,反应过来后猛地推开卫瞻。因为动作太快又过于用力,磕碰间,唇上一红,血丝渗出来。
  卫瞻舔了舔唇,将唇上沾到的血丝舔入口中。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霍澜音长长舒了口气。
  “随你。”霍澜音笑了笑,起身端起饭菜,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直接去了莺时的屋子,和莺时住在一块。第二天一早直接去了工作房专注地雕玉。好似彻底忘了房中的卫瞻。
  “姑娘……”莺时双手托腮欲言又止,“太子爷饿两天了。”
  霍澜音本意正是要晾一晾卫瞻,她连头也没抬,说:“在雪山上逃难的时候,他可饿得更久。”
  “可是那个时候大殿下好厉害的!现在的大殿下生病了。”
  霍澜音捏着小刻刀的手悬在那里。
  莺时五官揪起来,犹犹豫豫的。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个角度来给霍澜音意见,因为她自认蠢笨,只是霍澜音交给她什么事情,她去做什么就好啦。
  半晌,霍澜音放下小小的刻刀。将要傍晚,冯家人去不远处的田里劳作,还没回来。她拿了块碎银递给莺时。
  “去酝酿楼买几道菜,今晚改善伙食。”
  “哇!这么多!咱们不是欠了好些钱吗?连芽芽都懂事的不肯要头绳了。”
  霍澜音弯唇:“也顺便给芽芽多买几条头绳,好看些的。”
  饭菜买回来,霍澜音挑了几样卫瞻平时吃过的,端进房中。她刚一迈进门槛,心里咯噔一声。
  卫瞻靠墙而坐,略垂着头。竟保持着昨晚的坐姿。
  难道自从昨天晚上她离开后,卫瞻再没动过?
  霍澜音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将要走近床榻时,又放慢了脚步,从容坐在床侧。
  她瞥了眼卫瞻被绑起来的双手觉得有些刺眼,稍作犹豫,她将绳布解开。她竟是没有想到卫瞻的手腕上留下了绳子捆系过后的印子。
  他……曾经挣脱过,然而失败了?
  霍澜音心里闷闷的。
  霍澜音的手心贴在卫瞻的手腕,轻轻地给他揉着。
  卫瞻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
  霍澜音全当看不见,揉了一会儿之后,端起碗来,给卫瞻喂饭。
  芙蓉羹。
  卫瞻眯着眼睛,看着视线里鹅黄的芙蓉羹,忽然嗤笑了一声,他第一次喂她吃的东西正是芙蓉羹。
  听着卫瞻的嗤笑,霍澜音心里一沉,以为太子爷要绝食,他却张开嘴吃了。
  喂完之后,霍澜音稍微等了一下,确定他没再吐出来,才继续喂他吃。
  两个人都很沉默。
  喂了一大半后,霍澜音再次将勺子送入卫瞻口中时,一不小心让勺子磕碰到了卫瞻的牙。
  细小的脆响之后,卫瞻皱起眉,眼中烦躁更浓。
  霍澜音觉得好笑,她又不是故意的,他至于吗?她抿抿唇,接下来喂卫瞻时,故意用勺子去碰他的牙齿,故意将一点芙蓉羹粘在他的唇上。
  卫瞻抬眼看她,霍澜音弯着眼睛浅浅一笑,也不再喂,用帕子温柔擦去卫瞻唇上沾的芙蓉羹,冲他嫣然一笑,端着东西出去了。
  “呵。”卫瞻冷笑。他低下头,尝试着慢慢握起右手,再慢慢舒展开,尝试着找回知觉。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卫瞻缓缓地合上眼,眼前却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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