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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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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被踹开的时候,霍澜音正微微仰着头望着夜幕当中闪耀的星月。
“把人给爷交出来!要不然别怪……”焦高的话生生顿住。面露惊愕之色,望着月下美人。
焦高贪图美色,家中侍妾一大堆。见到漂亮的姑娘就要抢回家。他见过太多的美人,却仍旧被眼前的画面惊住。
他头一回明白古人为何要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话来形容出浴美人。
而他相信,自今往后,他再也见不到比眼前的美人更适合这话的女子。
霍澜音一惊,转过头望向焦高。
被她的目光望着,焦高的心跳了跳。
潋滟明眸秋波横卧,又岂止是出水的芙蓉,根本就是从九天之上走下来的仙娥。那在她身后的万千星辰霎时黯然失色。
霍澜音心中一沉,立刻站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里的动静将其他人惊醒,冯叔和小石头冲过来。莺时虽是个小姑娘,竟比冯叔和小石头跑得还快,先一步跑到霍澜音身边。
焦高长长舒了口气,望着霍澜音的目光带着几分迷离之色。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将庭院里悠悠的芳香贪婪地吸进鼻腔。
“这是什么味道?”焦高身边的几个人也看呆了,用力吸了吸鼻子。
焦高死死盯着霍澜音的脸,他的眼中有兴奋的烈火在燃烧。
“原来大名鼎鼎的梅无先生竟是女子。怪不得……怪不得日日以帷帽遮面。调香是为了遮掩你身上这……”焦高咽了口唾沫,“这醉人的体香……”
焦高家中侍妾男宠一大堆,失了宠的侍妾依旧养在院子里,失了宠的男宠却会被他送人,甚至虐待至死。男宠不过为图一时新鲜刺激,美人才是焦高的心头好。
焦高朝霍澜音迈出一步。
“你想做什么?休要再过来!别怪我们不客气!”莺时一张巴掌大小的娃娃脸,站在霍澜音凶神恶煞地大声说。
霍澜音皱眉。随着焦高朝她走来一步,她向后退了一步,问:“焦爷不是要去寻纪公子?”
焦高怔怔望着霍澜音阖动的红唇,木讷地摇摇头:“不,十个纪公子也抵不过一个你。”
单是这样看着霍澜音,焦高已觉得热血沸腾,像极了十几岁时第一次为女子心动、兴奋。
霍澜音再向后退,退上台阶。她在心里飞快合算着,揣测动用冯家的机关将面前的焦高和他身后的两个人一并擒杀的可能性有多高。
她不怕杀人,她怕杀不掉,带来更恶劣的后果。
“焦爷,怎么样了?可将人抓到了?”又有两个人从院外冲进来。见焦爷目光怔怔,两个人愣了愣,顺着焦高的视线看去,瞬间惊艳。
霍澜音心中一沉。
五个人?
恐机关暗器做不到全部擒杀。更何况她并不知道院外是否还有焦高的人。
第102章
王景行在回西泽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家的小厮——正往丰白城来寻他的小厮。小厮带着姚妈妈写给霍澜音的信。
霍澜音在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之前,并不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母亲。不过当王景行询问她的时候,她同意王景行向她母亲简单透露她过得很好的消息。
所以,王景行只对姚妈妈说曾见过霍澜音,她过得很好。且表示他行商所经之地甚广,让姚妈妈写一份信给霍澜音,若他下次遇到霍澜音,可以将信带给她。
于是,有了这么封信。
拿到家书的王景行,心情顿时复杂。霍澜音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还在眼前。他是断然不能再去寻她,实在不能再做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这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也怕自己的痴心打扰到霍澜音。
可是此时这封家书握在手中,王景行有些犹豫。他很了解霍澜音与周家的那些事情,周家人伤了她的心,姚妈妈恐是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
“如果她看见这封面应该很欢喜吧?”王景行将家书收进袖中,调转马头往回走。
他决意只是将信带给霍澜音,绝不再纠缠。只给她送信而已。他何尝不可以只让小厮去送信?倒也存着再见她一眼的念头。哪怕只是做个信差。
跟在后面的小厮王顺叹了口气。
王景行一口气赶到冯家,立在院门口好一会儿,才轻轻叩门。房门以出乎他意料的速度被打开。
一脸愁态的冯叔看见王景行的那一刹那,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王公子!你快救救梅姑娘啊!”冯叔说着作势要下跪,“梅姑娘可是个大善人,好人不能没有好报啊……”
王景行一惊,赶忙伸手扶起冯叔,急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表妹怎么了?”
“又是哪路人过来了?”冯婶匆匆从屋里出来,看见王景行的时候,脸上瞬间一喜。
“王公子!”她提裙快步跑过来,作势也要下跪磕头。
王景行再拦,心中已经急得不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莺时从屋里冲出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忍着不再哭,用最简洁的话语,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焦高?”王景行心中一沉。
莺时小心翼翼地瞧着王景行的表情,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看见王景行皱眉时,她咬了咬唇,莫名紧张起来。霍澜音已经被焦高带走一日了,莺时越来越心急如焚。如果连王家表公子也没有办法。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是片刻,可是王景行沉默的时刻,漫长得毫无尽头。
王景行说:“不要急。我这就去城里。”
一直紧绷着神儿的莺时一下子哭出来,像是终于抓到了希望。她哭着说:“靠公子多费心了!”
王景行也不多说,转身往外走,迈出小院,翻身上马,匆匆往城里赶去。虽然他不是丰白城的人,可是这些年走南闯北做生意,他是听过焦高这个名字的。
王景行走了之后,莺时和冯家人惴惴不安地等着好消息。莺时坐在台阶上,愣愣望着小院木门。连眨眼也不舍得,生怕不能第一时间错过谁叩响这道门。
“这都一天了……”冯婶暗暗垂泪。
莺时使劲儿咬着嘴唇,咬破了都还没有知觉。
霍澜音是昨天晚上被焦高带走的。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莺时一直坐在台阶上,望向院门口。自打霍澜音被带走之后,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不多时,冯家一家四口也陆续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满怀希望地望向小院门口。
王景行是傍晚时回来的。他还没走近,莺时已经听见了马蹄声,飞快跑去开门。然而她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王景行灰败沮丧的神情。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底,可是她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她紧紧攥着袖口,紧张问:“王公子,怎么样了?”
王景行有些木讷地摇头。他从马背上下来,脚步虚浮,差点站不稳。
莺时眼睛里的光一瞬间散去。她知道王景行已经尽力,她不能怪任何人。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哭起来,哭声呜咽:“我要去陪姑娘,是生是死都要去陪着姑娘呜呜呜……”
“我……”王景行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官府的人一听到是焦高这个名字,根本不管。我也找了旁人,可是他们都怕焦高……”
莺时忽然止了哭,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回跑。她跑得太快,被自己的裙摆绊倒,然后立刻爬起来,冲进霍澜音的房间。
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推开里屋的房门。
莺时是一直都很怕卫瞻的。不管是在西泽,还是在西行的路上,又或者在丰白城再遇到。
卫瞻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戴着那个红色不倒翁面具。明明是小孩子喜欢的可爱面具,可是戴在卫瞻的脸上,只让莺时觉得异常诡异。
她立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朝床榻跑过去,她跪在床榻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哭着说:“大殿下,你醒醒去救姑娘好不好?姑娘说过您是个很厉害的人,说您才不会真的那么惨,说您还有什么底牌。我笨,我听不懂。底牌是什么?是不是您还有手下?求求您醒一醒,派人去救回姑娘好不好?我们姑娘真的好可怜的。呜呜呜呜……”
卫瞻锦缎华裳下的身体,一边是墨黑之色,黑浪在肌肤之下咆哮。另一半是寻常的肌肤。泾渭分明。
一时间,咆哮的黑色血液向左冲刺,想要侵占卫瞻的整个身体。又一时,黑色的血液被压制,蜷缩回一角。左边寻常肌肤慢慢向右扩展。
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左右之界,两种力量在厮杀较量。
夕阳逐渐下沉,一个小男孩蹲在街角捉蚂蚁。他忽然抬起头,望着远方,连小叶子上的蚂蚁也不玩了。
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走远,他还傻傻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东东!”
“阿爷!”小男孩站起来,指着男人走远的方向,大声说:“我看见一个好威风的大将军!”
老人家将小男孩抱起来,亦望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小男孩被抱起来,视线变高了。他左看看右看看,才发现街道旁好多人都望着那个大将军离开的方向哩。
老人家摸了摸小孙子的头,笑着说:“东东,那个人是霍将军。”
小男孩眨眨眼,忽然兴奋起来:“霍将军!霍大将军!”
他伸开双臂,画了个大大的圈。
不远处有熟识的街坊邻居笑:“东东还知道霍将军?”
“平战乱,夺疆土!唯吾北衍霍平疆!”东东一边说一边点头,后脑下的小胎辫一晃一晃的。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咦?怎么听见了打雷声?好像又不是。小男孩抱着阿爷的脖子:“阿爷,阿爷!打雷了,要下雨!”
“不,那是军队。”老人家的目光忽得很远,似想到年轻时战场上的岁月。
“军队是什么?”小男孩挠了挠头。
整齐划一的骑兵由远而来,坚硬的玄铁甲胄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威风的闪耀光辉。
街市里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说:“是霍将军的玄铁军。”
焦高的家很大,他祖上经商,积攒下来不小的家业。到了他这一代,就算是坐吃,也吃不空家业。
霍澜音被关在焦府清净的红梅阁中。
她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走神。
离开西泽前,周家养父说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萦绕。她不想做一个只能寻求男子庇护的美人。她无时无刻都在想证明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自己可以将日子过得逍遥轻松。
本来一切都朝着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霍澜音垂下眼睛,忽然有泪滴落。
其实,昨天晚上她虽然没把握杀了焦高的人。可是利用机关暗器逃走却不是没有希望。
可是她若逃走,焦高发现了昏迷的卫瞻该怎么办?
所有的算计,最终败在了所谓的良善和不忍。
“梅姑娘,我又来了。”丽娘敲了敲门,扭着细腰走进来。
丽娘是焦高的小妾。她过来是为了给焦高做说客。
“男人女人的事儿也就那么一回事罢了。你又何必拧着?哎,想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也不愿意。后来想通了,如今日子过得不也快活?”丽娘手背抚过霍澜音的脸,“妹妹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你若聪明一点,懂得讨男人欢心,那才是有着无尽的好日子呀。你要知道男人耐心有限……”
丽娘说了好些话。
霍澜音一直沉默着。等丽娘走了,霍澜音仍旧保持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姿势。
许久之后,霍澜音抬手,轻抚自己的脸颊。
“因为这张脸吗?”她轻声呢喃。
一抹流光在她眼中浮动,她瞬间下定决心。她弯下腰,从靴子的暗层里取出一柄折叠小刀。
“若皆因这张脸,我毁了它便是!”
霍澜音下定决心,眸中一片决然。她闭上眼睛,握着小刀,朝自己的脸颊用力划去。
然而,小刀还没有碰到她的脸颊,她的手却不能再往前。她怔了怔,睁开眼睛。
视线里,一只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掌握住刀刃。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来,一滴滴滴落在她的裙上。
那只手的拇指上,戴着一枚扳指。那是她仔细雕磨的扳指,实在太过熟悉。
霍澜音双唇阖动,眼睫颤了颤。
“殿下……”
她的眼睛忽然就湿了。
手一松,小刀落了地。她转过头去的刹那,蓄在眼中的泪一瞬间滚落,沉甸甸地落下。
卫瞻半垂着眼,脸色苍白。他缓慢地抬起眼睛看向霍澜音,血丝遍布的眼中带着疲态。
他说:“蠢货。”
第103章
霍澜音扑进卫瞻怀里,卫瞻被撞得向后退了一步,脚步似不太稳。他偏过头,轻咳了两声。随着他的轻咳,脸色越发苍白。
霍澜音很快从卫瞻怀里退出来,用力在宽袖上撕下布条,包上卫瞻的手,给他止血。
她的手有一点点抖,最后怎么也系不上。
“蠢东西。”卫瞻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
眼泪落在手背上,霍澜音才知道自己哭了。她抿抿唇,很快调整了情绪,心绪平稳,仔细将布条系好。
她抬起眼睛去看卫瞻,刚好对上卫瞻的目光。她的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只余怔怔望着卫瞻。
卫瞻搭在霍澜音后脑的手掌轻轻抚着,目光微凝出几分认真来,他说:“别怕。”
霍澜音轻轻点头。她微仰着头望向卫瞻,问:“殿下的人呢?”
卫瞻笑了。
霍澜音愣了一下,心里一沉。她的目光在卫瞻苍白的脸色上扫过,视线下移,去看卫瞻的右手。袖子遮了半只手,露出的手指是黑色的。
她的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殿下……是自己过来的?”她试探地问,对于卫瞻的答案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
卫瞻声若轻叹:“泥泥,这世间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自以为是的毛病。你也不例外。”
没有人。
没有她以为的暗卫、手下、底牌,什么都没有。卫瞻的的确确拖着病弱之躯只身而来。
“不……”霍澜音轻轻摇头,不敢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了霍澜音的魂儿。
“妹妹。是我。我来给你送东西的。”丽娘在门外说。
霍澜音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焦高。
她犹豫了一下,将卫瞻推进屏风后面。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转身去开门。
她站在门口,堵着丽娘进来的路,冷脸对她:“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不必再说。”
丽娘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妩媚。她温柔一笑,说:“好妹妹,你怎么这么拧巴呢?焦爷虽然生性风流,可不是个粗鲁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到现在还平平安安的。但是呢,姐姐瞧着焦爷对你兴趣很浓。不过一日,已问过我五六次你的情况,所以你也别嫌我总是过来烦你。”
丽娘将怀中抱着的长锦盒递向霍澜音,说:“好妹妹,这是给你准备的新衣裳。我瞧着你的身量和模样,这身衣裙定然是顶适合你的。晚上焦爷会过来,你且准备准备。”
霍澜音冷漠看着丽娘,没有伸手去接。
丽娘举了一会儿,笑了笑,弯腰将锦盒放在门口。她早就对这些被焦高掳回来的姑娘们的各式反应习惯了。别说霍澜音这种冷漠不理人的,就算是寻死觅活的姑娘也不少。
见了太多,也就不相信有谁能翻出浪花来。
丽娘笑着说:“妹妹且准备着,姐姐就先走了。”
霍澜音“啪”的一声关门,将丽娘关在门外。她立在门口,从门缝朝外望去,见丽娘走远,她脚步匆匆地绕过屏风。
卫瞻体虚,靠坐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
霍澜音不理解卫瞻都这个样子了,为何还要赶来送死。她心里有些急,问:“殿下是怎么进来的?可有逃走的法子?”
卫瞻随手指了下红梅阁后门的方向。红梅阁是有后门的,这事儿霍澜音知道。府中男丁不方便进后宅,这事儿霍澜音也知道。可是出了后宅呢?焦家家大业大,前院的家丁可绝对不会少。
从前院进到后宅不难,可如何进的焦府?
霍澜音将疑问问出来,卫瞻却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霍澜音越发急迫了,生怕焦高随时会过来。
“嗯?”卫瞻回过神来,看向霍澜音。他又随意“哦”了一声,不答反问:“为了让焦高放过你,不惜毁了自己的脸。泥泥,我记得你说你最怕死。那倘若顺从他保命和牺牲性命二选一,你会如何抉择?”
霍澜音怔住了。她想着卫瞻这问题的答案,也在揣摩着卫瞻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
她心里莫名不安。
卫瞻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霍澜音的答复,又说:“或许也不用送命,会受些伤。”
霍澜音如实说:“倘若只能二选一,连自毁容貌都不行。那我会顺从他,留着性命,他日寻机杀了他。”
卫瞻望着霍澜音的眼睛,他漆色的眸中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他问:“就像当初讨好顺从我,再伺机逃走?”
霍澜音僵了僵,看见卫瞻眼睛里略显狼狈的自己。
短暂的沉默,久如半生。
许久之后,霍澜音摇头。她说:“不一样的。殿下不曾强迫过我,一切都是我自愿。怎能与焦高相提并论?”
她仔细打量着卫瞻的神色,却失望地发现卫瞻听了她的回答后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
“殿下?”霍澜音见卫瞻又仿若走神,略显担忧地喊了他一声。
卫瞻手掌撑着罗汉床站直身体,朝霍澜音伸出手,说:“走吧,回家。”
霍澜音茫然地将手递给卫瞻。她茫然了,一时之间又觉得卫瞻刚刚是骗她的。他一定带着手下就在外面,对不对?
然而,没有。
卫瞻带着霍澜音避开焦府中偶尔经过的奴仆,朝后宅西南角走去。那里是他翻墙而入的地方。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惊动了焦府。当第一个人高喊后,无数焦府的家仆手握棍棒朝这边追过来。
霍澜音心忧地回头去看。
“别回头。”卫瞻握紧霍澜音的手。
霍澜音收回视线,侧过脸望向卫瞻苍白的脸色。他……内力还没有回来吧?她心下惶然。
若她自己一个人困在这里,会选择暂且顺从焦高,他日再伺机杀了他。
可是现在卫瞻在她身边。他没带任何人,拖着毫无内力的虚弱身体来救她。她怎么敢辜负他的相救。
“殿下……”霍澜音听见自己喊他的声音带着颤音,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下意识地喊了卫瞻。
卫瞻脚步没停,也没看向霍澜音。他说:“若没了太子身份,就连护你都不能,也未免太可笑。”
霍澜音望着卫瞻,忽然觉得认真思考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的自己,也很可笑。
王景行等在焦府不远处,望着焦府的方向心急如焚。卫瞻进去的时候,他劝过卫瞻。他告诉卫瞻焦高府中家仆的数量和武力之可怕,他告诉卫瞻若只身而去,不仅救不了霍澜音,反会搭上性命。
“殿下三思。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不如殿下拿出大殿下的身份,或者立刻写信去找……”
王景行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卫瞻看他的目光。只是那样漫不经心的一瞥,好像明晃晃地在骂他废物。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虚弱疲态的卫瞻进了焦府。
而他仍旧立在远处,远远地望着囚着他心上人的宅院。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废物,是个懦夫,十足的窝囊废。他也终于明白,原来他不仅当初配不上名满西泽的周澜音,也配不上如今的霍澜音。
霍澜音跟着卫瞻跑了好一会儿,可追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霍澜音心中一沉,没有想到焦府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家丁。
卫瞻和霍澜音毕竟不熟悉焦府,焦府的家丁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焦高在丰白城为非作歹惯了,需要的打手尽数养在家里,平日做他的家丁,若他要干点什么混蛋事儿,这些家丁就成了他的打手。
霍澜音忽然开口:“殿下,其实我一点都不怕死。”
卫瞻扯起一侧嘴角,笑了一下,说:“别瞎想,没打算拉你殉情。”
卫瞻突然解开了手上霍澜音为他包扎的布条,然后动作干净利落地将自己的手腕和霍澜音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当第一个人冲过来的时候,卫瞻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膛,将他踹飞的前一刻夺了他手里的木棍。
他没了内力,可是有武艺,有人体最原始的力气。
随着卫瞻的动作,两个人相连的腕,让霍澜音跌跌撞撞。她努力让自己跟上卫瞻的脚步。低头的瞬间,泪珠儿又悄悄掉在了地上。
原来没有内力的卫瞻是这个样子的。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焦高也得了消息赶过来,他站在凳子上,指着这边大喊:“生擒!生擒!都给我生擒!不要给他们弄伤留疤!”
霍澜音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慌乱,拼命想着卫瞻能接受的对策。
她正思索着,忽然被卫瞻大力拉过去。她的后背抵在树干上,卫瞻挡在她的身前,棍棒落在卫瞻的脊背。
近距离地看着那根棍棒落在卫瞻的脊背又弹开,霍澜音的身子跟着哆嗦了一下。
紧接着,霍澜音也数不清卫瞻为她挡了多少棍棒。
又一棍棒落下来,落在卫瞻的头上,鲜血沿着卫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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