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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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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曼生站定身子,一抬头就看到城墙边倒了一片的兵士。这个情形跟当初在江陵很是相似,只不过江陵城的城墙可比通义县城的大了去了,若是让她自己爬那墙还不知要多久。
    “石姑娘,这边请。”
    她抬了抬眉,跟着梅子倾往一旁的街道走去。这个时辰,万籁俱静,整个大街只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大道上的积雪已被扫尽,能清晰地听到鞋底触及青石板的声响。
    天空中没有一丝乌云,繁星点点拥着一弯月牙,无风的夜色越发宁静。
    街旁的屋顶上还有未化的积雪,屋檐下挂着晶晶亮的冰棱,家家户户门口都贴着崭新的春联,空气中残余着烟花的味道。
    走着走着,石曼生认出这是去往黄家药铺的路。
    “你是怎么知道黄家药铺的?”没忍住,她在他身后问出了声,这一问在空旷的街道显得有些突兀,她抿住唇有些后悔。
    走在前头的梅子倾只是稍稍顿了下步子,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依旧领着她往黄家药铺走去。太静的夜不适合说话,石曼生便不再提问。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石曼生惊奇了,他竟然直接走去了黄家药铺的侧门,还用钥匙直接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这!怎么会……这门的钥匙黄老板从来不会给别人的,向来是她们百里宫的人来才能用的。
    她憋着疑问,一直随他进到了客房,正是那间百里宫人的专用客房。
    屋子里很暖和,暖炉应该已经点了不少时候。桌上有着茶壶和水杯,壶口正冒着热气,可见是有人特意帮他们准备好的。
    看着眼前的一切,石曼生神色凝了起来,她知道梅子倾应该与百里宫有一定关系,可没想到关系这么深,竟然连黄家药铺都这么熟门熟路。毕竟之前在江陵的时候,师叔夏近秋对梅子倾也是丝毫不熟悉的样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待关了屋门,她径直开口问了出来。
    梅子倾拖开两把椅子,自己坐了其中一张,“石姑娘,请坐。”接着,他拿了两个杯子,为她和自己分别倒上了茶水。
    石曼生也坐了下来,接过那茶杯,摆在面前并没有喝,而是审视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梅子倾抿了一口茶,“我还是先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吧。”
    之前的问题?
    ——不知梅公子找在下有何要事?
    ——你是怎么知道黄家药铺的?
    很好,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也想知道。
    可梅子倾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一个问句。
    “柳言之是不是正在百里宫?”
    柳言之?柳木白。石曼生轻轻皱了下眉,“是,又如何?”
    “送他下山,以后不许再与他相见,也不许有任何往来。”
    石曼生笑了,“梅公子这是做什么?柳大人是我的客人,岂有赶客之理?”再说了,管你什么事?
    梅子倾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我不是在与你商量。”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缓缓吐出了几个字,“这是师命。”
    石曼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扳指,是师父的!怎么会在他这里。
    梅子倾继续道,“百里宫封山三年,布七绝毒障。”
    七绝毒障,障及三里,近者立死,寸草不生。
    这是百里宫最厉害的毒障,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她师姐余夏都不知道,师父只传给了她。
    并且,据她所知,百里宫已经有近三十年未曾用过毒障了。
    石曼生视线从扳指缓缓移到他面上,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梅子倾……你究竟是什么人?”

  ☆、43。四十三

梅子倾将扳指往她面前推了推;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
    石曼生气极而笑; “凭一个光秃秃的扳指; 就敢和我说师命?”
    他看上去并不着急,“信不信由你。更何况; 你已经信了,不是吗?”
    从他说出七绝毒障这四个字开始; 石曼生就知道这一定是师父的意思。可是……
    “信了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她嗤笑一声,“百里宫早就散了; 又哪来的师门?何来的师命?”
    “散不散,她也是你师父。”师徒之情; 不问门派。
    “可没了百里宫,我不是百里宫的人; 凭什么听你的去封山布障?”石曼生抬眉看他,“若是不说清楚,你还是请我师父她老人家亲自出山,为你布那劳什子的七绝毒障。”
    “你!”
    “怎么?要人做事,还不许我问个缘由?你是我什么人?就连师父给我布置任务,我石曼生向来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你不说; 我不做;你说了; 我还得考虑考虑。”靠上椅背,她反正不急。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客房的里间传来了一个人声; 苍老嘶哑。
    “两年不见; 徒儿; 你长进不小啊。”
    石曼生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抬头看向了一直被帘子隔着的里间。那个声音很陌生,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
    她不确定问了句,“师父?”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
    师父不是在鬼医谷吗?为何会与梅子倾在一起?石曼生看了看一脸镇静的梅子倾,又看了看那个隔开里间的厚重布帘。她需要亲眼证实才行。
    将将站起身,坐着的梅子倾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
    石曼生拧了下眉,“若是我偏要进去呢?”
    梅子倾压平了嘴角,拦着她的手缓缓收成拳,放了下来。石曼生看了他一眼,毫无停顿地径直走向布帘,手一扬掀了开来。
    “石头,你不该进来的。”一声苍老的叹息。
    石曼生掀起帘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她有着石曼生熟悉的面容,可却瘦成了一张薄纸片,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右手带着黑色手套,姿势奇怪地弯曲在胸前。正是石曼生许久不见的师父易紫林。
    听到她的声音,易紫林“看”向了她,失神的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灰白颜色。
    “师父?”石曼生不确定地对着她的眼睛晃了晃手,而那双灰白眼睛对于她的动作没有一丝反应,“您的眼睛……”
    “看不见了。”易紫林说得很平常。
    石曼生眼眶一酸,险些掉下泪来,“怎么会……”走上前一步,她握住了师父的手,可这一握惊得手都抖了起来。师父那只带着手套的右手僵硬无比,就像是硬邦邦的石头。
    “你的手……”
    石曼生急急摘掉了那只手套,师父抬了抬尚且无事的左手,终是没有拦住她。
    手套褪下,僵硬的右手显出出来,那是一种可怕的灰紫颜色,手的表面还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根本看不出活人气息。
    ——是蛊毒反噬的痕迹。
    石曼生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师父,你……怎么会这样?”蛊毒反噬,不死不休。如今只是一双眼睛,一只右手,但接下来会在三年内一点一点蚕食全身。这就是师父突然离开的原因吗?
    “石头。不要紧的,为师早就知道了。”易紫林的嗓音也是被蛊毒所害。她之所以去到鬼医谷,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鬼医谷里有她想见,却不敢见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只想静静地和那人一起度过。
    “师父是为了这个要解散百里宫的吗?”
    易紫林拍了拍她的手,“百里宫,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债都还清了,也不需要再有人当这个宫主了。”她说的这个债,正是石曼生之前大江南北地寻找八家八姓为他们解蛊一事,“如今,你只要按照梅公子所说去办就行了。这也是为师吩咐你的最后一件事。你,应下,可好?”
    石曼生握着师父的手,沉默了许久,闭了闭眼,她道,“我需要理由。为何这么做的理由。”封山可以,送柳木白下山也可以,可为何她绝对不能与他往来?还有梅子倾,究竟是什么人?
    易紫林静了下来,灰白的眼睛直挺挺地“看”着她,良久,一声叹息。
    “柳言之是朝廷的人,百里宫不能与朝廷有任何牵扯。”
    “可我已经不算是百里宫的人,百里宫也没了。而且,柳木白是为了一幅画卷来的川蜀,并不是为了百里宫。”为什么非要这般不可呢?
    师父犹豫了很久,缓缓道了往事。
    很久以前,南诏国有一座神庙,神庙里有一位大巫,她是南诏国国师般的存在。大巫制成了“噬魂蛊”,并将这蛊用在手下八位长老身上,长老们只能全心服从于她,才能得到每年一次的解药。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再多的解药,也只能让他们活上三十年,三十年后,噬心蛊一定会发作。并且,噬心蛊进入精血,凡中蛊者,他的后代男子也会自娘胎出来就身染此蛊。
    后来,南诏还是亡国了,八百皇室被屠,那位大巫也在战乱中不幸身中流箭死去了。
    大巫留有一个徒弟,徒弟是个善良人。既然南诏已经亡国,她便费尽心神想要解除那八位长老后人身上的噬心蛊。然而,最终没有成功。但她改进了解药,让他们服下,从此他们的后人再也不用定时服用解药。只不过三十而亡,仍就像是诅咒一般伴着他们的后代,一代又一代。
    大巫的徒弟晚年时创建了百里宫,她想着自己可能找不出彻底解蛊的法子,但也许她的徒弟,或者徒弟的徒弟能够成功,只要一直试下去,总有一天能救那八家八姓于水火之中。
    终于,到了易紫林这一代,她发现了石曼生。
    石曼生的体质很特殊,她本身似乎就是个很好的蛊盅,能养蛊育蛊。师父一开始在她和余夏的身上都种下了可能能解“噬心蛊”的种蛊,然而只有石曼生才能真正有效地以血诱蛊。终于,百里宫的使命完成了,八姓八家的噬心蛊都解了。
    而易紫林自己本身之所会被蛊毒反噬,也是因为当初她也被自己的师父种下了种蛊。其实,夏近秋身上也有。只不过,每个人的身体反应都不一样。
    “石头。百里宫人历来都是死于蛊毒反噬……你会不会恨师父?”
    石曼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反噬,但她一直在研究如何解去自己身上和师姐身上带有的种蛊,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件不可以完成的事情。
    石曼生摇摇头,“不会。师父收我养我,育我教我,已是大恩难报。若不是师父,我也许早就死了。”
    易紫林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百里宫其实就是南诏神庙……”
    话说到这里,突然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砰——”客房的门被狠狠撞开,素西捂着胳膊冲了进来,那上头正插着一根黑色箭矢。
    “主上,有刺客,要快快离开此地!”话说完,素西面色一变径直倒在了地上。
    石曼生和易紫林从里间走了出来,见状,石曼生赶紧上前,待查看了箭伤,她肯定地说道,“箭上有毒。”时间耽误不得,她立即封了素西几处穴位,并喂她服下了一粒清毒/药丸。素西脸色稍稍好转,可仍旧昏迷不醒。
    “我需要具体研究下她中的是何种毒才能寻出合适解药。现下,似乎并没有时间。”她看向外头,刺客上门,最重要的自然是迎敌。
    恰在此时,又一位侠士走了进来,正是石曼生之前在江陵见过的一位。
    “外头情形如何?”梅子倾赶忙问道。
    侠士急急吹灭了灯火,这才答道,“主上,药铺已经被黑衣人包围了。他们使得是弓箭和弩/枪,看到人出现就射,好几个兄弟都中了招,我们根本无法近身作战。”短刀、长剑此时看来都并无用处。
    弓箭?石曼生想到了杀死叶青的那伙人,他们也是喜使弓箭。
    “箭上有毒,得先控制毒素蔓延。”石曼生认真道。
    “不行,出不去,我刚才是爬着房檐小心过来的,现在那些弓箭手愈发靠近,若从这屋子出去,他们看到人影就会射箭的。”侠士连连摇头。
    “那我们可以用迷药。”石曼生从怀里掏出了常备的“安魂香”,接着,又掏出了另一个小瓶,“需要让自己人先服下解药。”
    “量可够?”梅子倾见识过她迷药的厉害。
    她有些不确定,刚才在城门那处已经用了不少,“外头黑衣人大约有多少?”
    “天色太暗,数不真切,但怎么看也有百余人。”侠士答道。
    “百余人?”不够,这些安魂香绝对不够。石曼生突然后悔没有多带一些下山。

  ☆、44。四十四

“主上; 要不我们杀出去?”侠士气势汹汹; 说起那些埋伏的人; 咬牙切齿。
    “不可硬拼。”梅子倾安抚住他。
    由于那侠士进屋灭了灯火,现下屋中黑暗; 待眼睛适应了能接着月光稍许看清后,梅子倾几步走到了素西身边; 查看起她的伤势来。
    石曼生也能看清屋内景象,正见到易紫林正屋子中间走; 忙上前扶住了她,“师父; 小心点。”
    “我去看看那位受伤的姑娘。”虽然瞎了,但易紫林走路并不大受影响; 她已经习惯了听声辩位。更何况,这黄家药铺的内里她是很熟悉的。
    石曼生不放心,一路扶着她走到了素西边上。
    易紫林蹲下身,触到了素西的脉,诊了一会儿,对石曼生说道; “石头; 你再看看。”
    往常师父教学时也习惯用这个语气,难不成师父发现了什么?石曼生听罢,赶忙再次执了素西的手把起脉来; 指下的脉象只是稍稍虚弱了一些; 并无大碍。
    “咦?”她奇怪了一下; 刚才她看到素西的伤口,明明已经显出了中毒后的黑紫模样,怎么现下又无大碍了呢?
    “箭头很短,进得不深。”梅子倾也检查完了素西胳膊上的伤势,“这些箭并不是用来杀人的,他们只是想让中箭者中毒。”
    石曼生用手指沾了点血放下鼻下闻了闻,再把了把脉,几次反复,终于确定,“是软骨散,外头人想要活捉我们。软骨散必须见血才能进入体内,所以他们才会使用短头箭矢。”
    易紫林点了点头,很是欣慰,“没错。”
    “可能制出解药?”那侠士一听,有些着急。软骨散他们是听过的,中的人四肢瘫软、昏迷不醒,这分明就是任人宰割。
    石曼生面有难色,解药倒是可以制出来,毕竟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黄家药铺,原材料不会少,只是这时间上……
    “三天,需要三天时间才可能制得解药。”
    “太久了。”梅子倾摇头,“而且,我们必须先想办法出得这个屋子。”
    之前那位侠士是从房梁爬过来的,以石曼生的身手,怕是做不到,自然也就去不了药铺制不了解药。此外,房梁的遮蔽范围很小,不可能有人带着她过去。
    正当大家伤脑经之时,石曼生忽地眼中一亮。
    “我知道怎么出这间屋子了!”她有些兴奋,“他们的箭头既然都那么短,我们只要裹着足够厚的棉被岂不是就能大大方方走出去了?”
    屋里几人俱是一愣,而后易紫林先笑出了声,“我这个徒儿向来是个脑子精怪的,竟能想出这等好法子。”
    几人立时在屋中翻找起来,好在是冬日,棉被不少,怕被子不够,他们还特地将帷帐、床单什么的都用上了。
    东西找齐,梅子倾依旧不大乐观,“就算是离开了这间屋子,若是去制药要三日时间,时间太长,变数太大。可若不制解药,这些昏迷的人根本无法一起逃出去。”
    “主上,要不先和其他人汇合再说。”他们的人,还有黄掌柜一家都在主屋那边。
    “也好。”
    于是,几人蒙头盖脸,那侠士将素西背在了身上,又系上了厚厚的被子,石曼生与梅子倾一同扶着易紫林,猛推门冲了出去。
    “唰唰唰——”
    见他们出来,那些围在外头的人纷纷搭弓射箭,只听得噗噗声响,箭头悉数射进了那些被子里头。几人顾不得被扎成了刺猬模样,一路小跑着就往主屋而去。
    终于,到了主屋,那侠士大吼一声,“开门!是我!”
    那门从里头打了开来,匆匆迎入几人,又死死关上,一排箭矢俱钉在了门板上头。
    进得屋里,他们脱下棉被,看着扎得乱七八糟的箭,心有余悸。
    此时,黄家药铺的正屋里已经躺了七个人,黄老板也中箭昏迷了。现在还醒着算上他们,也只有九人。九人对百人,胜算很小,更何况还有带着软骨散的箭头时刻等待着他们。
    “我先去配药。”一时想不出突围的法子,石曼生只有将能做的做了。
    “不必了。”梅子倾忽然伸手拦住了她,“已经没用了。”
    没用了?解药怎么没用?虽然慢了点,但配出来,就能解了软骨散了呀。
    石曼生刚要问,就听得一声钝响,一只带火的剑从窗户射了进来,几个侠士立刻上前用脚踩灭,可下一刻,新的火箭又射了进来。箭的力量不大,不伤人,只点火。
    “在下刚刚听到了他们说火攻。”梅子倾眼中有着不甘。
    火攻,短箭头穿不透棉被,但火可以点着棉被。现在刺客用火箭点了屋子,他们这些人不想死只有出去,而出去还不能披着易燃的棉被,只能被软骨散制服。
    “那把棉被浸湿了再披着出门呢?”石曼生不死心。
    “就算那样,我们这九个人出去了如何抵得过外头百余人。”
    “主上,就算死……我们也要博一把!”
    “对,不能就叫他们这么擒了!”
    “就是!杀出去!”屋里其他挤我侠士纷纷附和。
    梅子倾摇摇头,“我们死不了,他们本来就是要活的。所以,不如就……大大方方出去。”
    石曼生有些犹豫,“大方出去?就算是出去投降,外头那些人为了以防万一,应该还是会用那沾了软骨散的短箭射我们一轮,根本容不得我们反抗。这之后,束手就擒,你觉得我们还能有逃出升天的机会?除非,还有人像上次在青州劫狱那样来救你。”她看向他,眼神在问——会不会有人来救。
    梅子倾苦笑了一下,“能来救我的,不是死了就是……都在这屋里了。”
    近些日子以来,他隐蔽在各门各派的手下一个接一个地被杀,如今也只剩下在场的这十几个人。
    “但是……”话音一转,他定定看向了她,“我们逃不出去。但你能。”
    “你的意思是……”她不确定地看着她。
    “你一开始也装作中了软骨散,而后瞅准机会,应该还是能逃的。”百毒不侵的石曼生自然是不会被一点小小的软骨散所影响,尤其她身上还带有迷药和□□。
    “你当我石曼生是什么人!”闻言,石曼生大怒。
    虽然她和梅子倾“不熟”,但她怎么也不是个临阵脱逃,丢下别人的孬种!更何况,师父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就自己逃!
    梅子倾看着她,“总比都叫人擒住了的好。”
    “要走一起走。”她绝不会丢下师父。
    ……
    “还有一个办法。”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易紫林突然开了口,众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她。
    “只要外头那些人都死了,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师父缓缓说道,大家听得莫名其妙。
    “可是现在我们根本就杀不出去。我带的迷药也不够……”石曼生说着说着,忽然停了话语,“师父你……”
    “迷药不够,但是蛊毒却是够的。”易紫林平淡地说着,“石头,你还记得怎么操纵蛊人吗?”“我不记得!”石曼生一把拉住了她,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什么蛊人!你不许出去!”
    听她这么说,易紫林微微一笑,“我的好徒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师父我本来就时日无多,早一点也无所谓,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也倦了。”
    “师父!”石曼生打断她,一下跪在了地上,“徒儿会想办法,一定能治好您的!”
    “没用的。”易紫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石头,本来为师是不想让你再卷进来的。可现在……没办法了。梅公子是很重要的人,你要帮他。”
    “师父?”她听不懂她说什么。
    火苗窜起得很快,贪婪地舔上了屋檐,屋里已经烟雾弥漫。
    易紫林闻道了烟的味道,时间不多了。她猛然挣脱了左手,指尖出现了一根银针,手起针落,扎在了石曼生胳膊上。
    “师父!你停下!”石曼生赶忙起身,匆匆就去拉她的左手,可还是慢了一步。易紫林回手就将沾过石曼生鲜血的银针刺进了她自己的额间,一滴鲜血涌出,而后变成了一股细长的丝线,连上了石曼生胳膊上刚被扎过的地方。
    蛊丝已成,可控蛊人。
    “师父!”石曼生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死死扣住,“你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石头,松手。”
    “我不松!我不松!”她一松手,师父就会走出去。而一旦走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蛊毒反噬,现在的师父自身就是一个蛊人,她可以自爆筋脉行成毒障,而之所以让石曼生用蛊丝操纵自己,是因为纵蛊者能操纵毒障的方向与范围,从而不伤及屋里人。
    “孽徒!”易紫林狠狠打了她一掌,“你要让师父陪你一起困在这里吗!”
    “外面那些人是要抓活的,我们一起出去不会死的……”
    “松手!”易紫林一脚踹向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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