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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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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小东西是要长大了。
    “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石曼生愣了一下。
    丁泽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动作悄无声息。周围他都注意过了,没人,现下此处很安全。
    “小泽?怎么是你?”石曼生欣喜的跑了过去,见他状态不错,心里放心不少,“师叔他们呢?”
    “他们先走一步,我在这等你。”丁泽回道。
    “那好,我们也快些去找他们吧。”
    “嗯。”此处不宜久留,万一柳木白手下回头找来就不好了。
    二人同行,放了回乡蛊,一路跟着往前走去。回乡蛊会就近寻找百里宫人,现在最近的自然就是师叔,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待见到师叔,再做下一步打算吧。他们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与此同时,看着身后不远处静止不动的黑雾,柳木白的脸色有些阴郁。他们早已撤离到了安全地段,但刚才得到的消息,先前西边山脚,有几个兵士忽然死亡,导致人心大乱,失了队形。石曼生他们很可能已经借此机会,从队伍缺口逃出了包围圈。现在再想围起来,就不大可能了。
    “大人,那些违抗军纪,四下逃散的人都已经押回来了。”阿乙进到零时搭建的营帐中,单腿跪下复命。
    “嗯。”柳木白语气如冰,“都按军法处置吧。”
    “可是人数众多,而且,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阿乙有些犹豫,毕竟这一抓就是百来号人,而军法处置,对于此种情况,只有一个字——死。
    柳木白轻轻捶了捶自己不能动弹的双腿,没有一丝表情,“本官从不用违抗军令之人。处置了。”
    “是……大人。”
    接着,他又吩咐道,“将代先生请来。”
    “是。”
    阿乙退下,柳木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眸色暗了暗——似乎连痛感都降低了不少。
    代源收到口信,很快就赶了过来,“柳大人。”
    “代先生,请坐。”柳木白指了指自己身旁不远的一张椅子。
    “谢大人。”
    代源很年轻,看上去三十不到,身材偏瘦,有些弱不禁风,常年苍白的脸庞带着几分毒蛊师特有的寒气。看到代源,柳木白自然而然想到了石曼生——那妖女身上就没有这种寒意,但她变成那诡异模样的时候可比代源要骇人得多。
    “对那黑雾,先生可有眉目了?”
    代源答道,“回大人,那黑雾便是毒障,但具体是何种毒障,在下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毒障威力不小,百里宫近期怕是上不去了。”
    “近期?那以后还能上去?”
    “要等毒障自然消散,只是不知要多久了。可能数日、可能数月、可能数年,也有……百年不散的。”
    柳木白点头表示明了,看来是急不来的事情。
    “可否请先生帮在下看看这一双腿。那妖女用银针封了本官穴道。”
    代源点头应是,蹲下身,掀起了柳木白的外袍,仔细查看了一番。
    “那妖女如何封的穴,大人可有印象?”
    柳木白思索了一下,“依稀是在小腿上前后扎了几针,具体记不清了。”
    代源面色凝重,踌躇再三,终是说道,“大人,您这是被封了腿部大半筋脉。若要解开,须得知道那妖女封穴的顺序,若是乱了,很可能造成筋脉倒流,直接废了双腿。”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若是不解开,近来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长此以往,可能就……无法恢复了。
    “所以,代先生的意思是——只有那妖女才能解了?”柳木白声音稍稍上扬。
    “怕是……只有如此。”
    对话停了下来,良久柳木白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气氛凝滞起来,代源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
    忽然,柳木白轻笑了一声,听得代源禁不住心中一慌。
    “麻烦代先生了。来人,送先生回帐。先生早些休息吧。”
    “谢大人,谢大人。”代源忙不迭的离开了。
    代源走后,柳木白静静坐在那处,看着晃晃悠悠的灯芯,面色缓缓沉了下来——他的双腿绝不能废!

  ☆、59。五十九

“大人。”
    “可有消息了?”
    “有人说曾看到他们一行人往北方向去了。”
    “往北?”面色不虞的柳大人放下手中茶盏; 冷声反问。
    “是……往北。”回消息的侍卫话语有了些许闪烁; 他低头单腿跪在地上; 心中忐忑不已。
    “呵。好一个往、北。”柳大人的声音已经是从齿缝中挤出。
    侍卫浑身一颤,立刻双腿跪地; “大人恕罪!”
    “混账东西!”柳大人一抬手,直直就将茶盏狠狠掷了出去; 正砸在那侍卫身侧,茶水溅了他一身; “昨日说是往南,今日却说往北; 你们都是怎么做的事!”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侍卫慌忙磕头,连连道罪。
    柳大人铁青着脸; 已是气极,“还不快去查!若再查不出来,提头来见!”
    “属下这就去打探。”
    “滚!”
    侍卫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柳木白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内腑发闷,他看向一旁低着头的伺候小厮,“愣着做什么。都收拾了。”
    “是、是、是!”小厮吓得有些结巴; 慌忙将地上的碎茶盏收了起来; 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三天,整整三天; 竟然还没找到那个妖女!
    柳木白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的腿已经被困了将近十日。通义县的全部大夫都被拉过来看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都与代先生所说一致。如今,他腿的痛觉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妖女……若是本官的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大人!”阿乙快步走进了屋子,单腿跪地道,“鬼医谷大夫已经在门外了。”
    “快快有请!”柳木白面上一喜。
    “是,大人。”阿乙起身退下。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再次传来了阿乙的声音。
    “蓝大夫,这边请。”阿乙恭敬地迎进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白衣飘飘的年轻大夫。大夫有着一双细长平和的眼睛,额角还有粒墨色小痣,在洁白如玉的面上很是醒目。虽然这位大夫年纪很轻,但浑身如此气度,还是很容易令人信服。
    “在下蓝末,见过柳大人。”
    “蓝大夫免礼。快快请坐。看茶。”
    “是。”小厮上前为蓝末倒了茶,忙又退到了一边。
    “谢大人。”蓝末掀袍坐在了柳木白身旁的椅子上,打开药箱,取出了一个脉枕放在柳木白所坐的宽椅把手上,开门见山道,“柳大人,可否让蓝某探一下脉象。”
    “蓝大夫,麻烦了。”柳木白伸出手放在脉枕上,心底隐有期待。
    蓝末伸手搭脉,静静诊了一会儿,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良久,蓝末收了手。
    “蓝大夫,如何?”
    “柳大人,可知封穴的顺序?”
    “记不清了。”
    闻言,蓝末一言不发地收起脉枕,装回药箱,而后竟是扣上了药箱。起身作揖,他语气淡淡,“柳大人,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接着,便是一副要走的模样,“在下,告辞了。”
    “蓝大夫!”阿乙伸手拦下了他,“您这是……”
    “蓝大夫。”柳木白一手扶着椅把,一手放在腿上,眼底已有不悦,“您的结论未免下得太快了些?”
    蓝末顿了顿,抬眼看向他,“柳大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听得此言,柳木白立时眯起了眼睛,“蓝大夫说得如此肯定,让本官很是难办。系铃人不在,若是一定要解,可有办法?”
    蓝末波澜不惊,“解不了。柳大人是被百里宫独门手法封了经脉,若不知道下针顺序,无论如何都是解不得的。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又是一句无能为力,所有大夫说得都是无能为力。
    柳木白单手敲着木质把手,眉头缓缓拧起,“若是,不知道下针顺序,您看,试几次能行?”
    “这如何能试?一次不对,就再也无法挽回了。”蓝末疑惑地看向他。
    柳木白压了压嘴角,“除本官外,还有五人也同样被封了双腿,使的也是同样手法,连试五次,有多大把握能寻出解法?”
    蓝末精心算了一会儿,伸出食指,拇指点到一半,“不到半成。”
    “半成?”柳木白面色一变。
    蓝末点头,“随着封穴顺序变化,解法能达百种之多,只试五人,把握难及半成。”
    柳木白稳了稳心神,“那依大夫所看,本官的腿还能等上多久?可有办法延长时间?”
    “按照大人情况,最多还有十日。因是经脉被封,无法缓解。”
    十日……鬼医谷还是有点能耐,起码这个蓝末是唯一敢断论他的腿还能撑几日的人。
    只有十日,他,等不得了。蓝末走后,柳木白面色凝重了起来。
    “阿丙到何处了?”
    “回大人,今晚就能到通义。”
    “好。”
    届时,石曼生的师姐也会一同被押回来。若是那妖女的师姐能解这穴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他又该如何行事,才能在十日内引那妖女出来?
    柳木白单手点着桌子,眉头紧锁——引石曼生出来不难,难的是在十日之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了,需得一边审着那师姐,一边放出消息。可是,已经过去三日,他们连石曼生具体往哪个方向去了都未曾探查出来,这消息该如何放才好呢?
    往南……往北?
    梅子倾应该是与石曼生在一道的,夏近秋身子不好,三日时间怕是走不远。现下,各处重镇都有人盘查,他们若要逃,必然是走小路,走小路的话,速度又会慢上几分。
    柳木白忽然有了主意,“取地图来。”
    阿乙取来川蜀地形图,柳木白细细探查了一番,用手直接画了一个环形区域,无论南上北下,他们都跑不远,“传令下去,即刻派三十队人马迅速前往此间区域,分散巡走,避开大镇,不分白天黑夜,齐声大呼’百里宫余夏被囚通义,正月三十,斩’。”
    阿乙眸中一定,“是!”
    阿乙已经出门下令,柳木白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眼中沉色一片——石曼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
    “噼啪——”火星炸裂的声响。
    周围是一片茂密山林,石曼生一行人今夜只得宿与此处。他们离开百里宫已经六日了,丁泽去查探过,附近的几处城镇门口都有重兵拿着画像盘查,未免节外生枝,他们只能绕着走。
    “主上。”素西将刚刚稍好的茶水递给了梅子倾,“喝点暖暖身子。”
    梅子倾接过,转身给了石曼生,“石头,你给夏师叔喝点吧。”
    素西插嘴道,眼中隐有不忿,“我那边为夏师叔特意煮了一壶的。”
    石曼生瞧了瞧那冒着热气的陶碗,又用余光瞄了瞄素西紧抿的嘴唇,她可不凑这个晦气,“小泽。”
    “嗯?”丁泽从树上跃了下来。
    “你照顾下师叔,我有点事。”说着,石曼生起身拍了拍衣摆,往一旁的林子里走去。
    丁泽看到梅子倾手中的陶碗,面无表情地接过,“多谢。”而后径直去找夏近秋了。
    ……
    石曼生一直走到了一棵积满了雪的松树下,蹲下身,她翻找了一会,寻到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从肩膀上取下了小东西,看了看它那又长长寸许的身子,与尾巴上若隐若现的第二个红圈——该是时候了。
    将将准备纵蛊后杀了四脚蛇,忽然,她似乎听到远方传来了呼喊声。
    “百里……夏……”
    有人,而且是很多人!
    心中一紧,她站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聆听起来。听了许久,终于凑成了一句话。
    ——百里宫余夏被囚通义,正月三十,斩。
    她立时变了脸色,重新把四脚蛇拿回肩上,回到篝火边上,直接就开始收拾东西。
    “石头?怎么了?”梅子倾伸手拦她。
    石曼生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师姐在通义,师叔拜托你们了,我得回去。”师叔与梅子倾一道,石曼生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当初师父就是和梅子倾一路人。
    “你怎么知道?”
    话音落,那呼喊声就传了过来,听罢,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不能去,他们是故意引你出来。”
    石曼生摇头,“万一师姐真在他们手上……我必须去看看!”
    梅子倾又一次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这是羊入虎口!”
    “放手。”
    梅子倾死死扣住她,“你不能回去。”
    “别逼我用毒!”
    “你不能……”
    石曼生果断撒了药,梅子倾倒了下去,一旁的素西忙伸手扶住了他,怒目看向石曼生,“你用了什么!”
    她摊摊手,“放心,只是迷药,过一天就醒。看好你们主公,他若是再被捉了,就没人能救了。”说完,她三两下理好了包袱就要走。正月三十,没剩几天了,必须现在就往通义赶。
    “我陪你去。”一个身影从侧边跟了上来,是丁泽。
    “不行。”石曼生一口否决,背着包袱绕过他就走。
    “你一个人爬不上城墙。”丁泽只一句话就让石曼生不得不同意了。
    素西自然是巴不得石曼生离开的,是以并没有拦她——反正一日后,主公醒来,那妖女应该已经走远了。

  ☆、60。六十

石曼生和丁泽两人一同离开; 速度要比一群人快了不少。不过再快也是山路; 很不好走; 加快速度也只能紧巴巴地在正月三十之前一、两日赶到通义。还要想法子救出余夏,不消多说; 肯定是防守森严……怎么看都很勉强。
    ——柳言之应该是没死。
    石曼生肯定地猜测到,用师姐引自己出来的主意肯定也是他想的。当初他能派人一路从青州跟到江陵杀了叶青; 自然也就能继续跟着余夏,捉了她来胁迫自己。
    至于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地派人喊话引自己出来; 还给了限定时间……怕是与封了穴道一事有关。这么一想,石曼生心底突然有了几分快意——成日僵躺在床上; 那柳大人怕是忍不下了。
    既然柳言之没死,算算时日; 他的经脉应该也快到极限了,还有阿甲的也是。
    如果自己没有在那个时间前赶回,气急败坏的柳大人真有可能会对师姐下手。可若自己就这么直接送上门去,怕是也讨不了好的。
    “睡吧。”丁泽从背包里取了两块毯子铺在火堆边上,露宿辛苦,但也没办法。赶了一日的路; 总归是要休息的。
    “嗯。”石曼生掏出了两粒暖身子的小药丸; 与他一人服了一粒,又往火堆里舔了几块大木头,便和衣躺了下来。
    那黑龙子不喜火; 蹭着石曼生远离火堆的那面脸颊也呼呼睡了起来。
    就着火光; 她又看了看黑龙子的尾巴; 第二个红圈越发变得明显了一些。她暗暗叹了口气——现在还需要小东西帮忙救出师姐,得时时注意着了。自己的血看来真的很养蛊,不然这黑龙子怎么长这么快。
    ……
    睡着睡着,石曼生忽然觉得脖子那处传来了冰冰凉的粘腻感,猛地一睁眼就看到黑龙子正一下一下舔着自己脖子。四脚蛇的尾巴高高竖起,那上头的第二个红圈已经完完整整长了出来。
    从第一圈到第二圈,黑龙子只用了十日,那从第二圈到第三圈……
    石曼生一伸手就将黑龙子拽了下来,甩到了地上。
    “嘶嘶——”
    小东西,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小东西了,它足足有一尺长,俯身趴在地上,舌头一伸一伸地,两只血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石曼生,就像是盯住了猎物一般。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必须马上杀了它!
    这个念头刚一起来,石曼生就看到黑龙子的尾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第三个红圈。紧接着,黑龙子猛地腾空跃起,一道黑色闪电般向她脖颈之处直直袭来。
    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闪过,带着凌冽寒意将那黑色从头到尾一劈为二。
    啪嗒——
    被劈成两片的黑龙子从半空中直直落了下来,刚才……它距离她的鼻尖仅剩不到一寸。
    掉在地上的黑龙子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这一刀,又快又准,从额前正中将四脚蛇到尾尖彻底分成了两半,内脏污血洒了一地。
    “没事吧。”
    “你……”石曼生惊魂未定,看到一旁提着剑的丁泽,她说话都有些利索。
    “它要杀你?”
    深吸好几口气后,她才勉强平定了心神,“是。你,你怎么……?”当初,这小东西可是连阿甲都恍过了的。
    “在你起身的时候我就醒了。”他一直在旁观察,自然是来得及出剑的。丁泽将手中沾着黑血的剑递到她面前,“这个,有毒?”
    石曼生接过剑,有些僵硬的点点头,“我,我帮你弄干净。”
    “麻烦了。”丁泽没有继续过问那东西为什么突然要杀她,蹲下身,盘腿坐在了毯子上,抬眼看了下天空,“天要亮了。”
    东方已经泛白,第一缕阳光突破天际撒向了这片山林。石曼生有些恍惚地嗯了一声。
    天要亮了,他们要继续赶路了。
    然而,黑龙子死了,她所能依仗的又少了一分。已经镇定下来的石曼生默默擦尽了丁泽剑上的血迹,而后用一个瓶子将黑龙子的血液多多少少收集起来了一些。他们不能就这么胜算全无地去到通义县城。
    “小泽。”
    “怎么?”
    “我们不去通义了。”
    “那去哪?”
    石曼生将理好的包袱背到了身上,“随我来。”
    既然柳大人能引她出来,那她也能引他出现。
    拿师姐的命与自己讨价还价?若是她直接去,很可能会连自己的命也搭上。现在的柳大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柳木白了,他不会手软,更不会在意她的性命,他要的,只有那劳什子的画卷。
    不过,这样的柳大人一定舍不得让他自己变成一个残废,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他沉得住气,还是她棋高一筹。
    现在,她便要去好好布置一番。
    ~~~~~~
    元月二十九,明日就是三十,也是鬼医谷大夫蓝末所谓十日限期的最后一天。石曼生依旧没有出现、
    柳木白的腿已经有了明显变化,原本只是没有知觉,而现在皮下血管经脉的颜色渐渐变得乌黑发青,摸上去,皮肤也有僵硬的迹象。这下不用大夫说,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腿……快废了。
    “啪——”
    又是杯子砸碎的声音,这几日,柳大人一天比一天急躁,杯子已经砸坏了有十几个。
    “继续找!给我找!”
    “是,是……”
    那妖女究竟在何处,难不成她连自己师姐的性命都不顾了吗!如果真是这样……
    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手札里的一切都显示她是一个很注重家人的人,师姐、师叔、还有那个丁泽都是被她划入家人范围的。余夏在自己手上,只要她知道,就一定会来的。
    ——那万一……万一她不知道……
    柳木白狠狠咬了牙,努力摒弃心底这个不确定的想法。妖女也许只是在赶路,不是还有一日吗?不要急,还有一日。
    “来人。”
    “大人。”
    “送本官去监牢。”他要再去会会那个余夏。
    侍卫推着坐着木质轮椅的柳大人一路去到了通义县衙的牢房,那里头只关着一个人——余夏。
    此时的她,双手被粗麻神悬挂而起,前半个脚掌勉强能着地。然而,除了看上有些憔悴瘦弱,余夏身上并诶有什么刑讯的痕迹。
    “你那个师妹,还没有来。”隔着粗木栏杆,柳木白静静看着她,“你说,她还会来吗?”
    精疲力竭的余夏缓缓抬起了头,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放心,你……会成为一个残废的。”
    柳木白一下就捏紧了轮椅把手,他的脾气在这几日变得极易外露,在听到“残废”这两字的时候恨不得立即就杀了眼前人。
    可是……不行。
    起码在石曼生解了自己的穴道之前不行。他不能让余夏有一丝明面上的损伤,不然那妖女若是故意使坏可就不好了。
    柳木白努力平缓着自己的怒意与急躁,“明日之后,若是她还不出现,本官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啊。”余夏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又看了她一会,而后面无表情地挥手让侍卫推自己离开。
    临离开前,柳木白淡淡吩咐了一句,“将她再吊起一寸。”
    “是,大人。”
    “狗官!你不得好死!”
    余夏的咒骂声夹杂着再被吊起的痛苦呻/吟。如今又吊起一寸,她只有脚尖将将能点到地面,双手似要被拉断一般,疼痛如钝锯削骨一点点磨蚀着她的神经,“柳木白,你不得好死!”
    “你会有报应的!”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木白面色阴沉地在余夏的咒骂中离开了监牢。
    ……
    夜色寒凉,人心更薄。
    时间毫不停歇地流逝着,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通义城门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城外的巡逻兵士也完全没有见到石曼生的踪影。
    这是柳木白有生以来,过得最艰难的一个夜晚。他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坐在屋中等待消息。没有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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