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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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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渐渐挂上讽刺,“师父忽然解散百里宫,接着又两年不与我联系。而你,说是为了不牵连我,才逼我服下相思阎罗,之后也是两年不见。可偏偏,那天晚上你与师父却是一同来见了我,甚至,师父死前,还叫我帮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而你,恰恰在那个时候,又’迫不得已’地将你我的过往统统告知。”
    石曼生弯了弯嘴角,指尖冰凉,“本来我只想告别,可梅公子突然来这么一出。你我之间,怕是有些话,不说开不行了。”
    “石头,你……”
    “梅子倾。”她挑了眉,“我不傻。”
    逼她服下相思阎罗,两年后却是一副情比金坚的模样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否认,梅子倾可能真对自己有感情。但那份感情怕是没有重到能让他如此作为。
    梅子倾表情僵硬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轻笑一声,石曼生声音微微发干,“这些天,我想了不少。越想越觉得奇怪——我师父她,再怎么被蛊毒反噬也不该区区两年时间就变成那般模样。所以……她一定是在做什么不得不损害自身的事。而这事……怕是与梅公子你脱不了干系。”
    见他默然不语,石曼生继续说道,“而她之所以愿意为你做事的条件,我想应该是——让我服下相思阎罗,以及百里宫不受牵连吧。故而,她解散了百里宫,从此与我和师叔再无联系。”
    梅子倾依旧沉默。
    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可后来,师父没料到她的身子会仅仅只撑了两年不到,不得已才又想到了我这个徒弟。”
    抬头望他,她唇边笑意越发凉薄。
    若是仅仅为了儿女私情,梅子倾,一个隐忍许久的南诏皇室后裔怎么可能会答应交出中兴画卷?莫怪她不信,若梅子倾真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他怕是活不到今日。
    “你就是这般看我的?”他的声音有了几分颤抖。
    “难道……我说得都不对?”她笑着反问。
    梅子倾的肩头垮了下去,“石曼生……我是真地,喜欢你的。”
    “没有否认?看来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她笑了一下,像是话家常般接着说道,“当初柳大人应该只是试探着接触了我下,没想到梅公子你立刻就出现了,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至于梅公子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恐怕也是因为发现我师父的身子不行了,又需要我了?”
    梅子倾的面色变得很难看,像是风中飘零的树叶,萧瑟颓然,“你……”可半响,却说不出下文。
    石曼生转身看向湖面,嘴角笑意发苦,“只是,我还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鬼医谷在其中又是个什么角色?为何师父会在鬼医谷?她在鬼医谷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一只蓝蝶飞近,她虚虚伸了手,那蝶有灵性般轻飘飘停在了她的指尖。好似就是先前见到的那一只。
    看着那只蓝蝶,她的视线都有些恍惚,“不过,我相信这个问题,梅公子是准备告诉我答案的。毕竟,你应该会想让我也和师父一样去到鬼医谷吧?”
    彩蝶飞舞的如梦天地,仿佛瞬间被压上了千斤重担,让人再也无心赏景。
    两人间的气氛凝滞下来。
    ……
    许久许久,等得石曼生眼睛都发酸了,站在她身后的梅子倾依旧没有出声。
    “梅公子。”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静默,转回身,定定看着他,“真可惜。你竟然一句都没有反驳我。”
    梅子倾整个人似是沉淀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眸在日光下像是透明的宝石,可这好看的眼睛却微微发红,不知何时湿了眼眶。
    他上前一步,伸手虚虚抚上她的脸颊,“石头……你聪明得让我害怕了。”微微哽咽的声音,他终是道出了她不愿听到的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
    果然……都被她说中了呢。
    石曼生笑了,似是自嘲又似无奈,“若是梅公子当真觉得抱歉,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梅子倾收回手指,缓缓捏成拳,眼中感情翻涌。
    “师叔的身子怕是挺不了多久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到此为止。反正,我之前没来风林谷的时候,你们不是都以为我死了的吗?现在,不如就当我从没来过就好。”她只是想要离开,什么都不想理会。
    “你不想知道鬼医谷的原因吗?”他的表情有些破碎,似在挣扎。
    “不想。”石曼生摇头,“我不想变得和师父一样。”
    梅子倾连呼吸都在颤抖,“可是你……迟早会变得和她一样!”
    她随意笑了笑,“说错了。是我不想那么快就变得和她一样。”
    既入了百里宫的门,她就有了准备。
    自从学了纵蛊术,石曼生就知道自己迟早一日会被蛊毒反噬,不得好死。不过,她不想那么快死,只要控制得好,她完全还能有两、三个十年可以活。若是她愿意,也可以嫁人、生子。
    “若是能解呢?”他想撕掉她面上无所谓的神色,“若是你有可能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普通人呢?你还……想不想知道?”
    什么?
    她的眼中终于有了震动。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害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梅子倾紧紧看着她,似要将她刻入心底,“曾经,我答应过你师父,不再去寻你。可当我发现我还有理由能找你时,我是真的很欢喜。”
    “石头,你和百里宫所有人都不同,只有你能解八家八姓的蛊。而你……也必然是反噬最快的那一个。你师父是为了寻解法才去的鬼医谷,而那个解法与南诏皇室息息相关。之前,我和你师父不过是各取所需。但可惜的是,直到最后,易先生都没寻得解法。如果你……”
    “别说了。”石曼生打断了他,“我不想知道。”
    长这么大,石曼生懂了一个道理——这个世上,所有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只是那代价,你付不付得起罢了。最近这些时日,她对这个道理越发理解深刻:连缘分都是需要代价的。
    梅子倾说的只是有可能,师父为了这个可能已经去了,她不会傻到紧随而上。
    她还要好好地为师叔养老送终。师叔她……怕是连一年光景都没了。
    深吸一口气,她认真地看向他,“梅子倾,我们到此为止吧。”

  ☆、74。七十四

梅子倾全部神色都消褪了下去; 苍白如纸; 面对石曼生; 他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今日,他本想着与她重新开始; 可她却说要到此为止。她那么聪明,什么都能猜到; 自然也看得出他对她的感情并无作伪。可她还是拒绝了,毫不犹豫; 没有余地。
    “我不想到此为止。”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石曼生默默着看他; 没有回话。可他却似懂了——她不想。
    “梅公子,何必呢?”石曼生敛敛眉头。世上有那么多好姑娘; 何必执着于她。
    本想再说句狠话,可对上梅子倾眼中几乎飘零的神色,那些话刚到嘴边又都被她咽了回去。
    反正,这蝴蝶会是看不下去了石曼生觉得是该离开了。转个身,她一言不发地往来处走去。
    漫天的彩蝶,纷纷洒洒的色彩缀满了湖光山色; 忽而停歇; 忽而惊起,似雨还急,似雾还散。
    “不会到此为止。”身后突然传来梅子倾自语般的声音。
    石曼生的步子稍稍一顿; 没有回首。
    “石曼生。”像是决定; 更像是起誓; 梅子倾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不会到此为止。绝对不会。”
    会不会,光你说了可不算。
    石曼生心底嗤笑一声,再次提步,语气淡淡,“梅公子,该回去了。”
    ……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叶青说得还挺准——她的姻缘真不怎样。
    去岁夏末至今,身边开了两朵桃花。
    一朵在明,一朵在暗,可无论明暗,她都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一个吃了相思阎罗,一个逼她吃了相思阎罗……
    真是可笑,她这都遇到了些什么人。
    柳木白说她聪明,梅子倾也说她聪明……
    难道是因为她太聪明,才会走到如今这个局面吗?明明是他们的错,却偏偏要说是她太过聪明。
    笑话!
    “驾——”
    马鞭挥下,踏尘前行。
    ……
    一路回到风林谷,又骑马慢行到了院门口,石曼生翻身下了马,客气地说道,“今日劳烦梅公子了,我先回去了。”
    “石头。”梅子倾叫住她,嘴角扯出笑意,“毕竟是节日,今晚谷里会很热闹,你……”
    “我就不去了。”她打断他的话,“有些累。”蝴蝶会的当晚,再热闹也不是她该参与的。
    他眼中的期盼暗了下去,“好。那你好好歇息。”
    “梅公子留步罢。”她笑了笑,进了院子。
    回到屋中,石曼生用余光看了看院门口,正见到梅子倾牵着马,落寞离开的背影。
    不觉叹了一口气——何必呢?
    “哟。这么快就搭上另一个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怎么,放下你那个柳大人了?”余夏靠在窗台,正拿眼觑她。
    “师姐。”石曼生眉头皱了起来,“有事吗?”
    “没事。”余夏撑着下巴,笑得很张扬,“看你身边换了个男人,我自然是要问问的。要是你放下了柳大人,我们就一起去京城,怎么样?用不着你动手,只需帮我点小忙就行了。”
    “师姐。”石曼生转过身,直直看着她,“以后别再问我了。要杀他,你自己去,我什么都不会管。”停了停,她又加了句,“还有,别把小泽牵扯进去。”
    余夏面色一紧,“你!”但很快,她就松了下来,换了个方式试图说动石曼生。
    “柳言之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不生气,不伤心?一点都不想让他还吗?”
    没有石曼生,单凭余夏一人,这胜算实在太小,她怕是连华国公府都进不去。从小到大,余夏擅长的都是种花植草,而真正的蛊毒双绝只有她这个好师妹,这一点,连师叔都比她不得。余夏之前用的那些好东西,也全都是石曼生给的,离开百里宫这么久,她好多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
    石曼生明白余夏之所以这么问的原因,但她早已打定了主意。
    “不用了。他欠我的,我已经讨回来了。”
    是她亲手讨回来的。
    柳木白的双腿,除了她无人能治。作为腿不能行的废人,每一天,柳木白醒来都会看到那双碍眼的腿,正好能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曾经对她、对百里宫做下的那些事情。
    所以,她要柳木白活着,不仅仅是她下不了手,更是要他活着去承受自己变成一个残废的事实。
    不过,他还欠叶青一条命,但这笔账,不该由她来讨。
    所以……
    “师姐,你为了叶青要杀他,我绝不会拦。但我也不会帮你。”她把话说得很明白,余夏气得恨恨咬了牙。
    “石曼生!你等着瞧!”
    余夏走得时候把那窗框摔得震天响,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气走了余夏,石曼生的屋子很快又来了另一个人。
    “在吗?”不敲门,会在门口直接唤她的只有丁泽——余夏喜欢在窗口唤。
    “在,进来吧。”她应道。
    推开门,丁泽只是靠在门边,并不进来,“我们什么时候走?”
    石曼生正要倒茶的手停了下来,想了下,“后天吧。”
    “好。”丁泽说完走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面话少。
    石曼生叹了口气,满上茶,一口饮尽——就后天了。
    ~~~~~~~~
    晚饭,有专人送到了院子。
    吃饭的时候,石曼生和余夏都看上去是一团和气——毕竟师叔在。
    可一吃完饭,立马各回各屋,连话都懒得讲。
    好在师叔睡得最早,离席也是第一个,故而没有露馅。
    天黑了没一会儿,有人来了院子,说主上请他们到谷中央的广场去,说是一会儿有烟花。
    师叔已经睡下,石曼生推说累了,丁泽表示没兴趣,余夏见他们不去,什么都没说就进了屋子。
    于是,他们一个都没去,传话的人只好回去了。
    ……
    “砰——啪。”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外头传来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整个风林谷的天空都亮了起来。远远的,还能听到有人集体欢歌舞蹈的声音。
    ——确实很热闹。
    石曼生倚着窗户,抬头看着夜空中绚烂无比的烟火,忽然就想到了除夕那天夜里,她与柳木白站在百里宫远远看着通义县城上绽放的烟花。
    亦是这般的五彩,亦是这般的炫目,亦是这般的转瞬即逝……
    不看了。
    侧身,阖上窗,闭了一室昏暗,她错过了那个隐在院边篱笆外,默默注视自己的身影。
    ……
    离开风林谷的那一天,风和日丽。
    此次,他们一共有两辆马车。
    夏近秋身子弱,一人一辆,方便她能躺着。石曼生和余夏自然在另一辆马车上,丁泽骑马。
    与他们一同随行的还有两位车夫以及两个护卫,是梅子倾特地安排的。
    石曼生觉得就他们原来四个人就挺好,不需要带这么多人,但几番推辞都没有结果,便只好暂且应下——等以后再甩开便是。
    梅子倾亲自前来送行,他骑着马,一路将他们送出了风林谷,又沿着山路小道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把他们送上了大道。
    ——送到这儿差不多了吧。再送下去,都快跟着一起走了。
    石曼生喊停了车夫,走下马车,正式与梅子倾作别,“梅公子,还请留步。”
    见状,梅子倾翻身下马,一路不停顿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在石曼生狐疑的眼神中,径直伸手将她纳入了怀中。
    “保重。”他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会去找你的。”
    不待她回神,梅子倾已经松开了怀抱,模样很是平常地与她话别,“在下就送到此处了。诸位,一路顺风!”
    石曼生想要训斥,却发现已经错过了时机。
    “多谢梅公子了!”余夏伸出脑袋,笑着摆摆手,声音有着几分揶揄,“石头,上车啊。”她倒是很看好这个梅子倾,最好他能牢牢抓住石曼生的心,这样柳木白那边她说不定还有可能帮自己。
    于是石曼生憋屈着上了马车,梅子倾一骑绝尘返回了风林谷。
    夏近秋的身子不好,石曼生本想着不要走太远,最好十天内就能到的地方最好,寻个住处,安顿下来。但昨天夜里,师叔和她开了口。
    “石头,我想去江南看看。”夏近秋说这话时,笑得很轻,“我当初是被你师祖从江南带回来的,但那时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都听别人说江南好,好不容易现在空闲了……我就想去看看,看看江南是个什么样子。”
    夏近秋的脉象,寒毒入腑入骨,早已不可逆。她每日都会睡上很久,就似动物冬眠一般。渐渐地,她昏睡的时间会越来越长,寒毒反噬,寸寸冻住筋脉,冰封血液,直至气绝……
    如今也只拖得一时是一时,可最长怕是也不到一年了。
    “可是,师叔你的身子……”江南路遥,怕是要费不少精力。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夏近秋拉了她的手,“去趟江南,不成问题的。”
    石曼生犹豫了一会儿,回握住了她的手,“好,我们就去江南。”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忍不住笑着说道,“说不定,还能顺便再到江浅那儿弄点好处回来。”
    “就你鬼精!”
    ……
    车辙声声,一路往东。
    春日出行,他们看来要初夏才能到江南了。

  ☆、75。七十五

这天夜里; 石曼生一行歇在了永州镇的一家客栈里。
    晚上; 吃好饭准备出门逛逛的石曼生意外在客栈大堂见到了一个熟面孔; 正是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鬼医谷小仙哥——细长双眼,额角小痣; 浑身仙气飘飘,在这鱼龙混杂的客栈中; 显得鹤立鸡群。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再次见到; 石曼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的。
    那位小仙哥在见到石曼生后,眼中也显出了讶异神色; “石姑娘。”
    人家主动招呼了,她也不好傻愣着; 赶忙拱了拱手,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连此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看出她的窘迫,小仙哥笑着自我介绍了一番,“在下蓝末,草头蓝,本末之末。”
    “蓝大夫; 好巧。”她笑着回道。
    青州一次、永州一次; 不得不说,天下之大,能在两处地方都遇到; 确实算得上是缘分;
    既然萍水相逢; 一般来说,寒暄寒暄两句就能各走各路了。可这位蓝大夫的举动完全脱离了“江湖常识”,连招呼都没打完,就径直开口道,“石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话毕,还定定看向了她,显然是想就在此刻借一步说话。
    被一个如此“仙”的神医这般注视,那一刻,石曼生脑海中突然浮起了一个荒谬绝伦的想法——难不成她这儿要开第三朵桃花了?
    “石姑娘?”见她并未回复,蓝末又问了一遍,“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在下有些话要说。”
    压下心中荒谬念头,石曼生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跟着蓝末走到大堂一角,石曼生有了个比较靠谱的猜测——难不成是为了师父的事?
    可惜,她又猜错了。
    蓝末清了下嗓子,“石姑娘,在下正要前往京城。”
    京城?怎么突然提京城?石曼生狐疑地看着他。
    “上月圣上大寿,华国公府呈上南诏中兴画卷,龙心大悦,特下令广邀天下名医为华国公次子柳言之医治腿疾。鬼医谷也收到了请柬,便派出了在下。”
    石曼生心里一咯噔,打上了马虎眼,“鬼医谷天下闻名,能人自然事多。”
    蓝末继续说道,“可是,三个月前,在下为那位柳大人诊治过,他的腿……是被百里宫特殊手法封了穴位,除了百里宫,无人能解。”
    石曼生抿了唇,沉默以对。
    “根据在下的诊治,当时柳大人的双腿只能最多撑上十日,若是十日不解,则再无机会,双腿形貌会渐渐枯萎收缩。可前来送请柬的人却说,柳大人的腿只是不能动,样貌与常人无异。”蓝末稍稍停了一会儿,探究地看向她,“在下想问的是……柳大人的腿,可是姑娘你留了一线生机?”
    石曼生心头一滞,面对蓝末的问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见她神色,蓝末知道自己没猜错,“姑娘莫要觉得为难,在下问问而已。只是……”语气一转,蓝末的话却是从她的角度考虑,“此次去往京城的除了鬼医谷,还有其他诸位名医,其中一位便是当初从鬼医谷出走的神刀景续。他定能看出柳大人的腿尚有生机,届时,怕是又要寻到姑娘身上来了。”言语之中的意思是,就算出于给百里宫的面子,蓝末不点明,那景续也是会说的。
    石曼生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一时心软,如今看来八成要惹麻烦了。
    “多谢蓝大夫提醒。”心思繁乱,她先拱手道了谢。
    “举手之劳。”蓝末回了个礼。
    “不知京城会诊,是在何时?”现下,这是石曼生最挂心的问题。京城会诊之后,柳木白就知道他的腿还有救,以他的个性,必定卷土重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自己的。
    “正是下月十五。”
    下月十五?
    今日是初三,还有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赶往江南是够了,但之后又该如何隐匿身份?
    见她皱眉沉思,蓝末开口告辞,“在下话说完了,就不打扰姑娘了。”
    石曼生忙再次道谢,“蓝大夫慢走。”
    ……
    见过了蓝末,石曼生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出门逛的心情了。一路眉头紧皱地回了房间,却发现余夏不知何时正坐在她的屋里,一副等着自己的样子。
    想到蓝末刚才的话,石曼生有些心虚,“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余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拍在桌上,“这是我刚才在城门口看到的。”
    石曼生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张告示,写得正是招募名医为柳木白医腿的事。指尖不由一颤。
    “石头。”余夏很严肃的看着她,“你确定你毁了柳言之的腿?”
    石曼生撇开视线,说话有些轻,“毁了的。”
    余夏没有错过她面上的不自然,从小到大,她心虚时就是这副模样,一股怒意霎时涌上心头。
    “石曼生!你真是好得很啊!”
    “我不解,没人解得了。”看着脚下地面,石曼生辩驳道。
    余夏怒容满面,“没人解得了?你当初没下死手,是不是就想着以后要去解!”
    “没有。”石曼生斩钉截铁。
    余夏嗤笑,“没有?石曼生,自欺欺人不是这么个玩法!他柳言之都那般对你了,你还在这儿妇人之仁?你对得起师父吗!对得起百里宫吗!”
    告示狠狠砸在了石曼生面上,轻飘飘的纸,砸的不疼,却让她整个右脸颊都火辣辣地烫了起来。
    事到如今,她也说不清在那石洞里,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地多扎了两针,从而给柳木白留了一线生机。可既已做下,她也无话可说,只能站在此处,任师姐发泄。
    余夏喘气都不顺了,看着她,额头甚至茂出了青筋。
    “我不会帮他解的。”
    “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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