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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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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屋子,石曼生便站到窗边静静窥视着驿站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广陵知县坐着轿来了驿站,不用多说,小地方的父母官自然是闻风而来拜见柳大人的,想趁此机会多巴结巴结。
    只见那知县老爷进了驿站,没一会儿就出来了。送他出来的是个熟人,阿丙。石曼生侧身躲在墙后,生怕被他察觉。其实,这么远的距离,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可就是忍不住“做贼心虚”。
    要是丁泽能出来就好了。石曼生想。
    但之前赶路时,丁泽一到客栈,都不大喜欢出门,可能有点难……
    可事情就是那么巧,石曼生才盯着看了没一会儿,丁泽还真就单独出门了。
    ——咦?柳木白也没派人看着他?好奇怪。
    但不管怎么说,丁泽出来了,她必须趁此机会与他碰上头。
    事不宜迟,石曼生理了理帽子,又往上提了提围脖,将脸遮了大半,急匆匆下了楼。
    刚才她在楼上看到丁泽走去了东边的街,甫一出客栈门就毫不犹豫地大步往那个方向而去。可走了没两步,她忽然被人拉了手腕。
    “这边。”
    是丁泽!
    听到声音,石曼生心花怒放。他发现自己了!
    丁泽拉着她兜转到了一处无人的死巷子里头,这里堆着不少破烂的家具、陶瓦罐什么的,看上去很久没人来过了。
    “你还活着!”丁泽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全是抑不住的笑容,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石曼生也跟着弯了嘴角,“我福大命大!”
    “啾啾——”一个灰色的小团子突然从丁泽衣服跳了出来,一下就钻到了石曼生怀里。
    “小宝!”她惊喜地叫出了声。
    “在城门口的时候,它在我怀里就直闹腾,我才起了疑心,特意出来看看。”丁泽解释了缘由。
    石曼生摸着小宝脑袋狠狠亲了一口,“可没白疼你。”
    丁泽上上下下看了石曼生好几遍,小少年眼睛红红的,都快喜极而泣了。
    “好啦好啦,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石曼生伸手要拍他脑袋,丁泽头一偏躲过了。正当她遗憾地想收回手时,他却突如其来把脑袋又凑了过来,正贴着她的手。
    “就一次。”
    哎哟!这小语气。
    石曼生咧嘴大笑,手下用力好好摸了摸他的头,“这才乖!”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丁泽开口问了正事,“掳你的是什么人?”
    “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石曼生摸着小宝的毛心满意足,“倒是你,怎么和柳言之的人混到一起去了?”
    丁泽犹豫了一下,”也是说来话长。“
    “那好,都别说了。我们还是先聊聊接下来怎么办吧。“
    “好。”

  ☆、92。九十二

被强制带离的柳木白; 起先; 他醒来时还会发怒地掀了饭碗说要回去。
    但在柳夫人日复一日的眼泪中; 柳大人慢慢安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就是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起石曼生; 一遍又一遍地责怪自己。
    “你看看你!你看看自己!”柳夫人将镜子摆到了他的面前; “就你这个样子; 就算找到了那姑娘; 她可会多看你一眼!”
    镜子里,憔悴瘦弱的男子仿若枯木; 哪有原来的半分优雅清隽。
    柳木白发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抚上了下巴的胡渣——是呢。这个样子,她怎么会喜欢?
    “言儿,娘不拦你。你要找她就派人去找; 但你的身子不能这么糟蹋下去。”柳夫人抱着他的肩头哭出了声; “你要是不好了……娘可怎么办啊!”
    看着哭泣的娘亲,柳木白心底蓦然一紧。
    ……他惹她伤心了。
    “别哭了。”柳木白伸手抹去母亲眼角的泪水,带着温度的泪珠刺痛了他的指尖。
    良久,他的嘴角牵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娘; 我会改的。”
    接下来的日子; 柳木白不再吵闹。
    他会吃饭,虽然吃得不多;他也会好好睡觉; 虽然每次都要喝安眠的汤药才能睡得着。但总归不再那么歇斯揭底地反抗了。
    寻人的事情他依旧没有拉下; 每天都要看看进展; 在柳夫人面前,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戾气,渐渐的,也就形成了习惯。
    队伍在广陵驿站停留了几日,下人们都发现柳大人的身子有了起色,可柳大人的性子变得越发沉默了。他经常会看着一处出神很久,仿佛透过那一花一草就能看到他想见的人。
    就在队伍准备再次开拔离开的时候,丁泽来见了柳木白,他要辞行。
    “辞行?”柳木白平静地看着他。
    “是。”丁泽点头。
    “要去哪儿?”
    “就留在广陵。”
    广陵?是了……这里还有一处石曼生买下的小院,院子里葬着夏近秋。
    “也好。”柳木白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丁泽离开了。
    看着有些空荡的屋子,柳木白轻轻招了下手,阿丁立时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些日子,丁泽可有异样?”
    “除了到广陵的第一日他出过一次门,后来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驿站。”阿丁有些奇怪,怎么大人突然问起丁泽了,之前也没让人特别注意过他。
    “嗯。”柳木白点了点头,复又问了句,“他那只灰狐狸呢?”
    阿丁愣了一下,“那只狐狸向来被他关在屋里,不大见到。”
    “知道了,下去吧。”
    “是。大人。”
    柳木白靠上椅背,眼中神色有了几丝起伏,两个多月了,石曼生若是活着,按她的脾性,应该会来找丁泽。如今,丁泽突然要辞行,表面上看再平常不过,但会不会就是因为她回来了?
    如果是……他决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不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这天夜里,柳木白屋里的灯很晚才熄。他又喝了浓浓一碗汤药,才勉强有了睡意。
    相思本苦,化念成土。
    ——石曼生,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
    翌日一早,柳木白的队伍离开了广陵,丁泽单独留了下来。而后在石曼生买的那处院子里,他住了将近有半个月时间。
    冬月十三这一日,丁泽背对朝阳牵着马,走向了西面的城门。
    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他离开了广陵。
    一骑绝尘,快马扬鞭。
    沿着官道往西南方向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丁泽停在了一处土地庙前头。
    “在吗?”冲着庙门,他唤了一声。
    一个带着帽子、围着头巾的身影探了出来,看上去有些鬼祟,“有人跟着你不?”
    “没有。”丁泽肯定地说道。
    这处土地庙就是他们的接头点,石曼生已经提前两天来到了此处。听到丁泽的话,她这才放心地走了出来,“那我们走吧。”说完,她绕到庙后头牵出了自己的马。
    自从上次见面,她和丁泽已经有半个月没联系了,就是担心会被人发现。今天,丁泽也是再三确认了没人盯梢,这才离开了院子。
    一路上更是特意快马加鞭。如果有人跟踪,这般速度下,倘若是还想跟上,就一定会暴露踪迹。
    好在风平浪静,一切顺利。
    二人骑马走在小路上。
    “为什么要回百里宫?”已经从西南千里迢迢到了江南,这次再回去,确实很折腾。
    石曼生拉了拉领子,“没办法,我现在身上保命的东西都叫柳大人当年搜去了,得再回去拿一点。”而且,她还要想办法找找关于盘根蛊的事情,若是有机会,她还想去见见鬼医谷的人。当然,梅子倾那边她还有事情要解决。
    “这下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听丁泽提起,石曼生便笼统说了在山坳里的事情,包括那五人掳她去就是为了解蛊。当然,对于盘根蛊的厉害以及那五人和百里宫的关系,她并没有提及。这是百里宫和梅子倾他们的事,没必要牵扯丁泽。
    “那你帮他们解了蛊吗?”
    石曼生微微一笑,“当然解了,所以我就被放回来了。”
    解了就放人吗?丁泽觉得有些地方听起来很奇怪,还想再问,却被石曼生打断了话头。
    “好了,到你了。说说看,为什么会和柳木白在一起?”这是她很不能理解的事情。
    丁泽将所有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自然也说了她被掳走后的事情,末了忍不住多加了几句,“那个柳大人一直在找你,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柳木白吗?石曼生有些愣神,连丁泽都为他说话了吗?他究竟是做到了什么程度?
    她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柳木白赌誓般说过的话——石曼生!我绝对不会放手!
    所以,就算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他也依旧不肯放手吗?
    使劲摇了摇脑袋,石曼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移去,挥手扬了马鞭,“我们得快些,下个村子还有些距离。”
    “驾!”
    …………
    当天晚上,石曼生和丁泽歇在了一户农夫家里。
    离了大城镇,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旅店客栈,这样借宿也算平常。
    由于石曼生和丁泽不是夫妻。晚上,石曼生和农夫家的两个女儿睡在了一间屋里,丁泽则歇在了厅间用几张板凳搭起来的临时床铺上。不管怎么说,能有睡的地方就很不错了。
    骑了一天的马,石曼生腰酸背疼,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醒来时发现天已经蒙蒙亮,身旁的两个小姑娘依旧睡得很死。石曼生眨眨眼,看了看从窗纸透进来的阳光,暗暗嘀咕:难道她醒得太早了?
    蹭了蹭枕头,她本来还想再睡会儿,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觉得不大对劲——什么味儿?
    石曼生用力嗅了嗅,立时变了神色——迷药!
    赶忙伸手去推身边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睡着,分明就是被药迷了,怎么推都不醒。
    睡意霎时消散,石曼生一骨碌爬了起来,穿上鞋袜衣衫,推开屋门就走了出去。
    “咯吱——”
    一片宁静中,门轴的声音分外明显,石曼生听在耳中,不觉有些紧张。
    “宁大伯?余大婶?”她试探着唤了几声,并没有人答话。
    石曼生二话不说往厅间走了过去。丁泽睡在那儿。
    可待她到了那处,却发现并没有人在,空空的床铺都已经发凉了。
    这下,石曼生有些慌了,三步并两步推开大门走到了院子里。
    然后,她就看到了围着院子的一圈的黑甲侍卫。熟悉的装扮,和当初在百里宫的一模一样。
    ——柳木白!
    “石姑娘。”与她说话的是阿丁,“还请姑娘上车。”有两辆马车正停在院子门口。
    石曼生后退一步,“丁泽呢?”
    “姑娘放心。丁少侠现在就在另一辆马车里。”阿丁对她很恭敬,这种恭敬让石曼生很不安。
    “我要见他。”
    阿丁有些为难,“丁少侠恐怕还要过几个时辰才能醒。”他们只有迷药,没有解药。
    半夜的时候,他们用特制迷烟熏了整个院子,将丁泽带到了马车上后,便一直安静地在等石曼生醒来。他们的动作很轻,是以,睡得沉沉的石曼生并没有听到。
    几句话下来,石曼生认清了此刻形势。
    看着面前半弯着腰的阿丁,她几乎咬碎了牙,“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和丁泽碰头的时候已经确认了没人跟着了。当初阿乙那般轻功丁泽都能发现,没理由会不知道被人盯梢,还一直跟到了这里。要知道,此处离广陵也是挺远了。
    阿丁没有卖关子,如实答道,“丁少侠骑的那匹马与在下的马是一对儿。”
    接下来的话便不用过多解释了,必是阿丁的马领着他们寻来的,而丁泽的马肯定是柳木白这厮故意给他留下的,为得就是好追踪。
    ——真是……好得很啊。
    石曼生发现,在柳木白的天罗地网面前,她再怎么机关算尽,还是会一不小心被套住。海边小镇是,这无名小村庄也是,怎么偏偏每一次他都有办法把自己找出来?
    他该不是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吧!
    “我家大人非常挂念姑娘,还请姑娘上车,我们也能早日回去复命。”发现石曼生的时候,阿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家大人为了这个女子都成了那般模样,她还一个劲儿得想偷偷溜走。
    被半路截了的石曼生很是不爽,“回去?回哪儿?”
    “京城。”阿丁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人已经在那儿等您了。”
    对了,从广陵离开都半个月了,柳木白差不多是该到京城了。
    石曼生看了一圈黑甲侍卫,又瞧了瞧那两辆马车,想到丁泽还在他们手里,禁不住有些泄气。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带去京城……
    一个计策抚上心头,她豪迈地一撸袖子,“在下身中毒蛊,必须赶回百里宫,不然恐有性命之忧。这京城怕是去不了了。”
    看到她手臂上那两个形状怪异的暗红色圆盘以及那道长长的伤疤,阿丁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麻烦你家大人说一声,想必,他也不愿见到我好不容易逃出升天,又白白死在这个上头。”她咬重了逃出生天这四个字,就是要他知道,她是真被人掳走暗算了,如今还中了厉害的蛊毒危及性命。所以,她不能去京城,自然也不能去见他。

  ☆、93。九十三

盘根蛊的样子本身就很骇人; 再加上石曼生手上的那条长疤;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此情此景; 阿丁已是信石曼生的话了。
    只是,这与先前大人吩咐的不同; 他还需回禀之后才能定夺。但大人远在京城; 这一来一回的消息; 哪怕是快马加鞭也得有个好几日时间。
    见他犹豫不决; 石曼生果断又下了一剂狠药,“在下时日不多; 若是耽搁了……”
    竟然连时日不多都说出来了。阿丁有些纠结,很清楚自家大人对石曼生的态度,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而自己耽搁了事情; 恐怖日后大人一定会找他算账。
    于是; 阿丁选了个折中的方法,“石姑娘放心,我等必会一路护送姑娘去往百里宫。”当然,他也会及时给柳木白去消息; 汇报他们的行程。
    总算没有拉着她去京城了; 从这里到百里宫; 路途迢迢,变数自然是容易有的。石曼生先应了下来。再说; 路上有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也挺好; 她的身子可“劳累不得”。
    就在石曼生被黑甲卫护送去百里宫的时候; 一封急报送到了京城华国公府柳大人的手中。
    看到信函的内容,斜卧在榻上的柳大人,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眉头似皱非皱,指节紧了又松,直将那信纸捏出了几道深深的痕印。
    “依照大人布置,已与广陵城外鲁家村寻得石姑娘。然其身中奇蛊,左手有两处明显痕迹,呈圆盘状凸起,半掌之大,肤色暗红。石姑娘言曰时日不多,需即时赶往百里宫。属下擅自做主,正护送石姑娘往西南而去……”
    信函的背面还画了一张简易地图,是阿丁准备行径的路线。
    短短几句话,写得很是详细,尤其强调了石曼生中的蛊。
    柳木白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而后,一翻手,把信函狠狠拍在了矮几上。
    时日不多?时日不多她石曼生还故意在广陵耽搁了半个月才出发?
    分明就是在躲自己!
    联想到先前在广陵的时候她也在城内,还应该是和丁泽在自己到达广陵的第一天就见了面……柳木白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恨不得把人立时捉到面前好好教训一顿。
    她那些小聪明真是全都用来躲他了!
    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指尖抚上了额间。
    她没有死。那个妖女果然没死。
    呵。
    空荡的屋中突兀地响起一声轻笑,半躺在榻上的柳大人肩头微微发颤,止不住的笑意从嘴角溢出。笑着笑着,他全身放松地往后一靠,抬眼看向了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面上,渗入眼底俱是欢喜。他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他看中的女人,厉害得很。
    因这消息,柳木白一扫这些月来的所有阴霾,府内压抑的氛围刹那云破日开。
    华国公和柳夫人很快也知道了情况,看到自己儿子立时精神奕奕的模样,两人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又提了另一口气——那江湖女子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爹、娘,我要再出趟远门。”柳木白迫不及待想要前去见石曼生。
    华国公深深看了他几眼,忽然问道,“你和瑞安的事,也是因为这个石曼生吗?”
    柳木白面上的表情滞了一下,敷衍地说道,“是我配不上她。”
    “配不上?”华国公重重哼了一声,“这天下,还有我儿配不上的女子?”
    柳木白压了压嘴角,“那只是从前,现下……”视线移到双腿,“何必耽误旁人。”
    柳夫人见状,心里不快,插嘴道,“还不都是那个妖女害的!”可如今,自家儿子还一个劲儿地想着那妖女!
    听到母亲唤她妖女,柳大人的眉头不觉一皱,脱口而出,“既是她害的。自然也要她来负责。”
    华国公一拍桌子,“你分明就是被那江湖女子迷了心智!”
    从六林县回来后,他这个儿子就不对劲,先是主动弃了与瑞安的婚事,后又二话不说花大力气到处去寻那妖女。明面上说是治腿,可如今看来——他分明就是有私心!
    本来说的是,只要柳木白寻回了《南诏中兴画卷》,圣上就会为他和瑞安公主赐婚。哪怕他废了双腿回来,圣上也表示依然可以赐婚,就连瑞安也是同意了的。可这个逆子竟然一反常态,再三强调自己双腿已废,不能耽搁公主,硬生生就断了与瑞安的联系。明明半年前,瑞安听闻他受伤还专门去青州探望,如今有了妖女,一翻脸就不认人了!真是逆子!
    听父亲这般训斥自己,柳木白缓缓点了点头,“嗯,我是被她迷了心窍。”承认得毫不犹豫。
    “混账东西!”华国公一怒之下,拿起手边刚在看的书就砸了过去,正砸在柳木白的腿上。
    书能有多重,更何况,他的腿还是知觉迟钝的一点都不疼。
    在华国公的怒视下,柳木白将那书理顺了书页,好生阖上,双手转着木轮,一直行到华国公身旁,将书伸手递了出去,“爹。”
    看着柳木白依旧消瘦但多了几分神采的脸庞,华国公的怒气被生生压了下去,一别脑袋不接那书——言儿也是吃了许多苦头的。两个月不见,瘦得变了样。可他就是气不过,为什么言儿偏偏为了个江湖妖女把自己搞成这样。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从小到大,言儿的性子最倔,认定的事情绝不回头。是以,只要是他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得最好。言儿很聪明,是他所有孩儿中最聪明的一个,可偏偏这个最聪明的他在男女□□上如此地看不开。
    “你若真喜欢她,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的身份做不了你的妻,而且她必须先治好你的双腿。”华国公退了一步,“瑞安那边,等你腿好了,我还可以再去说说……”
    “爹。”柳木白打断了他的话,将手上的书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和她的事,与瑞安无关。”
    “怎么无关?瑞安那么懂事,也不是个容不得人的。”华国公一直很喜欢瑞安,大方得体,虽是金枝玉叶却一点儿都不骄纵,为人有礼谦逊,又聪慧漂亮,哪一点比不上那江湖妖女?
    柳木白笑了笑,“爹,我都迷了心窍了,又何苦再耽误旁人?”
    两个多月,足够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遍又一遍地看清自己的内心。他喜欢石曼生,喜欢得不得了。柳木白曾想过,如果她不给自己治腿,他就能以这个为借口与她一直纠缠下去;若她给自己治腿,那他之前欠她的、欺负她的就用他剩下的这辈子来还。
    反正,她休想甩开他,他赖定她了。
    听他这般语气,华国公气得甩袖出了屋子,“我是管不了你了!”
    这个儿子,翅膀硬了,手下早就有一批自己人。如今这个情况,他是打又打不得,骂又没有用。若是把柳木白直接关在屋里不让出去,那腿还没得治。华国公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看老爷被气走了,柳夫人拉着柳木白的手开始循循善诱。
    先前言儿身体、状态都不好,她没敢劝。但现在,她不能看着言儿就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啊。
    “言儿,你从小在京城这个圈子长大,那些个江湖女子接触得少,也许只是一时新奇迷了眼。若论起娶亲,还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才好,就像我和你爹,现在不就很好嘛?瑞安是个好姑娘,可若你不喜欢,我们还可以挑别家的。再说,江湖中人向来闲散惯了,你要真把她娶回来,她能受得了这高门大院?娶妻当娶贤,你还是……”
    “娘。”柳木白笑着看向她,“我试过的。我曾经把她忘得干干净净。可是……再来一次,我还是喜欢她。”他伏下身,把脸贴在她的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娘,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人。你就宠我这一次……好不好?”
    感受到他尖尖的下颚,听着他有些撒娇的语气,柳夫人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可是言儿,那姑娘把你害得这么苦,娘心疼啊……”她的言儿这么好,凭什么那女子要这般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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