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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竹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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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昔尘一骑烟尘朝着两人本来,白锦大喜,却并没有立刻等待,而是抽了下马鞭,疾风一般朝着前方跑去。
  苏袖被风吹得回头看着白锦与不远处紧紧跟随的墨昔尘,眼底是与自己相处几日的墨师傅那不断外涌的鲜血,顿时张大了嘴,却看墨昔尘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胸腹处,迅速地点了几下,确认没有鲜血溢出后,才又复加速上前。
  墨昔尘受了重伤。那萧茗呢?
  明显身后已经隐隐传来众人追击的声音。万籁俱静,只有那马蹄声起,湿透的衣裳在凉风中早已结出小小的冰块,瞬间便被吸收入她的身体里。而苏袖揪住白锦的衣裳,轻声说:“师傅他受伤了。”
  白锦的眸子微黯,冷冷地说:“放心,死不了。”
  然后她倏然停下马,将苏袖往墨昔尘的马上一送,“自己去晏雪那里等我。”
  苏袖见白锦竟然是要等着那些追上的地狱门人,大喊了声,“白锦!”
  她想要起身,却被墨昔尘狠狠压下,一指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白锦的袖中卷出一把软剑,再度朝着来路冲了回去。
  她就如同降世的白衣修罗,毫不留情。
  但见她身姿若云烟缥缈,游走于众人间毫不费力,手落刀至,血光飞天。
  惜香公子,原来如此厉害。
  可惜苏袖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转过山道之后,白锦与众人缠斗在一起兵器相接的声音还在,只是墨昔尘已经将其抛在了身后。
  苏袖知晓自己被他点了穴道不让去帮白锦的缘故,她从未经历过这等阵仗,若到时看见个门内熟人,恐怕还会乱了心神,指不定拖了白锦的后腿不说。只是她没料到,白锦居然因为墨昔尘的受伤,而如此生气。
  墨昔尘面无表情,只是脸色愈加苍白。
  一日一夜之后,墨昔尘下了马,也不管还被横放在马上的苏袖,一脚蹬开眼前小屋的门。光就听见一阵摧枯拉朽的倒塌声,从里头踏出个极为清秀的男子,若用山水之境形容他,大约就像天上明月,泛着淡淡的柔光,却又没有柔到骨子里,只淡淡一个眼神,还是能体味出其中的一丝凉意。
  他……是……谁?因为跑得太急,颠簸之中反倒没有听清他的名字。
  只见这人看了眼墨昔尘,挑眉说:“啧,你还好吧?”
  墨昔尘喘了口气,便轰然倒进这人怀里。
  他手足无措地接了过去,又拍背又顺气的,“喂喂,我说过别来我这寻死,怎么就是不听啊。”
  这时他已经将墨昔尘拖进了房内,苏袖想要大喊一句:“还有我啊!被忘记了啊!”
  嗖嗖凉风,与其相伴,的确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马也没被拴着,自己还困在马上的可怜人。衣裳不整、浑身冰寒,苏袖垂头丧气地想,当真倒霉。
  大抵就在苏袖以为自己真是被遗忘得太久的时候,她不得不内力运转一个周天,拼尽全力伸出一指,在那马屁股上狠狠一戳,马儿长嘶,人掉落,她就地一滚,睁眼瞬间就看那清秀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他惊讶地指着苏袖,“墨昔尘!你搞得那么狼狈也就算了!居然还搞了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放在马上!”
  墨昔尘没有回答,自然,他毫无办法回答。
  苏袖眨了两眼,表示自己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之过,那人蹲下,先是伸手,忽然又收了手,“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事儿我不能办。”
  苏袖露出个可怜的模样,大意是自己已经被困了好久了。
  那人有些心软,又后退几步,在地上捡了个枯枝,隔得远远的,在苏袖的心口戳了下,然后捂着脸撒腿就回了自己的房内。
  苏袖先是打了个激灵,旋即便缓缓坐起身,羞红了脸着紧的先将随意裹在身上的衣服拾掇好,撑着手旁的树站了起来,因为方才自己的一焦急,那匹马也不知道被吓到了哪里去了,如今空山新雨,红英满地,衬着小屋里那人不经意里哼起的小曲,忽显宁和。
  她的手里握着件衣裳,是白锦罩在自己身外的那素白缎衣,不觉生出了更多的担心,险些就扔下此刻的墨昔尘,而回头去找白锦。
  但是她有什么资格呢?墨昔尘白锦二人,她走他留,他走她留,分寸间分明是生死相携的相互信任着彼此,既然两人都如此相信着对方,那她有什么理由不去信,白锦肯定无妨。
  所以苏袖握紧了衣服,将心中万千思绪全数抛开,一把推开眼前的简陋小屋的门,立刻就被扑鼻的药味给熏出了几步,屋内满地的瓶瓶罐罐,唯一的架子还躺在地上,铺了到处都是的药材,能站脚的大概也就是那人所在的地方,其正在将一团黏稠的绿色液体涂在墨昔尘身上,表情十分轻松。
  苏袖觉着自己第一眼看见他,认为他像一轮明月,或者是个错觉。
  那人见苏袖进来,招了招手让她去帮忙。
  苏袖接过他手里的药钵,不忘问了句:“我师傅如何?”
  “师傅?白锦居然容得下你与他……嗯嗯……”他摆了摆手,自己被想象给吓了一跳,于是不再多言,着紧地替墨昔尘上药。
  “喂,你别想太多!”苏袖狠狠瞪着他,才颇为纠结地看向睡在床上的墨昔尘。
  他都伤得如此重,她已经不敢想象萧茗现在怎样。念着念着,整个眉心都打成了结。
  “喂什么喂,本神医名为晏雪!”
  苏袖一愣,转头看向自说自话着的晏雪。晏雪,晏雪……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苏袖只觉自己脑中似乎哪根弦搭在了一起,然后她指着晏雪说:“你……你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龙之子的……晏雪?”
  晏雪自己也跟着呆了一呆,“什么天龙之子?”
  自己可是刚从晏雪山上下来啊!
  “天,我居然会看见活神仙……”苏袖自己也语无伦次起来,“白锦都与我说了,你别不承认,她说你是天龙之子,后来被佛门收入井中,因为恩泽乡民,感天动地所以才被放了出来。”
  “喂喂……”晏雪几度想打断她的话,却看她说得很是激动,也不得不听了下去,最后在她说完后,笑破了肚皮。
  “白锦那说书人的话你也信!傻!”他夺过苏袖手中的药钵,“白锦人呢?”
  “不知道。”苏袖尚在将信将疑的态势里,被这句话给夺回了心神,蹙紧眉头说:“我们遭到些麻烦,白锦替我们争取了些时间,只是目前生死未卜……我也不知……”
  她最担心的还是,若这番除却萧茗,任何一个堂主出马,都会让白锦吃不消,最要紧的是,如果水运寒也在其中……
  不敢再想了,她觉着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脸色比躺在床上的墨昔尘还要苍白。
  晏雪见苏袖忽然不说话了,鼻腔里哼出一句,“白锦那厮可比你想象中强,别看这小白脸长的,能让墨昔尘如此忠诚,自然不是个吃软饭的主。”
  话刚落音,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没事儿说我坏话,也不怕遭雷劈。”
  苏袖的手微微抖搂,整个人朝着门外扑去,如今听来白锦那沙哑的嗓子也这般动听,拉开门后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在原地。
  白锦似乎当真是奔波已久,整个人疲色满面。然则这不是最重要的,那白衣翩翩的公子,此时血污满身,整身的白衣似乎是被鲜血泡过一般,红得刺眼。
  她嗫嚅了几下唇,惊呼:“你的血!”
  白锦安慰地拍拍她的脸,在晏雪看来极似轻薄之举,紧接着她就跨过苏袖,一脚踩在洒落满地的药材上,在神医的惊呼声中,躺倒在墨昔尘旁边。
  “我累了,让我睡会……”
  听见她如此说,苏袖的心才放回了原处,方才看见她满身鲜血的模样,简直就要晕厥过去,幸好自己能稳住心神,听见晏雪不满地嘟囔了句,“喂喂,你给我洗床单吗?”
  苏袖忙慌扭头说:“我洗,我洗!”
  她走回到床边,蹲在并肩躺在一起的两人旁,白锦墨昔尘,不过是萍水相逢,却又紧紧相连,对自己肝胆相照,对自己……就如同亲人一般。
  忍不住就有些热泪盈眶,她揪紧了床单,轻声说:“我去收拾屋子。”
  苏袖是做惯了侍女的,捡拾药材收拾屋子伺候几个人,都没有话说。她这一日,就很是利落的将满是狼藉的房间打扫干净,中午又去做了几个可口的小菜,吃的晏雪满心欢畅,时而还在一旁打打下手,聪明伶俐手脚麻利得让晏大神医赞不绝口。
  不意到了傍晚,晏雪忽然说:“歇会吧。”
  她将倒在地上的书捡放在架上,才问:“他们两个没事儿吧?”
  “墨昔尘吗,原本命大的很,没那么容易死的,这种伤对他就是个小伤;至于白锦吗……好得很,就是奔波劳累而已。别担心啦。”
  苏袖这才松了面上紧张的表情,“不愧是民间传说的晏神医……”
  晏雪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后面,两人很是心有灵犀地放了手上的活,朝着外面走去。白锦这般累,就让她好生休息吧。出得门外,晏雪顺势朝着屋后走去,但见一藤床搁在房后,绘着水墨山水的图画的小屏搁置在藤床前,原来此人还挺会享受生活,居然早已搁置好了凉榻。
  晏雪先坐在凉榻上,望着隐隐放着凉意的白月,招呼苏袖与其并肩。
  苏袖微微迟疑,也跟了过去,离了几寸远的坐上。
  
  晏雪微微侧头,问:“他们与我相交数年,我倒是第一回见你。”
  
  苏袖笑了一下,“晏神医隐居深山,他们又怎么会随意带人来这里?”
  晏雪说:“小丫头说话挺毒啊。”
  苏袖回答:“那是,自然是与神医你学的呀。”
  忽然她好奇地张大眼,“你到底是不是在世龙子啊!”
  晏雪苦恼地皱眉,“若真是,你觉着皇帝还能容我活着吗?”
  苏袖托腮,喃喃自语着,“我居然还以为真是呢……唔,好可惜。”
  晏雪这回也跟着奇怪起来,“你也太天真了吧。”
  “哼!”苏袖凑了过去,眉眼促狭,“那神医你与我说说,你是什么来路?居然会用宫廷御针十二法。”
  晏雪微微蹙眉,“你是什么来路,居然知道宫廷御针十二法。”
  苏袖伸手指着白锦睡着的屋子,“长天坊啊,内中什么没有,自然也有对您这种手法的记载,神医大人。”
  被苏袖说得没了办法,晏雪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败给你了!其实你若是多读点书,看看地方志也会知道的吧!”
  苏袖一听,很是怨怼地说:“读的书少就不能听神医大人自己说吗?”
  晏雪真觉着自己败给她了,只好轻咳了声后说道:“其实我吧……”
  “当朝御医,皇帝贵宠。”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慵懒未醒的嗓音,二人下意识抬头,却看后门旁边正斜斜的倚靠着一觉初醒的白锦,捂着嘴轻轻地打了个呵欠,走到凉榻旁躺下,头顺势枕在苏袖腿上,相视一笑。
  “那为何如今在深山之中……”
  “若说有什么原因,大抵就是凤帝因被其救过一条命,恩宠过重,甚至将那座山命名为他的名字,以至于武林盛传凤帝是有将晏雪大神医收入后宫的传言,吓得晏雪他连夜闯出皇宫,在这里结草为庐。”
  至于白锦与晏雪的关系如此好,自然也是因为白锦明面上还是皇宫的人,与晏雪私交甚好,而晏雪能逃出皇宫当然也是因为白锦的相助,所以于情理上,他自然不会对她二人置之不理。
  晏雪无奈地看了眼情势暧昧的两人,“咳”了声道:“你二人再这么眉目传情,我就坐不下去了。”
  白锦翻了个身,桃花眼上下打量着他,“无妨,你可以继续这么看下去。”
  晏雪知晓他二人定是有什么体己的话要说,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口又想起床已然被墨昔尘占了,后院凉榻又被白锦苏袖占住,自己只能去长久没有收拾过的小柴房里凑合一夜了,不觉跺脚连声说道交友不慎,才消失在了二人的眼界当中。
  苏袖心疼地看着白锦疲惫的眼神,“苦了你了。”
  白锦一把紧紧握住苏袖的手,“你与我说,萧茗那厮没有将你……”
  苏袖面色一红,虽然已经有了很多亲密举止,但至少底线上是没有过的,于是缓缓摇了摇头,白锦才舒了口气,缓缓躺回苏袖腿上,“我就说,最担心的便是你若是怎样,怀上那家伙的孩子才是最麻烦的。大元的后……”
  苏袖一把捂住她的嘴,示意地看了看晏雪所在柴房。
  虽然这位神医与白锦关系良好,但也不代表其不是凤以林的人,这两日被连续追击,苏袖的警惕心已然高涨,然而白锦却摆了摆手说:“无妨,晏雪这人,值得信赖。”
  这般说,苏袖才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门主及其他人怎样了?”
  看白锦一身鲜血却毫无外伤,便知这次是地狱门伤亡更重。她讥笑地浮唇,“其实是我泄愤杀了几个卒子,在萧茗出现之前,与言凉那家伙对了几掌,掉转头就施展轻功逃走了。毕竟要给你们拖延离开的时间,好在云虚门的逃跑功法真是无人可及,沈遥那老头儿也算创了个好法门。”
  “那,那门主如今怎样?”
  白锦愤愤地看着她,“都险些对你做那种事儿,你居然还叫门主?”
  “……”苏袖沉默了,不知如何回答。
  白锦看她这般,也不好再追究,冷笑声说:“能将昔尘弄成这样,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暂时他自己不会追我们,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何他会知道这条路线。”
  引狼追击这种事儿是自己干的,苏袖无言,她才不敢告诉白锦,是自己画的图,而且居然被萧茗研究出来了意思。
  这得何等的聪慧!她打了个寒战,尽力让自己摈除对萧茗的担心,而将心神停留在当下。
  白锦呢喃了句,“这几天倒的确是险象环生,九天门云连邀对我疑心未除,地狱门居然也查出了路线,简直是匪夷所思。我与昔尘倒是已经习惯了江湖搏杀,却是委屈了你……”
  苏袖连忙回握住她的手,“不用担心我。”
  她坚定了语气,“苏袖愿与你,生死与共,绝不后悔。”
  说完这话,却看白锦早已经睡了过去,显然还是疲惫至极,不觉莞尔一笑,软软地靠在凉榻床头小屏风上,打了个呵欠。
  生死与共,绝不后悔。
  第二日过去,也未见墨昔尘醒来,白锦很是没耐心地坐在一旁,眼中都是焦虑。苏袖以为她担心的是墨师傅的身体,上前宽慰着,“没关系的,别担心啊。晏大神医都说了他不会有事儿。”
  白锦蹙眉,“我哪里是担心他,我是怕地狱门先一步去找了重楼鸳的楼主占轻绡。九天门我毫不担心,有些担心地狱门会抢先一步。”
  这般想着,她豁然起身,“不行,我们必须立时出发。”
  苏袖被她拉着,回头看了眼墨昔尘,“可是墨师傅。”
  “他醒了自然会追过来。”
  晏雪从外端着药碗进来,见二人是欲要离开的态势,不觉奇怪道:“不等墨昔尘了吗?”
  白锦摇头,“我们有些急事儿要处理,他就拜托你了。”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来回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总觉着与床上的墨昔尘联系在一起,十分古怪。但晏雪是何等明慧的人,才不会肆意地问,表情微妙地说:“二位,一路小心。”
  白锦冷哼了声,不忘持扇在晏雪下巴上挑了下,“看什么看,本公子觉着晏大神医也挺不错,不如也归入白锦风流账上如何?”
  晏雪大怒,将二人扫地出门。
  门口只余了一匹墨昔尘载着苏袖来到晏雪住处的马,二人共骑,策马扬鞭,朝着下一地方重楼鸳而去。
  路上,苏袖问:“比如长天坊是我父皇秘管之所,岁三寒曾经是父皇的谋者,那重楼鸳……呢?”
  白锦迎风勒马,缓缓前行,“重楼鸳是江湖中有名的美女云集的会所。”
  苏袖其实挺想问,那与世间盛行的青楼有何区别,但始终不太好意思说,于是静静地听白锦继续解释,“你也知晓,每年各国邦交,总会献上无数美女,这便是重楼鸳的职责所在,这些女子不但要在他国生存下来,又能为我们随时通风报信。只是如今,凤以林将它拿来做什么用,却是不知的。”
  苏袖哑然地张了张口,原来竟然是用此作用。自小父皇在自己心里总是那般慈祥,而一路行来,所观所想所触,都与自己想象中的有很多差池。她以为大元覆亡,必是与父皇不擅治国有关,然则江湖之中,却还有着父皇如此心思缜密的埋伏,这要她如何能信,当年的那个精明的父皇,会逃亡至大海,最后死在火中。
  白锦大约是猜出了沉默不语的苏袖心中所想,“你要晓得,防外不防内亦是大忌,皇上便是中了慢性毒药,身体一落千丈,常常忘记很多事情,神智偶尔会混乱不堪,才让朝廷内贼把握住机会。”
  苏袖晓得的。
  虽然那时候自己年纪尚小,但是原本总是笑面迎人的父皇,渐渐地低沉下来。使得喜爱与父皇亲近的自己,也渐渐地只敢远远地看着。
  恐怕最后一刻将自己拖往水边,把玄天八卦挂在自己脖子上,也是父皇勉强保持清明的唯一可为。
  她低下头轻轻啜泣了数声,白锦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并非所有生在皇家的人,都可安享富贵。还有那么多事情由得我们去做。”
  “是。苏袖晓得了。”苏袖揉了揉眼睛,“白锦,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我的父皇哭。”
  白锦跟着揉了揉她的头,“这便对了,我们加紧赶路。务必赶在地狱门前找到占轻绡。”
  看白锦的面色,的确是着急至深。
  她恨不能插双翅膀飞到占轻绡身边,只觉此刻行得甚慢。原以为至少会在岁三寒那里,博得先机,眼下不过也就是与地狱门打个平手。白锦也觉这一路坎坷,甚为奔波。
  看她如此,苏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造成眼下局面的确与自己瓜葛甚多,越想越愧疚,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我……觉着,他们或者只知道路,却不一定能寻到占轻绡。”
  白锦这次是瞬间勒住马,半晌没说话。
  风萧萧兮……水波寒,日暮暮兮天苍茫!
  苏袖做足了会被骂死的准备,所以当白锦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额冒青筋地说“我突然很想掐死你”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苏袖瑟缩了下,面露苦相地道:“我也不知道之后会遇见你,又会如此顺利,其实我不过是画了个很潦草的图,字也不会写,哪里晓得他居然就摸到了这里……”
  白锦险些也想学萧茗那样,掀翻苏袖,然后对着她的臀部抽上几十个巴掌。后来委实觉着好歹是自己的公主,硬是忍下了这口气,“你若是早些说,我就可以等昔尘一起了呀。”
  苏袖捏住耳朵,“我怕被你骂,一直没敢说。”
  白锦撇嘴,忽然下了马,自己一个人朝前慢慢走着。苏袖一急,跟着翻了马去,在白锦后头追着,口中忙不迭地说:“白锦白锦,我错了啊……”
  白锦不语,依旧在前面缓缓走着,小马儿这回倒是没有乱跑,温顺地闲庭漫步起来,只有夹在中间的苏袖,一路小跑跟随,口中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
  当时是,晨风初笼,华光初绽,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晓雾将歇,猿鸟乱鸣。
  白锦忽然停下,苏袖一头撞在了她的后背。
  白衣公子缓缓转身,目光清澈,“袖儿,你与我相识虽然不久,却也算是同气连枝,为何这件事儿,你迟迟不与我说,为何你要与萧茗画那么私密的图,你始终此事儿上瞒着我的对不对?”
  白锦的聪明,就是触类旁通,当年沈遥老不羞教她云虚门功法的时候,就感慨自己的徒儿天资聪颖,上人之能。
  她亦觉有些难过,在于苏袖对自己的诸多不说。
  苏袖一愣,旋即眼圈红了。她不是不告诉白锦,而是这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说到底也是自己一相情愿啊。
  唇动了几动,终究苏袖还是抽了声,抓住转身要走的白锦的衣裳,“白锦……”
  白锦问:“怎么?”
  听见苏袖的啜泣声,她倒是软了口气,转过身来,“好了,别哭了。”
  苏袖捂住脸,“是,我爱的人……是他……”
  白锦的身子瞬间僵住,“谁?”
  苏袖微一颤抖,“门主……”
  白锦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什么?你喜欢萧茗?那个野蛮人?”
  大抵是十分气愤,她又补了句,“不对,还长得那么难看!你怎么看不上我啊,我长得都比他能看!”
  苏袖黄忙摆手,“与相貌无关,实在是……”
  说话间她瞄了眼白锦的脸色,似乎也没有太气愤,才放下心来,拉着她到一旁坐下,“实在是在我绝望之时,他却让我感觉更加心疼。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锦抓了抓头,“你什么眼光!”
  苏袖撅着嘴,很无辜。
  这时候白锦忽然大力拍着腿,很是不可思议地想起了别的事端,“你居然是为了这厮放弃了水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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