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还朝(竹宴)-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回冷战比之以往更甚。
其实苏袖是故意的。她总会无端的地因为云连邀的亲近而想起那个心中已经死去的水运寒。虽然她自己也在以身试火,想要与十年水运寒的云连邀以交情论处,并且借这次行路上柴子进的处处克制,想办法挑出凤以林不信任云连邀的证据,换得自己去往凤临后能否成功逃出的筹码。
但是云连邀这人,通过这段时日的接触,当真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就连她自己,亦是不知他心底留存的一份对苏袖的感情,是什么。
所以她要不断地挑起云连邀的怒火,然后再软化,让这无情之人会有情感波动,才是上策。虽然颇有些小人之举,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她没有机会得知如今的江湖形势,只能靠自己的揣测。
萧茗与楚明澜或许正在逍遥峰上整顿地狱门,萧茗对自己有情,但他很冷静,何是可为何是不可为,在他心里区分得很是清楚。所以他此刻,不会轻举妄动。
白锦与墨昔尘则肯定在策划拯救自己的行动,但至少在短时间内,恐怕也还没有办法与自己联系上。毕竟云连邀如此小心谨慎,时不时还进行变脸大法,恐怕白锦即便是与她对面而过,也不定能马上认出自己来。
若是这两路都没有任何消息,那苏袖只能想办法自救。
自救的唯一突破口,就是十年水运寒,没有别人。
只是这回云连邀似乎是真的生气,从他迟迟都未出现就能感觉得到。柴子进守在门口自得其乐地用着他那蜡黄脸看着远方。时而那小郎儿在甲板上的笑声传来,亦是让苏袖心中念起久违的童真,跟着莞尔笑了出来。
直到傍晚时分,舱门豁然打开,云连邀冷着个脸将饭菜端到苏袖面前,她才晓得此人是去弄吃的去了,等柴子进进来后,将面上的面具摘下,搁在了一边,用白巾擦了擦脸,默不做声地开始吃饭。
柴子进从进门后就感觉到这异常的气氛,不觉大为无奈,慨叹道:“我说你们别像两口子一样真闹什么别扭啊,老柴我感觉十分不自在。”
苏袖“扑哧”一笑,显然明白这是一个和解的机缘,顿时霞生玉腮,薄嗔地瞥了眼云连邀,“话说得重了些,但也别得理不饶人,我眼下不就是要随你们去送死的吗?还不对本姑娘好一些?”
云连邀刚一抬头,却撞上那张好几日没见的真颜,楚楚可怜微微下垂的眼眸,单就是那么一弯,就让他心底一软,被那句话说得自己也不太好受,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十年的交情,尤其是她在说的那句“我真的谢谢你将我带上了逍遥峰”时常响在耳畔。
一念之差,差之千里。
当着柴子进的面自然不会说太多,他夹了一筷子苏袖爱吃的菜放在她的碗中,亦算是二人再度和解。
渺渺青山,烟波浩荡。
单只是眼下美景,足以让一路奔波下来的几人,感慨此刻宁和安静。大江行舟已有半月,也渐渐能够放松紧张的情绪,投入到眼前山水当中。
柴子进乘着大船停在前关城码头补给行船所需时候,也下船购买些冬衣及之后行路所需。越往北走天越冷,最神奇的是,不足一月的路程,苏袖居然能感觉到夏冬两季区别,甚觉自然之玄妙。
这半月行船时间里,她总是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盘坐在屋内,精心恢复自己失去的“清心大法”的功力,到得今日,虽然并未恢复完全,倒也相差不算太大,只是那一回丧失的太多,如今勉力继续,进阶倒是缓慢了许多。
柴子进拎着个大包裹从码头上了船,又回头看看身后,确定没有缀尾之人,才悠然回到客舱,将购买的冬衣递给了苏袖与云连邀二人。
“再过一天,就可以到达长天。”柴子进方才已经问明了时间行程,而正是如此,三个人吊在心头的魔门奇袭应该可以转移到长天坊的按兵不动上了。
云连邀奇怪地应了声,“依花韵棉的性情,不应该那么简单错过此事儿。”
“极有可能她们会与长天坊合作哦。”柴子进捏着从城里买来的小酒,喜滋滋地喝了口,胡诌了句。
云连邀推开舱门,看向去路,只见两岸此时月明星稀,寒雾扑面。苍山夹迎,水流湍急,芦苇丛迎风摇曳,不时亦有三两小舟从旁掠过。此时已经驶了近一个时辰,甲板上早已没有乘客肆意玩耍,加上夜黑风高,大多像方才三人那般,躲在客舱中喝点小酒。
只有星路帮依旧在船上忙碌。看起来,毫无异样。
但以云连邀的感觉,早已突破了常人能耐,他甚至会感觉到几分不自在,隐隐觉出不对,却又不知道对方会从哪里下手。
船体一震。
不单是云连邀,舱内的柴子进与苏袖也抢了出来,三人对望一眼,就听星路帮的帮众大喊着:“有人下暗手,船要沉了。”
云连邀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水路之上并非短兵交接这么简单,对方实在可以玩阴的,便是从凿船这一途下手,亏自己忘记对方是魔门中人,才不管船上尚有多少百姓。
就这么一句话,使得客舱门尽数打开,无数人涌到了甲板之上,惊慌失措起来。所幸星路帮的人也算有些经验,起手就抛下挂在大船两侧的备用小筏,由帮众下了筏子接客人避难。
但是船体倾斜度越来越大,有很多人甚至就这样掉下水中,在这紧急时候,无人不在争抢着想要上那小筏,反倒是越挤越有问题,哭爹喊娘的愈来愈多。
这一刻,只有云连邀其人,直起身板,异常冷静地看着水底汩汩而出的气泡。
浅滩之上。
借丛丛树林掩盖住诸人埋伏的身形,此刻大江上的船倾斜,大部分人都落在水中,情势十分紧急。
正在这时,数个着水橇之人浮出水面,终有泅水的武林中人见此情形,不问因由的上前就打。显然就是猜到此次船破与这些人大有关系。
伏在草中的黑衣人终于想要出手,如猎豹一样的身子方一弓起,却被身旁的白衣公子一把拉下,“切莫情急误事儿。”
黑衣人自然就是苏袖的便宜师傅,他很是奇怪地看向白锦,“为何?乘乱出手,将袖儿拿回不是最好?”
白锦瞪了他一眼,“你看江面之上正是大乱,不下百人,如何能看见袖儿。更何况,我听花韵棉说,这次云连邀十分谨慎,居然易容上路,所以此时出手,只会令情势更乱,先看百花宫的行动。”
墨昔尘点了点头,不再多话,转头看向江中情况。
云连邀寻到苏袖,柴子进在后,拉着她朝着岸边划去。
忽然,耳边一阵娇笑,花韵棉立在一只小舟上,寒风之中娇俏依旧,看着水中诸人,“云连邀啊,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她的手几乎是同一时间,朝着云连邀击去。苏袖只感觉到背部忽然一疼,想不到云连邀居然把自己顺势推往远方,而自己拔身而起,“花美人居然这么快发现云某,实在令人钦佩。”
云连邀卓然立于舟头,居然于转瞬间面上覆上了银丝软甲,令人没有瞧出端倪。
而花韵棉娇羞跺脚,就像是与自己的情人话事儿般,软软言道:“云门主哪怕一世英明,如何能料到自己那手下,即使是换了张脸,却还是不习惯卑躬屈膝啊。”
她所谓自然是柴子进,云连邀蹙眉,再不多说,倏然展开袖中灵扇,与花韵棉斗在了一起。
苏袖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刚一动作,就听见柴子进喊了声:“花妖婆,让老柴我与你打上几十个回合。”
她下意识地回头,柴子进居然替换了云连邀,而后者已经翩涟点水,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手中折扇更是顺势挥出,一套动作若水银泻地的,将一个抢到她背后的黑衣蒙面人打了回去。
苏袖以为云连邀至少要来到身边控制自己,却哪里晓得此人居然就势落水,半晌没见人出水,她惊了一跳,不明就里,再不管他们的争斗,朝着岸上划去。幸好自己水性向来不错,在这人声嘈杂中,至少似乎没有被牵累。
忽然,耳旁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喊声,“娘啊……”
她惊慌转头,却看郎儿正在水中挣扎起伏,已然没顶,而他的娘亲正趴在小筏之上不停地哭喊着,若非身后有她那夫君拽着,已经要跳下水来。
苏袖一咬牙,再不管此刻自己是否危险,上前扑到孩子身边,把郎儿一把抱在怀中,朝着郎儿娘的木筏游去。
郎儿娘欣喜若狂,口中喊道:“郎儿,我的郎儿……”
将郎儿送到他娘亲手中,苏袖这才准备回身,骤然头顶一暗,却看郎儿娘居然手呈利爪,狠狠地朝着她的背部而来。情急之下,她骤然后仰,险险避过对方那动如雷电的一招,奈何正在水中,任何招数都不如手脚自由的人使出方便,灵机一动下,她拼劲在水中翻了个身,借着水力将木筏一脚蹬住,整个身子顺势向后倒去。
水中钻出一人,正是云连邀。他已然将那银丝软甲收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一物,乘对方毫无察觉的时候挡在苏袖面前,生生的替她挨了一掌。苏袖反手抓住云连邀的肩膀,回过头来,却是那向来没有怎么露过真相的郎儿爹,赫然如大鹏展翅一般腾空而起,再度击向水中的云连邀。
云连邀居然没有出扇,而是同时出掌,伸手相接间,借力打力朝后继续退后,口中喊道:“云连邀,你不要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花韵棉眼尖,发现那郎儿娘头上,正簪着当日十灵花头上的兰花簪,立刻指着郎儿爹娘,“在那边!”
白锦一拍墨昔尘的手,“走。”
潜伏在浅滩上的长天坊诸人,也乘着小舟朝混乱的江心而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云连邀借这虚之实之的招数,把几方人马甩在了混战当中。两方要抓他们的打做一堆,一方要救的,正因为认错了人,让花韵棉更加坚信郎儿娘和爹正是要寻的人,加上柴子进不断地搅着浑水,江面之上,可谓是大乱至极。
而云连邀捞着苏袖,不断地朝着江边移去。
苏袖问:“不管柴将军了吗?”
云连邀紧蹙眉头,深吸了口气道:“暂不管,我们会在苏阳见。”
苏袖恍然睁眼,却在那人群当中看见了白锦的身影一晃而过,就在此刻嘴巴却被一把捂住,云连邀轻喘了声低声威胁道:“不许喊。”
苏袖刚要说话,却见他面色比之往日都要苍白,就连那平日不点自红的唇色亦是白的可怕,勉力挣脱开对方的桎梏,试探地问了句:“你……受伤了?”
眼瞧着江岸就要到了,云连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微微一声闷哼就晕厥了过去。苏袖大惊,未料居然会伤得这么重。而她的脑中闪过的,却是郎儿爹从后突袭,却被云连邀带到怀中的场景。
她可以立刻丢下云连邀不管,任其自生自灭,回到白锦的身边。只是思及此人可恨可怜,一时又不太能忍心。如今想来,她方才去救郎儿,眼下又想救云连邀,都是妇人之仁,坏事之举。
云连邀的身子猛地向下一沉,苏袖再不多想,就地一转,变回云连邀面朝江面混乱人群,令自己一手能控住对方的腰,另一手方便划水。看来自己与水总有些渊源,会弄得自己很狼狈。拼尽老命,终于把云连邀拖到江边的一片小树林里。
“云连邀啊……云连邀……你也有今天。”她学着方才的花韵棉,气呼呼地边走边说。
当然,只要她想起此人为自己挡了一掌,终究心软,颓然坐下,伸手去拨对方的手腕,虽然她武功不及往日,但用真气探知对方体内情形,还是个中老手,尤其是在晏雪身边待了些时日,勉强还能挂一个小医头衔,所以架势委实像模像样。
三股真气顺着自己的手指缓缓进入云连邀的体内,不觉大为惊讶。
若说萧茗体内已然真元充沛,云连邀简直如面前的大江大山,无法斗量,瞬间自己的真气就被侵吞而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居然有这等可怕的力量,难怪他可以纵横江湖成就正道盟主的位置。苏袖拂开额上湿发,将云连邀上身推起,揭开他的衣裳,露出肌肉结实的背部,果不其然,其背部有一个鲜红欲滴的掌印,让苏袖倒吸一口凉气。
“喂,你这家伙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打的呢,别是苦肉计诓我。”
苏袖明白云连邀的心机之深,却又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苦肉计,她亦是对云连邀再没什么恨意,毕竟如果自己站在他的立场之上,能做到像此人如此坚定坚持的,苏袖除了爱情,没有一样及得上他。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云连邀背部的红掌印渐渐淡去了一些,心中才微微安定。显然云连邀的内力有其独到之处,正在自行疗伤,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
将其放躺回地上,苏袖又颓然坐在地上,心中思量万千。若此刻她离开了,云连邀手握子母蛊,一样可以找到自己,而事实上,她从来不怀疑云连邀的能耐,更何况如今江湖传言四起,她如果单独离开,或者要面对众多人的追击,怕就怕白锦也来不及救护。
而很明显,郎儿爹娘便是另一组出手的人,这一对夫妻俩正是自忖功夫不及云连邀,居然隐忍至此,实在匪夷所思。当然他们的身份,亦是要等云连邀醒过来才能问出。
既然她现在走不了,那么……
目光投到云连邀的面上,实话说,她还真是对云连邀变幻莫测的身份十分好奇,尤其是知道现下这张脸还不是云连邀的真面目。
苏袖一个鬼笑,凑到兀自在闭息疗伤的云连邀面前,低头察看着他的面部与颈部,是否有一道很难看清的连接线,若是有,那这张面孔自然是假面孔。
一滴水顺着她的长发,落了下去。
果然!这张脸真的不是他的真面目。苏袖虽然早已猜到,但接触到这时,忽然有种谜底揭开的兴奋感啊。云连邀啊云连邀……任你聪明一世,哪里晓得还有我苏袖这小黄雀在后窥伺呢。
正在她的手慢慢伸到云连邀面上的时候,陡然间,云连邀的手狠狠抓住的她的手腕,另一手中折扇轻点,顿时点中她的肩部,使得其顿时僵硬在原地,被一把按住回了地上。
“喂喂,云连邀,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我们两相抵消,别太过分。”苏袖哪里晓得这人居然能够如此快的恢复,惊慌失措地道。
云连邀换之以颜色,俯身去揭她的面具,还刻意靠得很近,让苏袖花容失色,只差没一口咬在此人的肩膀上泄愤,好在他也不过是惩戒一下,并没有太过分,扶着苏袖便自坐起。
云连邀将那张病娘子的面具搁在手上玩耍,见苏袖一脸羞愤不堪的模样,莞尔一笑,“方才为何不乘机淹死我,一了百了你就可以走了?”
苏袖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他道:“我才不会像你一般言而无信,更不会落井下石。”
云连邀低头笑了出来,在苏袖兀自发愣的时候,他又问了句:“就这么想看我长什么样?”
苏袖顿时燥红上脸,“谁想看!好奇一下不行么,就知道你又在……”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云连邀已经揭下来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具。即便是惊鸿一瞥,也足以震颤人心。何为珠玉,何为明月,何为清风,何为星空,一人身上竟然能让苏袖想起如此多的风情,若珠玉般白净,若明月般皎洁,若清风般浮荡,若星空般静谧,竟然能有一个男子,让她生出了春华秋月,何其美丽的感觉,不是女子的柔美,没有丝毫邪气的侵染,亦是难怪他要将自己藏于诸多面具之下,这等美根本不是凡间所有,而在天上。
虽然他只是取下而又罩上,苏袖已经呆愣着无法言语,因为任何一句话都不能表达她此刻心中的想法,若是他顶着这样的容貌行着对众人心机深重、对魔门狠毒无情的事情,倒真是无法想象。
“你……你还是这样子好。”苏袖忽然觉着又能动弹,指着他现在的书生颜面,不好意思地道。
云连邀大抵是第一回见到女子是如此说话,不觉好奇问道:“为何你会如此说。”
他似乎被那一掌打得有些重,说完后咳了一声。
苏袖回道:“若是整日见到你那般模样,我会自行惭秽。古有美男子负车被观而死,你真露出本相,每日该要举步维艰了。”
见苏袖说得有趣,云连邀一时亦是快意地笑了出来。
其时江中混乱已是远离,想来误会解除,各归各家,只有柴子进或者会逃得辛苦一些。明月当空,柔光泻地。凝于大江之上,照出万千人家。对岸灯火依旧,小林风声飒飒。万籁俱静之时,反倒是忆起了前尘往事,而今居然又是一身狼狈地与当年怎么都不会想到有瓜葛的云连邀坐在一起,格外感慨。
云连邀亦是看着江上明月出神,没有打破这等宁静,直到苏袖问了句:“那郎儿爹娘,是什么身份?”
想到自己居然因为他对郎儿和郎儿娘产生戒心而生气的事情,也是有些抱歉。若非自己去与人家搭讪说话,也许还不一定会被发现端倪。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是邪道魔门的一对逍遥夫妇,江湖人称‘夔中霸’的邓自通与他的娘子邵三娘。”云连邀正是因为中了这一掌才笃定了对方的身份,否则他哪里会料到这次连这对夫妻都出马,可见玄天八卦对于江湖中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未料他们居然也能找到我们。”苏袖怔忡地说道。
“应是凑巧乘船,而在我们身上发现端倪,后接到江湖传言后,才决定出手。”云连邀摇了摇头,显然是对此次出行一路很有信心。
“那郎儿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吗?”苏袖忽然问。
云连邀没有答话,只是忽然浮起一个戏谑的笑容,衬着月华如水,眸光灵动,一时间令苏袖想起他那宛若谪仙的真容,居然愣了去,却听他说了个最是残酷的话,再也振作不起来。
“自然不是。你以为为何我要铲除邪道魔门,其身不正者岂能容于天下。”
苏袖甚至想要辩解一二,却听他保持着那分笑容说道:“正如同你看见我的是一个面目,我对待苏老是一个面目,世人总千面予人,促成百态人间。逍遥峰上地狱门对你是一个面目,但对世人,却是另外一个面目,心狠手辣无法无天,如不铲除后患无穷。”
她自然懂,为何正道盟要不择手段的铲除地狱门。但是对于她而言,那里是她第二个家,又如何能随意放弃。云连邀的一番话就与萧茗在山间林地让她看着影卫们收拾楚明澜的时候所谓异曲同工:收了你的天真单纯。
苏袖不想再听这等话,她当然明白,已经离开地狱门的云连邀自然是要不断地分化她与萧茗,但是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已经什么都给了对方,这情深似海,如何能放。
骤然转头,她没好气地捧着肚子说:“又湿又冷又饿,劳烦云大门主解决下病娘子的温饱问题。”
云连邀“噗嗤”笑出了声,也是站了起来,回身看了看这光秃秃的小树林。尤其是近水的岸边,泥土也甚是湿润。举目望去,密林之后尤其是青山,他拍了拍苏袖的肩道:“既然如此,娘子与我朝山里去吧。”
“咦,为何要那样走?”苏袖一跳而起。
“自然是要绕点路直接到苏阳与柴将军会面。”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吃的吗?”苏袖哪里料得他居然谨慎到连长天镇都不打算过,而是直接越到苏阳。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至少没有追兵,能安稳一些。”云连邀摇头轻笑,自然也觉周身狼狈十分不适,然则为了稳妥,他也只好选择了这条捷径,从江对岸的这座山翻过去,直达苏阳城。
长天坊的天井老桂树下,难得的惜香公子正在发火,而对象则是他一向秤不离砣的所谓男宠墨昔尘。
“我看走眼了,怎么你也看走眼了!”
墨昔尘显然不打算与其就这个问题多讨论,方才一顿混战之后,白锦好容易拖着那郎儿娘跑回浅滩,哪里晓得险些就被那恶婆娘重伤。白锦越想越气,可又毫无办法。原本已经在江上那条星路帮的船上有了小袖儿的消息,如今再度失去,天晓得下一回是不是就听说她已经被送到凤以林那浑蛋身边。
“我想不出办法,你就不知道想想办法吗?”白锦因为今日这一着烂棋走得实在难看,憋了一肚子火,只能在墨昔尘身上撒气。
这时候李昭语和小胖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这两人自从来了长天坊后,的确凭借着聪明才智拜得赵管家为师,出力跑腿的活干起来比别人都起劲。
李昭语见白锦正在发火,也不敢上前话事,只是凑到任他风吹雨打也面不改色的墨昔尘身边,低语了几句。
墨昔尘听完后,沉思片刻,转头对白锦说:“有办法了。”
“什么?”
“萧茗正在大厅等你。”
白锦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墨昔尘的意思。她虽然与苏袖情同姐妹,而苏袖却也的确心慕萧茗,若非苏袖一直信任着她,该得到目下所有一切的应该正是萧茗。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在这时候,摈除其他想法,与萧茗结盟。
当然,首先也应该了解萧茗目下的想法。
按定了主意,白锦起手道:“走,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