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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竹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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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来了。”凤以林望着山林间疾驰而来的云连邀与司南凤,云连邀虽是负着那女子,却也行走如风,毫无异色。
总算,要了结了。
凤以林轻声笑道:“其实朕的这左膀右臂亦是不赖,秦爱卿不如关照下这两人如何?”
秦竹无奈摇头,这皇帝啊……
雾霭茫茫,破云的明光只在眼前晃了一瞬,便自淹没在云烟雾海当中。
苏袖醒来之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只有梦里才会有这等景象,四周不见人烟,仿若仙境,大山环绕,圆湖当前,偶尔会有几只巨大飞鸟,从天空滑过,时而露出羽翅,时而发出尖啸。
她刚要说话,却忽然打了个哆嗦。
因为自己所处之地,已然架起了一个高台,自己是被绑在上头,扭头看去,也只能勉强瞧见身侧的旌旗飘扬。
云连邀说:“你信我,便与我去一趟。”
云连邀说:“有凤还巢,心之归处。”
这便是……云连邀给自己的吗?
苏袖险些当场就哭了出来,她到最后,还是傻傻地相信那个人不会害自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摆脱骗子的身份,骗了他自己的娘亲,骗了自己。
高台之后,有人说话,似远似近,听之不清。
却有那妖冶的声音,丝丝扣扣入了耳朵,就如同魔障一般,煞了她的心神,“这一招放虎归山,瓮中捉鳖,也只有云连邀你能办得到。”
云连邀回答了什么,苏袖再也听不见了,自司南凤话后,她的脑中便轰的一声没了知觉。
云……连……邀……
伴随着地下巨大的动弹,圆湖旁现出了地宫的出口,萧茗与墨昔尘持着火把刚要走出,忽然对望了一眼,显然是感觉到了危机四伏的外面,早已经密布伏兵。
“消息走漏了?”萧茗蹙眉。
墨昔尘缓缓摇头,显然是确定自己这方十分小心。
方才地宫之中,还真是有近万精良兵器,也有成箱成箱的珠宝堆砌,当年元青几乎把所有皇宫之中的东西埋藏于此,还真是什么都没给凤以林留下。若换做平常枭雄,见机起事,身家具备,就欠人马。
而最引他们注意的,便是那地宫里紫烟缭绕,由几只龙雀盘旋而上托起的玉珠,仿佛吸纳了这方圆数百里的灵气,远远的亦是能感觉到那玉珠喷薄而出的灵源,令人周身大震,也让整个地宫行走起来毫无阻碍,不会窒息。
二人准备再返回地宫,寻找别处出口,却听外面传来一声轻笑,“萧茗,劝你别做那缩头乌龟了,还是出来吧。”
萧茗一听,赫然反应过来,这便是木长雪,当年与自己争夺地狱门门主之位的家伙。
他想了想,按住墨昔尘,“你在下方接应,一有情况立即退入地宫内,以灵珠相持,尚能应付。”
墨昔尘明白,若没有猜错,那灵珠便是整个灵枢所在,毁去它无异于毁去龙脉,断脉则断去气数,任凤以林天大的布局,亦是要考虑几分。
萧茗则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出地宫出口,一群士兵围拢而上,当中则是那笑得快意的司南凤。
“萧茗啊萧茗,你也有今天。”
地宫启开之后,顿时云烟散尽,朝龙岭的日出似乎也比别处晚些,红晕微光照耀在大地之上,显出几分阴霾气色。
“恐怕此时,你没有与我说话的资格,让凤以林来吧。”萧茗淡淡地道。
“有没有资格,你敢与我一起上去吗?”司南凤指了指上方。
萧茗失笑,全当对方是个傻子,不予置评。他如何能离开这地宫口,与墨昔尘里应外合才是他此刻当为。
司南凤其实也只是问问而已,许久没有见面,总有些不吐不快的感觉,他这一刻才真的有扬眉吐气之感,无论今日结局如何,都能让萧茗万劫不复。
他拍了拍手,从盘旋的山道上忽然出现了数个士兵,云连邀跟随在旁。
萧茗的眸子倏然一黯,只因为他瞧见了身处其中不能动弹的苏袖。
苏袖至此,与云连邀再也无话,她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任其拿着走到萧茗身前。
司南凤笑,“有句好话叫做,江山美人,全看萧门主自己抉择。”
苏袖定定地看着萧茗,强逼回眸中眼泪,这一刻,简直要肝肠寸断。
她终于明白了沈娘的意思,让他做个选择,若是萧茗不要自己与腹中孩儿,决意用此生事业与凤以林抗争到底,他也有了筹码;可是若萧茗就算是选了自己,凤以林也不可能让他们安全离开。
缓缓摇了摇头,她用眼神示意了自己的意思。
皇辇终于落在了身后,凤以林这九五之尊也到达了地宫前,他挥了挥手,让围在萧茗身旁的士兵们离开,说了司南凤一句:“爱卿你倒是忘记萧门主的本事,用这些人怎可拦住他。”
萧茗的眸子忽然一紧,甚是震惊地看着凤以林,这分明是水运寒的面相,就连他这等素来冷静的人,也禁不住喊出了声:“水运寒!!”
凤以林挑了挑眉,这是他数次听见这个名字了,旋即反应过来,“萧门主你怕是会错意了,也弄错一件事儿,云门主向来调皮,就喜欢扮成别人的模样出外行事,没想到,连朕都被他模了去。”
萧茗险些急怒攻心,气血上涌。
冷冷地看向云连邀,却见其负手而立,丝毫没有因为此话而有任何反应。
好,当真是好得很!
原来自己当做一世兄弟的人,居然是一世仇人。云连邀果真是人中龙凤,无法匹敌。
收敛了心神,萧茗按捺住满腔的怒火,缓缓问:“皇帝我只问一句,若我自尽,能否留下她。”
“不!”苏袖没有料到萧茗居然提出了第三条路,惊慌失措地喊出了声。
萧茗却未看她,而是望着凤以林。
凤以林笑了声,“好痴情!若朕不能答允呢?”
“墨昔尘与我都可避入地宫,毁去龙脉灵枢,断你江山命脉。”
凤以林终于恍悟这地宫下头最要紧的东西是什么,顿时变了脸色,“你确定你们能逃得了吗?”
“所以同归于尽倒也挺好。”萧茗迫近一步,令凤以林不得不做出让步。
苏袖终于哭了出来,“我不答应!我不能答应!”
萧茗这时终于看向了她,那一刻,冷冷的眸子总算是温柔起来,含笑说:“说好的,我等你。”
苏袖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死路,为自己与萧锦留下活路。
也知道,他所说的等,是什么意思。
若我死了,我便会在奈何桥畔等你。
凤以林于同时,点头应道:“金口玉言,朕答应你。”
“不——”
苏袖眼睁睁地看着萧茗提起掌,终于受不住刺激地晕厥过去。
第二十八章 何处清风不旧家
“在马车上,我与云连邀说,逍遥峰的日日夜夜是我心之归处,其实他不知晓,只有门主你,才是我心的归宿。”
“若你先去,就于奈何桥畔等我经年;若你后去,我便于奈何桥畔守你同归。这样我们才可以同时入轮回转世,不会在下辈子擦肩而过。即便是不能相遇,也可以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守望可能相遇的机缘。”
“与我回家。”
一幕一幕,交相在梦中浮现,又瞬间化作血光万千。
苏袖喘着气,不管如何想要将血光驱逐,到最后都会定格到萧茗提掌击向头顶的画面。
“不——”
她一声尖叫,猛地坐起身,浑身是汗地看着面前坐着的人。
这辆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马车,缓缓地在山路上行驶着。
她怔怔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良久没有反应,忽然目光再投到默默坐在一旁的墨昔尘身上,又惊呼一声,直起腰来。
泪眼蒙眬地看着萧茗,她捂着嘴再度泣不成声起来。
何谓锥心之痛,何为刺骨相思,何又是失而复得。
她在这一刻,全部都体会到了。即便是在梦里,她也是哭了又醒,醒了又哭,几度不愿醒来,任凭别人如何唤着自己的名字,便是怕坐起身来,一切是空。
墨昔尘忍不住说了句:“别再哭了,伤神伤身。”
苏袖这才振作起来,抽泣着埋进萧茗怀中,问着之前的情形。
萧茗缓缓摇头,只是说了句:“是云连邀。”
听说他与皇帝之间早就有过秘密协定。
听说晏雪在其中下了不少作为。
总之,他们几个人,是保住命了,只是逍遥峰,便不用再回了。
司南凤作为木长雪重回逍遥峰,凤以林接下整个朝龙岭地宫。他们联手,夺走了一切。
苏袖呆住,再说不出话来。
萧茗却想起临走前的那些对白。
云连邀道:“记得你答应过的事情,走吧。”
萧茗看着与自己争斗一生的云连邀,静静地说了句:“你确实赢了。”
他却缓缓摇头,笑道:“不,是我输了。”
这时晏雪的说话声从外头传来,“等会儿我们还会见到一个人。”
苏袖浑身一震,颤巍巍地问:“是……白锦吗?”
晏雪却不说话,兀自狂笑。
于此事上,晏雪也算是赢了司南凤一回,是不是?
苏袖终于号啕大哭起来,为了彻底失去的那个人和沈娘,为着眼前又重新得来的幸福和圆满。
一曲渔歌穿云去,三山回音凤还巢。
又到了三月桃花季,苏袖与白锦二人拎着果篮上山,坐在岩石上,看着山下风景。
这十里桃花坳,让苏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最终遵守信诺的男子,只是不知今日今时的他,会与谁在一起,会做些什么。
眼瞧着她的临产日就要到了,而白锦也是喜事临门。
只除了与她们住在一起的晏雪依旧是个孤家寡人,却最是喜欢看两对夫妻的争吵,甚是欢乐。
这日苏袖终于念起,要问白锦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儿。
“那日你服下晏雪的药后……是怎样过的?”
白锦没有换回女裳,依旧如同个翩翩公子,帅气地耸肩,“晏雪应是早前就与云连邀约定好后续,虽然瞒着我等有些可恶,但诚然是为了我们好。那药自是假死之药,连司南凤都没有看出问题。之后云连邀就带我离开,将我武功废除,送到了此处。”
苏袖的心微微一跳,“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白锦浮唇,“那是自然,为了便于监控啊,以免我们这些乱臣贼子妄图再行不轨之事。”
苏袖瞪了她一眼,“当初他说要用你的尸身替了我行刑,我委实伤心了好久。”
“他骗你的。”白锦垂眸,“自是想让你们都相信我死了,好孤注一掷地报仇,才好行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此人的心机,我不得不承认,天下无双。”
苏袖默然。
至少在此刻,她已是无憾。
心之归处,即是家。而她的梦想,早已在此人的赐予之中,渐渐完满。
忽然一阵风轻轻吹起,将苏袖铺在地上盛果子的帕子吹起,翻飞着朝着山道上的桃花林而去。
“啊,手帕飞了。”苏袖起身去扑,却被白锦拉了回来。
“肚子都这般大了,小心摔倒,飞了就飞了。”白锦笑着说道。
苏袖苦着脸说:“那帕子是你送我的。”
二人交谈中,倒是没发现,那帕子落入的桃花深处,正有个面罩软丝银甲的男人,伸手接过。
他的眸中射出的温柔眸光,足以醉人。
只是谁也看不见,那藏在面具之后的,一腔惆怅。
赢了天下,输了她。
第二十九章 番外
这日春光明媚,桃花又开,甚好的三月时节。
山下的人们都趁着天光正亮早早起床,干着自己的营生。而似白锦这等富家子弟,从来不需担心这些,直到日上三竿,那老头子沈遥连踹几下门,才将她唤醒。
白锦懒洋洋起身后,就着铜镜,束上发冠,着好白衣,铜镜之中俨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俊朗无双,她亦是十分满意。
沈遥老头掐指一算:“山下有事儿!”
白锦白了他一眼,深感无趣,“干卿底事?”
沈遥老头长吁短叹,“乖徒儿,再不下去,怕云虚门下就有死人呐。”
白锦知晓这老头素来仁善,而她自己,甚有洁癖,思来想去,也就拍了拍手,将老头做的早点扔入口中,问明方位后,施施然地下了山。
别看她心不在焉,脚程却极快。
就这样生生地挥着扇儿挡在了众多黑衣人面前,替墨昔尘封住了一记要命的剑招。
这是她与墨昔尘孽缘的开始。
墨昔尘模糊的记忆里,只有那微微低哑却又十分耐听的声音,频频响起。
来人大喝:“什么人!敢拦我们的路!”
白锦啪地合扇,指着这些黑衣人说:“行走江湖难道不知道,有些地方是不能取人命的吗?”
他们自然知道,比如山间老林可以,但是碰上名门正派的山门,自然不可以。这里出现一个形容如此出挑的公子哥,难道触了谁家山门大忌?
“报上名来!”
白锦微微一笑,“不才,正是云虚门下首徒,长天坊白锦是也。”
黑衣人们对望了几眼,忽然有人跳脚道:“什么劳什子云虚门,听都没听过,别管他,上!”
话刚落音,这些杀手都傻了眼。
跃在半空中的人亦是十分狼狈的翻了回去,直愣愣地看着地上洒落一堆的银钱。
白锦冷哼了一声,“谁给你们的这些钱,我回你们百倍,替我也踩踩他们家地盘。”
“这位公子……”
白锦见领头人说话软了三分,显然是动心了。
“我师傅宅心仁厚,不好见血光,诸位领着钱,便自离开,在下呢,也便放过尔等。”
来人目光一凶,显然是血心再起,想要人财双收,白锦眸光一凛,腕上软剑忽的一下掠过对方脑门,那人只感觉顶上一凉,几缕头发带着分外美妙的弧线,倏啦啦地落了一地。
有钱!心狠!手段硬!
碰上了对家哪里还敢人财两收,其中一人上前收罗起地上银票,落荒而逃。
白锦在后喊道:“记得,去对方的院子里亮亮招!”
而后她有些苦恼地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墨昔尘。虽然她外表是个翩翩公子哥,但并不代表其人真是如此孔武有力,比方说此刻躺在地上的那人,显然身形比之她自己,要大上好几号,于是分外头疼。
最后她选择了拖着此人回云虚门,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沈遥:我说徒儿,我没治过人啊!你平时带些猫猫狗狗回来就忍了,今天带个死人回来,为师压力很大啊。
白锦:没事儿,师傅你就死马当活马医,一定可以的。
沈遥:你这么信任为师!
白锦:那是!你是谁的师傅!你可是白锦唯一的师傅!
后来沈遥老头说,就单是她这种不怜香惜玉的拖法,墨昔尘能活过来,简直是一场生命的奇迹。
白锦挥着小扇子,很是不满地道:“怜香惜玉?大臭头一个,为何要怜他?”
墨昔尘缓缓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浑身如散架一般,周身疼痛,背脊处更是火辣辣的,显然是伤处甚多,而他那双淡然的眸子睁开后,第一眼便瞧见个白衣的俊俏公子哥蹲在床边,用那扇子戳着自己说:“喂,你醒啦?以身相许吧?”
很多年后,墨昔尘再想起当日相见,亦是历历在目。
那一笑一颦,一转身一投足,都带着十分的自在,百分的洒脱,就是这样的女子,让墨昔尘迅速沦陷,令这颗老铁树的心,动得如同三月的桃花,朵朵开放。
只是那时候,他尚不知其是女子,更以为其有些断袖癖好,所以好在自己身上吃点豆腐,也好揩油占便宜。
墨昔尘作为被救的那一个,时常忍下,从不还手。
云虚门,其实很简朴。
一个师傅一个徒儿,号称首徒,因为墨昔尘属于外来户,只能霸占“山门护法”称号。
这日的沈遥老头儿应招下山,美其名曰做个法事赚点补贴,虽然白锦在后面连番哀号,师傅我有的是钱,你真的没必要如此节约。
沈遥对着紧随其后的二人连抛媚眼,“其实师傅是将独处的机会让给你们两个年轻人。”
墨昔尘一阵恶寒,他怕自己被这个有龙阳之好的家伙给生吞活剥了。
白锦贼兮兮地转头,看见其一脸木然,心中好笑,刻意上前,在其耳畔吹了一下,轻声道:“怎么,你害怕啦?”
墨昔尘不说话,亦不能随意降低自己的底线。
这世间能入他眼的女子,没有。
当然,更不可能要一个不入他眼的男子。除非他失心疯。
白锦甚是无辜,忽然推了推墨昔尘。
对方莫名地看着她。
她压低了声音道:“乘此良辰吉时……”
墨昔尘终于开口,“你想做甚?”
白锦坏笑,“师傅不在,山下有个沉香楼,美人甚多,不如由在下出些钱,替墨兄开开荤?”
墨昔尘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毫不领情地朝着云虚门的后山走去。
白锦追在他后头喊道:“喂喂……墨兄,恼羞成怒做甚?大把的好姑娘在山下等你,难不成真有什么断袖之癖不成?”
墨昔尘停下脚,豁然转身,很是认真地说:“在下只想寻一个清静自然的好姑娘。”
然后便大步流星的扔下白锦一人,独自在那思索,“清静自然?再寻一个冰块,岂不是要冻死?”
其实白锦也觉着有些奇怪,为何她要对这大冰块刮目相看。
不过她向来是个想得很少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一事上,肆意妄为得很。
墨昔尘人虽沉默,但委实忠心,比如她下山去办事儿,此人步步紧随,当真做到沈遥交代的绝对不会离开视线范围。
墨昔尘虽有些冷淡,但性情却又极好,比方说她与沈遥做饭难吃到一定境界,其操起厨艺来,进步还真是一日千里。
总归不知为何,在白锦的眼里,墨昔尘总有千般好。
因国破家亡,亲人皆丧,在此侍奉沈遥也不过是因为沈老头算出自己的天年将至,所以传信将白锦唤回自己的山门中来。
他只有这一个弟子,自然从小便与其感情极好。也明白白锦的苦衷,若非有墨昔尘的忽然出现,令她怦然心动,恐怕这一辈子,白锦都要装成男子,承大业度过一生。
而墨昔尘却是她的一个结。
一面希望墨昔尘能欢喜她,另一面,却又怕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世,却也不能透露她的性别。
沈遥老头不止一次地听见白锦的轻叹,难得看她面上的一丝闺怨之气,甚是惊悚。
要晓得沈遥与白锦多年师徒,从未见过她如此。
这番惊吓,也让沈遥老头想着,在仙逝前怎么都要帮帮自己的傻徒弟。
某日夜了,白锦的房门锁的紧紧的。
沈遥老头趴在窗外,忽然听见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立刻示意其屏住声息。
墨昔尘很是奇怪地看着沈遥,只见沈遥又招呼了下,他才迟疑地走了过去,然后沈遥大方地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则摆着手道貌岸然地转身去吃饭。
刚刚做好饭来唤师徒两的墨昔尘,只是莫名地看了眼沈遥的背影,才无意识地朝着窗内瞥去。这一看不得紧,整张脸顿时燥红不已。
只见白锦坐在房中,裸着上身,一圈圈地将束着胸的绑带摘下,一面摘着一面轻轻揉着,表情又是苦楚又是无奈。很显然,这等束身之举,还是有些不适的。
经年下来,她总要寻个时间,给那一对收在绑带中的玉兔轻松点的时间。
哪里会晓得,外面有一人被算计了。
当然,她自己也是被那老不羞算计上了。
所以当白锦伸展筋骨,走到饭堂的时候,墨昔尘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变了,整个脸红扑扑的,好若生了病一样。
白锦奇怪地连声喊:“今日是哪阵风不对?墨大侠不是病了吧?”
她伸手去碰墨昔尘的额头,他更是脸红若滴血,侧头让过,便自埋头吃饭。
老头儿嘿嘿笑着,打岔道:“饿死我啦!”
沈遥那风卷残云的劲,生龙活虎的气态,白锦如何都不会觉着,这是要仙去的人的征兆。只是这老不死的总是算无遗策,被山下的人都称为活神仙,所说的话应不会有假。
想到这里,白锦也低落了下来,只不过为了不让沈遥觉着不舒服,她还是上前与他抢菜,口中嚷嚷着:“都要入土的人了,吃那么多做什么,留些给你徒儿。”
沈遥不满地敲打着桌子,“连入土都不让为师吃饱,你简直是太可恶了!逆徒!”
墨昔尘停下手,将自己碗中的菜夹到白锦碗中,淡淡地道:“不要与你师傅抢。”
白锦忽然一愣,只觉天地都变了颜色,怎么此人忽然转了性子,待其如此体贴?
她凑上前,吞吞吐吐地问:“你莫不是……真烧糊涂了吧?”
墨昔尘连眼神都变了,豁然起身,“我吃饱了,先出去走走。”
沈遥也拍着肚皮,哼着“桃花桃花遍地开”的小曲儿,行了出去。
白锦愣在原处,看着墨昔尘给自己夹的菜,忽然拍桌子喊道:“你们这些浑蛋,居然将碗留给我洗,今天轮到你呀老不羞的!”
细雨霏霏,瓦上滴着雨水,黄色的、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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