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别来无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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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走了，子阳没有走。
　　燕青蕊道：“你家王爷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子阳为难地道：“夫……夫人，子阳的任务是护送夫人回城！”王爷气怒而去，临走时那一眼，他没有会意吧？应该没有！肯定没有！
　　燕青蕊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有马车，不需要你护送。再说，你是清河王府的亲卫，我可没这么大的脸面！”
　　子阳挠着头道：“夫人，此地已是京郊，并不太平，夫人回到城里，子阳自然离去！”
　　燕青蕊眉头微皱，道：“那是我的事！”
　　子阳觉得自己很悲催，他苦着脸道：“夫人，你就把我当透明吧。”
　　燕青蕊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如果这是上官千羽的吩咐，子阳不能违背，但是上官千羽不会这么好。子阳带着什么任务，她不感兴趣，只要不会妨碍她。
　　燕青蕊上了马车，赶车的是海生。
　　海生轻轻一扬鞭，马车就动了。
　　子阳怕跟得近了又惹得燕青蕊不高兴，只能不近不远地坠着。
　　他觉得还是晋原聪明，晋原一定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所以今天自请去办别的事了。他怎么就这么笨呢？
　　不过，这一路倒是很松快，燕青蕊直接回了城，甚至是直接回了她住的宅子。子阳见她已经进院，这才回去向上官千羽汇报。
　　上官千羽黑着脸在丹霞阁二楼的书房里，子阳道：“王爷，夫人已经顺利回了住处。一路上没有耽搁。进城后，绕道去百味达糕饼店买了些点心，分别是桂花糕，梅花香饼，玫瑰酥。又去成衣店买了三件成衣，花了一两二钱银子……”
　　把整个过程事无巨细地汇报了足足有两刻钟的工夫，也亏得子阳的记忆好，能记得这般清楚。
　　上官千羽一声不吭地听着。
　　子阳说完了，静等上官千羽示下。
　　上官千羽冷冷地道：“你很闲？她的事，本王根本没兴趣知道！”
　　没兴趣还听了两刻钟？没兴趣还听得那么认真？子阳腹诽，王爷太口不由心了。
　　子阳结舌道：“夫……夫人……”
　　“不许叫她夫人！她不再是什么夫人了！”上官千羽眼神一冷。
　　子阳赶紧闭嘴，难道王爷真的已经将休书给了夫人，所以，夫人搬出了风荷院，而且对王爷的态度，也越发的如同路人？
　　他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到了，惨了，知道得太多，以后是不是会被王爷发配到秦州去？
　　上官千羽道：“把人撤回来！”
　　子阳怔了一怔，才明白是要把派去保护夫人的暗卫撤回来，他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敢说，乖乖地去办了。
　　休书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就在京城里传开了。那些谣言传说纷芸，却都是说燕青蕊被清河王上官千羽休弃。


第540章　怎可如此轻率
　　虽然还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谣言，但毕竟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连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在早朝上问起。
　　上官千羽也在查那些谣言的来处，听了皇上问起，他道：“臣的私事，不敢劳皇上动问，此事臣会处理的！”
　　燕洪阳却是才知此事，他吃惊地道：“清河王？此事当真？”
　　上官千羽淡淡地道：“不假！”
　　燕洪阳对皇上跪下，道：“陛下，臣女嫁与清河王，既不曾犯七出之条，为人又安份守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清河王为何无缘无故，无声无息将她休弃？而且，直至今日，臣对此事亦一无所知！”
　　这是指责上官千羽休了他的女儿，竟然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知晓。
　　太子眯起了眼睛，那些谣言他也觉得很奇怪，若是上官千羽真把燕青蕊给休了，难道是无声无息的？不是至少也应该有人证来证明。
　　可现在谣言满天飞，都是道听途说。
　　法坛会之前他还听太子妃说上官千羽为了燕青蕊烧了季家的别院，这法坛会才过了几日？怎么就听说被休弃了？
　　这个棋子终究是无用？
　　太子眼神微眯，道：“清河王，少傅身为父亲都一无所知，此事你的确做得有些过份了。”
　　皇上看了上官千羽一眼，道：“你若已将燕家千金休弃，怎可如此轻率？”
　　上官千羽道：“皇上，此事并非如谣传所传。另外，燕少傅若是对此事存疑，何不亲自去问你的女儿？”
　　上官千羽此刻心情是极郁闷的，他根本没动过休弃的念头，是燕青蕊自己逼他在休书上签了字，现在，所有的锅都是他来背。
　　他背锅没有什么，可是，想到她那么一无反顾地离开清河王府，他心里就极不舒服。
　　皇甫景琰道：“父皇，此事终归是清河王的私事，既然清河王这么说，必然是别有内情。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相信清河王能处理好这件事的。”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耳目自也不少，当初燕家怎么嫁女，他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五皇子这么一说，他便笑道：“不错，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还有内情，朕就不过问了！”
　　燕洪阳心里暗骂，这个臭丫头，发生这样的事，既不回燕府，也不派人给燕府通个消息，原还想着她能派上一些用场，没想到是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当初苏若兰死时，就该把她也捏死了。
　　等下朝后，他非去质问那臭丫头不可。
　　燕青蕊观察了几天，见上官千羽派出的暗卫果然已经撤回，心想这还差不多。
　　那些暗卫也是倒霉，他们都很善于隐匿形迹，原本是不该被发现的，可谁叫他们遇上的是燕青蕊呢？
　　作为一个世界级神偷，燕青蕊的警惕性和眼力，又岂是一般人可比？她自己就是隐匿的祖宗，那四名暗卫虽然藏得好，她却一眼就能看出来。
　　上官千羽觉得这几个人连白筱汐的眼睛都瞒不过，召回后，人人都有处罚。


第541章　竟是她
　　四名暗卫冤得很，不是他们技不如人，是他们遇到的不是人……是偷神。
　　白筱汐可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好在有白筱汐在，上官千羽也没怀疑到燕青蕊的身上去。
　　燕青蕊让海生买的几个下人也来了，有厨房的，有粗使的丫头婆子。四个人，不多也不少。小小宅院顿时很有人气。
　　燕青蕊让翡翠主内，海生主外，两个人的月例比照清河王府的一级管事，都是四百两银子，这让两人惊得一怔一怔的。
　　燕青蕊对他们两个的要求只有一个：看好家院。
　　京城里的那些谣言，燕青蕊也知道，赖四不知道燕青蕊就是银面郎君，把这些消息报告给她知道时，她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此事这么隐秘，也能传了出去，只能说有心人所为。
　　至于有心人，不外三个人，一个是谢梦佳，一个是燕婉淑，另一个，自然就是那朵白莲花太子妃。
　　谢梦佳和燕婉淑有这份心思没这份能力，她们脑子不够。既有这份心又有这份能力的，那便只有那白莲花绿茶婊了。
　　看来别院看到的那一切，她的感觉是对的。
　　夏紫柔虽然嫁给了太子，对上官千羽却还想控在手中。
　　现在，这都与她没有关系了。
　　她正好让燕青蕊消失，用银面郎君的身份坐镇万羽堂，三年时间并不长，已经过了大半年，她和韩赞定下的那些计划都已经在实施之中。
　　地盘要抢，架要打，该兼并的要兼并，该灭杀的也不用手软。
　　在二十一世纪，她能做跨国集团的幕后老板，在这儿，成为暗黑势力的龙头，那也不是多难的事。
　　可惜啊，这里没有枪械，浪费了她百发百中的神枪技能。幸好，她的飞刀和枪法一样神，另外，近身搏击和擒拿格斗都是她的强项。
　　要打架抢地盘，简直是太适合她了。
　　不过，让燕青蕊暂时消失还需要几天时间的准备。至少，她还得在这里做几天清闲主人。
　　此刻她就闲得很，因为闲了，她就想起被甄紫妖硬塞给她的那具哑琴。当然，她能弹响，应该不叫哑琴。
　　此时，她想起那天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那支曲子，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她又弹了起来。
　　琴声空灵清远，琴韵里透着一股天地广阔，天高地远的意境，这琴曲也很配燕青蕊的眼界和胸襟。
　　这次，终于可以无人打扰地弹完整曲。
　　此刻，院墙外面，上官千羽静静伫立，不错，真的是三年前的那一支琴曲，不，不论从技法，胸襟，意蕴，虽是同一琴曲，却已经胜过三年之前。
　　三年前，小树林中那个弹琴的人，竟然是燕青蕊？
　　上官千羽心中涌起一股郁积的怒气，虚云那秃驴，明知那人便是燕青蕊，为何不告诉他？如果早知道是他，他又怎么会对她那么冷漠？
　　如果知道是她，即使她是被算计，被当成棋子嫁与他，即使他心里爱着的是紫柔，他一定待她如亲妹。
　　然而现在，他知道得太晚，她对他，是恨的吧？


第542章　你个笨蛋
　　琴声已歇，上官千羽过了良久，才离去。
　　他要去找虚云那秃驴。
　　这和尚太可恶了。
　　菩提寺里，上官千羽直入虚云禅房之中，但禅房空空，不见人影。
　　上官千羽想也不想，一道掌风袭向屋顶。
　　一个声音怪叫道：“混小子，你要拆我的房子？”梁柱的空隙处，一个睡眼惺忪的和尚落下地来，在那里跳脚，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看着负手站在那里的上官千羽，一脚就向他踢去，嘴里叫道：“混账小子，敢吵和尚瞌睡，我打死你，我踢死你，我劈死你……”
　　上官千羽：“……”
　　在家人有起床气倒是正常，可这出家人也有起床气，这气性，和燕青蕊有得一拼。想起燕青蕊，他心里更不爽，立刻还手。
　　两个人拳来脚往，嘭嘭嘭地打成一团。
　　过了二十几招，甄紫妖的瞌睡醒了，他一个倒纵，退开好几步，指着上官千羽道：“慢着，混账小子，为什么打架，给和尚一个理由！”
　　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却找别人要理由。
　　上官千羽冷脸道：“三年前，你就知道那个人是燕青蕊，为什么不告诉我？”
　　甄紫妖翻了个白眼，哈地笑了一声，轻蔑鄙夷地道：“有关系吗？告诉你你就不给休书了？告诉你你就对她好了？告诉你你就心里没别人了？”
　　上官千羽：“……”
　　告诉他他虽然还是心里只有紫柔，但是，他可以适当给她一些帮助。
　　甄紫妖更轻蔑鄙夷地道：“别跟我说你至少会对她好一些，她需要你对他好一些？她稀罕你对她一些？混账小子，有你后悔的时候！”
　　上官千羽慢吞吞地道：“五年前，我在朔望山背阴的地方，埋了一坛松露雪。”松露雪是极品酒液，取冬日第三场雪滴落在松树顶端的一小撮，加上一应酿酒物，配以雪峰雪莲，精酿而成，一杯酒便价值千金。关键是，整个天乾，只有上官千羽会酿。而这个秘密，只有甄紫妖和周星云知道。
　　甄紫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巴巴地道：“五年，埋了五年？那不是已经很醇厚香浓？在哪儿？在哪儿呢？赶紧去挖来呀！”
　　上官千羽摇着头，道：“我好像忘了地方了。”
　　甄紫妖指着他道：“你绝逼是故意的，那么重要的事，能忘？”
　　上官千羽勾唇一笑，道：“是啊，那么重要的事，我没忘，不过，天机不可泄露！”
　　甄紫妖顿时一脸纠结，天机，屁的天机，一坛酒有什么天机？他不过是要用一坛酒换他口中的天机。
　　过了好一会儿，甄紫妖才恨恨地道：“天机和尚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尘埃在眼，尘埃蒙心。何况，签文之上，已经说得很清楚。”
　　上官千羽道：“你告诉我，水清石出是什么？”
　　甄紫妖鄙夷地道：“就是水清石出，你个笨蛋！”
　　上官千羽：“……”
　　甄紫妖纠结，天机是不能泄露的，有些事，既有前缘，便有后果，多说一句，也可能会影响巨大。


第543章　门子
　　想到终究是得不到那坛极品松露雪，甄紫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暴躁地道：“赶紧走，赶紧走，别在和尚面前晃，看着烦。”
　　上官千羽：“大师，你是出家人，注意你的形象！”
　　甄紫妖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哼道：“滚滚滚滚滚，不想看到你！”
　　上官千羽见他这样，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再说，已经过去了的事，再问也无用。他道：“出寺向西，五百步，松树下。”
　　甄紫妖立刻眉开眼笑，脚下一点，嗖地一声就没了影。
　　上官千羽摇头笑笑，其实他原本就不该来。
　　他该去的，是另一个地方。
　　城外的十里亭，有人约见。
　　上官千羽离去后不久，燕青蕊的小宅院里，却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燕洪阳回去燕府之后，突然想到法坛会时，燕婉淑是早早地上了山，贵女圈中发生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他便叫了女儿来问话。
　　燕婉淑的话几乎把他气死，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芸儿那里传出的消息，那就是八九不离十，可是燕婉淑回来竟然没有说！
　　燕洪阳皱眉道：“你既早知此事，为何不告诉为父？”
　　燕婉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她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爹爹难道还要为一个家庙里长大的野丫头出头不成？”
　　燕洪阳看着娇纵的，对朝局一无所知的女儿，很是无语。
　　张雪滟出身于青楼，论得夺得男人心的手段，倒真是层出不穷，所以能把燕洪阳的心抓得很紧，虽然燕洪阳又娶了三房妾室，但没有一个妾室再为他生下儿女。
　　然而，在教养女儿方面，张雪滟就全无本事，只知道一味的娇宠，把个燕婉淑宠得娇纵自大，蠢笨不堪。
　　燕宏阳派出去打听燕青蕊住处的下人回来了，燕洪阳立刻就叫府里派了马车，他亲自去往那个小宅院。
　　小宅院里的家人是新买来的，当家人打开门，看见一乘气派的马车停在门前，不禁一怔。
　　燕洪阳的长随燕杰对那门人居高临下地道：“快去通知你家主人，燕老爷到了，叫她来迎接！”
　　那个门子见这长随态度不好，心中就涌上几分抵触，硬梆梆地道：“什么燕老爷？我家主人说了，现在爱冒认亲戚的多了，谁知道你们是真是假？”
　　一句话几乎把燕杰的鼻子气缺了，连刚下马车的燕洪阳也沉下了脸。
　　燕杰平时跟着燕洪阳，哪里被人这么轻视过，他一巴掌就甩了过去，骂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燕大人是你家主人的亲爹，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那个门子是燕青蕊亲自挑选的。
　　这个宅院里的守门人，燕青蕊不需要他多么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相反，她要的是生人勿近闲人勿扰，所以那门子有点愣头青。
　　此刻被打了一巴掌，顿时就犯了浑，也不管燕杰是什么来头，也不管是不是主人的亲爹来了，一把就抓住了燕杰，挥出拳头，嘭嘭地揍回两拳头。


第544章　河图
　　燕杰吃了亏，还是被个不长眼的下人给打了，这口气咽不下，两个人扭打着一团。一边打，一边骂，顿时好不热闹。
　　燕洪阳脸都气黑了，哪有这么不懂事的门子？看看她这里都用着些什么人？
　　门口的吵嚷声这么大，自然惊动了院子里的人。
　　小院子的好处就是院外有声音，院里的人很快也就听到了，燕青蕊走了出来。
　　隔着远远，她就看见燕府的马车，门子和燕家的长随扭打成一团，燕洪阳黑着个脸站在门口。
　　她怎么觉得这么可乐呢？
　　海生也闻声出来，正要阻止，见燕青蕊唇角微勾的样子，他就机灵地没有走上前去。
　　看前面闹得差不多了，燕青蕊才施施然地走近，笑道：“河图，住手！”
　　听到燕青蕊的声音，门子河图把燕杰一甩，掼到地上，站回门边，道：“院主，他们冒认是你的亲戚！”
　　燕青蕊笑道：“他不是冒认的，好像真是我的亲戚！”
　　燕洪阳本来就气黑的脸又黑了几分，他不能跟个门子一般计较，可是燕青蕊那臭丫头说什么？好像？
　　真是气死他了。
　　他道：“哼！”
　　燕青蕊笑盈盈地道：“河图，请燕老爷进来吧！”
　　河图咧着嘴笑道：“原来真是院主的亲戚，那也怪不得俺，亲戚要有亲戚的样子，他说话太无礼了。俺就不喜欢见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说着，还特鄙视地看了一眼被他胖揍了好几下，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燕杰。
　　这简直是当着和尚骂秃驴。
　　燕杰张口要骂人，河图朝他一瞪眼睛，道：“我们院主说了，叫你们进来！”
　　燕洪阳既然来找燕青蕊，当然也不可能站在门边说几句话就走，此刻虽然气恼加交，也只得气哼哼地进了院。
　　燕青蕊忍着笑，让海生把他们让进屋中，现在她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眼光的，河图这个门子，真是不错。一会儿让海生给他看赏。
　　前厅里，下人已经上了茶，燕青蕊笑道：“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看着燕青蕊若无其事的样子，燕洪阳又生气了，竟然连爹也不叫？他眼神冷冷地看着燕青蕊，道：“你真的被上官千羽休了？”
　　燕青蕊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是呀，要不然我怎么会搬到这里来？”
　　燕洪阳道：“你怎么不搬去燕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还不让为父知道？”
　　燕青蕊嘴角轻勾，略略带了些讥诮，道：“当日嫁出燕府，我就出嫁从夫了。既然被休弃，自然不能回燕家，不然，岂不是给燕家蒙羞吗？”
　　看着燕青蕊冷淡淡清泠泠的眼神，燕洪阳眼底深处有什么闪了闪，他换了一副慈爱的口气，道：“青蕊，你住在这儿，传了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你还是搬回燕府吧！”
　　燕青蕊道：“不必了。地方虽小，住着舒适。再说，燕家也没我的位置吧？”
　　燕洪阳：“……”
　　被燕青蕊当面说破，燕洪阳无言以对。但想起此来的目的，他还不能拂袖而去。


第545章　不愿面对的人
　　张雪滟主管中馈，燕家自从苏若兰死后，就一直没有她的位置。她长到十四岁回到燕府，住的也是偏院，而且，出嫁后不到两天，张雪滟就派人把那偏院给收拾了另作他用。
　　燕洪阳对这一切当然是心知肚明，这个女儿他原本也没放在心上。
　　看见她，他不免想起苏若兰，想起苏若兰，就想起当年他如何的落魄。
　　或者说，亦想起他曾经做过的一件事。那件事是他不愿意回想的。
　　因此，张雪滟怎么对燕青蕊，他一清二梦，却只当没看见。
　　此刻，她看着燕青蕊，试探地道：“归宁之日，上官千羽对你分明还不错，为何落到如此境地？”
　　燕青蕊轻轻笑道：“你觉得上官千羽是傻子吗？”
　　燕洪阳不悦地道：“什么意思？”
　　燕青蕊淡淡地道：“你为什么把我送到他的身边，他和你一样清楚。他没有把我折磨至死，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燕洪阳心中一动，看着燕青蕊仿佛洞悉一切般的眼神，他还试图掩饰：“上官千羽好歹是个王爷，身份尊贵，我将你许配给他，可都是为了你好！”
　　上官千羽清楚他的目的，这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只是这个棋子没起到作用，燕洪阳心中还是有几分失望的。
　　燕青蕊轻嗤一声，似笑非笑地揶揄道：“那可真是要谢谢了。”
　　燕洪阳忍着气，沉声道：“你出嫁之时，为父不是已经交代过你，小心隐忍，静待时机吗？如今你竟然被他休弃出门，为父为你做的一切，岂不是已经白费？”
　　燕青蕊道：“差不多，都白费了！”
　　“你……”燕洪阳本来想骂她，可是，当一抬眼，看到她清泠泠的眼神，好像能映照出世间一切龌龊。到底是她眼神太干净，还是她已经知晓一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更重要的是，他和这个女儿之间本来就没有亲意，就算想打感情牌，也达不到效果。如今人已经被休了，那就是一颗废棋，她身上流着苏家的血，难保有一天，她不会反噬。
　　燕洪阳是既想利用她，又下意识地冷落她，见到她，他心中既是烦躁又是厌恶，还有一份从心底里升起的戒惧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莫名，一个父亲会对女儿有这样的感觉，他也算是独一一个。
　　他原本的计划，是把燕青蕊骂上一顿，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再好好给她耳提面命一番，让这棋子能起死回生。
　　可是现在，他感觉燕青蕊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可以任由他捏在手心控制在手里的棋子了。
　　那眼神，清澈如泉又似洞悉一切。
　　那神态，淡定从容又似讥诮嘲讽。
　　她整个人的气场，比他印象中的那个话语不多，默默无闻的女儿要强大得多。
　　燕洪阳没有把握可以再把她控制在掌心，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感觉很失了父亲的面子，所以，他冷冷地道：“你如此不听话，以后惹出什么事来，可别怪为父没有提醒你！”


第546章　断绝关系如何
　　燕青蕊淡淡一笑，唇角掠过一丝轻嘲，声音却是清冽疏冷，道：“从你把我强塞上花轿的那一天起，你的女儿就已经死了。你若是怕以后我惹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