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猎鹿-湮菲-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和瑾没说什么,她回到寝殿以后让即恒等在外边,自己回屋写了张纸条交给他,有气无力地嘱咐道:“去把这些东西备齐。”
即恒快速扫了一眼纸条上列出的名目,小声问道:“这么多都让我一个人拿吗?”
和瑾横他一眼,面无表情:“难不成呢?”
即恒立刻闭嘴。
和瑾想了想又说:“从今天起,你们四个要开始巡夜。”
“巡夜?”即恒诧异。
“听明白了没?”和瑾不耐烦,丢给他一个“知道了就快滚少废话”的眼神,就把他赶出去了。
即恒舒了口气。公主好像没有注意到,莫非昨晚那场大雨掩盖了他的“罪证”?虽然在单子上看到“曼陀罗花种五十粒”的时候小心脏抖了一下。
他还来不及庆幸,宁瑞已经后脚走出寝殿跟了上来,和往常一样笑嘻嘻地问他:“哥哥怎么又惹公主生气了?”
“哪、哪有。”他心虚地反驳。
“还说呢。后院那些花是不是你浇死的?”宁瑞撅着嘴唇幸灾乐祸地笑。
即恒分外无辜:“你刚才也听到了,是昨晚的大雨淹死的。怎么就赖在我头上了?”的确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下雨,那些花也不见得会死,麦穗也这么说。
宁瑞不吃他这一套,他要证据就给他证据:“据宫人报,昨天你负责浇花,一共提了十桶水,前殿浇了四桶,后院就那么几株花,六桶水你都浇哪去了?”
即恒呆立当场,哑口无言。他深深地低下头,琢磨着是不是该讨好宁瑞,让她帮忙保密。可转眼一想,说不定公主早就知道了。
果然,宁瑞嗤笑道:“今天公主身体不适,没心情与你计较,算你走运。”
他干笑了两声,不敢相信公主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再加上巡夜,恐怕跟是昨天晚上的事有关吧。那两天他们的用处就大了,暂时可以逃过一劫。他心念转了七八个,又想到唯有当前这个最为重要,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那个……那天的事,对不起啊。”
“嗯?”宁瑞不解地看他,眨了眨眼才恍然,“你说那天晚上啊?嗨,哥哥当真了?我逗你的!”
即恒噎住,满头黑线。那一滴眼泪可是困扰他好多天了,结果眼泪的主人突然告诉他那是假的,被洋葱熏的!他……真是浪费感情啊。
“这、这样啊……”即恒咬着嘴唇,讷讷道。
“难不成因为这件事,哥哥这两天一直在想着我?”宁瑞得寸进尺,整个人都要贴上来了。即恒忙往后躲,不回答。宁瑞权当他默认,其实也差不多了。
即恒有些委屈,不甘心地追问:“那你回家干什么?公主说你心情不好……”
“哦,因为我娘病了,我回去看看她。”
“呃,哦……代我向令堂问好。”即恒客气了一句,冷不丁宁瑞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凑上来笑眯眯地说:“我娘会很乐意你亲自去看她。”
即恒连连摆手,被逼得退无可退,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
正在这时,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公主黑气萦绕的脸色十分难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吧?聊够了没有,还不去干活!”
两个人都吓一跳,各自一个方向跑得飞快。
作者有话要说:
☆、宫廷半日游
即恒走出清和殿,心情十分复杂。
宁瑞在离开之前忽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直把他看得眉头皱起来才撒娇一样笑道:“哥哥不要总这么毫无防备,人家会多想的。”
毫无防备?说他吗?
怎么可能……不论是公主还是宁瑞,他都是做好了百分百的防备来应对的!
可是宁瑞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脸蛋红扑扑的,留下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就跑远了。
即恒目送着宁瑞消失的背影,半天反应不过来。他真不明白宁瑞在想什么,她的想法,她的节奏,他统统无法理解。曾经听人说过,女人是最不能用头脑去理解的生物。可是他很想问,不能用头脑去理解,那该用什么去理解?
公主也是一样吧?那个麦穗也是。
除了白鹭会会主……她笨得太好猜了。
带着这世上最大、也最难解的谜题,即恒离开清和殿,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踏进皇宫。
首先是曼陀罗花种,即恒也不知要去哪找,一路问路问过去,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处叫做“花仙园”的地方。负责管理花种的老宫人终日闲来无事,打发手下浇浇花、除除草,他自个儿摊在石头上睡大觉。
即恒使劲推了推他,老宫人不耐烦地嘟哝道:“谁呀?”
“我是奉命来求花种的。”即恒有礼地回答。谁知老宫人翻了个身,继续睡。
即恒十分有耐心地重复一遍:“老人家,求几粒花种。”
老宫人抓了抓屁股,又挠了挠耳朵,咂巴两下干裂的嘴唇睡得呼呼作响。
即恒扯起一只布满皱纹的招风耳,对着耳洞吼道:“奉命行事,来求花种!”
老宫人猛地被炸醒,险些从石头上翻下来。他坐起来,两眼充血,瞪着即恒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闷闷地吼道:“要什么?”
“曼陀罗花种。”
“不行不行。”老宫人一听连连摆手,“曼陀罗花种数量本来就不多,年时只进贡了两百粒,陛下把一半都赐给了六公主,根本没活几棵。别糟蹋了。”
“可是,空手回去我没法交待呀。”即恒很为难。
老宫人大手一挥直接赶人,没好气地嚷道:“我不管是哪个娘娘心存好奇,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暴殄天物的事情少做,安安心心给陛下生孩子去吧!”
即恒心里好笑,这个老宫人脾气倒是很大,但也不失为一个尽忠职守的好人。
“这不让您老人家说对了,活下来的那几棵昨晚一场大雨尽数覆灭,一棵不剩。”
老宫人撑起耷拉下来的眼皮,眉头皱得像根苦瓜:“小哥,你主子是谁?”
“和瑾公主。”即恒答道,“就是六公主。”
他不说还好,一说老宫人脸色忽然发紫,大手捂上胸口,差点老毛病都犯了。他痛苦地颤抖着嘴唇,几乎要给即恒跪下:“小哥,回去求求你主子,请她高抬贵手!十几年了,我这一半的种子全让她种死了,让她消停会儿吧!”
即恒无奈:“这……我也没办法啊。回头我会劝劝她,您老快起来吧!”
劝了好一会儿,老宫人才擦了擦干涸的眼角,三步一叹气,五步一摇头,活像要把女儿嫁给恶霸般痛心疾首,小心翼翼拈出五十粒种子用纸包好递给即恒:“拿去拿去,开花了记得叫上老朽去看看……”
即恒千恩万谢,心里想的却是最后那五十粒估计也不长久了。他刚转身离去,老宫人却突然叫住他,用力扳住他肩膀使劲瞧,恨不得要把他脸皮扒下来似的。
即恒暗忖自己没得罪过宫里的人,也不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正打算不动声色甩掉那双手时,只见老宫人浑浊的目光忽然变得狠戾,他一怔,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特别无辜。老宫人哈哈大笑:“没错,肯定是你!你就是那个长得跟兔子一样的打虎英雄吧?”
长得跟兔子一样……他坚定地点头,咬字清晰:“我是打虎英雄!”
老宫人搓着手笑道:“老朽人老眼神可不花,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等着!”说完他转身跑进身后的小屋,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长满刺的疙瘩球,顶端还飘扬着两朵小花。他自豪地说:“这种花叫霸王树,生命力最是顽强,没有水也能活上三五个月。你看这个小花,是我亲自栽培移植上去的——送给英雄,聊表敬意!”
即恒推辞不过只好接下,他是知道这种花的,民间俗称仙人掌,想不到还有这么霸气的名字。
谢过老宫人后,他端着仙人掌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的路途就顺了很多,他一边东奔西走一边欣赏巍峨的宫城,雅致的花园,偶尔还能遇上一些美丽的宫娥朝着他和手中的花盆指指点点,掩着唇微笑,他乖顺地退到一边为她们让路。
清单上所列出的物品五花八门,小到花瓶盆盏,大到桌椅板凳,应有尽有。即恒几乎每走到一个部门都要面临或大或小的惊呼,在他报出六公主名号时是第一阵,然后被人指出是打虎英雄时又是一阵,慢慢地他也就习惯了。只是人们在认出他以后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惊叹,有的恐惧,有的敬佩,有的不屑。一个宫城里尽显人生百态,由此可见一斑。
最后一站,当即恒面对一只比他还高的青花瓷时,他由衷赞叹:“这恐怕要成为我的棺材了……”
他可不记得清和殿有过这么一只名贵又巨大的瓷瓶,显然公主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现在他身上已经绑了两只椅子,左手拎着一只大布袋,布袋里全是碗碟布料等细软,右手托着那盆仙人掌,威风凛凛摇曳着小花……要怎么才能把这只大瓷瓶运回去呢?
负责看管瓷瓶的女官好心地建议:“不如我叫几个人帮你运回去吧?”
即恒惨痛地摇头:“不行,公主让我一个人拿,我就得一个人……”
女官极为同情地揉了揉他的头,柔声说:“这样吧,我给你辆推车,至少能把这只瓶子运回去。其余东西先放我这,我帮你看着。”
即恒眼珠子转了转,问:“车子有多大?”
女官为难道:“只有瓶底那么大,其他东西是放不下的。”
待宫人将车子推来,几人合力把瓶子抱上车,即恒要了架梯子,爬上去将两张椅子相绑倒着吊进瓶身,然后把绳子系在瓶口。又将布袋等一干物品小心放入四只椅子腿之间。
这下子身上就轻松了。他捧着那盆仙人掌,笑意盈盈地递给女官:“多谢姐姐相助,这盆长了花的霸王树乃花匠亲自细心栽培,仅此一棵。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收下吧。”
他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上笑靥如花,一口一个“姐姐”只把上了年纪的女官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收下。
即恒暗赞自己聪明,既扔了包袱又全了人情,两全其美。他露出由衷的笑容,女官又是一阵神魂颠倒,面色潮红,忙吩咐底下人小心将车子推出门,直到推出殿门好远才被即恒婉拒回去。
今天遇到了很多好人,宫里也不像他想象中那么人情冷淡。他心情很好,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小心地推着车,沿路欣赏春风拂过柳枝,枝头小鸟歌唱的美好景致。
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他一时不察,前方路面有一颗小石子,车轮咯上去立马改了方向,瓶身巨大的重力让即恒猝不及防,甚至整个人都被车子带了出去。
他足尖手臂一齐使力想将车轮停下来,又怕用力过猛摔了瓶子,得不偿失。于是就这么被车和瓶子拖着,一拖就拖出去好远。等他终于将车和瓶子稳稳停下的时候,他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只见周围一片杏林夹道,曲径幽深,不似他一路走来时宫人来来往往那般热闹,连个能问路的人都没有。即恒方向感不是很强,特别是在皇宫这种人为有意修建的地方,一花一木都是通过思虑之后才种植。加上亭台楼阁过于相似,长廊蜿蜒曲曲折折,很容易就迷失方向。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全是茂密的杏花林,只有一条小道横贯前后。他记得方才来时冲过一个小坡,那么照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他只好顺着小道直走,希望杏花林的尽头会有人烟。
千万别走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他这么想着。原先听过的一些坊间传闻此时约好了似的齐齐冒出脑海,都是说皇宫里有很多杳无人烟的地方,天长日久鬼魅精魂滋生,会吞食误闯入的人云云。
他暗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偏偏在今天赶上?
走着走着,眼看着杏花林马上要到尽头了,前方隐约传来嬉笑怒骂声。
有人!他眼前一亮,随即又警惕起来。
——前面的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把瓶子藏好,只身前去察探一番。说话声越来越近了,他耳聪目明,甚至能听到话音的内容。只见林子尽头是偌大一片湖,一对男女衣荣华贵,正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悠闲地喝茶谈笑风生,丛花掩映之下看不清容貌。而湖水之上的石廊里两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嬉笑着追逐打闹,几名宫人疯了一样追着他们屁股跑,小声哀求着让他们赶快回来。
凉亭中的男子闻声抬起头,颈项高傲,言词严厉,声音却很耳熟:“欢儿,沁儿,快回来,看把嬷嬷们吓得。”
两个孩子顿时收了声,乖乖地任凭宫人狠狠抱在怀里,远离了水面。
即恒探出头多看了一眼,想看清亭子里坐的人。忽然一把冰凉的刀刃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一个声音厉喝道:“什么人,出来!”
即恒乖乖走出来,腆着脸赔笑。卫队长剑眉一横:“是你?”
他就这么一左一右被刀架着押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半晌才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来?”
即恒苦笑,将今日一整天的活动尽数报告完毕后,指了指林子:“所以我迷路了,花瓶和车子都在那里放着。”
卫队长很速度地回来禀报即恒所言不虚,陛下才挥了挥手叫左右退下,看着他但笑不语,只把他当笑话一样。
即恒素来脸皮厚,被人看惯了。别人看他,他也毫不客气地回看。这不,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陛下身边的美人,仔仔细细地观赏着。
这位美人一身桃色衣裳尽显风华绝代,把她扔进杏花林里估计就分不出哪里是花,哪里是人了。所以她很聪明地选了身后尽是绿树的位置坐着,尽情让绿叶衬托出她的娇嫩。美人只用纱袖半掩着口,露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盈盈闪动。
陛下面色不悦,还没有人敢这么露骨地挑衅他的权威,这个人却是第二次了。卫队长不留痕迹地捅了即恒一下,即恒回过神来,忙低下头毕恭毕敬:“请陛下恕罪,卑职无意打搅陛下雅兴。只是公主等着卑职送花瓶回去,不如卑职……先行告退?”
他偷偷瞄了陛下一眼,竟是一副商量的口气。
卫队长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当日的景仰之情此刻全然化作一腔苦水,左荡右晃的,不知该往哪儿吐。
陛下听到公主二字神色略有所缓和,语气也温柔了不少,他微笑着问:“听说小瑾今早病了,现下可好?”
即恒躬身答道:“回陛下,公主只是偶感风寒,经华太医诊疗已无大碍。”现在恐怕已经生龙活虎了。
陛下点点头,颇有些感慨:“小瑾生来体弱多病,一受凉就容易发热。”说到这他忽然话锋一转,眸中戏谑之色闪过,“不知小瑾发烧可曾有说胡话?”
……陛下未免也太记仇了。即恒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答道:“这个卑职就不知了,公主寝殿又怎是卑职这等身份能靠近的。”
陛下嘲弄地笑起来:“不过几日,你倒是聪明了很多。看来小瑾□□得很好。”
即恒低头不答。
陛下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朕派个人送你回去。那只花瓶可是个好东西,让你砸坏了你就拿命来还。”
他脸上笑盈盈的,说的话却很冷酷。
即恒如获大赦,忙躬身谢恩准备离去。陛下突然又叫住他,沉声道:“你回去跟小瑾说,最近不太平,让她老实待在清和殿。”
即恒忙点头领命,陛下又指着他补充道:“你也一样。”
即恒一愣,未明白陛下的意思,然而身体已经不由自主想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卫队长找了个借口担下保护花瓶的职责,一路上他犹自苦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但说无妨。”即恒耸耸肩。
卫队长摇头叹气:“有时候你的胆子真是大到连旁人都要为你捏把汗。”他还从没见过有谁敢当着陛下的面那么无礼地直视陛下的妃子的!
即恒不置可否,忽然问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卫队长情绪低沉下来,似乎是说“别提了”。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严肃地盯住即恒,压下声音问:“你这个能空手打倒老虎的人,有没有胆子与怪物一搏?”
即恒被他严肃的气势震住,眨了眨眼答得飞快:“敬谢不敏。”
说完推着车子快步向前走去。卫队长在后面追着喊:“你考虑一下嘛!”
即恒蓦地回身,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我有什么好处?”
卫队长一怔,似乎没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中转过弯来,然而嘴巴已经自己说了出去:“皇家护卫军总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不稀罕。”即恒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喂……”卫队长泪流满面。
☆、兄妹关系
“帮我这个忙吧?”
即恒头都大了,卫队长就像甩不掉的苍蝇似的赖上了他。
“我最讨厌帮人忙。”即恒恨恨道。当初就是帮了成盛青,结果落到这种境地。
卫队长笑了:“这好办,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能给的都给你!”话刚出口他就迟疑了一下,“……事先说明,老婆不行。”
即恒回头惊道:“你还有老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卫队长,只是单纯觉得他已经成家了很惊讶而已。惊讶之余,还有点羡慕和嫉妒。
卫队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摆出自卫的架势向后跳开,坚定道:“不行就是不行……”
“哼,我不稀罕!”即恒翘起鼻子转身就走,留下卫队长在身后直跳,试图做最后的挽留:“你再考虑一下别的嘛!老婆真的不行……”
不料即恒又忽然站住,卫队长冷不丁就撞上去,下巴磕得生疼,埋怨道:“你能不能停之前先说一声?”
即恒痛苦地揉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说的,什么都行?”
卫队长吸着冷气点点头,心念一转,又连忙后退拉开距离,护住胸口:“你、你别打歪主意……”
即恒恶心了一把,鄙夷地蔑视他一眼后甩甩头站起身,问道:“那你告诉我,陛下和公主的关系如何?”
卫队长怔愣半晌,才迟疑地确认道:“就这个?”
“就这个。”即恒催促,“说呀。”
想来是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而尴尬,卫队长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才答:“关系很好。”对上即恒不悦的目光,他忙加上一句,“至少大部分时间是这样。”
“大部分时间?”即恒不解,“这什么意思?”
卫队长为难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这么感觉吧。”他认真思虑了一会儿,表情严肃起来,“陛下和公主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十六年来一起长大,感情比其他皇子公主自然要好得多。陛下就像先皇一样宠着公主,几乎是有求必应。对于公主的要求也只是尽到与之身份相应的责任,不超出底线即可。”
即恒又开始晕菜,可是有一个词他听得清楚:“底线?”
“就是陛下能容忍的最低限度。”卫队长一板一眼解释。
即恒眨了眨眼,好像有一些纠缠在一起的线索在慢慢串起来,而他就要抓住线索的一端了。他又问:“什么事是陛下不能容忍的?”
“陛下不能容忍的……”卫队长直言,“就是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刚串起来的线好像又断掉了。即恒忍不住笑了起来,直言相问:“公主行事这么‘彪悍’,难道还不算有损皇家颜面?”
还真敢说,不怕人被听到?卫队长暗笑,摇了摇头正色道:“公主虽任性刁蛮了些,尚不曾犯过大错,怎能算坏了皇家名声呢?比她难伺候的富家子弟多得是,不乏在外仗势欺人的。与这些斯文败类比起来,公主不仅知书达理,文武双全,而且不拘于小女儿情态,简直是大家风范!”
即恒不自觉抹了把汗。平心而论,他说得有理,公主只是气势惊人了一点,偶尔吓人了一点,稍微任性了一点……头一回听清和殿以外的人称赞和瑾,心情有点复杂。
卫队长见他神色纠结,不知在烦恼什么,自顾自说下去:“这样吧,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清楚了。”他四下里看了一圈寻找灵感,视线最后停留在即恒身上几秒后脱口而出,“比如说,公主和身份低微的护卫有私情,这就是有损皇家体面的事!”
“……这个例子一点也不恰当。”即恒黑着脸,语气毫无起伏,说完继续推着车子往前走。
卫队长忙追上去解释:“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陛下把门面功夫看得很重要,就算他再疼爱公主,哪怕选定的驸马长得歪瓜裂枣,公主也是一定要嫁的,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即恒的脚步不自觉顿住,他歪头道:“等等,公主不是可以自己选驸马吗?”
像是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卫队长低头冷笑了一声,看向即恒的眼里满是居高临下的同情:“除了你这种天真的傻瓜没人会相信。皇族子女的婚姻从来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就算是陛下也一样。”
他负手走到即恒面前,正正方方的脸被阴影覆盖,表情就显得阴森起来:“你以为公主真的能为所欲为?她只是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陛下对她的宠爱不会比对一只宠物更多一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